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想追上谢茵茵,谢茵茵却已经迅速拐进了一个巷子,看着那群人喊着她的名字错过了。
真是阴魂不散。
“无恨,”谢茵茵立刻转身,在巷子里找,“你在哪!”
谢茵茵这么早就走,其实也是借题发挥故意的,因为她不想让无恨等太久。可是在巷子里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无恨人影。
奇怪,明明约好了在这里碰头,人呢。
无恨是绝对不会丢下她的,谢茵茵迅速朝着巷子跑过去:“无恨!”
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茵茵。”
谢茵茵欢喜地转过了身,却迅速僵住了脸。
一把刀架在无恨脖子上,他身后,一个持刀的人喝止谢茵茵:“别过来,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什么鬼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脸色猛地变了变,喝道:“你是谁!?”
却听到这人身后又传来一声:“本小姐等你很久了,谢茵茵!”
这声音怒气十足,紧跟着有脚步声从巷子口走了进来。
谢茵茵不由,脑中飞转,谁?李夫人?上官夫人?都不像啊。
就看迎面走过来一个“肉球”,要不是远远看到了此人的眼睛和鼻子,谢茵茵真不敢相信有人能“胖”成这样。
等到走近了,“肉球”其实是个和谢茵茵年纪相仿的少女,眉眼反倒长得不错,可惜一胖毁所有,而胖少女更是怒目瞪着谢茵茵。
谢茵茵盯着这少女,她不认识她。
可胖少女,却打量着谢茵茵,脸色从一开始的居高临下,变成了嫉妒。
“果然长得和狐狸精一样……”话语里却含的是不甘。
谢茵茵现在只关心无恨,她盯着胖少女:“把我表哥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不在乎这女孩是谁,大白天居然敢动刀,看来县令大人还是不够严格。
无恨被刀挟持看似一动不动,可是脸色却没有受惊的表情,他从这群人悄悄出现,就已经发现了,对方挟持他时,他也有机会反抗,之所以没有出手,一是因为想到这里还算是街上,动了手难免又起波折,二是因为,他也发现了对方主谋、是个和谢茵茵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他于是静观其变,倒也想看看对方想干什么。是不是又和“某些人”有关。
胖少女把谢茵茵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终于掩饰不住浓烈的嫉妒道:“你,你就是个贱人!”
胖少女越骂越忍不住,她本来是要来给谢茵茵下马威的,结果一见谢茵茵的脸模样就崩溃了。
旁边一个像嬷嬷的拦住了她:“小姐,听说这谢茵茵诡计极多,没准真是个狐狸精,咱们别上她的当,小姐乃大家闺秀,何必跟一个小贱蹄子比较。”
这话总算让胖少女听舒坦了,也停下了脚步,似乎陡然想到自己这边占优势,得意的看着谢茵茵道:“现在你表哥在我们手里,你敢不听话,本小姐就杀了他!”
谢茵茵捏紧了手,难得浮现一丝真怒,她只要走近这些人,就能让他们全部倒下。
正在考虑要不要用芜茵香,谢茵茵看见,无恨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
还不到危机的时候,而且芜茵香能不用,最好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暗自冷静,她也不想杀人,更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你要我做什么?”谢茵茵问。
胖少女高兴了,抬起一根手指,指着谢茵茵的脸:“先给本小姐自扇两耳光,本小姐看不得你这张狐狸精的脸。”
这下不等谢茵茵反应,无恨的眸子已经动了动。
谢茵茵果然也没动,她盯着胖少女:“你确定吗?”
就这么会功夫,她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真的来要命,这个要求近乎于泄愤。
可是,谢茵茵还是没想起来,她得罪的人里面,没有这个胖女吧?
胖女也像是愣了一下,顿时,那嬷嬷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胖女再次恢复怒气,指着谢茵茵道:“立刻给我扇,别拖延时间,别想让本小姐上当!”
只有大户人家小姐身边,才会有一个教养嬷嬷的存在,看起来眼前的两人正是这种关系,在宛平县,有几个这种大户人家?
而且生的是女儿,李家和上官家都是儿子,剩下的几个家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脑子里还没分析完,持刀的人立刻把刀子一紧:“再不动手,就杀了你表哥!”
无恨看着谢茵茵,他不能让谢茵茵扇自己,他扣紧了手指,准备动手。
谢茵茵忽然道:“你,你有仇的是我,放了我表哥,要杀要剐我听你的!”这不比扇耳光更直接吗,她相信这个胖女只是想让她吃苦头而已。
胖少女再次顿了一下,脸上似乎浮现犹豫。
嬷嬷又说道:“小姐,我们现在有人质在手,她才这么乖乖的。一旦我们放开人质,谁知道她会使什么手段?放心,现在她不敢违抗小姐,小姐大可以让她干什么都行。”
终于知道最狠的是谁了,身边有这么个人,胖少女就算是个傻瓜,也会被教导成毒妇。
“干什么都行?”胖少女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像是这句话给了她什么启发。
嬷嬷循循善诱道:“……小姐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出气。”
胖少女激动的也咬起了牙,指着谢茵茵:“本小姐只是要你扇耳光,你就推三阻四,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以为本小姐在开玩笑。如此正好,本小姐想到一个更好玩的。”
不知道是她想到的,还是嬷嬷提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女向前走去,却不是走向谢茵茵,而是到了无恨跟前,她眼睛在无恨脸上也扫了两下,不出意外又是嫉妒。她围绕无恨走了几圈,这男人身上有股好闻的气味,而且长得又这么俊,要不是有婚约,她真想……
胖女连忙摇摇头摆脱这个幻想,又恶狠狠盯着谢茵茵:“你,现在给本小姐脱、衣、服。”
谢茵茵以为自己听错了。
盯着谢茵茵的脸,胖女忍着怒火,一想到待会的场面,这怒火才好受了一点。
“早听说你这狐狸精勾引了好几个男人,你居然还逼迫一个穷秀才立誓言娶你,呸,真不害臊。既然如此,本小姐这么善良,索性成全你!”
胖少女猛地转身,指着无恨,“你,你也脱!”
谢茵茵和无恨现在的表情都是无言以对。不管为什么,无恨现在,已经不想再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时,谢茵茵皱眉问道。
胖少女还真是有问必答,也许是因为太幸灾乐祸了,就说道,“等你们脱完了,本小姐就去喊来巡逻的官兵,还有四周的百姓,让大家来看看你这个不要脸和表哥当街苟且的女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一番话,胖女脸上的表情还很得意。
谢茵茵盯着她,也不知怎的,那一瞬间心里居然一下子像是明白了。
整这么一出,这么说,是要坏她名节?
“你是王牡丹?王首富的那个女儿?”谢茵茵开口,终于确定了,刚才还只是猜测,现在算明白这个女人找她干什么。
见谢茵茵一下叫破了身份,王牡丹身子一抖,做贼心虚往后退了一步。
那嬷嬷立刻跨前一步,倒是趾高气昂:“别白费力气了,你再不肯动手,我们就要动手了。”
气势上不能输了,谢茵茵也休想反客为主。
谢茵茵目光落在王牡丹的身上,“你这么做,是为了上官敬?”
上官敬不是已经和王牡丹定亲了么,因为王家有钱,很有钱。
王牡丹恼羞成怒:“是本小姐又怎么样?!”
旁边嬷嬷气的脸色又白又青,真没想到就这样不打自招了,不是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死不承认吗?
反正谢茵茵没有见过王家的人,只要自始至终不承认,谢茵茵就是再能说也没有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惧都是来源于未知,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谢茵茵就一下子松懈了。
还好,不是恶狗和毒尸的那一拨人,王家只是本地一个土大款。
王牡丹指着谢茵茵骂道:“都是因为你,敬哥哥说要跟我退婚!”
谢茵茵宛如被呛了一下,敬、敬哥哥?
怎么什么事都能算到她头上呢:“他跟你退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牡丹的模样恨不得要啖谢茵茵的肉,狠狠道:“敬哥哥说了,他跟我退婚,是为了继续娶你!”
谢茵茵受到了惊吓,纯粹是因为这句上官敬要继续娶她?苍天大地,上官敬是疯了吗。
那边王牡丹已经确定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勾引敬哥哥?”
谢茵茵只好一字一顿,“我不认识他。”
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两个人直到洞房之夜,都根本不会见面。
对谢茵茵来说,除了上次和上官母子在街上冲突?那一次,只是上官敬单方面盯着谢茵茵看,谢茵茵却连他的脸都没记住。
在谢茵茵这里,就是不认识上官敬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嬷嬷跺脚:“小姐,我们好不容易支开了巡逻的人,你再跟她废话下去,又要被这小贱人逃了!”
早就说谢茵茵一张嘴,是绝对不能听她说话的,傻乎乎的小姐被套的一愣一愣的。
王牡丹立刻回过了神,“对!你休要和本小姐废话!你,你到底脱不脱?”
嬷嬷直接阴森森对那持刀男人说道:“赵术,先削下她表哥一根手指,让她知道小姐不是在说笑!”
赵术自然就是那持刀男人,他阴森一笑,“是,小姐。”
谢茵茵见拖延时间不行,真急了,毕竟刀可不长眼。
忽然看到无恨,对她口唇示意。别冲动。谢茵茵下意识一顿。
就看无恨忽然抬手,手起衣落,最外面的一件袍子迅速从他肩头落下来了。
王牡丹一下看呆了。
无恨慢慢再抬手,这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
顿时胸前大开,一件衣裳再次落到他脚下。
谢茵茵已经石化了,盯着无恨一脸呆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却有条不紊,指骨修长,解着衣服,王牡丹看的眼睛越来越直。
脱下外袍之后,里衣是紧紧地束在无恨身上,丰腰有肉,线条紧实,腿上的靴子微微绷着,似乎显得他身体僵硬。
王牡丹咽下了口水。早就没空看谢茵茵了。
无恨接着脱,再脱掉一层之后,已经能隐约看见他的紧实胸肌。
无恨的手,再次放到了衣襟上。
王牡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脱啊,快,快脱啊……
无恨却瞥了瞥架在他肩上的刀,手迟迟脱不下去。
王牡丹想也不想:“蠢货,把刀拿开一点!”这句话已经急不可待了。
嬷嬷惊慌道:“小姐!”
持刀的男人不得已,慢慢把刀锋移动,离开了无恨脖子半尺远。
王牡丹眼睛继续发亮地盯着无恨:“快,继续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的手便重新放在衣襟上,做出继续脱衣的样子。目光却幽幽看向谢茵茵。
这美男计显然太过成功,无疑所有人注意力,都被无恨吸引过去了,谢茵茵一碰到他的目光,转身就开始跑路,边跑还边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王牡丹还盯着无恨脱衣呢,一见谢茵茵居然跑了,顿时慌了,“快,把她拦住!”
可是这时候,跟在她身边的嬷嬷不敢动,持刀的那人更是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牡丹急了,竟然自己迈着笨重的身体,前去追谢茵茵。
就看无恨终于动了,他衣袖一挥,直接挥到持刀男人的脸上,一道异香之后,持刀男人顿时眼前一黑,刀从手里落在地上。
王牡丹这时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突然倒在地上的男人吓得尖叫起来。
嬷嬷赶紧上来想安抚王牡丹:“小姐不怕不怕!”
无恨这时转过身,看着她们。
王首富和王牡丹这些名字,他听都没有听说过,搞这些事,还真是让他很不悦。
早知如此,就不让谢茵茵受惊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向前走了一步。
可是刚才还看他脱衣服看的很愉快的两个人,居然尖叫着向后又退了一步。
嬷嬷奋勇地把王牡丹护在身后,可是只护住了半个牡丹,她太瘦,王牡丹太胖。“你不要过来!”
无恨盯着这两人,够有意思,他当然不会对付女人,这一老一小加起来的脑子,也就这些了。
王牡丹哭唧唧:“嬷嬷,我要回家……”
嬷嬷一边搂着她,一边忌惮地看着无恨。
这男人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她都没看清楚,为什么她们家武功高强的护卫一声不吭就倒了?
无恨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不再搭理两个人,转过身看向巷口。
乌央乌央一大波人冲了进来,谢茵茵的身影就在其中,只见谢茵茵一脸悲愤,手指着这边,对身后那群人说道:“就是她们,竟然用刀、逼迫我表哥脱衣服!”
惊世骇俗,十分哗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都是被谢茵茵喊来的看热闹的百姓,如此不明真相的闯进了巷子,一眼就看到了如此虎狼的场面。
无恨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抱在了胸前,除此外一言不发。
“王牡丹?王首富的那个闺女吗?居然长得这副尊容……”
平时王首富宝贝一样捂着闺女,扬言和京中的那些闺阁千金一样教养,所以才配备一个嬷嬷,塑造神秘又娇贵的形象。
这下神秘娇贵的形象没有了。
王牡丹跟嬷嬷抱在一块,顿时被人围观,她像鸵鸟一样惊恐地往嬷嬷怀中挤,挤了半天也没有用。
“真、真是活久见,谢状师的表哥,难道是被王牡丹给……那啥了吗?”
地上有刀,而无恨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不一定是要说话才行的。
谢茵茵已经走了过去,“王牡丹,原来你觊觎我表哥的美色,你,你臭不要脸!”
刚才王牡丹骂谢茵茵,现在谢茵茵还给她了。
可听在围观人耳中,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真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状师表哥长得、真的比许多女子都俊美多了……”
连女人被劫色都会羞愤欲死,何况男人呢?恐怕是没有脸面吱声了吧?
说着谢茵茵扑向了无恨,哽咽道:“表哥。”
无恨一手搂住谢茵茵,另一边才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王牡丹缩在嬷嬷怀里,眼珠像要瞪出来的看着谢茵茵,“你休要胡说,本小姐什么时候觊、觊觎……”
看王牡丹心虚的样子,她不吱声还好,这一开口,把什么都漏了。
谢茵茵看着她:“你不就因为上官敬来报复我,我早就跟上官敬断绝关系,况且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我表哥这样无辜的人?”
王牡丹满脸通红,骂道:“你给我闭嘴!”
嬷嬷一把捂住了她嘴。现在的情况就是百口莫辩,她们斗不过谢茵茵,傻子才认不清现实继续纠缠不清。
围观中有人道:“谢状师,干脆告她们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听周围七嘴八舌道:“对,谢状师上堂告她们。我们都替你作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僵硬脸色煞白,这要真的上了公堂,她们可就完了。
谢茵茵哽咽摇着头:“我不想再让我表哥受到伤害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再闹大。”
顿时又是一片同情目光。
谢茵茵拉住无恨的手:“表哥,咱们回家吧。”不待在这是非之地。
眼看谢茵茵朝着人群走,王牡丹忽然挣脱嬷嬷,急了:“你,你不许走!”
谢茵茵顿时惊悚回头:“你,我都已经不追究了,你还要如何?”
嬷嬷拼命拖住王牡丹:“你走吧,你快走!”
她真怕谢茵茵再说什么,她算看明白了,谢茵茵一句话顶的上她们一百句。
谢茵茵勾起唇,趁乱拉着无恨钻进那些人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围观的人还煞有介事围起来堵住了路,把王牡丹给困了起来,怕她们真去追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势力悬殊下,谢茵茵拉着无恨直直地跑了老远,才扶着墙大口松一口气。
她转过身,对无恨一笑。
无恨衣服还没穿好就被谢茵茵拉着跑,此时才停下来,慢慢系上腰带。
“你这美人计使的,太是时候了。”谢茵茵咧开了嘴。
真是兵不血刃。
无恨却没有刚才的淡定,他无奈看着谢茵茵:“你可算是把宛平县,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得罪了。”
前有李大庆母子,后有上官夫人,马大强丢了夫人又折钱,不恨死谢茵茵才怪。现在又来一个王首富。
真是一个都没少。
谢茵茵有点不服气:“是她们要找我的麻烦。”
她不过是正当还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望着她,半晌道:“你想离开这儿吗?”其实不是谢茵茵的错,好像你把一朵花放在泥沼里,自然让它成为了异类。
谢茵茵有些怔怔,“离开?”
无恨看着她的眼睛,眼眸深深的,“只要你想走,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到一个完全全新的地方,不会有讨厌她的人,也不会有想害她的人。
不必再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生活。
谢茵茵望着无恨的目光,似乎愣了,“以前爹也说过,等挣够了钱,就带我和祖母走。”
谢茵茵也不知道多少钱算是挣够,反正她到现在也还没离开。
今天,突然有另一个男人说要带她离开。
无恨目光闪动了一下。
谢方樽作为宛平县知名的讼棍,看来也想过带着女儿和母亲,找个地方重新开始,摆脱那些恶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人有多面性,无恨从许多个蛛丝马迹,都感觉到谢方樽不像个十足的坏人。
这个男人对女儿谢茵茵,好像也并不是冷漠薄情。
谢茵茵目光垂下去:“可是我能去哪?家在这里,家人也都在这里……而且我走了,祖母怎么办?”
老夫人那么大年纪,腿脚肯定不利索了,走不了远路,何况谢方樽还重病不醒,她的钱也还没有攒够,还有很多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看她这为难的表情,小小年纪,心里压的事却不少。
无恨在心中苦笑了一下。
无恨第一次想带一个人,浪迹天涯。
他一个人漂泊太久,第一次,希望有个陪伴。
谢茵茵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眼睛微亮:“你,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她想起来无恨不是这里的人,他迟早要走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看着她,不用回答,这是彼此心里都明白的事。
谢茵茵能留的他一时,总留不了一辈子。
而他,心里舍不得,才一天又一天留下来,可是这舍不得终究不能一辈子。
“那,你等等我行吗?”谢茵茵眼圈红了。
无恨轻轻问:“等等你?”
谢茵茵捏着他的手心:“我,我还差一点点就凑齐钱了,等我攒够了钱,我,我就可以找到神医救醒我爹!等到那时候,那时候,我就不用担心离开家了,而且爹也可以照顾祖母,有他在,也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谢家。所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无恨呆呆看着她,她说了这么多,却都是一个意思:“你愿意跟我走?”
丢下家人,丢下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谢茵茵眼底泛着红,她害怕放开无恨的手:“我舍不得这里,祖母和爹,但我更,更舍不得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牡丹和嬷嬷因为被围观人堵在巷子里,走都不能走,一直到李捕头带人巡逻经过,发现异常拥挤之后,上前盘问,才算是了解了此事。
但是,从围观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事实”,那可就和真正的事实差距很大了……
“大人,本县的那个王首富,他的女儿今天在街巷里,持刀逼迫谢茵茵的表哥让他当街脱衣服,许多人亲眼看见,听他们说,王牡丹是垂涎了谢茵茵表哥的美色,想要意图侵犯于他。”李捕头把听来的告诉蔡县令。
蔡县令一口米饭喷了出来。
……
最热闹的要数王家和上官家,得知事情以后,两家都疯了。
上官夫人虽然贪王家的钱,但王牡丹逼男人脱衣服的事已经传为笑柄,她当然不能跟着丢脸,马上就要去找王家退婚。
王家一听要退婚,立刻也炸了,直接骂道,如果不是上官敬自己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心猿意马,王牡丹怎么会因妒忌去找谢茵茵。
两家互相指责是对方教子女无方,才会招致这样的结果,本来是姻亲,现在却差点就要当街打起来。
两家闹成这样,却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夫人夫人!”李夫人的贴身丫鬟,直接冲到了李夫人跟前,“外面闹起来了!真的闹起来了,哈哈……”
所谓鹬蚌相争,正是她们家夫人喜闻乐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见丫鬟回来眯起了眼睛,登时唇边露出冷笑。
丫鬟立刻把事情说了一遍,“王家和上官家、现在都乱套了!可惜的是,还是让那谢茵茵逃了一劫。”
本想一石三鸟,想不到谢茵茵是这么难啃的骨头。
这些李夫人都不关心,她咬着牙,“有没有从谢茵茵身上,找到本夫人要的东西?”
丫鬟张了张嘴,“没有……”那谢茵茵压根就没脱下衣服,自然也无从知道东西有没有藏在她身上。
李夫人顿时变色,恼恨地摔了桌子:“可恶!”
那封她亲笔写的认罪书,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日夜搅得李夫人不得安宁。谢茵茵握着这份李家母子的罪证,随时能让李夫人死无葬身之地。
丫鬟忙道:“夫人别生气,那么重要的东西……谢茵茵她一定不敢藏在身上,一定藏在了家里。”
李夫人冷冷:“难道你要本夫人找人潜进她家里偷吗?”
要是能的话,李夫人早这么做了,可如果被谢茵茵发觉了,恐怕东西没拿到,谢茵茵直接就会带着认罪书,去县衙找县令大人。
“我们买通王牡丹身边嬷嬷的事,没有被人发觉吧?”李夫人忽然皱皱眉,幽幽问道。
丫鬟连忙一笑:“夫人放心吧,那嬷嬷要是敢说出去,首先王家人就不会饶了她,她不敢!”王首富可不是什么善人,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身边的嬷嬷叛变了,恐怕会让那嬷嬷死的比什么都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就听说王首富的女儿蠢,买通嬷嬷,让嬷嬷在王牡丹的耳边挑拨离间,说上官敬为了谢茵茵想和她退婚。果然就促成了今日这一出好戏。
脱衣服这个主意,自然也是李夫人授意那嬷嬷做的,目的就是想看李夫人的认罪书有没有藏在谢茵茵身上。
“恐怕她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夫人在背后筹谋。就算是谢茵茵,这一次恐怕也只会恨上王家和上官家。”丫鬟轻笑。
上官夫人之前还想找李夫人联手对付谢茵茵,可李夫人心底压根就看不上愚蠢的上官夫人。
那个认罪书,一日不拿回来,李夫人就一日心里不安。
她怎么能被谢茵茵那贱丫头要挟一辈子?
从李大庆的房间里面,推出来一个衣不蔽体的丫鬟。
那丫鬟摔在地上后就抱着身体,瑟瑟发抖,一边无助和绝望地哭。
李夫人正好带着丫鬟赶到,见状,立刻将一袋子钱丢到那丫鬟的脚底下,喝道:“拿着钱滚出府,一句话也不许对外说,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
“奴婢明白!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丫鬟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惊慌失措地逃出了院子。
而李大庆的房门打开,从里面,浑身藏在披风里的阴森老者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他,李夫人刻薄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谄媚和恭敬:“神、神医……”
那人咧嘴露出白骨一样的牙齿,“我说了,不要叫我‘神医’,免得……听见的人误会。”
李夫人谄媚:“只要能治好我儿,您就是神医。”
披风下,一个阴寒的眼神给了李夫人。
李夫人立刻颤巍巍低头:“是,张先生……多谢您治好了我儿的病……”
张先生幽幽说道:“至少还需再找十几个姑娘,谁让你用青楼里的女人,鱼目混珠?”
李夫人变了脸色,“那是因为……”
李夫人暗中咬了牙,这几天,府里已经走了许多丫鬟了,甚至她身边的都已经开始不够用。
她不是没有想过,从外面采买新的丫鬟进来,可是外面进来的人没有经过调教,她怕到时候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张先生幽冷说道:“如果阳气续不上,前面的就会前功尽弃。”
闻言,李夫人脸色苍白,她的目光,缓缓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大丫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一惊,忽然一哆嗦就跪了下去:“夫人!求夫人开恩!”
她可不想被送进李大庆的房里……
李夫人眼中神情变幻,最终从丫鬟身上挪开,随后发狠道:“您放心,我一定会找来的。”
地上的丫鬟魂都要吓出来了,每天都要好几个女子进去,还必须是黄花大闺女才行,弄得府中现在,除了老弱妇孺,年轻丫鬟基本一个也没有了。
“张先生,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我的儿子……”李夫人目光含着祈求。
张先生幽幽看了一眼李夫人,慢慢让开了门。
李夫人欣喜若狂,冲进了屋内,只见李大庆躺在床榻上,一脸满足,“娘。”
李夫人激动的道:“儿,你感觉怎么样?”
李大庆忽然一个打滚,撞进了李夫人的怀里:“娘,你再去给我多找几个女子,求求你再多找几个……”这几天,李大庆觉得做梦一样美妙。
李夫人两眼放光,搂着李大庆:“你放心,你放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拖着无恨进了房间,主要还是想检查伤势,“刚才刀在你脖子上那么长时间,真的没伤到你吗?”
刀剑这种东西没个眼睛,她就怕无恨受伤了不说。
无恨看谢茵茵直勾勾盯着他的领口,忽然勾唇笑:“要脱了给你看吗?”
谢茵茵脸一红,干脆摆手:“没受伤就好。”
别动不动就脱,怪吓人的。
无恨看着她,目光柔和:“你方才在街上说的话,当真吗?”
他怕她是一时兴起,不想她日后后悔。离开亲人和生活的地方,对任何人都很难做到。
谢茵茵安静下来,她看着无恨,“自然当真。”
哪怕她再冲动,有些事情,她也不会随口去说的。
尤其是……承诺。
“只要爹醒来,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没有后顾之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想说什么,动了动嘴,最终又继续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就响起刘叔惊喜大喊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老爷他有救了!”
屋里,无恨和谢茵茵相顾望着,忽然齐齐站起了身。
就看兴奋的刘叔冲进了老夫人院子,连平常的行礼都忘了,能让一向知礼的刘叔这么失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盯着刘叔:“你方才说什么?”
刘叔直通通跪下去:“老夫人,老爷他、有救了!”
老爷自然就是谢方樽,谢方樽都躺了一年了,任何宛平县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老夫人最近都不请大夫来看了。
“有救了?”老夫人眼睛紧紧看着刘叔,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刘叔跪着发抖,声音却是喜极的颤:“最近县城里,来了一位绝顶名医,听说医术奇高无比,凡是他出手的病症,全部都痊愈了!”
老夫人看着喜极而泣的刘叔,嘴巴猛地颤了颤,想说什么,猛地又闭上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刘叔期待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终于闭上了眼睛,似乎疲惫道:“算了,这些江湖术士……不必太相信……”
从前老夫人也病急乱投医过,请一些号称半仙、神仙之类的郎中进门,结果有一次差点让谢方樽彻底咽气,自那以后老夫人也怕了,再也没有乱请过那些招摇撞骗的骗子。
见老夫人不信,刘叔却急了:“是真的!老夫人,对了!您知道住在东街的那个王瘸子吗,他都瘸了三十年了,可是,可是真的被治好了!”
看刘叔这神情,他应该是亲眼见到了王瘸子下地行走,才这般激动不已。
连瘸了几十年的都能治好,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老夫人的神色再次变了变,她眼中开始有动摇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让她依然充满犹豫和不确定。
刘叔也急,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从前但凡听说有机会能救老爷,老夫人一定是不顾一切的,现在明明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就在眼前,老夫人为什么还要这般犹豫呢?
“还有周家,周家那个患病多年的小公子,早就被诊断是先天痴呆,这辈子都不可能治得好。可是,可是请了这名医去过一次之后,周小公子就恢复了正常!周家现在正高兴的大摆宴席、街上许多人都去捧场了,而且都亲眼见到了痊愈的周小公子……”
刘叔以为老夫人是不信,所以不断地说着已经被治好的这些病例,说明这次的名医并不是招摇撞骗,而是真的能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个被治好的人,都堪称奇迹。
就看老夫人忽然神色一动,看着院门口,呆呆叫道:“无恨公子……”
刘叔不由一愣,这才慢慢转过身。
只见门外,白衣如尘的无恨,和谢茵茵并肩一起站在那,恐怕刚才刘叔和老夫人的对话,两人也都听了个清楚。
“祖母,”谢茵茵先站了出来,走了过去,“刘叔说的什么名医,叫什么名字?”
她刚才听的,也很惊讶。
刘叔看着谢茵茵,张了张嘴,“听别人叫他,张先生……”
无恨看起来平淡,却在听到“张先生”的时候,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汹涌情绪。
谢茵茵也咬住了唇,“这个张先生是哪里的人,怎么以前未曾听说过?”
不知来历的人当然应该谨慎,毕竟谢方樽只有一条命,以前这样的亏也不是没有吃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犹豫了一下:“听闻他四处云游,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出手救治当地的病患,已经有许多地方的人受过这位张先生的恩惠了……甚至有人说,他就是传说中的神医。”
老夫人面皮抖了一下,那叫个心惊肉跳,下意识就朝无恨瞥了一眼。
谢茵茵有些吃惊。
就听老夫人说道:“不必再说了,这些不知真假的传闻,本就无从求证,自然没有可信度,此事不要再提。”
刘叔都呆了,他没想到老夫人竟然真的会放弃救醒老爷的机会。
“老夫人,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即便其他地方的传闻没有可信度,可是刚才刘叔说的那几个人,可是实打实的被治好了的。这绝非作假。
没想到老夫人发怒:“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谁再敢提一个字!?”
刘叔呆跪在原地,谢茵茵也呆了,她看了看老夫人。
虽然她也觉得刘叔口中描述的这个什么张先生,有点太夸张了,可是刘叔不是胡说八道的人,看他这么急切的来找老夫人,显然此事至少应该是有谱的。
“祖母,万一……真能治好爹爹呢?”谢茵茵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何有些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毫不留情瞪了谢茵茵一眼:“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谁也不许提,包括谢茵茵。
谢茵茵哑火了,她也觉得,今天祖母怎么了。
有一位可以治好一切病症的神医,岂非是好事,为什么祖母的态度,却这般不寻常。
无恨一直站在院中不说话,神情莫测。
“那位张先生,是不是穿着一件从头到脚的披风,并不露脸?”他开口问刘叔。
刘叔吃惊地看着无恨:“……无恨公子怎么知道?”
难道也见过了张先生吗?
听到刘叔肯定,无恨神情更幽沉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去的路上,谢茵茵讶异问无恨:“你怎么了?”
无恨很少有这样的面色,大部分时候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即便刀斧挟身也能面不改色。
“难道,你认识刘叔说的那个‘张先生’?”
无恨看向谢茵茵,良久道:“不认识……你们最好都不要认识。”
听着无恨这奇怪的言语,谢茵茵的疑惑不仅没接触,反而更疑窦重重。
“那他真的有很高的医术?”听刘叔说的那些被治好的,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无恨猛然停下脚步,脸上出现一丝类似冷笑的神情,幽然说道:“那可不叫‘医术’。”
谢茵茵怔了。
见她愣了,无恨也不再多说,不想让她为了没发生的事受影响。
晚上谢茵茵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了,她们这个弹丸大的小县城,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怪事,来了一些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县衙里,李捕头最近加强了巡逻,就发现了不少端倪,“最近街上,忽然少了许多流民和乞丐,尤其是路过的那几条老街上,往常都有许多乞丐驻扎。”可最近经过,都没有了。
蔡县令皱起了眉:“没有了乞讨的……不应该是好事吗?”
