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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十五年小说(7)(1 / 2)

易水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回答我:再走几里地应该有个和榆镇差不多的镇子,出了镇子再走两天就到了。

我照着他的话合计了半天,没算出个所以然,叹口气翻了个身,抱怨了一句:早知道这么远我就不跟你出来了。

兴许是看出了我浑身都写着不舒服,易水心少见的没有趁机刺我两句,还好脾气地解释:走官道的话确实不算太远。

我一听官道两个字顿时来了劲,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我说那你现在这走法有什么门道吗?

意思是说不出个四五六我要你好看。

我是顶流啊,走大路被狗仔抓到怎么办?

易水心跟我厮混了小两个月,什么乱七八糟的梗都被他用得有模有样。

只可惜他这张脸配这句话实在违和,我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我说你不要学我说话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关,说着一拍木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易水心还没作声,驴被我吓得昂昂叫了几声。

易水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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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易水心估算得很准,刨去我死皮赖脸赖在镇上要修整的下午,到达定军山下的时候,正好是他口中的第三天。

阳平这几天断断续续一直下着小雨,把城内外浇得湿淋淋的。驴被易水心拴在了镇上,等待有缘人带它回家,我们撑了同一把伞,慢悠悠地爬着山。

越往上走,我心中莫名的情感躁动得越厉害。雨下得更大了,我把伞往易水心的方向又倾斜了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欲言又止,易水心问了声怎么了。我捏了捏后脖颈子,寻思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能说什么?

说我的身体里有一股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快登顶的时候,易水心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我。

那是很短、很复杂的一眼。

易水心说:谢前辈是侠风古道的弟子,你是谢前辈的徒弟,那么四舍五入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一愣,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问他:你要跟我拆伙?

易水心没回答,伸手要从我手上把伞接过去。我看着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恐惧来。这份恐惧的力量太大,瞬间压倒了先前的情感。我一把把伞抢了回来,努力拗出一个自认为凶狠的表情。

我说易水心,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说完,我看见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像一股电流,顺着脊椎直通向大脑。我懵了,易水心也懵了,我们顺着人声转头,山门前站着几个叔叔伯伯,好像也是懵着的。

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不知道是谁尴尬地笑了两声,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哈哈。

你笑什么啊!?

这还不如不笑呢!!

第17章 逐月明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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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长辈跟原身似乎很熟悉,一口一个小冬叫得亲切。

我被簇拥在中间,借着原身的光,体验了一把众星拱月的感觉。可惜我绞尽脑汁也没在周围找到一张哪怕只是有些熟悉的脸,因此根本没有什么愉快的情绪。唯恐说多错多,暴露自己是个西贝货的事实,我只好把嘴闭得比鹬蚌相争里的蚌还紧,任他们舌灿莲花,我除了嗯、啊、哦三字大丨法,再没有别的回复。

先前夸我们有活力的人一口气叹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谢哲青怎么养出这么文静的一个孩子?

我觉得这话没法接。

我想了想,嗯怎么不能呢?

侠风古道放在阳平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可要是放眼整个江湖,它就算不上太出名了。

易水心和我说起过中原这些个叫得上号的门派,要么是历史悠久,类似少林武当,要么就是有声名显赫的大佬坐镇。有聂无极的自在城、有柳叶刀的沉剑山庄就是后者里出类拔萃的两个代表。

但侠风古道和哪一个都不大沾得上边。用比较官方的说法,它其实应该属于前朝余孽的一种侠风古道的祖师爷曾经做过前朝禁军的头头,后来因为玩不会职场那一套被同事陷害,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

祖师爷在监狱深度游了一圈后大彻大悟,痛定思痛,决定上疏辞官,再也不吃九九六的苦。

实在是我辈楷模。

侠风古道立派几十年,一直不温不火,养出来的弟子也没有争强好胜、出人头地的野心。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几十年它也会这么一直不温不火下去。

谁想到半路突然冒出个谢哲青来。

逃早课、耍滑头,练剑偷工减料;好美酒、好骏马,还好交怪朋友。很难想象这人到底是怎么长成一代宗师的。

我想起还在居延海时的梦,一时也有些无语。

一群人里留着山羊胡的那个捻着胡子,笑眯眯地拍拍我肩膀,你还想他长成第二个谢哲青不成?

呸!可不敢胡说,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怕什么,又不是没养过。

山羊胡要带我们去见掌门,我因此被迫听了一道中年男人的唇枪舌剑,山门到主屋之间这段路也被他们拉得无限漫长。不过他们看起来吵得不可开交,仔细听来却更像拌嘴,没什么火药味,不仅没让人觉得反感,反倒让我有点怀念还在家的日子。

这里的氛围和自在城确实南辕北辙。我被左一个师叔右一个师伯夹在中间,腾不出空去采访易水心的感想,只能忙里偷闲飞快地瞄他一眼。

易水心乖巧地跟在后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拘谨,一言不发。

侠风古道的掌门是谢哲青的师父,按照辈分我应该喊一声师爷,但是我对自己鸠的身份非常有自知之明,这两个字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实在是叫不出口。所幸掌门很有高人的虚怀若谷宽宏大量,没计较什么,和我拉了几句家常,转头和易水心聊起了正事。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说起萧恪的死,又说起谢哲青为了聂无极与师门割席。侠风古道的人好像并不很忌讳谈起这段往事,比起讳莫如深的秘密,大家似乎更倾向于当它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得着谢哲青就骂上两句不像样。

正走着神,掌门忽然叫了我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了一只木盒子。

我一头雾水,下意识就接到了手里,发觉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可抬头一看,易水心没说话,掌门也笑呵呵的,还催我:试试趁不趁手。

盒子里是一把出鞘的剑,刃如秋水,寒雾凝霜,是连我这样的外行也忍不住夸一句的好剑。我大约是被开匣时的冷光晃了眼,竟然真的伸手拿起了它。

握住剑柄的刹那,太阳穴一阵刺痛,脑子里突然涌进了许多晃动的人影。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练剑,有的骑在马上,奔驰在沙漠里。还有两个很特殊的,一高一矮,像一对夫妻,怀里抱着个不大的孩子走在长街上。

我看着他们五官模糊的脸,无端端觉得熟悉又难过。

直到听见易水心的声音,我终于醒悟过来这是郑小冬的情绪,那些出现在记忆碎片里的人,是他的父母、他的师长、他的朋友。

不是我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忽然觉得冷,好像赤身裸体站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连血管都被冻得又薄又脆,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

手背蓦地一热,我回过神来,易水心正握着我的手把剑收回鞘里。

他什么也没有问,仿佛我刚才的失神失态从没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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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地不想留下这把剑。知道它是萧恪的佩剑之后,这种不情愿不乐意一下达到了顶峰。

我诚惶诚恐,说自己才疏学浅德不配位,担不起这么大的礼。

开什么玩笑,人家儿子还在呢,借孩儿他爹的花献我这个滥竽充数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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