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呢,伤口早就没关系啦。不过,你能不能别赶我走啦?反正咱们亲都亲了。不如就让我留在这里,就一晚,好不好?你看外面下这么大雨,我要是着凉了,病了,怎么办呢?
他软着声音,坐在椅子上,两个膝盖夹着楚斯年的腿不肯松,然后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斯年。
反正过了这晚,他再想几个办法,死活赖在这里便是。
楚斯年却不知秦昭心里的算盘。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让秦昭眉眼间的锐气和桀骜抵消了不少,眼睛倒是亮闪闪的有点像是恳求关爱的大型犬,看得他心头又软了几分。
倒是倒是也没错。反正,亲亲都亲了,就这样把他赶回去,是不是有点太刻板其实其实他心底里,也是很舍不得
秦昭看着楚斯年犹豫又内疚的神情,便知此事妥了,心中一阵窃喜,忙伸手搂住楚斯年的腰,凑过去吧唧亲了他脸颊一口。
这一回,楚斯年微微瑟缩了一下,却破天荒地没躲。
秦昭眸中的笑意更深,他按住楚斯年的后脖颈,手指深入他柔软的发丝里,一边安抚他,一边慢慢加深这个吻。
屋内屋外,皆是一片水汽氤氲。什么时候被抱去里屋,什么时候被剥去外衣,楚斯年完全没有意识,只觉得眼前和心口都是热热的水雾弥漫,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不再清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好好爱他。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屋外,雨声渐渐弱了,停了。可屋内,却全然另一番光景。简单的木板床因为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而发出咯吱咯吱一阵响,楚斯年的脸瞬间涨红了,几乎是咬着被单才没有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这门板太薄了,隔壁还住着他的同事。要是被发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楚斯年提心吊胆的时候,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叩响了。
hi!楚医生!你在吧?
秦昭和楚斯年皆是一惊。竟然是那个络腮胡安德鲁的声音!
我进来了啊。见门没关上,门缝里还透着光,安德鲁便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楚医生,我跟你说诶,你人呢?
说着就要往里走。从外屋到里屋,不过几步之遥,没有门,只有一道薄薄的布帘隔着。
眼见门帘就要被掀开,楚斯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扯过棉被把秦昭兜头盖住,飞快地说:
别进来!我,我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安德鲁闻声果然停住了脚步。楚斯年的怪脾气他也了解一二,平日尤其爱干净,估计是嫌弃他浑身泥点子脏?算了,不让进来就不让进吧,他也没想多,只挠了挠头,问:
啊?你睡觉了还不关门关灯啊?
我我今天有点累,忘了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楚斯年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秦昭不要出声。
秦昭从棉被里拱出脑袋,心中微微有点委屈不爽了。心想,这个死鬼佬,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这么晚了,找我们家楚医生干嘛?!坏我好事者,天打雷劈!
却听安德鲁有些不满地咦了一声:
嘿,不是你让我每晚来汇报秦昭的情况吗?你忘了?我的上帝,我可是顶着大雨过来的!8点钟的时候我去看过那小子了,他好得很,没有任何被感染的症状,身体壮得像一头小牛!
不知为什么,听到安德鲁这最后一句话,楚斯年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偏偏秦昭还好死不死地躲在一旁,用口型慢悠悠地哦哟哟~了一声,满脸是坏笑。
果然这几天,楚斯年虽避着他不肯露面,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
秦昭立刻又高兴起来。
咳咳。楚斯年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倒是还有事,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跟你说。安德鲁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胡子,说:我觉得那个姓秦的小子,好像有点不简单。你最好注意点。
楚斯年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了秦昭一眼,转头向门帘外问道:他,他怎么了?
安德鲁突然有点结巴了。他似乎是暗暗下了决心,才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当你是好朋友的。可是今天我去他房里的时候,我我发现他好像有点动机不纯,不像个好人
楚斯年品咂着安德鲁的话,又看了秦昭一眼,秦昭只好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他怎么动机不纯了?
他安德鲁纠看了下四周,然后鬼鬼祟祟地贴近了布帘,压低声音:
他用小刀,在桌子上刻你的名字!还刻了好几个!
楚斯年无语凝噎,严厉地横了秦昭一眼。
真是,幼稚!
可是他这又羞又恼的一记眼刀,看在秦昭眼里却是另一种别样的风情,那眼神仿佛带了小勾子,蹭地一下就把他刚勉强压抑住的小火苗勾出来了。
勾引!这绝对是红果果的勾引!
安德鲁站在帘外,听楚斯年一下不吭声了,还以为他也被秦昭的举动惊讶到了。正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布帘后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和低喘。
紧接着就是啪地一声肉响,似乎有人被拍了一下。
安德鲁一愣:?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布帘另一边的声音似乎有点慌张,尾音还有点不自然地上扬:
是蚊子我在打蚊子!
第75章 给楚医生揉揉腰
楚斯年一边说着, 一边狠狠地推了始作俑者一把,又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却着实把秦昭给弄委屈了。明明你侬我侬的时候, 莫名被一糙汉子打断, 秦昭本来就够不爽了,结果你还瞪我!瞪我!
偏偏安德鲁这边, 还在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虽然都是汇报物资流动和村里无关紧要的小事,楚斯年却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格外仔细, 眉毛微蹙, 甚至还不时询问几句, 浑然不知秦昭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
秦昭扑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支着头幽怨地盯着楚斯年。因为安德鲁的闯入太突然, 楚斯年甚至都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白色的衬衣, 领口大敞着。昏暗的暖黄色的光线下, 楚斯年精致瘦削的锁骨凹下去一块诱惑的阴影,如果再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那凹陷处有一个不起眼的齿痕, 和一道淋漓的水光。
秦昭顺着那道水光幽幽地往下看, 越看, 他眼底的光就越发晦暗不明, 心底的邪火就烧得越盛。
秦昭意识到, 在这个时候,楚斯年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只敢瞪人,却因为害怕被发现,根本不敢真正的反抗。所以哪怕他现在被亲了抱了,再怎么过分, 他都不得不装着一副一本正经清心寡欲的样子,红着眼角拼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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