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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别把自己卖了(1 / 2)

('谢茵茵拎着药材回家,直奔无恨的院子,丫鬟们都来不及和她说话。

“听闻那位无恨公子受了重的伤,小姐这天天买药回来,从来没见小姐这么着紧一个人。”

有一个丫鬟捂嘴笑起来,“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俊的男人,像是天上来的神仙一样。”

旁边的丫头轻笑:“你难道是在说小姐看上了人家?”

丫鬟道:“我什么也没说。”

谢茵茵来到无恨的院子,又是冷清清无声,她上去敲了敲门:“无恨?”

没有人应,她又敲了几下,才听到门内传来声音,无恨打开了门。

无恨脸色略有苍白,看着门口谢茵茵:“进来。”

谢茵茵似乎还能闻到屋子里没有散去的药味儿,可是屋内并没有剩下的药材。

狐疑地“你在干什么?”

无恨在身后关上了门,谢茵茵狐疑看着眼前男人:“你干什么关门,孤男寡女的。”她还是知道男女大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心道,居然还懂得孤男寡女,看来不算是太傻,他靠在门上抱臂看着谢茵茵:“我的药呢?”

进门就问药,又不是病入膏肓了。谢茵茵腹诽地把药放下:“在这里。”

无恨随即走过来,“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工减料。”

大白天屋内光线昏暗,谢茵茵才发现所有窗也都是关着的,咋舌道,这人是属老鼠的吗,难道不怕闷?

无恨走到她身边,桌上的药材被他打开,散落在桌面。

谢茵茵想把窗户推开。

“不要开。”无恨手里捻着药,淡淡说。

谢茵茵瞪着他:“你又关门又关窗,可是院子里又没有人,你想干什么?”

无恨拿着药材的手一顿,抬眼盯着她,莫名有些促狭:“我能干什么?你以为?”

谢茵茵心里扑通了一下,从窗边转身,“那我走了。”

无恨又道:“在我检查完之前,不准踏出这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牙痒痒,有本事自己去买,小气男人,这么多要求。

看着无恨拆开药包,捻起里面的药材,用手指搓了搓,放到目光下细细打量。

不管这个人有多可恶,他对着药材时候的神态,真的不像是个骗子。

无恨从中挑出了一样药材:“当归,子苓,白芨,这几样你买的都是最次品的。”

谢茵茵佯装不知:“是吗?伙计就给了我这个。”

无恨掂量着手里,直接戳穿:“我看你是图便宜吧?”

有些药材的品相有很大区别,就像雪灵芝一样,灵芝之中的极品,价值和普通灵芝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药铺的伙计,见到这些,都会问一声需要什么品质,上品或是次品。

谢茵茵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单子上只写了药名,又没有说品级,怎么能怪我?”

自作聪明,无恨心里冷哼,“既然如此,我下次就多写一句,所有药材,皆为上品。”

谢茵茵生气的瞪着他。次品这么多就已经很费钱了,都买上品要多少钱。

“先跟你说好,我明天有事情要做,没空帮你买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挑眉看了她一眼:“什么事,需要一天时间?”

谢茵茵咬着牙,讽刺道:“谁让家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我家又没有金山银山,不赚钱,等着坐吃山空吗。”

面对谢茵茵的挤兑,无恨淡淡道:“你们家没了你一个小丫头,莫非就要活不下去了?”

谢家现在全是老弱病残,真是连一个孔武健全的人都挑不出来。

可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谢茵茵用稚嫩的肩膀挑起一个家。

谢茵茵气呼呼的:“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主意,用不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知道是因为熟悉了,谢茵茵对无恨讲话的底气都不知不觉中足了起来。

无恨不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才十五岁,就以为自己能改变所谓的命运,不是逞强又是什么。

“检查完了吧,查完我真走了。”谢茵茵从桌边站起来。

无恨看着她,慢慢道:“你一向只在上午写状,为何明日需要一天?”

谢茵茵道:“我接了别的活计。明天不写状纸。”比写状纸赚的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眯起了眼:“你还能接什么活儿?”

谢茵茵气还没消,“和你无关!”

她走到门边,听到无恨在身后说:“这世上没有太白得的买卖,你这么贪财,别把自己卖了。”

谢茵茵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走到半路上谢茵茵就没什么气了,说到底,无恨没那么可恶,她只是心疼钱而已。一言概之,还是要想办法多赚钱才行。

多赚钱,才能凑足那一万两诊金,多赚钱,才能养后院那个臭男人。

钱啊,这世上你能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明天,一定得去。

清晨,刚刚卯时过,无恨从院子里走出来,路上遇到了小丫鬟,便问道:“你家小姐呢?”

丫鬟惊讶地看着无恨:“小姐半个时辰前就出门了。”

无恨眸子动了动,“你们小姐出门,都不带着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不好意思笑笑:“小姐从会走路以后,就不喜欢被人跟着,再长大一些,更是走街串巷,早已习惯了。”丫鬟们已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事。宛平县对小姐来说,就是大一点的家罢了。

无恨不知道的是,在宛平县,谁又敢惹谢方樽的女儿,谢茵茵还不是横着走。

听了丫鬟的话,无恨没再多说什么,就返回了院子。

丫鬟却眨眼看着他离开,平常都是小姐跑去院子里,还是第一次看无恨公子主动出来找小姐呢。

谢茵茵早就先到了酒楼,和司修离约好了时间,无恨找人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马车里,前往城郊了。

“沈公子要在宛平县待多久?”马车里谢茵茵眨着眼睛。

外面驾车的正是黑衣人,和司修离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司修离倒不是个会让人尴尬的人,此人博学之处,已经登峰造极。

“在下也希望事情进展的顺利一些,这样的话,在下就可以尽快踏上返家的路了。”

这句话,司修离意有所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了马车后,看到一幢独立的宅子,看门面这幢宅院很大。风吹过来,倒真是清静。

“这家原来住的马老爷,高中举人,很多年前已经举家迁往京城做官了,他留下的宅子就荒废至今。”

走进宅子里面,的确是荒草丛生,但毕竟是曾经举人老爷住过的地方,格局和庭院,都是极好,宛平县能住得起这样宅子的,怕是不多。

司修离说道:“果然是很不错的宅子……”

谢茵茵说道:“只要稍微修缮一下,除一除院中杂草,便可以住人了。”没人住的宅子,到底是少了些人气。

司修离含笑看着谢茵茵:“谢谢姑娘才是,这样的地方,若没有姑娘推荐,在下是定找不到的。”

谢茵茵说道:“公子满意就好。”

心里想的却是,看来今天能顺利结束,早点回家。

谢茵茵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司修离朝里面走:“这院中也是极大,咦,这里有一口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井水已经肯定已经干涸了,谢茵茵也跟着地走过去,井边长满了青苔,跟整个院子萧索的气息很搭。

不知道司修离为什么只在院子里转,想住下难道不应该先打开房间里面看一看么。

司修离含笑:“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说着他转过了身,谢茵茵刚要走,只觉得脚下忽然绊倒了什么东西,她有点失去平衡,接着,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进了那口枯井。

司修离听到动静骤然回头:“茵茵姑娘!”

谢茵茵整个人栽下去的时候大脑是空白的,她凶狠的摔到了井底。很疼,但是她没死。

井底有很多枯草,这是不会摔死的原因,但是,谢茵茵看着井口,像远在另一个世界。

司修离已经到了井边,脸上是紧张:“茵茵姑娘!你没事吧?”

谢茵茵被摔懵了,半晌没有说出话。井底散发恶臭,像是腐烂的气味。

直到司修离又在井口叫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终于能动了动身体,翻身爬了起来,只是她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不用看都感觉恶心。

而等看清了那是什么,谢茵茵更是连恶心都不敢了。

井底躺着一个死人,一个腐烂了不知多少时候的人。因为已经烂的根本看不见面目了。

井上,司修离又在喊,“茵茵姑娘,在下这就去找绳子来,你先等等。”

谢茵茵反而冷静下来,她盯着不远之外的腐尸,她的手上,都是刚才抹在尸体上的感觉。

但谢茵茵很清楚,刚才是有谁推了她一下,但是司修离站她有半尺远,也没有碰到她,仿佛她是被人凭空这么摔下了井。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井上真的下来一根绳子,司修离声音传来:“茵茵姑娘抓住绳子!在下拉你上来!”

谢茵茵慢慢地伸出手,试了几下,手上滑腻腻的,却握不住绳子。

司修离说道:“姑娘将绳子拴在腰上,记得系紧一些。”

谢茵茵把那绳子在身上打了个绳结,拉了一拉,示意稳固了,司修离才开始往上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尸体,谢茵茵说不上是心落下来了,还是没落。

到了井口,司修离要伸手扶她,谢茵茵却不动声色避开了,自己攀着井的边,吃力上了地面。

司修离眸子深了深,语气还是关切道:“姑娘还好吗?”

谢茵茵把绳子解开,除了一身的臭味,倒是没有发现有皮外伤,便摇了摇头。

他预想中的恐慌,失措,都没有出现,至少在井底,谢茵茵居然也没有吓到尖叫。

“那井下,可有什么伤到了姑娘吗?”司修离幽声问了一句。

谢茵茵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女孩子的目光似乎有点犀利在里面。

谢茵茵说道:“我没事,公子宅子看好了吗?”

司修离这时候哪还会再看什么宅子,立即说道:“在下立刻就送姑娘回去,宅子的事,日后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走出门口,马车前,黑衣人似乎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谢茵茵看了他好一会儿。

司修离吩咐道:“立刻送我与茵茵姑娘回城。”

黑衣人一言不发,阴沉如故,马车飞快地沿着原路返回。

马车上司修离询问谢茵茵家在哪里,“今日都是在下连累了姑娘,在下亲自将姑娘送到门口。”

谢茵茵说道:“公子不必麻烦,到酒楼即可,我家……路窄,马车进不去的。”

司修离幽深看着谢茵茵:“姑娘真的不用去看大夫吗,在下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谢茵茵笑了笑:“方才已看过了,我并没有受伤,公子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司修离叹了口气。

马车终究是回到了酒楼,谢茵茵跳下了车,正要迅速离开,司修离拦住了她,从袖中拿出了一锭巴掌大的金子:“今日,多谢姑娘,这点心意,请姑娘务必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这锭金子,有一种感觉浮上心头,似乎是讽刺。

谢茵茵便摇摇头,郑重推开了金子,“不用了,公子也不用把小女子看作是贪得无厌之辈。”

司修离怔了怔,“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没有……”

谢茵茵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沈公子,有机会再见吧。”

说着谢茵茵已经急急消失在街角。

司修离握着金子的手还在半路,见着谢茵茵消失,忽然他的脸上慢慢一笑。

谢茵茵一头扎进家里,就彻底洗了一遍澡,颤抖和寒冷这时候才涌上来。她看着自己那只摸过尸体的手,似乎怎么洗都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之后谢茵茵就直接躺下了,她有种被掏空了的感觉。她不是不知道这世道艰险,人心也不古,事实上,她反而知道的太清楚了,她爹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连杀人凶手都包庇,她在家里亲眼见到的恶形多到旁人根本想不到,她爹以为女儿小什么也不会懂,完全都不避讳谢茵茵,谢茵茵亲眼看着自己世上最亲的人,却也是世上最恶的恶棍。

谢茵茵从小就告诉自己接受了这一切,她的成长经历,是这世上别人都不会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衣人看着司修离:“她没有说井底看见尸体。”究竟是没看见,还是装的。

按原本的计划,谢茵茵务必会叫喊出来,发现人命自然要报官,便会捅到县衙,可是想不到,谢茵茵根本没按照台本走。

司修离却没有失望,相反,他发现了谢茵茵身上更大的用处。

“你推她的时候,有没有被她发现?”司修离记得谢茵茵从井底上来之后的那个眼神。那可不像是个被吓坏了的人。

黑衣人说道:“属下在百米之外,她如何能发现?”

对付谢茵茵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隔着百米,黑衣人都能把她像蚂蚁一样捏死。

“此事也不急一时,如果让蔡学周发现本王,反而会引起他警觉。”蔡学周,是蔡县令的名字。

司修离费尽周章弄来一巨无名尸体,自然不会只是吓一吓谢茵茵那么无聊。他口中为国尽忠过于刚正的蔡县令反而参与不到他的事件中去。

早晨,丫鬟来敲谢茵茵的门,昨天小姐回来立刻就睡了,还吩咐不要打扰她。

但眼看日上三竿,谢茵茵还没起来,丫鬟赶紧去叫门:“小姐,老夫人让您去吃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推开门,看到谢茵茵侧着身子,背对着睡在床上。

“小姐,让奴婢伺候您起来洗漱吧。”丫鬟走到床前,谢茵茵却睡得比什么都死。

小姐怎么不盖被子?丫鬟纳闷,想帮她把被子盖起来,无意中碰到谢茵茵的手,丫鬟猛地缩了回来。

就看谢茵茵整个左手露在外面,都是黑乎乎的,而且肿的像是馒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慌了,赶紧推了推谢茵茵,谢茵茵翻过身来,眼睛紧闭,整个脸也笼罩一团丧气。

丫鬟后退几步,立刻冲出门:“来人啊!老夫人!”

院子里一阵慌乱,老夫人听到丫鬟的话脸都白了,连拐杖都忘记拿冲进院子里,“茵茵!茵茵!”

一看到孙女的样子,老夫人就站不稳了,跌跌撞撞退了几步。

“茵茵这是怎么了?啊?!”老夫人的厉色盯着下人。

丫鬟开始哭:“小姐昨天回来还是好好的,还让我们帮着打热水洗澡,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怎么睡一晚上就成这样了,而且手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气急攻心:“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一个丫鬟慌张奔出去,却撞在了一个身体上,无恨正好进来,盯着丫鬟:“你家小姐回来了吗?”

“小姐……小姐……”丫鬟哭了起来。

无恨皱了皱眉:“怎么了?”

丫鬟慌忙要走:“我要去找大夫!”

却没想到她的手被无恨紧紧箍住,无恨眼睛幽沉极黑:“找什么大夫,为什么要找大夫?”

……

只见门被撞开,无恨直接闯进了谢茵茵屋子,此刻屋里老夫人和丫鬟,正在谢茵茵床边抹眼泪。

无恨自顾自进来,老夫人立刻就变了脸,“你来干什么?”

无恨已经看见了谢茵茵,眸子一深,就朝她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立刻身子上前一横拦住:“无恨公子,虽然你在我谢家做客,可也不是任何地方都是你能来的!”

这里是谢茵茵闺房,老夫人正在伤心,这个男人却闯进来,究竟是将她谢家当成什么?

无恨顿了顿,声音才沉下来:“这世上我要是治不好的人,你们找谁都没用。”

老夫人惊恐看着他,“你说什么?”

无恨看着谢茵茵:“她的样子是中了毒,不是病,她昨天去什么地方了?”家里已经不可能有问题,只能是从外面沾上来的。

老夫人立刻发着抖,“茵茵怎么会中毒?”

若是光生病还没有这么惊悚,中毒是什么意思?看屋里人表情就知道没人能回答谢茵茵昨天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只能问谢茵茵本人。

无恨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逼近老太太:“毒蔓延的速度很快,如果真不想让谢茵茵死,你们最好不要再拦着我。”

一听到孙女会死,老夫人整个人都不行了,要不要信任眼前这个人,她根本拿不了主意,可是再耽误下去,她却耽误不起。

“还有,不要随便触碰中毒的人,如果身上没有伤口,有些毒素,就是从皮肤传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话吓得围在谢茵茵床边的丫鬟,都颤抖地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最开始进来叫谢茵茵的那个丫鬟,更是低头哭起来。

看无恨几句话就唬的屋里一片阴云,老夫人更是颤抖着身子,“无、无恨公子需要什么药……”

无恨冷着脸:“什么也不需要,你们的药对我没用。”

无恨赶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老夫人忍着心痛和担心,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屋子,无恨当着她们的面关上了门。

他慢慢走到床边,不顾男女之别,揭开了谢茵茵盖在身上的被子。

那只已经黑肿的手露在他眼前,现在甚至散发出一阵臭味。“居然是尸毒。”无恨放下了被。

谢茵茵的眉锁在一起,不知道这样子的她还有没有知觉,表情看起来不是痛苦,而是难过极了。

无恨慢慢坐了下来,盯着她的脸,“早告诉过你,世上没有太白得的东西,等要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你才知道。”

谢茵茵不知听不听得见,睫毛似乎扇动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手伸入袖子里,再拿出来时,指尖已经多了一枚红色的药,他把药塞入谢茵茵嘴里。

无恨握住谢茵茵那只染了尸毒的手,此刻连谢茵茵的指甲都是黑的。

这尸毒不是一般的厉害。

无痕嘴角,露出冷笑的样子。

谢茵茵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而身体里面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似的,她觉得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

无恨抬起指尖在谢茵茵的手上轻轻划了一下,就看手上立刻出现一道口子,流出了黑血。

“疼。”

谢茵茵无意识说了一声。

无恨神色不明地替她放着血,比起尸毒的恐怖,这点疼又算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面等着的老太太心焦无比,事关自己孙女的安危,“不行,你们立刻去回春堂请严大夫过来,快去!”

回春堂严大夫是宛平县最好的大夫,名声在外,老太太此刻是救命稻草也要抓住。

丫鬟们面面相觑:“老夫人,无恨公子不是说,小姐不是生病,是中毒吗?”

大夫们是治病的,解毒能行吗?

老夫人已经气昏了头:“一个外人的话,都比我的话管用了?快给我去!”

说话的丫鬟不敢再顶撞,忙忙地就跑了出去。

可是到了门口,丫鬟忽然大叫一声,哭着摔倒在了地上。

“手,我的手啊……”

只见那丫鬟颤抖抬起了一只手,那只手已经变得黑了,和谢茵茵的一样。

丫鬟吓得痛哭流涕,闻声上前看的丫鬟,也在看见她的手的时候惊叫的四散逃开。

老太太脸色煞白,拄着拐杖都要稳不住身子,“怎,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丫鬟在地上伸着手:“老夫人救我……”

可是随着她靠近,所有人却都拼命摇头哭着后退。

一道冷冷的声音说道:“不听我的话,还想离开这里,走出这道门,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众人惊悚回头,看见无恨打开了门,有些冷漠的站在门口。

老夫人身子颤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恨看着她们,有几个丫鬟已经跌坐在地上,“刚才谁接触过谢茵茵,从此刻开始,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丫鬟们本来就被吓得够呛,此刻又是一阵骚乱,刚才那个丫鬟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老夫人!”服侍老夫人的丫鬟忽然惊叫一声,“老夫人刚才也抱了小姐啊?”

其他丫鬟说到底都只是碰了谢茵茵一下,发现问题就立刻去叫人,老夫人来了就抱着谢茵茵哭了好一会,若论接触,无疑是老夫人接触的时间最长。

老夫人苍白着脸,她却不关心自己会怎么样,就是现在死了,只要茵茵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又是相继几个丫鬟出现了症状,各自哭成一团,但是老夫人却一点事没有。

“她吃了我的灵芝,这点尸毒又怎么可能伤的了她。”无恨这时冷笑一声。

老夫人踉跄几步,“我,我能进去看看茵茵吗?”

无恨看了一眼乱成粥的院子,慢慢道:“除了老夫人,所有人都待在院子里,我需要一个帮手,老夫人进来。”

现在就是让丫鬟们出去,也没有人敢动,所有人缩在一块,老夫人拄着拐杖跟着无恨进了屋。

“你帮谢茵茵脱衣服。”无恨淡淡道。

老夫人目瞪口呆:“这……”

无恨看着她:“她是你的孙女,我需要确认她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感染尸毒。”

这个时候什么矜持脸面,都不如命重要。

老夫人咬咬牙,住着拐杖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背过了身去。

老夫人一边忍着眼泪,一边帮谢茵茵脱下衣物,听无恨说道:“一定要仔细检查,任何地方不要放过。”

谢茵茵娘去的早,谢方樽除了给钱,什么也管不上,都是老夫人一把拉扯大。

此刻忍着心疼检查了谢茵茵的身体,“无恨公子,茵茵身上很干净。”

无恨顿了顿,转过身。

老夫人慌忙拉过杯子,把谢茵茵身体裹住。

无恨重新走到床前,谢茵茵脸上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吓人了,看起来对方没有赶尽杀绝,但又怎么会轻易放了谢茵茵。下这么厉害的毒,可不像是会心慈手软之人。

“无恨公子,我的孙女,茵茵……她不会怎么样吧?”老夫人流泪。

无恨慢慢才说道:“不会。”有了他,不会。

老夫人似乎勉强笑了一下,“多谢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放出了一盆的黑血,老夫人心疼的不行,这么多血,像是谢茵茵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她几次求救地看向无恨,无恨却都冷着脸。

都说大夫的心也是最硬的,尤其在治病的时候。

可是,谢茵茵肿起的手总算是消了下去,而且颜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老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都是祖母不好,祖母没有看护好你。”平时她习惯了谢茵茵随便就出门,又因为气她非要当状师,也有些气的放任的意思,没想到,却真出了事。

今日开始,她不会再由着谢茵茵乱来了。

老夫人这时候才相信,无恨真的是个大夫,而且他说,这世上他治不好的人,找谁都没有用?

老夫人这把年纪,什么市面都见过了,此刻只要能救回她的茵茵,就是她谢家最大的恩人,无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都不重要。

“无恨公子,先前老身肤浅,有所不敬,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无恨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这世上大多数人的话,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听进去。

眼看谢茵茵脱离危险,小命是捡了回来,无恨说道:“老夫人现在还是出去看管一下院子的丫头,免得有谁承受力弱,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迟疑了一下,“茵茵……不需要照顾了吗?”

无恨淡淡说:“她现在需要的,应该就是醒来吃两顿好的,补一补脑子。”

对于这种讽刺的话,老夫人却默不作声,替谢茵茵盖好之后,就起身出去了。其实谢茵茵流了这么多血,的确很需要补回来。

无恨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把这些药,拿去给那些丫鬟吃了,三天之内不要接触任何人,饭菜最好送到门口,到了时间再出来。”

老夫人出去后,无恨看着谢茵茵,先前那股子难受劲儿已经过了,眉头也不锁了,一副安心睡着的样子。

对于大夫来说,真的是最头疼不听话的病人。无恨挑了一下眉。

谢茵茵乖乖的,睡梦中一声不吭。

大事上老夫人不会含糊,亲眼看着所有人丫鬟吃了药以后,就让人看着她们不许出屋子,假如这什么毒真的如此厉害,那分分钟就会给谢家招来灾祸。

外面院子的刘叔等人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老夫人也不许人透露只字,有些东西无恨没有交代,但老夫人自有轻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感觉自己睡的可香了,嘴角还撇了撇,非要形容可能有点像猫伸爪子。

无恨原本也是斜睨着眼睛,心想这丫头到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发现谢茵茵又嘟嘟囔囔喊了一句:“冷。”

冷?流了这么多血,是该冷。

“肚子疼。”

无恨再次转过身,这丫头还能不能行了,刚捡回一条命就这么多事。

无恨冷着脸打算无视下去,可是就在这时他目光瞥过了谢茵茵的身下,只见那里被子的边缘,有点湿漉漉的。

无恨眼睛动了动,伸手握住被子,再松开,看见他的指尖赫然沾着红红的血。

他立刻看着谢茵茵:“谢茵茵?”

谢茵茵又皱起眉头了,似乎又难受起来。

这怎么可能?毒没解干净?无恨从来都没有遇见这样的事,他立刻检查谢茵茵的被子,不止那一处,好几处都沾染了血。

这被子刚才还是好好地,肯定是才沾上的,但是这血却是温热的,而且发红,并非刚才尸毒被放出来的黑色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老夫人真的没有检查清楚,还是漏了什么伤口?

无恨再也顾不得,立刻揭开被子丢下,这下谢茵茵更冷了缩成一个小团团。

无恨目光慢慢往上,谢茵茵裤子内侧染都红了,血是从她亵裤的两腿间流出来的……谢茵茵在被子里翻身乱动,血就全沾到了别的地方。

无恨的手僵硬,然后,慢慢地把被子放下来。

他脑子里来回涌了好几下,才冷着脸站起来。

“马上把老夫人叫来。”

老夫人刚刚才忙的歇下了,又喊老夫人干什么?

刘叔是真的有点懵逼,“无恨公子,是不是小姐又需要人帮手,老奴也可以的。”

无恨盯着刘叔,仿佛在盯着什么蠢物。

他冷冷加了一句:“让老夫人带一件谢茵茵的衣服过来。”

衣服?好在刘叔立刻激灵一下,转身去叫老夫人。并转告一句,无恨公子脸色很不好,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孙女又出了什么变故,吓得心胆俱裂赶到了院子里,一进入房间看到无恨的脸色黑的可以,一句很不好已经不能形容,更让老夫人如坠冰窟。

当大夫开始黑着脸,这意味着什么?老夫人不敢想。

而且谢茵茵身上干干净净,为什么特意交代带一件衣服来?

“茵茵!”老夫人哭着奔向了床边。一把抱住了谢茵茵。

哭着喊了两句我的心头肉,“祖母给你带衣服来了,祖母一定让你走的漂漂亮亮的……”

却发现谢茵茵在她怀里动了起来,还不舒服的样子,显然被老夫人巨大的手劲勒到了。

老夫人僵在那,谢茵茵又喊了一声“肚子疼”,老夫人才想起来掀开了她身下的被子。

这一看就发现谢茵茵身下的一滩血,震惊片刻后,老夫人才道,“这,这这是?”

无恨冷着脸,“你给她换衣服,我先走了。”

老夫人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谁想到,她家这不省事的孙女,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来了癸水……

“无恨公子,这,茵茵这,我这,这我,她……她这是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冷冰冰蹦出一句:“好、的、很。”身体好到了连癸水都能准时来。

老夫人尴尬地坐在床边,“是老身太紧张了……”

无恨听不下去了,出了屋子。

搁谁谁受得了这尴尬。

老夫人赶紧抹干净了眼泪,手忙脚乱一通,把谢茵茵脏了的衣服换下来,看谢茵茵总算又沉沉睡去,这下是真满足了。

老夫人叹口气,拄着拐杖出去,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老骨头还没有散架,真是想都想不到。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谢茵茵醒了。

睡得一脸天真无邪,弱不禁风,还眨眼问丫鬟:“我这是怎么了?”

看小姐完全是无知懵懂的样子,想想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兵荒马乱,都是因为她一个人。

丫鬟苦着一张脸:“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谢茵茵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她有很多模糊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这就去叫老夫人过来。老夫人吩咐了,等小姐一醒来,就马上去叫她。”

谢茵茵忙道:“别,别叫祖母了,她一定累坏了……”

昨天夜里就是老夫人守着谢茵茵,守的毕竟太累了,又心力交瘁,赶着早晨才回院子里去睡一会。闻言丫鬟有点犹豫。

谢茵茵说道:“左右我已经没事了,你等祖母休息醒了,再来看我也不迟。”

这倒也是,丫鬟看了看谢茵茵的样子,“那奴婢去请无恨公子过来吧。”

谢茵茵本想说什么,丫鬟已经走到了门外面。

谢茵茵慢慢抱着被子,把自己拥起来。她不是没发现自己亵裤里被掂了啥东西,她不敢动,怕东西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无恨真的来了,门口小丫鬟的声音恭敬的像对着老夫人:“无恨公子,小姐她已经醒了,看着气色也很好。”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无恨走了进来。

谢茵茵也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儿。

无恨脸色更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眨眼看着无恨,“你来啦?”

无恨走向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不过那张冷冷的脸已经把什么都掩盖住了。

“谢茵茵,我有话要问你。”

他早就在等谢茵茵醒来,把什么都问清楚,本来昨天他就可以把谢茵茵叫醒,谁知道出了那么尴尬的事。

尸毒的事,如果是针对谢茵茵,针对谢家有仇,没必要用如此阴毒的招数,谢家这种程度,应该还惹不上这么高端的对手。

谢茵茵看了一眼丫鬟,她本意是让丫鬟留下来陪着,因为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那些小尴尬。

可丫鬟居然一副很懂的样子,直接退出去了,还把门带了起来。

谢茵茵:“……”

无恨原本似乎想走到谢茵茵床边,但他到了半路,骤然就刹住了,整个人冷漠僵硬地站在远处。

脸上的神色又是一阵变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总算知道先开口,却更像在自言自语:“这下欠的更多了。”

无恨盯着她的脸,“你嘟囔什么?”

谢茵茵慢慢看着无恨,“先前欠你的还没还上,现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了。”

谢茵茵的手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嘴唇也没有血色,经历这一番生死,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醒来不是考虑自己怎么中毒,怎么倒霉,第一件事想的竟然是这个,无恨眼眸沉了沉,“昨天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谢茵茵动了一下嘴,居然没有说话。

“难道你被人威胁了?”无恨声音意味不明。谢茵茵这丫头,要说没有心眼才是胡说,能骗到她不容易,所以无恨才想到了威胁。

谢茵茵停顿了一下,“没有。”

没有委屈,没有诉苦,脸上表情带着丧气,看样子是真不想说。

无恨忍不住有点冷笑说:“看来你应该是光天化日之下去挖坟了,挖的还是千年老尸,把自己染的一身尸毒,回来顺便把家里的人也感染一遍。你这坑家的方式有点惊世骇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拿刀把全家杀了,从没见过把家里人全部染上尸毒,然后拖着一起死的。

谢茵茵的神情终于变了变,看起来无恨说的这个比她昨晚隐约的记忆震惊多了,“你说什么……我家里人、她们怎么了!?”

无恨观察谢茵茵的反应不作假,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传染极厉害的尸毒,但她又分明知道点什么。

见无恨不回答,谢茵茵坐直身子,“无恨?”声音都有点变形。

无恨淡冷说道:“你都没事,她们自然更不会有事。”

谢茵茵咬住了嘴唇,手指更加紧紧掐着被子。她没有证据,说了不说都是一样,那又有什么必要自取其辱呢?