也许终于脱贫致富了,不用再沿街乞讨。
蔡县令看了看李捕头的神情,“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捕头顿了顿,才说道:“我问了那些还在的乞丐,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不上来。说这些人,是突然不见的。”
这句话就很有问题了,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又不是东西或者物件,能随便一扔。
蔡县令又沉默,他总觉得这宛平县,让他有寒津津刺骨的感觉,尽管他兢兢业业的审案子破案子,可他的速度却赶不上暗中刮来的那股邪风。
“属下会再继续留意的。”李捕头说道。
除了留意之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只是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乞丐,以及没身份的流民,可无缘无故不见,总是不正常。
李捕头也留了个心眼,他在乞丐最多的那几条街上,分别留下了一个衙役蹲守着,观察那些乞丐,如果发现有人突然又不见了,立刻就要告诉李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派人守着以后,这几条街就太太平平,没有一个人突然消失或不见。
李捕头真是纳了闷了,纳闷之后他就有点寒冷,难不成他县衙的人都被人认出来了?这一切究竟是真的有问题,还是,单纯只是他想多了?
李捕头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差了,他可不信真的有什么“巧合”。
他让那些衙役先回来,没想到诡异的事发生了……衙役回来的第二天,又有两名乞丐无故失踪!
这下李捕头是真的冒冷汗了。
他赶紧告诉蔡县令,是不是有个杀人魔,专门挑流民乞丐下手。
蔡县令面色铁青,他比李捕头还讨厌这种事,“不管是乞丐还是流民,在本县都是没有亲人,也就意味着没有亲人会为了他们报案。”
挑他们下手,不管死活都不会有人管。
“谁这么丧心病狂?”李捕头微微变色,而且杀人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反正必须有所图,可乞丐什么都没有,那人到底图什么。
难道是为了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变态吗。
“大人,那这事怎么办?还管吗?”没有人报案,就意味着县衙也不能立案调查,所以这些人就白白不见了?
蔡县令起身踱步,自从调到宛平县以来,他的眉头中间都快形成“川”字了,他头疼,哪怕这些失踪的人,只是流浪在宛平县的人,可既然身在此地,他身为县令,就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危。
众生平等,一个人无亲无故在这世上已经够可怜,又如何能再被欺负。
“要不属下还是派衙役,去那几条街上守着,至少这样,可以保证现在的人安全。”
蔡县令缓缓说道:“县衙的人手也有限,况且可以守一天两天,不可能一直派人守着,这件事,除非彻底查到是谁在弄鬼,才能做个了结。”
李捕头何尝不知:“可是县衙实在出师无名。”
县衙是官府衙门,不是“管闲事”的地方。县衙要是什么都插手,那其他正经报上来的冤案,就没有人手去查了。
蔡县令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拿眼睛觑着李捕头:“本县不好管闲事,但有人……不是正好爱管吗?”
李捕头还没明白,愣了一下:“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爱管闲事?
蔡县令直接道:“你现在就把谢茵茵,给本县叫来。”
李捕头都惊呆了,掉着下巴:“谢、谢茵茵?”
蔡县令立刻反应过来:“不不,趁现在县衙没事,你还是带本县去一趟。”
谢茵茵在家里正打个喷嚏,寻思无缘无故的,昨晚莫非着凉了。
前院丫鬟开了门,看见两个陌生的男人,“你们找谁?”
李捕头立刻道:“这位是县……”
蔡县令直接拦下了他,温和的对丫鬟笑道:“敢问谢茵茵在家吗,鄙人找她有些事情。”
丫鬟吃惊瞪着蔡县令,“你找我家小姐干什么呀,你是谁呀?”
还直呼她家小姐名讳,老古板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传来谢茵茵惊讶无比的声音:“县令大人?李捕头?”
太惊讶了,刚才谢茵茵第一眼看见才没敢认。蔡县令和李捕头都换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变了个模样,还真没有谁能一眼认得出。
丫鬟瞠目结舌:“你,你是县令大人?”
谢茵茵走了上去:“县令大人怎么会来我家?”
蔡县令看到谢茵茵本人走出来,小丫头一身高腰挑裙,刚才在后院老夫人给谢茵茵编了最新的发式,走出来赫然一个闺门娇女。
这让蔡县令都说不出话了,这还是那个回回把他气半死,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这要是不开口说话,活脱脱就是个温柔美人。
当然指望谢茵茵不开口是不现实的:“大人和捕头快里面坐,你们想喝什么茶?”
蔡县令苦笑一下,还以为这丫头会把他赶出门呢,“茶就不喝了,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谢茵茵更是吓一跳,“什、什么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蔡县令盯着谢茵茵,哼了一声:“从前都是本县害怕见到你,倒也有你害怕见到本县的一天。”
谢茵茵尴尬了一下,她居然觉得,没毛病。
“大人有何事找我?”总不会是为了上次王牡丹的事吧,她可是受害者!
蔡县令望着她;“放心,本县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谢茵茵眨眨眼,下意识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忽然看向了周围震惊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叫你们再回来。”
蔡县令心道,小丫头还挺识趣。“你的那个表哥呢?”
谢茵茵讶异:“大人……是来找我,还是找我‘表哥’?”
蔡县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看到谢茵茵陡然戒备的模样,不由眯起了眼:“本县找你们两个,不行吗?”
谢茵茵嗫嚅说道:“我表哥前日受了惊,现在在后院休息呢,大人还是不要惊动他了。”
蔡县令盯着谢茵茵,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对她的表哥倒是有特殊的维护,蔡县令也不为难她了。
“本县找你就行了。”蔡县令看着谢茵茵,“本县听闻,最近几日你都未曾去街上摆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尴尬了一下:“大人怎么还关心起茵茵摆摊的事了。”
她最近倒是调节了不少“民事纷争”,应该都没有闹上衙门,也就是说,她已经没给蔡县令“找麻烦”了。
蔡县令冷哼了一下,看来真是积怨颇深,“你那条街上的乞丐,你可曾注意?”
这话题转换有点快,谢茵茵愕然了一下,才说道:“乞丐?”
李捕头望着谢茵茵:“回答大人的话。”
谢茵茵有点结巴:“没,没太注意。”谁平时注意乞丐啊。不过谢茵茵偶尔挣的特别多的时候,倒是会发善心施舍他们一些。
蔡县令和李捕头看了一眼:“你可曾注意到,最近街上那些乞丐,有些少了?”
少了?谢茵茵沉默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似、似乎是,我记得之前,在我摊位的斜对角,一直有一个白头发的乞丐蹲着,但是我这几天,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这个乞丐谢茵茵给过他好几次钱,所以蔡县令一提醒,谢茵茵就记起来了。
蔡县令皱起了眉,“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不寻常?”
谢茵茵这时肯定也听出问题了,“县令大人问这些乞丐,难道有什么案子吗?”
蔡县令慢慢看着她,还没言语,旁边李捕头说道:“最近县城里的乞丐和流民,突然之间失踪了许多,暂时还不知是因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因为未知才意味着黑暗,如果是不负责任的县令,也许就闭眼过去了。可是,蔡县令眼里把任何人的人命都看作同等重要。
谢茵茵看了看蔡县令和李捕头,惊讶中慢慢回神:“大人来找茵茵,是?”
蔡县令没言语,李捕头知道蔡县令的立场,“这件事,没有报案人,受害人又都失踪不见,无法定性。即便县衙有心想管,也管不上。”
谢茵茵脸上的神色凝滞了,她懂了:“所以大人觉得……茵茵可以管?”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县衙自然没法去管,每个地方都有灾荒时候逃难的流民和乞丐,这些人,说到底算不上真正的居民,自然也就不受官府的保护。可是流民各地都有,也不可能遏止,所以每个地方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底失踪了多少人?”谢茵茵忍不住问道。
她相信如果事情不严重,蔡县令是不会亲自上门的。
李捕头缓缓道:“就目前的观察,几条街加起来,至少超过十人。”
这么多人!?谢茵茵惊了,倘若把这个数字,换成是本地居民的话,这个的严重性,恐怕就一目了然了。
谢茵茵忍不住想起自己对面的那个乞丐,她一直没留意,还以为他换了地方乞讨,她在心中默算,似乎,这个乞丐也已经不在街上很久了!
如果是遭遇了不测,这段时间,岂非是早就……
谢茵茵顿时就体会到了蔡县令的感受和心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故意看准这些乞丐和流民,对他们下手?”反正死了伤了,也没人会管,背后那人是不是就是这样险恶用心。
谢茵茵顿时牙痒痒了。
蔡县令这才缓缓道:“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本县和你的猜测。”
其实谢茵茵蔡县令和李捕头,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才会有李捕头将此事告诉蔡县令,蔡县令又来找谢茵茵的这一连锁反应。
谢茵茵顿了顿,半晌才道:“大人的意思茵茵明白了,大人希望茵茵,能查清这背后的缘故?”
其实谢茵茵是最关键的,她不是官府中人,但是她有查案的天赋和能力,这在宛平县,绝无仅有。
“你愿意吗?”直到现在,蔡县令才问出这句话来。
任何未知的案子,都可能带着危险,他不能强迫眼前这个年龄只有他孙女大的小丫头。
谢茵茵说道:“自然愿意,要是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牵扯的就是十几条人命,怎么能说算就算了。”
都是生活所迫才会流落为乞丐,在那之前,谁都是体面生活过的百姓。即便现在沦为了乞丐,他们也依然是大梁的百姓。
“不过这样的事,大人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还亲自来。”这隆重的,搞得谢茵茵刚才开门时还那么紧张。以为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完全可以李捕头跑一趟,传达一下就行了。
蔡县令看着谢茵茵,片刻道:“本县既有事相求,自然要礼数周到。”
请人帮忙至少要登门相请,一句话把人招到县衙,或者以身份施压命令,蔡县令不爱做。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女孩,该尊重还是尊重。
谢茵茵呆呆看着蔡县令,忍不住竖起了拇指叹道:“大人、实乃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父母官。”
真正算是半个父母,爱民如子,做到了至极。
蔡县令不自在,“本县也不好强迫你破案期限,只是案件中有需要县衙协助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诉李捕头,要是发现这里面有危险,就立刻全身而退。”
查案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想到谢茵茵的性格,蔡县令才加这么一句,“一旦发现有恶势力,县衙自然会介入,到时自然不再需要你涉险。”
谢茵茵笑嘻嘻:“大人放心吧,茵茵又不是傻瓜。”
蔡县令默默望着她,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算相当“傻”了。
“大人放心,茵茵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负所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蔡县令交代了之后,便带着李捕头离开。
走出谢茵茵的家门,蔡县令的目光,却下意识瞥向了隔壁的一家门。
刚才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听到这门内有动静,现在依然没有,像是里面的人此时都不在家。
李捕头低着声音:“大人,修王殿下不就住在隔壁……我们要不要?”
蔡县令立刻道:“收声,我们回县衙。”
不管司修离在不在里面,蔡县令现在都不想过去打草惊蛇。
恐怕司修离也不想被人叫破自己身份。
老夫人听到消息赶来前院的时候,蔡县令已经走了多时了,她瞪着谢茵茵:“为什么县令大人,竟会亲自登门来找你?”
老夫人在宛平县生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县令大人亲临这种场面,听到丫鬟回报的时候,也是顿时慌了阵脚。
谢茵茵却轻松一笑:“大人有一件棘手的案子,希望我能帮忙。”
老夫人听了,更是一脸震惊:“让你帮忙?值得县令大人亲自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挺直了胸膛:“因为我很重要。”
老夫人:“……”
就算自家孙女帮忙破过几个案子,老夫人还是不敢相信,会让县令大人也愿意纡尊降贵。
谢茵茵说道:“我得去找无恨商量一下。祖母,我先过去了。”
老夫人眼睁睁看着谢茵茵奔去后院,看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
让她破案子,就这么高兴吗。
无恨正在院中清咳了两声,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炭火。这烟灰着实的呛人。
谢茵茵直接来到他跟前:“要帮忙吗?”
一个人又要烧火,又要煎药,那些药的工序又那么复杂,谢茵茵忽然觉得,以后她可以给无恨当助手。
“县令大人刚才来找我了了。”谢茵茵立刻挺腰杆说出来了。
无恨果然一顿,看着谢茵茵:“县令大人、来了你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点头:“说最近城中,有乞丐失踪。希望我能帮忙查清。”
无恨片刻说道:“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直接应了。”谢茵茵眉梢还带着笑,简直藏都藏不住。
“这说明县令大人信任我。”
能被人信任是很高兴的,尤其还是县令大人。
无恨却不说话,坦白讲,他不希望谢茵茵涉入案子,但是他不能干涉谢茵茵自己的选择。
这桩案子虽然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可是单单从县令大人亲自上门这一点,恐怕就不简单。
谢茵茵说道:“我是来找你商量的。”
无恨看着她,轻轻一笑:“你来说,我听着。”
县衙掌握的线索也不是太多,所以谢茵茵两三句话就交代完了,末了还强调一句:“肯定是有人搞鬼。”
乞丐的生活得不到保障,的确比普通百姓更容易病死饿死,但,如果是普通的病重死亡等等的消失,不会一下子少这么多人。
消失十几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目光幽深,“乞丐无权无财,谋害他们能得到什么?”
谢茵茵惊讶起来:“我也是这样想地!”
犯人图什么呀,这些乞丐根本没有什么可图的,到底那人想要什么?
“应该只是我们没有想到。”无恨慢慢说道。
犯人肯定有所图,只是图的是钱财之外的东西。
谢茵茵眼睛望着他:“那明天,你陪我上街不?”
无恨将炭火熄灭了,含笑看了她一眼:“不陪你陪谁?”还有谁能值得让他陪?
谢茵茵低头笑了。
只有明天亲自上街,亲眼观察一下,才能眼见为实。
无恨戴上了帽子,谢茵茵要求的,他这张脸走出街上实在太招摇,他们是去查案的,最后怎么能让自己变成观赏的猎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戴上帽子,和谢茵茵走在一块,还是会很招眼,况且无恨身材高大,举手投足,男人的魅力并不只是靠一张肤浅的脸。
谢茵茵推着无恨,拐进了乞丐最多的一条街。
谢茵茵四下张望着,忍不住对无恨说道:“你别说,真的少了很多乞讨的人。”
这条街是宛平县最有钱的街,所以当然乞丐云集,可是她四处望了望,却只看到了最多三四个,上了年纪的老乞丐,其中一个还带着不足几岁的男孩,估计是孙子。
“我们去问问情况。”谢茵茵拉着无恨走到了一个乞讨的摊位前。
老乞丐抬头,看了一眼谢茵茵。
“赏几个钱吧……”
谢茵茵丢了几个铜板,就在他面前蹲下来:“伯伯,问你几个问题。”
老乞丐看到钱,先拿起来揣进袖子里,才道:“问什么?”
谢茵茵道:“我记得之前,你的左右都有人,他们去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乞丐也是抱团的,要是都分散的老远,路人给了前面一个,未必就愿意出钱给另一个,可是他们都在一起,路人就不好意思只给一个人。
别看人家是乞丐,也是深谙客户心理。
老乞丐却摇摇头:“不知道。”
谢茵茵皱眉:“那,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就不来了?”
老乞丐想了一下,竖出了五根手指。谢茵茵惊讶:“五天?”
乞丐摇摇头。
无恨直接给了一个银锭子,落在了乞丐手心。
老乞丐顿时笑了,指了指左边说道:“他半个月前就没来了。”
又指向右边:“他是昨天。”
谢茵茵慢慢起身,看向无恨。忍不住又看向乞丐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伯,你最近还是不要出来乞讨了。”
左右的人都不见了,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按正常逻辑这个老伯伯显然也危险。
老乞丐眼睛看向别处,也不知听没听到。
谢茵茵无奈,只能先跟着无恨离开这里。她站在街头,又间隙问了几个乞丐,可是没有人知道离开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我做的这些,想必李捕头都做过了。”谢茵茵有点沮丧,就是因为徒劳,李捕头恐怕才放弃的。
“你没有发现,这条街上剩余还在的乞丐,有什么共同之处吗?”无恨的目光锐利,就像是发觉了什么。
共同之处?谢茵茵眸光闪了闪,下意识将他们又挨个看了一遍。
一样的贫困交加,穿着邋遢?还有什么?
无恨慢慢俯身,在谢茵茵耳边道:“他们都又老又病,要么就是年纪还太幼小,做不了什么事。也就是说,都是老弱病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愣了愣,无恨气息浮荡,她来不及心猿意马,眼睛大睁起来,再次猛地一扫街上。
的确,所有还在的乞丐,都像无恨说的,要么已经特别衰老,要么就是可怜依偎在老乞丐身边的小乞丐。
无恨拉了谢茵茵,先离开了这一片。这条街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引起更多人注意并不是好事。
“为什么会这样?”谢茵茵忍不住喃喃说出来。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等等,”谢茵茵一下拉紧无恨的手,抬头看着他,“我摆摊的那条街上,不见了的那个乞丐,他,他的年纪也是最多三十岁。”
并不老迈,也算正值壮年。正合上了这条街的情况。
无恨望着她:“所以,是不是可以解释为,所有消失的乞丐,都是年轻力壮的人。”
老弱病残都安然无恙。
谢茵茵望着无恨,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来。是心中隐隐有不好的苗头,但是她抓不住。
“所以呢,为什么会这样?抓走年轻的乞丐,有什么用处?”
无恨顿了顿,“我有一个猜测,但怕吓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目光圆瞪,还有什么能吓到她的,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这些乞丐什么都没有,可是人只要活在世上,总还有一样最值钱的,就是……命。”
这就是不管家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都共同拥有的一样东西。
你的命。
谢茵茵眸子闪了一下:“命、命?难道你说有人抢走他们的命?怎么可能……命又抢不走!”
就算你杀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命就能蓄到你的身上吗,滑天下之大稽。谢茵茵眼睛越睁越大。
无恨看着她:“我说的更直白一点,是身体,如果要说这些乞丐拥有的,那就是健康强壮的身体、四肢。”
谢茵茵呆呆看着无恨,也许是他提到了四肢,让她一下子就感到四肢有点点凉。
无恨幽幽道:“而且,命是可以续的,只不过续命的方法,不是你以为的玄异。比如江湖传闻,一个人如果肺痨将死,可以将健康之人的心肺换到他的身上,他就可以活下去。但,摘除了肺的那个人,将会死掉。”
这就是续命,或者说,是以命换命。
谢茵茵听的背脊发麻,“真,真有这种事吗?”
无恨没有说出,像这样的手术,他就可以做得到,只是,他不会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与其说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倒不如说是窥见了地狱的一角。这世上还存在多少恐怖未知的东西。
无恨拉起了谢茵茵的手:“当然也未必是我说的这样,这些乞丐的失踪,还会有其他解释。”
谢茵茵却满脑子都是续命换命了,因为她觉得无恨的推理是那么严丝合缝,如果让她找出另一种合理的推测,她居然想不出来。
的确,失踪的都是年轻的乞丐,他们之中除了这一点外,并没有其他共同的联系,蔡县令说,如果一旦发现这里面有危险,就让谢茵茵停止调查,交给县衙。
可是仅凭现在的推论,恐怕谢茵茵就算告诉李捕头和蔡县令,他们也只会和她一样背脊发凉,却没法真的去调查下去。
除非,谢茵茵找到了一些证据。
谢茵茵看着无恨:“如果这些乞丐真的已经死了,就一定有尸体。”
这么多的人,想要化成灰也是有难度的。
当然,就怕凶手把尸体也毁了,这个凶手这么恐怖,毁尸灭迹也不算事吧?
无恨缓缓道:“如果凶手是个傲慢的人,从他选择乞丐下手就知道,他明白这些人不会被追查,也就不会费精力刻意毁掉他们的尸体,所以刚才,我将你从街上拉走。”
不能被凶手发现有人居然在追查,注意到了这些乞丐。
“而且看这形势,凶手不会停止,他还会找其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时间内就消失这么多人,足以说明凶手需求之大,不管他在做什么,他当然还会持续。
谢茵茵眼睛亮了亮:“只有他有一具尸体留下,就是证据。”
只要抓住这个人,谢茵茵就能把他送进监狱。
无恨慢慢抚上她的脸,目光幽幽:“了结这件事,就跟我走吗?”
谢茵茵目光和他对上,这么刁钻的案子,凭她自己,恐怕想破脑袋都不可能察觉到这里的端倪。
“你说我要是扮成乞丐,那人会不会对我下手?”谢茵茵灵机一动。
她的年龄正好合适,她可以尽量让自己显得“强壮”。
无恨满腔柔情被冻住,慢慢松开了手,“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你以身涉险。”
把自己搭进去是下下策,连蔡县令都三令五申告诫谢茵茵。
并不是谢茵茵不顾后果,而是为了查案,有些危险实在顾不得了。
比如眼前,他们对于凶手没有任何概念,也不可能有任何办法抓住他,唯一的,就是引蛇出洞。
谢茵茵说道:“可我我觉得这个办法真的可行,顺利的话,甚至能在几天内,就锁定这个恶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定定看着她:“如果不顺利呢。”
还是那句话,再完美的计划,都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谢茵茵亮着眼睛:“我有芜茵香,还有你给我的金丝软甲。”
再不济,还有无恨一定时时会看护她。想到这,谢茵茵就会觉得安心。
无恨还是皱着眉,他就是不能说服这丫头听他的,别人的性命再重要,有她自己重要吗?
“你若再这样不切实际,我就告诉蔡县令和老夫人,我想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任你这么做。”
无恨第一次在谢茵茵面前板起了脸。她还不知道她这次,面对的敌人是什么。
不是敌“人”,是真正的恶“鬼”。
别看谢茵茵敢在无恨面前为所欲为,可现在无恨冷起脸,谢茵茵顿时心虚起来,她偷偷看了一眼无恨,见他脸色没有改善,又低头,片刻看无恨也不拉她也不碰她,又主动黏了过去……“其实……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要我扮乞丐,脏兮兮的,我才受不了。而且还吃不饱饭,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会去的。”
说着,谢茵茵的头已经碰到了无恨的胸膛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她这做小伏低的样子,无恨的脸也一下就绷不住了,他还是冷道:“不再一时冲动,不考虑后果了?”
谢茵茵摇着头:“不了不了。”
无恨便重新拉起她的手:“先回家吧。”
谢茵茵乖顺地跟着他,若说这世上有谁能把谢茵茵吃的死死的,不是老夫人也不是亲爹谢方樽,只有这个在今年闯进谢茵茵心里的男子。
可是走在路上,忽然旁边响起了弱弱的一声:“谢状师。”
声音又小,谢茵茵见无恨没反应,也装作没听见,加快往前走。
可是那声音又响起来,就像是殷殷的贴着他们身后:“谢、谢状师……”
谢茵茵忍不住回了头,无恨也停下了脚步。
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嘴里咬着小手指,站在角落里眼巴巴看着谢茵茵。
谢茵茵看着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是个小乞丐?
“是你叫我?”谢茵茵不由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乞丐怯懦地点了点头。
谢茵茵稀奇了:“你叫我有事吗?”
小乞丐看着她:“你能帮我找我爹吗?”
“找你爹?”谢茵茵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爹不见了?”
小乞丐咬着脏兮兮的手指,点了点头。
谢茵茵心里被锤了一下,她赶紧看了无恨一眼,见他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谢茵茵赶紧走向小乞丐,双眼凝望着他:“你告诉姐姐,你爹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小乞丐似乎有点惊讶地看着谢茵茵,连手指都望了咬了,“我,我不记得了……爹,爹走了很久了……”
小孩子可能还记不清具体的多少天,只能凭感觉说出爹走了“很久了”。
谢茵茵咬住了唇边,问道:“你现在跟着谁?”
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可能一个人出来乞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乞丐的小手指,朝着身后指了指:“我爷爷在那呢!”
谢茵茵一愣,抬起头,果然看见一个老乞丐蹲在不远处,手伸着碗向路人乞讨。
谢茵茵回过神,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说,你们一家三代都在乞讨?”
小乞丐扎眨着眼看着谢茵茵,似乎有些疑惑她会这么问。
谢茵茵很不是滋味,她自己被人骂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所以贫穷也是会传染的,一个人成了乞丐,一家子也只能都出来乞讨。
谢茵茵看着小乞丐:“你还记得爹爹长的样子吗?”
无恨自然知道她这么问的意思,也来到了谢茵茵旁边,看着小乞丐说道:“这么小的孩子,恐怕很难凭着记忆复原。”
也不可能提供给他们画像。
除非他爹亲眼站在他面前,这孩子才有可能认得出。
谢茵茵却忽然嘿嘿一笑:“我们可以去问他爷爷啊。”
老乞丐不就在对面么,小孩子没记忆,可老乞丐肯定知道。谢茵茵十分聪明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没言语,小乞丐却咬着手指头,眨巴眼睛:“我爷爷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
谢茵茵:“……”什么?
无恨不吱声,这个小乞丐跑到他们身边,可是老乞丐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寻常的爷爷看见孙子跑掉,怎么会不阻止?
所以他刚刚就猜这老乞丐是不是不健全。果然是这样。
谢茵茵来不及尴尬,只能又看着小乞丐,放轻声音问道:“那爹爹离开的时候,你在他的旁边吗?”
想不到,小乞丐立刻点点头。
谢茵茵和无恨对视一眼:“那爹爹是主动走的,还是有人……强迫爹爹走?”
她怕这么小的孩子不明白“抓走”的含义。
小乞丐眨巴眼睛看着谢茵茵,半天道:“爹爹拿了银子,很高兴的走了。”
谢茵茵跟无恨的目光都变了变,谢茵茵耐住性子:“有人给了爹爹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乞丐又点点头。
谢茵茵再次柔声道:“还记得那个给爹爹银子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小乞丐直接就摇了摇头,看来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谢茵茵有点失望,不过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可以理解。
谁知道,小乞丐忽然说道:“他全身都裹在衣服里,我看不见他。”
原来不是不记得样子,是根本就未曾看见样子。
而他这句话,更是让无恨谢茵茵齐齐变了脸色。
无恨忽然问小乞丐道:“你听见他的声音了吗?”
样貌难以描述出来,但是对声音,许多人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小乞丐有思索了一下,回头指了指他的“爷爷”老乞丐,“跟我爷爷的声音有些像,都是沙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苍老的声音。巧了,老乞丐又聋又瞎,却并不是哑巴。
谢茵茵想到了什么,对小乞丐道:“爹走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
小乞丐咬着手指:“让我听话,说很快就回来。”可是却没有回来。
谢茵茵她看着小乞丐,还想问什么,这时候,对面那个老乞丐站起身,四处伸着手:“乖孙、乖孙、你在哪儿啊……”
小乞丐立刻就道:“我爷爷叫我了。”
说完就不顾谢茵茵直接跑走了。
“等一下!”谢茵茵急切站起来道,“那人有没有说,要你爹爹跟着去什么地方?”
小乞丐已经跑出老远了,回头看了一眼谢茵茵,口型张着:“庙……”
谢茵茵望着他,目视他到了老乞丐身边,那老乞丐似乎行动已经不便利,走两步路非常蹒跚,直到小乞丐一把握住他的手,老乞丐才仿佛露出微笑。
“乖孙,不要再跑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的谢茵茵眼睛发热,无恨将手按在了谢茵茵的肩头:“这孩子的爹,也是年轻力壮的乞丐中的一员。”
是被害的群体。
小的小,老的老,这个小乞丐的爹,之前很显然就是家庭的支柱。现在这个支柱却被人抽走了。
谢茵茵起了无名火,“有人用钱诱骗这些乞丐,实际上却是想要他们的命。”
无恨说道:“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才能动手。”
谢茵茵皱着眉:“小乞丐刚刚说的是,庙?”
只能是他们理解的那个庙吧,还能是什么?宛平县就这么大点地方,那人把乞丐骗到一个地方,才再实施谋害。
所以,“不会是有人供奉、有香火的正常寺庙,而应是没人去的废弃的庙。”
“破庙。”谢茵茵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一把就拉住无恨,带着他前往自己印象中的废庙。
宛平县是弹丸之地,正经的庙宇也就两个,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北,因为居住人口分布,城西那个破庙早就没人去了,不是它还能是谁。
见劝不住她,“还是雇一辆马车吧。”无恨说道。
谢茵茵想了想:“也对,坐马车更利于隐藏行踪。”
无恨看着她说道:“我只是不想你累着。”他没想那么多。
谢茵茵却一下子有点脸红,她算是知道,正经人说不正经的话,才叫讨厌。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内部空间不大,两人坐进去就满了。
距离面对面一伸手便能够到。
无恨看着谢茵茵,小乞丐的遭遇又触到了谢茵茵那一腔正义心,也不顾快要天黑,等也不肯等就要去破庙。
无恨轻轻开口:“有句话还是先说出来,应该是凶多吉少。”
如果是当天发现,还有挽回余地,小乞丐说他爹已经消失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咬住嘴唇,她不想接受,可也必须承认。就算他们能找到失踪的乞丐,他们大部分应该已经遇害了。
“真不知为什么,宛平县突然之间,变得好不太平。”谢茵茵呆呆。
无恨眸子一黯,垂了下去。
以前的恶霸土匪,比现在不算什么,她生长的这个地方,居然让谢茵茵骨子里渗出寒气。
朱三顺居然都能死了。
曾经她以为祸害一千年。
无恨幽幽道:“别想太多了,趁现在歇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醒你。”
谢茵茵也想歇,可她环视马车,连个枕头都没有:“怎么歇啊。”
无恨张开了手,将胸前的地方露出来,“到我身上。”
谢茵茵大窘,“……你疯了么。干什么。”
雇马车的第二个好处就在这里,空间狭小,呼吸的时候,气息都能缠绕在一块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身上那股甜香,让无恨唇边勾起。
“方才在街上,你不就主动靠过来了吗?”那做小伏低的样子,他还真想再看一次。
谢茵茵说道:“你走开。”
无恨放下双手,不禁一笑。这在马车中,他能去哪。
还能近距离看着谢茵茵窘迫的样子。
“你让那个吴秀才高中娶你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无恨却还不满意,直接追问。
谢茵茵更尴尬了:“怎么在这时候,提起这事?”
