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椅子上转了个身,隔着编织网看殷无执,面无表情:放朕出去。
殷无执轻轻推着他,道:怎么,不够高么?
丧批随着椅子被高高抛起,身体在飞出椅子之前便被牢牢网住,重新回来的时候依旧被固定在上面。
殷无执扬声道:这样够不够?
丧批:。
他没根骨一样被甩到网上,再落下来,面团一样颠来倒去,很快头晕眼花:殷无执,你个蠢人。
风太大,他语调又总是有气无力似的,殷无执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齐瀚渺道:一定是在夸殿下聪明。
殷无执稍微放下了心。
精心安排的这一切,能被他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他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只要留在他身边够久,早晚都会知道的。
越来越晕了,姜悟气若游丝,殷无执,停下。
齐瀚渺道:陛下好像快睡着了。
他是瞌睡虫转世么?殷无执偏头盯着姜悟的口型,这家伙说话也总是轻轻慢慢,不清不楚。殷无执只好强行稳住秋千,隔着网问他:陛下,又想睡了?
丧批勉强张开眼睛,眸色迷离:蠢人。
这个表情,到底是骂人,还是娇嗔啊。
殷无执起身把网解开,重新把他抱出来,心神恍惚地走回太极殿。
齐瀚渺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道:殿下,殿下,可以推的。
殷无执充耳不闻。
姜悟窝在他怀里,慢吞吞地思考着,殷无执为何要如此恶毒。
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连续几日拒绝去御书房这一个原因了。
他把秋千变成了姜悟的噩梦。
真的,好晕啊,而且还有点恶心,想吐。
殷无执。
嗯?
坏人。
殷无执脸红:哪有。
回去。姜悟说:罚跪。
为什么?殷无执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很轻。齐瀚渺跟在后面,只隐隐知道两人是在说悄悄话,却听不清究竟聊了什么。
朕要罚你,你敢不从?
嗯。殷无执声音更轻:罚多久?
一个时辰。
太久了。
两个时辰。
我前几天才跪过一夜。
再跪一夜。
殷无执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吧。
第20章
重新瘫回床上,丧批放空了一会儿,才逐渐缓解不适。
殷无执跪在榻边看着他,问: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如果不是吃了东西,也许被晃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
丧批没有出声。
又不理人了,殷无执趴在床头,下巴压在手臂上,长长的睫毛掀起来,眼珠对着丧批的侧脸。
正面看,姜悟和姚姬长得很像,其实侧面,更有些像先帝。殷无执幼年时期也在关京待过几年,依稀还记得先帝未病前的模样,风流俊逸,听说其年轻时也是扬名关京的美男子。
但姜悟的长相显得更精致一些,琉璃一样的易碎感,虽无生气,却格外有种空灵脱俗的气质。
殷无执托腮,换了个姿势,目光始终没有移动。
放空完毕的姜悟偏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让你跪,跪了没。
殷无执回神,挺直腰直视前方,道:跪了。
姜悟又不说话了。
殷无执专注前方空旷处,逐渐转动眼珠来看姜悟,又一次四目相对之后,他条件反射地避开视线,道:明日,又是早朝时间,陛下休养这么久,不可再拖了。
空灵脱俗的丧批周身溢出缕缕怨气:为何?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帮你打掩饰,但年纪轻轻也不能病这么久吧,总不能一直糊弄,会被瞧出来的。殷无执顿了顿,道:你想想,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懒,你还能好好偷懒么?
殷无执居然看出他犯懒了。
如果让所有人知道,那他一定会被那些官员烦死的。
不能让殷无执看出他害怕,吓回去。
若要朕上朝也不是不可以,殷爱卿先把朕伺候好,哄高兴了,朕自然就去了。
去哪儿都抱着你,天天想怎么能让你多吃点,还要吹凉了送到你嘴边,别说什么衣来伸手了,你伸过手么?殷无执忍不住讥讽:就差嘴对嘴喂你了。
姜悟一下子盯住了他。
殷无执:你看什么,休想。
短暂的寂静,殷无执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让自己嘴对嘴喂了,才听姜悟开口:谁准你对朕不用敬语的,放肆。
原来是这个。
殷无执神色缓和,忽略那一点莫名的惆怅,道:臣失礼,请陛下恕罪。
亲一下才饶你。
你除了这个手段就没别的了么?殷无执剜他一眼:知不知道什么叫自重。
不从,朕就命人扒了你的衣裳,塞床帐子里。
殷无执的脸黑的像锅碳。
不是因为被威胁,他发现每次姜悟逼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明明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身体,却好像,很享受。
昏君强迫他羞辱他对他上刑,他本应嫌恶他厌弃他憎恨他,偏偏却总是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因为对方索吻而感到心跳加速,甚至会悄悄期待触碰他。
可姜悟分明不是真心喜欢他的,只是单纯的想玩弄他而已。
殷无执语气阴沉: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为你做事,但以后这样的命令,我不会再听。
朕说了算。姜悟道:三个数,你不答应,朕便命人扒你衣裳。
殷无执视若无睹。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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