无恨不知为何,有点问不下去,他拂袖道:“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自己把这口气咽下去吧。”

无恨说着就转身,好像已经不想再管谢茵茵,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谢茵茵看着手上的纱布,把气咽下去,其实那些受冤的人真的愿意把气咽下去吗,他们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就像她现在一样,没有办法而已。

进来的丫鬟看谢茵茵脸色不好,以为她又和无恨有了什么别扭,便主动劝道:“小姐,昨天家里可谓乱成一锅粥,幸好有无恨公子来主持大局,这下连老夫人都对无恨公子另眼相待,无恨公子看起来面冷一些,可实际上真是个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明显也发现,自己这一觉醒来,丫鬟的态度都不一样了,提起无恨,完全是对待救命恩人的卑微涕零态度。

谢茵茵现在还在想着尸毒传染,看着丫鬟道:“你们……都没事吧?”

丫鬟赶紧道:“我们都没事,小姐病倒的时候奴婢在外面的院子打扫,听闻院中的三个姐妹现在都在自己屋中休养,多亏了无恨公子及时戒严了院子,奴婢们才没有跟着遭殃!”

难怪当成救命恩人了,尸毒这东西光听就把人吓住了,这得多恐怖。

谢茵茵垂下了眼:“是我对不起大家,差点把灾祸带来家里。”

丫鬟忙道:“小姐别这么说,究竟是哪个黑心肝的坑害小姐,才该天杀的遭到报应。”

谢茵茵低着头:“我有些饿了,麻烦你弄些吃的来给我吧。”

丫鬟恍然大悟:“无恨公子刚才出门还吩咐奴婢,要是小姐肚子饿,先吃一些清粥,油腥是万万不能碰的,哪怕是寻常的炒青菜也不行。”

不止是荤菜不能沾,连油水也不能有,无恨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丫鬟一点也不敢违背。

谢茵茵吃了一碗粥,老夫人跌跌撞撞推门进来了,“茵茵,我的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一把搂住谢茵茵,就开始抹眼泪,想说什么话都哽在喉头,责怪又哪里忍心,只能这般抱着叹息。

谢茵茵靠在老夫人怀里,终于乖觉了一次:“让祖母担心了,茵茵不孝。”

老夫人拍了拍她,“你既知道,以后就莫要再乱来了!”

又看见旁边的粥,心疼地说:“流了那么多的血,吃的这么清淡怎么行?赶紧吩咐厨房炖一点猪血,还有羊肉这些来补一补!”

丫鬟赶忙把无恨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无恨虽然嘴上说,不再管谢茵茵,可是该叮嘱丫鬟的,还是叮嘱了。

老夫人呆愣片刻,又转脸,才对着谢茵茵道:“你这条命是无恨公子捡回来的,无恨公子说什么,你就照着做,不许有一句意见!”

谢茵茵现在是最没理的那个,又怎么敢还有意见,她现在满腹心事。

老夫人欲言又止,明显想询问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舍不得:“你从现在开始哪里都不要再去,专心在家里养身子,要是还敢不听话,小心祖母像小时候一样揍你!”

谢茵茵才小声地应道:“我会听话的,祖母。”

老夫人说道:“吃了亏才知道听话,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低垂着头。

看她这幅样子,老夫人又叹气,好歹一颗心是放下来了,“你,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你爹……”

谢茵茵垂下了眼泪。

虽然谢方樽一直不省人事,但血脉亲情却不是说断能断的,老夫人一面恨铁不成钢,一面心里又顶着多大的压力,谢茵茵清楚自己要是出了事,会陷祖母于万丈深渊。

谢茵茵主动拉住老夫人的手:“孙女保证,从今天此刻起,绝不叫任何人、任何事,欺负了去。茵茵会长成祖母的大树,保护祖母,像祖母保护我一样。”

老夫人完全没想到谢茵茵会说出这种话,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呆呆了许久。

“以后,不会有人再能欺负孙女,孙女也不允许。”谢茵茵眼里有流动的光,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始终是她大意,便给谢家带来这几乎灭顶的灾难。

老夫人眼里含泪,握着孙女的手,“你能这样想,太好了……”

老夫人其实还没有理解透谢茵茵的决心,她只觉得谢茵茵以后能安安分分听话,她就满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院子里,方大龙在地上打着滚哭,嚎的嗓子都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刘叔赶紧来劝:“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丫鬟站在旁边干瞪眼:“大龙少爷说他也中毒了,不让奴婢们碰他。”

刘叔惊得脸色发白:“中毒?怎么又是中毒?少爷一直在房间里,怎么会中毒?”

方大龙整天在家里也就吃跟玩两件事,昨天谢茵茵出事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在屋里呼呼大睡,直到刚才,下人们才见到他。

刘叔赶紧顾不得什么,上前一步就道:“少爷,快让老奴看看!”

刘叔用力地抱住方大龙,把他给翻过来,方大龙不停地耍赖踢腿:“不要碰我!你放开我!”

老夫人跟谢茵茵都冲了出来,老夫人急的上头:“又怎么了?怎么回事!?”

方大龙哭的鼻涕都进了嘴里:“外祖母,外祖母!我中毒了,要死了!”

老夫人安慰:“万事都有外祖母呢,你别害怕,别害怕……中毒咱们也能治!”

老夫人底气十足地看向丫鬟,丫鬟赶紧说道:“已经去请无恨公子了,老夫人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却看着方大龙,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叫中毒?旁边刘叔都被他一脚踢得坐在了地上,捂着屁股现在还没缓过劲。

谢茵茵朝方大龙走过去,老夫人变色道:“茵茵,你干什么!?”

谢茵茵站住,回身说道:“我已经中过一次毒了,就算有毒也不用担心。”

方大龙留着鼻涕看着谢茵茵:“茵茵,我还没有娶你呢,我想娶你……”

谢茵茵黑着脸,百分百确认这货没中毒,不知道在闹什么神经,“祖母不是说不许人乱传中毒的事吗,是谁告诉他的?”

一个丫鬟颤抖低下了头:“早上……中午!中午就是刚才,少爷睡醒了,奴婢伺候少爷洗漱,少爷问他房中的小绵为什么不在,奴婢就说了一句小绵正在养病,要三天不能出门,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没想到少爷……”

方大龙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中毒的人手都黑了,我的手也、也黑了……”

因为他一直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谢茵茵说:“让我看看。”

方大龙一个劲往树底下缩:“我不!”

谢茵茵板着脸:“你给不给看?”

方大龙吓成这个样子,她总得看看他的手到底是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丫鬟惊喜地一声:“无恨公子!”

期盼的救星来了,老夫人立刻迎过去:“又麻烦公子了,看看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无恨站在了院门口,眼睛却盯着谢茵茵,这幅模样就能跑出来,果然是本性难移。

谢茵茵感受到周围空气忽然安静,老夫人已经陪着无恨走了上来,“都离远一点。”

老夫人立刻道:“都退后,听到无恨公子说的了吗?”

谢茵茵蹲在方大龙的面前没动,她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无恨看了她一眼,谢茵茵就装作自己不知道。

方大龙跟谢茵茵一样不知道,一觉醒来,眼前的无恨公子,已经不是之前的无恨公子了。

“大龙,给无恨公子看看你的手,听话。”老夫人严肃道。

方大龙十分戒备:“为什么?”

无恨面无表情,他才没工夫和这些小病患痴缠,“看不看?不看我走了。”

老夫人立即怒瞪着方大龙,直接斥道:“无恨公子肯给你看病是你八辈子修来的,还敢不听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大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毒死了,祖母居然还凶他,好委屈,他更愤愤不平的盯着无恨,却还是不情不愿的,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双手。

老夫人她们站的远,只见方大龙两手果然是黑乎乎的,登时变了颜色。

无恨见到那双手,脸色也黑了。

老夫人又吓住了:“无恨公子,我家孙子他……”

无恨淡淡道:“看来是没救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谢家人都不敢置信,只有谢茵茵没说什么话,她看了一眼无恨,惹怒了这位爷,果然是没什么好处。

“无恨公子,您,您不是有解药吗?”每个传染的丫鬟,都吃了解药在屋里隔离。

无恨直接道:“吃完了。”

既然是神药,哪可能供不应求,一口气就给谢家这么多,当然没了。

老夫人悲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公子能救,我谢家愿意肝脑涂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眉间动了动,谢茵茵明显觉得他似笑非笑:“有一个办法。”

老夫人悲转喜:“什么办法?”

谢茵茵想说话:“那个,祖母……”

老夫人立刻道:“你闭嘴!”事关方大龙的生死,如何还能耽搁。

谢茵茵只能闭嘴,眼看着无恨继续忽悠:“把手剁了,趁着毒还没蔓延心脉,还来得及。”

方大龙顿时傻了。

无恨淡淡说道:“再晚一点我可就不保证了。”

老夫人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那,大龙两只手都黑,是要两只手都要剁吗?”

方大龙吓得魂飞魄散,外祖母居然认真考虑他要剁几只手,怎么一觉醒来家里的人都变了?

无恨面不改色:“当然两个都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实在觉得玩的过分了,出口道:“无恨,你别吓祖母了。”

无恨目光斜在她脸上:“看来你不相信我了?”

质疑无恨下场就很惨,现在谢家每个人都深刻明白这个道理,老夫人立刻斥责谢茵茵:“茵茵!这么快你就忘了祖母跟你说的话了?无恨公子跟你说什么,你都要照做!”

谢茵茵:“……”

看来谢家真的不姓谢了,一向精明有主意的祖母都对无恨的话深信不疑。

趁着下人们还没把刀真的拿来,谢茵茵说道:“我问你们,大龙少爷昨天在家都干了什么?”

“少爷昨天在玩泥巴,还把泥人化妆成了老夫人的样子。还有老爷、小姐……”

谢茵茵却没有笑:“他睡觉之前是不是没有洗手?”

玩了一天泥巴,手能不黑吗?因为这个就把两只手都剁了,可够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谢茵茵问话的丫鬟,嘴巴张在半空,半天没合起来,仿佛石化了。

谢茵茵就知道是这样,“带少爷下去把手洗了,……或者把全身都洗了。”为什么丫鬟没有在闻到方大龙一身臭烘烘味道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他没洗澡。

旁边,老夫人脸上哭泣伤心的表情还在,这会儿硬生生像被噎住了,和旁边的丫鬟五脸懵逼看着方大龙。

地上的方大龙不哭也不叫了,他只是一脸鼻涕茫然地看着谢茵茵:“我没中毒吗?”

可是无恨……

罪魁祸首无恨,拢着袖子事不关己的站在树底下,竟然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这时刘叔一头热汗的冲进了院子:“老夫人!刀、刀拿来了!现在剁吗?”

只见院中一片寂静,丫鬟们纷纷掩面装作没看见。

刘叔手里握着大刀,应该是刚从厨房的砧板上扒下来的,“怎、怎么了?”

谢茵茵道:“无恨公子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刘叔茫然,转过头来:“什么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老夫人勉强收起慌张的神情,很难为的重新挤出了一个笑:“无恨公子真是……是看气氛太紧张,想逗大家开心吧?”

下人们挽回颜面:“无恨公子真是幽默。”

“公子用心良苦,真不愧是医者仁心。”

刘叔这时候才像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方大龙一个打滚就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不像中毒要死的人,指着无恨愤怒道:“你,你竟然骗我?”

无恨眼睛向下看着方大龙,方大龙跳起来还没他的肩膀高,一点威胁性都没有:“不是你喊着说自己中毒了吗?”

他不过是顺势说了下去。

“大龙!不得无礼!”老夫人喝道。

方大龙委屈:“是他没安好心!他一定是想害死我,再趁虚而入、娶走茵茵!”

老夫人气急败坏,狠狠一脚踢在了方大龙屁股上,“叫你胡说八道,叫你再给我惹祸,以后还敢玩那些脏东西不洗手,我就把你送回乡下老家……”

方大龙哇哇的哭,一边跑一边控诉老夫人偏心。

看着无恨,谢茵茵真的是服气了,这都能让祖母为他说话,看来以后除非这位爷干出把谢家一把火烧了的事,否则是不可能让祖母对他再有意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院子里终于闹完了,老夫人才一脸愧疚地对无恨道:“都是老身管教无方,才出了这么个东西,连累公子白跑一趟,老身真是过意不去……”

从无恨的院子走到这个院子,最多也就两口茶的功夫,这也能叫白跑一趟。

无恨淡淡道:“是在下的眼睛不太好使,看的病人一多,就容易眼花,出现像今天这样看走眼的事。”

借口都找的不走心,眼花看走眼,就要剁了两只手,谢茵茵真怕他哪天对自己也走眼一次。

像是知道谢茵茵在想什么,无恨的视线忽然落在谢茵茵身上,眸子都一深。

老夫人却想到无恨这一天包括丫鬟就治了好几个,登时更加过意不去:“是老身考虑不周,无恨公子操劳了这么久,应当让公子好好休息才是。”

无恨的目光盯着谢茵茵,只见那里有幽暗的深意在流动:“茵茵姑娘是该好好休息了,普通人流这么多血,早就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谢茵茵能动,是吃了他给的药,效用和老夫人吃的雪灵芝差不多,都是神效妙药。这人情欠下来,就算在谢家白吃白住一辈子,都是谢茵茵赚了。

谢茵茵有话跟无恨说,但她一来发现身子乏了,二来祖母在旁边盯着,但看到无恨真转身要走的手,她还是伸手捞了一把。

只捞到了一只衣袖,然后整个人就被祖母抱进了怀里:“别再吓祖母了,赶紧跟丫头回屋歇着吧。”

无恨不是没感觉到谢茵茵拉他,但他还是走了,之前他问的时候谢茵茵不肯说,现在更希望她考虑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被强迫回房休息,但是等谢茵茵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粥已经摆在了她面前,老夫人坚持亲自喂,谢茵茵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觉得自己成了一只母猪,直到老夫人终于在谢茵茵的脸上,看见了两坨红色,才心满意足的松口气。

谢茵茵更是松了口气,再这么被看下去,她能憋死了,她立刻就走出了待了不知多少天的屋子。

原来已经晚上了,可丝毫不影响谢茵茵的兴致。

她就这么在谢家的院子里走着,逛着,一点都不意外地,她来到了某人的院子。

谢茵茵看见了药炉就在树底下摆着,里面是空的,炭火也没烧。

再一转身,某人果然正站在门口,盯着她。

也许是月光把人的轮廓柔和了,让他看着没有那么高冷,他看着谢茵茵的眼睛里也仿佛含着什么。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

谢茵茵顿了顿:“现在我去哪里,祖母都派人跟着我,只有到你这里,我才能自由一会儿。”

无恨眉头动了动,才走向谢茵茵,谢茵茵也没之前那么怕他,不知为什么,知道越欠越多之后,反而坦然的很了。

谢茵茵坚决不承认这是破罐子破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好吧?”谢茵茵看着越来越近的无恨,问道。

无恨顿了顿,“我有什么不好的?”

谢茵茵指了指身后的药炉,显然是好久没用过了,“我病了,没法给你买药了。”他每天都要用大量的药,这下断了,也不知会怎么样。

无恨再次顿住了,他看着谢茵茵,谢茵茵弯下腰,忽然就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

无恨说道:“屋里有椅子。”

谢茵茵咧开嘴:“你坐地上试一下,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无恨盯着她那样子,毫无仪态,就这样坐在地上,难道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还来了癸水……

无恨淡淡说道:“这夜晚风凉,坐地上你就不怕再着凉?”没人会喜欢病着的感觉,那种身体不由自己掌控的痛苦。

谢茵茵道:“那,那我坐一会儿就进去,这可以吧?”

她是不敢再不听大夫的话了,尤其是眼前这个,世上最恐怖的大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低着头,她的想法总是古怪,叫最亲的人也琢磨不透,不然老夫人也不能派人时时看着她了。

看着谢茵茵的丫鬟就在院子门口转来转去,谢茵茵叹口气,“自由像是一阵风,看来以后我是抓不住这阵风了。”

“那还不是自找的。”不出意外的凉凉讽刺。

谢茵茵说道:“如果你肯对祖母说,我需要出门透透气,她一定会放了我的。”

谢茵茵又弯着嘴,似乎要笑。

无恨也笑了一下:“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喜欢找死的人。”别人至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是伤疤还流着血就已经伸头想往外钻了。

谢茵茵盘腿坐正了,她怎么会想要找死呢,世上恐怕还没有想找死的人。

“我今天中午听到丫鬟说,祖母打算当了她的首饰,来付你的诊金。”谢茵茵和无恨在这里对话,院门口的丫鬟并听不见。

无恨看着谢茵茵:“我没有要诊金。”

谢茵茵说道:“你救了我们家这么多的命,你就算不要,祖母也会给的。”

无恨跟谢茵茵目光对视片刻,本来想讥讽一句“你倾家荡产也付不起”,但话到嘴边,无恨难得善心大发没有说出来。

谢茵茵倒是惊讶了一会,“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转身,“你该走了。”

“诶诶!”谢茵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无恨,“我真的有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谢茵茵拉住无恨袖子,“求、求你了……”顿时声音小的听不见。

门口的丫鬟睁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姐拉着无恨公子袖子,一副亲密的姿态,两人更不知在小声说什么。

无恨想不到谢茵茵劲儿还挺大,一下没挣开,就听到她做小伏低的那一声“求”。

无恨站在了原地,忽然冷笑说道:“之前不肯说,现在改主意了?”

能让谢茵茵不找自己家人帮忙,反而找他这个外人的,只有和她中毒的事有关。

谢茵茵沉默了片刻,“我之前不知道事情那么严重,更不知道毒会传染,如果现在不去管的话,我,我于心难安。”

无恨询问的时候,谢茵茵刚刚昏迷中醒过来,还什么都不清楚,自然下意识三缄其口。可后来知道连家中的人都被传染中毒,而回忆起井中遭遇,谢茵茵顿时不能安心了。

她还记得只是右手碰到了那具腐尸,那种粘腻的感觉洗都洗不掉,只是碰了一下就如此恐怖,如果当时她不止手碰到了,而是直接摔在尸体身上,会发生什么?

无恨看到谢茵茵的脸一点点变白,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他眸子不由深了深,“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谢茵茵眼里又燃起光,她见识过了无恨的神奇医术,不然也绝不敢拖他下水,有无恨在身边,她重新去面对那具腐尸,就有了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现在就去……”

无恨挑了挑眉:“现在?”他目光一边看向了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丫鬟。

谢茵茵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们都有……那个。”

无恨看着她:“有哪个?”

谢茵茵扭扭妮妮的,“就是那个嘛……迷药。”

她早就见谢方樽用过这些法子,所谓坑人必备,药一撒出去什么人都能药倒。

无恨:“……你知道的还挺多。”

谢茵茵期待地看着无恨,她相信这对无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迷药这种配方连她爹都能搞到怎么也比救人的药简单多了吧?

堂堂神医,用这种下三滥的江湖手段,有辱身份。无恨脸上变幻,片刻之后……

谢茵茵激动地站在大街上:“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味道,无恨在旁边冷冷道:“接下来怎么走?”

谢茵茵连忙转身:“福、福春街!”她指了一个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看过去,“在哪?”关键是走多远。

谢茵茵声音里的兴奋忽然就戛然而止,道:“上次是坐马车,马车……”

听到马车,无恨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他慢慢转身看过去的时候,谢茵茵似乎也心虚地闪了一下目光。

她忘记了福春街很远,上次坐马车才去到那儿,现在她跟无恨并没有马车,要怎么去福春街?

“你出门之前没考虑清楚?”无恨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直接冲进院子找他,说什么只有他可以帮忙,却压根什么计划都没做过。

谢茵茵头更低:“对不起……”可是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冒失地迷晕了丫鬟,现在却像两个大傻子似的杵在街上。

无恨冷着脸:“跟我走。”

谢茵茵跟在他身后,“去哪里啊?”

无恨不说话,谢茵茵也没脸问了,就这么跟着,绕过了一条街,忽然无恨停在一个屋舍前。

谢茵茵抬头,看到了“马厩”两个字。

无恨走过去,看着最前排的一匹棕马,旁边就是锁住的马厩门。无恨衣袖里弹出了什么,黑夜中看不见,就看叮一声,那铜锁已经掉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打开门走进去,不知为什么,那些马见到他,居然没有嘶鸣和发狂,那匹被无恨看中的棕马,更是老老实实被无恨牵出了马厩。

谢茵茵惊得看着这一切:“偷、偷马?”

虽然被人骂恶棍之女十几年,可谢茵茵当真没做过半点偷鸡摸狗的事,今天晚上不仅迷晕了丫鬟,现在竟然还偷马,谢茵茵的小良心有点不安了。

无恨淡定的样子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天亮之前还回来,不就可以了?”

无人知道,马也没丢,怎么能算偷?

就看他一跃已经翻身上马,黑夜中动作流畅潇洒,接着他把手伸给谢茵茵,“上来。”

谢茵茵看着高大的马,还是有点怵。

无恨更不高兴了:“是你求我帮忙的,怎么,又不想去了?”

骑虎难下,谢茵茵咬咬牙,把手伸了过去,就感到自己身子一轻,还没惊呼出口,就陡然落到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坐稳了。”耳边的声音轻轻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第一次骑马,尽管是被人护着,还是有一种时时要飞出去的感觉。

这时,她感到一只手绕过来,遮住了她的双眼:“眼睛闭起来。”

看不见之后,就只能感受到微风从耳畔经过,有一种轻盈和温柔的感觉。

夜色中只听到马蹄的哒哒声,真是一匹好马,遇到了无恨这个赏识的伯乐,就正好天高海阔任君翱翔。

许久后,无恨猛地一拉缰绳,勒停了马匹,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便停了下来。

谢茵茵眼前也重放光明,不可思议问:“到了?”

无恨淡淡瞥了她一眼:“舍不得下来吗?”

第一次骑马的感觉居然还不赖,谢茵茵红着脸摇摇头。

无恨下了马,把谢茵茵牵下来,谢茵茵问道:“你不拴马吗?”要是跑了怎么办,难道他们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无恨拍了拍马的背:“不用拴,它不会走的。”

马儿好像通人性一样,居然低下头碰了碰无恨的手臂。

谢茵茵咋舌地看着,这人不仅能把人骗得团团转,还能把马也训得服服帖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抚好马儿,两人终于,在夜色中走进了这座有些阴森的古宅。

无恨感觉一进门,身旁的丫头就安静了许多,呼吸都听不见了。转头一看,谢茵茵呆呆看着前方,完全回想起了在井下的遭遇。

对付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无恨首先走向了院子,谢茵茵跟在他身边,她心里多少还在想,那井中尸体,有没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在了,谢茵茵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更害怕。

直到那口井又出现了在视线里。

无恨淡淡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站在这里等着。”

谢茵茵摇了摇头,来都来了,她又怎么可能甘心等着,“也许,只是一次意外。”

也许是宅子前主人家里有人投井自杀,遗留的尸体,毕竟这幢宅子,已经许多年没有人住了。

这种自欺欺人,在谢茵茵看到井边的绳子后,就沉默了,那正是把她拉出井外的绳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这幢荒弃的宅子里,正好就有一捆绳子。

无恨从衣袖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之后,丢入了井中。

绚亮的光把井底照的通透,谢茵茵看见了恐怖的一幕,火光变成了诡异的蓝色,像鬼火。

“是磷火。”无恨说道,“说明井底的确有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说明谢茵茵遭遇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火折子产生的光亮有限,井底又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片刻无恨道:“我下去一趟。”

谢茵茵下意识就拉住他衣袖:“不行,危险。”

无恨顿了顿,才慢慢说:“我不怕尸毒,你不用担心。”

谢茵茵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那要是井底……还有别的东西呢?”她稀里糊涂掉进去就差点死了,谁知道这井中还有没有其他门道。

“我们可以报官,告诉蔡县令。”想了想,谢茵茵说道。

蔡县令是值得信任的好官,既然确认出了人命案,那就交给县衙去处置。

无恨淡淡道:“你觉得县衙的人,能抵抗得了尸毒吗?”

尸毒的可怕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一句话勾起了谢茵茵恐惧的回忆,谢茵茵声音低下去:“我们可以和县衙的人说,让他,让他们小心一点……”

但多半县衙的人只会认为是危言耸听,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的事,谁会相信。

谢茵茵放弃了。

无恨看着她,良久才道:“不下去也可以。尸毒就是来自这口井已经板上钉钉,现在就把这里的一切烧光,就是最好阻止尸毒蔓延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再下去一看究竟,直接烧掉一切,便可天下太平。

谢茵茵手攥紧无恨的袖子,烧掉,那那具尸体……就再也没有机会被人知道了。

如果是个冤死的人呢?

“只能烧了吗?”

无恨声音幽幽:“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什么是毒尸,不仅是高度腐烂的尸体,更是被剧毒侵蚀过,这样的尸体,仵作也无法勘验,更不能还原样貌,对这样棘手的尸首而言,即便你报了官,县衙也只有毁掉尸体这一途径,和你报不报官并没有区别。”

甚至,及早把尸体处理掉,还能阻止更多人受伤。

谢茵茵松开了无恨,话说到这份上她要是还听不出来,就是蠢了,耳边无恨继续道:“这不是一具偶然死去的人尸体,而是被人精心移尸到此,有意利用这里无人会发现的局势,把尸体养在这里。”

听得谢茵茵一阵毛孔发麻,什么叫把尸体养在这里?疯了吗?

无恨冷笑道:“现在,你还敢冒险吗?”

死也不敢了,光听到尸毒厉害还是被人养出来的,就难以想象世上岂会有这般的人,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谢茵茵白着一张脸:“可是井底都是潮湿的,刚才火折子丢下去,很快就熄灭了,怎么才能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盯着黑洞洞的井底,幽幽一笑。

无恨解下腰间一直挂着的,像是香囊一样的袋子,但是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些黄黄的粉末,有一种说不清的刺鼻飘出来。

无恨再次划亮了火折子,把香囊里的粉倾倒下去,然后丢下了火折子。

“眼睛闭上。”

谢茵茵根本没听清楚无恨的话,一时间明亮的光划破了夜空,她的眼睛都要被这光闪瞎了,井底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鬼哭似的,谢茵茵心脏都要被吓出来,足足烧了不知多久,那刺眼的亮光才慢慢暗下去,谢茵茵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你下次说早一点……”

旁边无恨盯着井底,现在的井光秃秃黑洞洞,像是没有了生命。

谢茵茵依然心跳紧张:“这就行了?”只见井口的青苔都被烧的一干二净,里面恐怕连灰尘都不存在了。

这到底是什么火,如此惊人……

“忘了这件事,就当是一场梦。”无恨望着谢茵茵,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没有闹出不可挽回的局面,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那口井被人烧了。”黑衣人阴测测对司修离说道。

司修离目光顿住,盯着黑衣人:“烧了?谁烧的?”

黑衣人淡淡回道:“是在夜里行事,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做的很干净,那就不是没准备而来,司修离眸子眯起来,让他显得更危险,“难道是蔡学周?”

蔡县令最有可能,也最有这个能力做出这件事。如果蔡县令做了这件事,那就代表他已经发现了,司修离就不得不除掉他。

黑衣人阴阴说道:“应该不是,属下在井底找到了这个。”

井里所有一切都烧成了灰烬,黑衣人把东西递过去,正是其中一些粉末。

“磷粉?”司修离眸子闪动,有一丝惊异。

黑衣人说道:“回殿下,正是磷粉。所以我们准备的那具尸体,已经烧的渣子都不剩了。”

磷粉燃起来极为可怕,对方用这个去烧井,完全就是存了彻底抹净一切的目的。

精心准备的一具毒尸,也是耗费了一番心血,司修离手指淡淡敲着桌面:“烧尸,自然说明知道井底有毒,知道这件事的,不就只有那个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有这个本事吗,还找来了磷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东西。

司修离淡淡抬眼看向了黑衣人:“你确定仔细查过她了?”

黑衣人表情倨傲:“她的家底属下查的清清楚楚,家中无一人在朝为官,唯一一个有功名的是她爹,已经生死不知了,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一无所有。”

这样平凡的谢茵茵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也没有任何的价值。而且从那天分开后,谢茵茵再也没来过街上,染尸毒的人一定死,但谢茵茵究竟有没有碰触过井底的尸体,他们却不能确定。没有起到他们意想中作用的谢茵茵,在黑衣人看来就更是什么都不是了。

“你去街上,随便备一份礼,”司修离幽幽摇着扇子,“毕竟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应当登门感谢一下。”

有什么比当面去试探,更方便的事。

司修离一向谨慎,现在谢茵茵没有把尸毒传播出来,应该代表她的确没有发现井里有尸体,更没碰过,可是,他不会冒风险。

谢茵茵无聊地在院子里翻着书,才知道没有自由的日子是这么无聊,她现在颇为后悔之前的行为。

方大龙开心地来找她:“茵茵,茵茵,我们来踢毽子吧?”

谢茵茵嫌弃:“多大了,还踢毽子。”

方大龙说道:“那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兴致缺缺,并没有理会方大龙。

方大龙忽然蹲在谢茵茵面前,一双眼睛就在鼻尖上碰着,把谢茵茵吓得一跳:“靠这么近干什么,你有毛病吗?”

方大龙却一副老神在在的,“茵茵,你是祖母唯一的孙女,也是谢叔父的独女,祖母是不会同意把你嫁给外乡人的。”

这话比方大龙的表情还要惊悚,“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嫁不嫁人?我什么时候说嫁人了?”

方大龙却迅速说道:“反正,你想嫁给那个无恨,是不可能的。你只能嫁给我,嘿嘿。”

嘿嘿你个头!谢茵茵真的想打爆方大龙的头,祖母为什么还不把他送去乡下,成天在家里和猪一样除了吃没有半点贡献!

方大龙睁大眼:“我说的不对吗。”家族通婚,不用远嫁,这正是方大龙眼中他和谢茵茵天造地设的一对。

趁着谢茵茵还没怒火失控,丫鬟从外面进来,欲言又止传话:“小姐,老夫人让奴婢问您,您又在外面认识了些什么人哪?有一位自称沈公子的,现在就在门外说要见您?”

