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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个不太清醒的脑子,林丘顺利被带偏:“还真是,走走走。”
自从上次火锅事件林丘那一声“迟哥”,和唐明夜从林丘那得知“第一”真相后,两人便单方面和温倦迟熟了。
晚自习南哥不在,一堆卷子不想写怎麽办?
找迟哥。
打游戏还缺人,怎麽办?
找迟哥。
有八卦想唠嗑,南哥不理,怎麽办?
找迟哥。
惹到了想睡觉的南哥,怎麽办?
找迟哥。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南哥”的角落里,突然多了一位“迟哥”。
又衍生了另一番景象——
“南哥。”
“闭嘴。”
“迟哥。”
“……”
“迟哥。”林丘蹿到温倦迟旁边,“我认为我和你很熟“地开口,“好巧啊。”
唐明夜在打招呼这方面还有点矜持,见林丘不要命地往上凑,赶忙松开手,隔了几步距离说:“迟哥早。”
温倦迟偏头瞥了两人一眼,冷冷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苍白,对两人的突然出现也没什麽反应,只是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早。”
自从莫名其妙多了小弟后,温倦迟对突然蹦出来的人和冒出来的声音已经快免疫了。某些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个呆过的地方,耳边是尤朗“管你听不听但就是要说”的叨叨。他觉得尤朗和旁边两人如果碰到一起一定能说很久。
但刚开始还不这样。
温倦迟很早便习惯了冷冷清清的氛围。即便周围都在闹,他也依然如此。大概是迟早会离开,那麽从一开始就像没来过一样,或许是在无法反抗情况下的最优解。
后来碰上尤朗,这种情况并没有太多改变。因为他更多只是在一旁看着,相比起来也就多了个“看”的过程。
而更多的是,他没想过改变。
事已至此。
所有这些事里面,总有些无从改变,也总有些没必要改变。
但这次又有些不一样。
因为某人的存在。
其实林丘和唐明夜刚开始并没有自认“我和你很熟”。毕竟温倦迟冷是真的冷,往后转一般都是找南肆,只在温倦迟偶尔听着动静擡眸时喊一声“迟哥”。
至于事态的变化,也是因为南肆。
有次他两想要个作业抄,因为有些急,转身时撞到了温倦迟的桌子。笔划拉出一条线,饶是很少被外界打扰的温倦迟也从书本中擡起头来。接着这动静又扰到刚被下课铃摧残了一遍的正趴着睡觉的南肆。
要命。
这是两人当时心里冒出的第一想法。但这作业不马上补也要命。
于是两人挣扎一番,最终选择直面前者。
“南哥……”林丘抢在他南哥炸毛之前说。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但政治作业不补周爷等会就要来抽我俩了。”唐明夜丧着个脸,仿佛周潮的巴掌已经拍到他身上了。
那天没有太阳,一切灰蒙蒙的,教室里日光灯越发显得惨白。南肆眯着眼,仍觉得被刺着了,又蒙起来,像是说梦话般:“闭嘴。”
林丘和唐明夜:“……”
这次还好。至少脾气不是很明显。
两人自我安慰道。
接着又哭丧着脸。
这边温倦迟又换了本书,还挺厚,唐明夜悄咪咪瞅了会,也没瞅出个什麽名堂,只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所以怎麽办?
他看着林丘,一个劲朝温倦迟那个方向眨眼。
林丘倒是意会了,猛地眨回去:你看我敢吗?
唐明夜眼皮都快眨秃噜了:那你还叫哥?
林丘瞪眼:这哪位哥是你敢那个的?
唐明夜歇着了:你别说,还真是。
两人:……
就在一片堪称死寂的氛围里,梦呓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找你们迟哥,喊都喊了不得有点用。”
后面半句太轻,只有温倦迟听清楚了。
正如丧考妣的两人就听着“找你们温哥”,顿时如蒙大赦,仿佛做出承诺的不是南肆,而是温倦迟本人。
抵着书页的指尖一顿,温倦迟瞥了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乱糟糟的脑袋。他默然片刻,最后还是掀起眼皮,对上两人殷切的眼神。
“……”温倦迟翻出作业递了过去。
还算轻而易举得了救命的东西,林丘欢天喜地地接过,心里想:原来迟哥这麽好说话!?下次直接找迟哥。
温倦迟不知道这本作业带来了什麽可怕的误解,在他们将要转过去时,他突然开口:“今天……”
“什麽?”林丘闻着声立马转回来,还不忘扯着唐明夜一起,他知恩图报地说,“迟哥有啥事你说,我们义不容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