无恨反问道:“那应该在什么时候提起?”
空间狭小的时候,人紧张迫切,来不及做多余反应,这时候问出来的,才是真话。
就看谢茵茵红着脸:“当然是假的了!”
无恨故意轻佻的哦了声,接着幽幽看着她:“他说要娶你也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顿时说不出了,无恨目光不由变幽深,谢茵茵差点跳起来:“我,我怎么知道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脑子秀逗了!
无恨直接伸手,抬起了谢茵茵的脸,让她躲闪的目光,无处可躲。
“自然是……喜欢你。”讲到这句话,无恨的气息故意变得暧昧,长久盯着谢茵茵不说话,看着她面色越来越窘,无恨他这才悠悠接了下一句,“他才会这么说。”
谢茵茵恨不得钻地洞,面红耳赤,“胡、胡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甚么非要问我?”
不应该去问吴生吗?
无恨眼眸深邃:“那万一吴秀才,真的高中了状元呢?”
谢茵茵斩钉截铁:“那也和我没关系!”……
看她想也没想的样子,终于,无恨对这个回答和态度,都满意。表现在于,他终于松了手。
谢茵茵真想大口呼气,可惜马车内,都是她身上的甜腻的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谢茵茵顿时更加想钻进地缝里,她不想要这个香了,一点也不想要了!
什么破香,让她一点隐私都没有!
尤其是,看见对面的无恨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谢茵茵就更加想杀人了。“你……”
无恨果然变了,好像自从说同意跟他走之后,这货就越来越过分了,抬手间处处透着不知羞耻。
马车夫在外面这时道:“客官,庙到了。”
无恨看向谢茵茵,谢茵茵有意还板着脸,他勾唇一笑,一把拉住谢茵茵想躲的手,打开车门就跳下了马车。
谢茵茵只能把满肚子的不高兴憋进了肚子里。
无恨给了银子,马车夫看着手里的钱冒金光:“客官,需要小的在外面等吗,这里荒僻,没什么马车会过来,怕是客官不好回去。”
无恨想了想:“你将车停的远一点,等我们出来,你再过来。”
马车夫自然满口答应,立刻就去驱使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和谢茵茵,走入了眼前的破庙中。
的确是够破够烂,也够小的,两人一眼望去,已经把这个庙看的差不多了,一目了然,甚至没看见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来错了?”谢茵茵都忍不住质疑。
要不是无恨在旁边,她真想转身就走。
一只灰绒绒的小老鼠爬过谢茵茵的脚面,谢茵茵尖叫起来,直接撞向了无恨。
再胆大的女子,都会怕老鼠和蟑螂。
无恨将她扶住,皱皱眉:“你怕的话,到外面等我,我来找一找。”
谢茵茵忍住恶心:“不能分开行动,这是底线。”
无恨握住她手:“那你跟着我。”
两人走进破庙里面,谢茵茵战战兢兢,只要脚下踩到了软的东西,她就下意识觉得是踩到了鼠大爷,手汗越冒越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头:“为什么我的芜茵香,对这些老鼠不管用呢?”
无恨顿了一下,半晌:“这……”
这大约是堂堂神医,第一次被问住的时候。老鼠是何其坚强,连那些恶狗都丧命香下,它们却可以肆意横行。
无恨捏紧谢茵茵的手,加快脚步。
这破庙实在没什么好搜索的,他们已经走到了头,无恨看了一眼地上的草堆,墙面已经破皮了。
“看来这里什么都没有。”谢茵茵忍不住说道。
如果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可能也已经不留下什么了。他们来晚了。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无恨再次一点一点扫视了一圈,最后他一紧目光。
慢慢把视线,落到了庙内唯一的一尊佛像上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越靠近墙角,这里的鼠蚁,似乎就少了许多。”无恨说道。
谢茵茵愣了一下,似乎真的是这样,她不由看了看脚下,刚才爬她脚上的老鼠,并没有追着她过来。
他们两人站着的墙角这一片,也都很干净。
谢茵茵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那些老鼠?”
无恨慢慢颔首。
而刚才那里最显眼的,便是正中那一尊佛像。
谢茵茵咽了一下口水:“我们过去看看?”
一边却拉紧无恨的手。
无恨移动脚步,带着她一起靠近佛像,“吱吱”~有几只老鼠,从地上的草堆里冒出头。
“有血腥味。”
嗅了嗅空气中,谢茵茵一阵头皮发麻,干脆把头埋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拉着谢茵茵,两人走到了佛像的面前,佛像周围的地上,堆满了稻草,无恨伸出脚将稻草拨开了一块,赫然看见地面上有血迹。
谢茵茵吸口气,说道:“看来那人真的没用心思清理这里。”
随便用稻草一堆,就完事了。
紧接着就想到,那尸体自然也……
两人都看着佛像,四周已经没有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无恨走过去,手放到了这座佛像上。
佛像的底座已经不稳当了,没有人修缮,当然寿命不长。
无恨稍一用力,佛像就被推动了,随着佛像被移位,从后面掉下什么东西,落到了无恨的脚边。
谢茵茵看到了一双瞪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直接后退了几步,却又觉得后脚跟毛茸茸的,有老鼠直接窜了出来,冲向了尸体。
谢茵茵当场就僵了。
无恨盯着尸体,紧皱起了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这人身上的草,拿了下来,接下去的场景,更是惨不忍睹。
这个人没有双腿,在本应是腿的地方,只有两个极大的血窟窿,现在已经泛出黑色。
谢茵茵此时的鼻子就很不好受了,只有无恨身上的药香之气,还能舒缓一些。
无恨开始蹲下检查尸体,只是轻轻扫过死者的狰狞容色,“他是被活活疼死的。”
无恨就移过了眼睛,尸体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外伤了,只有这两条被截断的腿。
生前,失血过多,又忍受剧痛。
谢茵茵咬住牙:“你是说他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切下腿的吗?”
无恨看了她一眼,眸子微微幽幽:“我没猜错的话,因为只有活着的人的腿,才能用于接肢。”
人一旦死透了,肢体也会失去活性,血不再流,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谢茵茵瞠目说道:“接、接肢?”
无恨薄薄的唇线抿起来,让他看起来有一些冰冷,“医术也有邪门歪道,流传在江湖上的,有人断手,花钱可以买贫穷人的一条手臂,接在自己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人被切割了双腿,就是去接了腿?
不然无恨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一定要让人活着的时候,切下腿。因为活着的人会惨叫和反抗,明显不如死人更容易动手。除非有不得不让人活着的理由。
无恨每次说话都能刷新谢茵茵的世界观,她被恶心透了,“他,他是不是就是小乞丐失踪的爹?”
无恨重新起身,慢慢说道:“不管是不是,这里至少都曾是凶手的行凶现场。”
找到了一个凶案现场,还有受害者尸身。
谢茵茵觉得恼火:“可以让县令大人来立案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却非要让人这么痛苦。
谢茵茵在反胃之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忽然拉住无恨的手臂,眼睛望着他:“你,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刘叔说过那个张先生,说他连东街的王瘸子都治好了,那王瘸子的不就是一双腿……”
当初听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那样的程度。
无恨许久没说话,半晌才回应了谢茵茵:“我记得。”他怎么会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更加肯定,所以那个什么张先生,压根就是在杀人换命!
想到这个,谢茵茵看着眼前惨死的人,脊背开始发凉。
“无恨……”她有点怕了,因为之前,差一点点刘叔就要把张先生也请到她家,给她爹诊治。
无恨望着她:“没事的。”
有他在,怎么可能让那样的人走进谢家的门。
谢茵茵忍不住道:“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去吧……”
但有一个问题,尸体怎么办。
或许可以把尸体藏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他们则回城,直奔县衙找县令大人。
或许也可以,无恨想带尸体回城,这样以防万一他们离开之后,再生变故。
可他看了看谢茵茵苍白的脸,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却立刻看出来:“你是不是想带尸体一起走?”
也对,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等他们回城叫人,然后再回来,也许已经天黑透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无恨说道:“不用带,就算我们带上了,马车夫,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现在他们就只有这一辆马车,如果马车夫吓得不肯载他们,那谢茵茵跟无恨难不成今天要歇在这破庙中。
谢茵茵看着尸体,却冒出一个想法,她立刻说道:“我们可以把尸体裹起来,假装是庙内的佛像。”
这样马车夫,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无恨眸子动了动,他是无所谓,可和尸体共坐马车,谢茵茵承受得了吗。
而且这是惨死的尸体,和平常的寿终正寝不一样。
谢茵茵看着无恨:“有你在我怕什么?”
无恨目光柔和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来吧,你去捡一些不要沾血的稻草。”
说干就干,谢茵茵立刻就在庙内捡了一些稻草,还要多亏这些草,再用绳子一捆,什么也看不出。
片刻,无恨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笼罩在了尸体上面。他的袍子上有香气,可以遮盖尸臭。
谢茵茵的鼻子还能闻见,但估计马车夫就没这个本事了。
接着,无恨单手就把尸体提了起来。
这尸体没了双腿,也就没了大半重量,这样如果是毫不知情的人看着,绝对看不出恐怖之处。
两人走出破庙外面,马车夫远远看见,立刻赶着马车过来了。
“两位客官,手上这是拿的什么?”
谢茵茵说道:“是我们在庙中遗落的东西。别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足了银子,马车夫并无话说。
两人吩咐马车夫直奔官府县衙,因为谢茵茵他们怕再晚,县衙就关门了。
此时天色已暗,无恨将尸体尽量放到他的一边,但再怎么样还是避免不了和谢茵茵面对面。
谢茵茵干脆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眼不见为净。
无恨的声音响在旁边说道:“歇着吧。”
谢茵茵还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这马车飞驰颠的恰到好处,竟然还有点舒服。
只是,后来马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将胃里晃动的东西一下子涌上来,谢茵茵哇的一下就吐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无恨坐在座位上,面色死白。
无恨目光紧紧盯着手上的“尸体”。
他用衣服裹住的尸体,现在正在不断往外渗着血,他的衣服已经染透了。
而就在谢茵茵看过去的短短一瞬间,那“尸体”包裹骤然在无恨手上炸开,无恨手一松,染血的衣服和无数的稻草,就落在了马车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地上除了这些,被裹着的尸体,却没了。
尸体就在谢茵茵和无恨的眼前,化成了一滩血水。
谢茵茵也分不清自己刚才吐了一下,是被马车颠的,还是冥冥中被腐尸熏的。
她明白为什么无恨的脸色变成那样了。“发生了什么?”
无恨楠楠地说道:“化尸水。”
化尸水?谢茵茵变色道:“那是什么东西?”
其实眼前的一切,已经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尸体现在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剩下来,车厢内除了腐臭,就是他们曾亲眼看见的过程。
无恨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配出了化尸水,这种丧心病狂违背医道和天道的东西。
他明白失踪的这么多乞丐,怎么会无影无踪了,鬼医,医中恶鬼!
外面,马车夫还一无所知,笑嘻嘻道:“客官,再拐一条街,就是县衙了,您准备着下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冲着车外道:“不要去县衙!”
现在没有尸体了,他们没有办法再让县衙立案,更关键的是,现在这车内一片的狼藉,他们根本无法对县衙解释。
马车夫愣了愣:“又不去县衙了?那客官你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谢茵茵苍白脸色和无恨相视,无恨慢慢说道:“先回万盛街。”
就是谢茵茵家后面的那条街。
谢茵茵白着脸,点了点头。
马车夫嘀咕着调转了车头,策马奔腾,刚才就已经经过了万盛街了,怎么不早跟他说。
无恨伸手,从地上捞起了他的血衣,无恨眼里闪过一抹戾气。
在他面前弄这些邪门歪道,真的胆子很大,无恨从未被如此冒犯。
而这个人,如同是故意的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马车夫也不打招呼,直接从外面打开了马车门:“行了客官,你们的地方到……”
马车夫骤然睁大眼睛看着车厢内,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闻到这满是恶臭和一地可怕血水,“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车怎么会这样?!”
杀人现场吗!?
谢茵茵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她想让马车夫闭嘴,别把周围的人都喊来。
幸好这时已经天晚了,四周没什么人。
无恨示意谢茵茵先下车。
两人从满是恶臭的车厢里钻出来,脚刚沾地,马车夫就生怕他们跑了,张开手就拦住他们。
“客官,这可不行,你们,你得赔我的马车!”马车夫眉毛一横,开始恶声恶气的索赔。
无恨看了他一眼,直接就给了大把银子,终于让那马车夫闭了嘴。
只不过,无恨另外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东西,幽冷盯着马车夫:“回去后,你就浇上这个东西,把这辆车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这辆车马车夫也不可能清洗干净,再去带客人,不如烧了一了百了。
无恨给的钱,已经足够他买三五辆马车了。
马车夫一把拿下药瓶,鼻子中哼了一声,就驾驶马车走远了。
谢茵茵看着无恨,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无恨说道:“恐怕我们去庙里的事,也已经被人事先知道了。”
化尸水当场就可以把尸体化掉,完全不必等他们去庙里找到。
谢茵茵也感觉到了什么,“让我们去庙里,带走尸体,就是为了戏弄我们?”
这是挑衅。
太不要脸了。
谢茵茵的裙子边上都沾上了血,一阵阵的恶臭飘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怎么可能呢?”谢茵茵百思不得其解。“我们遇到小乞丐之后,立刻就去了庙里,怎么可能有人快过我们?”
刚才她和无恨还想过把尸体留在庙里,自己回来通知县衙再去,可以想见,如果他们是这么做的,等县衙的人去了之后,尸体一样被化了干净。在庙里什么都找不到。
简直惊悚。
无恨缓缓地说:“那就除非是在我们开始调查之前,对方就得知了消息。”
蔡县令来找谢茵茵帮忙,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无恨就跟谢茵茵跑了一天,到现在回来。
除非,对方就是在蔡县令来找谢茵茵的同时,和谢茵茵一起也知道了这些事情,才能来得及布置这些。
可是,还是那句话,怎么可能呢?对方是什么千里眼顺风耳,能和谢茵茵同时知道了。
无恨眼睛变得阴沉。
“有人在监视我们?”谢茵茵忍不住道。觉得毛骨微寒。
无恨看着她,经这一提醒,眸子动了动,忽然想起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家门口,谢茵茵还疑神疑鬼地到处看了看,可是她家门前道路平顺,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难不成那个人趴在墙壁上监视着她们?
谢茵茵又立刻向墙头瞅了瞅,可是墙头建筑的十分高大,想趴在那里,也很不容易吧?
谢茵茵陡然觉得自己已经看什么都像贼了。
无恨扣住她的手腕,“别说话。”直接推开了家门,把谢茵茵拽了进去。
有人就在你的隔壁,监视着你。一举一动,都不费力。
进了家门后,无恨也是拉着谢茵茵,直接就近去了她的屋子,然后两人把门关了起来。
换了平时谢茵茵可能会不好意思一下,但今天刚刚尸体化血,呕吐震惊,早就没那害羞心思了。
而且无恨关起门来,也是为了安全,他把血衣丢到了地上。他自己的衣服不敢交给那马车夫去烧,所以只能带了回来。
谢茵茵也想脱下裙子,可她没有衣服换,只好先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怎么办?”谢茵茵很头疼。
无恨看着谢茵茵,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就带她走,离开这个地方。
“无论如何,”谢茵茵咬牙根说道,“不能再让那个张先生继续祸害人了。”
无恨说道:“这一次,你听我的,不要单独对上那个张先生。”
谢茵茵看到无恨郁郁幽幽的目光,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无恨望着她,像有许多情绪都纳于那一双清眸,“也许他就是蔡县令告诉过你的,那个惹不起的人。”
谢茵茵不由定住了目光,那个张先生惹不起?此人丧心病狂,就算惹不起,她也要收拾他不可。
“如果你非要去。”无恨像是看穿她,“也要让我跟着你。”
谢茵茵认真看着他,认真问:“你真的认识这个人,对不对?”
如果不认识,也不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不认识,但我听过他。”无恨眼中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他来说,被他听过不是什么好事。
谢茵茵不由想起刘叔激动的说,张先生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她开始感觉到膈应:“如果神医是像他这样,那我宁愿这世界上没有神医。”
宁愿……她爹永远睡着。
无恨盯着她的脸色,像是一瞬间失去光彩,神医,顶着一个神的名号,被多少人寄托了最后的希望,如果人们发现这个最后的希望反而变成了绝望,这是多么残酷。
“他不是神医,他连医这个字,其实都不配。”无恨缓缓说道。
谢茵茵真的好奇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无恨目光看进她眼里:“他做的事,和鬼是一样的。你就叫他鬼医。”
世上有神,既有鬼。如同有白昼,便有黑夜。
听了无恨的话,谢茵茵不知道有没有一丝放松,是的,她理想中的那位神医,远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张先生,的确是不配这个称呼。
谢茵茵张大眼睛看着无恨:“虽然没有了尸体证据,但我还是想见一下县令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起码,让蔡县令了解眼前的处境。她发现,她已经宛如长辈一样依赖和信任蔡县令。
今天来不及了,只能明天白天再去。
无恨清理掉了血衣,谢茵茵看着他,没有了外面的袍子无恨显然颇不方便,在家还没什么,若是出去会被看作衣衫不整。
灵机一动,“我拿我爹的衣服给你穿吧?”
无恨顿了顿,下意识就否决:“不必了。”
谢茵茵安慰道:“别怕,我会给你挑一件好看的。”
无恨根本阻止不了她,谢茵茵已经把他关在房间里,自己乐呵呵去挑衣服去了。
她知道无恨重礼数,有老夫人在家,不会这个样子就随便出屋子。
可是谢方樽平时,钟爱黑色和灰色的衣服,一柜子都是灰扑扑的颜色,老气横秋,谢茵茵看到就头疼了。
这些衣服,无恨那么挑剔,肯定不可能穿。
她一眼瞥见,在衣柜的底下,有一只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
谢茵茵立刻弯下腰,伸手想打开箱子,没打开,这才看见有一把锁锁在上面。
可是谢茵茵很快就发现了,这锁已经锈迹斑斑,她用力扯了一下,居然真的扯下来了。
顾不得高兴,她立刻打开箱子,就看到里面,叠放着一件整齐的衣服。
和满衣柜的灰黑色衣服不一样,这件衣服居然正好是白色,谢茵茵手指碰到,发现衣服居然被一层透明的膜仔细包了起来,所以这衣服看起来才这么干净,整洁。
将衣服从透明袋子中拿出来,谢茵茵打开一看,大小完全和柜子里的衣服一样,的确是她爹的衣服无疑。
谢茵茵也管不得许多了,拿起这件衣服就回去找无恨。
无恨果然坐在屋里没出去,谢茵茵笑嘻嘻,把袍子展示给无恨看:“怎么样,好看不?”
无恨盯着那衣服看了片刻,居然,真的不难看。
谢茵茵看他反应,就知道他满意了,连忙高兴地把衣服递给了他:“快穿上吧!晚上天凉别冻着了。”
这外袍子试在手上,很有分量,上面的花纹刺绣都是上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翻过来看了一遍后,才穿到了身上。
简直如同……量身定做。
“这是你爹的衣服?”无恨眸子幽深。
这谢方樽的品味,不错啊……
谢茵茵盯着看,说真的,她印象中好像从没看见谢方樽穿过这衣服,可是家里除了她爹,不会有男子能穿这件衣服的。
不过算了,她爹都昏迷不醒了,哪还管衣服怎么样,衣服本来就是用来穿的。
第二天早上,无恨就来找谢茵茵,约好和她今日去县衙处理这件事。
刚到院子,老夫人盯着无恨就不吱声了。
无恨看出什么:“是否在下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有不妥?”
老夫人愣了一下,才勉强似的笑了笑,对无恨摇了摇头。
无恨眸子却闪了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对谢茵茵招手:“过来吧,我替你梳头。”之前说谢茵茵只要出门,必须让老夫人帮她梳头发。
谢茵茵便搬了个小凳子,端端正正坐在老夫人的前面。
丫鬟递给老夫人梳子,老夫人将谢茵茵的头发握起,浓密顺滑,年轻女孩子的青春年华都体现在这一把青丝上面。
正梳着,老夫人不动声色问道:“无恨公子身上那件衣裳,是你给的?”
谢茵茵懒洋洋闭着眼睛很舒服,她现在就爱老夫人帮她梳头,痒痒的太舒服了。
“他的衣服被扯坏了,”谢茵茵随口编一个理由,“我就去爹的屋里找了一件给他。”
找了一件,就这么巧,找的非得是这件?
“你从屋里什么地方找到的这件衣服?”老夫人继续不动声色。
“箱子底下,”谢茵茵下意识说道,还不由问一句,“这么好的衣服,爹为什么要压在箱底?”
幸好锁老化坏了,不然她还找不到。就不怕发霉了吗。
又想起她爹是仔仔细细把衣服包在透明袋子里的,似乎也是极为爱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良久才道:“那件衣服是你爹,二十年前穿的。”
二十年前,谢方樽还年轻,自然还穿得起这般“清秀”的衣服。
谢茵茵惊呆,为什么那么多年前的衣服还保存着?她怎么不知道她爹还这么长情。
老夫人心中叹,手上梳子重新给谢茵茵梳起,却心不在焉了许多。
最后只给谢茵茵梳了个最简单的千金鬓,就收手了。
谢茵茵对着铜镜照了照,立刻起身,“那我先走了,祖母。”
老夫人望着她,从那张脸上,看到了她最熟悉的两个人。
谢方樽和谢茵茵的娘,两人曾伴老夫人左右,那段天伦之乐的日子。
无恨在院中等谢茵茵,看她一摇一步向自己走来,脸上含着笑的样子,简单的千金鬓在她身上却透出一种与世无争的娇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县衙的路上,无恨有意地问道:“我这件衣服,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茵茵看了看他:“特别?没有啊?”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衣裳穿在无恨身上,委实是……俊俏风流。如此说来,的确挺特别。
见谢茵茵直勾勾盯着自己看,无恨眯起的眼眸中划过了玩味。
“我们最好是到街上,先找到李捕头。”无恨将衣裳的话题揭过,先找李捕头,这样做,其实好过他们直接去县衙。
由李捕头转告蔡县令。
谢茵茵总是出入于县衙,对她自己,以及对县衙的声誉,其实都不太好。
谢茵茵倒也觉得有理,她也不想蔡县令每次见到她,都一副受惊的样子。
她立刻说道:“我知道李捕头在哪条街巡逻,我们过去。”
两人穿过街道,县衙每天巡逻路线和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只要稍微关注几次,就会发现规律。
在一条街头,果然见到了李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立刻就挥起手:“捕头!”
听到喊声的李捕头转过脸,看到谢茵茵的时候眸子动了动,立刻就吩咐身后衙役道:“你们继续巡逻,到了时间就回县衙吧。”
谢茵茵看着李捕头走了过来,立刻微笑。
李捕头表情有些严肃,他还记得蔡县令吩咐过让谢茵茵有需要再来找他。
难道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李捕头。”谢茵茵开口看着他。不等李捕头询问,“我们昨天去了城郊破庙。”
李捕头下意识看着谢茵茵,“破庙?”
谢茵茵几句话就把昨日的经历讲了一遍,听到尸体化成了血水,李捕头脸色变了变。
“有这种事?”他闻所未闻。
谢茵茵说道:“我和表哥都亲眼所见,捕头难道不信?”
李捕头条件反射摆了摆手,不信谢茵茵?连蔡县令都不敢,“我只是觉得,此事委实离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让人接受。不过世上惊悚之事本就很多。
谢茵茵顿了顿,说道:“所以我才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阴谋。”一定要告诉县令大人,让他有所防备才行。
李捕头皱眉,一副苦思冥想,在他看来也要尽快告诉县令大人,只不过,这件事说了,县衙又能做什么?
县衙缺的,原本就是能立案的实质性的证据。
谢茵茵说道:“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张先生,县衙如果能找个由头,将他拘禁起来,别让他出来害人,就好了。”
李捕头忍不住看了谢茵茵一眼,“县衙抓人,岂有那么随意。”
还找个由头,真要如此滥用私刑,他和蔡县令就不用找到谢茵茵,用她的身份才方便行事了。
无恨这时淡淡说道:“我们动不了张先生,但是可以动他想下手的对象,也就是那些乞丐。”
李捕头顿时心中动了动,他看着无恨,心中略显畏意:“无恨公子的提议,倒或许可行。”
谢茵茵不禁道:“难道能限制乞丐的行动、借此保护他们?”
李捕头这时说道:“我回去后,会与大人商议着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能再有无辜的乞丐受伤害,那张先生打着救人的旗号害人,真叫人防不胜防。
谢茵茵迫不及待道:“那张先生现在身在县城的什么地方,捕头可清楚?”
李捕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没有立刻回答。
最近这张先生可是县城的知名人物,但凡是家里有病患的,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请他。
一举一动,应该是万人瞩目。
半晌在谢茵茵疑惑的目光下,李捕头才淡淡说:“他被李家请去做客了,引为上宾。”
谢茵茵一时眼睛一眨不眨不吱声,看着他,不知是愣还是什么。
李家?宛平县姓李的有几家,而且还是当做上宾接待。
谢茵茵这才难以置信:“李大庆?”
李捕头说道:“就是李大庆。”
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李大庆那方面不行了之后,李夫人就疯了找名医,找了一个又一个,这次终于让她找到张先生。
谢茵茵看着李捕头,觉得心头某一部分克制不住。
李捕头接下来的话才重点:“而且我最近巡逻的时候,遇到了几个青楼的女倌,她们都被李夫人给请去,她们嘴里说的,李大庆应当已经无恙了。”
又被张先生“治愈”了。
谢茵茵扶上了胸口,可是李大庆的伤属于隐疾,平时肯定不好说出口,难道张先生也能像治其他病一样把他治好?
想到那个画面,谢茵茵表情控制不住有点颤抖失控。
李捕头说道:“总之,我就先回县衙了,具体还要等和大人商量之后,才能拿出方案。”
说着,李捕头侧身对无恨微不可见颔了一下首,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谢茵茵还心绪涌动不能平静,无恨看着她,“还想什么?”
谢茵茵说道:“李大庆他的‘病’……”
准确的来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病是被她活生生吓出来的。她帮李大庆摆脱杀人罪的时候,也并没有想过这一吓,就让李大庆真的这么严重,当时只以为他最多休息几天就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大庆什么毛病,无恨来宛平县这么久了,当然也清楚。此刻他看到谢茵茵的那副表情,不敢相信又红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
谢茵茵忍不住问道:“李大庆他难道……”
无恨心中明镜一样,直接截断她的话:“并不是所有残疾,都需要换新的。”
胳膊腿儿能换,总不可能所有“东西”……都能给你换了。
闻言,谢茵茵就像是表情一松,囧囧有神。
也是,那玩意怎么换嘛?
何况如果能换的话,宫里岂不是都没有太监这个物种了……
所以张先生,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治愈了李大庆?鬼医,难道真是‘鬼’吗。
无恨幽幽盯着谢茵茵,决定还是告诉她:“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去‘治疗’,他治愈的人,都不是真正被治愈,只是让你看起来是‘痊愈’了。”
这才是那个人让无恨不耻的原因,整个医道界的耻辱和蛀虫,有这个张先生在一天,就是对天下医道者的不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捕头回县衙原原本本告诉了蔡县令,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敢遗漏和夸大,只一字不差的复述。
蔡县令又开始头秃了,“这张先生进宛平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在城门口留下记录?”
现在宛平县,已经是可以说进就进的吗,什么人都可以来搅浑水。
“之前本县见人人都称赞他,便没有多做过问。可如果他真像谢茵茵说的那般邪恶,此人自然留不得。”
李捕头说道:“大人,现在他被李家引为上宾,而且,听说李大庆已经被他治好了’。”
蔡县令面露吃惊,和其他人一样,听到这些蔡县令同样也觉得张先生不可思议。可一想到张先生治疗的方法,他“治好”别人需要用健康人的躯体,他治好李大庆又是用的什么样办法。
就让人脚底冒起寒气。
片刻,蔡县令想到了一个办法,“你下去传令,就说是本县的命令,近期进行街道文明整顿,所有乞丐和流浪人,都不得留在大街上乞讨,免得影响街市美观。另外本县会设立固定的粥铺,和安置棚屋,要他们定时到粥铺去领,其余时间,就呆在棚屋之中,不得乱走。”
这样的话,乞丐就会纳为县衙的管理中,每天有多少乞丐出现领粥,他们都会心里有数。
如果谁第二天突然不来了,县衙也马上就会知道。
只不过这么做,唯一的缺点就是成本有点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说道:“设立粥铺的银子就从本县,每月的俸禄里扣除吧。”
李捕头有点感动:“大人真是爱民如子。”
说着,事不宜迟,立刻就下去传达命令了。
街上的乞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说每天都可以免费领取县衙发的粥饭,简直如同天降甘霖,喜不自胜。
而李捕头再三强调说,想吃粥,就必须听从县衙的要求,绝对不能再出街。
有饭吃谁还出来乞讨?这些乞丐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无恨眸子变深了,看着前面的方向,“这不是回家的路。”
谢茵茵一直把他拉着往这个陌生的方向走,而且闷头不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茵茵?”无恨又幽深叫了她一句。
谢茵茵才回过头,张了张嘴说道:“那个王瘸子,就住在前面那条街上。”
就这么回家,她也无法安下心来,所以,她要继续查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如,王瘸子的腿,真的被换了……
谢茵茵觉得心里发紧,“他身上不可能没有任何伤痕,所以,我要亲眼看一看。”
无恨没言语,谢茵茵的脾气他算是了解的很通透了,他能做的就是不离开她半步,寸步不离护着她。
谢茵茵见无恨不再反对,立刻又拉着他往前走,提着心来到了王瘸子所在的街。
王瘸子不是什么富户,甚至因为天生残疾,连种田都没法种,老婆也娶不上,一直蜗居在这个贫穷街上。
谢茵茵早打听清楚了,右手边的第三家,就是王瘸子的家。
谢茵茵直接上前敲门,清了清嗓子:“有人吗?”