沈公子?谢茵茵神色一瞬间收了起来。

片刻她道,“你就说我病了,不方便见客,回了吧。”

丫鬟见状,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便福身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刚走到院门口,谢茵茵忽然道:“等一下。”

丫鬟惊讶转身,就看谢茵茵脸上神色变动,说道:“先将人领到外院招待,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丫鬟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变了主意,但还是点点头,如实下去回话了。

谢茵茵盯着方大龙:“你去,帮我给无恨公子带句话。”

……

片刻之后,司修离在前院,见到了前来的谢茵茵,谢茵茵目光惊讶:“沈公子?你怎么会找到我家?”

她从来没有当着司修离的面进过家门,他却还是能找到。

司修离立即起身,双手抱拳对谢茵茵行了一礼,温雅道:“听闻茵茵姑娘病了,不知现下可大好了?”

目光却已经看向了谢茵茵,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绝对不像是染毒的样子。更别说重病了。

谢茵茵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病,就是……大夫说我受了点惊吓。”

无缘无故落到漆黑的井底,能不惊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恍然大悟,立刻面露愧疚:“果然是因为在下的事情……在下……”

谢茵茵连忙道:“公子不必介怀,其实是我不小心,跟公子没关系。”

司修离立刻转身提起带来的东西:“在下一直过意不去,也是问了街上好些人,才找到了茵茵姑娘的家,这是在下买的一些补品和礼物,希望茵茵姑娘……一定要收下。”

谢茵茵看着司修离,就看那一堆补品里果然又是价值不菲,出手阔绰。“这怎么好意思呢……”

司修离叹道:“姑娘收下,在下才能心安。”

谢茵茵顿了顿,问道:“公子的宅子,可安顿好了?”

司修离说道:“在下正想和姑娘说,那天连累姑娘落井,在下后来便去和商行打听,预备租下,本来已经基本定下的事,谁知道就在前夜……负责那宅子的商行,突然又告知在下,说那宅子的那口井,被烧了。”

谢茵茵脸上出现极不可思议的神情:“井烧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不是烧宅子而是烧一口井,这听着就像是有目的的报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吃惊极了,要么她是聪明到连一丝破绽也不露,要么就是真的不知情。

司修离看着她,谢茵茵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怀疑,“公子可真是好事多磨。”谢茵茵忍不住又叹道。

应该说这世上,应该不存在比司修离更聪明的人。

那她就是真的不知情。

司修离扫视着谢茵茵的脸孔,幽然一笑道:“在下觉得对不住姑娘,那宅子终究不能住,在下已经在别处另寻了住处,已然准备搬了。”

谢茵茵眨了眨眼:“那真是太好了。其他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司修离蓦地一笑,看着谢茵茵目光幽幽:“其实在下搬的地方,离姑娘的家很近。”

谢茵茵懵然:“是吗?”

司修离嘴唇含笑,指了指隔壁道:“在下也是搬了才知道,原来茵茵姑娘就住隔壁。”

谢茵茵实实在在被惊了,司修离的声音道:“以后,与姑娘就是邻居了。”

谢茵茵挤出一句话:“这真是……太好了。”

司修离望着她笑着。单看他的笑,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大龙嘟囔着嘴走出来赶人:“谁啊又来了,茵茵你再把陌生人往家里带,外祖母要打死你。”

说着拿眼觑司修离,最近宛平县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油头粉面的男人,个个长得和女人似的,让人讨厌。

司修离察觉到了不欢迎的气氛,抬手抱拳温和道:“那在下下次再来拜访茵茵姑娘。”来日方长,机会多多。

谢茵茵还要装作不舍:“这正好中午了,沈公子还是留下用了饭再走吧,我这就去厨房交代一声。”

司修离勾唇淡淡一笑:“茵茵姑娘千万不要和在下见外,今日见姑娘无恙,在下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便不打扰姑娘了。”

谢茵茵亲自跟着送到了门口,“沈公子有空一定再来。”

就看司修离抬脚上了一辆马车,撩开帘子,对谢茵茵一笑。

眼看马车转过街角,真的走了,谢茵茵总算松一口气,连忙转身返回院子,拔腿冲向了内院。

刚到内院门口,就看见无恨站在那里。

谢茵茵赶忙冲过去,抱住无恨胳膊:“快,快看看我!”

无恨眯着眼睛,惊讶道:“看看你?”

谢茵茵皱着眉,脸色皱着盯着无恨,“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对吗?”她记得刚才并没有和司修离有肢体接触,但她还是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似乎有些明白了谢茵茵的意思,他看着她:“你刚才见了谁?”

谢茵茵怔怔,忽然有些丧气。

“是那个害你差点死了的人?”无恨淡淡说。

他从来不会说话有所余地,总是这么扎人的心。

“你都看见了?”谢茵茵抬起头,她突然想起无恨站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遥遥看到前面。但他看不见司修离的模样。

无恨盯着谢茵茵,眸子比以往都要深,而且过了很久才开口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沈公子,是外地来的药商。”谢茵茵一板一眼的说道。

药商,现在人人都能用这个借口了。无恨心中有一抹冷意。

“你对这个害过你的人,倒是很好。”一边防备着,一边却不敢得罪。

谢茵茵垂下眼睛,也是有些发涩:“他虽然害过我,但他也救过我。”这才是谢茵茵不愿意追究的原因,在她心里,这条命就算抵了。

“所以你不报官,想还了这份所谓的恩情?”无恨已经完全看透了谢茵茵,若她能有她爹一半狠辣,就不至于遭受这些。

井虽然烧干净了,可是以谢茵茵的口齿,加上她遭遇的这些,想到县衙讨个公道并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说自始至终,谢茵茵并没有动过要捅到官府的心思。

“你不知对方底细,他有什么背景你也不知,现在还被对方摸到了家里,显然你跟对方,不是一个段位。”

谢茵茵吸口气:“你不要说了,我都想过,但我真的没什么价值。”

她曾经从头发到脚趾把自己剖开过,她连被人对付的价值都没有,除了朱三顺那些人,最多是杀了她,根本不会去弄一具尸体那么麻烦。

无恨又淡淡说道:“哦?那你没有想过,对方这么大费周折,散播尸毒,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对付你一个无凭无背景的小丫头?”

谢茵茵咬着唇:“我知道,但不管他为了什么,他都没有得逞。”

尸毒被解了,她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算司修离酝酿过什么计划,都已经行不通了。

无恨心里却想,你不了解你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

谢茵茵有她的聪明,但还是太稚嫩,她被她那个恶棍老爹保护的不错,她遇见最恶的人,恐怕就是朱三顺那种程度了。

无恨也没有再吓她,说道:“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会光天化日带着毒来接触你,你不用害怕。”

尽管如此,晚上谢茵茵还是辗转反侧很久很久才睡着,一想到住你隔壁这件事,她就惊得小脸失色。

月悬上空,黑衣人慢慢地沿着谢家的屋顶,往前一路走,屋里睡觉的老夫人,打呼噜流口水的方大龙,然后是,皱着眉,睡得有些不安稳的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像魅影一样,把谢家的人全都收进眼底,这真的就是个普通至极的一家人,不知道修王殿下为何这么谨慎。

直到黑衣人来到了一间院子,这间院子像是没有人住,院子里空旷,悄无声息。

黑衣人停留在屋顶上,全身凝静下来,倾听屋里的动静。很久之后,什么也没听到,没有任何呼吸声,应该是没人住。

为保谨慎和万全,黑衣人又侧耳倾听了一会,除了风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掠过了这间屋子,离开了。

屋内,药的白烟笼罩中,无恨睁开眼睛,眼里是一片冰冷。

谢茵茵没想明白,无恨想明白了。

在这个小县中,值得大费周折对付的,只有他。用尸毒来对付神医,真是巧思又阴毒。

无恨住在谢茵茵的家中,就算对方挨家挨户不放过一丝余地进行搜索,也很难找到无恨。

可要是全县的人都中了瘟疫一样的尸毒,他作为神医,是不是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衣人回去了,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宅子里,司修离并没有睡,负手站在院中望着弦月。

黑衣人悄无声息站在身后:“殿下,为保万全,应该杀了那丫头。”

凡是与此事有关的,都该赶尽杀绝,留下活口就是不应该。

司修离淡淡说道:“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如果查到了任何的把柄,就会直接动手,不会说什么为保万全应该杀了这种话了。

黑衣人阴柔的嗓音有点尖细:“如果殿下不方便动手,那丫头的仇家有许多,随便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殿下的刀。”

借刀杀人最是方便,何况谢茵茵就算死了也只会换来别人的幸灾乐祸,谢恶棍的女儿死不足惜,就是报应。

还记得那次他们在巷中救了谢茵茵,那次若是不救,谢茵茵也就死了。

司修离终于转过身,看到了黑衣人染着霜寒的一张脸,真的像是阴郁的鬼魂,“我要是想让她死,她早就死了,你是在质疑本王吗,清灰?”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黑衣人身体抖了一下,清灰,比一捧灰还不值钱的就是他这条命。

“属下不敢,请殿下饶恕属下的僭越之罪。”黑衣人清灰跪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道:“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只是在找到扁无殷之前,本王不想节外生枝。”

黑衣人立即叩首道:“是,属下明白。”

但是是否真的明白就只有心里清楚了,修王殿下从没有对谁心软过,更不可能会吝惜谁的一条命。如果修王真的不想对谢茵茵下手,就不会用那么厉害的尸毒感染谢茵茵。

没有什么柔情,只有利用。

司修离面上带着淡漠:“再造一具毒尸出来费时费力,而且井被烧,很可能计划已经不通。”

黑衣人眼神阴翳:“神医会否已经不在宛平县?”

“不可能,”司修离唇畔有淡淡凉薄的笑,“本王知道神医一个秘密,他哪也去不了。”

县衙的后院,一个衙役趁着晚上无人的时候,悄悄来到了蔡县令的书房,“大人。”

蔡县令早就等候多时了,立刻挥手把下人都遣了下去。“说。”

“属下联络了大人以前在朝中的亲信,他暗中给大人传来了密信,修王殿下此刻来宛平县,并非如他所说只是为了懿德太妃的病体。”

蔡县令的怀疑早就有了,此刻听闻只觉得心里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懿德太妃确实病了,但并不像是修王殿下所描述的重病不治,朝中也已经有传闻,说修王此次前来宛平县,其实是奉了密旨。”

“其实不是修王殿下要找,而有可能是陛下的主意。”

蔡县令吃惊很久才说道:“陛下找神医干什么,难不成陛下也病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衙役道:“陛下年轻强健,也从来没有缺席过朝政,应当和病症无关。”

但是找神医扁无殷除了治病之外,还能是什么?

蔡县令看着衙役心中转念,“本官知道了,这次暗自调查的事,千万别让修王发现。”

这算是欺君大不敬的罪,不是他蔡学周一个人担待的起的。

丫鬟早晨端了水来服侍谢茵茵,看见小姐就像一夜没睡那样没精神,脸色还恹恹的。谢茵茵昨晚做梦,感觉有人在黑暗中盯着她,非常可怕,好在一睁眼,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什么时辰了?”谢茵茵捧着水呆呆问。

丫鬟说道:“还早呢,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谢茵茵眼睛转了一下:“我今天想吃隔壁街的汤包,能不能跟祖母说说去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她一点油腥都没有吃,更别说汤包了。

丫鬟顿了顿:“小姐要实在想吃的话,奴婢去给小姐买吧。小姐自己……还是别去了。”

谢茵茵看着丫鬟,“无恨公子有没有吩咐你们买过东西?”

丫鬟摇了摇头。

谢茵茵想了想,放下毛巾:“我洗好了。”

说着她跑出屋子,丫鬟在后面道:“小姐不吃汤包了吗?”

无恨一推开门,冷不丁就看到门口仰头对他微笑的谢茵茵,谢茵茵说道:“我刚才在你门边听了好一会,都没听到你的呼吸声。”

这院子很安静,谢茵茵都能听到自己有些不均匀的喘气。

无恨盯着她:“你趴在这里专门听别人呼吸?”

什么怪癖。

谢茵茵说道:“你需不需要买药了?我今天去给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眸内动了动,他就像知道了谢茵茵等在门口的理由:“现在起,不用再买药了。”

无恨有些淡淡地说出来。

谢茵茵微微一怔地望着他:“你已经好了?”

无恨瞥了她一眼。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门口说话有些奇怪,无恨退开一步道:“进来吧。”

谢茵茵立刻就一脚踏进来。

无恨凝视了空空的院子片刻,才关上门。

谢茵茵不自觉地揉了揉衣角:“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给你造成了麻烦。”

说是还人情,却越欠越多,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事了。

无恨看着几乎不会露出局促这种小女子情绪的谢茵茵,因为谢茵茵从来没有亏欠过别人,只有一个无恨。她是宁愿用命去还清司修离救命之恩的人。却对无恨发现没有一个有效的方式去还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无法理清的说不明白的一种感情。

无恨看着她,该说的还是要说,就像不管怎么样都会到来的现实:“你刚才说的对,我确实已经伤愈了。”

只有无恨知道这句话有多少真假。

“所以我也该走了。”

谢茵茵还沉浸在兀自的情绪中,导致无恨的这几个字有点延迟的进入她耳中,在传入她大脑,然后她慢慢抬起眼眸,看着无恨那张不辨喜怒的脸,缓慢张了嘴:“你说什么?”

谢茵茵站在无恨对面怔怔看着他,近在咫尺不用伸手的距离。

无恨喉间缓缓滑动:“你和你的家人,不也一直都希望我能快点痊愈吗,既然伤好了,我自会遵守之前与你的诺言。”离开谢家。

谢茵茵整个人呆呆站在那里,与她的诺言?

记得那天,男人冷着一张脸站在她的摊位前面,说,“带我去你家,什么时候养好了伤,什么时候算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脚步向后,慢慢一步步退去,并将目光转开了。

谢茵茵看着面前被拉开的距离,下意识上前一步问:“你要去哪里?”

无恨负手面对窗边站立,方说道:“我去哪里,很重要吗?”

他去哪里,以后都跟她无关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听到身边一直沉默,无恨才又转过眼睛看了一眼她,就那一刻,似乎看到小姑娘眼睛里有一抹可疑的红色。

“那,那你什么时候走?”谢茵茵的声音即使屋中安静,听起来也小的微弱。

无恨背住的手轻轻握住:“今天。”

屋里谢茵茵忽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人就这么各自怀着心事,谢茵茵心底是空白的,抓不住一片可抓的东西。

谢茵茵吸吸鼻子,强颜欢笑道:“可是,我还欠你那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说道:“不用你还了。”

谢茵茵怔怔的,不用她还了,从此以后两清,谁也不再欠谁。

她落寞的脸庞上出现一抹笑:“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送你了。”……

无恨望着她的眼睛:“不用送。”

谢茵茵维持着微笑,低头开始向门外走,然后她的手扶住门框骤然站住。

“你不要再突然昏倒,再被别人当成死人……万一,万一再……”谢茵茵说不下去了。

她也不需要再说下去,无恨都明白了。

在她的身后,传来无恨的声音:“你放心,除了你,没有人会再埋了我。”

谢茵茵忍不住眼圈红了。

她又往门外走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的声音,真的又响在了耳边,但这次,就像是刻意给予一丝安慰似的,“我只是一个突然闯入你生活的陌生人,无需对我有太多多余的留恋。”

没有他她能过的好,也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谢茵茵根本就没有办法回过神,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忽然奋力就跑了出去。

无恨的身影在屋内,同样的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谢茵茵回到院子里,就关进了房里,让前来服侍她用饭的丫鬟诧异不已。

“小姐怎么了?”家里现在太太平平,并没有什么需要让小姐突然变脸的事啊?

很快丫鬟就发现变故了。

一个时辰后丫鬟急匆匆又来敲谢茵茵的门:“小姐小姐,无恨公子突然说要走,小姐你知道吗?”

屋里沉默安静,谢茵茵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说话。

可是丫鬟急,无恨公子是小姐带回家的,现在要走了,小姐怎么能一声不吭呢。而且为什么要走,小姐总该解释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丫鬟怎么敲门,里面谢茵茵都不开,最后丫鬟似乎是无奈地叹气走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无可奈何的丫鬟又来敲门:“小姐,你不去和无恨公子道别吗?”

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那么久的人,最起码……最起码也该当面,彼此说些什么话吧?

丫鬟都要怀疑小姐没在屋子里。但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小姐从后院出来,又直接进入屋子里。

谢茵茵的确在屋子里,人就站在桌旁,从她回来进屋,就一直这个姿势一动都没动。

又过了小片刻,丫鬟再敲响门,这次声音小了许多:“小姐,无恨公子……走了。”

谢茵茵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扶着桌子身子歪了下来。

……

好几日,谢茵茵都在屋子里面,丫鬟送来饭菜也吃的很少,只是在桌上铺了一张白纸,不时用笔在上面描画什么,可惜丫鬟也看不懂谢茵茵在写些什么。

“小姐,您……门外又有人找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来找小姐写状子的,一个当铺的账房伙计,说他被老板诬赖偷了账本做黑账。”

丫鬟觉得这件事应该能让小姐打起精神,“那个改嫁的寡妇张翠花,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找的小姐写状子,才拿到县衙的判决书,底气十足的去找夫家断绝关系了。”

所谓八卦传千里,美貌寡妇改嫁这样的风流韵事,借由百姓的的嘴传的比大街小巷贴告示还要迅速长远。

“之前小姐病了几天,家里闭门谢客,所以这些人一直等到现在上门了。”

丫鬟认认真真耐着性子说完,却看谢茵茵神色一点没有变化,就像没听到似的,还在用笔在纸上画那些神神鬼鬼都不认识的东西。

丫鬟彻底无法了,连当状师这样的事情都不再能激起小姐的兴趣,那还有什么事能管用呢?忠心的丫鬟忧心忡忡的离开了谢茵茵身边,转头去老夫人院子告诉了老夫人。

自己孙女的状态老夫人自然一清二楚,之所以连着这几天,老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去打扰谢茵茵,是觉得事情发生了,应该要给谢茵茵一个缓冲的时间。

但,眼下这个时间已经明显到了。

谢茵茵从鬼画符中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拄着拐杖的祖母,就站在她门口,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

谢茵茵立刻从桌子边站起来,望着老夫人,片刻怔怔屈膝跪了下去:“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要上前说什么,老夫人挥了一下手,所有下人就都沉默留在了门外,老夫人慢慢走进屋,一边关上了身后的门。

谢茵茵跪在地上不动弹。

老夫人走到了她跟前,目光看向桌上那些“鬼画符”,真的就和鬼一样,差点以为是方大龙为了气走教书夫子故意抹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

“你已经过了关在屋里用功的年纪,这些纸笔,你拿去写状子可以,就不必拿来画这些东西浪费了。”

老夫人目光看着孙女,谢茵茵老老实实说:“是,祖母教训的是。”

这是何其的放弃抗争的态度了。

老夫人捏着拐杖:“我派了个丫鬟在大门口守着,那些来找你陈诉案情的人,从早上一直就等在外面。”

谢茵茵面色淡淡,说道:“他们等的烦了,自然就会走了。”

老夫人盯着几乎生无可恋的孙女,最后咬着牙说道:“祖母看得出你不想再管什么事,所以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当日为那个李大庆不惜上公堂辩护,面对祖母和全家的责怪,可曾记得对祖母说过、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祖孙二人僵持对望,谢茵茵记得,她声音干涩:“孙女说,执意上堂辩护,并不单为钱财,而是希望把真相公之于众,还无辜者一个公道。”所以即便是李大庆那样的恶棍,在那件命案中,也是无辜者。

老夫人重重点了点头,重重叹了一声:“那个时候,祖母相信自己的孙女长大了,能明辨是非,比她爹强百倍,你之前日日去街上摆摊替人写状子,祖母没有拦着你,但并不是因为祖母指望你去挣那些钱,不阻止你的原因,你可懂得?”

谢茵茵低着头,攥紧手:“因为祖母希望孙女真的是为民伸冤,行正义事。”

谢家现在身上贴的就是忘恩负义的标签,被人骂了那么多年,想转变印象谈何容易。

之前谢茵茵下定的决心,为谢家,为父亲谢方樽洗脱污名的雄心壮志,现在却消弭不见了。

老夫人抬起拐杖,忽然就点在谢茵茵的额头上,良久开口:“当初,你把那无恨带进家中,祖母一眼就能看出你们非一路人,因此并不信任他。哪怕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之久,可我们也依然不了解他,不清楚他来自哪里,是什么人,他没把这些告诉我们,告诉你。”

谢茵茵被拐杖点着头,却像是入定一般,一动也动不得。

老夫人幽幽道:“现在他主动离开了,祖母心中却很感激他,你知道为何?”

谢茵茵呆呆望着老夫人。

“祖母活了大半辈子,最清楚的是明白这世上有些人注定不是一个世界,若勉强交集过深,彼此都会受到伤害。你不要怪祖母迂腐,在祖母心中,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因此他没有让你陷得太深,也未曾让你过多的进入他的世界,也因为这样,谢家才安全,你也是安全的,懂了吗,茵茵?”

无恨救了谢茵茵,救了谢家全家的命,在老夫人心中,也只是恩人而已,始终不能和自己的亲孙女相较。

对于不了解的危险,永远不要钻牛角尖去深挖,一个莫名出现在宛平县的男人,气质风韵都不属于这个小县城,保持距离才是理智聪明的做法。一旦陷得过深,别人想拉你一把都拉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本非同路,何必非要勉强。

“孙女多谢祖母教诲,孙女……明白了。”谢茵茵伏在老夫人的脚下,声音微哽。

老夫人知道想让谢茵茵一时半刻想通并不可能,那个人种下的刺既然是一日日形成的,那也需要一日日把它拔除。老夫人现在只希望谢茵茵能打起原来的精神,不要再沉沦下去。

“孙女这就让丫鬟通知门口等候的人,明日午时后,会在老地方开始接状子。”

老夫人点点头,总算是有一丝欣慰:“弱者人恒欺,强者则自立,你只有不畏惧任何人的那一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祖母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谢茵茵这次是真的记住了,她对老夫人伏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

“状师!”一个男人声嘶痛哭跪在谢茵茵面前,“状师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老父亲生重病时低价典当了祖宅,当初签的是活卖,随时可以赎,可是这位男子去当铺要赎回的时候,当铺却拿出了一张绝卖的契约,也就是永久卖给了当铺,不可赎回。

“无良当铺老板篡改当票,侵吞我祖产,简直禽兽行径!”

谢茵茵无语地看着愤愤不平的男人,这才第一天第一个案子,这位苦主是不是哭的太夸张了。

“状师,”男人一脸的悲愤,“若状师也不能替我讨回公道,我宁愿去和那无良老板拼了这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还带威胁,谢茵茵皱着眉:“你把当票给我看一看。”

男人立马从怀中掏出当票,交给谢茵茵。

谢茵茵扫了一眼,是隔壁对街那个宝庆当铺?一看宝庆当铺就有点数了,这家当铺在宛平县的名声向来一般,隔三差五出点幺蛾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家当铺有个好处,就是给钱很痛快,一些急等着用钱的百姓,哪怕冒着被骗的风险也只能找上宝庆当铺。

而男子手上这一张当票,日期已经是三年前了。

谢茵茵仔细核对了字迹和印章,认为这张当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当初签的是活契,哪怕过了三年,只要男子拿出钱,就可以直接赎回祖宅。

“这三年我日夜埋头挣钱,就是为了早一日拿回宅子,谁知现在当铺泯灭良心,要侵吞我周家世代祖宅,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这男人动不动就是要拼命和要死,谢茵茵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果然就没有个消停的。

“你是说当铺手里还有一张?乃是绝卖死契,不可赎回?”

男人愤怒:“他那张是伪造的!”

这已经很显然了,要么是男子手里这张是伪造,要么就是当铺的是假的,现在看来,明显当铺耍手段的可能更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当初谢茵茵找李家夫人要银票的时候,指明了只要金宝钱庄,不仅是因为金宝钱庄全国都有,也因为做到这种规模,里面的规则制定都很诚信,断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断送声誉。

谢茵茵继续端详着这张当票,手指慢慢划过其中的孔洞,纸上这些小孔,是以前当铺为了防止纸张乱飞,特意打孔装订。一般典当的契约一式四份,填写完毕撕下后,各执一份。

谢茵茵眸子动了动,勾唇一笑,对男子说道:“我替你写一份状子,你拿去县衙告状吧。”

这样的私人争端,如果不闹到县衙,当铺肯定以多欺少,不会让男子如愿。

男子震惊盯着谢茵茵:“告状?那当铺,我无权无势,告状怎么能赢了那恶棍?”

谢茵茵却已经让男子附耳过来,轻轻告诉了他几句话。

男子愤懑的表情一滞,忽然震惊,又喜色地看着谢茵茵。

谢茵茵见他不再纠缠,挥笔写了一份状子,说道:“拿回祖宅之后,报酬三百两。”

这份三年前典当的金额,就有五百两,而且是当铺不要脸趁火打劫才给的价格。现在宅子升值,至少也值一千五百两,加上地段甚好,未来继续升值可期。否则当铺怎么会做赔本买卖,伪造当票霸占人家的祖宅。

谢茵茵收取三百两,实在良心价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重出江湖,消息在街头不胫而走,还以为这恶棍之女顶不住了,没有想到还会出现。

而重新现身的谢茵茵,倒也有了些变化,那就是,更加刁钻,要价更狠,十足见钱眼开。

还有一个,便是谢茵茵换到了隔壁街摆摊。

她离开了那个酒楼楼下,原因不言自明。

而找谢茵茵写状子,真的去县衙告了一状的那个苦主,没半日就喜笑颜开的回来了。

“状师真神了。”

阔别几日,谢茵茵还是谢茵茵,依然是整个宛平县难找的最牛的状师。

以前是谢方樽,现在是她。

“我之前不得已找了那对街姓马的状师,结果白白骗了我五十两银子,真是恶状一个!”

几个百姓讲着讲着有些底气不足了,这样一来,谢茵茵好像成了难得的好状师了。

她可是谢方樽的女儿啊……

谢茵茵悠悠地说道:“下一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排队人的立马推开前面碍事的百姓,忙不迭地来到了谢茵茵面前:“茵茵姑娘,我,我!”

谢茵茵说了半天话,嗓子又干又痛,还是耐着性子:“什么冤情?”

旁边这时递过来一盏清凉的梅子汤,是旁边卖梅子的大婶:“茵茵姑娘,累了吧,喝口汤歇一歇再说话。”

大婶和蔼可亲,眉眼间都是对谢茵茵的讨好。

这烈日当头,多亏了这谢茵茵在这里摆摊,天天客人爆满,大婶简直在心里巴不得谢茵茵能一辈子在这街上写状纸才好。

谢茵茵有些诧异看了大婶一眼,不过她也确实口渴了,便接过来一饮而尽,果然甘甜冷冽,谢茵茵把杯盏递回去:“多谢了。”

大婶道:“茵茵姑娘别客气,需要的随时说一声,我这梅子都是新鲜鲜榨,好喝的很!姑娘要多少管够!”

不动声色又宣传了一波自家梅子。

正在等候的百姓顿时来了精神:“老板娘,给我也来一碗吧!”

“还有我!还有我也要!”

老板娘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好好,几位客官稍等,我这就盛好给你们端去!”

真是财神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也没想到人会这么多,还以为换了个地方,知道的人会少一些。哪想到自己的名气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

谢茵茵好不容易把排队的都接待完,旁边堆着的银子,足够把这几日的缺席都补了回来。谢茵茵收拾着摊位,感受那个熟悉的,让她不太舒服的黑衣人又来了。

“我家公子有请。”黑衣人盯着谢茵茵。

谢茵茵慢条斯理地把东西一样样都收拾完,然后才看向黑衣人:“告诉沈公子,我家中还有事,今日就不赴约了。”

黑衣人的眼睛似乎更犀利了。

谢茵茵还是微微的笑,“我先告辞了。”

谢茵茵把包袱背在身上,便迈着步子朝家走去。

黑衣人在她背后目视她消失,才冷冷地转身返回去。

“她不肯来?”司修离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淡淡一笑,“那便随她了。”

若谢茵茵真的表现的一点不介怀,反而不像一个普通人的反应了。

黑衣人才冷冷说:“蔡学周派人来请了几次殿下,依然是那套,不希望殿下孤身在外,脱离府衙的保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自斟自饮;“蔡学周为人太过刚直,一个不懂得屈伸的臣子,本王和朝廷都不需要。”

蔡县令被贬谪宛平县,已经说明他在朝廷无关紧要,到了这种地步,却依然不知道半点服软。

“本王在他眼下做事掣肘太多,奈何皇兄看重他。”

否则司修离可以杀了蔡县令,让宛平县易主也不是什么难事。换一个更听话的人,只有更好。

“已经让县衙以缉捕巨盗为由,锁死了进出城门,而且发布了告示。”

虽然蔡县令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也不可能反对修王殿下的命令,可是却保证不了蔡县令心里会怎么猜疑。

为了找个神医就如此兴师动众,似乎动机不纯。

有怀疑就有可能会逆反,就是不安定因素。

“你盯紧蔡学周,若到了关键时候他真的不识好歹,就算不能杀他,也可以让他睡上几日。”司修离吩咐。

这样的要求,黑衣人自然能做到,不管是以前的清灰将军,还是现在的黑衣太监,他都是司修离手上最忠诚的刀。

司修离唯一最信任的人,就是黑衣人。这也是多疑的修王殿下,唯一的罩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背着包袱回到家,老夫人已经欣慰地等着,“累坏了吧?”

谢茵茵看着满桌子的香喷喷的饭菜,笑着摇了摇头:“不累。”

老夫人赶紧招呼:“快坐下吃饭,已经让丫鬟热过好几回了。”

谢茵茵捧着碗筷,她确实是饿了,立刻就开始狼吞虎咽:“怎么没见大龙啊?”

