第13页(1 / 1)

('

人类的所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举措其中是否是遵循本能而行,还是不过是凡夫俗子口中所谓的破罐子破摔后却还是一副引以为傲的模样。有人坚信所谓天数所谓生不逢时,执拗地在谄媚的镜中寻找自我,有人放低身段佯装俯首称臣,实则不过是将他人物尽其用再反将一军,真像花街里的游女那些拨雨撩云却百玩不腻的低劣门径。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冷泉平静的眸子也随着微微颤动,难得毫无保留地回应了面前愁肠百结的落魄男人,“不必如此悲伤,花开院大人。……唯有凡人才会限于定数。”

“又有谁能挣脱「凡人」的界限,脱离阴阳的束缚呢?”

月光在男人的身上洒下辉光,如同璁珑的玉色。冷泉带着轻松畅快的笑意地几乎要流下眼泪,纤细的手指也从花开院的那跳得沉重而有力的颈动脉处移开。他凑近男人的耳边,轻声予以悃愊无华的祝颂,“唯心所现,唯识所变*。仅此而已。”

像亘古的灯塔定睛望着风暴却不为所动一般,花开院微笑着却对冷泉难得流露出的竭诚不予置评,从善如流地点头表示竟是如此,却让冷泉感觉为了这个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那装腔作势的阴阳师终于在祭典第三日月色空明的夜晚被冷泉劝服,上位者却不加修饰地显露出无可奈何的态度。

“花开院大人,您醉了。”

“我没醉。”男人面色平淡地拒绝了冷泉的评定,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花开院大人总是这样无趣呢。夜露深重,还是赶紧回岸上吧,以免……否则在之后的祭典中会少很多乐趣哦?”

水上飘着几根长短不一树枝,应当是白日时村中的孩童折了树枝拟作刀枪玩耍,玩腻了扔到水上,枝条顺流而下,流到了此处。冷泉本想扯着醉酒的花开院回到岸上,男人却像在防着什麽祸乱似的躲避他的手,仿佛不久前交心长谈不过是大梦一场。他本可以不在乎男人的拘谨,却还是捡了一根浮在水面上最长的树枝,笑着将另一头递给了他。

树枝另一头传来若有若无的力气,冷泉突然停下脚步凝望着任由树枝传来的力量牵引着的花开院,他又不是没见过男人逞强时的面目狰狞,那副神采可比现在惊心动魄得多。

莫名的怫郁让冷泉停下了脚步,“花开院大人,请您带我回去。”

枝端另一头骤然握紧,男人牵着枝条走了与冷泉相反的路。冷泉就着满天的夜色无声地观察飘蕩的飞缘魔,倒想看看在如此危殆的情形下夜行的花开院究竟要将他带到何处。

“朝来蝉哀鸣,入夜舞流萤。朝朝夕夕……诶?”

偶尔有游鱼从水中越出发出声响,岸边的芦苇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流萤涌动,虫鸣聒噪,伴随着和歌的吟唱。冷泉胁制住绯烈的瞳色,指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细瘦枝干,凝起的妖力释放得顺滑又暄和。男人声音低了下去,疑惑地看着干爽的衣物。上涌的酒意阻遏了平常敏捷的大脑,沉吟思索少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是梦吗?”花开院这样问。

“这可说不定哦?”

不知是谁先攀附着树枝渐渐缩短距离,滑腻的指尖相互缠绕,仿佛夜里赴约幽期的朱陈。朝朝夕夕这个词固然不错,但和相濡以沫比起来反而还差点意思,倘若不仔细对比似乎又是一样的,并不像说书人口中说的那般泾渭分明。冷泉随意遐想片刻,却被花开院提高了手中的力道扯着走,花开院牵他的手指十分有力,似乎要把某种情绪传导给他,“无论如何,以后请不要在夜里随意出门游蕩,这样的夜晚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花开院应是把自己当成了哪个不听劝告在夜里出门的村民,冷泉想,真是好心。他见过太多醉酒后的人类,大喜大悲,大哭大闹,尽显失态,酒醒后捶胸顿足后悔丢了面子,像男人这般还能保持理智和他正常交谈并为他人着想的,一时半会也想不起相应的相貌。或许所有人本身都拥有克制道德伦理的理智,只是借酒将错就错,那副模样反而与那群行尸走肉的女孩子们差不了多少。

他血液中牵扯的东西多而繁杂,神明,妖祟,人,三者的血糅合在一起,滋生出顺从愉悦的本能而生的妖魔,无论是笑饮灵血亦或是吞食血肉之躯,岁岁年年的积攒中也无法空洞的躯壳填充得满满当当。怎麽填充都是饑饿的,怎麽都是徒劳的,吃食并非他所欲,生死也是如此。荒漠中久渴的旅人只要少许的水就足以止渴,瀑布却依旧慷慨的给予了全部的水。他感到酣畅淋漓。 ', ' ')

最新小说: 傅爷:夫人又惊艳全球了 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 穿书八零辣妻逆袭 穿越千年:追爱太子 大唐小侯爷 听说留学圈很乱 逍遥小驸马 穿书七零,我把军官老公拿下了 父皇去哪儿 早安,野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