她加大敲门力度。
里面传来一个还没有睡醒的声音,“敲什么敲,天天来找老子,有本事给老子钱!?”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门后传来插栓打开的声音,可是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顺着缝隙朝着门外看。
“你们是谁?”那双眼睛带着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立刻道:“王瘸子,我们找你!”
“说了别他么再喊老子王瘸子,你是不是找死……”门缝里,晃过谢茵茵的脸。王瘸子骂了一半的话陡然卡壳了。
他猛地想要关上门,被无恨发现了他的举动,抢先一只手推住了门。
王瘸子试了几次都关不上,脸登时憋得通红。
这下谢茵茵察觉不对了,何必反应这么过激,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王瘸子不肯开门,“应该是我问才对,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谢茵茵说道:“我们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王瘸子直接道:“没空!”
他死死抵住门,谢茵茵是真的相信了,要是以前的王瘸子,瘦弱无力,又站不起来,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力气,和无恨拉锯。
想到这,她直接上前帮无恨一把,用力把王瘸子的门推开来。
顿时门后王瘸子哀叫一声,被这股力气推的倒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看王瘸子也没有站起来,身体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谢茵茵惊呆,她,她没用力吧?
就看王瘸子从一开始的轻微抽搐,到后面抽的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像是要癫了。
“他、他怎么了?”谢茵茵脸色一白。
无恨这时已经发现不对劲,眸子一深,已经一步到了王瘸子跟前。
无恨伸手捏住了他不停摇摆的头,手指掐住了他的人中。王瘸子似乎被控制住了,可是片刻之后,他开始颤抖的比刚才还厉害,无恨都压不住他了。
无恨低沉说道:“茵茵,压住他的腿!”
谢茵茵再也不犹豫,冲了过去,使劲全身力气抱住王瘸子不断在空中,乱蹬乱撞的一双腿。
王瘸子的口紧紧闭着,口中隐约还在用力咬,无恨用两根手指捏住王瘸子两腮,逼他张开了嘴,免得他咬舌自尽。
随后,无恨将一颗药丸喂到了王瘸子的嘴里。
王瘸子喉结上下翻动,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瘸子虽然不抖了,可是两眼无神,躺在地上。
谢茵茵浑身都是汗,累瘫在地上。
无恨直接松开王瘸子,拉开他腿上的衣服向上一掀开,就看到了王瘸子的腿。
谢茵茵刚平息下来的表情又震惊了……
在王瘸子的大腿根部,赫然两道像丑陋的虫子一样蜿蜒的疤痕。仔细一看,那是被弯弯曲曲的针线,给缝起来的。
谢茵茵寒颤,就算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还是一样震撼:“他、他真的被换了腿。”
直到片刻之后,无恨才幽幽地说:“他刚才的反应,是排异反应。”
排异反应?谢茵茵看着他,对这个词有点陌生。
“这双腿不是他自己的,即便被接了上去……也有极大可能出现排斥反应。”世上怎么会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事。
排异反应是会要人的命的,今天要不是遇到无恨,王瘸子下场是死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立刻就想起,无恨之前就说过,这些人其实都并不是真正被治愈了,只不过是看起来“痊愈”了而已。
就像王瘸子现在这样吗?
王瘸子的目光终于从涣散,渐渐集中了起来。他却惊恐地盯着无恨和谢茵茵:“你们、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别乱来,信不信我喊人来……”
趁着他还没大吼,谢茵茵一把上前,就堵住了他的嘴。
算是明白什么叫好心不识驴肝肺,谢茵茵恶狠狠瞪着他。
无恨的眼睛看到谢茵茵的手捂在别的男人嘴上,顿时冷了冷,“让我来。”
无恨指尖晃出一根银针,瞬间戳进了王瘸子头颈的穴位,只见王瘸子所有的叫声都止在了喉咙里。
王瘸子张着嘴拼命发力,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蚊子叫那样,细小微弱的声音。
这下,只有谢茵茵和无恨可以听清楚他说的话,想大叫,不可能的。
谢茵茵瞪着王瘸子,“你刚才,为什么见到我们就想躲?”一看就是心虚,肯定有鬼。
王瘸子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被他看的有点生气:“怎么,你还想再体验一次,刚才的感觉?”
无恨能治好他,自然就能不治他,和大夫作对,没有好下场。
王瘸子显然害怕了,他看着谢茵茵:“宛平县的人谁不知道,惹上了你,就是惹上了麻烦?”
他刚才在门内看到谢茵茵,下意识反应就是关门。
无恨在旁边幽幽道:“你是看到谢茵茵才躲?”
王瘸子道:“是,是啊。”
谢茵茵怒了:“你少胡说!”
王瘸子瑟缩的看着她,蚊子叫的嗓音:“我,我没胡说。”
谢茵茵立刻冷笑:“好人见到我,才不会躲。只有心里有鬼,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看见我就躲!”
王瘸子敢怒不敢言,却仿佛真的是被谢茵茵说中了。
“说,你的腿,是谁给你治好的?是张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得出王瘸子努力想大叫,可是徒劳无用:“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没见过他……”
谢茵茵索性装出恶女的样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撒谎。”
刚才听到张先生的时候,王瘸子的眼睛里分明出现了波动。
王瘸子一脸慌乱:“我、我没撒谎!那天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自己在……城郊的庙里!旁边地上都是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破庙躺了一整天,喉咙都喊破了也没人来!”
谢茵茵听到破庙,神情算是变了变。
王瘸子如果扯谎应该不至于会正巧扯到城郊破庙,而且看他的神情这么紧张,还有一丝害怕。
无恨问道:“后来呢?”
王瘸子似乎嗓子难受,开始干咽口水:“后来,后来我躺到了晚上,觉得快死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腿,腿能动了!”
谢茵茵唇边抿起,准确的说,那根本不是“他”的腿。
“后来我就连夜跑了回来,”王瘸子双眼有回忆的惊惧,“我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直到第二天天亮,我才解开衣服,看到了我的腿。”
那么可怕的两道疤痕,王瘸子自此吓得几天不敢出门,而且,他的腿因为天生残疾,肌肉早就萎缩,他原本的双腿,瘦弱苍白,和小孩子的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这双腿,王瘸子一眼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腿。
听了王瘸子的讲述,谢茵茵一时没有言语,这么说王瘸子其实自始至终没有看见过什么,他被绑到城郊破庙,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人切割换了双腿。
这样想来,可以理解王瘸子吓得不敢出门的理由了。
试想有人在你睡梦的时候,切下了你的身体,给你换了别人的……
王瘸子惊惧盯着谢茵茵:“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以为你是来抓我的。”
谢茵茵帮着县衙办案,这名声已经传到宛平县人人皆知了。
谁在破庙中醒来,周围都是血迹,而自己的双腿,更是出现了恐怖的变化,按照正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怕是早就崩溃了。
谢茵茵不由就把目光,看向了无恨。
她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反转。
无恨还要再试探一下:“所以,你并不认识张先生?”
王瘸子眼睛里再次闪了闪:“我,我是这几天,听到城里很多人,都在说这个人。我越想越害怕,因为听说也有天生残疾的,请了这个人去以后,也,也站了起来,甚至有人说,我的腿,也是被他治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其他人不同,王瘸子是在不知情情况下,被人换肢,他的恐惧是从心而发,在街上听到这些传闻后,自然马上想到自己身上。
无恨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在破庙醒来的那天,是什么日期?”
这下王瘸子立刻就道:“初二的早晨,我在初一的晚上,还,还喝了朋友送来的酒,就不省人事了……”
作为瘸子,他早就习惯了醉生梦死,人生过一天算一天。
无恨盯了他半天,觉得王瘸子说谎的可能不大,这也是个无辜受害者。
“我们没有恶意,也在调查此事,就像你想的,县衙委托了谢茵茵,让她来查案。”
谢茵茵还没准备就被无恨这么一帽子扣下来,满脸惊愕无辜。
但这个解释用来安抚王瘸子是正好。
无恨说着,拔下了王瘸子脖子里的针。
王瘸子猛地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又能正常说话了,他看了看无恨,却没有再喊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也看着谢茵茵:“我们走吧。”王瘸子这里没有什么线索。
谢茵茵虽有失望,但证实王瘸子并没有主动联系过张先生,也不能算没收获。
王瘸子看两人真的准备走,“你们,真的不是来抓我的吗?”
谢茵茵说道:“你又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要抓你。”
白捡了一双腿,也算因祸得福了。只是不知道,被“鬼医”给治好了,以后是否真的能安度余年。
这次是排异反应,下次是什么?
看着谢茵茵望过来的目光,知道她同情心又犯了,无恨心里无奈,说实话,被鬼医沾过手的人,他并不想碰。
无恨拿出一瓶药,递给王瘸子:“晚上洗澡的时候,抹在你腿上的伤口处。但我不保证以后你不会发作。看你造化。”
无恨也不是万能的,只能尽己所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只是个试验品而已。”走出王瘸子的家以后,无恨才对谢茵茵说道。
谢茵茵不由说道:“你是说,他只是张先生拿来’练手’的?”
无恨眸子幽幽,到了现在他已经基本不用怀疑张先生的意图,“这个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先拿当地的百姓开刀。幸运的已经是像王瘸子这样,平白得了一双腿,活到了现在。可是,有的是人在被张先生碰过以后,也活不过几天,甚至当时就死在他手下。”
谢茵茵一脸怒容:“他有什么资格把人当做试验品?”
残害人命就算了,她想不通这个张先生能从中得到些什么。不知其所求才是最可怕的。
无恨神色变化了一下,却没有做声。显然他是知道什么。
谢茵茵道:“我在想,能不能把王瘸子直接带到县令大人面前,他的双腿就是证物!”那疤痕以及不属于他的腿。
无恨盯着她:“你别忘了,王瘸子说他从始至终没有见到张先生的脸。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任何指向张先生的直接线索,你让县令大人又能做什么?”
谢茵茵顿时语塞。
蔡县令委托谢茵茵调查,更是给了谢茵茵一种担子,她不能随便把什么都送到蔡县令跟前。
除非是有确凿物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目光深幽:“而除了王瘸子之外,其他被张先生‘治愈’的人,都还并没有出现‘副反应’。”
没有副反应,那些人只会高兴自己被治好了,让他们反过来去指控张先生,根本不可能。
谢茵茵被说的简直死心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王瘸子家的巷子,骤然之间,耳边从街上传来了哭闹声。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家女儿?”
谢茵茵二人立刻闻声看了过去。
现在宛平县还真不安生。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是我的女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面前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你签了卖身契,将女儿卖给了我家的夫人,现在却来讨要,不告你见官,已经是我家夫人仁慈了!”
几个大汉态度强硬,中年妇人脸色变了几变,已经有百姓上前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豆腐摊的张大娘吗,发生什么了这是?”
妇人含着眼泪,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周围的人:“李家人说高价买贴身丫鬟,带走了我家小兰,已经半个月了,我想见一面我家小兰,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可是他们却拦着不让我见!”
这几个大汉显然就是李家的家丁,恶声恶气说道:“签了卖身契,生死都由我家夫人说了算,你在这里哭什么?”
妇人瞪着眼睛:“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是不是?”
那几个大汉不回答,只不过脸上故作凶恶,眼神却还是出现了躲闪。
妇人见状,更加哭了起来。
可她签了卖身契,没有办法。只以为女儿即便去了李家当丫鬟,也是都住在县里,想什么时间见一面岂非也很容易。
直到今日,她被李夫人派人赶到了大街上,威胁她从此不许见女儿,她这才害怕起来。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过来:“就算是签了卖身契,也该有人情在,只是见一面而已,这位大娘又没有说要讨回女儿,你们为什么这般强硬不让母女见面?”
谢茵茵和无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家几个家丁看到谢茵茵,却都冷笑了起来,彼此更是交流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其中一个人说道:“怎么,谢姑娘这也管?这家人白纸黑字签的是卖身“死契”,终身不能赎身。既然当初选择卖了女儿换钱,现在又何必演什么慈母心肠?若这世上人人都签了死契又想和活契一样,想见就见,那还分什么死契活契?”
谢茵茵顿时被堵了一下,死契签了以后,的确生死都由主人家,即便是亲人也再也没有做主的权利。
律法上没错,可就像她刚才说的,法外不讲人情吗?
谢茵茵正想再开口,那家丁已经立即抢先道:“况且,这个妇人收了我家夫人死契的重金,足足有一百两金,签契约的时候她已经有心理准备,现在,却妄想还能和活契一样行方便,究竟是谁做事不仗义?”
这死契和活契,价格可是天壤之别,一百两金,即便是在死契之中,也是极为贵重了。
这么一大笔钱,恐怕能让宛平县所有有女儿的家庭眼红和心动。
地上哭泣的妇人脸色变得尴尬,似乎哭泣都失去了底气:“我,我只是想见见小兰,看她过得好不好……”若是好,也就放心了。
家丁更是冷笑:“女儿都卖了,还关心她过得怎样?”
简直可笑虚伪,甚至周围鸣不平的百姓,都被这一番话,给镇住了,之前还同情安慰呢,这会子看向妇人的眼光都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真的慈母,干嘛要见钱眼开把女儿卖了呢,李家人说的没错,这妇人是既想贪钱,又想不负责任。
妇人脸色煞白,她也感受到了。
这下,谢茵茵都不能说什么了,李家的人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那家丁更是看了谢茵茵一眼,忽的讥笑道:“难道谢姑娘,想为这卖女求荣的妇人,打官司不成?”
这一矛头转的真是猝不及防,谢茵茵登时面色一变,她当然没有这么想,只是被问懵了。
旁边百姓也拿眼看着谢茵茵,刚才看到谢茵茵出声,他们只觉谢状师真是路见不平,正义化身、不愧是谢状师。
现在……谢茵茵那就是太多管闲事了。
这件事明显真是妇人卖女求荣,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谢茵茵算是门清了,就这么几句话间扭转了形势,这嘴简直比她还厉害了。
可这时候,她望见了妇人陡然看向自己的目光。妇人现在,是真的求救一样看着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谢茵茵当做唯一一根的救命稻草。
谢茵茵心里叹了口气,她抬脚走上前,双手扶起了妇人,顿了顿盯着妇人眼睛说道:“这位大娘,你既签了死契,的确不能再随意去见女儿,按道理,你女儿现在已经是李家的人了。”
妇人眼中泪水打转,“可我,我……”
谢茵茵握着她的手,用力在她掌心中捏了一下。
妇人的眼泪流出来:“我,我还是回家吧……”
谢茵茵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妇人颤抖了一下,忽然就用手摸着眼泪,转过身,一步步离开了人群。
居然真的走了。
“我就说嘛,谢状师是个明事理的人。”周围人群爆发一阵嬉笑,刚才的看戏都变成了七嘴八舌。
谢茵茵看着这些墙头草一样倒的人,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家的那几个家丁,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谢茵茵这还是第一次吃瘪,她看着李家人离开的方向,眸子闪过微光。
等看热闹散的差不多,谢茵茵拉着无恨避开人群,对他说出了刚才心里想的计划:“我想去一趟李家,见一见李大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家现在肯定有鬼,行事都处处古怪。而所谓李大庆已经“痊愈”了,谢茵茵更想亲自去看看。
无恨忍不住皱眉,望着谢茵茵:“你不是才答应我,不会再冲动?”
去找李大庆?张先生现在被李家请为座上宾,这不是往火坑里跳?
谢茵茵沉默了一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而且,我有办法对付李家母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张认罪书,还捏在她手里,当初她让李夫人写下认罪书,就是为了以备后患。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现在就去问问那大娘,她女儿、究竟长什么样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不多时,李家的门房匆忙报告李夫人:“夫人,谢茵茵在门口要来见您!”
李夫人像瞬间吞了苍蝇,盯着门房:“你说什么?谢茵茵?”
门房抬头:“她说,夫人一定会见她的。若是不见……她就去县衙等着夫人。夫人,这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夫人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因此牙根几乎咬碎说道:“马上把她带进来。”
片刻,谢茵茵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身后跟着无恨,她看着李夫人阴沉的一张脸,“李夫人,别来无恙。”
李夫人恨不得这辈子别见到谢茵茵这张脸,控制住恨意冷冷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谢茵茵不慌不忙,直接就找张椅子坐了,才说道:“夫人何必这样敌意,我又没有恶意,何况非要说恶意的话,那也是夫人一直对我吧?”
李夫人控制不住攥着双手,指甲入肉:“你有话快说、本夫人不想与你多废话!”
谢茵茵其实看出了一点猫腻,李夫人虽然用怒气遮挡着,可她面具下似乎藏着不安。
这让谢茵茵一下子确定了,李家一定有什么事,是李夫人害怕她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谢茵茵顿时一叹,“我想见见李大庆,还请夫人带我去令公子的房间。”
李夫人盛怒压不住:“谢茵茵,你还要不要点廉耻?凭什么让你见我家庆儿?你还嫌把他害的不够?”
谢茵茵狡黠看着李夫人,片刻才说:“可是我听闻李公子已经重振雄风,还招了不少翠花楼的姑娘行乐,莫非不是?”
李夫人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着谢茵茵咬着牙笑说道:“你到底想如何?本夫人已经不再找你麻烦,也没有违背那张契约上的约定,你现在却主动来找本夫人麻烦,你究竟意欲何为?”
李夫人此刻活像一个拼命护犊子的母鸡。李夫人越恼怒,谢茵茵反而越冷静,她淡淡看着李夫人一笑:“看来传言不虚,那我就放心了。”
李夫人根本不知道谢茵茵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是戒备至极:“你,你放心什么?”
“我知道现在咱们县城来了一位包治百病的神医,叫张先生,”提到张先生,李夫人神情再次绷不住了,谢茵茵却幽幽说下去,“我也知道,李夫人早已把这位先生请为了座上宾。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想请这位张先生,去给我家久病在床的爹爹治病的。”
这个时候谢茵茵就在心里念叨谢方樽,给了她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
李夫人似乎也被这个解释镇住了,她一动不动看着谢茵茵:“你要请张先生去治病?”
谢茵茵神色不动:“不然我来做什么,莫非李夫人以为,我也很想见你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所有的情绪,似乎都一瞬间静了下来,她看着谢茵茵不吭声。
谢茵茵维持着脸色,和李夫人沉默中对峙。
李夫人眸子眯了眯,像是相信了谢茵茵,所以顿时露出一抹冷笑。
“本夫人为什么要答应你?”
恨都来不及,她会帮谢茵茵?痴心妄想。
谢茵茵看着李夫人,唇边勾起来:“只要李夫人同意了,那张认罪书,我会双手奉上。”
李夫人脸色终于变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谈不拢的交易,只要开出的条件足够就可以。
认罪书就是李夫人的软肋,肉中毒刺,因为这个存在她不得不受制于谢茵茵,这对李夫人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可接下来李夫人说的话,谢茵茵万万没想到:“本夫人真的很想答应你,可惜,张先生已经声明,今日起不会再救治任何一个人,本夫人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阵神色变换之后,李夫人忽然就冷静下来,她看着谢茵茵冷笑说道。
谢茵茵也怔了,半晌才慢慢地道:“你说他不救治别人了?”
李夫人盯着谢茵茵的表情,唇边勾起一个有些讥讽含义的笑:“是啊,张先生的决定,我儿大庆就是他最后一个病人。”
真是千防万防没防到这招,县衙一出手保护乞丐,这张先生立刻就狡猾收手不干了?
对手狡诈如狐,奸滑如狼。
谢茵茵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无论多少金银,我都愿意支付。”
李夫人不屑冷笑:“张先生乃再世神医,岂是在乎区区钱财的人?”
谢茵茵听着真是觉得刺耳,“那他在乎什么?”难道他就大发善心医治李大庆?在之前或许信,看到王瘸子的下场,谁还相信这张先生是个善人。
这时,门口一道幽灵般的影子出现,一声粗哑的声音响起来:“夫人,茶来了。”
一个穿着灰衣服的老仆,端着茶水,慢慢地走到了李夫人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没有看他,直接冷笑说道:“送给‘客人’,免得别人说我们李家不知礼数。”
这老仆转过身,慢慢地走向谢茵茵和无恨。
无恨目光盯着这老仆,他手中的茶水像是不稳当,不停地发出碰撞声。
“客人,请,请用茶。”老仆伸出一只手,端起了一只茶杯要递给谢茵茵,那手上都是皱纹,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谢茵茵有些不忍心,下意识想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无恨这时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稳稳接住了杯子,说道:“多谢。”
两只手碰在一起,一个苍老如骷髅,一个白皙若瓷玉,无恨微一用力,就把杯子卸了下来。
那老仆似乎抬起眼,看了无恨一眼。
眼底泛着一丝浑浊,直到片刻之后幽幽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脸色却冷了下来,忽然手腕一翻,一杯水直接倾倒在地上。
接着,无恨更是将杯子远远扔了出去。
李夫人看着滚落在脚下的茶杯,像被烫了一样瞬间缩起了脚,脸色扭在一起:“谢茵茵!本夫人好心给你茶喝,你什么意思?!”
谢茵茵心中其实也暗自吃惊,她倒没想过直接和李夫人撕破脸,但脸上当然不会露出来,反而冷冷笑了笑:“夫人,你和我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假惺惺了吧?你给我送茶,我哪里敢喝呀?”
无恨这时盯着地上的水渍,没有毒,这只是一杯普通的清水。
李夫人眼里像是能喷出了火,拍着椅子扶手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送客!本夫人不想再看见你!”
谢茵茵的目的还没达成,而且她发现了,到现在开始,不管是那个通报的门房,还是这个端茶倒水的老仆,全部是男儿身,一个丫鬟也没有见到。
那李夫人买这么多丫鬟干什么?
谢茵茵干脆见机生智:“这么说,夫人是确定、不考虑我的条件了?”
李夫人一双眼盯着谢茵茵:“别以为本夫人会上你的当!”
谢茵茵和李夫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茵茵忽地一笑,伸手入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打开来放到李夫人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的神情再次控住不住的裂开了一道缝。当日那认罪书,是用李夫人自己撕下来的衣裳写的,这一点,她死也不可能忘的。
论到谈判终究还是谢茵茵技高一筹,她的青葱手指,在展开的那块绸布上轻轻敲着:“夫人,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把东西都带来了,方显我的诚意。如果夫人实在不愿意刚才那桩交易,那我们换一种条件来谈,大家都不吃亏,怎么样?”
李夫人眼中阴沉不定,半晌到底还是松了口:“换什么条件?”
谢茵茵看了她一眼,幽幽一笑:“夫人在这份认罪书里,写了多少条款,想必心中清楚,不如这样,我提一个要求,夫人若能如我所愿,我可以将这份认罪书中,其中一条抹干净,就当夫人从未写过那一条,日后即便这份认罪书,呈上了县令大人面前,夫人的罪责,也大大的减轻不少,李夫人,你觉得茵茵提的这个交易怎么样?”
谢茵茵其实也意识到了,刚才她的心太急了,一上来就把认罪书这唯一的筹码抛出去,却不知道兵家最忌讳底牌先被亮出去,那样即便你手握千军,也变成了虚张声势。
李夫人的手早就攥在了一起,她就知道这鬼丫头诡计多端,不管再怎么提防还是要被她摆一道。
“看来,本夫人不答应你是不行了?”
谢茵茵含着微笑:“这条件对夫人有利,夫人若是再不答应,连茵茵都要觉得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硬要瞒着了。”
这话果然让李夫人眼眸闪了闪。“哼,你还真不怕本夫人抢了你的认罪书,你就来了两个人,以为能走出我李家的大门吗?”
谢茵茵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她也微微一笑:“夫人大可以试一试,莫非夫人也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就走进夫人的地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有芜茵香,身后站着无恨,她何需千军万马。
李夫人脸色有点扭曲,她很想谢茵茵就是在虚张声势,然而她和谢茵茵交锋的次数,她很清楚,谢茵茵真的是必有后招。
脸色变幻许久之后,李夫人才咬着牙问道;“你想提什么条件?”
且听听这丫头打什么算盘。
谢茵茵却慢条斯理:“我要见见那张先生。”
李夫人似乎有点不信:“就这么简单?”
谢茵茵唇边笑意不动:“太难的要求,我也怕夫人不同意啊。”
良久后,李夫人目光定定盯着那个老仆:“去请张先生。”
老仆沙哑的声音答应倒快:“是,夫人。”
那老仆转身就离开了厅内,李夫人则是面无表情端坐着,许久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石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过了约莫两盏茶时间,那老奴才慢慢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浑身罩在披风中的人。
这张先生的模样,跟传闻中一般无二,高深莫测不肯露脸。
“夫人,张先生来了。”那老仆立刻恭敬说道。
谢茵茵盯着“张先生”,其实他站到了面前,还是能隐约看清楚五官的,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板着一张脸阴气沉沉。
这便是“鬼医”?总觉得自从从无恨嘴里听说了,脑海中就已经不由自主勾勒出了一种印象。
李夫人面上有一种莫测的轻笑:“这就是神医张先生,莫说是你,就是这城中任何一个,也没这个尊荣亲睹先生的面。”
说的像皇帝亲临一样,谢茵茵不由又瞥了两眼。片刻,她不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张先生,久仰大名。”谢茵茵说着,已经向他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却见着张先生脸色一沉,似乎不高兴地,脚步微微向后挪动。
李夫人不悦道:“张先生最不喜人靠近,若冲撞了先生,谢茵茵,你担待的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刚才迈那一步,本就是存了试探一下的想法,想不到居然反应这么强烈。
她心中道,是不是真神医还不知道,这架子倒是端的十足十。
她面上却是不由露出更恭敬的神色:“先生见谅,实不相瞒,我家爹爹已经卧病在床一年了,请了无数名医都药石罔效。眼见爹爹病危,我想请张先生,能够仗义出手,救治我爹。”
谢茵茵抬起衣袖放在眼角,可惜挤不出泪。
面前张先生,依然无动于衷,像是连看都懒得看谢茵茵了。
李夫人则开始得意:“怎么样,本夫人说过了,张先生不会再救治任何人,这可不怪本夫人没帮你。”
谢茵茵呆呆看着这“张先生”,似乎是有点受了打击。“先生为何不说话?”
这张先生除了冷冷的站着,进来一句话都不说,就算再世外高人,这装的也太过了吧?何况既然是世外高人,为何会被李家这种鼠辈给收买?
李夫人脸色变了变,沉下脸:“谢茵茵,本夫人已经破例让你见了先生,你莫不是想反悔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把目光从“张先生”那张木头似的脸上移开,看向愠怒的李夫人:“夫人放心好了,我说话算话。”
李夫人的目光要吃人。
谢茵茵转身回到座位,悠悠说道:“拿笔来。”
少顷,还是那个老仆端上了笔墨。
谢茵茵当着李夫人的面,提笔直接一抹,就把认罪书中,第一条罪证直接用墨糊了,接着她把笔一扔。
笔和墨都是李家提供的,李夫人不用担心她从中再作梗。
划掉了罪证,吹干了墨汁,重新把认罪书收进了怀里,目光对无恨道:“我们走。”
两人立刻并肩向外走,李夫人喷火的眼珠就盯着后背大开的谢茵茵与无恨。
“还不把他们送出去?”李夫人阴森的话语吩咐。
就有一个小厮,一溜烟跟着谢茵茵和无恨身后追去,像是要给他们引路。
果然还是不甘心,而变故就在这个时候产生。
小厮刚刚靠近谢茵茵的背后,忽然拿出一柄匕首,捅向了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与此同时,谢茵茵的后背一僵,她既没有害怕也没有躲闪,和无恨交流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而那小厮的尖刀恶狠狠碰上了谢茵茵的后背,眼看就是穿心而入血溅当场,可谢茵茵反应极快,直接回身一巴掌扇了出去!
“啊!”那小厮惨叫了一声,直接连人带匕首呼了出去。
这一巴掌谢茵茵运气了力气,她还是第一次扇人的耳光,感觉就一个,痛快!
李夫人仿佛也被隔空扇了一巴掌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敢相信。
谢茵茵冷笑了,慢慢收回巴掌缓了一下:“夫人,这罪状上,你刚刚才划掉了一项罪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又添加一项吗?”
李夫人脸都随着话变成了绿色,她承认她不可能甘心看着谢茵茵就这么走出去,所以冒险一试,想不到代价太大了。“你,你……”
谢茵茵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的小厮,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更爽,“方才我是手下留情,可夫人要是还在背后做这些,从这里到夫人的大门需要一百步,茵茵可不保证会怎么样。”
看着谢茵茵,李夫人袖子里的手抖得底下桌面都在轻响。她不敢再以为谢茵茵是虚张声势,居然连步数都计算好了。
冒险一试,可没想到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谢茵茵开始一步步向后退,看见李夫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谢茵茵才勾唇一笑,拉着无恨再次转身,堂堂朗朗一直到走出了李家大门之外。
李夫人眼睁睁看着仇人离开,恨得只能拍了一下桌子:“可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足见心头之火烧的多旺。
老仆幽幽地说道:“夫人,你方才应该对那个男人动手才对。为何不听老奴的呢?”
李夫人脸色白了一下,“本夫人……”
无恨对李夫人终究不算什么,有一个对谢茵茵动手的机会,她怎么舍得放弃而去对付无恨?
谢茵茵和无恨两人一直到走出了两条街,确保这里不会有李家的耳目。
才对视一眼,无恨看着窃喜的谢茵茵,勾唇:“你方才,可够威风。”
谢茵茵眉梢不自禁地挑起:“我没用芜茵香,已经是放他一马。”
芜茵香一出非死即残,可无恨就在刚才扔掉茶杯的时候,突然偷偷告诉了谢茵茵,让她别在李家动用芜茵香伤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谢茵茵照做了。她不感到害怕,芜茵香自然无毒。
匕首根本刺不穿谢茵茵的护身软甲。
“其实我只是想见见那张先生到底什么样子。”谢茵茵皱眉叹了一下,“但刚才见了,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
无恨的眼眸变深:“他不是张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惊非同小可,谢茵茵瞪着眼睛:“不、不是!?”
无恨的唇边也有一抹冷意:“那应该就是李家,随便找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假扮的。”
什么?谢茵茵气的竖起了眉毛,可是还是不想相信:“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张先生的面孔,无恨从何而知?