少了一个和她抢饭的劲敌。

老夫人道:“我让人给他端去了,不用管他,除了会吃,一点用都没有。”

老夫人心底难免闷气,本来把方大龙接来是希望家里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撑着,结果发现不是男人,只是个饭桶。

这也难怪老夫人见到方大龙就来气,越来越严厉,对方大龙有多恨铁不成钢,就有多心疼谢茵茵。

如果有选择的话,老夫人很愿意自己的孙女就是单纯的闺阁小姐,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只需要活在家人的荫蔽之下,过此一生就行了。

谢茵茵吐出一口气,放下碗筷:“饱了。”

老夫人端详她说道:“以后每天都陪祖母一起吃,别一个人闷在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笑了一下,点点头。

越是这般看着好像无事的孙女,听话也乖顺,老夫人越是心头不安。

谢茵茵回房之后,老夫人还在桌边呆坐,丫鬟有些担忧:“老夫人?”

从上午就等谢茵茵回来吃饭,又吩咐热了好几次饭菜,老夫人已经在这桌旁坐了许久了。

老夫人喃喃道:“茵茵这孩子着实可怜了。”

丫鬟有点心惊,忙劝道:“老夫人您多虑了,小姐有您疼爱着,怎么会可怜呢?”

非要论起来,谢茵茵算是自幼丧母,但因为那时候谢茵茵还在襁褓,而谢方樽也没有再娶,但是老夫人一直是很疼爱这个孙女,再加上之前谢家有钱,在下人们看来,其实小姐活得还是挺不错的。

老夫人却心里通透:“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给她的,我再疼爱,也弥补不了她心里少的那一块。”

谢家因为老夫人威严坐镇,实际上儿子不成器,老夫人不威严也不行,导致谢家几乎是女人的天下,唯一的管家刘叔也是老实憨厚的性子,唯老夫人马首是瞻。

谢方樽没给过谢茵茵所谓的安全感,反而因为骂名让谢茵茵从小就开始不安,应该说在谢茵茵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给予过她应有的保护和温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铺的那件案子,是因为各典店规,例以年长一小郎写票。大典四柜伙,次三,又次二,各授票百,以木扦贯而授之,否则落纸如飞,散同秋叶矣。当铺里后来伪造的当票并没有这些特征,所谓此票无孔,非典中物也。

通常这些细节,普通人哪里会注意得到,身为状师,就是要从细节之处,找到破绽,为当事人伸冤平反。

谢茵茵从亲爹谢方樽的书房里,找到了这样一本状师手典,上面居然还有谢方樽几十年前的字迹。

自己亲爹的字谢茵茵当然认得,而这些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是状师手典被保存在很好的地方,不会受日晒和潮湿,所以这些字迹只能是年代久远才变得模糊。

若是谢方樽曾经也想当一个好状师,那是什么使他改变了呢?

谢茵茵不知道。

她不了解自己的爹,那个原本是她世上最亲的男人。

清晨,谢茵茵觉得有人在拼命晃动自己的房门,还有一阵嗡嗡嗡的吵闹声,她原本还想睡个回笼觉,都被打扰了。

“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不要想来我谢家闹事!”

响起的是老夫人威严的声音,

谢茵茵顿时睁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彻底清醒了。

外面老夫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渐渐听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什么事了?谢茵茵第一个反应。

然后她看到自己门口,晃过一道可疑的影子。“谁?干什么?”

谢茵茵立刻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冲到门前用力一拉门,门却居然没开。

谢茵茵睁大眼睛,又使劲拉了两下,门剧烈晃动着,从门缝里看见外面,紧紧拴着一把锁。

谢茵茵惊呆了,她简直不相信是真的。

而那刻意的影子这时晃了过来,怯生生地说道:“小姐,你,你怎么醒了?”

听到丫鬟在外面,谢茵茵难得厉声问道:“开门!干什么要把我锁起来?”

丫鬟在门外结结巴巴,也是慌得不行,说道:“奴婢不能给您开门……小姐,小姐见谅……”

谢茵茵从门缝里盯着丫鬟:“谁让你锁着我的,祖母?”

丫鬟不吱声,显然是了,除了老夫人,还有谁能让丫鬟不听谢茵茵的话。

“对不起小姐,小姐别生气,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谢茵茵捏紧手:“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祖母在和什么人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母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锁着她,外面一定来了什么人。看这境况还是不小的麻烦。

丫鬟还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谢茵茵扶着门框,“祖母让你看着我,你至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现在锁在这里出不去,你是要让我干着急吗?”

丫鬟有点动摇,门锁着,谢茵茵确实不可能有办法。

“张翠花的家人,来家里闹了。”

张翠花?她不是早就改嫁了吗,人都不在宛平县了,现在来闹什么?

丫鬟声音里透着紧张:“张翠花的婆母,昨天夜里,手里握着一朵花,在我们家门口……上吊自尽了!”

谢茵茵惊呆了,“你说什么?说清楚!”

丫鬟有点哽咽:“张家还报了官,现在带了许多人来闹,说是……说是小姐间接害死了人。”

谢茵茵良久一言不发,所以祖母要锁住她,因为知道她听见了一定会出去和张家人理论。

“不过小姐放心,老夫人一定会处理好的,等人走了就把小姐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放弃从丫鬟身上入手了,发生了这种事,丫鬟更不会违背老夫人的意思,谢家任何一个下人都不会违背老夫人的意思,谢茵茵非常清楚这一点。

谢茵茵返身回到了床上坐着,她侧耳听着外面动静,奈何她的院子距离前院还是有些太远了,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谢茵茵目光看向被杂物堆积的一个角落。

费力把杂物全都清理到旁边,谢茵茵看着露出的一截窗户。这窗子用来堆放杂物很久不用,连家里人都忘记这个被废弃的窗子了。

谢茵茵把窗户木板用力拉开,踩着那一堆杂物就跳到了窗外。

门外的丫鬟是听到了动静,可她也进不来,钥匙在老夫人手里亲自上锁,她急的大叫:“小姐你不要乱来!”

谢茵茵会听她的才怪,掸了掸衣裙,就开始向前院走。

一路上一个下人也没有难怪只留了一个丫鬟看守着她。谢茵茵更觉得不对劲。

一眼看见前院乌央乌央的人,比她预料的还要人多势众,谢茵茵顿时闪到一棵大树后,想先看清楚状况,提前做个准备。

谢茵茵果真看见,院内还有官差。

就看到一个小白脸一样的人,站在院子里娘里娘气颐指气使的用一把扇子指着老夫人:“别以为你是个老人家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叫谢茵茵出来,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直挺挺站着,丝毫不惧,“为难一个不知世的小丫头,你们张家真是有脸呐!”

小白脸怒目圆瞪:“什么不知世的小丫头?应该说你谢家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都如此歹毒,果然是门风丧尽,我看你这个老不死的也是恶有恶报,快要进棺材了!”

谢家的下人个个气的哆嗦,竟然这么骂他们老夫人,真恨不得上去拼了。

谢茵茵冷静下来回忆着给张翠花写的状子内容,翁壮而鳏,叔大未娶,女有貂蝉之貌,男有董卓之心,这男人的年龄轻轻,应该就是那个对张翠花心怀不轨的小叔子。

果然很有色狼之像。

小白脸得意:“现在连官差都来了,我看看你们谢家还有什么办法包庇,你刚才听到了吗,连仵作都认定尸体是吊颈自杀,莫说是我们冤枉你,手中握着一朵花,不就是‘还我翠花’的意思吗?”

还我翠花?谢茵茵真是开了眼界。

“判决书是县太爷下的,有胆子在这里耍横,怎么不去县衙找县令?”随着这一声声音,谢茵茵从树后走了出来。

老夫人看见谢茵茵又惊又怒,居然锁都锁不住这丫头:“这是大人的事,你马上给我回去!”

小白脸连忙阻止:“回去?回哪儿去?开什么玩笑,就是你,好你个谢茵茵,是你唆使张翠花改嫁,才逼得我老母亲没有活路,今日不给个说法,闹到官府去我们也不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听到给个说法,谢茵茵心底就有数了。

再看那小白脸一副贼眉鼠眼,就知道心里打着不可告人的算盘。

退一万步,就算他的老母亲真的是自己吊死在谢家门口,也碍不着谢茵茵的事,更不可能因此把她抓起来,小白脸这么闹,多半是为了出心里那一口恶气,外加讹上谢家,能讹多少就讹多少。

她直接问:“你要什么说法?张翠花是自己找我写状子,你的老母亲吊死更不是我干的,你来谢家要说法,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小白脸气怒:“我老母亲冤死在你家门前,人人都看得见,你为了赚黑心钱,擅自掺和别人家的事,自家各扫门前雪,别的状师都不管,凭什么你来管?”

原来张翠花已经找过好几个状师,对方不想管寡妇的家务事,张翠花才走投无路找上了谢茵茵。

难怪张家人这么记恨,在他们看来谢茵茵就是多管闲事。

谢茵茵盯着他:“状师接什么案子,是状师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这色狼因为侵犯不了张翠花,还让美人从手里逃了,果然是恼羞成怒了。

小白脸一脸的倨傲:“我管不着,老天爷却管得着!我母亲尸体就在这里,她被你谢茵茵间接害死,冤魂一定不散,到时候诅咒你们谢家……”

谢茵茵冷笑说道:“所以你今天,是泄私愤,故意来找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泄私愤?小白脸这才发现自己被带偏了,开始跳脚:“闭嘴,你竟敢说我是找茬?谢茵茵!大家都看看啊,看看这谢家一家子是怎生的无赖!”

谢家的门口,一群人指指点点,许多人活儿也不做了,大老远赶过来吃瓜看热闹。

不见对死者的悲痛,都是对八卦的热衷。

老夫人不顾一堆人看着,强硬把谢茵茵拉到一边,眸光深切,对着她说道:“茵茵,你前面打的那些官司,无论如何逞强都可以,但现在是出了人命,不一样,你懂吗?”

人命是不能沾手的,哪怕是一丝一毫,所以老夫人才不惜把谢茵茵锁在屋里。

谢茵茵很冷静,“祖母前几天,才刚鼓励茵茵当状师,何为状师,必然要接触人命官司,若茵茵遇到危险就后退,只接一些无关痛痒的案子,那这状师,又如何能叫当得?”

老夫人面上是焦急担忧;“祖母的意思是……”

谢茵茵说道:“张翠花这个案子,并没有隐情,所以,即便张家现在来发难,孙女也并不害怕。”

当状师只要没有错判案子,那就不必担心。

没人奈何的了状师,尤其是谢茵茵。

“祖母,您不可能永远保护茵茵,茵茵也迟早都要一个人面对所有危险,若您现在都不信任茵茵,以后您让茵茵独当一面,还是要让茵茵永远做一个经不了任何打击的柔弱娇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被一席话说的呆呆的,所谓道理老夫人都懂,可是叫她亲眼看着孙女涉险,她怎么能不阻止。

本来改嫁这种事,民间就是很难有个定论,女子终究是弱势,许多人心底都认为嫁了人就该从一而终,舆论也是偏向张家人,更不要说现在闹出了人命。

而作为帮她的谢茵茵,自然就是帮凶了。

谢茵茵走上前,说道,冷道:“张翠花如果不改嫁,一辈子就要受你父子淫威,我看你老母亲纯粹是羞愧而死。”

状师打官司,历来都有找状师后账的,但是像张家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

还想操控舆论,借由老百姓来给谢家抹黑。

小白脸的爹也忍不住了,就是那个觊觎自己儿媳妇美貌的老色鬼,跳出来说道:“谢茵茵,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张家!?”

谢茵茵一点也不害怕,冷笑着:“我的状子上可写清了,男有董卓之心,你自己有没有,自己清楚。”

闹呀,把越多的人闹来围观越好,看他老脸羞不羞。

一老一少顿时脸上表情精彩:“你,你胡说八道!”

“既然我是胡说八道,你何必急眼,”谢茵茵冷冷道,“不是说是我害死的吗,尸体呢,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家父子对望一眼,本以为谢茵茵不过才十五岁,一定是任由摆布,谁想到本尊出来了,却是这样一副铁齿铜牙,提到尸体还半点都不害怕,这,这跟之前想的不一样啊。

谢茵茵见他们犹豫,冷笑道:“怎么了,莫不是怕我看见尸体?”

小白脸气的牙痒痒:“好!你不要后悔!”

张家人一开始不许把尸体放下来,就这么挂着,吸引的许多人都过来了。后来仵作来了,才同意把尸体放下来验尸。现在正放在后门处,由门扇遮着。

谢茵茵盯着他:“是你不要后悔才是。”

老夫人担心的脸色发白:“茵茵!”

谢茵茵依然对老夫人点点头,就在仵作的带领下走向尸体。

只是简单的一个草席子,一揭开,就是张家老太太僵死的身体。

许多围观的都把眼睛移过去了。

谢茵茵居然真的不怕,站在尸体跟前,居然还伸手碰了碰那尸体的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时一阵嘘声,这恶棍的女儿果然不一般,谁家十几岁的女孩儿敢和尸体待在一块儿。

小白脸心里一紧,但依然硬气,看来是真的认定谢茵茵绝不可能看出什么花来,连仵作也验了死因,横竖他娘是自缢而死,就是赖在她谢茵茵身上又怎么了。

谢茵茵心中知道自己清白,即便看着张家老太太遗容,心中想的也是,若非过的太苦,老太太怎会走这条绝路。

分明张家的父子都有问题,先有张翠花宁死也要改嫁,后又有老太太甘愿自缢。

“看够了吗。”小白脸冷着脸,挑衅地看着谢茵茵。

谢茵茵慢慢从死者身旁退开,看着两父子,唇边淡淡一勾:“方才你说只要我给个说法就可以,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小白脸忙不迭装模作样咳了一声,说道:“那要看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谢茵茵等着他说话,淡淡道:“公了怎么,私了又怎么?”

张家父子脸上难掩的喜色,看来是尸体上没看出名堂,这嘴硬的丫头终于开始服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慢悠悠说道:“这么说,赔你钱,你就不闹了?”

张家父子对视一眼,小白脸阴笑道:“当初你替那娘们写状纸打官司,也收了她不少钱吧,她的钱也是从我张家拿走的,现在你理所应当还回来!”

谢茵茵当初只要了张翠花五十两银子,是看她一个女子可怜无依,而张翠花说了这五十两,是她当了自己首饰得来的。

现在这张家父子,一律狮子大开口,当成是向谢茵茵要钱的理由。

谢茵茵忽然冷笑,脸上表情陡然就变了,厉声道:“你张家父子丧心病狂,连老人的尸体都不放过算计,真是枉自为人!”

张家父子猝不及防被一喝,顿时有点心神乱:“谢茵茵!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谢茵茵干脆返身,指着尸体的脖子处:“你说尸体是在我家门前吊死,可是你仔细看看,尸体的脖颈有两道缢痕,深浅和绳索粗细都不一样,难不成一个人还会自己吊死两次,你口口声声说仵作验尸是自缢而死,即便是自缢,我看也是被你父子二人的贪得无厌逼死的!”

谢茵茵声厉如锋刀,仵作是验了死因,却不看看尸体脖子的痕迹,她不知道仵作是故意的,和张家父子故意混淆视听。

张家父子又惊又怒:“你,你胡说!”

谢茵茵知道这时候不能退,她说道:“我看尸体是你们故意移到我谢家门口,想要栽赃陷害,可惜苍天有眼,绕不过你们这对蛇蝎心肠的父子!”

张家父子万没料到这一着,他们有点慌了,吃瓜百姓就是喜欢这种惊天逆转的戏码,指着张家父子兴致盎然。

谢茵茵面色极冷,她这段时间,见识了多少人心险恶,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连亲人都能下去手的禽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白脸凶狠地看着谢茵茵:“谢茵茵,你是怕了吧,我看是你想避重就轻,我老母自缢身亡乃事实,便是因为你帮了那荡妇张翠花,你想抵赖?”

谢茵茵沉着冷静:“我忘记说了,尸体手里那朵花。尸体的手心处有明显被掰扯的痕迹,明显是死者死后尸僵,却被你们强行又打开手,塞入了所谓的花,什么还我翠花,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毒计!”

老百姓窃窃私语,天哪,真是好精彩的一匹。

小白脸点着谢茵茵的脸:“你是仵作吗?凭什么你说就是?少装的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分明就是不想私了!”

谢茵茵直接逼问道:“那就公了吧,你胆敢把尸体放在这里,我立刻就上县衙,告你一个不孝大罪,另外还要追究你是如何把尸体移到此处,威逼利诱,又是如何操控百姓,让他们前来我谢家门前指摘,我谢家在宛平县混不混的下去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张家父子绝对不会有立足之地!”

张家父子被吓得懵逼了,就连堵在门口的百姓,有伸着手的,都下意识赶紧放了下来,乖乖,这谢家小丫头真是不能得罪,一言不合说上县衙就上县衙,她这一张嘴到了公堂上,谁能说得过她。

谢茵茵冷冷道:“两位官差不是在吗,现在就抬上尸体,我们去公堂吧?”

张家父子报官的时候,县衙就派了两名衙役一个仵作,杵在院子里像个柱子一样一句当个看客,毕竟听起来像是私人争端,他们也在等争出个结果。

张家父子一听喊上官差了,登时先绷不住了:“谢茵茵,你,你,你不想私了就不想私了,这么胡搅蛮缠是什么意思?说什么上公堂,谁同意跟你上公堂了?”

谢茵茵说道:“不同意上公堂?为什么?心虚吗?”

张家父子心惊肉跳,颇有一种以为是羊,却被虎咬了一口的恐惧感。

忽然这时候有一个淡淡轻轻的声音:“在下可以为茵茵姑娘作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家父子被踩了脚一样惊恐转过身。

人群中,一个温和的男子步了出来,气度雍贵,同样是握一把扇子,小白脸是装腔作势,此人就是清贵无双。

“在下就住在茵茵姑娘的隔壁,昨夜,曾听到姑娘家的门前有人隐隐说话,还有搬动东西的声音,当时在下未曾在意,现在想来,便知道是在做什么了。”自然就是搬动尸体,布置自缢的假相。

万万没想到还有人证出来了,这下围观百姓风向顿时就倒了,张家父子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谢茵茵看着站出来的人:“沈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司修离温和看着谢茵茵:“在下方才在院里听到姑娘家里有动静,这才过来看看,姑娘没事吧。”

谢茵茵摇摇头,就算有事,现在也已经没了。

这时,两个衙门的官差终于不再看戏了,冷冷的转向张家父子:“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恶意报假案,惊动官府,还做出移动尸体这种行径,简直无法无天了。

就算尸体的死和他们无关,做出的这些事,也够判一判了。

张家父子惊慌:“你们不能听那丫头一家之言,她是谢家的人,是谢讼棍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谢家人就是原罪,怎么能反而被人相信呢?

但现在这两人狡辩什么都没有用了,就在官差和父子两拉扯的时候,门口一堆的看客也开始散了。

谢茵茵目光看着,忽然她瞳孔收缩,在那人群里,看到了一张她最想见的脸。

而那张脸发现谢茵茵看见了他以后,便低垂下眼眸,迅速转身离开。

无恨!

谢茵茵在心里呼喊,抬脚追了过去!

刚回过神来的谢家人也是吃惊无比,老夫人急的:“茵茵!”

谢茵茵冲出门外,就被一堆人群挤着,她焦急地在人堆里面辨认那个白衣的身影,可是人潮向四面八方分散涌去,眨眼早就看不见谁是谁了。

谢茵茵像孤单的影子站在那里,直到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是她眼花吗,她把随便一个人都错认成他,而且现在的无恨,不是早应该离开宛平了吗?

身后传来温和的一声:“茵茵姑娘,你怎么了,你在找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回过身,司修离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看着她。

谢茵茵目光有些虚滞,片刻才说道:“没有,我看错了。”

司修离望着她,从那张脸上隐约看出了一种极力压抑的伤心。

“我刚才看你的家人都在找你,茵茵姑娘还是快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谢茵茵眸光动了动,有些机械地向回走,路过司修离身侧的时候,她似是有些回过神,“多谢公子为我解围。”

司修离看着她:“姑娘客气了,在下本该听到动静,早些站出来才是。”

谢茵茵唇边勾了勾,两人各怀心事往回走。

到了门口,老夫人焦急等着,上前一把抱住了谢茵茵:“我的乖乖,你可别随便乱跑了!”

谢茵茵靠在祖母怀里,才觉得好了些。刚才那仿佛丢失了全部所有的灰暗。

接下来的事,司修离一个外人也帮不上忙,识趣地离开了。

他到隔壁推门进去,黑衣人一直在树上遥遥看着隔壁好戏,见司修离回来,黑衣人像一只无声的蝙蝠般落到了他身后。

“昨夜殿下还说不必管,今日又何必出面帮那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夜里,张家父子那些小把戏,怎么瞒得过黑衣人。他禀报给司修离的时候,司修离让他只做没看见。

今日事情果然闹大,司修离却在看戏到紧要关头时候出去了。

司修离幽幽说道:“送个顺水人情又如何?”

刚才谢茵茵有理有据驳回了张家父子,司修离那个时候就是不出现,舆论也已经被谢茵茵扭转。

他出面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反而得了谢茵茵一个恩情。

“刚才谢茵茵到底看到了谁?”无恨眯起眼眸。

张家的老太太是自缢,估计贪心的张家父子看见之后,第一想法不是赶紧施救,而是借机讹谢茵茵一笔。半夜三更把尸体搬到谢家门口,再布置成上吊,自以为万无一失,真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心肠的人。

谢茵茵坐在院中休息,看守谢茵茵的丫鬟直接跪下去,自责道:“奴婢没有把小姐看好,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现在哪里有责罚人的心,叹口气让丫鬟退下了。

谢茵茵就像是内心一个许久的问题,最终得到了答复。

她对老夫人说:“祖母,爹从前,是不是也曾像今日这般,为了百姓,伸冤救急。”

老夫人欲言又止,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却已经不纠结这些了,今日的事,足够她看清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另一面。

“当恶棍讼师会得罪人,可是当好讼师,一样也会得罪人,不同的是,当恶棍,得罪的很多只是弱小无依的人,比如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不管他们多恨你,却没有能力把你怎么样。可是当好人,就意味着要得罪许多穷凶极恶的人,比如今天的张家父子,他们会记恨你,厌恶你,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开始不择手段……甚至要你的命。”

老夫人惊恐地看着自己孙女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震惊程度不亚于当年眼看着谢方樽一步步滑入深渊。

谢茵茵看着老夫人,目光显然有什么不一样了:“所以这就是爹选择当讼棍的原因,站在恶人一边,就意味着没人敢欺你。爹在宛平县看似被人谩骂,可最后那些谩骂他的人,也不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不欺人,就被人欺,谢方樽显然选择了当一个仗势欺人的混蛋。

因为任何时候,当一个好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

老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谢茵茵抱住,眼睛里蓄着泪。

谢茵茵也明白了祖母的良苦用心,老夫人之前强烈阻止她走上状师这条路,不是怀疑自己孙女的正义和善良,而是害怕像今天一样的局面,谢茵茵看到了所谓伸张正义付出的代价,稚嫩的心灵是否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祖母,你不要担心,茵茵既然决定了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像爹那样半途而废。”

谢方樽退缩了,成为曾经对抗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可谢茵茵不会,因为她知道世上有像祖母这样信任她的人,还有此刻这个不惜一切也愿意为她挡风遮雨的怀抱。

大街上,刚刚在谢茵茵家里看了一场大热闹的百姓,现在意犹未尽地正向四方散开,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白衣身影,混在人群中慢慢走着,有一股孤索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站着,黑衣人冷冷打量他:“你是谁?”

白衣男人沉默良久后,隐约从斗笠中冷哼一声,“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目光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斗笠:“你不是宛平县的人。”

白衣男人闻言抬脚向侧面迈了一步,似乎要绕开他。

可是黑衣人几乎是在同时也朝侧方一迈,严严地把白衣男人的路封死了。

“把斗笠摘下来。”黑衣人的目光变得阴寒,“否则一步也别想走。”

白衣男人虽然戴着斗笠,可是周身气质陌生,哪怕是周围这么多的人,都没办法遮掩住他本身的华光。

这也是黑衣人立刻就把他从人群中揪出来的原因。

白衣男人的声音也冷下来:“这里是大街上,你能怎么样?”

黑衣人顿时目光更如寒刀,他没有回答白衣男人,但是他恐怖的眼神已经说明,只要白衣男人敢不照他说的做,他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白衣男人一动不动,所有一切都隐藏在斗笠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片刻之后,斗笠内传出一声冷笑。

男人慢慢把斗篷摘下,露出了面容。

年轻俊美,带有一丝冷漠的双眸。

黑衣人阴鸷的目光盯在那张脸上,蔡县令汇报上来的外地行商名单中,并没有这个人。

无恨这样的长相,实在很容易招人记住。

既然外地行商名单中并没有看见过此人,那么要么是蔡县令的疏忽,要么就是此人……

黑衣人眼中的阴沉并没有消失,也并没有让开路。

无恨淡淡地盯着他,之前他住在谢茵茵家中才一直无人发现,正因为像这样在街上行走,对他而言是十分的危险。

尤其是,现在宛平县来了一个这样恐怖的大内高手,无恨的一言一行都几乎置身在风刀霜剑里。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去看了她。他怕她有什么事,他没办法保持镇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我去县衙走一趟。”黑衣人原本就尖细的声音,显得更阴柔怪气。

无恨这时终于也冷冷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个阉人。”

黑衣人眼中杀机刹那如狂风,袖中的尖刀已经不顾一切朝无恨脖子划出去!

阉人?他这一生最恨别人叫阉人!

无恨眼中寒芒暴涨,仿佛近在咫尺的杀戮并没能撼动他。

“表哥!”少女的声音划过,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哽咽,“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若是寻常来个陌生人,黑衣人手里的刀绝不会停下,可是当他看见正朝这里奔过来的少女的脸,那刀却真的半路刺不出去了。

来人是谢茵茵。

无恨浑身也是僵了一下,直到他的手真的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让他有一种此生都不愿意再挣脱的感觉。

谢茵茵看着无恨的脸,几乎是喃喃地:“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我怎么会认错你?”

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他,这世上本就不会有人再如他那般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呆呆的看着谢茵茵。

面对黑衣人时的凌厉全无,看着谢茵茵的小脸,他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

黑衣人盯着谢茵茵,阴沉的目光如毒刀:“表哥?”

谢茵茵拦在无恨的面前,抬起目光,直视着黑衣人:“你有什么事吗?”

黑衣人看着谢茵茵,谢茵茵眸色清澈,坦坦荡荡和黑衣人相望。

黑衣人看着无恨和谢茵茵交握在一起的手,自然也没放过无恨见过谢茵茵那一刻的凝滞。

只是,表哥?

“他是我从博州赶过来的表哥,你为何要当街拦着他,又为何要带他去衙门?”谢茵茵直接质问出来。

黑衣人刚才脑中飞速转动,此刻当然不会被谢茵茵一个小姑娘的气势压到,对于谢茵茵的出现他难免有短暂的停顿,此时他阴森森一笑:“表哥?看他走的方向,与你家正好相反。”

无恨正要有所反应,谢茵茵已经挺胸道:“你不是沈公子身边的护卫吗,何时管起别人家的事,还是在大街上?”

黑衣人现在周围并不见司修离,不知道这主仆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故意回身问无恨道:“表哥你认识他吗?”

无恨淡淡扫了一眼黑衣人:“我不认识他,也不知他为何拦我。”

谢茵茵忽然冷笑,对黑衣人道:“难道是沈公子让你拦的吗?”

这件事要是牵扯到司修离,谢茵茵也正好可以问个清楚了。

黑衣人冷冷的目光盯在谢茵茵脸上,这个女子极度放肆,已经可以触到他和司修离作为皇族中人的底线。

就算司修离还没有明确命令,黑衣人已经觉得谢茵茵碍眼了。

谢茵茵觉得自己肩上放了一只轻柔的手,无恨说道:“茵茵,算了,我们回家吧。”

无恨敏锐地察觉到了黑衣人身上所散发的不对劲。

听到无恨的话,谢茵茵的心猛地就漏跳了一下,要不是黑衣人在面前,她几乎绷不住。

谢茵茵再次缓缓转过身,和无恨相对,喉中都忍不住微哽:“好,那你跟我回家。”

无恨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破涕为笑,拉住无恨的手,直接无视了黑衣人,两人开始往回走。

黑衣人身形原本已经动了,却又生生收住。他眼眸沉沉地看着谢茵茵和无恨,这已经不是用巧合能形容的了,刚发现一个没有登记在县衙册子的陌生人,这个人就成了谢茵茵表哥,怎么可能所有巧合都发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

可黑衣人当下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只能先放谢茵茵和无恨走。

谢茵茵牵着无恨回了谢家,一路上紧紧攥着他没有松手,无恨幽深的目光也一直盯着谢茵茵。

一开门,所有下人正要松口气:“小姐你怎么又……”

“出门”两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院中几双眼睛盯着小姐紧紧拉着的那位,傻眼了。

“无、无无……”这这这这不是无恨公子吗?

谢茵茵迅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紧要关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在谢家所有下人见惯了风浪,顿时把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了回去。

怎么回事,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使眼色:“你们快给表公子收拾一间厢房,无恨表哥要在这里常住。”

无恨,表哥?

刘叔惊得下巴要出来。

下人们也是见了鬼的样子,可是小姐又是暗示又是使眼色的,他们还是不管发什么先配合了谢茵茵:“好……好!小的们,这,这就去!”

谢茵茵这才放心地转身看着无恨,目光深深:“表哥,祖母还不知道你来了,你随我先去见祖母吧?”

无恨看着她,神色微动。

谢茵茵就当他同意了,拉着他就紧急去找了老夫人,老夫人一见之下更是震惊不已,这说走的人,这才几天,怎么又回来了?

谢茵茵见缝插针就带着无恨进了老夫人的房间,三个人关起门来秘密的说话。

黑衣人一路跟着谢茵茵回来了,只是他先潜藏在了暗处,盯着谢茵茵和谢家人的反应。

让他更显得意外的是,谢家的这些人,好像真的认识无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谢茵茵是故意捣乱,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谢家的其他人应该也是没有见过才对。

但谢家这些人的反应虽然有些古怪,但眼神之中,百分百是认得这个“表哥”。

黑衣人没敢再多停留,立刻就先回去禀告司修离。

房间里面,老夫人也是震惊的要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茵茵跟无恨,谢茵茵显然是站在无恨那一边的,小手一直攥着他衣袖:“祖母,茵茵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次,您就答应茵茵好吗?”

