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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间还早,南肆在客厅找了个位置放猫窝猫砂之类的,期间小橘扒在猫包的沿上,探头探脑的,就是不敢出来。
南肆收拾好一转头,就见小橘猫警惕地看着他。
“怎麽,这才几天,就不记得我了?”南肆走过去,伸手快速地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橘猫一抻头,有些兇巴巴地:“喵。”
至少没伸爪。
“怎麽,怪我棒打鸳鸯?”南肆在沙发上坐下,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公的,它也是公的,你确定你没找错媳妇?”
“喵。”小橘猫一脸“这是个什麽东西怎麽莫名奇妙”。
“人家理都不理你,你还一个劲往跟前凑。”
“喵。”小橘猫很平静。
“你绝育了你知道吗?”
“喵。”小橘猫炸了。
“这句话听懂了?”南肆逗猫逗得好笑,趁它不注意一下把它提溜出来放地上,指了指角落的猫窝说,“那是你睡觉的地方。”
然后掰着它的头往旁边偏了点:“那是厕所,不準随地大小便知道吗?”
“吃的自己闻着找。”南肆打了个哈欠,对一动不动的小橘猫说,“你哥我累了,自己去玩。”
“累了”这两个字一出口,南肆便感觉到无边的倦意,他甚至懒得起身,更别谈上楼,随手抓了个枕头枕着,拢紧些衣服后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闭上眼是梦。
梦里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靠在墙上,手臂擡起遮着眼睛。
良久,他隐约听见哪传来微弱克制的哭声。
谁在哭。
又是一阵,开门的声音盖过了哭泣。
似乎有很多人,一切开始变得杂乱、颠倒。
听着脑仁晕得慌。
南肆想醒,却怎麽也醒不过来,仿佛这就是现实似的。
梦里没有时间,周围静下来了,可这样又只剩下黑暗。
南肆手肘撑着膝盖,半张脸抵着,另只手无力地垂落,不知道这梦什麽时候能结束。
“南肆。”
他快要在梦里睡着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听着闷得很,像是被浓雾遮住了,在这片黑的另一头。
他听着那声音喊他,却一点不想动,只是第三声落下时,他在梦里第一次睁开了眼。
然后他看见了温倦迟。
头顶的暖光有些刺,他眯了眯眼,说的话显然是还没清醒,大概是着凉的缘故,声音也哑得厉害:“这是换了一个梦?”
不然温倦迟怎麽会在这。
梦里可以撒野,南肆一只手摸上温倦迟的侧脸,冷冷的触感让他有一瞬怔愣。
被摸的温倦迟听见南肆延迟了会说:“还挺真。”
“……”
外头还剩一点天光,客厅隔绝了外界,被暖光灯照得亮堂堂的,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温倦迟被摸得愣了会,刚想起身,却感觉有东西扒了过来,偏头一看——是只猫。
猫似乎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立马收了爪子,往后一哆嗦扒到了沙发角。
一人一猫就这麽看着,旁边突然响起声轻笑,脸上的手没什麽力气地垂落下来。
“怂的。”
“喵。”猫跑了。
温倦迟:“……”
“楼上睡。”温倦迟站起身,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
彼时南肆已经清醒了,照平时他现在估计又又炸毛了。但大概是那个梦的缘故,他提不起什麽心力,甚至没去想温倦迟这句不符合这人性子的话。
头顶的光太晃,他又闭上眼,哑着声问:“逃课了?”
“……”温倦迟薄唇微啓,半晌吐出几个字,“贼喊捉贼。”
“……”
熟悉的语气里似乎掺着些其他意味,但南肆有些涣散的注意力全被那“贼喊捉贼”吸引了去,他提了提嘴角,半眯着眼道:“谁说贼喊着要捉的不是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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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光彻底暗了,隔绝了一切黑暗的屋内像是处于极昼一样。
电视里新闻联播刚结束,开始播起天气预报。声音很小,南肆窝在沙发里,隐约听见“寒潮”“大雨”之类的字眼。
现在这个点他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呆在小阳台里,但他刚準备上楼时,先前不知躲哪去了的小橘猫突然窜过来,一爪子扒住了他的裤脚,低头看过去时,它颇为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
“你把我留下是想干什麽?”南肆支着头,沖不知第几次从他面前路过的小橘猫说,“走来走去不累吗,歇会。”
“喵。”小橘猫瞅了眼面前说话的人,然后径直走过。
南肆望着它支楞着的尾巴,仿佛它能听懂似的问:“你不会还在想它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