无恨看着谢茵茵慢慢道:“他的手,有干粗活的伤痕,指甲里更有脏的泥灰,说明他长时间连手都没有洗过。即便是鬼医,他也不会用这样一双手,去接触药材。”
谢茵茵被说呆了,看来李夫人真的是随便找了个人糊弄她。想不到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占了上风。
无恨这时目光却深邃,凝视着谢茵茵:“那个被带来的张先生的确是假冒的,但真正的张先生,你也见到了。”
谢茵茵更吃惊了,她狐疑地左右摇了摇头:“我见到了?在哪里?”
无恨眼中深不见底:“就是那个老奴。”
这更让谢茵茵嘴巴都一时合不上,她良久才轻声的开口:“那个端茶倒水的老奴!?”
谢茵茵一下子像被醍醐灌了水,又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想回忆出那老奴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回忆不出,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去注意,而且那老奴自始至终似乎也是一直微微低着头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真的吗?”谢茵茵问无恨。
无恨声音幽幽:“你没有注意到,从他出现开始,李夫人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他吗?”
哪有主人命令仆人的时候,还会刻意回避目光,就这点才让无恨起疑。
谢茵茵忍不住又回想,似乎李夫人后来的反应确实透着古怪。“还有吗?”
无恨和谢茵茵目光相对,缓缓说道:“他端上的茶,李夫人碰都没有碰。”
应该说是,不敢碰。
谢茵茵这下算彻底懂了,李家和李夫人,最近行事都比从前高明了许多,不是李夫人的智商一夜之间变高了,这就是背后有人操控吧?
“用一个假张先生见我们,真的又假装成仆人,李夫人,不对,这张先生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无恨慢慢说道:“因为并不只是我们想探底,他也很想。”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敌人,每个人都想一探究竟,掌握先机,谢茵茵想调查张先生,对方当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立马意识到了,对无恨说道:“县令大人强制登记了城中所有的乞丐身份信息,这件事一定也让他警觉了。”
不是李大庆是最后一个病人,分明是这老狐狸不敢动手了。
无恨说道:“这也是好事,敌人知道警觉,总好过无所畏惧。”
如果敌人一点都没反应,说明你连让敌人畏惧害怕的资格都没有。
“哎呀,”谢茵茵忽然想到,“那大娘还在街上等我们,我们赶紧走!”
那大娘一见到谢茵茵,眼睛就一亮:“谢状师,你,你见到我家女儿了吗?”
刚才谢茵茵与她约好,就在这里等着。
谢茵茵对上她满怀期待的目光,有点不知怎么回答,“大娘,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你突然这么着急要见你的女儿?”
虽然这个大娘的确有为了钱卖女儿的嫌疑,可是也不像是收了钱就彻底不管的黑心父母。
这大娘说她家女儿鼻子底下有一颗黑痣,很是显眼,只要见一眼就铁定能认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谢茵茵去了李家一趟,根本就没见到丫鬟,除了李夫人,连个女的都没看见。
大娘眼底的光顿时就熄灭了下去,她看出谢茵茵并没有见到她闺女。
“我、我是因为听隔壁陈大娘说……她说自己的女儿也被卖进了李家,有一次她给自己的女儿送衣服,也被赶了出来。”
谢茵茵不解道:“你是说李夫人买了许多丫鬟?”
“我们那条街上,基本未出阁的姑娘,都被李家花大价钱买走了!”
说真的,这句话让谢茵茵有点警惕,李家干嘛要买这么多丫鬟,关键是,她在李家,根本一个丫鬟都没见到啊?
无恨在旁轻轻插了嘴:“你说,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大娘点了点头。
谢茵茵盯着她:“你们都不让女儿嫁人,却把她们直接卖给李家当丫鬟?”
大娘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半晌才说道:“嫁人,也是嫁过去伺候别人,而且……我们这些贫民,只能在同等门户中嫁娶,收的聘礼少的可怜,还没有李家给的一半钱多,我们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听明白了,同样都是伺候人,她们当然是选择钱多的。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是卖亲女儿。
这时那大娘忽然失控哭出声,说道:“我,我虽然想要钱,可我,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没命啊……”
谢茵茵看她哭的伤心,显然悲从中来。人性,本就是复杂的,很难有纯粹的善和恶,大多数人都是站在善恶的边缘摇摇欲坠。
签了卖身契,其实就是卖了命。就算死在李家也没什么可说。
“大娘,你在这里哭也换不回女儿;还是先回家去,万一有转机呢?”
大娘捂着胸前,眼里滚出来大颗泪:“母女连心,我预感我家女儿她已经……陈大娘就是梦见了她女儿、浑身是血的在梦里,向她求救!”
谢茵茵不由和无恨对望一眼;“大娘,话不能乱说的。”而且也不能随便咒自己的女儿。
不过做梦梦见女儿求救,世上究竟有没有母子连心这种事,恐怕没人说得清。但谢茵茵和老夫人相依为命,倒是能体会这种感情。
“你家住在哪里?”谢茵茵问她。
泪眼朦胧的大娘抬起头,“就在青麻巷东边第一条街上,我在那里有个豆腐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点点头:“我答应你,此事如果有什么进展,一定会去那里告诉你。”
这大娘呆呆看着谢茵茵,似乎不知道说什么,而谢茵茵也不能留在这里一直陪她耗着,说完这句话后,就和无恨离开了街上。
“你有什么看法?”谢茵茵已经忍不住询问无恨。
她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毫无头绪。
无恨慢慢道:“要弄清这件事,显然要知道李家为什么需要买许多丫鬟。”
谢茵茵皱着眉:“这才是我不明白的,就算李家需要丫鬟,可以去人牙子手上买啊,况且一般买奴婢,很少会买良家少女,因为……”
因为寻常爹娘,不是穷的揭不开锅的话,怎么会轻易卖女儿为奴。
由此可见,李家是花了极多的钱财,才能让这么多人同时被钱迷惑甘愿把女儿卖了。
这还真的就是,买命钱。
“我相信李夫人还没那么大胆子,敢谋害人命,她扣留着这些丫鬟,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想不到,由乞丐身上查到了张先生,又由张先生顺藤摸瓜到了李家母子。这一条线现在虽然没有理清楚,可是四个字,细思极恐。
谢茵茵慢慢抬眼,看向了无恨:“李家必须要有一个地方能容纳这么多丫鬟。我们在李家的院子里还有李夫人的身边,都没有看见过丫鬟。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无恨在谢茵茵的目光里眯起了眼。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些丫鬟,都在李大庆的院子里。”
谢茵茵说出这句话,居然有点恶寒的感觉,“难道是李大庆,又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是折磨这些丫鬟,还是怎么地?
这李家母子变态她已经是领教过了,李夫人爱子成狂也接近变态,什么都愿意为了李大庆做。
难道这就是他们母子想出来的一个新陷阱?
是不是这些姑娘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所以李家死也不会让大娘看她女儿,这一看,可不就露馅了吗?
谢茵茵越想越惊,越觉得想的全是对的。这就是李家母子能做出来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漏了一个人。”无恨道。
谢茵茵的推测里不能把这个人给完全忘掉。
谢茵茵愣了愣:“你说张先生?”
对,以李家母子的智商,哪里做得来这么周密的事。张先生更像是背后那个操控的。
“据我所知,他本来就极善蛊惑,能控制人对他言听计从。李家现在的情况,更像是被他所掌控。”
这样想的话,那一切就要换一个方向考虑,李家买丫鬟的行为,不是李夫人,也不是李大庆要求的,而是张先生的命令。
“张先生需要这些丫鬟?”谢茵茵呆了呆,“他要丫鬟干什么,伺候他吗?”
李家那么多仆人,不够伺候吗?恐怕李夫人愿意把他当皇上来供。
无恨摇摇头,“你又忘了一点。他待在李家的理由,是为了给李大庆‘治病’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夫人会对他言听计从,都是因为,他能治好李大庆。没有这个前提,就算李夫人再蠢,也不可能完全这么顺从。
无恨忽然主动扣住了谢茵茵的手:“我们先回家,今天去的地方已经够多了。”
可谢茵茵正想到关键的地方,“腿断了,他就用一双新的腿换上,李大庆是、是那方面不行,他就找这么多女人……”
采阴补阳?!
谢茵茵脸都有点绿了,不会吧,天下间难道真有这样的事情?
谢茵茵惊愕地看着只顾一头拉着她回家的无恨:“你怎么不回答我?”这张先生,是不是真的用的这种毫无人道的治疗法子?
进了谢家,无恨回头关上门,就对谢茵茵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进李家了。”
谢茵茵也是年轻少女,而且,之前李家母子已经起过一次那样龌龊心思了。想起那次谢茵茵差一点就遭遇的事,无恨就心里发紧。
谢茵茵也看着他:“把女儿卖去当丫鬟是一回事,可如果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女儿,是被李大庆给……糟蹋,恐怕再有多少钱都没人肯卖。”
这就好像,街上多的是卖身为奴,却没人肯卖到青楼一样。
“真想不到,李家这对母子不仅没有收敛,还勾结一个外人,祸害本县的无辜少女,宛平县也再不能容下李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同样也咬牙切齿:“真想不到,谢茵茵也有求上本夫人的一天!”
此时,那位“张先生”已经一脸惶恐地退下了,而那位“老仆”,则露出阴森的笑。
“居然想找您去给她爹治病,真是白日做梦!”李夫人目光中还是闪着一丝解恨,毕竟谢茵茵也没讨到便宜,她巴不得她那个死鬼老爹这辈子就躺着永远不要醒来了。
“夫人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张先生阴冷一笑,“你可知道她身边的那个白衣人是谁?”
李夫人皱眉:“本夫人当然知道,他是谢茵茵那贱丫头的表哥罢了。”
“表哥”这两个字像是逗笑了张先生,而他的笑,是十分难听和渗人,听的李夫人脸都渐渐青了。
张先生终于幽森森道:“我就是……为他而来的。”
这破烂小县城里的些凡夫俗子哪有价值让他千里跋涉、从京都赶到,普天之下能让他费心思布下这天罗局的,也就那个人罢了。
很好,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居然主动出现在了他面前。张先生现在的心里是非常满意。
隔了老远,他就闻见了无恨身上,那让他厌恶痛觉的味道。
其实若非谢茵茵坚持,无恨并不想去李家,但既然谢茵茵要去,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院子里,无恨若有所思,既然早晚都要对上,他倒也不怕。只是,任何发生在这个小县城的风吹草动,都会不可避免波及到谢茵茵。
简单来说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丫鬟来到谢茵茵面前,欲言又止:“小姐,出事了。”
谢茵茵现在回家就想歇息,不敢相信家里还能有什么让她操心的事,“有事可以找祖母啊?”
丫鬟却声音小了下去:“是上次您让我洗的衣服,那上面的颜色……”
谢茵茵立刻明白了,是那天去破庙穿的裙子,裙边沾上了血,可是衣服都是老夫人为她亲手缝制的,只因为一点点血就扔掉,谢茵茵舍不得。所以丫鬟来拿衣服洗的时候,她没办法只好骗丫鬟是红色的颜料。
“衣服怎么了?”谢茵茵紧张地问。“没洗干净吗,没洗干净没关系。”她就知道血没那么好清洗的。
丫鬟低着头:“奴婢洗衣服的时候……老夫人正巧看见了,您也知道老夫人一向喜欢问清楚,奴婢说是颜料,老夫人却骂了奴婢,把小姐您的衣服拿走了。”
谢茵茵脸黄了,“祖母拿走了我的衣服?”
糟了,穿帮了?
老夫人的眼睛那么毒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似乎也有点心虚:“而且刚才,老夫人径自向无恨公子院子里去了。”谢茵茵这下是真的懵了,为什么老夫人要去无恨的院子里?就算发现了她衣服上不是颜料,难道不是应该来骂她才对吗?
“你确定祖母是去了无恨的院子?”谢茵茵实在不解,“为、为什么?”
丫鬟倒是实诚,说道:“奴婢要是知道,就不来告诉小姐你了。而且这会,老夫人恐怕已经到了。”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谢茵茵,她立刻蹦起来就夺门而出。
谢茵茵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
不怕明刀正面,就怕暗箭难防。
谢茵茵冲到无恨院子附近,眼看院门就在前面,她立刻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院子。
到门口,她竖起耳朵,把耳朵贴在了门边。
“无恨公子。”这是老夫人沉稳的声音。
无恨声线带着特有的温和,“老夫人这时候过来,是否有事要吩咐晚辈?”
老夫人微微地叹:“无恨公子还是不要折煞我这个老骨头了,老身知道,并没有资格吩咐公子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听着,心头有疑惑不解,还有一点焦急,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祖母要单独找无恨说话。
无恨似乎沉默了片刻,说道:“老夫人,似乎话中有话?”
以前老夫人对他,是恭敬有加,疏离有度,今天老夫人一来,说话听着是没问题,还是那样有礼节,只是仔细听来似乎有一丝古怪的……不悦。
他做什么让老夫人不悦了?
半晌之后,老夫人也跟着沉默,这显然就是让空气中,无形中增加了一丝压力。
“无恨公子,老身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是要厚着这张老脸,请无痕公子一件事,也请公子体谅我一把年纪、能够答应老身!”
无恨有些微怔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何需如此言重?您尽管说便是。”
是要他医好谢方樽?
老夫人的声音变得诚恳无比:“无恨公子,老身曾经与你说过茵茵这孩子的性情,她多少染了她爹的臭脾气,虽然她自己不承认,可是我心里最清楚。她做事从不知道退让和放弃,这是她的优点,更是她的缺点,老身自知以后会越来越护不住她了,也没那个本事了。而最主要是这段时间,我亲眼见到了你和茵茵之间的相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的心都提了起来,好端端为什么又提起她了?她有那么让老夫人担心吗?
老夫人暗自的眸光其实是在试探着看无恨的脸色,无恨眼眸中有微光,但没有说话。
老夫人眼眸一眯:“说句心里话,能看到茵茵这么开心,我知道有多不容易。也知道……这其实都是公子的功劳。”
无恨唇边动了一下,“晚辈……并没做什么。”
老夫人看着他:“公子不必自谦,作为茵茵祖母,自然乐意见到她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正因为有公子在,茵茵许多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也都无所顾忌了。”
这是因为感受到有了靠山,开始任性妄为了。
无恨目光幽幽和老夫人对视:“老夫人是担心茵茵……因为和晚辈在一起、有危险吗?”
到底是聪明人,不用多说几句就悟出来了。
老夫人半晌方道:“我只是了解茵茵的脾气,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现一个能让她充满底气依靠的人,现在她喜欢这种感觉,于她来说这就如同带毒的糖霜一样,究竟是好还是坏,……这个问题老身也回答不了。”
无恨目光闪烁,带毒的糖霜,这个形容真让他无言以对,“晚辈……会保护好茵茵。”
老夫人看着他不说话。
无恨轻轻地道:“其实老夫人就是不说,晚辈也会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目光闪动,她来了一趟,自然不止是为了说这些的:“看来公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无恨疑惑的看着老夫人。
“要保护一个人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对公子这样有能力的人来说,都不算为难。”老夫人也定定的盯着无恨,“老身也相信,公子会愿意护着茵茵,只是,这个护,会是多久呢?
无恨眼内波动了一下。
他似乎终于触碰到了老夫人的弦外之音,一丝愕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老夫人幽幽道:“公子,就算老身不说,你看到茵茵看你的眼神时,你还不明白吗?”
谢茵茵贴着门外,耳朵渐渐升温,祖母,祖母到底是想说什么,她看无恨的眼神……怎么了?
院内,无恨沉默了。
老夫人始终盯着他的表情,“公子,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和茵茵、只能保护一个人的话,你也会、不惜一切,护茵茵的周全吗?”
这不惜一切四个字,分量可极重了,老夫人要的不是那种随口而说的保护,而是誓言。
而无恨,嘴唇颤动了几下,却不知出于什么顾虑,偏偏是一个字也没说。
耐心等了良久,老夫人从期待浮现了失望:“公子,莫非是不愿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有些复杂开口:“老夫人……”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见状,老夫人终于禁不住隐隐地冷笑了:“是老身放肆了,竟敢对公子提出如此贪心的要求,也罢,以茵茵的条件又哪里配得上公子?以公子之尊,能在老身这样简陋的家里居住这么长时间,恐怕已经是谢家的光荣。只是老身并不想委屈了公子、谢家庙小,公子还是另寻住处吧。”
这一番话,无恨真的变色了。
谢茵茵呆呆听着不敢相信,老夫人,竟然要赶无恨走?
就因为她那件衣服?
可老夫人脸色铁青,她就是想试一试无恨,一生的承诺太难给,这世上哪个男人愿意被枷锁束缚住,即便无恨现在喜欢谢茵茵,这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一阵的新鲜感过去之后,无恨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的孙女,茵茵,这辈子恐怕就要在苦痛之中度过?
无恨带了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老夫人,是要赶走我?”
老夫人声音生硬,冷道:“是谢家,伺候不起公子。”
无恨再次沉默了。
谢茵茵在院子外边,甚至有现身冲出来的冲动。
老夫人明知无恨的身份并不愿意得罪他,可是为了降低对谢茵茵可能的伤害,老夫人宁愿得罪了。
在谢茵茵按捺不住的时候,她脚步一动要出去,无恨的声音传来了:“晚辈知道,老夫人这般生气,是将晚辈当做了那不肯负责任、没有担当、轻浮放浪之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脸上神情动了动,却还是板着不说话。
“承蒙老夫人今日对晚辈坦言,晚辈的心中,也有几句肺腑的话……晚辈一个人飘零在这世上多年,早已没什么感受,习惯了一人孤独。但那,都是在遇到茵茵之前。”
“现在,晚辈只希望茵茵这一生,都能过的平安喜乐,无病无灾。若能如此,晚辈于愿足矣。”
老夫人终于动容,“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
无恨只得隐晦的暗示:“老夫人,世事无常,生命最是难测,何况晚辈还年长于茵茵许多,若有朝一日……,岂不是就无法完成老夫人的请托?”
无恨知道,老夫人现在对他的盲目自信,一切都是源于知道他的身份。
可老夫人也犯了一个天下人都犯得错误,那就是他也会老,会死。
他不敢去想那个可能,一旦发生了,到了那时候那就是无可挽回。
老夫人面色逐渐变得惊呆,她盯着无恨,无恨这是在咒他自己有可能会早死吗?
人生短暂,生死无常,无恨说的这些话完全不像是杞人忧天。
“老夫人,这世上没有人能掌握命运的,即便是在下……有时也并不能逆天改命。”
只觉得无恨的话语中有一种悲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老夫人因为一件衣服上的血迹,就如此害怕愤怒,难道不正是在怕那些命运里有可能发生的诡谲莫测?
相顾无言
无恨抬起目光,终于注视着老夫人:“晚辈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晚辈还活在世上一天,就一定不会让茵茵,受到别人的伤害。”
老夫人眼睛呆呆看着无恨,有些湿润:“真的?”
“在下以性命担保。”
老夫人呆呆盯着他,这一瞬间发现这个男人才是真正温柔的人。
“老身误解公子了。”
无恨唇边微微勾起:“而且茵茵可以无忧无虑,都是因为有您在庇佑她,因为老夫人您,才是茵茵最亲的人。”
在他眼里,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比他要重要多了。
他只是谢茵茵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落寞的回来,丫鬟见了问道:“小姐,您怎么了?”这表情没见到老夫人吗?
谢茵茵盯着丫鬟,“我今天没出去过。明白了吗?”
丫鬟瞠目结舌看着谢茵茵的一脸严肃,“明、明白了。”
谢茵茵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坐在桌子旁发呆。
她总觉得祖母和无恨之间有秘密,这两个人有秘密,为什么要瞒着她?
谢茵茵心中禁不住酸涩,祖母和无恨,这两个她心中最分量重的人,却同时把她摒除在外。这种感觉是比什么都难受的。
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强大聪明,能保护身边的人,可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她还是那个弱小处处需要保护的人?
门外被人敲了几下,谢茵茵压住声音,“我不吃晚饭了,不用叫我。”
片刻,敲门声又响了几下。
谢茵茵有一丝烦躁,走到去打开门,“说了不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话卡在嗓子里。
无恨站在门口,目光微深,正看着她。
谢茵茵有点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无恨轻轻说道:“好端端的,干嘛不吃饭呢?”
谢茵茵声音小了下去:“我不饿。”
无恨已经直接走进了屋子:“那就更奇怪了,你平时可是饿的最快的。”
谢茵茵不想他看出什么,故意用轻松的姿态转过身:“你有事找我吗?”无恨看了看她,“你脸色不太好,累了?”
谢茵茵顿了顿,没有回避:“还不是这几天查案子累了。”
无恨目光柔了一下,他知道谢茵茵做事总是很较真,这个案子要是没有个了结,肯定又是难以安眠。
他说道:“我们明天,先去找那几个已经被治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瘸子的线索断了,可是,还有的是被张先生“治疗”过的人,他们可是见过张先生面的。
谢茵茵片刻缓缓说道,“你想找出他们身体上的问题,再让他们出面指证张先生?”
无恨目光微沉:“不错。”
只要无恨有办法从这些人身上,找出张先生“医治”他们的手段,这些人身上极有可能也出现王瘸子一样的副反应,只是时间早晚。
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其实不仅没有被治好,还要承受严重的代价,想必再也不可能盲目信任张先生了。
谢茵茵心道,这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总好过坐以待毙、眼看事情越变越糟。
“好,我们明天就去。”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
无恨又看着她,总觉得谢茵茵有点强打精神,是不是她真的太累了?
“我明天来叫你,”无恨声音轻柔下来,“也不用着急,你好好睡一晚,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一点安眠的方子?”
谢茵茵立刻摇头,还咧着牙齿一笑:“我累得很,沾枕头就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这才放心,望着她的笑脸:“那我……就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谢茵茵也看着他,轻不可见点了点头。
无恨慢慢转身,走向开着的门外。
他走的也有点慢,谢茵茵不由自主目光就跟着他,看到无恨一只脚迈出了门外。
“无恨。”
无恨果然就停住了,他微微侧脸,表情有一丝淡笑的看着谢茵茵。
谢茵茵和他目光碰上:“你……你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的?”
无恨眸子也闪了一下,片刻问道:“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
谢茵茵看着他,一时间两人之间都有点气氛凝重。
最后,在无恨表情慢慢沉重的时候,对面谢茵茵忽然展颜一笑,“没有就算了,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明天见了那些人不要再冲动、做事小心、考虑周全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无恨顿时有些狼狈,垂了一下目光:“我有那么爱唠叨吗?”
谢茵茵点头:“你有。”
无恨无奈:“好吧,下次我会克制的。”
没有姑娘喜欢唠叨的男人。
无恨再看了谢茵茵一眼:“我走了。”
谢茵茵挥挥手:“去吧去吧。”
无恨勾唇对她一笑,这回是真转身走了。
谢茵茵才收起了笑容,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天色真的已经暗了,都看不见院子里的景色了。
亲近的人之间应该共同面对,都说对她好,为了她,难道她就不该有知情的权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这世上每个人,对事物的理解和想法,都不一样,不应该说谁对谁错。
第二天鸡鸣刚过,谢茵茵就已经起来,主动去了无恨院子。
她知道无恨一向不会睡懒觉,这时候他已经支起药炉,在原本的树下,现在就光秃秃的树桩跟前熬药了。
他看到谢茵茵走过来的身影,马上就皱眉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他本来还打算中午再去叫她,让她多休息一会。
果然还是应该逼她吃安眠的方子。
谢茵茵说道:“我陪祖母吃饭呢,她今天做了桂花糖糕,我还给你带了两块。”
谢茵茵打开热乎乎的糖糕,笑嘻嘻递给了无恨。
无恨接了过来,仔细看谢茵茵,她今天似乎心情没什么问题,便放心了下来。
无恨先将药炉的火关小了,“我临时炼了一些固本培元丹,之前给王瘸子吃的那颗就是类似功效,也许今天见了那些病人……还会用得到。”
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说道:“你认为我们今天应该先去找他们中的谁?”
第一个病例,也许就是最关键的。
无恨眸光渐深:“最好能找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人’。”
王瘸子不算,是试验品。只是恐怕还要再额外调查一番了。
谢茵茵却不慌不忙,拿出了一份名单:“我这里有详细的病人资料和顺序。”
无恨顿时刮目相看……“你哪里弄来的?”
谢茵茵高深莫测笑了一下:“还需要弄?直接找刘叔,问就问出来了。”
高手在民间,资料在身边,刘叔天天出去采办东西,他也是第一时间冲到老夫人面前,如数家珍说“张先生”治疗了谁谁谁,那些人现在都如何如何……
这些病人的身份和名字,刘叔早就比他们更先弄清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展开这份名单,密密麻麻的,竟然有八个人。
如果算上王瘸子,和李大庆的话,那就是整整十个。
谢茵茵看到了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名字,“这个周家的小公子天生痴傻,不知道张先生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治好的?”
现在她只确信张先生治疗人的方法都很渗人听闻,可怜这个周小公子年纪也不大,究竟被怎么祸祸了?
无恨看着名单上的名字,上面还写了这些人突然奇迹“康复”的时间,“根据这上面的推算,这个叫林思娘的,应该就是第一个张先生真正意义上的‘患者’?”
谢茵茵听着这名字,很意外:“还是个姑娘?”
上面写她是个天生的哑女,后来张先生去了一次以后,林思娘就能开口说话了。
无恨也说道:“其他患者都是男的,好像也是唯一的女人。”
林思娘。谢茵茵在脑海里面过滤了一下,十分陌生,这说明这个人必然已经路人和普通到极致,因为宛平县凡是有点名气,不管是美名还是恶名,谢茵茵应该都不会陌生才对。
“这上面有她家的地址,我们今天就去一探究竟,到了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无恨似乎有什么思索,但片刻之后也没反对。这的确是目前能抓到的线索。
谢茵茵扬起笑脸:“等你把桂花糖糕吃完,我们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要吃饱喝足才能走路,无恨望着她盈盈的笑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
片刻后两人动手,只是刚走到前院的时候,就看到丫鬟手里捧着东西,东张西望。
“小姐,”丫鬟眼睛一亮走过来,“老夫人将衣裙给您送来了。”
衣裙,谢茵茵目光停顿了一下。
丫鬟把裙子抖落开来,在谢茵茵面前转了一圈,“小姐您看,裙底多漂亮啊……”
在染血的那个地方,多了一圈俏丽的梅花,老夫人巧妙地用针法,把那一滩洗不掉的血渍变成了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谢茵茵眼睛一下有点被刺了。
“祖母……没说别的吗?”没有来责怪她,也没骂她。
丫鬟想了一下说道:“没了,就让奴婢把裙子给小姐送过来。”
谢茵茵咬着唇边,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先帮我送到房间吧,我明日再穿。”
丫鬟道:“好的小姐。”
无恨看着身边突然沉默的谢茵茵,伸手轻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我们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离开谢家,谢茵茵才强打精神,“看地址那位林姑娘住的倒是不远,就是有点偏僻,我们还是雇个马车过去吧。”
无恨没意见,两人轻车熟路的到了马车行,上了马车就走。
一路上谢茵茵还在想着这个林姑娘,又把名单打开看了看,“无恨,这里面所有人都有家室亲人,唯独这个林思娘,难道,她还是独居的?”
这世上独居的女子太稀奇了,男子可以因为各种原因独居,可一个年轻女子怎么会没有任何父母亲人、丈夫兄弟?
可是现在猜测也不可能猜中,这么多的疑问,也许只能等下了车才能问吧。
无恨一直都盯着名单若有所思,忽然说道:“也许不该先去找她。”
谢茵茵顿时讶异:“为什么?”
刚这么问,外面马车已经道:“客官,到地方了。”
谢茵茵慢慢看向无恨,无恨闭了一下眼睛,“下车吧。”
来都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人下车,谢茵茵在前面带路,沿着小巷子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扇虚掩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林思娘家的地址,谢茵茵和无恨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门连关都没关,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谢茵茵还是谨慎地叩击了一下门扉:“有人在吗?”
没人?
再敲,门直接就自己弹开了。
谢茵茵心里咯噔,有点犯嘀咕了,门已大开,两人却站在门口不想进去了。
过了半晌,谢茵茵说道:“还是我先进去,探一探路。你在这等我。”
无恨自然要拦着她:“我进去探。”
两人眼神僵持一阵,算了,一起进去吧。
两人抬脚走入院中,并没有什么机关,里面卧房门也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一眼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手脚都被绑住,一张嘴巴倒是张的很大,只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思娘!?”
床上的女人瞪大一双眼,都是恐惧和眼泪,被捆绑的四肢痛苦的扭着。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先冲上去救人,谢茵茵看到林思娘表情痛苦,她想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却发现这绳子不知什么原因十分的紧。
无恨面色清白,盯着绳子:“这是牛筋?”
谢茵茵解绳子的手一顿,立刻看向无恨,牛筋两个字立刻把她带回史仙娥那个案子。
脸上就是一白。
“去找点水来。”无恨的眉头紧紧拧起来。
谢茵茵反应过来,院子里有口井,那里就有水,她立刻就冲出屋外,准备打水上来。
无恨看着已经紧紧勒进林思娘肉中的牛筋,林思娘疼的越来越痛苦,这牛筋里水分已经完全干了,显然她被绑了有一段时间了。
谢茵茵费力提了半桶水进来,无恨说道:“把她双手都浸在水里。”
谢茵茵立刻把林思娘的手塞进水桶,那牛筋也浸入水中,等牛筋吸水松懈,恐怕也要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思娘喉咙间的呜呜声绝望凄惨,听在人耳朵里很是起鸡皮疙瘩。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情景让谢茵茵惊魂未定看向无恨。
无恨发现,林思娘一双惧怕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
无恨皱了一下眉。
如果有人要杀林思娘,不必这么绑着她,而且林思娘是一个人住,这屋里没有食物和水,是想活活饿死林思娘吗?
林思娘浑身,也没有被折磨的样子,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你看到她的嘴了吗?”
谢茵茵顿时寒战都起来了!
“她的嘴里没有舌头。”刚才都把注意力放在林思娘身上的绳子上。
直到无恨把目光,直直看进了,林思娘黑洞洞大张着的嘴巴里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思娘骤然就开始抽搐,她身体抖动,两个眼睛极害怕地盯着前方。
只见林思娘的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
“她、她怎么了?”谢茵茵面色苍白。
无恨立刻就把林思娘的嘴捏住,接着,无恨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她舌头的切口……似乎是新的?”