老夫人惊得无话可说,无恨也盯着谢茵茵,他一向冷淡的双眸里此刻复杂幽深。

他还是慢慢对谢茵茵说道:“我待在这里,很可能会给你们家带来危难。”

并不是简简单单收留他就可以,他身上带来的危险远不是谢茵茵这样的家庭能承受的。

这一点,谢茵茵如果不明白,老夫人也该清楚。

果然老夫人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她只是深深看着自己的孙女,从那张脸上老夫人能看出许多东西,比如一种失而复得的依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把一个人失而复得的东西再夺走是最残忍的,在那一刻,老夫人有了决定。

“无恨公子对我谢家有大恩,救了我谢家老少,而今既然公子有难,我谢家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谢茵茵眼睛亮了起来。

无恨不得不开口了,说道:“老夫人,在下不想连累贵府。”

老夫人正色道:“若知恩图报都做不到,一味怕连累,老身也妄自每天教育茵茵和谢家上下了,无恨公子不必再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继续住下,有任何事,我谢家自会担着。”

谢茵茵端端正正对老夫人叩了个头:“多谢祖母。”

无恨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乎复杂的感受,他从来没有欠人的情,也不会欠人的情,可自从他这个人出现在宛平县开始,似乎就有一根看不见的命运的线,把他跟谢茵茵连在了一起。

现在,老夫人把他当救命恩人,可若是知道了事实真相,不知又会怎么想。

无恨察觉自己的胳膊再次被谢茵茵拉住,谢茵茵双眸盯在他脸上:“不管怎样,你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之前无恨住在这里的时候,种种行为都有了解释,虽不知无恨为什么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可看黑衣人的敌意,无恨若是就这么走了,一定又凶多吉少。

“现在我说的话,你们两个听清楚。”老夫人面色威严,看着对面两个。虽然应下了,可两个孩子惹下的事,还得她这个老人家来兜着,“老身虽然不知无恨公子你惹了什么人,但既然茵茵当着外人面,认了你这个‘表哥’,那从现在起对外,你们就以表兄妹相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是最好的,既不会惹人怀疑,又给了无恨一个身份。否则他一个外地人无凭无据逗留在宛平县,不怀疑他怀疑谁。

听到表哥,无恨神色又动了动。

谢茵茵在街上喊表哥虽然是权宜之计,可一想到黑衣人和司修离就住在隔壁,如果突然不叫表哥了,更是徒惹怀疑。

老夫人这是将计就计。

无恨唇边微动:“老夫人,您实在不必做到如此。”

实际上,不过是萍水之缘,所谓救命之恩,无恨更清楚怎么回事。谢茵茵跟老夫人这么做的话,还很有可能给谢家招来更多灾祸。

老夫人淡淡说道:“茵茵,你先出去安排一下院中的下人,尤其是他们不能说漏了嘴。我与无恨公子还有些闲言要谈。”

谢茵茵愣了一下,说是让她安排下人,其实还是要支开她。

无恨也面沉如水:“在下也有话与老夫人说。”

谢茵茵咬住了唇,难道说她不信任自己的祖母?还是不信任眼前这个男人?可他们为什么同时要瞒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声音缓了下来,看着低落的孙女儿:“祖母向你保证,无恨公子不会走的。”

谢茵茵这才动了动眸子,在无恨的注视中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两双同样通透世情的眼睛对在一起。

老夫人幽幽开口:“无恨公子……”

“还是老夫人先说吧。”

隔壁的宅子里。

黑衣人阴柔细冷说道:“属下方才追到街上,是因为发现了蔡县令派来跟着我们的两个衙役。”

结果追过去以后,发现两个衙役不足为患,一转身,却看到人群里分外扎眼的无恨。

司修离听着黑衣人对无恨的描述,淡淡道:“你说那人很年轻?”

黑衣人道:“与殿下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忍不住笑了,“是吗,这么说的确是谢茵茵的‘表哥’?”

这年龄对的上,也绝对不是他们情报中神医应有的年龄。

黑衣人想起那句“阉人”,眼中杀机顿显,连屋中空气都冷了。

司修离眸中划过一丝幽幽,看着黑衣人:“你是在怀疑什么?”

黑衣人一双眼眸猩红,“属下只是觉得事情太过反常。”

司修离勾起唇:“看你的样子,你是想把所有人都杀了。”谢茵茵一家,还有让黑衣人此刻恨到心底的那个人。

黑衣人看着司修离,却是阴细细地说道:“殿下离开宛平县的那一天,这里所有人就都没用了吧?”

那时候,自然可以想杀就杀。

司修离松开了手里的书,落在地上,他的笑有些琢磨不定。这宅子的主人是因为不堪忍受这里的潮湿和鼠蚁,才连夜搬离,至于好好地宅子为什么会出现鼠蚁,那就不可言喻了。

“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先十二个时辰盯着,是不是真表哥,自然会露出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垂首:“属下听令。”

两个早就漏了行踪的衙役灰溜溜回了县衙,蔡县令本就没指望县衙这群货色能从司修离那里讨到什么,让他们漏洞百出的跟着去实际上只是想知道司修离现在大概住在哪里。

可知道以后,蔡县令更跳了起来。

“什么!?”一口上好的龙井就这么喷没了。

衙役缩着肩膀,怯怯说道:“殿下现在搬到了那个谢茵茵的隔壁住了。”

蔡县令怎么会不知道谢茵茵,全宛平县还能有几个叫谢茵茵的!?

“整个宛平县这么多地方!他为什么要去住那个谢茵茵的隔壁!?”

面对县令大人的咆哮,两个衙役除了缩的更厉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们怎么知道,又不止是蔡县令不愿意和谢家打交道,他们整个县衙都不想。

蔡县令扶着胸口,这两天来他公堂告状的全部都是拿着谢茵茵写的状子,个个刁钻无比,那些百姓还偏偏喜欢围在门口看,他县衙都成了耍猴戏围观的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靠倒在椅子上,他得喘口气。

衙役这时说道:“会不会是……”

蔡县令盯着他:“什么?”

衙役眼睛一亮:“是不是修王殿下,看上了那谢茵茵?”

……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不是不可能。

蔡县令盯着那衙役:“你见过那谢茵茵的样子吗?”要真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就算了,一个分明还没长熟的小丫头片子,说她能祸祸当今修王?

修王要是个瞎子如今大梁朝也不会开国了。

“能让修王殿下在宛平县驻足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原因,就是神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蔡县令把唯一信任的师爷找来了,师爷是在京城就跟着蔡县令,自然值得信任,他现在有另一件更头疼的事:“现在修王殿下下令全县封锁,又不说封锁到什么时候,本县已经接到了好几拨商户的投诉。”

师爷捋着长胡须道:“之前我们从京城听到的消息多半是真的,懿德太妃的病体并不要紧,如果修王殿下等着救母妃的命,怎么可能还悠哉的在宛平县逗留这么久?”

现在还直接找宅子住下了,任谁看也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本来好好的县衙不住,要搬到一群腌臜老百姓聚堆的地方,就很可疑。

“现在神医被困,想走也走不了,属下觉得修王殿下像在钓鱼,慢慢等着鱼饵上钩。”

这比喻完全说中了司修离的态度,司修离现在完全就是守株待兔,只要他不急,迟早稳不住的是那位神医。可现在蔡县令也稳不住啊!

“现在本县白天审案,晚上还要操心城门防卫,这是要累死本县。”

而且那么多的案件是拜谁所赐,蔡县令真是有苦说不出。说到底,这都是上一任县令留下的烂摊子,那个昏官,贪官。如果县令清廉,就凭一个谢茵茵,怎么可能翻出这么多有冤的旧案。

蔡县令平生最恨这些朝廷蛀虫。

师爷那边说上瘾了:“修王殿下是兵法诡道,听闻从前在战场的时候,就有不少敌方被他用计谋慢慢耗死的。”

蔡县令一瞪眼:“住口,我们现在议论的是当朝副帝,一不小心要掉脑袋的。”

妄议从前战场上的事,听闻那时候什么可怕的事都发生过,现在谦谦君子的修王殿下,在那时是一副什么模样,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也死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黑衣人藏身在谢家院中的大树顶上,枝繁叶茂,把他遮的严严实实。

“我爹出事,所有亲戚都离我而去,只有表哥,表哥你还愿意来看我。”

树下,谢茵茵眨眼看着无恨道,任谁听来都会觉得她说的很投入。

而无恨,片刻也把手放在谢茵茵头顶:“看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看着就是一对共患难的表兄妹,在表妹家落难的时候,兄长依然不离不弃,不辞路远来到了宛平县找她。

黑衣人一动也不动,这时谢茵茵跟无恨已经朝另一边走去了。

关上门,刚才兄妹情深的两人又是另一番神态。

“我要是不走,也许你迟早有一天就会后悔。”无恨现在的神色才是真的认真。他一直希望谢茵茵明白轻重。

谢茵茵道:“我也问你一句,你分明已离开我家多日,却还没有出县,是为什么?”

谢茵茵原本断定无恨走了,也就死心了,可他偏偏没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唇边动了动:“是我还有些事没办。”

谢茵茵一字一顿道:“你撒谎,我已经打听过了,现在县衙要求城门戒严,你根本走不掉。”

无恨不又沉默,他应该知道谢茵茵比想象的聪慧,“若我在这县中任何其他一处被找到,都将与你谢家无关。”

他虽走不掉,却可以不连累谢家。

谢茵茵慢慢低下头,却笑了:“反正不是现在后悔,就是以后要后悔,那我还是选以后后悔吧。”

让他走也是会后悔,谢茵茵做不到。

无恨看着她,再次被她说服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保护好谢茵茵和谢家。

谢茵茵又问:“你是不是和祖母说了什么?”

无恨顿了顿:“老夫人只是让我尽量小心,不要露了行迹。”

谢茵茵知道一定还有什么,她看着无恨,在逼问和不逼问两个选项中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暂时当个聋子跟哑巴。

他们想温柔的对她,那她也温柔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其他人,所有人还和之前一样,无恨也还是住在之前院子,下人还是称呼“无恨公子”,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去假装。因为一切都顺理成章。

黑衣人蹲着监视了三天,什么也没看出问题来。

非要说有问题,就是谢茵茵似乎和这个“表哥”,有点太亲密了。

两个关在房间里的时间,比出来的要长多了。

孤男寡女,谢家所有人都放任的态度,老夫人也都不管?

黑衣人不能总把时间耗在这样没用的事情上,三天后,他主动回去向司修离请罪。

“什么也没监视出来?”司修离捧着茶盅看着他。

论起监视打探的功夫,这位曾经的清灰将军是一绝,任何敌方手段都逃不过他的眼,他都没有看出来的话,很大可能是真的清白。

“既然是真表哥,那就是蔡学周城门防守疏漏,才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

黑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就是他技艺不精,能力太低,看不出一个人有没有问题?

“殿下,那就杀了。”宁错杀不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抬起眼:“杀了谢茵茵的表哥,和她沾上关系的人,会引来整个宛平县的关注,到时候再让蔡学周抓我们的把柄?”

司修离不会忌惮蔡县令,七品芝麻官,他忌惮的是看重蔡学周的龙椅上的男人。

把蔡学周发配到宛平县,也是在蔡学周得罪了京城几大权贵以后,为了保护他。

等过了几年,以蔡县令的能力,立刻就会出政绩,到时候直接顺理成章再调回京城。顺便还能封一个更大的官。

这些权力场上的事情,司修离一眼就能看穿。

黑衣人眼中仿佛有阴云,良久森森说道:“从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何曾这般束手束脚。”

一句话让司修离眸子沉下来,他勾唇,“清灰,迟早你得学会,只能用武力杀人的人,注定只能呆在最下等的地方。”像是从前战场的死人堆,都是腐朽和恶臭遍地。

上位者用的是权力,权力杀人不用见血,但能让人死的更加彻底。

会弄权的人才是皇者。

“明日通知蔡学周,城门每日开始限量放行,出城的人要留下身份文书和到县衙备案,看看这位‘表哥’……是否要趁机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和无恨并肩走在街上,看着城门口排队出行的人,这些人归心似箭,为了能早点出城,各自使劲打关系塞银子。

“我可以让祖母出面,为你弄一份身份文书出城。”谢茵茵说道。

谢家在宛平县也是有人脉的,弄这样一份假身份本不在话下。

无恨却听出谢茵茵的言不由衷,他盯着城门口,说道:“我们回去吧。”

县衙里,蔡县令官服都还没有穿好,衙役就匆忙来报:

“大人,门口有人击鼓。”

蔡县令胡子一吹:“又是来告状的?”

衙役说道:“这次不是来告状的,是来报案的。”

蔡县令神色冷了下来。“报什么案?”

衙役抬起眼:“出,出人命了。”

蔡县令匆匆来到大堂,看见地上畏畏缩缩跪着一个一身是血的人。

“他们是今天出城的客商,是在刚出城的官道上出的事。”衙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盯着地上那人:“谁死了?”

那人完全是慌不择路逃出来的样子:“朱三顺,朱大爷。”

蔡县令皱皱眉:“怎么这么耳熟?”

衙役在旁边道:“就是那个恶霸朱三顺。”

蔡县令到现在对宛平县这些有名有姓的恶棍霸匪都是印象不深,主要是没犯到他手里。

“人在哪?”现在应该是尸体了。

那浑身是血的人抖成了筛子道:“小人是冒死逃回来的,朱大爷和其余人都还在官道上。”

蔡县令也顾不得思考:“马上带人出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官道,果然看见一辆被砍得稀巴烂的马车,然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透透的了。

衙役探了探鼻息:“大人,其他两个还有气。”

蔡县令扫了一下地形:“把所有人抬上,回县里立刻找大夫来看。”

蔡县令下了马,穿着靴子在泥泞里面走了一圈,昨夜刚新雨,地上这么多的脚印,已经分辨不出几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了一圈确定没有能作为证据的线索,三个还活着的人就成了人证。

一行人抬上伤者和朱三顺的尸体,匆匆忙忙又回了县衙。

赶紧找了大夫去看了那两个还有气的伤者,看起来伤重,大夫诊断过后,却说都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

蔡县令继续审问那个逃回来的人,这个人是冲突一开始,就找空子溜了,回头的时候看见朱三顺被一刀毙命。吓得连跑带窜一路冲进了县衙。

问他看没看见凶手的样子,他说凶手蒙着脸,说话声音都十分凶悍。

蔡县令留了心,“你听出了凶手的声音?”

一般凶手都是尽量隐藏行迹,很少会主动暴露声音面貌。

那人道:“听,听不出来,小的吓傻了。”

蔡县令真是无语,一看就光顾着逃命,什么线索都没留意。

“本县记得今天批准出城的人中,根本没有你们几个,你们是怎么出城的?”

那人缩着脖子,半晌道:“朱大爷使了银子,让那原本出城的药商与我们换了。”

就知道又是这些破事,蔡县令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吩咐衙役:“谁收了银子答应换人,去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蔡学周一个人势力微弱,不能扫清这些蛀虫,才让他们在眼皮底下一次又一次犯事。

衙役说道:“大夫说余下那两个昏迷的人,最迟明天就会醒,大人也不必着急。”

总有一个人记住了凶手的样貌,知道一些线索。

片刻后,仵作验尸结果也出来了,来禀报蔡县令。

“最致命的是喉咙一刀,看来对方是个高手,直取命门。”

听到高手,蔡县令却皱紧眉头,盯着方才的衙役:“另外那三个受伤的,你刚才说他们身上有多少伤口?”

逃回来的那个人一身血也很吓人,据他说被杀手追杀砍了好几刀。

昏迷那两个人身上则更多,有大大小小十几道刀口。

蔡县令说道:“一个高手,对朱三顺只用一刀就杀了,其他三个人却砍了十多刀,都没致命,你不觉得匪夷所思吗?”

这,衙役说不上来。

到底算是高手,还是低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蔡县令也只能先暂时按下。让衙役守好那两个伤患,别出任何问题。

一夜真的平安无事,两个重要人证也顺利醒过来了。

当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县衙,两人都不需要逼问,直接就嚎叫着求县太爷救命。

“那杀手操着外地口音,说有人雇他杀朱大爷,花了重金。”

一开口就爆出了惊天大料。居然是雇凶杀人。

蔡县令疾言厉色问道:“那杀手外貌特征如何,你们还能记得多少?能听出是哪里的口音吗?”

两人面面相觑,“好像是岭南那边的……”

岭南,十分远,远到天边去了。一个从天边来的凶手杀了朱三顺?

“杀手十分厉害,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朱大爷,朱大爷他说愿意给凶手双倍价钱,求不杀他。”

难以想象这平时鱼肉百姓的恶霸,临到死也这么怂。

“凶手还是杀了朱大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倒是个有原则的凶手,不为钱财所动。

可是蔡学周却看出来,这两个人言辞闪烁,根本没有说实话。

蔡县令冷笑了一下,望着那两个人:“只死了一个朱三顺,你们却都活下来,本县怎么知道……所谓杀手不是你们故意编造出来的?”

蔡县令虽然是个刚直之人,却还真不迂腐,当了这么些年官,诈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那两个人果然瞬间面如土色。

衙役趁机厉声喝道:“在县衙之内,县令大人面前,你们还敢有所隐瞒,有几个胆子!?”

那两个人立刻趴在了地上,颤抖着说:“县令大人息怒,我们,我们听见了那杀手、说出了主使他的人。”

这可是重大线索,蔡县令顿时紧盯着他们:“谁?”

就算真的是外地人,可杀了本县的居民,蔡县令一样会追究到底。

那两人眼中有惊怕:“杀手以为我们死了,对着朱大爷的尸体说,说,‘谁让你惹了谢家小姐,人家出钱买你的命,也怪不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官差再次涌入了谢家,这次来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了,而是足足六个衙役,个个腰间配着弯刀,说话也是逼问:“谢茵茵在哪?让谢茵茵出来。”

院中的下人吃惊望着:“你们要干什么,为何要找我家小姐?”

还是刘叔反应快,一把拉住说话的丫鬟,民不与官斗,一见官服,先躲三分。

刘叔嗅到了不对劲,便干笑一声:“不好意思各位官爷,我家小姐不在家。”

衙役立刻盯着刘叔;“不在家去了哪里?”

刘叔讪笑:“小姐去哪里,我们下人怎么好过问呢?”

衙役眼睛盯着刘叔,慢慢道:“我们奉命带谢茵茵过堂问话。你们不要耍花样。”

蔡县令是刚上任,可他们衙役却待在县衙很多年,对谢家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认为从上到下都是和谢方樽一样的奸猾之辈。

刘叔正想再多套几句话,比如县衙为什么要传唤谢茵茵,就听到谢茵茵错愕的声音:“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来了官差?”

刘叔惊得脸色都变了。

衙役立刻脸色一沉,说曹操曹操到:“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惊愕看着衙役。

就听那人道:“立刻将谢茵茵拿了、带走!”

刘叔再也顾不得什么,横身上前拦阻喝道:“等等!为,为什么要带走我家小姐,小姐犯了什么事?”

衙役冷着脸:“有什么事,到县衙对县令大人说吧!带走!”

谢茵茵直接就被两个衙役架住,条件反射地朝身后回了头。

无恨就跟在谢茵茵几步远处,对突然发生的变故也是几乎未来得及反应,但眼看谢茵茵就要被不容分说带走,无恨上前一步对着衙役道:“且慢,你们不能这样把人带走。”

衙役冷道:“这是县令大人的命令,你们谢家竟敢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无恨看向谢茵茵:“谢茵茵随意已经及笄,可仍是未嫁之女,本朝有规定,凡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独身离开家门,需有父兄陪同在侧,否则影响女子闺誉。你们身为县衙官差,难道不知道这样带走谢茵茵已经触犯了朝纲吗?”

带头的衙役盯着无恨,半晌问:“你是谁?”

无恨也和他对视:“我是她兄长。让我陪她去。”

衙役冷哼一声,吩咐身旁道:“把这男的一并带上,等问了谢茵茵的罪,看他们还嘴不嘴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扯什么女子闺誉?就这么个天天跑到街上,和三教九流混迹的丫头,还能有什么闺誉可言?

事情发生的太快,刘叔根本来不及禀报老夫人,他央求的目光看向无恨:“无恨公子,你一定要护我家小姐周全。”

无恨轻轻道:“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你放心。”

说着两人已经被带走,院子里的谢家人干看着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起来,县衙的人、尤其是蔡县令都知道这谢茵茵小丫头诡计多端,所以蔡县令是吩咐衙役速去速回,这才有谢家的雷霆一幕。

等到了县衙,看见带回来两个人,蔡县令皱了皱眉:“怎么多了一个,男的是谁?”

衙役把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最快速度把谢茵茵带来,不想和无恨闲扯,未免节外生枝,多带一个就多带一个。

蔡县令听闻之后,眉头一皱也就罢了,重要的是谢茵茵,他立刻吩咐升堂。

谢茵茵除了刚开始那会子错愕,倒是并不慌乱,她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很快就升堂了,那两个“证人”也被拉到了堂上,蔡县令惊堂木一拍:“谢茵茵,你可认识这两个人?”

谢茵茵早就盯着他们看了,这时直接说道:“回禀大人,认识,他们曾经想杀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此刻要是有茶,蔡县令又是一口要喷出来了,“你说他们想杀你?”

谢茵茵正色道:“是的,他们曾经在永街巷,堵住民女,还想要杀了民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蔡县令内心要骂出来了,而底下那两个人,一直死命低着头,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能再明显。

谢茵茵心里也在诧异,她没想到来到公堂上,看见的会是这两个人,这不就是那次朱三顺,派去要取她命的两个恶霸吗,怎么会被带到公堂上,连她也被带来。

那次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而且,她没报官啊?

蔡县令厉声问那两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那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道:“启禀大人,小人……小人当时也是受朱三顺朱大爷的蛊惑,非小人所愿,小人猪油蒙了心……大人饶了我们吧。”

蔡县令算是心里有点数了,怪不得之前盘问这两个人,两人一开始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原来他们与朱三顺,与谢茵茵几者之间,还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当街截杀百姓,哪怕是杀人未遂,也已经是性质极度恶劣,蔡县令颤抖着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谢茵茵,若有这样的事,你当时为何不报官?”

谢茵茵心中更加吃惊,看起来蔡县令不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把她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启禀大人,民女当时……并不想多事。”真的闹到县衙又是一番精疲力尽,谢茵茵因为确信他们不敢再来找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蔡县令看来,谢茵茵也许是害怕被恶霸报复,所以才没有报官,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是,可是如果没有眼前这桩命案,蔡县令很愿意这么想。

现在,蔡县令眉头一皱,看着谢茵茵:“所以,因为朱三顺曾经雇人杀你,你怀恨在心,便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他?”

谢茵茵真的惊了:“大人您说什么?”

她怀恨在心报复?她什么时候报复了?

蔡县令盯着谢茵茵,这样一张小丫头的脸,实在让人没法相信那罪大恶极的杀人指控。可蔡县令也知道断案不能凭感觉,谢茵茵自己说出来的这件事,恰巧成了她雇凶杀朱三顺的动机。

“朱三顺被人杀死在县外官道,三名人证已经亲眼所见,并且作证,凶手亲口承认是受‘谢家小姐’所雇。”

谢家小姐就一个,谢茵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委实呆住了,她被这连番的翻转砸的有点回不过神来:“朱三顺,死了?”

似乎对于指认她是雇佣凶手的事,谢茵茵反倒没那么吃惊。

蔡县令盯着那张脸,不似作伪:“不是你雇人杀的吗?”

谢茵茵这次回答的飞快:“自然不是!他怎么死的与民女无关!”

这样的恶霸死了谢茵茵没有什么伤心,但说是她杀的,就太扯了。人证,而且是三名?这年头命案都有这么多人证了?

蔡县令自然知道不会有这么轻松的审案,上来就承认:“朱三顺曾经重金让你写状子,被你拒绝,你们之间素有恩怨,这次趁着朱三顺出城,雇佣外人杀人灭口,动机自是十分充足。”

谢茵茵忍不住说道:“若说动机,朱三顺在宛平县一向欺压百姓,恨他的不计其数,并不是只有民女有动机。”

蔡县令慢慢道:“但是有钱雇凶手的百姓,在本县恐怕没有几个。”

宛平县并不是富饶之地,大多数百姓能温饱就不错了,随便拿出大把银子去雇人杀人,这不仅得有钱,还得有闲。

谢茵茵还没有说什么,一声轻笑响在大堂上。

蔡县令一看无恨:“大胆,竟敢在公堂上随意喧哗,你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神情淡淡:“草民只是笑,断案原来可以如此随意。”

凭着几句猜测就能说别人雇凶杀人了。

蔡县令当然不是就此断定谢茵茵就是凶手,他这几句话不过是例行审问,看看谢茵茵会怎样辩驳,想不到这不知哪来的人竟然嗤笑他。

蔡县令盯着他道:“方才本县听你说话,你也不是来自本地?”

此人说话带着明显的京宛口音。

谢茵茵吃惊了:“大人,他是民女表哥,是来自京城的。”

衙役立刻斥道:“肃静,大人还在问话,谁允许你插嘴?”

这样急不可耐的辩白,反而让人起疑。

谢茵茵真是平生第一次十分憋屈。

无恨淡淡说:“大人要是怀疑小人的话,可以现在就把小人抓起来。”

这县衙倒是个好的躲藏地方,那黑衣人一定不会到县衙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想不到一个两个都是刺头,先平顺了一下胸口的气,接着先问那两个恶霸:“本县问你们,可曾是亲耳听到了,凶手说是受谢家小姐所雇?想好了回答本县。”在公堂上攀咬可是大罪。

两人看了一眼谢茵茵,说道:“启禀大人,千真万确……”

他们怎能不害怕,要是早知道这谢家小姐如此凶悍,竟敢雇凶杀人,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当街围堵谢茵茵。

谢茵茵忍不住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雇了杀手,我既然雇杀手,又怎么会蠢到当着你们的面说是我?”

这凶手是脑子瘸了吧,或者不是瘸了,是有意陷害栽赃。

两人互看一眼,辩解道:“那是因为凶手以为我们死了。”

谢茵茵道:“你们不是没死吗?”还中气十足的跪在堂上,一点也不像重伤要死的样子。

两人也反唇相讥道:“若非装死,我们如何能活下一命?岂非就被你这恶毒丫头派去的杀手灭口!?”

谢茵茵气炸。

蔡县令拍着惊堂木:“够了,本县还在问话!”

谢茵茵直起了身子:“大人,这分明有人陷害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陷害的还不怎么高明。

蔡县令沉着脸:“谢茵茵,你也不用把本县当做是傻子。”

如果真的一早认定了谢茵茵有罪,就是直接关押下狱,等候判决。可不是在公堂之上,听她伶牙俐齿。

谢茵茵端端正正叩头:“是,民女相信大人明察秋毫,定会还民女一个公道。”

蔡县令顿了顿,才说道:“按照规矩,在案件未明朗期间,你作为嫌疑人,本县应当先将你收监关押。”

这是命案,不是其他什么小案子,谢茵茵的身份在宛平县又这么敏感。

听到要收监关押,谢茵茵也惊了,她不是怕被关,而是怕被关押期间,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虽然她相信蔡县令是好人,可不代表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大人!请让民女戴罪立功!”谢茵茵伏在地上,恳求道。

蔡县令皱着眉:“怎样戴罪立功?”

谢茵茵仰起头:“民女不才……我爹谢方樽虽然是人人谩骂的恶讼,但民女因此接触过许多杂难案件,而民女,也曾代人写状,比一般人更了解案情经过,而今既然民女已经成了嫌疑人,那民女请求大人,准许民女戴罪调查,民女相信可以还自己一个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盯着她:“你说你要自己查案?”

谢茵茵郑重点头:“正是。”

蔡县令又皱眉:“查案是县衙的事,你一个黄毛丫头,就算曾经写过几张状子,就敢不知天高地厚染指命案?”

谢茵茵说道:“大人,倘若不查清此案,民女就要被当做凶手抓起来。不是民女不知天高地厚,是民女也想保住自己的命,请大人成全!”

师爷不由凑到蔡县令耳边:“大人,不可答应,她嫌疑在身,还是羁押在县衙看守,不可放虎归山哪。”

师爷看来,谢茵茵就是找理由想逃,一旦让她走出这县衙的门,后面恐怕想抓她就不容易了。

蔡县令却盯着谢茵茵,一时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本县放了你,焉知不是给了你逃跑的机会?”戴罪查案,兴许是个借口。

谢茵茵道:“大人,民女全家都在本县,何况大人城门封锁,民女能逃到哪儿去?若大人实在不相信……请给民女十日,民女十日内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大人就将民女收押吧!”

不是无限期的放她,只是十日而已,对于普通查案,十天时间已经算紧张了,她只要十天,若不能查出案情,再抓她不迟?

师爷看见蔡县令有动容,顿时一惊,正要再劝,蔡县令已经一拍惊堂木说道:“谢茵茵!此事因你而起,本县就给你十日,十日之后,你若是不拿出证据,本县就只好把你关押收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谢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果真是好官。”谢茵茵咧嘴一笑。

看她这捡了便宜卖乖的样子,蔡县令气呼呼哼了一声,“退堂!”

地上那两个人傻眼:“大人,那我们呢?”

谢茵茵都放了,他们难道不放吗?

蔡县令面无表情:“凶手一日没找到,本县就要保护证人无恙,先把他们押进大牢里面,到凶手归案为止!”

两个恶霸闻言,差点背过气去,这是什么苍天不公啊,恶霸们平时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遭到报应了,县太爷都不会替他们喊冤。

到了县衙后院,师爷说道:“大人正好借此可以把那惹事的丫头关起来,为何还偏偏要给她机会呢!”师爷觉得很是惋惜。

蔡县令也叹了一声:“那小丫头虽然刁钻,却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本县还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所以情愿再给谢茵茵一个机会,若最后还是抓不住凶手,也不能怪他了。

师爷心里摇头,县令大人就是太刚直了,才会这么受到打压,发配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走出县衙,谢茵茵心情却很好,还有一丝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在旁问:“你一点也不担心?”

