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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明天带你去看看?”南肆思考着这个可能性,“不过不知道它被接走没。”
“喵。”小橘猫又走了回来。
“这你又听懂了?”南肆很轻地拽了拽扫过的尾巴,欠欠地说,“骗你的。”
偌大的客厅里,一人一猫就这麽时不时聊几句。没声的时候还有电视在响,差不多能盖过外面的风声。
温倦迟下来的时候,南肆和小橘猫恰好交流到了他身上。
南肆瞅着走累了端坐在茶几上的小橘猫:“你知道刚刚吓你那人是谁吗?”
小橘猫没声,圆溜溜的眼睛定了会,看向不远处倚着楼梯扶手的人。
南肆对此浑然不觉,小猫没反应,他自言自语似的接着说:“记清楚了,他是你的金主。金主知道是什麽吗?就是以后你的饭得从他那来,想吃饱就多去找他知道吗。”
“喵。”小橘猫沖着往这来的人喵了声。
南肆以为它是听懂了这句话,摸着它的头说:“不错,好好努力。”
“喵。”有些炸毛的一声叫,小橘猫跟见鬼似的“噌”的一下跑了。
南肆纳闷地看着自己刚收回来的手。
这怎麽炸毛还慢几拍。
“谁是金主。”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那瞬间南肆“噌”地一下坐直了,他抿着唇,喉咙一滚就开始转移话题:“你怎麽下来了。”
“……”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但温倦迟却没立刻回答,像是不知道答案似的,半晌他才听见他说了句:“晚饭。”
说的时候声音已经远了,南肆扭头看过去,发现这人真的在往厨房走。
像是在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但这本身就很奇怪。一开始他就提过饿了家里有吃的,但这人除了烧水给他弄药外,就没见过他碰其他的东西,这会又是突然回来,又是晚饭的。
就很可疑。
南肆眯着眼:“你要做晚饭?”
背对着这里的身影明显顿了下:“嗯。”
南肆:“在学校没吃吗?”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回来的,但是,更可疑了。
“……”温倦迟打开冰箱,冷气蔓过来,他无声呼了口气,第不知多少次为南肆的话多感到无奈,却也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上层空蕩蕩的,只有些牛奶和饮品。
还没等他关上门,南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些犹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冰箱里除了水……什麽都没有。”
“……”
温倦迟:“没记错。”
窝太久腿有些麻,南肆缓了缓站起身,朝从厨房出来的温倦迟歪了歪头:“我也没吃饭,要不我点个外卖一起吃?”
说出口的时候南肆没想着温倦迟会答应,从那天的意外接触后,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甚至因为他自己的问题,比原先又多了些疏离。
而温倦迟本身就不是一个热络的人。有时候南肆看着他,总觉得他处在人群之外,始终和那些热闹隔着层捉摸不透的雾。
南肆这麽想着,刚想说“算了”,就听某位不热络的人低低地“嗯”了声。
声音不大,却仿佛就响在他耳边。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个什麽心情,好像在他默默退了一步的时候,这人却进了一步。
久久
“您好,有人在吗?您点的外卖到了!”
客厅里,听到声音的南肆再次“噌”的一下直起身,目光扫过玄关,就这麽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黑黢黢的外面似的,立刻转了个向落在单人沙发上的温倦迟身上,心里琢磨着该怎麽招呼他去拿下外卖。
“你……”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但这事吧,还是不怎麽好开口。
刚吐出一个字,温倦迟擡眸看过来,他的目光很沉,却不是压迫,反而无端让人觉出些安心的静来,惹得他一时噤声,忘了刚打好的腹稿。
可总不能让人等太久,南肆轻咳一声,刚想一鼓作气,却见温倦迟站起身,什麽也没说地擡脚往玄关走。
咔嚓一声,门开了,能听见有风不停地灌进来。
南肆背对着半开的门,心跳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快。
自从那天开始,症状似乎变严重了些,之前只要不在黑的环境下待太久,一切就还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围内,但现在,一旦他有“身处黑暗”的意识,覆骨之蛆般的恐惧就会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漫上来,那感觉仿佛沉入大海,眼前的景象扭曲着,周围静得让人心慌。
茶几上有杯凉了的水,他拿过来,闷了好几口,等凉意在胸腔处弥散开来,耳畔的咚咚声才弱了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