新的?新的是什么意思、谢茵茵心道,难不成……
“她被割舌,不超过两个时辰。”无恨有些寒着脸说出这句话。
“割舌的人在她的口中喂了止血的药,但这药效持续不长,若是失效了她就会直接流血而死。”
谢茵茵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疯子吗,把人家舌头割了还绑起来,“难道是想故意折磨她吗?”
林思娘像是已经要休克了,两只眼睛开始向上翻白。
无恨立刻从袖中拿出了他带来的那瓶药,想给林思娘喂一颗。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手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他看了一眼谢茵茵,那人给林思娘喂止血药,显然是不希望林思娘立刻就死,可是为什么药效只能维持短短两个时辰,若不想林思娘死,为何将她绑在此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是为了折磨她这个理由实在不够。
除非,那背后之人,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因为,知道谢茵茵和他会来?
无恨一下捏紧手里的药瓶,他看向谢茵茵,忽然就长身立起,“茵茵,我们先离开这里。”
谢茵茵望着他突然变化的神色:“怎么了?”
无恨已经一把拉起了她,有点皱眉:“先离开,我再解释。”
“林思娘呢?”
无恨道:“带她走。”
外面的马车还在,完全可以先把林思娘放到马车,总之还是不呆在这的好。
就在谢茵茵想要碰林思娘的时候,发现林思娘虽然瘦弱,却也不是她这个小女子抱得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向无恨:“要不,你把她抱着?”
林思娘手脚的牛筋一时半会解不开,不能自己走路,想来想去除了无恨这个大男人能有力气抱住她离开,也没别的办法了。
无恨却抿起了一张薄唇,有点幽冷看着谢茵茵。
刚才是他催着走的,谢茵茵又看了看林思娘,也是娇柔可怜,都这时候了,这位爷也不用注重这些细枝末节了吧?“你难道,没抱过女人?”谢茵茵小心翼翼问了一下。
看无恨平时高冷的样子,最不喜欢别人碰他,难道真没碰过女人?
无恨拉着脸,完全没有想抱林思娘的意思。
谢茵茵只能吞吞吐吐道:“那我们怎么走啊……”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一大帮人在冲进这里。
无恨脸色一变,根本没空再管林思娘,他拉起谢茵茵就走。
谢茵茵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无恨拉出了门外。然而两人还没出院子,就有一大群官差,已经冲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提着刀冲在最前,正喝问:“想到哪儿去?!”当他看清面前是谢茵茵时,也呆了。
无恨跟谢茵茵顿时刹住脚步,抬起目光死死盯着眼前。
谢茵茵瞠目结舌:“李、李捕头?”
李捕头的神色,终于也变得狐疑起来,半天才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谢茵茵张了张口,立刻反问,“李捕头为什么会来这里?”
李捕头皱了皱眉,他接到报案,此处有人行凶害人,所以气势汹汹带人来了这里,居然碰到了谢茵茵?
李捕头跟谢茵茵一样,都觉得这里头有点怪异。
此时,屋里再次传来了林思娘有点惨烈的呜呜声。
听到这声音,李捕头也变了变色,他立刻吩咐身旁的衙役:“进去看看!”
谢茵茵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无恨握住了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进屋里的衙役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捕、捕头,这里有个受伤的女人。”
居然真有人受伤?!
李捕头也惊了,就见两个衙役已经把林思娘给搬了出来。
林思娘口中的血已经越流越多,显然止血的药已经失了效力,而她本人的样子更是凄惨了许多。
似乎是见到了官差,林思娘的呜呜声更急迫了。
李捕头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谢茵茵二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茵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只好说:“我们来的时候,她就这样……”
这是李捕头第一次,没有立刻相信谢茵茵。
眼前的一切,太说不过去了,他接到的报案,是有人行凶,对方甚至说晚一刻,受害人也许就性命不保。
“捕头,这女子一直流血,看样子快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思娘连呜呜叫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地上直痉挛,这会子出去找大夫,恐怕也来不及了。
谢茵茵看了看无恨,无恨一言不发,那瓶药却还在他手里。
不知为何无恨眸光幽深,谢茵茵从他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暗示。
但谢茵茵呆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表哥有药。”
她伸手,一点点把药从无恨手里拿下来,这一刻她和无恨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之后,还是义无反顾把药交给了李捕头,“快给她服下。”
人命关天,也来不及多说,从瓶中倒出一粒药,就塞入了林思娘的口中。
没多久,药效就出来了,林思娘渐渐停止了抽搐,至少不再痛苦的叫了,眼神似乎也在慢慢涣散。
这什么药,如此神奇。
李捕头再次神色复杂看向谢茵茵,“你们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李捕头是绝不想见到谢茵茵,可谢茵茵好像偏偏就是有出现在不该出现地方的本事。
“而且,你表哥为何身带有药?”
终于还是问到了关键的问题,李捕头就差说一句怎么就这么巧。
世上有些巧合还真怕来。
谢茵茵望着李捕头不由道:“我和表哥今日只是来调查一些事情,捕头总不至于认为是我们伤了这女子吧?”
李捕头盯着谢茵茵,他不想这么想,可是谁又能解释面前这些。
看着林思娘的衙役又道:“捕头,这女子昏过去了。”
能挺这么长时间,林思娘也确实厉害。
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带回县衙了,李捕头吩咐衙役抬起昏迷的林思娘,半晌他目光很复杂的看着谢茵茵俩人,说道:“你们现在是唯一的嫌疑人,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能……先把你们带回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谢茵茵和县衙的一行人从林思娘家出来,逐渐走远了。
暗处,才慢慢闪出一个人,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冷笑。
这世上最美妙的滋味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看着你的敌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落入了你的陷阱,成为砧板上的猎物。
刚到县衙,李捕头就匆匆一个人去见了蔡县令。
面对蔡县令压过来的目光,李捕头低着头:“没办法,他们出现在案发现场,属下没别的选择……”那么多衙役都看着,李捕头总不可能当场把人放了?
蔡县令维持着目瞪口呆:“谢茵茵现在人呢?”
李捕头忙道:“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暂时让他们在院子里等着了。”
有嫌疑的人应该是直接关进大牢才对,也就谢茵茵有这待遇。
蔡县令应当是这阵子被惊得够多了,半晌道:“受害的人情况怎么样?”
听闻被割舌和捆绑,这已经是十分恶劣性质的案子了。
“昏迷不醒,已经去请大夫看了,”李捕头这时顿了顿:“她吃了谢茵茵表哥给的一颗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瞧了他一眼,有些微妙问:“谢茵茵表哥的药?”
他了解李捕头,为什么特意说这一句。
李捕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对谢茵茵,他是肯定信任这个小丫头的,不过无恨……李捕头总有一种看不透这个男人的感觉。
要知道李捕头在公门干了二十多年,总有一种自己的嗅觉。太过神秘的男人,一般都很危险。
院子里,谢茵茵一副沉默的样子,她抬头看了看无恨。
无恨的模样像是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无恨?”
无恨慢慢抬起眸子,看向了谢茵茵。
谢茵茵鼓足勇气问出来:“你刚才、是不是……是不是不想救林思娘?”
林思娘刚才情况危急,确实差一点就死了,但无恨的反应才是让谢茵茵奇怪的地方。
无恨眸子动了动,有点幽深的看了一眼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眼让谢茵茵心惊,“为……为什么?”
无恨,根本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无恨良久才在谢茵茵的目光里幽然开口:“我只是觉得救了她,我们就有麻烦了。”
其实无恨这两天一直有的那种预感,踏进林思娘的家门那种预感愈加强烈,发现舌头被割后他就觉得有诈,可惜察觉的太晚了。
仔细想想那整个现场,布置的就像是等他们来一样。
谢茵茵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良久她才道:“也许林思娘一会儿醒过来,我们就能解开误会了。”
林思娘应该知道他们是救她的,所以、“也许林思娘,还看见了那个行凶的人的模样。”
这时候谢茵茵还很乐观。
无恨看着她蹙眉思考的样子,心中某处被触动,半晌轻声道:“如果林思娘能知道一切,凶手,又怎么会让林思娘这样活着?”
要是这一切是个局的话,他们俩才是瓮中之鳖,背后布局的人要对付的也是他和谢茵茵。
谢茵茵呆了呆。“你难道是说……就算林思娘醒了也?”白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吧?
无恨眸色幽邃:“林思娘没有了舌头,彻底不可能说话了。便是醒来,又能供出什么。”
之前林思娘只是天生哑女,或许还有被治好的希望,但是任何人没了舌头,可就是神医再世都不可能治好了。
谢茵茵望着他:“可是林思娘还有手,她可以写字……”只要人还活着,办法不是很多吗?
无恨再次幽幽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写字?”
谢茵茵这下是真有点懵了。
这世上都吹捧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上京那些大家闺秀中,也有许多人不会识字,更不要说宛平县这个小县城,谢茵茵都只是因为自小被放养,谢方樽请了先生教了她几年,但县里其他的女人,可没有这待遇。
又不能说话,又不会写字,一个又哑又聋的女人,她能做什么?
别说指认凶手了,这根本不现实。
“那她至少也见过凶手的样子,”谢茵茵挤出这句话,“只要能将凶手带到她跟前,她就可以指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半晌想说话,却突然看见谢茵茵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希望他别再说了。
这副模样,蓦的就让无恨产生一丝哭笑不得。
谢茵茵也很泄气,每次她和无恨说话,无恨都能让她失去希望,万念俱灰。
无恨眸光忍不住缓和了下来,他望着谢茵茵:“事已至此,别想了,我们既然已经在县衙,……那就等着吧。”
这话提醒了谢茵茵,下意识转头望向门口:“县令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来?不会把我们就扔在这里吧……”
莫名被带来已经很尴尬了,谢茵茵觉得这段时间她可是认认真真在替蔡县令查案子。
换句话说,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县令大人一定要相信他们。
但是现实往往都很出乎意料,谢茵茵与无恨在院中左等右等,不敢相信的看到天都暗了下来。
等来的,却是李捕头满脸凝重的出现,依然只有他自己,没有蔡县令。
李捕头望着他们,才道:“林思娘到现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你们还不能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害人不能苏醒,嫌疑人当然不能离开。
谢茵茵听了却很吃惊,不禁道:“林思娘还没有醒来?怎么可能?”
吃了无恨的药,怎么会还不醒来、难道药效不够吗。
李捕头目光扫在谢茵茵和无恨脸上:“你们今天就留在县衙吧,一会我会带你们去临时收拾的厢房。”
谢茵茵根本不会知道,李捕头现在却在怀疑,林思娘是不是因为吃了无恨的药,所以才醒不过来的……
居然还要被扣在这里呆一晚,谢茵茵半晌也只能接受现实了,只是她目光望着李捕头,说道:“既然如此……李捕头,你能不能派个人去我家说一声,我怕祖母会担心。”
随便编个理由,就说被蔡县令留下探讨案情?反正千万不能说实话是被县衙抓来了。
李捕头这会自然无从拒绝:“好,我会派人去的。”
谢茵茵这才松口气:“谢谢李捕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的人来到谢茵茵家里通知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隔壁,已经什么都听到了。
清灰像鬼魅一样,从墙头越下,落到院子里。
院子里司修离淡淡站着,他身旁不远处,跪着一个浑身罩在披风里的人。
“殿下,谢茵茵和无恨已经都被县衙扣住了。”清灰幽幽的开口,听语气似乎并不意外。
司修离望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司修离这阵子几乎十分低调,都没怎么露面,可这不妨碍修王殿下、耳听八方。
“奴才……多谢殿下出手帮忙。”这谄媚嘶哑的嗓子,赫然是张先生。
司修离眸色淡淡,落到他身上:“若不是你自己落的破绽太多,何需本王呢?”
张先生一时后背佝偻的更厉害,“都是奴才无用。”
被人一路追查到破庙,差一点点,老底就要被人掀了。张先生既然是司修离的人,司修离当然就不可能让他被查出来了。
“在案发现场直接被擒住,受害人又昏迷不醒,就算是蔡县令再怎么相信谢茵茵,这次也不可能公然把人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灰幽幽冷道。
“公正无私”的蔡县令,恐怕不知道有朝一日,这公正无私反而成了他的掣肘、把柄。
跪在地上的张先生慢慢动了一下,暗哑的声音又一笑:“王爷此计甚妙,一箭双雕。”
暗算了对手,把自己摘干净,应了那句传闻,和司修离作对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接下去县衙应该会派人再去查证据和线索,但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东西了。”
简单来说,谢茵茵和无恨,这黑锅恐怕是背定了。
司修离盯着张先生:“你还是回李家吧,别怪本王没提醒你,在本王有令之前,你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张先生整个人似乎都趴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等王爷的传唤。”
张先生离开后,清灰终于眼里,流露一丝厌恶:“此人做事不按章法,又不受控制,要不是他对王爷还有用,这样不听话的人,属下一定杀了他。”
张三宗心里一心只有那些恶心的医术实验,哪怕司修离已经警告了他行事要收敛,也依然没有用。
“你现在去县衙盯着吧,有什么事再来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谢茵茵度日如年的在县衙住了一晚,天还没亮就睡不下去了,干脆起来敲隔壁无恨的门。
“你没睡?”无恨望着她。
谢茵茵打量了一眼无恨,连头发丝都没乱,正要说什么,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下。
“不知道县衙,管不管饭。”她揉着肚子,叹了口气。
无恨眸子动了动:“进来。”
他让开门,让谢茵茵走进去。
一进去,谢茵茵就闻到有香气,只要是无恨待过的地方,哪怕只有一晚,似乎也立刻变的不一样了。
转身看到桌子,谢茵茵眼睛就亮了:“点心?”
她直接扑了过去,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入口香甜的桂花糕,居然还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里怎么会有点心?”谢茵茵十分不可思议。她们住的客房还有灰,典型的年久失修,打扫都没打扫。
这热乎乎的点心哪里来的?
无恨顿了一下,片刻才道:“我问院门口的丫鬟要的。”
谢茵茵嘴里含着桂花糕,没咽下去:“丫鬟?”
县衙有丫鬟?
不只是谢茵茵没有睡着,无恨也一样没有睡,他起的甚至还要比谢茵茵早的多。
无恨道:“吃你的吧,哪那么多问题。”
谢茵茵艰难咽下糕点:“你是不是牺牲色相了?”
左看右看都很可疑,无恨公子除了美色还有什么会让人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无恨盯着谢茵茵,面无表情:“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一开始是谁喊饿的。
谢茵茵一边又拿了一块桂花糕,哼了声,就塞进嘴里。口嫌体正直:“我今天得去找县令大人。”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主动一点。谢茵茵想。
无恨说道:“还是一会等李捕头来了再说吧。”
这里是县衙,不是谢茵茵的家,他们随意走动,怕会引来麻烦。
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到。
她看到李捕头带人走了进来。
谢茵茵眼睛一亮:“李捕头,你,你来的正好,带我去见县令大人吧。”
说完却发现李捕头是一脸阴沉。
怎么了?
“林思娘情况恶化了。”李捕头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过去,林思娘不仅没恢复,还更加的严重。这个结果代表什么,李捕头心里很清楚。
面前,谢茵茵顿时愣住了,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什么?”
一旁,无恨的表情沉了下来。
李捕头盯着两人:“县衙请来的大夫,说林思娘是中了慢性剧毒,如今毒已攻心,已经神仙难救。”
这形势转换的也太快了,谢茵茵觉得自己没法反应过来,她下意识说:“这不可能。”
无恨的药就算救不了林思娘,也绝不可能恶化。
这在谢茵茵的脑海中是绝不可能的。
不知为什么,李捕头却盯着无恨,问出了破天荒的一句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恨也面无表情:“我没什么好说的。”
谢茵茵像是被刺了一下,后知后觉:“等等,什么叫我表哥有什么好说的?和我表哥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盯着谢茵茵,真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是聪明还是装傻,这么明显的形势看不出么,“事发时,只有你们两人在现场,那颗药又是谁给林思娘吃的。”
是谢茵茵亲口说,表哥有药。
这一幕,不止李捕头,在场那么多衙役都是亲眼看见的。
“等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谢茵茵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口拙,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李捕头却不给她思考机会,对无恨道:“既然你说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只能照章办事,来人,先把他抓起来押入地牢,等候我通禀大人发落。”
“李捕头!”谢茵茵一声清喝,想也没想站到无恨身前。
无恨眸子闪动,“茵茵?”
她一张俏脸都有些白了,盯着李捕头,“我表哥与此事无关。”
李捕头目光幽深盯着谢茵茵:“谢茵茵,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按照规矩,你也要被下狱,只是我和大人……都不相信你会做出这些事,所以才没动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是非要自讨苦吃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捕头目光幽深盯着谢茵茵:“谢茵茵,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和大人真要较真,你也要被下狱,只是我和大人……都不相信你会做出这些事,所以才没动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是非要自讨苦吃吗?”
如果真要揪到底,那药是谢茵茵喂林思娘吃的,而且这几天她行动都和无恨在一起,无论如何谢茵茵也摘不掉嫌疑。
谢茵茵下意识咬了唇:“我知道……”但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恨被关入大牢。
无恨这时盯着李捕头:“让我去见林思娘。”
李捕头闻言却脸一沉,望向他:“你认为我会让你这时候见受害人吗?”
明知道可能是无恨害的,还把他带到受害人面前,等着被灭口吗?
无恨却盯着他:“你不是说林思娘已经没救了吗?既然没救,何必怕我见她?”
难不成他还能把没救的人再害一遍。
李捕头一时居然语塞。
谢茵茵这时也心念转动,“李捕头,你就让我们见吧。”她也想看一眼林思娘,她着实不信林思娘会死,也立刻想到,如果让无恨去看林思娘,也许还有办法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盯着无恨的脸:“你为什么要见林思娘?又想做什么?”
反正无恨已经不可能洗脱嫌疑,难道还以为挣扎有用。
无恨这时面上浮现一丝奇异的笑,他望着李捕头眼中的戒备之色,“我能做什么,既然捕头已经定了在下的罪,在下自然插翅也逃不出县衙了。”
李捕头有点拉下脸,怎么觉得这人在暗讽似的?
“好,我就让你见,倒要看看你打什么算盘。”
李捕头带头向前走,谢茵茵紧跟着无恨身边,直到无恨也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兵来将挡,既然他们陷于被动,已经失了先机,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只见绕过两个别院,李捕头停在一处门口,都有衙役把守,可见情况严峻。
“开门。”李捕头说道。
只见门在面前打开,守在里面的衙役戒备地转过身,直到看见是李捕头,才松懈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大夫,怎么样了?”李捕头却立刻看向床前,一个大夫背着药箱,诚惶诚恐站着。
谢茵茵之前还不信李捕头说的,此刻见到林思娘的样子,她也呆了。
林思娘像是没气了,露出来的手腕和脸都和白纸一样,嘴唇却是紫黑的,指甲也泛一种诡异的青。
这副模样,真的是中毒?
“她恐怕活不过明天了。”那大夫颤声说道。一边还摇着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这样凶险的毒。”
无恨走上前,盯着林思娘的样子。
李捕头沉着声音:“你们都先出去。”
冯大夫跟那两个衙役都立刻听命离开了,屋里就剩下林思娘,李捕头和谢茵茵无恨。
李捕头便看着无恨:“你要干什么?”
眼看无恨伸出手,搭在了林思娘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脉。”
看到无恨碰林思娘,李捕头还是有些皱眉,但终究没阻止。
谢茵茵瞧见,无恨的眸内闪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哪样?李捕头紧皱眉头,这人说话就不能说明白吗,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
谢茵茵不由问:“林思娘到底怎么了?”
无恨手已经收回来,冷眸盯着林思娘:“割她舌头的人,喂她吃的止血药里恐怕就混了慢性剧毒,回了县衙经过一夜,剧毒发作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无恨的药也没起到作用,毒一开始就蔓延进了林思娘身体里。
谢茵茵听了恼火,是谁这么处心积虑,阴狠毒辣。
李捕头不为所动:“话都是你说的,你拿不出任何证据。”他也可以说,是无恨给的那颗药里有毒,毒死了林思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确拿不出证据。”无恨看了他一眼。
李捕头沉着脸道:“你该有的嫌疑一点也没有少。”
这一切也可能是无恨自导自演,什么都有可能。
“刚才那个大夫,说她活不过明天,是吗。”无恨忽然淡淡问。
李捕头看着他。那又怎么样。
无恨抬起眸子,慢慢说道:“那要是林思娘明天没有死,是否就证明我没有嫌疑?”
李捕头盯着他,半晌幽然的问:“你是说,你能救林思娘?”
正要回答,无恨从李捕头眼里,却发现了一点别的意思。
他于是也眯起了眼,到嘴边的话又变了:“我猜,如果我能救了林思娘,解了她的毒,是不是就证明我更是那个下毒的人了?”
谢茵茵有点吃惊,她看向李捕头,却发现李捕头并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李捕头也不绕弯子,“刚才连县衙请的大夫都亲口说这样的剧毒无人能解,你却能解开,谢茵茵,你曾说你表哥只是略通医术,这个略懂,是不是也太懂了?”
谢茵茵被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无恨忽然幽然的冷笑起来:“所以其实林思娘死还是不死,毒能不能解,我这个嫌疑都抵不掉。”
这个逻辑,厉害。
李捕头也冷下脸:“你为林思娘解毒,我可以请求大人对你从轻发落。”
谢茵茵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解不解毒无恨都有罪?
事情似乎从他们踏进县衙起就失控了。
“那你要失望了,”无恨露出冷笑,“这毒过于歹毒,而我身边没有药,配不出解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神医也得有药材在手边,才能制药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却显然误解了,他立刻脸一沉,语气都变了:“你要让林思娘死?”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谢茵茵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无恨让林思娘死?
而无恨这时也慢慢自床边起身,目光落在李捕头面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他是大夫,他或许会选择不去救一个人,但是,却绝不会害人。
一个大夫手上若是沾了人命,那就不再是大夫。是屠夫。
突然之间的剑拔弩张,谢茵茵看到李捕头的手都伸向腰间的刀了,立刻冲过来:“冷静点,都冷静一点。”
这段时间跟无恨相处久了,都忘了这位爷可是比谁都傲娇的人,被当成嫌疑人盘问和威胁,估计无恨心里早就不爽了。
无恨直视着李捕头,一字一顿说道:“既然我在这里,她就不会死。”
不管能不能解毒,林思娘都绝不会就此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急中生智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林思娘的命吗??她的性命现在才是最要紧的,如果她能醒过来,也许,也许就指认出凶手呢?”
这个时候,还能起内讧吗?
无恨或许治不好林思娘,但保住她的命还是没问题的。
无恨冷着脸:“我说药材的名字,你们派人去买,这样不必担心我动手脚。”
李捕头冷着脸回到了蔡县令的身边,却正好赶上有人给蔡县令送来了信。
“大人,修王殿下给您的信。”
听到是司修离,蔡县令和李捕头都愣了愣。
蔡县令则是盯着那用蜡封口的信封,慢慢拆开,打开看。
司修离如果有命令,让人传一声也足够了,居然还亲自写信?
然而等看见信上内容,蔡县令脸色一下子就沉了。
蔡县令似乎不太能相信一般,看着信上写的。
“大人,您怎么了?”李捕头都吃惊问道,难不成,修王殿下吩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的身份,注定了他要是吩咐蔡县令做什么事,蔡县令不能反抗。
蔡县令猛地就将信折了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袖里,一边却对李捕头道:“没什么。”
没、什么?
蔡县令就这么冷着脸,背着手在屋中来回的踱步,李捕头只觉得怪异,这两天县衙不太平,现在县令大人又这个样子,李捕头觉得心好累。
“你真的怀疑谢茵茵表哥?”
冷不丁,县令大人问了这么一句。
李捕头顿时收敛心神,盯着蔡县令:“是。”
这位表哥行事作派都太异于常人,谢茵茵那小丫头,虽然平素很聪明,可到底还是小姑娘,也许是被骗了。
到现在,李捕头依然是不愿意怀疑谢茵茵。
“把谢茵茵叫过来,本县有话问她。”
谢茵茵被带过来:“大人您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面色复杂看着她。“都下去。”
李捕头还站着,他以为都下去的意思不包括他,直到县令大人一个眼神扫来,李捕头顿时尴尬,低头也下去了。
谢茵茵心里有点打鼓,这么严肃?
”大人,我知道这件事有点难以解释,但我和表哥真的没有害过林思娘。“态度一定要端正,谢茵茵先赶忙说道。
蔡县令的目光在听到表哥这两个字的时候,很微妙的闪了一下。
蔡县令望着她:“本县知道你不会做这些事。”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是了解这个女孩子的,王瘸子的换肢和林思娘的割舌,哪一件都是惨无人道的恶魔做的。
谢茵茵从昨天被带来,这时终于有点欣慰,县令大人还是明事理的。
”但是你表哥,”蔡县令盯着谢茵茵,话锋已经转了。
”我表哥?”谢茵茵下意识就道:“我表哥是被冤枉的。”
蔡县令才幽幽的问出来:“本县是问,他真是你表哥吗?”
这句话慢悠悠的,谢茵茵嘴巴还保持张着的姿势,却演变成震惊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神情渐渐变的严肃。
谢茵茵心惊不已、或者说下意识有点心虚。“他不是我表哥,还能是谁?”
蔡县令盯着她脸上:“本县也想问你,他是谁?”
谢茵茵却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主要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谢茵茵根本来不及做心理建设。“大,大人说什么,茵茵不懂,他,他确实是我表哥。”
除了说这句,谢茵茵居然说不出其他的。
平时的伶牙俐齿,都派不上用场。
蔡县令心里也失望,本来他还希望信上写的是假的,现在看来并不假。
“本县已经知道,他跟你毫无关系。”表哥?他居然信了这丫头的鬼。
“大人,你难道又是听了谁的挑拨离间?”谢茵茵还不死心地试探。
蔡县令甚至忍不住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挑拨离间?谢茵茵有几个胆子才敢这么说。
谢茵茵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她终于发现蔡县令,真的不是在诈她。
可是为什么。演了这么长时间,蔡县令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戳破这件事?
谢茵茵百思不得其解,蔡县令就算去调查她的家,也不可能查到什么,她都说了无恨是来自上京的远房表哥,难道旁人还能真的到上京求证不成?
“你应该知道,县衙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进入本县,你却蓄意隐瞒那人的身份,你,你太让本县失望了。”
谢茵茵呆望着蔡县令,蔡县令后面失望的语气不是作假,他信任这个小姑娘,所以才会有失望。
“大人,”谢茵茵像下定了决心,“就算无恨他不是我的表哥,我也相信他决没有做这些害人的事。”
这等于就是承认了,蔡县令望着她:“你如何保证?这世上真正的亲人尚且不能互相了解,何况一个外人?”
说实话,外人这两个字,真的有点刺伤了谢茵茵。
“我,我了解他。”
蔡县令却皱了眉,难不成李捕头说准了,这小丫头资历太浅,轻易被人蒙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你,他是哪里的人?”
谢茵茵脸上白了一下,张口想说上京,可这不是她自己胡编的吗。
蔡县令顿了顿:“他的身份是什么,来自何处,在此前又是做了什么,最重要的,他为什么要来到宛平县?”
谢茵茵只能呆呆站着,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换了蔡县令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这小丫头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留一个男人在自己家里,还当成表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机灵聪明天不怕地不怕的谢茵茵吗??
“他救过我的命。”
蔡县令耳边忽然就听到这一句。
谢茵茵抬起了眼眸,望着蔡县令,接着不禁咬住了无血色的唇,无恨……不仅救过她的命,还救过老夫人,还救过丫鬟,救过她全家上下的命。
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来自何处,为什么一定非要探出他的底细,她只要知道,她就是把他当做世上最信任的人,他温暖,可靠,对她和她家人都那么好,知道这些,不就够了吗?
蔡县令不知道谢茵茵心里所想,只是看着这丫头苍白的小脸,不由皱眉,说不担心,还是担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看着谢茵茵回来,神情也动了一下,盯着她像是被欺负了的小脸:“发生什么事了?”
蔡县令对谢茵茵一向很好,怎么会这样?
谢茵茵望着他:“县令大人知道你不是我的表哥了。”
无恨神色凝住了。
终于明白她脸上抑郁从何而来,无恨慢慢走到她面前,语气也缓了:“罢了,这本来就是瞒不住的。”
既然戳穿就戳穿,对无恨来说并不觉得算大事。
“县令大人问你从何而来,又是什么身份。”谢茵茵重复这句话,心里着实是不舒服。
无恨表情没动,只是盯着谢茵茵:“你想知道吗。”心中道,你想知道,所有的,我都告诉你。
良久后,谢茵茵却缓缓摇了摇头:“不想,我只要知道你是我表哥,就够了。”
其实蔡县令还问了这个问题,这个才是真正扎进谢茵茵的心,无恨这个名字,你确定是真的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很久没有这么内心翻涌,她得用全部毅力才能克制住。
“有一个事,我确实想知道。”她微微苍白的脸看着无恨,还笑了一下。
无恨眸子此时又黑又幽,仿佛能洞悉谢茵茵的心里:“你说。”
谢茵茵便松开下唇,似乎这样看着他的眼睛才能安心:“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我在想,嗯……我是说假如哪一天你要走的话,至少我得记住……嗯,得记住你真正的名字吧。”
否则心中念着的,还是一个虚假的人?
无恨的回答,没有一点迟钝,他说道:“我没有骗你,无恨,这个名字,是真的。”
声音虽轻,分量却重。
面上呆了半晌后,谢茵茵放心了,又对无恨笑了笑,这次的笑放松多了,“那就行。”
一个名字,就满足了?
这个女孩子,就这么没有要求吗?
“还有,”无恨沉下了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一顿:“还有什么?”
“我不会走。”
什么叫假如哪一天他要走,根本没有那一天。
谢茵茵顿时又笑起来,拉着无恨衣袖晃了两下:“那你就留下来,继续当我表哥吧。”
表哥这称呼,只要她承认就行了,管别人呢,反正是她谢茵茵的表哥,关其他人什么事。
这时李捕头推门进来了,依然冷着脸,手上提着一大串东西。
“这是你要的药。”他把药材放到了桌子上。
谢茵茵却看了一眼李捕头,发现李捕头的神情如旧,似乎还什么都不知情,蔡县令难道并没有把无恨不是她表哥的事情,告诉他?谢茵茵有点暗惊。
李捕头是蔡县令身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此事蔡县令若是没有告诉李捕头,仅仅是单独和她说了吗?