谢茵茵一派坦然,笑道:“我是清白的,自然不担心。”

不做亏心事,胸中坦荡荡。那个逃走的凶犯,现在才应该是提心吊胆,因为,她很快就要去找他了。

老夫人在家里急的几次眼圈都红了,下人们只能安慰道:“无恨公子说过,他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

下人们还是很相信无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老夫人的眼圈还是红着:“是我做错了,我就不该让她淌状师这趟浑水。”

自从谢茵茵跑去接官司,发生的坏事就一件接一件。

“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也该在开始的时候拼死拦住她。”

县衙都直接上门拿人了,自然不会是小事,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还不知道。

门口刘叔喜得鞋都跑丢了,冲进来:“老夫人!小、小姐和无恨公子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惊得慌忙趔趄:“人,人呢?”

“进来了!”

老夫人含着泪的眼睛朦胧望过去,谢茵茵和无恨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迅速走到了她视线内,“祖母!”

老夫人一瞬间软了身子:“茵茵!”

祖孙俩抱在一起,主要是老夫人紧紧抱住谢茵茵不撒手,这不省事的孙女,到底要操碎她多少心。

无恨看着这一幕,眸中有幽深情绪微动。

只听过谢家恶名的人,怎么会相信此刻的纯粹和感人。

谢茵茵刚才在公堂上都巧言善变,此刻哽咽道:“祖母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老夫人掉了一会眼泪,今天这顿惊吓比以往都要大,难免让人害怕,下次会不会又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坏事?

谢茵茵从老夫人怀中抬起头:“祖母,茵茵有话和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必须把公堂上的事情告诉祖母。

老夫人才回过神,先抹净了眼泪,对身边的下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将谢茵茵和无恨,都带入房间内,老夫人才开始听谢茵茵说。

听完之后,老夫人比起刚才更脸色煞白,要不是有雪灵芝吊着,光这一天老夫人就够晕死几次了。

“这,这,如何能怀疑你是凶手!”

雇凶杀人这样的罪名,老夫人光是听就都要咽气了,连想都不敢想。

谢茵茵看着老夫人说道:“事已至此,茵茵只有查出凶手,才能洗脱罪名。”之前她是替人申冤,现在,是要为自己证明。

老夫人坐在床上脸上无血色,果然更坏的事情还是来了,老天爷究竟是不肯放过她谢家吗?

谢茵茵忍不住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您不要为孙女担心,孙女是清白的,县令大人也是个好官,此案一定会真相大白?”

老夫人怔怔看着谢茵茵:“真相大白?傻丫头,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真相,这件事摆明是有人想陷害你,陷害谢家,又岂是你以为的那么容易就能查到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蓄意陷害的人,自然是布好了陷阱,谢茵茵再厉害也是个十五岁的丫头,怎么斗得过人心险诈。

谢茵茵恳切说道:“孙女不是一个人奋战,我还有祖母关心,还有谢家这么多亲人支持,孙女知道邪一定不压正,这世间是有公道的。”

老夫人呆呆看着孙女脸上那还显得一丝稚嫩的坚决,可往往便是这样纯净的善良,才最为可贵。

老夫人上前搂住谢茵茵:“去吧,有任何难处,都回家告诉祖母。”

谢茵茵靠在老夫人怀里,眼睛,正好看向一直静立在旁的无恨。

不怕面对困难的勇气,便是站在她身旁的这些人给予的。

谢茵茵把纸和笔都铺开,无恨坐在对面瞧着,“你有什么打算?”

谢茵茵捏着笔,想了想说:“先把我们知道的线索,一条条记下来。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虽然是发下了豪言壮语,可是案子不会自己等在那里破掉。

“跟朱三顺一起出行的三个人,全部都活着,会不会就是他们串通,编好了口供。”谢茵茵把这个可能性先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说道:“可能性不大。”

公堂上那两人的表现没有问题,而且,他们没有必要杀了朱三顺,一直以来只有依靠朱三顺,他们才能在宛平县横行霸道。

谢茵茵眨着眼睛看着无恨:“你扮演县令大人,来审问我。”

无恨皱了皱眉:“我扮县令?”

谢茵茵说道:“我想知道,如果是在那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不会想到些什么情急之下的东西,我们当状师在公堂上辩论的时候,常常会遇到突发的状况。”

这就是情景模拟,尽可能营造逼到悬崖的极境。才能逼出人的求生欲。

无恨看着她,这种主意,亏她想的出来。

无恨端正坐好,居然还清了一下嗓子,带点犀利的目光就看向了谢茵茵:“回答本县,三名证人都指认你是凶手,你如何自辩?”

谢茵茵眸子一转;“我若雇凶杀人,一定不留活口,杀都杀了,杀一个和三个有什么区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接着就说:“凶手以为他们死了,装死逃过一劫。”

谢茵茵说道:“凶手对朱三顺一刀致命,必然是个高手,可是却对另外三人手下留情,甚至另外两个死没死,都不做确认,还当着‘尸体’面说出指认之人,除去故意的可能,就是凶手太蠢。”

这么蠢的凶手还值得别人花重金雇佣吗,直接自己动手都比他强。

无恨顿了顿,摇了摇头:“你说这些都止于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三名人证,却是实际存在的。”

这就是凶手狡猾的地方,明知道可能漏洞百出,可是命案讲究的是证据,就算这些不合理的地方,蔡县令和谢茵茵都能看出来,可是没有证据有什么用,有那三名活口做人证,谢茵茵这雇凶杀人罪就几乎不能洗脱。

谁对谢茵茵有这么大的仇?

谢茵茵张了张嘴,半晌道:“我觉得背后的凶手不是对我有仇,而是……他的目的就是杀朱三顺,嫁祸给我,只是顺便。”

杀了想杀的目标,然后嫁祸一个恶讼的女儿,再完美不过。

无恨说道:“可以排查谁对朱三顺有仇,但是第一个想到的……又是你。”

谢茵茵扶着额头还是愁的叹了口气。

真是不能怪蔡县令,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有动机的。前提是她有贼心胆子大,还舍得花钱。

舍得花钱这一条,就绝对不可能是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看着她:“不要着急,慢慢来。”

大不了,心中冷道,他可以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他为了顾及其他百姓,不愿意使出一些极端手段,才让自己限制在此地,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会犹豫。

谢茵茵抬眼看向对面,无恨侧脸线条如画,那鼻梁挺的如一道峻峰,谢茵茵忽然说道:“县令哥哥,你这般长相去审案的话,犯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认罪吧?”

到时候就不用她费心思找线索破案,那多好。

无恨正喝茶的手陡然凝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谢茵茵在调侃他。对面谢茵茵捂着肚子笑倒在椅子里,从前没人跟她玩过角色扮演,发现无恨的县令还真像那么回事。

黑衣人站在树顶上,听着屋里传出来的肆无忌惮的笑声。不是说上午才因为杀人的罪被押去了县衙,他奉命过来看看,怎么害怕痛哭绝望没看到,却一副开心的样子?犯了杀人罪还这么开心?

谢茵茵笑完之后清了清嗓子:“县令大人说,杀人的是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正好借由城门开放,杀人逃命。”

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完完全全不可能抓到凶手。

无恨看着谢茵茵,半晌缓缓说:“操着外地口音的,也不一定就是外地人。”

谢茵茵呆了呆。

凶手除了这条线索,什么也没有,蒙着面孔,故意说话给那几个活口听到。而且还是岭南那么远的地方的口音,就算是要沿途追查可疑的人,也不可能查到那么遥远马儿都跑不到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种痕迹,都像是凶手故意戏弄官府。

真让人火大,想必蔡县令心里同样火大。

这人比以前那些宛平县里横行的恶霸,还要恶劣百倍,杀了人还要招摇炫耀,所以死了的朱三顺跟这个人比起来,简直是孩童一样天真。

县衙里,蔡县令当然也不是干坐着,他吩咐了一队人马出城去勘探现场,更重要的是,把擅自玩忽职守城门守卫给换掉了。

杀鸡儆猴,让那些还敢私下收受贿赂,更换出城名单的守卫都闻风丧胆,尤其出了命案,谁会为了一点钱拉自己下水。

“大人,修王殿下来了。”

蔡县令眸子晃了晃:“修王殿下这时候来干什么?”还嫌县衙不够乱吗?

内心腹诽,在看到那一角衣袍的时候,蔡县令已经直挺挺就跪下去:“下官参见修王殿下!”

司修离还是温谦如玉的模样,抬手道:“蔡卿不必客气。”

蔡县令从地上爬起来,“殿下到访,可是有何事吩咐下官?”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七品县令对修王殿下也没什么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说道:“听闻出了命案?”

蔡县令低着头,垂眸道:“是的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去查了。”

司修离淡淡的,片刻开口:“是因为本王下令开了城门,才闹出的命案吧?”

蔡县令一惊,立刻叩头道:“怎么会与殿下有关系,这纯粹是那等恶徒故意杀人闹事,殿下放心,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在宛平县下辖发现大案,县令当然责无旁贷。哪怕他是个上任时间最短,遇到烂事最多的县令。

司修离点点头,说道:“本王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虽然本王是忧心母妃,可实在也不该因为本王的私事,影响到蔡卿治理辖县。”

越这样说蔡县令心里越慌得一比,“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殿下光临本县,本县蓬荜生辉,况且能为殿下以及太妃娘娘做点事,乃是下官莫大荣幸!”

司修离看着跪着低头的蔡县令,面上不显,声音愈发和颜悦色:“蔡卿真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肱股之臣。可惜的是本王现在是个闲王,没什么权柄,否则定要赐蔡卿一柄尚方宝剑,予蔡卿生杀予夺之权。也好彻底肃清这宛平县、邪道不正歪风。”

蔡县令后背上都是冷汗:“下官不敢!不敢!”

司修离回朝之后,就主动上交了兵权,自称一身轻,可包括皇帝在内,谁敢将他视作无权的闲散王爷?

司修离才说到重点:“这桩案件,本王也想仔细了解一番,蔡卿若是不介意,能否将案情与本王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哪有那个脸介意,他换了个跪的方向,对司修离道:“是,下官这就将案情说给殿下。”

……

案情陈述完之后,司修离倒是没有多待就走了,仿佛专门只是为了听一听案情里的细节。蔡县令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才抹一把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随后叫来的师爷也各种疑惑道:“修王殿下为何关心这个案子?”

这半个月县衙处理的各种案件多不胜数,没见司修离过问一句,难道仅仅因为这个案子出了人命?

可是死的也是本县的一个恶霸,没什么复杂的,非要说就是凶手身份比较扑朔迷离。

说到凶手,师爷不由又顿了顿:“大人,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那‘谢茵茵’?”

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谢茵茵,否则想不出修王哪里这么闲,还亲自来一趟县衙询问蔡县令。

蔡县令挤着眉毛心:“本县现在只想写一封折子向陛下奏请辞官,本县总有一种不祥预感,这个县令做下去,本县恐怕要寿数将尽了!”

师爷欲言又止,要他说直接就把那谢茵茵收监,会省去许多麻烦。而且这段时间县衙的麻烦,又大部分都是谢茵茵带来的,可他知道,蔡县令的性格绝对不会愿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清理了药炉残渣,从里面捡出一根烧焦的细木仔细端详。

然后他就回屋戴上了斗笠,准备出门。

正在皱眉做案情推演的谢茵茵,见到他立刻一惊叫住:“无恨?”

无恨停下脚步看向她。

谢茵茵立刻走到他身前,望着他似乎明白了:“你是不是需要用药了,单子给我,我去买。”

无恨望着她,声音放缓:“不,我自己去。”

谢茵茵惊讶,“你,你是不是怕我又买一些不合格的药材,这次我不会的。”

无恨淡淡勾唇:“若我现在还让你去买,只会让人怀疑。”

他有手有脚,和之前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买药这种事情最好亲力亲为。

谢茵茵还是不放心:“那我和你一起去买。”

无恨顿了顿,谢茵茵已经自然地拉住他胳膊,“我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被拉着也没有余地反驳,就这么走出了谢家门口。

“县令有两家最大的药铺,药材种类最全,但另一家药铺在城北,从这里过去路途太远,康宁药铺离我们最近,我们就去那家吧。”

谢茵茵热情介绍,摇了摇无恨的衣袖。

无恨点点头:“好。”

到了街上,谢茵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是一副有兴致的样子。奇怪,这条街她天天走,却从来没有仔细看一看的心思,因为往常别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是并不友善。

“康宁药铺到了。”

无恨抬头看着这间药铺,门面做的很大,号称是药山直采,一手货源。

谢茵茵带头走了进去,里面选购药材的客人也不少,还有不少外地的生面孔。

谢茵茵和无恨正要进去,就看门口一个伙计,颐指气使地指着一个半大的男孩子,像挥苍蝇一样:“走走走,哪来的臭小子,也不抬头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来我们药铺推销药材,疯了不成?”

他们堂堂宛平县最大的药铺,每天上门推销的药商不知道有多少,何曾把这种小散户放在眼里。

想和他们合作供药,不塞够好处银子,可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孩子估计比方大龙小不了太多,小拳头握紧,拼命忍住眼泪,在伙计不断嫌弃中走掉了。

药铺和医馆,应该是济世救人的地方,却都沦为了利益的铜臭所。

谢茵茵收回视线,对无恨轻轻道:“你需要什么药材,我们直接买吧。”

药铺伙计看人下菜,满脸堆笑迎过来;“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小人。”

无恨一看就是气质容貌出众,肯定就是大家公子,这种客人就要当财神爷招待。

无恨淡淡道:“一株人参。”

就是四个字,小伙计心里转过了一万个念头,“公子需要人参是吧?那公子来对了,小店刚刚来了一株百年难遇的绝品血参,这就给公子拿来瞧瞧怎么样?”

无恨只是说要人参,什么都还没说,这伙计就主动推销上了。

他眼睛打量无恨,直到无恨唇边微动:“拿来吧。”

果然是财神爷,伙计立马道:“得嘞!来人看茶!公子请坐下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看了无恨一眼:“你就买一株人参吗?”

什么绝品血参,立马就让她想起被老夫人吃了的雪灵芝。

这时候伙计宝贝一样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了,“公子,这血参不同一般,咱们要不要到内屋去看?”

无恨却不为所动:“就在这里看吧。”

是不是绝品,他一眼便知。

伙计似乎也没见过这样淡定的客人,一时有些吃不准,但片刻还是陪笑道:“那公子稍走几步,小人这就打开给您瞧瞧。”

谢茵茵看着这伙计的行为,反倒觉得故弄玄虚的成分有点多,但她没什么资格判断,还是看无恨要不要这株血参吧。

三人向前走了走,伙计看周围人少了一些,便用钥匙打开了那盒子,小心翼翼揭开。

顿时谢茵茵眼睛顿住,那盒子精心包裹中,一株鲜红欲滴的血色人参躺在里面,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还觉得这人参的周身,流淌出一圈金光,眼睛有一瞬间被晃了的感觉。

哇塞,这么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计看到反应,总算心中满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店也是开店几十年,这样的血参也还是第一次遇到,绝对的仙品。我看公子气质非凡,定非俗人,所以才把镇店之宝拿了出来,如何,公子满意吗?”

谢茵茵忍住惊叹,先看无恨,她这等凡人只能看见颜值,这血参的外表反正是唬住了她。

“天哪,这是什么人参,怎么还会发光?”忽然一个声音惊呼了出来。

伙计脸上一僵。

顿时有人财大气粗地说道:“伙计鬼鬼祟祟拿着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看看?”

就看伙计赶紧堆了笑:“诸位不好意思,这是本店刚到的绝品血参,掌柜的本来是不想对外卖的。”一边说着不想卖,一边却还把那血参、就这般大喇喇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盯着那血参移不开眼了,一个中年妇人忽然激动地推开众人,一步跨出来说道:“这血参我要了!多少银子?!”

豪气干云,张口就是要买断的气场。

伙计脸上是十分的惊愕,可谢茵茵却看到他嘴角拼命压抑的弧度。

“这,这怎么是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外地大汉站了出来:“凭什么你要了,伙计这个血参给我,多少钱你说!”

一时间像是炸开了锅,顿时和不要钱一样争起了血人参。

伙计佯装规劝:“哎呀,各位客人有话慢慢说,以和为贵呀!”

伙计为难的目光看向无恨:“公子,您看这?”

这般争抢的局面简直正中伙计下怀,深谙买家心理,物以稀为贵啊!

但伙计失算的是,无恨还是没有任何动容,他眼睛看着那株血参,唇边勾起一笑。

“五百两!”一道尖声制止了所有的嘈杂。

刚才那中年妇人挺着肚子站出来,睥睨地扫了一眼所有“穷光蛋”,“血参我要了。”

谢茵茵从这个妇人出来,就下意识往无恨身后站了站,反正人多也发现不了她。可谁想到,那妇人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宛平县地方不大,遇到“熟人”也无可厚非,可这熟人来的不巧。

伙计连忙上前拦住:“上官夫人,这株血参已经被这位公子定下了……”

可上官夫人还是眼尖看到了谢茵茵,在那一瞬间她脸色骤变:“是你这个臭丫头!?”

迎到半路的伙计一愣,这上官夫人怎么骂人呢,谁是臭丫头?

无恨站定不动,刚才谢茵茵往他身后躲的时候,他就感到小丫头的手指头在他背后拼命戳着。

无恨淡淡问:“她是谁?”

谢茵茵飞速道:“买下药材,我们走。”

上官夫人气汹汹推开了伙计,直接朝谢茵茵走过去:“躲什么躲?莫非你见到本夫人心虚吗?!”

以往这丫头不是嘴巴又尖又利,半点不让人,今天看见她居然有意躲到一边,想起上次在谢家吃的憋,上官夫人到现在还气的胸口疼,每天一定要吃上一碗燕窝养着。

今天居然又让她看见这死丫头,一定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官夫人点着无恨鼻子:“你,给我让开!别挡道。”

无恨眯起了眼睛。

躲既然躲不掉,谢茵茵只能选择从无恨的身后走出来,望着上官夫人道:“原来是上官伯母,茵茵方才未曾看见,失礼了。”

上官夫人眼睛一瞪:“住口!谁是你伯母?!你给本夫人闭嘴!”

被这丫头叫上一声她要折寿十年,登时又捂住胸口。

谢茵茵顺势说道:“好的,我闭嘴,不打扰上官夫人,我们先走了。”

谢茵茵想赶紧拉着无恨先撤,无恨却突然纹丝不动,“六百两,买这株血参。”

一旁被冷落的伙计顿时神魂附体,惊喜地说:“客官?”

上官夫人这才注意到死丫头身边还有个男人,翻白的鱼眼开始瞪着无恨:“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夫人抢?”

无恨望着她:“既然是买东西,价高者得,有什么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上官夫人先叫价的,那别人自然也可以如法炮制。

伙计为难地看向上官夫人:“您也听见了,这位公子出价六百两……”

上官夫人声如洪钟:“我出七百两!我看谁还跟我抢!”

伙计一惊之下,喜色更甚。

叫吧叫吧,越高越好。

无恨淡淡地:“八百两。”

“九百两!”上官夫人被气昏了头。

“一千两。”

上官夫人指着无恨:“你,你,一千一百两!”

无恨张了张嘴,慢慢一笑:“一千五百两。现在就帮我包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计高兴地跳起来:“得嘞!这就帮您打包!”

上官夫人朝伙计吼道:“打什么包!?两千两!听到没,本夫人要定了!”

伙计眼睛冒光看向了无恨:“这位公子,还加价吗?”

无恨看着上官夫人,对方的眼白都快翻出来了,他微微又笑:“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就让给夫人了。”

上官夫人冷笑:“怕了吧?知道本夫人的厉害了?”

有钱就是一切。因为上官敬搭上了首富的女儿,很快就是首富的乘龙快婿。

无恨面上没有回话,却在脸上飞快划过一丝似笑的神情。

这笑容有点不舒服,药铺伙计赶紧盖上了人参,像是生怕反悔:“小的这就给夫人打包去。”

谢茵茵看了一眼无恨,这就让了?

这一眼正好被上官夫人看见,她尖着嗓子:“好啊,敢情你们是一伙的?谢茵茵,这男人是谁?”之前她以为无恨是个普通的顾客,这会子看到谢茵茵扯着无恨衣袖的手,才反应过来,登时感觉受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也定定看着她:“这与上官伯母无关吧?”

上官夫人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冷笑着道:“谢茵茵,本夫人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勾三搭四,我看这人就是你相好的吧?”

谢茵茵顿时脸沉了下来。

旁边看戏的交头接耳兴致盎然:“这不是谢茵茵吗,被上官家退了亲,这会子不成亲家反成仇。”

无恨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再看向上官夫人的眼神,就更冷了许多。

“上官夫人,话不要乱说。”谢茵茵终于不叫伯母了,饭乱吃会肚子疼,话乱说……可是出人命的。

“本夫人说错了吗?”上官夫人抓住机会讥讽谢茵茵,“你难道还是什么良家少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谢家全家上下就没一个好东西!”

谢茵茵盯着上官夫人刻薄的脸,说她可以,然而罪不及家人,祖母,刘叔,家里那么多任劳任怨认真淳朴的人,怎么就不好了?

“谁家良家像你这样大庭广众拉着男人的衣袖!?”上官夫人理直气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紧紧捏着手,却还是没有松开无恨,她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指控就让上官夫人得逞。

“我和上官敬早就没有关系了,和你上官家更是从此路人,我与什么人在一起,轮得到上官夫人来指摘吗?”

谢茵茵盯着面前满脸恶毒的女人,方才看她是长辈给她面子,想不到有些人就是天生不要脸。

上官夫人想不到谢茵茵还敢回嘴,正常丫头不是该羞愤的直接撞墙吗?不由气的脸上扭曲:“你这丫头果然厚颜无耻!”

谢茵茵看着她忽然一笑:“上官夫人买这么多补品回去,是给上官公子补身体的吗,上官公子难道身子还没养好,这可怎么办,怎么娶首富的女儿,洞房花烛夜不行了岂非误了大事?”

上官夫人差点晕过去,当初退婚就被谢茵茵奚落上官敬面黄肌瘦,嫁过去怕上官敬咽气了她就要当寡妇,现在上官敬攀上了首富女儿,就等着迎娶,这谢茵茵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喊破此事?!

“你这死丫头竟敢三番五次辱我儿子,就凭你也配踏入我上官家的门庭……”

上官夫人眼里,谢茵茵是一无是处,世上有男人肯要才怪。

一直不说话的无恨,这时忽然捏住了谢茵茵的肩膀,像是与她平视般、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表妹,你之前放弃与我的婚约,便是为了嫁给这般嫌弃你的人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摘下了斗笠,似乎心痛和遗憾般摇了摇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男人的俊美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皎如玉树临风前。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许多女客已经盯着移不开眼了。

其中就包括怔怔不动盯着他看的谢茵茵。

无恨叹一声道,“罢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怨不得你。好在现在已经解除了婚约,往后你也无需再受些闲气了。”

谢茵茵眼圈红了:“表哥!”

一堆人围观了这出大戏,“难怪谢茵茵和上官夫人这么势同水火。”

众人仿佛一下就明白了,一个女子羞羞答答的说道:“我要是谢茵茵,我也不想选上官敬……”

这差距的也太明显了,单是看外表这位白衣表哥就可以把上官敬秒成渣。

上官夫人目瞪口呆,伙计捧着人参,在她眼前晃了晃:“夫人,诚惠二千两银子,您怎么支付?”

上官夫人回魂一般,浑身又像是犯了癫痫一样哆嗦:“你,你们……”

无恨说道:“我们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点点头,“好。”两人直接离开药铺,扬长而去。

徒留身后一众眼巴巴的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余人开始睨着上官夫人:“人家已经和表哥重归于好,还纠缠人家干什么?”

“之前退婚,以为是谢茵茵嘴硬,原来是真的瞧不上上官敬。”

上官家好歹也是宛平县望族,被这么嫌弃还是头一次。

上官夫人怒火冲上来:“住口!”

坛子口好堵,人口塞不住,何况还是这么多人。

大家佯装转身离开药铺,却一个个交头接耳不亦乐乎。

上官夫人付了银子拿着血参气冲冲的回了家,本就上火,立刻吩咐丫鬟把那两千两的血参炖了,她要补一补在药铺受的气。

等丫鬟把那血参熬了,端着汤送到上官夫人嘴边,上官夫人一口气咕嘟咕嘟喝干了。

却骤然哇的一口,吐出满地血,昏过去不省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上官家的人吓死了,慌张地出门请了大夫回家,大夫号脉诊断,傻眼了。

“火冲心脉,谁给夫人吃了泄气凉性的东西?”

泄气的东西?丫鬟更是傻眼:“夫人只吃了人参,人参怎么会泄气?”

人参是补气的。

大夫连忙说道:“吃了什么人参,在哪,我看看!”

正好锅里还剩了半个没吃,丫鬟赶紧把锅端来,舀出来给大夫。

大夫盯着那个圆乎乎的东西,几乎怀疑眼睛,“这是人参?这不是萝卜吗……”

萝卜和人参,两者药理相克,一个泄气一个补气,把萝卜当人参吃,难怪吃的吐了血。

丫鬟石化了,所有把萝卜当人参煮的人都石化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的院子里,无恨手里拿着一支参,一边与谢茵茵说道:“这才是真正的血参,色泽只是淡淡的红色,不可能长成鲜红。真要是鲜红色的血参,都是用药水染的。”

卧槽,太狠了,谢茵茵心里道。

“那她会不会吃出毛病来?”

无恨把血参放下,看了看她:“看她在药铺骂人,火气旺盛,吃一颗萝卜正好给她泄泄火。”

他开的方子,她该感到荣幸。

谢茵茵学着上官夫人捂着胸口,但是两千两买了一棵萝卜,知道真相以后,气也会气死的吧?她现在都肉疼。

她看着无恨道:“下次我要是惹了你不高兴,你会不会也开一个什么要命的方子给我?”

果然是不能得罪这个人的,上次方大龙的手不是好不容易保住的么?

无恨看着那张小脸,微微的一笑:“你如果不放心,下次你的药,我都先替你试一口。”

能让他试药,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忍不住有点勾着嘴角低头,一时间简直要忘了自己还身背着命案要破。

无恨抬了抬眼睛,不露痕迹地扫过谢茵茵身后屋顶,那里有一道身影正借着树影掩护飞速离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每天就在眼皮底下这般行踪来去,黑衣人和隔壁那位殿下,真是对他们自己的实力格外自信。

黑衣人不知道无恨早就已经时时看见他,他依然如常回去向司修离禀报,“属下听您的吩咐,去查了那三人背景,他们三人做的证词应该都是真的,背后并没有人指使他们。”

可以排除三人是听了别人的指使才栽赃嫁祸谢茵茵,说明这三人亲眼看着朱三顺被杀,至少没有说谎。

司修离淡淡说:“那就是那个蒙面杀手,故意留了三人活口,他才是主谋。”

黑衣人阴**:“属下也已经沿途追踪了数百里,除了出城的五名客商,并没有人逃窜的痕迹。那五名客商,属下一个个试了,都是不会武功的寻常人。”县衙的力量追不了那么远,自然也查不出这些。

这意思就是,那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凶手,并没有真的离开宛平县,他还依然蛰伏在这里。

司修离听出了几分兴趣:“看来真是个高手。”

能入司修离的眼说明这人绝非等闲,不慌不忙,故意布局,至少县衙的人是被骗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个凶手明明可以真的远走高飞,为什么居然还会选择留在宛平县,难道只是因为傲慢?

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被抓?

黑衣人抬眼幽幽望着司修离:“殿下让属下查这些,难道这桩案子,殿下想替谢茵茵破?”

司修离似乎怔了一下,又微微轻笑:“怎么,你怕我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不是司修离的风格,对方还只是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丫头。

黑衣人声音阴怪:“属下只是执行殿下的吩咐,殿下需要属下如何,属下就会如何。”

司修离盯着他,良久才轻哼说:“本王并不打算插手,但有这么一个人在眼皮底下,本王不喜欢。”

黑衣人说道:“殿下不喜欢的人,属下都会除掉。”

司修离轻笑:“别急,先等十天,我们看看是谁捷足先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看着谢茵茵双手捧过来的“案情记录”,在验尸那一栏却是空白。

“县衙似乎出了验尸结果。”无恨说道。而且在公堂上,蔡县令也提到了这一点。

谢茵茵坦然地看着无恨:“我并不相信仵作。”

那天张翠花的家人来闹事,仵作就曾勘验过张家老太太的尸身,断定是自缢身亡。可是尸体脖子里的可疑吊痕,仵作却没有验出来,或者验出来,故意没有说。

就冲这一件事,谢茵茵就不太相信所谓的仵作给出的验尸结果。

无恨眸子动了动,了然。

“如果我能亲眼看一看朱三顺的尸体就好了。”谢茵茵心里遗憾。

可是县衙一定不会允许外人接近尸体,这真是最大的阻碍,尸体上留下的线索,往往其实是最多的。

无恨隐隐有些明白谢茵茵成长至今的处境,身边极少有可以信赖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有所图谋,包藏祸心。

谢茵茵先将案情记录折好,仔细放入袖子里;“走吧,我们先去陪祖母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近日都是好饭好菜,而且对无恨是亲近许多,就算是看在谢茵茵的面子,这份亲近似乎也有些奇怪。

老夫人不动声色跟无恨碰了个眼神,就道:“茵茵,你来祖母旁边坐。”

谢茵茵乖觉地坐了过去,“祖母,听说您今天亲自下了厨?”

