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秦昭,楚斯年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被浇灭了。
哎
楚斯年终于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了抚秦昭满头乱翘的倔强的乱毛,有点无奈:你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自己身体呢?你几岁啦?
21岁零9个月。秦昭顺势蹭了蹭楚斯年的掌心。
哦,原来你还知道啊。楚斯年说:我还以为你是个三岁小朋友呢。
怎么不知道,天天掰指头数呢,还有四个月,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楚斯年没出声,却默默抽回了手。
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秦昭说:但是我真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成年人,我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个阑尾炎,完全就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秦昭把楚斯年的手拉回来,窝在自己掌心里:你不用自责,更不用内疚。你很好,你特别好。
楚斯年却摇摇头,垂下眼睫:可是我却逼得你,半夜偷偷摸摸在卫生间半夜吃东西是不是我太不讲理了?
当然不是啊。秦昭想了想,温和地说: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楚斯年沉默了。他半垂着眼帘,客厅顶灯淡黄色的光线从上面柔柔地洒在他的的头顶上。从秦昭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发梢和脸颊都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显得格外温顺,又有点脆弱。
秦昭揉了揉楚斯年的耳朵:别想太多。真的没什么的。
可我不希望我的开心是建立在你的委屈求全之上的。楚斯年终于抬起头,说话的神情无比认真,一板一眼:及时交流才能避免误会。你为了我的自在开心,可以忍一时的委屈。可是以后呢?你能为了我,忍一辈子的委屈
楚斯年猛地刹住了话头,秦昭也愣住了。
楚斯年的脸唰地红透了,翻身跳起来就想跑。然而秦昭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拦腰一抱,整个人结结实实把楚斯年压在了沙发上。
你说什么?秦昭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跳,有些急促地说:什么一辈子?
楚斯年的唇动了动,抿紧了不吭声。
话都说了,怎么还害羞呢。秦昭挨得更近了,温热的呼吸故意扫在楚斯年的耳侧:我忍一辈子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打算好,跟我一辈子了?
躲不过去了。楚斯年的身体微微紧张地绷紧,有点结巴:我我的意思是,嗯你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应该坦诚交流。
哦,一辈子,坦诚,交流。秦昭故意咬中几个字眼,意味不明的笑了:那我现在就跟你坦诚交流一回。
楚斯年终于抬眸看他,带着微微的疑惑:坦诚什么?
我想和你坦诚交流的就是秦昭慢悠悠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着楚斯年的耳朵,声线暧昧又低沉:我想和你坦诚交流一回。
秦昭的话故意说得隐晦,楚斯年琢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楚斯年的脸颊立刻不受控制地臊热起来,伸手就推秦昭的肩膀想挣脱出来。但紧接着他的手就被秦昭结结实实摁住了。
你说行吗?
楚斯年的脊背都绷紧了。
半晌。
不行。楚斯年闷闷地说。
听到楚斯年的回答,秦昭几乎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只轻轻哦了一声,依旧严严实实地压着他:
那什么时候行呢?
他提问的表情,就像小学生举手提问老师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一样单纯天真,与他此时蓬勃的身体反应,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你
楚斯年尴尬地耳廓都红透了,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你快起来!
那什么时候行呢?秦昭毫不害臊不害臊,甚至还有点得意,继续问他。
楚斯年:
他们挨得太近了。秦昭的目光,在楚斯年淡蓝色的纯棉睡衣领口游移。因为刚才的挣扎,楚斯年的领口开了一个扣子,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完完全全暴露在秦昭的视线里。
虽然空调开到24度,但是秦昭还是觉得有些燥热了。
楚斯年更是不得不敏锐地感受到秦昭的变化。他微微一动,沙发就发出嘎吱一声响,在过于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尴尬又刺耳。
可秦昭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定定地看楚斯年。显然,他非要楚斯年给个回答,否则绝不肯罢休。
被强行顶在沙发角落的感觉实在太尴尬了。楚斯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个问题,他始终在躲避和装糊涂,鸵鸟一样得过且过。如今突然被迫直面相对,他实在有点不知所措。他完全没准备好。
我,楚斯年皱着眉,努力保持着面色的从容:我想
等你三个月。秦昭含混地咬着他的耳垂,打断他:到我生日的时候。怎么样?
楚斯年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秦昭轻轻吻住了。一触即分的轻吻,秦昭看着楚斯年慌乱躲闪的眼睛,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就算你默认了。秦昭低头在楚斯年额头印下一吻:盖章,生效。
身上陡然一轻,秦昭站起身,紧接着伸手把楚斯年拦腰一抄,直接抱了起来。
诶诶诶!?楚斯年一吓。他可没有被大男人公主抱的爱好,可秦昭却无比强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抱回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看我干什么?
秦昭大大方方地在楚斯年身边躺下,一脸理所当然:不能坦诚交流,打个折,安安静静睡一觉总行吧?做人别那么小气。
楚斯年被噎了个结结实实,还没想出怎么回答,一条结实的手臂就把他按回了柔软的床铺,还顺便贴心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快睡吧。凌晨一点了,熬夜伤肾。秦昭搂着楚斯年的腰,又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