无恨直接伸手打开了那几包药。
他写的药单子,派了衙役去对照着买回来,他拿起上面一包,鼻下嗅了嗅,就冷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说道:“这药吃下去,是想让林思娘死的更快吗?”
李捕头震惊了:“你说什么?”
无恨不紧不慢说道:“这药有问题。”
“这是衙役亲自去买的,你敢说有问题?”李捕头身上腾起了怒火。
此人分明是救不了林思娘,他就不该信他。
谢茵茵却知道无恨对药材的鉴别力,尤其现在人命关天,若药有问题林思娘必然救不回来。
她赶紧问道:“你是说这些药里,有毒吗?”
李捕头听了只盯着无恨道:“你是想说我县衙买药的衙役有问题,还是想说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卖给我县衙有毒的药材?”
正因为哪一种都不可能,才觉得无恨是故意的。
“是不可能有人敢卖毒药给县衙,”无恨直接冷冷回应,用手拆开了纸包里的药,一样样丢到李捕头面前,“可是你睁眼看看这几样,这个茯苓,是去年陈年的,有些药过期就会带有毒性,还有这个,紫苏,紫苏是大街上随便都能买到的普通药,可是这个居然拿盐水里泡过的劣质充数,芫华,这个最重要的药引,则是被人特意用高温煮沸……失去了本身药性。试问,这几样药,别说林思娘,给任何一个普通人敢吃吗?”
无恨边说边冷笑:“不好意思,在下没本事用这种垃圾炼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大衣袖一拂,那几包就直接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李捕头脸色发青,质问也已经梗在了喉中,他半晌盯着地上:“我再派人去买。”
“你现在估计再出去买几趟也是一样的结果。”无恨不客气冷冷说道。
李捕头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无恨面无表情:“一种药有问题可以说伙计不小心抓错了,可是现在买回来的每一样药都有问题,还看不出来?”
李捕头是真的怒了,他转身:“我去问他是在哪家药铺买的药!”
好大胆子啊。
无恨在身后出声:“问了又怎么样,如你所说,这些药里没有毒药,他们卖给你的药最多是失去药性或者以次充好,不能证明任何罪,就算李捕快你上门逼问,他们最多也是咬死不认。”
开玩笑,认了就是大罪,谁会认。
李捕头从未这么气过,牙齿都忍不住咬在一起:“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背后如此这般的欺瞒县衙?”
一个小药铺不相信有这么大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慢慢道:“县令大人来到宛平县只有几个月时间,根基未稳,他虽是个清官,可惜,却有时候县官不如现管。”
蔡县令刚正是不必怀疑,但有何用呢,如此清廉正直的人,还不是被上京大佬动动手指贬官到了这里。说明清廉正直有时候毫无作用。
这句话再次让李捕头呆如木鸡。是,形势的确如此,他不相信无恨竟然说的分毫不差。
谢茵茵看着床上:“现在的问题是,林思娘怎么办?”马上就要咽气了。
无恨片刻道:“县衙这么大,库存里应该有药备着。”
李捕头闻言皱了一下眉,他看向无恨:“可是药材不全,只有最基本的用药。”不然他们也不用出去买了。
“药材不全,也比吃了有毒的好。”无恨眉眼清冷。
李捕头咬牙:“好,我亲自去拿。”
这次连衙役也不派,他自己拿药回来,总不至于再有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的人又来通知,谢茵茵恐怕要在县衙多住几天了。
这一下,老夫人终于觉得不对了,反问:“究竟何事非要让茵茵留在县衙不可?”
可传话的衙役却含糊其词,只称是县令大人要求。
丫鬟在旁道:“没准又是让小姐帮着破案呢,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却不这么想,县衙不是寻常的地方,怎么会让普通人随随便便留下?
而且衙役闪烁其词,如果是请谢茵茵破案,为何不能明说?
“茵茵总是叨扰县衙不好,还是老身把她接回来吧。”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说着,就要衙役带路。
衙役的反应也顿时就变了变:“这……县令大人吩咐了,现在任何人不能见谢茵茵。”
现在谢茵茵还是嫌疑人的身份,哪能让她随便见到外人。
这话让老夫人变色了:“老身自己的孙女,为何不能见?”
衙役也只是来传个话,想不到会被这么盘问,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手中拐杖上前敲了一下,显然有些动怒和担心:“说,我的孙女怎么样了?她、是不是遇到危险?”
衙役也没想到上了年纪的老夫人还有这么大气势,那拐杖敲在地上就是彭的一声力气不小,他摆手:“没有……”谢茵茵虽然是被暂时扣在了县衙,但确实还好好的,县令大人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既然如此,为何扣着她?”
衙役皱眉:“说了是县令大人暂时有事,需要谢茵茵留在县衙配合。”配合调查。
刘叔也赶过来,劝道:“老夫人您冷静些,您想,小姐是在县衙,怎么可能有危险?”
他知道凡事只要涉及到了谢茵茵,老夫人就会沉不住气,这也难免,关心则乱。
丫鬟想到什么,也说道:“对啊,再不济,无恨公子还在小姐的身边呢……”
无恨是肯定不会让谢茵茵受伤的。丫鬟就是这么确定。
“况且今日天色也晚了,老夫人就算要去,也明日一早再去。”还是刘叔会劝。
老夫人就这么瞪着衙役一会:“明日茵茵要是还不回家,老身亲自上县衙问个明白。你回去转告县令大人,就算是县衙,也断没有随便扣留旁人孙女儿的道理。”
衙役除了点头,立刻转身就离开,这谢家的女人,果然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都不好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李捕头从库房里面找来了几样药材,能拿的几乎都拿来了,送给无恨挑选,既然是库存的药材品质显然不会好,从无恨皱着眉头就知道他的挑剔。
可是也没办法了,如今是逼上梁山,必须保住林思娘不死。
无恨支起药炉,他盯着那些围在周围的衙役,他的眼神,谢茵茵一看就懂了。
“人都出去。”无恨眼眉冷淡开口。
李捕头皱眉:“你说什么?”
谢茵茵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李捕头,是这样的,我表哥熬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着他,能不能麻烦你……和这些衙役大哥都暂时出去?”
不想让李捕头和无恨再起不快,谢茵茵语气十分诚恳。
即便这样,李捕头还是沉下了脸。他盯着谢茵茵半晌才说:“你知道你们现在,应该在牢里吗?”
因为无恨说可以保住林思娘性命,县衙才做出了让步,现在连衙役都不许守在身边?
谢茵茵拍胸脯:“我保证一直守在表哥身边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有点无言,“你是不是忘了,你们两个都有嫌疑?”
一个嫌疑人给另一个嫌疑人保证?这操作……
谢茵茵拍胸脯的手一顿,气氛略显尴尬。
李捕头无奈摇摇头,目光却盯着无恨。“你需要多久?”
无恨也淡淡回道:“半个时辰。”
李捕头看了一眼周围的衙役,立刻带着衙役转身:“我们先离开。”
一时间人都走了,县衙当然不可能会有人偷偷在树上或者墙上偷听,走了就是真走了。
“果然捕头大哥人还是很好的。”谢茵茵还没从尴尬中回复过来,慢慢走到无恨身边。
再怎么板着脸还是愿意帮忙。板着脸是因为没办法,毕竟他们嫌疑在身。
无恨把药材扔了炉子里,谢茵茵说道:“我帮你打下手。”
现在她对这些都已经很熟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炉子中药逐渐散发出药香,似乎只要无恨手中熬的药,总有这么迷人的清香,分明别人熬的药,都是又苦又涩,都是差不多的药材,为何无恨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呢?
“喝了这个药,林思娘就会醒的吧?”谢茵茵闻着这药香觉得心安。
无恨眸光望着她,半晌道:“只能让她不会这么快死,醒不醒,看她自己。”
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这世上能操控人生死的,恐怕只有神明了。
谢茵茵望着他,忽然就叹了声:“连你都这么说,看来真的只能等运气了。”
看她这样,无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忽然停住。
他的眸子于是更幽邃的看着谢茵茵,不知什么时候起,谢茵茵似乎默认了他医术很好的事,甚至再没有过质疑,而且,……她再也没提过所谓“神医”,她以前不是心心念念要找神医治病的吗?
“把芫华递给我。”
这是药引。
谢茵茵准确的找了出来,递给无恨。
无恨把药引,放入了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会药出来之后,我先替林思娘试药吧。”
无恨手一顿:“你要试药?”
谢茵茵说道:“只有我吃了,他们才不会再怀疑。”
李捕头已经去见了蔡县令:“大人。”
蔡县令问道:“怎么样?”
李捕头把买的药材出问题的事,也一五一十说了,竟然有人如此欺瞒县衙,挑衅县令的威严。
“大人,属下还是建议去查一查今天买药的铺子。”哪有不查之理。
蔡县令不知在想什么,皱着的眉一直都没松开,而且直接就否决道:“的确不用查了,没什么用处,查也查不到东西。”
李捕头吃惊的是蔡县令用如此肯定的口气说道,为什么蔡县令想都不想、就相信肯定查不出东西?
李捕头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药熬出来之后,谢茵茵当仁不让就要喝,却被无恨拦住了。
“是药三分毒,你以为试药,是好玩的事情?”
谢茵茵望着他,无辜:“我又不是没喝过你熬的药。”
无恨皱了皱眉:“那能一样吗?”
林思娘中了剧毒,解毒的药和平时那些补药有可比性?
李捕头看着无恨:“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喝?”
无恨盯了李捕头一眼。
为什么不允许谢茵茵试药,难不成这药果真有问题?李捕头目光怀疑。
无恨忽然就冷笑:“药材和工具都是你们县衙的,难道还不相信?”
李捕头面色不改:“东西是我们县衙的,但你熬药的时候,并没有让县衙的人在旁边。”
这半个时辰想动什么手脚不行,林思娘情况危重,怎么还经得起一丝风险。
李捕头越想越觉得这药不能随便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忽然伸了手,谢茵茵还没反应过来,手中药碗就被无恨拿去了。
只见无恨走向李捕头,慢慢的站在他面前,李捕头幽深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这样子,难道真打算喝了?
没想到,无恨冷冷一笑,手中药碗作势一个倾斜,那碗千辛万苦熬出来的药,差一点点就要泼在地上。
无恨淡淡一哂:“我的药,爱喝不喝。”
天下多少人求着喝他的药,居然还让他试药?要不是为了谢茵茵,林思娘救与不救,对他都没影响。
“你!”李捕头简直忍不住变色。
无恨就这样用危险的姿势端着那碗药:“你如果不要,我现在就把药倒了。”
谢茵茵跟李捕头同时出口:“别!”
谢茵茵直接冲上来,忙阻止无恨:“表哥,你把药倒了,我们就没有药了。”剩下的药材肯定不够再熬一次。
李捕头完全没有想到无恨竟说翻脸就翻脸,此人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心高气傲。
李捕头压着怒气,沉着脸:“够了,给林思娘喝吧。”再不喝,人都要凉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更是小心的伸手,总算把药碗从无恨手里抢救下来了,立马就端去床边给林思娘。
谢茵茵亲自给林思娘喂了药,内心祈祷,求求让她快点醒来吧,老天爷。
李捕头盯着无恨,不如说是瞪着:“最好林思娘喝了药有用。”
无恨不说话,有没有用,明天就知道了。
谢茵茵喂了药也松口气,她看向无恨,还有李捕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这样干等着吗?
李捕头说道:“我今晚会亲自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林思娘。”
包括县衙的人。
看出来买药的事情已经让李捕头留了心眼,这话不仅是说给谢茵茵无恨听的,也是说给周围那些闷不吭声的衙役听。
谢茵茵也知道林思娘没醒来之前她和无恨都不能回家,也就不挣扎了。
林思娘既然已经服了药,她跟无恨就没必要留在这了,赶紧从李捕头的注视中溜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也是依法办事,才会怀疑我们,你不要生他的气。”谢茵茵一脸认真说道。
无恨不由挑了挑眉:“谁说我生气了。”
谢茵茵开口:“你刚才不是……”
无恨也就是做做样子,怎么会真的把药倒了。他只是想借此让李捕头跟那些衙役明白,林思娘已经是要死的人,无恨还需要多此一举去害她吗。傻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居然还怀疑他。
谢茵茵觉得恍如隔世,好久没见这位爷傲娇的样子,都已经不适应了。
曾几何时,想起被支使买药的恐惧,跑断腿,买回来的药材就这么被无情扔在地上……
果然无恨爷还是无恨爷,得罪谁也别得罪……
李捕头之前已经派人去查过林思娘的背景,是个可怜人,因为天生哑女被家人直接抛弃,自己一个人艰难活着,谁曾想到,命运偏偏还要让她更惨。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思娘皮肤上,那种吓人的青紫已经消退。
李捕头自然是第一个发现的,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一个中剧毒的人,能如此已经是奇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把冯大夫再请过来。”
冯大夫便是之前请来的那个,也是判定林思娘活不过明早的那位。
冯大夫一觉还没怎么睡醒,惺忪着眼跟着衙役匆匆又来县衙,听说有让他看昨天那个女子,只觉得心里咯噔,难道果真死了,不会是叫他来收尸的吧?
冯大夫颤颤巍巍,想不到一开门,看见床上昨天被他判了死刑的林思娘,顿时大惊。
等到诊了脉,冯大夫脸色更呆若木鸡,“神、神奇,她的脉象都已经平稳,而且毒、似乎也被压制了不少……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迹?”
李捕头望着他:“这么说,不会死了?”他只是想确定一下。
冯大夫昨天还说自己行医多年,要救林思娘除非华佗在世,这会子却被震懵了。
冯大夫慌忙摆手:“不,不会、虽然体内还有余毒,但,但命是保住了。”
旁边的衙役们也露出了微妙的神情,看向李捕头。
李捕头半晌道:“多谢冯大夫。送冯大夫回去吧。”
冯大夫却有些结巴地问了出来:“那个,敢问,李捕头,她是怎么好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一晚上的时间,怎么能让基本死绝的人奇迹般复生。
李捕头默了半晌,道:“县衙内正巧有一位大夫……暂住在此,昨日便请他来看了一眼。”
县衙里还有别的大夫?
有这样的神医,还请他干什么?冯大夫怀疑人生。
“那,那药方呢?用了什么样的药?”冯大夫也很想学习一把,要知道医道这条路艰辛漫长,苦苦钻研多年也止步不前,“那个,不知能否为草民引荐一下这位‘前辈’?”
冯大夫语气中都带了恭敬,不知是怎样的医界大前辈,如此的厉害,若能讨得一张药方,应该是胜读十年医书。
李捕头也没想到随口一句敷衍,冯大夫还不依不饶,他忍不住皱了眉半晌吐出一句:“不方便引荐。”
……
至于药方,没有人比李捕头更清楚用了哪几种药材了,那些药材都是几种很普通的草药。
冯大夫露出一丝失望,半晌却也喃喃道:“也是,这样的大前辈,怕是不会将我等民间小郎中放在眼中。唉,是冯某唐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大夫一脸失落的离去,李捕头却心情千头万绪,问身旁衙役道:“县令大人起来了吗?”
衙役回道:“早已起了,大人这两日一直都未睡。想是……有什么心事。”
能没有心事吗,李捕头觉得自己现在就满腹心事。
“既然林思娘脱离危险,你们留下来看护她,她要是真的醒了……记住,第一时间通知我和大人。”李捕头留的衙役都是几个最心腹的人,这些人都是他在县衙这么多年亲眼共事过来的,也算经过生死。
“捕头放心,要是连个人都看不好,属下还有什么脸面在县衙当差。”
李捕头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好不容易林思娘脱了鬼门关,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谢茵茵又被迫在县衙睡了一晚,这时候,才怀念起自己家里的那张软床。
这县衙的厢房,床板硬的咯的她腰疼,一夜过去醒了数次不说,早晨起来之后,觉得腰都要疼断了。
“今天、今天我一定要回家去……”谢茵茵抬起一张可怜的脸看向无恨。
无恨无奈道:“要帮你揉一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扶着腰的样子,活像上年纪的老太太。
谢茵茵露出羞赧,低下头,“啊,不好吧,那多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
无恨板着脸:“那你就疼着吧。”
谢茵茵立刻抬起脸:“不过你是大夫,既然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成了病人。医患之间,何分男女。”
说着上前一步,直接站到无恨身前,还主动侧了侧小腰。
无恨:“……”
半晌之后,还是只能伸手,扶在了她腰上。“是这里疼吗?”
谢茵茵赶紧点头:“疼,疼死了。”
无恨便慢慢握住劲,替她揉着。无恨用的巧劲,不轻不重,刚好在腰部大穴上,揉了几下后谢茵茵就舒服的发出一声轻哼。
“还有哪里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赶紧又指了一个地方,“这里,还有后面,我觉得我整个后背像被人打了一样。”
而且还是重重狠狠的打了几拳。
无恨又揉向其他几个地方,这丫头纯粹就是以前活的太娇气,恐怕连硬板床也没睡过。
谢茵茵一边舒服的舒口气,一边道:“我猜林思娘肯定已经好了。”
无恨握着她的小腰,漫不经心说道:“凡事都别断定的太满。”
这样才不会失望。
谢茵茵下意识转了一下头,结果牵扯到腰,又是一声惨叫:“疼疼疼……疼!”
无恨黑着脸:“你就背着身说话就行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谢茵茵苦着一张脸:“要是林思娘没脱离危险的话,李捕头现在肯定早就带人闯进来了。”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他们都在这等了半天了,没有衙役来、也没有吧别的动静,只可能是无恨的药起作用,林思娘安稳活到了今天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忍不住说道:“我们今天,也许真的能回家了。”
无恨沉默揉着腰,也没有应和谢茵茵的话。
——
蔡县令院中,李捕头说了林思娘的情况,不管怎么样,受害人转危为安,这都是极大的好事。
“人还没醒过来,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可以慢慢等。”
醒过来也是迟早的事,这样一来,谢茵茵和无恨的嫌疑,自然就减轻了许多。
蔡县令目光幽幽:“这两天,捕头辛苦了。”
李捕头也是忙前忙后,蔡县令手边能信任的人,李捕头算是一个。
而且本来蔡县令就不认为是谢茵茵在害人,如此不过是正好解了蔡县令的心结。
“既然……谢茵茵两人嫌疑不大,那今日,属下是不是就把谢茵茵和她表哥、暂时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并不是一点嫌疑也没有,但也不必要继续把人扣着,而且听说谢茵茵家里也来要人,可以暂时先放他们回去,然后,即便后续有什么,到时候再抓也可以。
出乎李捕头意料,说出这句话后,蔡县令却沉默了下来。
“大人?”
蔡县令似乎想了什么,面色复杂:“把谢茵茵……放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李捕头的话戛然而止,良久过去,他表情逐渐惊愕:“大人是、是说……只放谢茵茵一个人走吗?”
蔡县令眸中很幽沉,盯着惊愕的李捕头,字字说道:“对。谢茵茵可以放走,但那个无恨,必须继续留在县衙。”
李捕头惊呆许久之后开口:“属下能否问,为什么?”
李捕头心里何尝不是许多疑问,他更察觉蔡县令这两天也有变化。什么事能让无私的县令大人也折腰。
“如果说嫌疑的话,两人都是一样的,谢茵茵从没和她表哥分开行动,既然要放谢茵茵,为何……还要扣着她表哥?”李捕头平时并不会这么僭越,敢对县令大人刨根问底,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憋在他心里,让李捕头不问个清楚,着实难以心安理得。
关键是,林思娘的确是无恨救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背着手来回的踱步,“不要再问为什么了,总之,他有绝对不能放走的理由。”
李捕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属下?”
蔡县令也顿时停住脚步,一双沉眸看向李捕头。
其实有时候不多问也是一件好事,但人的好奇心却是往往阻挡不住的。
“其实属下也早有疑问了。”李捕头脸上凝着正色,“关于谢茵茵这位表哥。”
原本谢茵茵拉出她这位表哥的时候,没多少人真的在意,谁家还没几个远房的表亲,尤其谢茵茵说表哥来自京城,京城,距离宛平县十万八千里,八竿子也打不到。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几天县衙的事,李捕头亲眼和无恨面对面相处了这两天。
而蔡县令听到李捕头主动说起无恨,那神色更是明显动了动。甚至复杂更添复杂,看着李捕头,“怎么,你对谢茵茵表哥又有什么问题?”
李捕头望着蔡县令脸上那明显流露的一丝古怪,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他迟疑着问出来:“此人,他、他真是谢茵茵表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盯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敢相信自己又输了。这都已经第五把了。
“还要让吗?”无恨眸子幽幽望向她。
在院子里等的百无聊赖,谢茵茵居然从屋内桌子底下抠出了一盘废旧的棋,下棋打发时间。
谢茵茵的棋艺太臭了,臭到无恨让了一二三四五六个子,还是轻松赢了她。讲真要不是无聊,无恨哪里会和棋艺这么差的丫头对弈一上午……
“李捕头。”
院中传来的一句话,让谢茵茵顿时扔了棋子,刷的站起来:“李捕头来了吗?”
无恨也立刻神色一变,看向院外。
李捕头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二人眼里,谢茵茵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捕头,林思娘没事了吧?”
李捕头看着她,半天道:“脱离危险了。”也算是暂时没事了。
谢茵茵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期待的目光看向李捕头:“那,那我和表哥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虽然才在县衙住了两晚,可谢茵茵度日如年,才明白被关押的犯人是什么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想起刚才和蔡县令的对话,自然心情复杂,碰到谢茵茵期待的目光,“大人正是让我来通知……你祖母也已经在县衙外,等着接你回去了。”
幸福来得太快,谢茵茵简直不敢相信,祖母竟然也来了?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立刻看向身旁无恨:“我就说,我们今天肯定能回家。”
看她这高兴的样子,直接就扯住了无恨的手,拉着他就朝院外走:“快,我们这就去找祖母。”
无恨刚刚随着她迈出了一步,两人面前就拦住了一条胳膊,李捕头表情复杂看着俩人。
“等下。”
无恨眸子更深了几分,他盯着李捕头,。
“李捕头,怎么了?”谢茵茵不解,怎么又拦下他们。
李捕头幽幽盯着谢茵茵,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大人只是说,让你走。”
谢茵茵盯着李捕头:“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懂?
“大人的意思,”李捕头一字一顿,“无恨公子,还需要在县衙待一阵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阵子有多久,李捕头并没有说。因为不言自明。
谢茵茵脸上的欣喜,终于一点点消退了,“为何,为什么我能走,我表哥不能走?”
李捕头也冷下脸:“不为什么,这是大人的命令。”
他只是执行。
“不是说好了林思娘活下来,我表哥就没有嫌疑吗,为什么出尔反尔?”谢茵茵想不明白。
李捕头目光,慢慢落在她脸上:“谢茵茵,你认清楚,并不是没有嫌疑,我和大人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没有任何嫌疑。”
只是说,如果林思娘能活着,那谢茵茵他们的嫌疑就会减轻,仅仅是减轻而已。
将谢茵茵放走,也算县衙兑现了承诺。
谢茵茵却定定看着李捕头,“县衙怎么可以这样做?”这简直就是故意玩弄,这不像是她认识的县衙,她认识的县令大人。
面对这样直白的目光质问,李捕头只得避开,“你现在就跟我去衙门口吧。”
赶紧跟着自己的家人回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渐渐咬住了嘴唇,“我和表哥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就要一起走。”
耳边传来无恨的话:“茵茵,跟老夫人回去吧。”
老夫人既然亲自来接人,想必也是真急了,如果谢茵茵不走,怕是都不会安心。
谢茵茵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如果县衙能放了我,也能放了你,放一个留一个,这算什么?”
李捕头沉下了脸:“谢茵茵,你以为大人放了你,肩上没有承受压力吗?”
这小丫头不知好歹,不领情,不知道别人的用心良苦。
“大人一直以来帮你的,还少吗?”
谢茵茵被说的脸有些发白,她下意识要说话,无恨在她身后幽幽开口:“李捕头,让我和茵茵说几句告别的话。”
听到不会放他走,他像是一点也不惊讶,更不意外似的。
李捕头盯着他眼睛,“我在门口等。”说完真的离开去了院门外。
谢茵茵有点气急,瞪着无恨:“谁同意和你告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望着这张气急败坏的小脸,松缓了口气:“你不走,对我们都没好处。”
谢茵茵说道:“那我就在这陪着你。”
她是很想回家,可是没想过一个人回家。
“你听方才李捕头说的了吗,老夫人已经在县衙门外,今日若接不到你,她必就会在门口不走。”无恨知道谢茵茵心中,唯一软肋就是亲情。
谢茵茵咬着唇:“那我也不走。”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无恨并不是她表哥,所以蔡县令才一反常态,要把他扣下。
“如果县令大人认为我没有害人,那你就更不会,你不仅不会,你还……救了林思娘。”
她要向蔡县令说清楚,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奸恶的人。
而且,要说骗的话,那也是她骗了别人,无恨从头到尾也没承认过。
无恨淡淡道:“你替别人打官司的时候,也知道不管是什么案子,都要证据。就算你要让县令大人和所有人相信你……和我,也必须要拿出说服他们的东西才可以。”
现在就是所有线索都对他们不利,才会落到任人宰割,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看着他:“你让我撇下你一个人?”
无恨沉默了许久没说话,“茵茵,我们都在县衙,就没人可以查清真相了。”
尽管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走,可谢茵茵还是在心里难以接受,“那我要是查不清真相,难道你就要在县衙一辈子待下去吗?”
无恨眸光变了几变,最终柔和,“怎么会查不清,你可是谢茵茵。”
若说他世上有什么最信任的人,那就是这个小丫头。
谢茵茵眼睛还是止不住红了:“你少唬人了,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听你的。”
无恨慢慢,就朝她靠近了一步,声音轻又酥耳:“那,要怎么样,你才会听我的?”
谢茵茵猛地漏跳了一拍,看着无恨忽然逐渐凑近的脸,还在嘴硬:“我,你别费力了,我怎么样都不会听你的……”
“是吗?”无恨似是有些不信的、一边暧昧挑了一下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外,老夫人和刘叔守着马车旁边,看到谢茵茵走出来的小身板,门口的老夫人眼睛一亮,对于两天没见到的孙女有点热泪盈眶:“茵茵!”
谢茵茵却有些茫然的抬起脸,望着走过来的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立刻拉住她的手,下意识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还好,没少哪里。
“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夫人眸内有点闪烁,瞄了一眼县衙门口的衙役,“你表哥呢?”
特意坐了马车过来,就是打算把两个人都接回去。
一听这话,谢茵茵垂下了眼:“他们不肯放他。”
她刚才甚至逼着李捕头,带她去见蔡县令当面理论理论,被李捕头冷着脸直接拎到了县衙门口。
老夫人何等城府,脸色顿时微变,看着谢茵茵犹自不甘心的表情,她立刻就拉住自家孙女:“你先跟祖母回去,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说。”
先把谢茵茵带走。
接到老夫人递来的眼色,刘叔立刻就翻身上马,等谢茵茵和老夫人一进车内坐好,他就迅速挥鞭子策马离开了县衙。马车里,谢茵茵明显还不在状态心不在焉,老夫人也没松开刚才拉住她的手。
老夫人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故意不吭声,一身火药的时候就怕有人点了火芯,她一眼就看出谢茵茵现在就是这状态。
果然谢茵茵在明显经历了一番内心的天人交战之后,忽然变了脸色苍白道:
“不行,我要下车,刘叔,你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无恨怎么说,说了什么,她真的不该把他一个人撇下。
能停下才怪了,老夫人死死抓住谢茵茵的手腕子,“你上哪儿去?祖母好不容易把你接出来,你还想自己送回去?”
“可是无恨他还在县衙!”谢茵茵看着老夫人,眼圈就红了起来。
老夫人自然不会松手,尤其刘叔早就心照不宣的把马驱使的飞快,现在恐怕都快要到家了。
老夫人面色凝重:“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
谢茵茵只觉得鼻头发酸:“祖母,我不是任性。”她真的不是。
“我怎么能撇下他一个人?”
老夫人面色也复杂起来,她看着谢茵茵半晌道:“就算这样,那你又能做什么?这样冲出去除了把你自己搭进去还能有什么结果?”
而老夫人是绝不会允许这样事发生的。她来接谢茵茵是对的,果然县衙无端扣留人两天,是有问题。
老夫人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茵茵,而且,你别忘了,他并不是真正的你的表哥。”老夫人本是不想说这个的,但是她觉得自家孙女真的入戏太深了。
老夫人不知道这话谢茵茵其实已经听了几遍了,无疑又戳了她的心,谢茵茵寒着脸:“不是表哥又怎么了,难道您也和外人似的,认为不是表哥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就心安理得看着无恨被县衙关押?什么也不做?