老夫人从前谢家还没有这么多仆人的时候,常常自己下厨,谢方樽是她一手带大,而谢茵茵小时候最爱吃的也是祖母蒸的糖糕。

丫鬟在旁边插嘴:“今天一桌子菜都是老夫人做的。”

她们连在旁边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谢茵茵早就馋了:“快给我添一碗米饭。”

丫鬟第一碗在老夫人示意下,端给了无恨,无恨这时顺手把手里的米饭递给谢茵茵:“吃吧。”

谢茵茵也不客气,捧过来就开始吃。

老夫人嘴巴动了动,下意识想斥责“不要无理”,可是眼睛瞥见谢茵茵和无恨自然的神态,这话就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围桌吃饭,倒是意外的和谐亲切。

谢茵茵很快就捧着肚子打了个嗝,老夫人跟无恨吃的都斯文,下意识看见谢茵茵喜欢的就都留给了她。

“虽然这话不厚道,但祖母的手艺真的比厨娘好了百倍。”她这位谢家小姐很久没这么敞开肚皮吃了。

老夫人内心也欣慰,这个样子让她想起谢茵茵小孩子时候,天天跟在祖母身后要吃的。

女大十八变,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谢茵茵的眉眼已经长开了许多,俨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涩……

“老夫人!”上来收拾碗筷的丫鬟还没退下,刘叔就苍白着脸来了。

“县衙又,又来人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官服的衙役。

桌旁的三人心里都是一紧。

“又来干什么?”老夫人紧紧盯着衙役,沉下了脸。即便是县衙的人,未免也把她谢家当成随意进出的市集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也惊怔,十天还没过,县衙难不成反悔了?

衙役却抬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向谢茵茵:“县令大人让我通知你过去验尸。”

一句话让桌旁三人又陷入静谧。

谢茵茵怀疑自己听错了,盯着衙役呆怔:“让我验尸?”

衙役冷冷道:“县令大人说不勉强,若是你不愿意验就算了。”

谢茵茵登时站了起来:“我去!”谁说她不愿意?

老夫人却不知道谢茵茵心底正期盼着此事,只是惊疑为何验尸要找她孙女?县衙不是有仵作吗?

“茵茵!”县衙那样的地方,老夫人根本不愿意看见孙女再踏进去。

谢茵茵却看向老夫人:“祖母,你不要担心,茵茵去去就回。”

她来不及想为什么县衙会主动叫她去验尸,但既然机会来了当然要抓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不知所措地看向无恨。

无恨也站起来,衙役却有些警惕看着他:“只能谢茵茵一个人去。”

以为县衙的验尸房是什么地方,真的是随便什么外人都能去看一眼吗?

无恨这时说道:“我不会进去,在门口等她。”

谢茵茵也眼珠一转:“我一个人进去足够了。”

衙役皱了皱眉,才不情不愿转身带路。

路上,谢茵茵还是有点不放心,“县令大人也会一起吗?”

衙役冷漠道:“县令大人公事繁忙,哪有空来陪你看尸体?”

这么说蔡县令不在,却吩咐衙役带她去验尸,这越想越奇怪。

可是直到他们毫无阻碍的进入县衙,又一路跟着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门前。县衙的其他人看到谢茵茵,都是自动把目光转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就是验尸房。”衙役这时冷冷转身看着两人,“谢茵茵一个人进去,旁人不许进。”

谢茵茵心领神会,转身对无恨道:“表哥,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无恨轻轻点点头。

谢茵茵慢慢推开了那道吱呀的木门,果然是阴森森。

但这不是谢茵茵第一次见到尸体了,准确算来,是第三次。

谢茵茵深吸一口气,一股寒意飘在了脸上,慢慢走入了进去。死尸不会散发体温,所以死人的地方也是这般冷凉。

衙役就守在门口,像门神一样倨傲地盯着无恨。

无恨看似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那衙役皱了皱眉,像是闻到了什么,眼皮一番不省人事了。

无恨盯了他一眼,直接进入了验尸房。

谢茵茵正站在尸体旁边等着他,她还真有点不敢揭开白布。人形的尸体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伸手替她揭开了尸体。

朱三顺那张脸乍看还真是有几分狰狞,随后就想到这样狰狞的人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作恶了。

谢茵茵想到前不久这个人还威胁自己,身为宛平县最大的恶霸,朱三顺死的却真是太轻易了。

无恨说道:“你最好闭上眼睛。”

谢茵茵顿了顿,她是来验尸的,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接着无恨就彻底掀开了遮住朱三顺的白布,那一刻,谢茵茵眼睛受到了冲击。

接着,她嘴角开始抽搐。

作为被勘验的尸体,朱三顺的衣服是被剥干净的,仵作当然不会给尸体穿上衣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淡淡说道:“死人来说,没有男女之分。”

谢茵茵低头捂住了脸,可是就算是死人,她也没有看过没穿衣服的死人。

无恨已经不动声色将朱三顺的尸体扫了一遍,谢茵茵忍不住从手指缝隙看了他一眼,道:“朱三顺是脖子被一刀毙命,其他地方应该没有伤口吧?”

为何不先把他腰以下的地方先遮盖起来。

无恨说道:“就算是这样,验尸也不可能只验一个地方。”

谢茵茵想了想,还是慢慢把手松了下来。

他们现在这个验尸机会是来之不易,实在不应该就这么浪费。

尽管如此,她目光还是刻意避开了关键部位,而是选择先看朱三顺的脖子。

见血封喉,真是厉害。

朱三顺本身是有武功的,应该不至于成为待宰的羊羔。

而且谁有这样的身手,宛平县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根本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这样的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一想,所有怪事都是从外地药商进城起……

谢茵茵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身影,黑衣冷面,身手鬼魅,虽然曾经救过她,可谢茵茵仍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察觉到旁边的丫头身体僵硬,无恨停止了观看尸体,“你想到了什么?”

谢茵茵怔怔望着他,“你也见过,那个街上拦住你的黑衣人。”

无恨的眼眸凝住,半晌幽幽道:“不是他。”

谢茵茵微讶:“为什么?”

虽然她也只是猜测,可是为什么无恨会直接说不是。

无恨目光瞥向朱三顺的伤口:“因为兵器不对,杀了朱三顺的是远比刀剑更细和锋利的东西。”

黑衣人没有这种兵器。

而且,朱三顺这种级别的人,还够不上让他亲自去杀。

谢茵茵一听,就连忙又看了看伤口,可惜她除了能看出是锋刃所杀,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兵器,这也能看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说道:“看血管,后期的伤口有可能会被外力撕扯开,所以难以判断是什么尺寸的兵器,但是血管被切开的程度不会伪造,朱三顺喉间血管细到看不清刀痕,像是头发丝那样细小的东西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谢茵茵干咽了一下,头发丝那么细的东西怎么能杀人,她想不出来。如果真的是她一个人面对朱三顺的尸体,可能看出来的东西比仵作都还不如。

无恨用白布包住一只手,捏住朱三顺的两腮,朱三顺的嘴就这样张开了。一口腐烂臭味。

这恶霸天天喝酒吃肉还不刷牙,为什么没有被自己的口气毒死。

无恨却眯了眯眼。

他的鼻子对药材气味素来敏锐,就算混杂在这么多臭气里,也依然逃不过。

“乌头草。”

谢茵茵看他:“乌头草是什么?”

无恨说道:“一种麻药,能在十二个时辰里让人四肢无力,无从反抗。”

谢茵茵忍不住说道:“这么说朱三顺是被人下了乌头草,所以才会在没有反手的情况下被人杀了?”

无恨没有说话,但情况最有可能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三顺的胃,也已经被划开了,无恨摸着那个伤口,对谢茵茵说道:“你可以不看。”

这次谢茵茵果断没有看,迅速背过了身体。

这是基本验尸流程,仵作一定会检查朱三顺有没有服用过毒药。

难闻的气味让谢茵茵皱着眉,不由说道:“果然仵作又没有验出来,如果是下毒的话,那同行三个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人,不是吗?”

也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了。

无恨忽地一勾唇:“这次恐怕不怪仵作。因为乌头草……一般行医的大夫都很难辨认,仵作没那个本事验出这个东西。”

小县城的三流仵作,恐怕得是京城的大理寺派出的验尸官才行。

谢茵茵转身惊讶:“这么厉害吗?”

无恨总算是舍得给朱三顺盖上了,说道:“寻常人如果需要,都会买麻沸散,很少有人知道乌头草的效用。宫里用乌头草当做秘药,通常给那些娘娘……滑胎的时候阵痛。因为它药效挥发之后,神仙也验不出,自是干净的留不下任何把柄。”

谢茵茵都听傻了,她了解的世界还是太简单,她没有忽略无恨唇边,提到宫里、乌头草这两个关键字的时候,那一抹幽冷弧度。

沉寂半晌,谢茵茵眼睛却亮亮的:“既然寻常人不会用到乌头草,那只要我们查到这段时间谁买过这味药,不是就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顿了顿,忽然没说话。

谢茵茵有些激动,看到了线索:“我们这就把乌头草的事情告诉县令大人,他派人查一下城中药铺,一定能查出来都有谁买过。”

无恨淡淡道:“不行。”

谢茵茵又被否定,不甘心:“为什么啊?”

凭他们平头百姓,药铺不会配合的,但是蔡县令可以出动县衙,很容易就可以查到这些。

无恨看着她:“之前你替我买的那些药,那些单子里,就有乌头草。”

谢茵茵呆了。

无恨慢慢道:“你的嫌疑已经够重,如果这时候再加这一条,就算县令有心帮你,也会让其他人认定你是凶手。”

这一次,又是有意无意的和他牵了关系。

谢茵茵已经平静下来,她看着无恨,忽然又一笑:“没关系,我们现在掌握了这个线索,会有帮助的。”

无恨心中微动,还是对她缓缓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盯着朱三顺的脸,轻轻吐了一句:“恶有恶报。”

说一点也不庆幸是假的,可她还是会为这个恶人找到杀他的凶手。

他是恶霸,但杀他的那个人更恶。

无恨放缓声音说道:“我的迷药时间快到了,最好快些离开。”

门口那个衙役要是醒了,恐怕又要嚷嚷着把他们抓住。

两人迅速把尸体还原,迅速无声地溜了。

验尸又让谢茵茵得到了两条线索,一个细如发丝的兵器,一个乌头草的麻药。

回到谢家后,谢茵茵认认真真在她的“探案笔记”上又写了这两个发现,可是她又陷入沉思,不管是杀人兵器还是乌头草,现阶段她都没有头绪。

怎么办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头草?”司修离盯着黑衣人,“你之前没有注意过这种东西吗?”

黑衣人回忆谢茵茵刚才将“案情记录”丢到桌子底下,“没有,殿下。”

司修离唇边勾起,“你是说那丫头去验尸,就验出了仵作也没有发觉的线索?”

这么厉害,简直让人吃惊了。

黑衣人目光幽沉:“未必是那丫头有能耐。”

而是身边有高人相助。

司修离一笑:“你要是怀疑‘表哥’,就找出他的马脚,那时候,我就让你杀了他。”

平白无故在宛平县杀一个人不方便,但要是这个人真的有问题,杀了又怎么样。

黑衣人整个人都有些阴森森。

他巴不得杀了那个人,从见到的第一眼起,他就带了恨意。

看着一筹莫展的谢茵茵,无恨提议,所有的兵器出处都是城中的打铁铺,像这样特殊的兵器,一定不是量产的,而是私人专门打造。

谢茵茵顿时眼睛亮起,立马就想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宛平县,只有一家打铁铺,而且距离并不远。现在任何线索,在谢茵茵眼里都像救命稻草。

无恨说:“我还有些药需要炼,就不陪你去了。”

谢茵茵立刻道:“我去去就回,你在家等我。”

说着谢茵茵就兴冲冲出去了。

无恨看着她毫无察觉的离开,而那黑衣人也跟随身后而去。

无恨的神情才沉下来,他知道打铁铺找不到任何线索,他只是希望谢茵茵把黑衣人引走。

无恨戴上斗笠低头出门,刘叔诧异:“无恨公子到哪去?”

无恨说道:“我不放心茵茵,跟去看看。”

刘叔一脸恍然大悟。

有无恨公子跟着小姐,他们也是完全感到安心。

可是无恨却不是追着谢茵茵而去,他完全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康宁药铺后面的一条僻静巷子内,无恨走进去,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抬头看着走出来的少年,这少年有些面熟,正是昨日康宁药铺伙计赶走的那名推销药材的少年。

少年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所以怯怯地看着无恨。

知道无恨伸出手,手心中一锭金子放在少年眼前。

显然少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捂住嘴后退了一步,他不敢拿。

无恨淡淡说道:“以后你的药材,直接交给我,按照我给你开的单子去采药,条件是此事只限你与我知道。”

少年才敢看向无恨:“真的吗?”

他只是宛平县许多贫穷的药童之一,冒着危险上山采一些药材下来,可是大的药铺不待见他们,更不会收他们采的药材,只能以低廉价格买给小医馆。

少年紧张的用手搓了搓衣角。

无恨看见那双小手上,指尖都是伤口,掌心更是布满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茧子。

无恨语气缓了一下;“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的药卖得出去。”

少年眼圈一红,跪下去磕了个头:“多谢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代好了每次见面取药的地点,少年认真的记下,便和无恨分别。

无恨转身想返回谢家,走在街上,偶然有百姓的对话进入他的耳朵:“听说朱三顺那个恶霸了吗,他死了!”

“骗,骗人的吧?那样的恶人也会死?”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呐。

有人将信将疑:“朱三顺不是前两天离开宛平县了吗,怎么就说死了?”

那人说道:“刚出城门就被杀了,听说是雇凶杀人。”

“真死了假死了?”这个声音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忧。

“谁,杀的?”

无恨的脚下骤然停住。他余光瞥了一眼说话的人。

旁边的茶棚里,两个饶舌妇人头都长到了一起:“还有更不可思议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无恨心中这一瞬间隐隐划过不详。

“谢家谢茵茵!活下来的人亲口作证,雇凶杀朱三顺的人是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的人震惊的眼皮都要翻了过去,“不、不可能吧,那不还是个小姑娘吗?”

另一个却难掩激动:“那能是普通小姑娘吗?我看这事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县衙抓了谢茵茵过去!”

看似故意压低声音,其实周围全部人都听见了。

“对对对!我邻居早起的张大爷也说看见了!”顿时一个女人插话进来,“真的被抓去了。”

有人还是不信:“骗人吧,我刚刚还在打铁铺子那里,见到谢茵茵了。”

那女人不高兴了:“谁骗人了?听说是谢家塞了大把银子,这才把谢茵茵暂时放出来,但是罪名是洗不清的,不信你看着,听说过几日,谢茵茵就要被定罪了!”

“我的天哪,谢茵茵雇凶杀朱三顺,这到底是……”这个世界太玄乎了。

“你们还记得那次朱三顺和谢茵茵在街头吵架吗,许多人都看见了,朱三顺还威胁谢茵茵。谢茵茵可不是一般丫头,这不就先下手为强?”

无恨骤然转身离开茶棚,朝着打铁铺子而去。

谢茵茵在打铁铺子询问了半个时辰,还塞了一块银子,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最近来打兵器的没有,卖废铁的倒是不少。

谢茵茵失望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冷漠地在人群里看着她,细如发丝的兵器,打铁铺根本不可能造出来,与其说是兵器,不如说是一种更可怕旁人察觉不到的物体。

谢茵茵垂头丧气准备回家,因为在高温铁炉旁边,眼睛有点干涩。

她揉了揉眼,努力看向前方,朦胧中,有一个人影朝自己走过来。

一直到了近前,她才认出来那张脸。

手腕被一只手略显用力地抓住,“跟我走。”无恨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微冷。

谢茵茵视线渐渐清澈,她有些惊讶看着他:“怎么了?你怎么也来了?”

无恨看谢茵茵的样子,知道她还没有听到那些恶言,可是按照那些人的嘴,没多久就会又传的整个宛平县沸沸扬扬。

谢茵茵神色也沉静下来,看着第一次反应陌生的无恨,心里隐约有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才会让无恨突然来找她。

无恨望着她,手心力道也慢慢松懈,却并没有松开她,他声音轻轻:“先跟我回家再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当天抓人和放人都很迅速,根本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知道谢茵茵被抓的更是极少。三个恶霸被关在县衙,蔡县令也没有让此事宣扬开来。

可现在却闹得满城风雨,存心有人不想让谢茵茵好过。

谢茵茵却很镇定:“除了祖母和家里人,她们不想盼着我好,太正常了。”她已经不会再在乎这些蜚语,她们也伤不到她。

下人们愤愤不平:“现在外面都指着我们说是杀人犯,明明她们之前也很痛恨朱三顺,巴不得他早死。”

谢茵茵摇摇头:“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就好像是在默认自己真的就是凶手一样,被听见又要不得了。

只会耍嘴皮子的痛快谁都会做,不管她们怎么巴不得朱三顺死,当知道杀人的人是谢茵茵的时候,立马矛头就会变了。

十天之期,说着就已经过了三天。

老夫人趁着谢茵茵中午在房间休息,单独见了无恨。

“无恨公子,若七日之后茵茵不能破案,老身恳求公子带她离开宛平县。”

无恨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意外,他盯着老夫人。

“老身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若在从前老身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伤害茵茵一分。但现在,谢家也不比从前,老身也许……都没有几年可活,所以老身厚着脸皮,请求公子照顾茵茵,护她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言辞恳切,期盼着无恨答应。

无恨看着她,吃过他的雪灵芝,别说几年,就是几十年老夫人都能活得好好地。但他还是说道:“这桩案子会破,茵茵也会在宛平县安安稳稳生活下去。”

老夫人有些发怔看着无恨,无恨说道:“老夫人应当了解自己孙女的性格,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所以老夫人尽可以安心。”

他不介意带谢茵茵离开,可谢茵茵却不见得会愿意就这么跟他走。

厢房里,李大庆搂着两个女人,女人都是青楼里请过来的房中高手,可不管她们使劲浑身解数,李大庆还是疲软无力。

李大庆气的把一个女人踢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踹上去。

李夫人听到动静慌张地赶过来:“儿,这又是怎么了?”

那女人被踩的身下一滩血,可李夫人见了,却半分同情没有狠狠骂道:“没用的东西!”

另一个女人也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动弹。

“把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拖走!”门外进来两个壮汉,拖着两个瘫软的女人往外走,“一人一百两,谁也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李夫人赶紧转身抱住李大庆:“儿别怕,娘会再给你找更多的女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大庆却连李夫人也不放在眼里,直接狠狠道:“要不是你没用,我怎么会被那谢丫头害成这样?”

他被衙门抓走,在百姓面前尿裤子丢尽了脸,这些女人在他面前娇笑的时候,他都觉得是在嘲笑他。

李夫人一把抓住李大庆的手,有些痉挛地说道:“那丫头现在犯了杀人罪,她活不久了,你再也不用因为那丫头生气。”

李夫人庆幸地心想,那丫头就是李大庆的心魔,也许等她好了,李大庆就会不药而愈。

李大庆却盯着李夫人,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像人样,脸颊凹陷,双眼却布满红血丝:“她怎么能死,谁让她死的!?”

把他害成这样哪有死了那么便宜。李大庆现在神智不清,李夫人却一味纵容。

李夫人慌了,紧紧搂着李大庆:“不死不死,儿,你想怎么样?”

任何事她都要为李大庆办到。

李大庆血眸里浮现一缕阴笑:“娘,你找的这些女人都不行,我要她。”

李大庆都很久没有叫过娘了,李夫人一颤之下,眼底先是惊愕,神情忽然就沉下来流露出几丝阴狠气。

“你要那丫头?”李夫人勾起唇,慢慢道,“娘怎么没有想到?她那样的低贱出身怎么配得上你?但是服侍服侍你还是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谢茵茵用状师的身份威胁李夫人,让李夫人暂时不敢动她,可现在要是谢茵茵已经成了杀人嫌疑犯,李夫人难道还会忌惮她吗?

看到李大庆这么痛苦,李夫人的心里也仿佛刀割。既然那丫头都要死了,不如死之前再为她儿子做点事。

县衙里,蔡县令派出去的人总算有了线索,衙役匆匆来报:“大人,找到了凶器!”

蔡县令立时一惊:“凶器?”

“被凶手埋在城外的荒林中,是一把普通的柴刀。”衙役说着已经把搜到的刀,抬到了地上。

柴刀上都是泥土,还能看见本身沾的血,一股血腥味飘来非常渗人。

蔡县令忍不住皱眉:“你是说这把刀就是凶器?”

看起来锈迹斑斑,而且这样的柴刀,宛平县人人家里必备。

衙役说道:“就丢弃在凶案现场几里地,而且上面还沾着受害人的血。”

蔡县令盯着那刀,这么快凶器又出来了,这个案件简直要什么有什么,他要是愿意,现在都能立马把谢茵茵收监结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把凶器收到验尸房,让仵作验一验,再比对一下那三个人伤口。”

衙役用白布包裹起刀,“属下这就送去。”

案件相关的东西一件件浮现,蔡县令却头疼,总觉得有人在愚弄县衙,愚弄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人。

这倒让蔡县令不由得想起,都以为凶手是杀完人就直接逃了,已经离开宛平县,可蔡县令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司修离也从黑衣人那得知了柴刀的事,“居然利用本王下令开城门的当口作恶,这是把本王都利用在里面了。”

想来凶手并不知道城门封锁、和打开背后,有怎样的人物在操控,他只是很巧妙地利用了这次机会。

“查一下有没有很多年前,就来宛平县扎根的外地人。”

此人用外地口音混淆视听,实际上根本不是外面来的,这个人很了解谢家,很了解谢茵茵,绝对是在宛平县生活已久的人。

“外地迁居来的客商,县衙应该都有备案,三十年内都可以追查,我们帮一帮蔡大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底是什么东西,细如发丝,又坚韧无比,被用来杀人。

无恨看着手掌心,那是一只蚕蛹,拼命地翻动圆滚滚的身子,想破茧而出。现在的他,只要捏紧手指,这只蚕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就是这样弱小的蛹,若任它破茧而出,再长大,它结出来的丝,却足可杀人。

无恨慢慢道:“天蚕丝。”

极度坚硬吹毛断发,猎人用来设陷阱,猎物不小心触碰到直接就会被切成两半。

用这种东西杀人,这小小宛平县,没见识的衙役仵作,去哪里验出来?

狠呐,对方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宛平人,才能有这样的头脑,和对天蚕丝的了解。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接近,立刻把蚕蛹握住,一边慢慢转身。

谢茵茵的脚步无恨已经可以识别出来,果然丫头来到他面前,她笑的时候,眼眸里总是明澈如水,说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要和你说。”

无恨慢慢把蚕蛹收进衣袖中,把手放回身前:“什么事??”

谢茵茵慢慢踱步,围绕着大树转圈圈:“嗯……我在想,既然纯粹是为了陷害于我,那凶手留下的所有线索都不是真的。”口音,也是可以伪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目光和无恨认真对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无恨望着她的脸,这到底是突然想起来的还是又有什么人给她的暗示。

“凶手还在宛平县,而且,就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

仿佛有冷风拂过。

凶手没有逃走,对谢茵茵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这意味着只要锁定凶手,她可以更容易的洗清嫌疑。

无恨良久轻轻地开口:“你说的对。”

应该说,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想到这些。这个丫头,总是比他想的更聪明。

“所以他可能其实就在某处看着我。”谢茵茵一再次本正经说道,她眼睛落在无恨脸上,这话让周围空气有点冷。

这是一个狠毒又狡猾的凶手,狠到对一个小女孩都能用尽手段迫害。

无恨一瞬间想,他不会放过这个人。

“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似乎有些意外,好像……无恨从来没有这么喊过她?

无恨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凝住:“遭受这么多的恶意,你就没想过反抗吗?”

她不由怔怔盯着无恨,谁说她没有反抗,可有些东西,不是反抗就有用的。

无恨望着她,轻轻一笑,“我帮你。”

谢茵茵真的有点惊讶:“你怎么帮我?”

无恨神色淡淡,看着谢茵茵的眼睛却有温度,“用流言对付流言。”

什么意思?但接下来无恨就让她懂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对于加害者,最好的惩罚。

之前以为可能是上官夫人或者李家蓄意报复谢茵茵,但想一想她们并不可能知道案情的细节,尤其还清楚的说雇凶杀人,这是只有关押在县衙的那三个人才知道的事情,除非还有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凶手。

故意要让谢茵茵万劫不复,让宛平县所有人都彻底恐惧厌恶排斥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凶手才想达到的目的。

无恨带着斗笠站在街头,要散播流言很简单,首先要清楚,每天闲极无聊,靠流言生存的是哪些人。每个街巷里都有一两个乞丐流民,平时卑微的低着头乞讨,没人会注意他们的样子,可最不可思议的传闻都是来自他们的那张嘴。

宛平县的乞丐这两天都遇到了一位慷慨的财神爷,只要说两句话,就能得到黄澄澄的金子。

这种不费力气的事情,宛平县的乞丐以平生最强大的力量在半日之内,用嘴炮把一个消息散播的全宛平县人尽皆知。

“谢茵茵不是被抓去县衙,她是被县令大人请去的。”

所有百姓比之前还要眼珠子掉下来,“县令大人请她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没有信服的理由谁会相信这么离奇的事。

“因为她是谢方樽的女儿,”说话的人神秘兮兮,“你们应该还记得,谢方樽曾经帮助县衙破过案子吧?”

诚如谢茵茵说的,她爹并不是只替坏人打过官司,只要好人出得起钱,她爹一样会上公堂。只是这些“好事”,没有人愿意去记得罢了。

听得人惊讶,“那,那又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难道是想说,谢茵茵不是杀人犯,朱三顺也不是她雇人杀的?”

“那还用说?你见过几个犯了杀人案的,还能平安走出县衙。”

“不是说,是因为谢家塞钱了吗?”

“你疯了吗?你忘了咱们现在的县令大人,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青天大老爷,之前李家塞钱好几大箱子的黄金,你见咱们县令大人动过心吗?”

流言传到这里,已经有大半人信了,“谢茵茵不仅不是杀人犯,还是被县令大人亲自请去,协助破案的?”

何况这次的所谓“流言”听起来那么有理有据,人们虽然不喜谢方樽,却知道传闻不假,他的确曾帮县衙破案,而蔡县令,更是从不收受贿赂的好官。

比起之前到处宣扬谢茵茵杀人,塞钱给县衙,有点脑子的都开始沉默了。

人的一张嘴,可以把人形容成恶鬼,也可以把人歌颂成圣人。

谢家的人都又惊又喜,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风向就变了,而且还是变得这么有利于小姐。

听到禀告的师爷,先挥手让衙役下去,自己安静到了书房找蔡县令:“大人,您听到最近城里的传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瞥一眼蔡县令黑如锅底的脸,就知道了。

也是,传的那么沸沸扬扬,想不听到都难。

师爷说道:“这谢茵茵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拉着县衙为她洗脱罪名,大人,您是不是后悔放了这丫头了?”

蔡县令现在还能怎么样,承认谢茵茵是杀人嫌疑犯,就会让人质疑县衙包庇不公允。可如果不澄清,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县衙破案还要依靠一个小丫头。

“厉害呀。”

蔡县令忍不住想,那谢茵茵有这么能耐吗?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师爷安慰道:“大人也无需担心,就算这丫头放出传言混淆视听,十天之后要是破不了案,她照样要被捉拿归案,到时候什么不利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所以谢茵茵到底放出这流言干什么?图个一时爽快?

蔡县令并不这么认为,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破案的小丫头,应该不是为了跑到他公堂上为了玩什么缉凶游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来到院子里,无恨正在熬一锅药,不知为何所有药的苦味,到他这里就变成了清香。

谢茵茵像小孩子一样蹲在了旁边,好奇盯着看。

“很久都没见你熬药了。”

无恨一边扇着风,有意无意扫过树间的叶,今天一整天黑衣人都不在。

谢茵茵问道:“能给我喝一口吗?”

无恨的手顿了顿,居然还从那张脸上看到了几分馋。

“这不是什么大补汤,是药。”

谢茵茵眨着眼:“我知道啊。”

可是他的药,她愿意当成大补汤喝。

无恨继续扇风,谢茵茵索性盘膝坐了下来,也盯着男人的脸:“你这样做,万一县衙真的恼怒起来,把我抓走怎么办?”她很感激无恨做的这些,而谢茵茵不是怕被抓走,而是怕,到时候罪上加罪,连十天都不给她了。

无恨望了她一眼,眸中有缓和:“不用担心,只要还在和你约定的期限内,县衙就会沉默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望着他:“为什么?”

无恨慢慢道:“如果蔡县令是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他一开始就不必和你约定十日了。”

同样的,他也不值得谢茵茵和宛平县的百姓信任。

谢茵茵垂下眼:“反正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何必帮我辩解。”

就算暂时扭转了百姓对她的印象又如何,她还是谢茵茵,恶讼师之女。

人都是健忘的,很快就会不记得这些。

无恨扇风的手停了下来,他知道这女孩子遭受过什么,也明白她的不信任已经随着人们的偏见根深在骨子里。

这世上哪有真正淡然如水的人,都是被逼得。

“不是帮你辩解,那些话也不是为了给百姓听的,是给凶手听的。”

谢茵茵更惊讶了,看无恨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心思让消息布满整个县,无恨要的当然不是什么短暂的扭转印象,而是救出凶手,顺便让宛平县百姓,彻底明白和相信谢茵茵。

“凶手残忍,狡猾,他认为自己占尽先机,而且躲在暗处看着你。”无恨盯着丫头的脸,“敌在暗,你在明,他以为可以玩弄你,只有让他感受到和你一样的威胁,才有机会让他露面。”

可是散布流言会让凶手感到压力吗?谢茵茵仍是不能相信,“但是凶手是知道我被县衙抓走的,而不是什么协助查案。”

如此虚张声势,凶手肯定不会上当。

无恨目光幽幽:“他现在不会,但很快就会了。”

“消息是一点一点放的,鱼也要一点点才会咬钩。”

谢茵茵忽然就扯住无恨衣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下意识这个动作,宽大的衣袖正好让她摇一摇:“这又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他们都知道了凶手残忍狡猾,这点伎俩兴许他就识破了。

无恨也不制止,说道:“让凶手知道你真的调查出了什么,他自然就会相信你。”

谢茵茵一怔,她查出了什么?乌头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仅仅凭着乌头草这点线索,谢茵茵都觉得很难说服自己。

无恨说道:“因为你才是握着筹码的那个人,而不是凶手。”

谢茵茵下意识看了看手心,空空如也,她有筹码吗?她怎么不知道?

下一刻,一只圆滚滚的蚕蛹,被放到了她手里。

这是啥?

