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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纸条那事“姓温的”喊多了,林丘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叫,直接喊名字吧,又感觉哪哪都奇怪。
他那不怎麽管用的脑子想半天,大概是姓温的看着也很不好惹,于是一开口又给自己认了个哥,“迟哥,以后你也是我哥了。我们南哥其实非常好的,别在他困的时候惹他就一点事没。衷心希望你能在那个位置长久地坐下去。”
温倦迟:“……”
南肆:“……”
靠。
不会说话就请别说话。
昏暗扯着神经,老底哐哐往外掉。
此时此刻,南肆的心情複杂到无法形容。感受到旁边若有若无的目光,他终于自暴自弃似的偏头看过去。
然后没忍住笑了。
温倦迟正朝他这个方向歪着头,应该是在回避对面两呆瓜的视线,脸上虽然没什麽表情,但他莫名从中觉出些一言难尽来。
毕竟刚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弟。
温倦迟见他笑,下撇的嘴角突然勾起。
“……”
果然有在看戏。
南肆笑一僵,做口型道:“别听他们胡说。”
温倦迟挑眉:你更像胡说。
南肆居然懂了,刚想辩驳,呆瓜又来了。
林丘:“哥,你们怎麽不吃啊。”
唐明夜:“我去弄点蘸料,你们谁要吗?”
“我!”林丘举起碟子。
“滚,没问你。”
“……”
“唐明夜你给我站住!!”
“……”
“……”
林丘和唐明夜刚走,隔壁大叔桌嗨完了,一行人站起来,个个块头都不小,仅有的那点光被挡了个严实,经过时带起阵混着火锅气和酒气的风。
南肆靠近过道,被这味道熏了个猝不及防,皱着眉往旁边靠,但又遇着眼前一黑,他一下慌了神。
然后一个不稳,栽了过去。
直到一只手覆上肩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沙发怎麽这麽软。
“一霸被吓到了?”低沉却带着些揶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肆被扫来的气息弄得一个激灵,又被“一霸”这称呼给别扭到,歪着一动不敢动,僵在脖子道:“你怎麽又不当冰块了。”
这问题来时他问过一遍,但被这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避过去了。
“这麽想知道?”
“……”
好,刚刚是有意的。
“爱说不说。”南肆一手撑着沙发沿,给自己歪了回去,眼前再次亮起来。
手上一轻,温倦迟虚握了握,手心还带着余温。他看着南肆被光模糊的侧脸,半晌才像是妥协似的:“因为对你没用。”
“什麽意思?”南肆盯着那盏小灯说。
“你怕吗?”温倦迟只问。
“怕什——”南肆想问。
温倦迟却没等,兀自说:“因为你不怕,所以对你没用。”
话音刚落,林丘和唐明夜贫嘴的声音逐渐清晰——
怕冰块吗。
南肆在那声音想。
迟哥
秋末,天气已经不能用凉来形容了。早晚的风一吹,直让人想念温暖的被窝。
早晨,偏冷的阳光碎成一地,在一中连着校门的主干道上随风浮动。
略显空蕩的校园里,预备铃準时响起,校门口一堆慢悠悠走的学生,一听这熟悉而万恶的铃,有的提着书包就狂奔,有的则八风不动,甚至走得更慢了。
保安大叔见惯了掐着点时校门口这盛况,已经从最开始的应学校要求督促学生走快点,到现在象征性地挥挥手,或者拍拍从他面前走过的学生,用那一把早已被摧残的嗓子说:“加把劲加把劲,进了校门再说嘛。”
今天林丘刚好是那个幸运儿。他还没从美梦中清醒,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到校门口,突然被这麽一拍,魂差点都飞了:“哇靠谁啊?!”
保安大叔也听惯了学生骂架,丝毫不怵地操着口音颇重的普通话说:“你大爷。”
“嗯?!”林丘睁大眼睛,扭头一看,“噢!大爷好啊。吃饭没,我这还有个包子。”
林丘说着就要去掏,大爷扒着他肩膀往前搡:“谢谢啊小伙子,但你还是快走吧挡着路了。”
林丘:“……不吃就不吃。”
“我吃!”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毫不客气地抓走了包子。
林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唐明夜!”
“诶诶,别喊别喊,这麽多人呢。”唐明夜咬一口,粉丝馅的,还不错。他今早起的太晚,最近年级查缺勤又查的严,他只好暂时改邪归正,一路飞奔过来,根本没时间买早饭。
“这麽多人你还——”
“诶,你看你看,那不是迟哥吗。”唐明夜一手搭上林丘肩膀,指着前面及时转移话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