老夫人脸色也不由变了变:“祖母不是这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他救了您!”谢茵茵直接说出来,冲口而出,“要不是孙女偷了他的药,他也不会找上孙女、也不会为了养病只能在家里住下……也就不会、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想起往事,谢茵茵越说越难过,而这些事,老夫人都还不知道,她不由盯着谢茵茵脸色变了几变,略带了震惊。
就在这时,车内猛地晃了晃,马车停下来了。
刘叔果然是在用生命赶车。
老夫人终究叹了出来:“茵茵,我们到家了。”
谢茵茵却呆呆的依然坐着。依旧很难接受事实。
隔壁一双眼睛,盯着谢茵茵从马车里出来。
清灰面无表情的拴上了门,转身,走向院中靠在贵妃椅里,正在假寐的司修离,“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何要放了谢茵茵。”
趁此机会,难道不该一并铲除了。如果司修离直接下令让蔡县令不许放人的话,蔡县令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违抗,可司修离偏偏只交代了扣留无恨一人,故意不提谢茵茵,结果,蔡县令还真就“钻空子”,把谢茵茵放了回来。
闭着眼睛的司修离,显然没有真的睡着,他唇角勾了一下。
半晌才徐徐的说道:“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本王还不至于那么小气。非要赶尽杀绝。”
清灰皱了皱眉头,一个小丫头、而已?这个小丫头一直以来胆大包天的使了多少绊子,又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医这件事,也是这个“小丫头”自作聪明、一步步咬着不放追查到了城西破庙,一次次的,在“太岁头上动土”。
“殿下从前,从不会留任何一个后患活着。”在战场上,留后患那就是在坑自己,如果不做到斩草除根,万一哪天被人反咬,就是死的很惨。
司修离眸中有一抹阴沉闪过,换了别人说这些话,如同在教训他的话,的确也该死了。
但最终,司修离没有发怒,他还对清灰笑了一下:“清灰,你已经不再是将军,而本王,也告诉过你,有关谢茵茵的事,本王说什么,你照做便是。”
清灰不止一次,在司修离面前说要杀谢茵茵,说谢茵茵该杀,可是司修离,并不需要他来告诉要怎么做。这就是僭越。
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清灰脸色白如纸。
而朝堂,那些臣子官员,如果像对待战场杀伐一样,全部不问青红皂白,遇到不爽就杀了,不出两日朝廷就要被杀光了。
司修离,在战场是战神,清灰直到现在或许才认清楚了,司修离更擅长的,是玩弄权术。
他跪在了司修离脚下,司修离却一眼没看他,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谢茵茵被老夫人拉着进了家门,老夫人显然很了解自己孙女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不容易改变,所以拉她进了房间之后,就松开了她,接着,就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现在先告诉祖母,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前因后果,才可以应对着做出策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里,“谢茵茵走了吧?”蔡县令望向李捕头。
李捕头沉声:“走了,我亲眼看她离开的。”
蔡县令的面色终究是松了松,总算,这小丫头她肯走就好,他还真怕谢茵茵赖在县衙,以这丫头的脾气,真不依不饶闹起来,那还真是头疼。李捕头半晌说道:“大人,无恨怎么办?真要……下狱?”
之前,蔡县令告诉他,等谢茵茵离开之后,就要“关押”无恨。既然是关押,显然不会是让他继续住在县衙的院子……
恐怕,谢茵茵要是知道这个的话,就真不会走了。
蔡县令这时背过身去,看不到他表情,只见摆摆手道:“关吧。”
关键是李捕头清楚,蔡县令如果真想关押无恨入狱,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做了,突然要把无恨下狱,这中间恐怕还有问题。
可现在他也只是听命而已,“属下明白了。这就去。”
而无恨,听说要把他关入狱中,竟然也一点意外都不露,反倒冷笑了一声。
李捕头亲自带了衙役来押他,见他这种反应,更是沉下了目光。他倒是很想盘问盘问无恨,因为对这个人他早就有很多疑问,但理智还是把这些压了下去,这不是他职责该干的事,他也没有这个权力。
最后李捕头只是把无恨带到了牢里,亲眼看着衙役锁了镣铐,便打算离开监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轻轻叫了他一声:“李捕头,请问茵茵走了吗?”
李捕头刚转身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停住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无恨:“已经走了。”
“是老夫人亲自来接的吗?”
“……是的。”
听见这句,无恨笑了笑,和他想的一样,老夫人肯定会不惜代价带走谢茵茵的。
“多谢。”他轻飘飘对李捕头说了这句,然后竟然就自顾的靠着监牢的墙,盘腿坐了下来,这般坦然,也说明他可以放心了。
李捕头却是目瞪口呆,盯了他半晌,转身离开监牢。
谢茵茵屋子里,老夫人已经完全了解到发生的前因后果,她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可是屋内气氛极为凝重。
“你应该听他的。”老夫人看着沉默的小孙女,“不该草率的把自己搭进去。”
匹夫才逞愚勇,她希望能劝谢茵茵用头脑,解决眼前这局面。而且,她很感谢无恨把谢茵茵劝回家,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孙女。
但谢茵茵现在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即便通晓所有的大道理,然而敌不过人心,“难道,祖母您就一点都不、为无恨担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闻言抿起了嘴。
“在你和无恨之间,祖母当然选你。便是他真是你亲表哥、在祖母眼里都比不过你,祖母无用,能做的就是拼了这条老命,尽量护你无忧。”
真话说出来伤人,可的确是事实。老夫人再欣赏无恨,那也只是欣赏,不是亲人。
谢茵茵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怪祖母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心中听了这种话还是难受的紧。无恨,在她家已经住了这么多日子了,尤其是刚才踏进家门,意识到,无恨已经不在院子了。
那一阵的心痛真是无以复加。
看着这样的谢茵茵,老夫人眸内忽然就一沉,幽幽的:“而且。我心底也确实认为……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甚至你去担心。”
谢茵茵不言语,这叫什么话?怎么就不需要担心了?
“茵茵,他的谋略心机,根本不是你这丫头能比上的,如果换做是你在县衙关着,或许还有担心你的理由,可是他。”
老夫人是真的说不出担心这些话。谢茵茵成日往无恨院子中跑,无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拥有多少能力、她本应该比老夫人看的清楚多了。
所以才说人一旦失去冷静,连双眼都被蒙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母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都没遇见过他这般的人物,小小一个县衙,他若想,困不住他。”这是老夫人的心里话。并不是源于她是唯一知道无恨真正身份的,或者说不仅仅因为这个。
谢茵茵忍不住呆呆看着老夫人,因为在县衙,无恨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就算真到那时候,案子查不出,找不到证据没有眉目,你也不用害怕。县衙……困不住我的。”
可她觉得无恨只是想骗她离开罢了。谢茵茵知道自己没有无恨聪明,这点她很早就意识到了。
而且,还让她查真相。担子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谢茵茵压力太大了。
“假若我真的没有办法查到真相,到最后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不还是……救不了他。”在以前谢茵茵不会担心这种蠢问题,可现在的她已经心态爆炸,先有了顾虑和怀疑,这个样子还怎么查案。
“那岂不是,我又害了他??”又是间接被她害?
老夫人紧紧皱着眉,口气有些严厉道:“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如果真像你说的有人在背后栽赃你们,县令大人看在你的面子暂时肯放你回家,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不能赶紧洗清自己的嫌疑,难道要祖母看着你、再次被县衙抓去吗?”
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几番话已经让谢茵茵服帖了,看着谢茵茵震惊的脸,谢茵茵满脑子都是她怎么才能帮无恨,为无恨洗清嫌疑放了他,根本没考虑过自己的境遇。
老夫人这一席话就是醍醐灌顶,让谢茵茵正确认清现实,认清她自己的处境。根本没精力担心别人,她自己已经置身火炉,自顾不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是不冷静,不查清背后阴谋,才是没有退路。形势,立刻就不一样了。
李捕头本来是不打算再去烦扰蔡县令了,可是从牢狱出来以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又去了一趟。
他现在能猜到一些,就算蔡县令不会明说出来,但无恨,和谢茵茵,表哥?……多半不对劲。
因为无恨太不对劲了。
“大人,已经把人……关进去了。”
蔡县令有些凝重的颔首:“嗯。”
如果真是关押人犯显然不该是如此表情。
李捕头内心活络,直言发问:“到底他是个什么人,竟让王爷亲自下命令、关他?”
那样一个看起来温润,清淡眉眼的男人,刚才在牢里,他张口问话却是只关心谢茵茵。对自己的处境,什么都不问,表现的也有点冷漠,试问谁能做到这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蔡县令没想到,李捕头居然是单独来问他这个,不好看的表情顿时更不好看了。
“李捕头,不该你问的,还是别问。”蔡县令还是沉下了脸。
李捕头也知道不该问,可是心中梗着刺,不吐不快,刚才牢里无恨说的话让他彻底决定要问个清楚。
“大人,他那样的人,恐怕不屑于用阴邪手段去害人。”
无恨那种傲慢简直是骨子里的,他连救林思娘都不情愿,别说害她了。便是他想让人死,也有的是法子,下毒必然不会。所以林思娘被害成这样根本和无恨谢茵茵没关系。
蔡县令看着李捕头,这才几天,他没想到李捕头竟然就明目张胆的为无恨说话开脱:“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你清楚吗?”
甚至无恨真正的身份,怕是都不知道,竟然就为他开脱。
而李捕头皱了皱眉头,“大人是要说,他和谢茵茵不是表兄妹吗?”
一句话,让蔡县令严肃的脸,立刻变了。他不可思议瞪着李捕头。
李捕头却一本正经:“属下是宛平县土生土长的县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谢茵茵的家庭我知根知底,她怕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表哥。”
之前李捕头没有机会,和无恨相处,再加上心里知道他是谢茵茵表哥,有谢茵茵这个问题少女在旁边,李捕头怎么会去注意无恨呢?
最多觉得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望着蔡县令的表情,“看来属下……猜对了。”
轮到蔡县令无言以对了,信的事他坚持没跟任何说过。本以为县衙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事,想不到李捕头比他还更早就察觉了。
的确,蔡县令再明察秋毫,也是才来宛平县不久,他自然不可能比得上李捕头对这里和谢茵茵的熟知。
“你既然都知道了。”蔡县令半晌复杂说道,“还来这里为他说什么开脱的话?他隐瞒身份留在宛平县,本就居心不良。”
就凭这一点把他关押入狱,已经不冤枉了。
而且,这背后还有司修离。
李捕头皱紧了眉,“他为何来宛平县,属下先不去过问,属下只是想就事论事,林思娘这件事,属下认为犯人一定另有其人。”
谢茵茵在家里要是知道李捕头跑来为无恨求情了,恐怕要感动流泪了。
蔡县令索性哼了一声,瞥着李捕头,说道:“你若是能替本县做主,本县倒是省了心了。”
就事论事?林思娘此案还没有定案,但无恨身份造假却是真真切切。
李捕头上午才看着老夫人把谢茵茵接走,“大人不觉得奇怪吗,是谢茵茵一口一口叫表哥,以及他住在谢家这么久,如果他是坏人,谢家那位老夫人、怎么没把他赶出来?”
老夫人是巾帼须眉,一个人和县衙拼命她都敢,会这么让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住在她家,还留在她孙女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谢茵茵这小丫头有多狡黠,能骗的所有人团团转,会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么犯糊涂?
无恨就算再有能耐,凭他一个人也无法冒充这么久的表哥,这显然是谢茵茵和谢家人都在闭着眼配合。又或者……与其说配合,李捕头总觉得更像是在“保护”无恨似的。
蔡县令的表情于是更复杂了:“他是不是好人,轮不到我和你来决定。你懂吗?”
就算无恨是好人吧,难不成蔡县令还能把人放了?放了谢茵茵一个已经是蔡县令法外容情。
李捕头来之前,也是千头万绪,既然选择说了出来,那就得说个完整:“大人难道以为,王爷是因为他身份不是真的,才命大人您关押他的吗?”
司修离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这位王爷的心肠比谁都冷硬。别人表哥是真的还是假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除非真的有关系。
蔡县令的神色渐渐收起来了,他看着李捕头半晌:“李捕头,你可以质疑本县,本县也不会与你计较。可是,关于修王殿下,本县……必须劝你慎言。”
这是司修离现在不在这,否则该怎么收场。修王殿下和朝中任何一位王侯都不一样。
其他王侯握的最多是笔,修王握的是刀。
虽然现在屋内只有他和蔡县令一个人,李捕头也是豁出去了:“属下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可能。除非王爷知道他真正是谁。所以才让大人一定要关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王爷司修离完全可以直接下令拘人,可他却通过县衙。除非是有什么原因……他自己不方便动手。
“正因为刚才来的路上,细想之下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即便大人怪罪,属下也要说出来。”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修王殿下是战场厮杀回来的人,平时再含笑晏晏,大臣在他身边都瑟瑟发抖。什么人需要让他也忌惮?
蔡县令已经是被李捕头说的无言以对,脸色甚至有点铁青。
他刚要阻止李捕头继续说。
有一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会从天而降,门外陡然传来衙役的声音:“启禀大人,修王殿下来了!”
显然司修离是直接进来的,衙役只来得及通报了这么一声,司修离的人,已经到了门外。
蔡县令跟李捕头都来不及收起脸上表情,直直就跪了下去,瞬时低头掩藏面容:“属下拜见王爷……”
司修离脸上笑的云淡风轻:“本王记得说过,跪礼一律免了。”
确实说过,可蔡县令和李捕头刚才一惊的时候,都下意识想不起来了。
蔡县令刚从地上僵硬的站起,就听司修离已经道:“带本王去大牢。”
一来就要去大牢,其意不言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蔡县令李捕头刚收敛的表情又开始松动,蔡县令唇动了动,还是道:“是,王爷。”
想不到蔡县令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司修离扇子一伸拦在他面前,淡淡说:“找个衙役带就行了,蔡卿不必去了。”
蔡县令接触到司修离看来的目光,心里就一凉。
司修离的身后,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着,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像是见不得人一样。
竟然还不让蔡县令跟着去?
李捕头脸色泛白上前一步,面上还是镇定的,“属下带您去吧?”
司修离含笑看了李捕头一眼,同意了:“好。”
李捕头内心微微一松,立刻就走上前,一边给司修离指路:“王爷请这边。”
司修离转身,对身后蔡县令道:“蔡卿在这里稍后,等本王回来,本王还有事要交代你做。”
蔡县令对着背影也不敢露出别的表情:“是,下官就在此处等候王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牢狱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是司修离这种身份该来的。然而,看见过战场百万尸骸,区区一间牢房算什么。
“王爷,”李捕头低着头说道,“就是此处了……”
蔡县令上任以后,掀掉了所有冤假错案,一个牢里被冤枉的人就占了九成,气的蔡县令当场把人都放了。
这段时间,所侦办的几个案子历历在目,也没有人被关进来。
大牢一共六个狱卒,都在瞌睡打盹流口水。
“这位是修王殿下。”看到偷懒的狱卒,李捕头冷了脸。
那狱卒睁开眼,看到是李捕头已经吓了一跳,再听到李捕头介绍旁边人的身份,人更是像傻了,狱卒显然已经吓懵了。
司修离没心思管这些小小人物,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口,“开门。”
狱卒慌张的拿出钥匙,手抖的差点掉到地上,最后更是连锁孔都对不上去。
李捕头立刻就夺下了钥匙,顷刻间将门打开。
“王爷您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直接就迈步走了进去,跟在司修离身旁的那个见不得光的披风男人,也紧随其后的亦步亦趋。
到了这里,李捕头本该回去了,可他目光幽幽,脚步一抬,跟了上去。
司修离既然没有明说让李捕头带完路就回去,那李捕头就当做自己不知道,先跟上去看下一步。
整座大牢,空荡荡的,现在这里,只关着一个人。
李捕头虽然跟了上来,但他没发出多余的声音,也故意不说话,将存在感尽量压低了。
司修离刚才对那些狱卒都没什么心思,对李捕头更没多看一眼,明显觉得他可有可无。
李捕头要的正好是这样。
对面牢房里,一袭白衣的无恨,背对着几人站着,他显然早就听到这么多动静了,却不知道是不感兴趣还是故意不想转身。
“从关进来,他就是这样一动没动……”那个狱卒哆嗦着小声说道。
李捕头使了一个眼色给狱卒,让他离开大牢。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李捕头直觉,少看,少说,少与这位修王殿下牵扯过近,才能保命活的长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狱卒接到李捕头的暗示,立马如蒙大赦的跑走了。却忘了他的捕头大人,依然留了下来。
“王爷,您看看他的样子,在您面前也这么傲慢,真是叫奴才都恶心了。”
这骤然出现的声音,真的把李捕头惊了一跳,难听粗哑像鬼一样的,他猛地看向那个人。
到了这里,此人身上的阴郁气质,和大牢里的阴森简直水乳交融一般融合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鬼东西、竟然被修王殿下亲自带进了县衙的地盘。
能感觉到披风下的一双眼,正贪婪的盯在无恨身上不肯挪动一毫厘。那目光热切到李捕头只是旁观都一身鸡皮疙瘩。
司修离慢慢勾唇:“你打算就这个样子,和本王说话吗?”
李捕头寻思,刚才在门口他特意强调了一句“修王殿下”,此时无恨应该至少是心里清楚了。怎么还敢态度如此……
李捕头的确是心惊肉跳,他肉跳的还是无恨。
他直接上前,故意喝了一声:“好大胆子!在王爷面前居然也敢这么猖狂!”
他希望无恨识时务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牢中无恨身影动了一下,完全转过了身。
那一刻这阴暗的牢狱中,像是一瞬流淌了一束光一般。
牢门外面就站着一身黑暗阴恶的张先生,把这大牢弄得更像是阎王殿鬼域似的,但无恨,就像是来自九天。
他平淡的目光扫过了司修离,直接略过了张先生。
司修离盯着那张脸,如预想中一样,忽然露出一笑。
李捕头一直紧紧观察,觉得修王殿下此时温和含笑的脸孔,却陡然让人一阵恶寒。
“原来本王真的是踏破铁鞋,却不知道、要找的人早就近在咫尺。”司修离说道。
明知道司修离的身份,无恨不对司修离下跪叩拜,甚至好像连看他一眼也不屑于。
这这这,对别人傲慢可以,但这是修王殿下……李捕头现在全靠眼里看到景象,去猜测所有的事,越是因此,才越面如白纸。
“王爷、”无恨这时竟然轻轻念了一句,随即似嘲非嘲,一丝讥色,“真是好大的皇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来县衙,为难县令,委实是屈尊了。可想而知县衙受了多少压力。
这讽刺的声音有点太明显,李捕头真是怕了,色厉内荏又道:“竟然藐视王爷,还不住口!”
但李捕头清楚听到了司修离说的刚才那句话,“要找的人早就近在咫尺”。司修离来宛平县,李捕头早就听蔡县令说过,是因为太妃生病,修王亲自来寻找神医治病。
看这情形,李捕头内心是呼之将出,他盯着无恨、无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
刚这么想,司修离就已经微微一笑:“当初连父皇在世时候,一条命都是神医救治的,才保得父皇百年长寿。藐视一下本王又算什么呢?”
此时,张先生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竟然一把握住了牢门的栏杆,眼睛死死盯着无恨的脸上:“神医,你还认得我吗?”
李捕头压抑住内心所有情绪,震惊的无以复加。救过太、太上皇?
无恨轻蔑,才盯了一眼张三宗,宛如在施舍:“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知道。”
张先生甚至直接就将披风给掀开了,迫不及待露出了一张脸。
满脸皱纹,形同老妪,比裹着披风的时候还要可怖,让人看了就控制不住头皮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扁无殷,”张先生眼珠浑浊盯着无恨,“我当年在宫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远没现在这么讨人厌。”
浑身散发着冷傲和不屑。何必如此,待会受苦的还是他。
也许张先生眼里的阴猾一闪而过。
司修离淡淡问张先生一句:“本王更想知道,他这张脸、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医扁无殷现在的年龄比起张先生,根本小不了多少,张先生苍老的原形毕露,无恨却怎么看,都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要不是司修离最后亲眼看见了从京城送来的画像,他到现在也不会肯定无恨的身份。
简直连他都骗了;
即便是神医,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抗得过天地守恒?
想不到张先生却桀桀一笑:“这又有何奇怪的,神医原本最厉害的一样本领、王爷莫非现在就忘了?太妃娘娘现在想必还不算老吧?”
这牵扯到逍遥的神医,当年为何进宫,又为何能长留在宫中,以及、这一辈子都盛宠后宫的司修离生母懿德太妃娘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修离语气阴沉:“张三宗。”
张先生话语顿时一收,能见到他脸色苍白,只一瞬间,就趴在了地上:“奴才失言!”
司修离盯着他,张先生罕见的颤抖了一下,人都说得意忘形,他方才真是太脑袋一热了。
司修离此时望着张先生,想到清灰说的,此人确实让人讨厌,若不是看他那点用处,司修离真会杀了他。
“起来。”
张先生狠狠磕了三次头,才敢慢慢站起来。
司修离若有若无扫了一眼李捕头,这牢狱中也就四个人,那个听到不该听的,也就李捕头。
李捕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更是头也不抬,像是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司修离的目光。
司修离眼中有一抹冷冷的笑。
“捕头手里,是否还有牢门的钥匙。”
李捕头直接伸手递出:“在这里,王爷。”
“将门打开,”司修离幽幽的背过手,“既然知道了是神医大驾,岂能再这般无礼,将人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上前低头开门的时候,和无恨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李捕头也很无奈,现在,他帮不了无恨。
锁打开了,门也被李捕头向外拉开。
无恨却冷眼站着,脚底下却动都没动,明明自由就在外面,他却不肯往前走一步。
“你还真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司修离微微眯起了眼眸,半刻后,他还慢慢朝牢房走了上去。
李捕头说道:“王爷,莫让牢里的污浊,脏了您的衣服。”
司修离在牢房门口一步远之处停住了,他慢慢看着无恨,露出了一笑。
张先生突然又跪爬上来,趴在司修离的脚边:“王爷,属下自有办法试出他是不是真的神医。”
试?怎么试?
李捕头心内条件反射感觉紧了一下。
司修离盯着无恨那张收敛了所有情绪的脸,幽幽道:“说说看。”
看看张先生到底是不是真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脸上皱纹仿佛都在抖,看不出他是在害怕还是在高兴:“奴才给他下一百种毒,剧毒穿心,他要是神医的话、呵呵自然不会被毒死;要是,要是死了,死了也没关系!证明自然不是王爷要找的人。”
现在明白了,张先生他满脸皱纹抖动,真的在笑。
李捕头装不下去了,他猝然说道:“王爷,这是在县衙,岂能允许这种草菅人命的事儿发生?”
张先生阴阴说道:“什么草菅人命?你是在说王爷草菅人命吗?”
李捕头一口气堵在胸口,更察觉了司修离看来的目光。
司修离还是那般温和,轻轻含着笑,说道:“捕头不必担心,发生任何事,本王会全权承担。”
这是在默许了张先生刚才说的话?
李捕头已经觉得寒冷,这不就是滥用私行吗?如果对方不是司修离,不是权势遮天的副帝、这么做法完全就是犯了大罪。
“属下只是觉得,此人并没有犯过必死的重罪,这么对他不该……”
李捕头话音没落,被猝然之间一声怪笑,打断在咽喉。
张先生似乎看着什么新奇动物:“王爷,一个小县衙,小捕头,竟然能对王爷说出这种反驳的话。在京城,这样的人已经被拉出午门外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梁副帝,战神修王,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张三宗在京城只知道谁提起修王的名字,那必是闻风丧胆。
难怪张先生看李捕头觉得稀奇无比:“犯了什么罪,该怎么对他,只有王爷说了算。何时轮得到……?”
是个彻头彻底的蠢物吗。
李捕头脸色白了,他立刻跪了下去重重说道:“王爷明察,属下绝无此意。”
为无恨说话就是此刻大大的不应该,明知如此还要故犯。
司修离望着他,唇边一抹幽凉的笑:“捕头不愧是蔡卿的手下。都这般刚正正直。”
李捕头捏紧了手。自然知道司修离不是在夸赞,只得叩首在地上不做声。刚才说的太多,言多必失,此时只有沉默不说。
“不过,”司修离淡淡说道,“你和县衙都应该知晓,本王早就在寻找神医的下落。”
司修离来宛平县这个偏僻小县城已经两个多月了,县衙上下都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本王也曾经告诉过蔡卿,让他协助本王,尽早找到神医;可是这么久了,本王现在也知道,此人也在宛平县已然不少日子,县衙却一直无作为。听闻捕头你,更是日日都带人巡街,莫非也从未想过要查一查此人底细?”
之前最早的一个月,司修离下令县衙将宛平县城门戒严,不管进还是出,都严格盘查。无恨这样一个明显的生面孔,却被县衙当做漏网之鱼理所当然放了。
这里面当然是因为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捕头刚才只觉得压抑,现在是真凉了,言外之意,这是在说他们县衙其实办事不利,也难辞其咎?
张先生阴兮兮的说道:“王爷,这还不明白吗,奴才看来,说不定他们就是和扁无殷是一伙儿的。有意……这般维护他。”又是难听的一阵怪笑。
李捕头彻底懂了鸡蛋碰不过石头的道理,更不希望因为他的愚蠢再牵连整个县衙:“王爷,县衙绝没有因公徇私,县令大人更不会袒护任何人,是属下方才言语上有失,请王爷不要与属下计较!”
司修离看着跪在脚边的李捕头,唇边一直含着笑没有立即说话,直到李捕头四肢僵硬,后背慢慢躬起,司修离才不轻不重的开口:“本王自是不会怀疑县衙和蔡卿的,捕头不必这么表忠心。此人冒充假身份藏在宛平县,本王与县衙都被蒙骗了。”
李捕头跪在地上,看见对面张先生阴森森笑的目光。此刻他跪趴着的模样,和张先生又有什么区别。
李捕头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响:“王爷说的是,属下这就离开,不打扰王爷。”
司修离更是温和道:“捕头也辛苦了,放心,本王此间完事,会将牢门钥匙亲自送还捕头。”
这就意味着司修离还要待在这,不知多久。
李捕头慢慢抬头,他想再朝牢门看一眼,但理智止住了。他起身之后就迅速转身,用更快的速度离开大牢里。
步上最后台阶的时候,听到司修离说了一句:“你可以开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以前在京城,只道大梁盛世,万民臣服,天下昌平,却没想到,在这远离朝堂的穷乡僻壤,却出现一场血雨腥风。
谢茵茵径直走向对街一个乞丐,到了他面前问:“你在这里乞讨多久了?”
乞丐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谢茵茵,直到一枚金灿灿的金子滚落到他的碗里。
乞丐立刻堆笑:“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谢茵茵回身,指了指巷子最深的地方:“你有没有看见过……住在那里面的哑女?”
乞丐眸内闪了闪,把碗里的金子一边揣进了怀里:“小姐说的是谁?其实我原先是在城东那一块乞讨,也是这几天才寻了这个新地儿。”
银子到手了才这么说,多么鸡贼,乞丐更是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谢茵茵却眼睛僵直,望着不知何处,又是没有问出结果,谢茵茵这已经不记得是问了第几个人了,丫鬟跟在身边很是担心,“小姐,您已经问了快一天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看小姐这失魂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谢茵茵慢慢转身走了两步,忽然顿下,想起什么扭头盯着那乞丐:“就在大前天,我与一位公子,一起进了那巷子、你也没看见?”
乞丐这时果然目光闪了闪,大前天的事并没几天,无恨那长相多招眼,见了一面就肯定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谢茵茵,那不必说,都认识她。
乞丐嘿嘿一笑,表示默认。
谢茵茵终于转过了身,盯着乞丐:“你有没有看见,在我和他来之前,有没有别的人来过?……走入那巷子?”
“这个嘛……”乞丐一脸为难,目光盯着自己的空碗,“让我想一想……”
谢茵茵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又扔到了那碗里:“说。”
乞丐嘴都咧到了耳朵:“看见了,在你们来的当天,也有个姑娘来过进了那儿。”
姑娘?谢茵茵呆了呆:“你确定是姑娘?”
乞丐掂了掂金子,点了下头。
谢茵茵本来想问出,是不是那个藏头露尾的“张先生”来过,是他预谋害了林思娘,只要能找到目击证人证明见过他,谢茵茵自然就可以告他。
想不到,乞丐居然说来的人是个姑娘。
谢茵茵忍不住一阵阵失望,她讷讷问道:“那姑娘什么样子?可看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乞丐说道:“这就不知道了,离得这样远,怎么看得清呀。”
果然得到这个回答,谢茵茵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计较了。
她脚步一动,想离开此处,这时乞丐眼珠转了转:“不过那姑娘,穿的衣服,瞅着不像是寻常人家女孩儿穿的。像是、有点……”
谢茵茵脚步又生生收回来,微惊:“像什么?”
乞丐眼珠子盯在谢茵茵面上,嘿嘿一笑:“像个别人家养的丫鬟那个样。”
丫鬟和普通女儿的打扮肯定是不同的,所以就算隔的远只要一看穿的衣服,也能立马区分开来。
谢茵茵一时间醍醐灌顶,丫鬟?丫鬟?……
乞丐更是慢条斯理的:“而且那丫鬟是上午来的,你和那位公子是下午到的,真是前后脚。”
谢茵茵开始发抖,这时间都卡着,有可能是巧合吗?
“那丫鬟、往哪个方向走了!?”
乞丐手一指,这回是干干脆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拔腿就走向那个方向,丫鬟紧紧追上去:“小姐!”
可是光一个方向,又能知道什么,养了丫鬟的人家不知多少,难道谢茵茵一个个上门问?
问了,谁又会承认。
可谢茵茵像是一刹那,有电流从她天灵盖过了一下,她慢慢侧头,看向前面一个地方。
脸色暂时血色消退,这个方向是有一户人家,李大庆,李家。
李捕头那厢是匆匆离开了大牢,就直奔去找了蔡县令,蔡县令也正等着李捕头回来。
“怎么样了?”蔡县令立即就问。
李捕头去了这么长时间,当然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李捕头尽量控制着面色:“大人,无恨……似乎就是王爷一直要找的神医。”
怪不得无论他们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得到这个身份。
怪不得之前他说能救林思娘,何止能救,这可是传说中那位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医?扁无殷?”蔡县令脸色也随之一变。
李捕头惊讶望着蔡县令,他们都在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不曾真正领略过神医威名,最多只是道听途说,可是从京城来的司修离和鬼医张,却是对神医的一切了如指掌的。
“坏了,这下。”蔡县令喃喃的。
是神医,蔡县令就保不了他了。
李捕头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大人,即便无恨就是神医,然而王爷不就是要找神医救太妃吗?为何属下觉得这里不对劲?”
司修离那样子一点都不像要“请”谁帮忙治病,就像蔡县令之前猜测的,司修离在宛平县不慌不忙住了已经两个月,母妃病重谁还可以这么淡然。
“跟着王爷来的那个人,我听王爷叫他张三宗。”
话音落,谁知道蔡县令脸色更震白了,“张三宗?你听的清楚王爷是这么叫的?”
李捕头正色:“没错。”这个名字并不容易听错。
忍不住又问:“大人,您知道他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医张三宗……”蔡县令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司修离竟然把鬼医张三宗招来了宛平县,莫非是不把宛平县的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李捕头现在消化不了这信息量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神医鬼医都出现了?
张三宗在京城同样有名,只不过是恶名,一句“小心鬼医把你抓去炼药”就能让所有人闻风丧胆。如此恶棍在蔡县令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宫中却有不少贵人在护着张三宗,让他在宫中逍遥度日,因为还需要用到他那些阴邪的医术、为这些贵人自己谋福利。
更想不到,他变成了司修离的人。
司修离常年征战,是怎么收服张先生做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