“过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仅参与了验尸,而且真的验出了东西。”

不是虚张声势,是实在的证据。

蚕蛹在手心挣扎,谢茵茵微有震撼。

“证据?”

她看了看无恨,“可我只有乌头草。”而且这破草一点帮助都没有,她的处境并没有改变,还是一头雾水,她现在简直没有当初的信心十天之内可以破案,不对,已经只剩下六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你只有乌头草?”无恨目光幽幽,像是敲在谢茵茵心上的弦。

天蚕丝?谢茵茵确实从没有听说过。

“宛平县的药山上,很多这种蚕蛹,它们结成的丝,比一般的蚕丝坚硬万倍,对方用的是这种方式,制作出了骗过所有人的杀人兵器。”

谢茵茵从震惊中回过神:“你怎么肯定,对方用的是这个?”

无恨顿了顿,只是看着她说道:“相信我。”

一句话谢茵茵就相信了。就像是有些东西没办法细细解释,可是你要相信。

“无恨,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问。

“因为我是大夫。”

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不仅知道蚕蛹可以入药,更清楚了解这种药的从生到死的生活习性,蚕蛹吐丝,更吐天蚕丝。

但是,那个凶手呢,为什么他也会知道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凝眉还没来得及细想,耳畔谢茵茵说道:“可是,……没时间了,凶手要是不上当呢?”

县衙不会慢慢等着她钓出凶手,布下天罗地网,最后却败给了时间。

无恨眸中依然幽深,他安慰谢茵茵:“这是你的另一个筹码,凶手并不知道你跟县衙的十天之期,所以着急和害怕仍然的是他。”

有了乌头草,还知道了他精心隐藏的兵器,凶手再也不可能认为谢茵茵只是虚张声势了。

谢茵茵咬了咬唇:“我还是有点怕。”

这仿佛是在赌,赌凶手先坐不住,还是谢茵茵先因为超期被抓。

无恨声音轻缓:“我说了,凶手是狠毒狡猾,他发现你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柔弱,无用,就会反过来恼羞成怒,他等不了,他要立刻杀了你。”

傲慢的人发现自己成了蠢货,那样的愤怒是克制不住的。

“要让凶手明白,你已经就快一点一点接近他,迟早……会掀出他的老巢。”

这也像猫捉老鼠,一点点的放出诱饵,直到对方忍不住。不同的是凶手发现现在他才是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让凶手,愤怒,震惊,最后……失控。

无恨要等的就是失控这一刻。

无恨揭开了盖子,药香肆意飘开。

这香味让谢茵茵突然安定,暖心,所有的不安和躁郁,都回归宁静。

那厢,无恨端着满满一碗药,转头喝进去了。

谢茵茵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说好的给我喝呢?”谢茵茵委屈。

无恨端着空碗,无奈道:“这是强健心脉的药,你不需要。”

谢茵茵年轻力强,心脏强壮的很,喝这种药难道是想让心脏爆掉。

可是谢茵茵盯着无恨的脸,一样的年轻俊美,他又怎么会需要强健自己的心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在床上翻一下,再翻一下,真是睡不着啊,明明心头有那么多事,她却好像不焦急也不担心,反而有些期待。

想起无恨说:“相信我。”

她的确很相信,原本艰难的事,好像都变得有条不紊。

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很介意。

谢茵茵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迅速盯向半开的窗子。

因为夜里睡觉觉得闷,所以谢茵茵习惯开着窗子,但现在这窗子却让她不舒坦。

她下床,走到窗前向外看,星光,月亮,一切都很完美。

谢茵茵却生气,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丫鬟正在打盹儿,被惊醒:“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谢茵茵盯着院子里几排树,“我从很久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这暗处,有人在盯着我。”

正好一阵风吹过来,丫鬟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扫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别说了,怪吓人的。”

这安安静静的,哪有什么人?“鬼”吧。

谢茵茵看着丫鬟说道:“怕什么,我猜,那个盯着我的人一定胆小如鼠,见不得人,才不敢轻易现身。”

一棵树的顶端晃了晃,一片树叶飘落下来。

黑衣人捏紧手,很想下去切了她的脖子。

谢茵茵对丫鬟道:“你若怕,就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着我了。”

自从谢茵茵死里逃生,老夫人就吩咐一定要随时守着谢茵茵。

丫鬟摇头:“奴婢怎么能丢小姐一个人在这,小姐别怕,要是真,真有人盯着,奴婢保护你……”

忽略打颤的牙齿。

谢茵茵转过目光,望着根本看不见的人:“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就算你躲在老鼠洞里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约,院子里的树叶掉的更凶了。

谢茵茵骄傲地一转身,重新回了屋子,这一夜,睡得香沉无比。

三声鸡鸣之后,黑衣人踏着晨光,从谢茵茵家离开,跃上隔壁的屋顶,轻飘飘落到院子中。

然而,就在他脚刚沾地,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一柄刀刃飞出!

黑衣人眼睛一沉,转身闪避,刀尖险险擦着黑衣人的脸,把他的脸划破了。

但黑衣人下一刻手一伸,就抓住了飞过来的刀刃。

手心,再次血流如注。

门打开,司修离慢慢从屋内踏入院子,一身青衣,如温雅公子。

黑衣人松手,染血的刀落到他脚下,他直挺挺跪下,低头认罪:“属下知错。”

居然接不住司修离的剑,还被刺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淡淡看着他:“若是战场,你刚才已经死了。”

司修离练兵,最喜欢这样突袭,在他手下慢半拍,被杀死也不冤枉。

黑衣人的脸似乎更黑了,泛着阴郁。

“你怎么了?”司修离淡淡问。

黑衣人却垂头不说话。被一个小丫头讽刺成老鼠,还说他躲在老鼠洞,是可忍孰不可忍,曾经挥霍沙场的将军,如今只能干一些梁上君子的事情。

司修离却若有所思:“对于本王只让你做一些监视的事情,你很不高兴?”

从前战场暗杀刺杀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对方不会是像谢茵茵这样的平民丫头。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黑衣人低着头;“殿下让属下做任何事,属下都愿意。”

司修离望着他,表面愿意,心里却不见得愿意。“本王让你查的异乡人资料,查的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立即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页纸,呈给司修离:“启禀殿下,这是属下查到的,近三十年内,迁居到宛平县的异乡人名单。只有……不到十人。”

宛平县不是什么富饶之地,愿意迁到这里来住的,当然不会有很多。

司修离勾唇一笑:“看来就在这些人之中?”

这么几个人,完全不是大海捞针,甚至一天之内,黑衣人都可以把这几个人全杀了。

那样的话……谢茵茵也许永远也找不到凶手?

司修离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上,忽然眯了起来。

所有迁居的人,都是流民,贫穷人家,只有这个人……司修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幽幽说道:“这样的大盗,是怎么流窜到宛平县的,还顺利定居了下来?”

黑衣人眸子阴鸷,半晌才说道:“他杀了路上的一个百姓,窃取了身份文书,骗过了当时的守卫。但是他的身手暴露了他。”

练过武功的人,再怎么隐藏,在行家眼里,也能一眼看出来。

黑衣人在查这几个异乡人的时候,在街上只是看了一眼这个人走路的步伐,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就锁定了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幽然道:“本王还真见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从前的江洋大盗,居然现在成了济世救民的……药铺掌柜?”

黑衣人抬头道:“现在已经知道他身份,是否需要属下去把这个人抓来?”

司修离松了手,几页纸又落到黑衣人的面前。

他不允许他的眼皮下出现不明身份的人和事,这个大盗的身份已然暴露,杀不杀对司修离而言也就是弹指的事。

“本王说过不多管闲事。”司修离幽幽一笑,“把这些烧了吧。”

把所有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不杀你,但我想杀,随时都能杀。

这是上位者,也就是司修离的手腕。

无恨走到前院中,正好听见昨晚的丫鬟道:“小姐昨夜说觉得有人盯着她,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多派些人守着小姐?”

另一个丫鬟道:“难道是官府派来抓小姐的?”

无恨走到了她们面前,两人慌忙低头行礼:“无恨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说道:“不必告诉老夫人。”

两个丫鬟互看一眼,说道:“是,无恨公子。”老夫人早就吩咐,无恨公子说什么,她们就应什么。

谢茵茵睡到现在没起床,无恨敲了敲她的门,谢茵茵正好开门,惊喜:“无恨!”

无恨看着她,淡淡一笑;“听丫鬟说,你晚上睡觉害怕?”

谢茵茵想了想:“应该就是担心日子过的太快。”只剩五天了。

谢茵茵说道:“现在的日子很开心,所以不想太快过去。”有些叹息。

无恨望着她的脸,眸子微微动,“你害怕的话,要不要找个人保护你?”

谢茵茵眨了眨眼,讶异看着他:“谁保护我?”他要保护她吗?

无恨眼眸幽深:“我不会武功,当然是找个真正厉害的才能保护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掌柜,你怎么了?”买药的客人,用手晃着面前发呆的中年男人。

抓药抓到一半,掌柜的突然开始发呆,难道自己买的药有问题?

客人心惊肉跳。

中年男人才回过了神,露出了和善微笑,“不好意思,一共五两银子。这一袋甘草就当送给您,不收钱了。”

客人受宠若惊,连忙把银子递过去:“谢谢掌柜!”这家药铺的掌柜,人总是特别善良,俗话说和气生财,在他这里得到了体现。

等客人一走,“和善”的掌柜就沉下了脸,对伙计说:“关门,今天不营业了。”

伙计看着高高的太阳,这才中午啊,这就关门了吗?

却不敢违背掌柜的话,赶紧把门板拿过来,准备支起。

“外面都在议论杀人凶手的事,掌柜的,那个死了的朱大爷,上个月不是也来过我们药铺,想买掌柜的你那株南海来的绛珠草吗?”

伙计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恶霸就是恶霸啊,居然说用十两银子买绛珠草,还威胁掌柜的要砸了药铺,伙计吓死了,后来掌柜的,不知道关起门和朱三顺说了什么,反正那之后,倒也没来找过茬。

伙计支好了门板,关上了门,一转身,看见掌柜阴测测的盯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掌柜的?”伙计后背逐渐贴紧门板。

掌柜阴测测看着他一笑:“朱三顺不止来了我们这一家药铺,你这话什么意思,嗯?”

伙计脸如土色:“没……小人只是随便说说……”

掌柜慢慢走向伙计:“没听过祸从口出吗?现在外面都在说凶手是和朱三顺有过节的人,你是想说我们也是嫌疑犯吗?”

伙计看着接近的掌柜,呆若木鸡。

阴沉的掌柜,到了跟前,看着吓蒙了的伙计,忽然露出一笑。转瞬间,又是那个和善的掌柜:“好了,我只是提醒你这个节骨眼不要乱说话,今天下工了,回家去吧。”

伙计也不知为什么,像是从鬼门关逃了一劫,“是,小人绝不会再乱说一个字,谢谢掌柜的!”

转过身,伙计就从门板的小门里冲了出去,显得狼狈不已。

掌柜通过门缝中盯着,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残酷猛兽。

——

谢茵茵看着面前的门,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伸手敲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

似乎里面很安静?咚咚咚,又敲了一遍,在准备继续敲的时候,手一下落空,面前的门开了。

谢茵茵慌忙抱住胸前的酒坛子,一边抬起了头。

司修离脸上的惊讶,同样毫不作伪:“茵茵姑娘?”

谢茵茵首先露出一个笑容,把怀里捧着的东西送上前道:“上次蒙公子送了礼物,公子搬来至今,我都没有登门问候,实在是茵茵失礼了。”

隔壁一道墙,却从来没有见过面,这才是咫尺天涯。

司修离看着谢茵茵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再看着她笑的有些累的脸,“茵茵姑娘快进来。”

谢茵茵终于得以进门,微微松了口气。

院子很大,隔壁这里原先也是个富户,不然也买不起谢家隔壁的宅子。而这院子中,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有,和谢茵茵家完全不同。

谢茵茵走到一半不走了,她盯着那个冷冰冰的黑衣男人。

果然又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黑衣人眼睛里有一把见,把她凌迟了千百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吓死个人。

耳边温和的话语:“茵茵姑娘,请这边坐吧。”

谢茵茵立刻看向司修离,对,不能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她吃力地把酒坛子放到桌子上,“这是我爹珍藏的酒,叫……叫猴儿酿。因为一直放在酒窖中有些落灰,但,但听说口味是极好的。”

谢方樽的藏酒的确都很名贵,但是反正她爹已经不省人事了,老夫人和她都厌恶喝酒,所以即便再名贵的酒,现在在她们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当然了,不能表现出来。

司修离盯着桌上的酒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面前突然变得和善的少女:“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下怎么好收下?”

谢茵茵连忙说道:“公子送的礼物也很贵重,这坛酒,不,不算什么的。”

谢茵茵眼底有流露的紧张,没有逃过司修离的眼:“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茵茵笑了笑,低头假装拢了一下耳边发丝。

“茵茵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司修离也温和问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再次抬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尴尬,“茵茵今日来,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要请公子帮忙。”

在家里,无恨说:“你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你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谢茵茵哪里有这样的自信,但还是重新绽放了笑容。

司修离目光落在那张脸上,眸中幽幽:“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只要在下能帮的,必定义不容辞。”

谢茵茵心里还在掂量着,她微微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吗?”

司修离看着低头的少女,说道:“当然是真的,在下言而有信。”

很好。

谢茵茵终于扭扭妮妮说了出来:“我想,借公子你的护卫用几天,不知……可否。”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感觉院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几分。

站的明明很远的黑衣人,眼睛死死盯着谢茵茵的后背。

谢茵茵打个寒颤。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的双眸一时幽深不见底,他暗中扫着谢茵茵的神情,声音也变得温和而缓慢:“借在下的护卫?在下能问为什么吗?”

已经问出了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不说清楚,反而会惹麻烦。

“实不相瞒,”谢茵茵的紧张与畏惧都不是假的,她直视司修离的眼睛,“有人要杀我。”

……

院子里拂过幽冷的风,司修离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诧异和其他更复杂的情绪,他不由轻轻重复:“有人要,杀茵茵姑娘?”

谢茵茵回答的声音更像默许;“若非情非得已,我也不好意思来找公子帮忙。”

司修离一抬眼间,制止了黑衣人躁动要冲过来的身影。

接着看向谢茵茵,又是那种带着关切:“能告诉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在下也好……帮助姑娘。”

谢茵茵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原原本本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司修离。

“凶手随时可能来杀我,我不想连累祖母和家人,到时候,就请公子的这位护卫……帮我抓住凶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个时辰前,谢茵茵盯着眼前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无恨,和善地说道:“昨天夜里风太凉,把你脑子吹坏了吗?”

那个像鬼一样的黑衣人,谢茵茵没有忘记第一眼看见他,就仿佛看到地狱来的恶鬼一样脚底打寒颤。

让她选的话,这个人可比朱三顺可怕多了。

无恨说道:“只有当他想杀你的时候,他才会可怕。他越可怕,被他保护的人,就会越安全。”

听着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可谢茵茵才不上当,坚决拒绝:“我不需要他保护。”

她就不相信凶手敢来她家里杀她。

无恨眯了眯眼眸:“你说晚上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错觉,是真的。”面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

谢茵茵咬了咬牙:“你,你不要吓唬我,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

只是盯着而已,想必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否则干嘛夜夜来盯,却不见动作。

哼,就是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想破案吗?”无恨换了个问法。

谢茵茵挣扎了一下,想,但她看不出这个和黑衣人有什么关系。

无恨盯着谢茵茵的眼睛,这样谢茵茵最没办法拒绝:“住在你隔壁的那两个人,他们就是你破案的契机。”

……

“原来是这样。”听了谢茵茵的话,司修离许久说道。“姑娘怎么确信,我的护卫,一定能抓住凶手。”

这凶手既然布局筹谋这么缜密,又能轻易杀了朱三顺那样的恶徒,显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上次蒙公子相救,我见过公子护卫的身手,很是厉害。”这句夸赞倒不是违心,身法像鬼魅一样,瞬间就勒住人脖子,所以才可怕。

对于恶人,有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听说凶手,就是在我身边的人。”谢茵茵和司修离四目相对。

“但我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公子,所以才敢放心地来找公子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眸子忍不住动了动,片刻才幽幽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谢茵茵不好意思一笑,才轻声道:“沈公子若是想害我,那时候又何必救我。凶手可以是我身边的任何人,但,必然不是沈公子。”

司修离也神色微动。这么推测的确很有道理,他没想到谢茵茵会这么说。

谢茵茵低下头,以退为进地叹了一声:“看来茵茵还是太强人所难了,看公子与护卫形影相随,必然主仆情谊深厚,我却让公子护卫涉险到这样的案件中……沈公子若是不愿借,我再去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茵茵姑娘,”司修离面上带着轻笑,“在下初到宛平县,就与姑娘结缘,更是蒙姑娘襄助,如今,姑娘既然有难,在下若袖手旁观,岂不是薄情负义?”

谢茵茵看着他的神色微微亮了起来。

司修离淡淡道:“清灰。”

黑衣人慢慢走到一侧:“属下在。”

司修离转身看着他:“方才的话你听到了,茵茵姑娘,乃我的挚友。从今日起,你务必要将她护好,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人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面上冷沉如水,“属下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看着司修离:“公子的意思,是今天便让他随我走吗?”

司修离轻声道:“既然要保护姑娘,当然不能再拖延。只是,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他,茵茵姑娘可以先回去等候。”

谢茵茵点点头,又指了指黑衣人:“待会,可以让他敲门进来吗?”

她还不想吓着老夫人。

司修离看了一眼黑衣人:“听到了?”

黑衣人道:“……是。”

谢茵茵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走了。”谢茵茵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茵茵姑娘。”

刚到门边,身后忽然幽幽叫住了她。

谢茵茵疑惑地转过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目光里有些深邃意味:“恕在下多问一句,此事牵涉命案,姑娘为何不去找县衙帮忙,想必县令大人一定会派人保护姑娘。”有官差保护,岂不是更加安心。

谢茵茵眼眸暗了暗,说道:“我现在还身负嫌疑,即便县令大人愿意派人保护,叫人看见也会误会县令大人,何况……”

“何况比起县衙,我更信任沈公子。”谢茵茵露出一笑。之前说过,女孩子笑起来,眼眸里明澈如水。刚才的黯淡都不见了。

司修离望着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茵茵直到走出了院门,才揉了揉脸,好酸,好累。

院子里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变脸,司修离看着桌上那坛酒,唇边一勾:“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谁有意思?案子?还是谢茵茵?

不管是什么,黑衣人阴沉的眸子第一次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殿下?”

居然让他去保护一个小丫头?耻辱。他是边关闻风丧胆的清灰将军,就算受了大辱,不得已沦落宫中成为宦人,可他也不需要臣服在一个低贱状师之女脚下。

黑衣人现在想杀人。“难道殿下信了她的花言巧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骗人。

司修离看了一眼黑衣人,目光幽幽:“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跟在谢茵茵身边,你就可以同时见到另一个人。”

黑衣人身上的杀意陡然收住,眸中一顿。

那位神秘俊美的表哥,现在就住在那里。同一个屋檐下,想见面多么容易。

“她既然找上了门,我们何必把到手边的机会再推出去。”

黑衣人沉默许久,“殿下的意思?”

司修离望着他,声音一沉:“我要你做一件事。”

黑衣人这时终于恢复了平日神情,阴细的声音怪气说道:“殿下请吩咐?”

司修离声音幽深:“我要你找机会……接近他,去听一听他的心脉,是否和常人一样。”

黑衣人眸子微动,心脉?还以为是让他找机会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之前说,他知道神医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确信神医离不开宛平县。

“若是与常人无异,你就什么都不必做。”

黑衣人眼中闪着寒色,若是不同呢?

若是不同,“如果他的心脉真的异于常人,”司修离幽然一笑,“凶手是亡命之徒,到时候逼急了必然刀剑无眼。我只要你保护好谢茵茵不受伤,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黑衣人的气息也完全缓下来,声音幽柔道:“属下明白了,之前是属下愚钝,没有理解殿下袖里乾坤。”

司修离怎么可能会真心帮助谢茵茵。

司修离眸中闪烁,再次一笑:“好好保护谢茵茵。”

帮她抓住凶手,如她所愿。

同时,他也会如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一看谢茵茵进门时的表情,就知道司修离答应了。

谢茵茵立刻原形毕露:“你为什么非要让我那样说话。”什么公子是我最信任的人,好肉麻。

无恨看着她:“因为你示弱了,他才会相信你。”

司修离将自己当做绝对的强者,和这样的人硬碰硬一定会吃亏,只有柔弱,才能从他那里沾一点便宜。

事实证明,的确奏效了。

谢茵茵撇撇嘴,她去找司修离借人,不是因为信任司修离,是信任无恨。谢茵茵能在司修离面前把话说的那么真诚,因为她在心里把他想象成无恨。

司修离这辈子从没有被一个女人当成替补,他若是知道谢茵茵内心的想法,也许他不会再阻止黑衣人总想杀了无恨的事。

“可是,你怎么办。”谢茵茵看着无恨。

让那么阴森的人天天在眼前出现,谢茵茵觉得这不是保护,这是索命。

无恨看着丫头的脸:“不用担心我。”

她还不知道,黑衣人早已是天天在暗地里盯着,现在逼着他直接到了明面上,反而对无恨和谢茵茵都是一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忽地一笑,说道:“也对,你现在是我表哥,是谢家的人。”

谢茵茵的笑还没收,无恨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你的脸上脏了。”

谢茵茵立刻捂着脸,“脏了吗,哪里脏了?”一边用手使劲搓了搓。

无恨看着她,女孩子一旦及笄之后,就会长得很快,尤其是妆容发饰,都会随之改变。

可这些在谢茵茵身上都没有发生,她还是以前的样子,连身上衣服也是打了补丁,说是小姐,身边连个固定的丫鬟也没有,每天的头发,都是自己拿一根簪子,随便一抓就挽起来。

现在一绺掉下来的头发,就搭在她的肩膀上。

谢茵茵看无恨还在盯着她,不由问道:“还脏吗?”

无恨道:“茵茵,你想不想当一个美人。”

美人?谢茵茵心里跳了一下。

无恨心中淡淡一丝笑:“当了美人,就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天姿国色,美如朝露,随便一眨眼,都是绝代风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有的是前赴后继愿意为谢茵茵出生入死的人。

谢茵茵看着无恨,惊愕:“你,难道你还能把人变美?”

无恨看着少女的眼睛说道:“别人我不会,但你若是想,我可以为你实现。”她要什么他都可以为她实现。

谢茵茵怔怔看着他,依然没有怀疑什么,他说能那就能,只是,她需要变美吗?

“还是算了吧。”

谢茵茵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她对美丑一事并不放在心上,从前是不需要,现在是连亲爹都快死了,她还有心思管美不美吗。

无恨有些意外:“你不想变美?”世上哪个女人不想变美。

谢茵茵脚底摩挲着地面:“变美了又怎么样,我想实现的事……就算变美了也实现不了。”

而其他能实现的事,对她而言,也不值得用一张脸去换。

无恨看着她,谢茵茵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黯:

“而且听说我娘就是个美人,可她嫁给我爹才一年就过世了。人家反而都说她是红颜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又怎么样,生老病死,焉不由人。宁愿不美,也想要长命百岁吧。

无恨在谢家多日,自然知道谢茵茵的娘生下谢茵茵就去世了,谢茵茵也没有对于娘亲的印象,都说没有印象就不会感到伤心,谢家人包括老夫人反而对此有一些庆幸。

可是,无恨看着谢茵茵此刻的样子,眉骨之间,分明还是有着愁绪。

“而且,我爹十几年都没有再娶,虽然他当讼师人人都骂他,但是……我也曾听人偷偷说,他对我娘十余年不能忘情,倒是个十足的情种。”

男人嘛,一旦痴情起来,就仿佛不管多坏,在女人心中都多了一丝可以原谅的理由。

谢茵茵吸了吸鼻子,故意叹口气:“可惜我的样子长的像我爹,要是现在这个样子变了,家里人,还有祖母可能都不认识我了。”

所以变美干嘛,她才不要。

无恨眸子渐渐温和,说道:“罢了,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日后,他会送她别的更好的东西。

而且,她美,还是不美,在他眼里,也永远不会有变化。

前院里丫鬟听到敲门声,上前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一身黑衣,面色阴沉男人,男人一抬眼,盯着丫鬟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丫鬟一哆嗦:“你、你是……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盯着丫鬟的脸,竟然让他敲门进来,连司修离都没有这样要求过。

丫鬟似乎要被吓得哭出来了。

“让他进来。”身后,谢茵茵终于走了上来。

丫鬟立刻看向谢茵茵:“小姐?”

黑衣人目光落在谢茵茵身后的人,无恨一身白衣,两人看起来一个像天上无暇的神,一个像地狱的恶鬼。

黑衣人忍不住握紧了衣袖里的刀。

想杀的人就在面前却不能杀,而无恨看着他,心中同样是冷笑。

这个阉人。

谢茵茵对丫鬟说道:“你去,把我之前让你准备的衣服拿来。”

丫鬟吃惊的瞪着谢茵茵,立刻匆匆向内院里跑去。

黑衣人这才冷冷从门口进来,这个地方他日日都尽收眼底,却是第一次踏足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倨傲的样子,倒好像他才是主人。

丫鬟气喘吁吁跑回来,“小姐。”丫鬟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了谢茵茵。

那就是一件很旧的小厮衣服,谢茵茵瞅了一个身材差不多的小厮,让他把衣柜里最丑最差的衣服拿一套出来。

看见谢茵茵把那破烂一样的衣服递到了他面前,黑衣人顿时沉下了脸。

谢茵茵尽量温和地说:“凶手要是知道我身边有人护卫,一定不会出现,这几天就委屈你……假扮一下奴仆。”

谁是主,谁是仆,最好现在就明白。

黑衣人袖中的手已经把刀捏的快变形,他阴冷的视线盯在谢茵茵脸上。

这一次谢茵茵却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她又对黑衣人好脾气地笑了笑。

他要是敢不穿,她就告诉司修离。

她早就看出来了,司修离让他死,他会毫不犹豫去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觉得手腕一凉,黑衣人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的脉门,一阵剧痛席卷谢茵茵全身。

那件破烂的衣服瞬间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黑衣人露出冷笑。

谢茵茵龇着牙,疼痛反而激发了她的脾气,她吸着凉气望向黑衣人:“果然让你保护我是强人所难,我这就跟沈公子说,让你回去吧。”

黑衣人骤然松了手。

“这五天内,谢茵茵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照做。”司修离的吩咐,从来不是开玩笑。

谢茵茵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忍着恼火,盯着地上变得更脏的衣服,“和颜悦色”一笑:“要是不回去,前面就是柴房,就麻烦你去把衣服换上吧,你现在这副样子,会吓坏我家祖母的。”

自作自受,她才不会放过他。

身后无恨铁青着脸,刚才黑衣人的手碰到谢茵茵的时候,无恨几乎忍不住想杀人。

黑衣人忍住拔刀的冲动,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杀气,可是那有什么用,杀气又杀不了人。

看见黑衣人捡起衣服,进了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立时到谢茵茵身边,握起了她的手。黑衣人就捏了那么一下,谢茵茵的手腕就已经充血,一道深深血痕在手腕上。

“我没事。”谢茵茵用口型对无恨说道。

现在他们不能再随便的交谈,这点距离,黑衣人肯定能听到。

无恨眼圈有一丝可疑的变色。就在那一刻他内心有一抹不可遏止的怀疑,为了他的计划,是否值得牺牲她?

柴房门瞬间被踢了开来,换好衣服的黑衣人,已经不能叫黑衣人了。

这一身衣服显然没有洗过,谢茵茵怎么可能好心吩咐洗干净了再给他穿,最主要的是,上面还有一股子……奇异的骚味儿。

但谢茵茵眼睛一亮,却是相当满意,手腕上的疼痛正好开始提醒她,她盯着他道:“我之前听沈公子叫你清灰,这是你的名字吧?”

杀气再次弥漫院子:“不……许、叫。”

谢茵茵摆摆手:“可以。”正好她也不想叫,“我们家的小厮都是小字辈,你这个名字也不合适,暂时我就叫你小青,或者小灰,你选一个?”

黑衣人瞬间跟身后的大树一样呆滞,他盯死谢茵茵:“你……”

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也不留恋,说道:“那你还是回去吧。”

“小青。”

谢茵茵微笑:“那就这个名字了。”

她回身对身后的人一笑:“表哥,以后你和下人也这么叫,不能漏嘴了,叫别人抓到把柄。”

无恨唇边,幽幽地勾起。

那一瞬间,院子里面几乎冰冷如寒冬。两个男人的寒意把夹在中间的谢茵茵都给冻着了。

阿嚏!

晚上在房间里,谢茵茵打了个喷嚏,看来天气转凉了,明天得告诉祖母让她加一床被子。

她看了一眼半开的窗子,那种被人无处不在盯着的感觉又来了,但现在,不仅不觉得恐怖,反而……谢茵茵顿时站起身,走过去啪关上了窗。

然后心满意足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凶手也没来,而期限,只剩下四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子里,昨天的丫鬟看见穿着小厮衣服的“小青”,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小姐只说要一件破烂的衣服,没说这件衣服是给人穿的啊?

怎么办,这件衣服之前不小心掉到了粪桶里,连洗都没洗就被那个小厮扔了,隔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味儿……

穿着这件衣服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清灰有一种撕了身上衣服的冲动,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想杀的人,等那个丫头,在司修离眼中彻底没有利用价值,被弃如敝屣的时候,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比死更痛苦。

但现在……谢茵茵一张脸容光十足,精神抖擞从屋里出来,只瞥了一眼黑衣人,就问丫鬟道:“无恨表哥呢?”

丫鬟勉强把视线从清灰身上收回来:“回,回小姐,无恨公子出去了,他说一会就回来。”

清灰从背后冷冷盯着谢茵茵,他被困在这里,没办法跟踪那个男人。

谢茵茵有些失落:“他最近经常出门呢。”

丫鬟忙说道:“无恨公子说,让小姐先到院子里等他。”

谢茵茵眼珠子一转,“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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