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曼陀罗殿——
把弟弟扔到床上,魔君惜无忆的一袭红衣旋即压上。
紧扣着少年的下巴,魔君的眸光里闪动着杀气:“惜轻尘,你若再敢放走水牢里的囚犯,当心我把你扔进丹炉,让你代替那些囚犯成为炼制仁丹的药引。”
手下的少年挣扎了下,他立刻加大手劲,把人压制得动弹不得。惜无忆俯下身,趋近少年耳旁:“被活生生炼成仁丹的滋味可不好受。”锋利的指甲在他娇嫩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如红线的伤口。
不知是痛还是惧,惜轻尘身体微颤,可始终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那种无法掩饰的害怕和倔强奇异地取悦了惜无忆,于是继续恐吓:“哼,连这点痛你都受不了,在丹炉里被炼化的痛苦绝对会让你后悔为人……”仿佛被鲜血的香甜气味吸引,他张嘴吮住了那道流淌着血珠的伤痕,贪婪地吮吸着。
“放开我。”惜轻尘用尽全力推挡着身上的兄长,可惜他的力气在魔君强大伟岸的身躯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越是反抗,对方越是疯狂。一手压着他的胸膛,另一手开始顺着腰线游走,轻佻又不可违抗地抚摸他的臀部和大腿。
“哥……我,喘不过气了……”
听到他示弱的声音,魔君才如梦初醒。立刻从他身上撑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最终衣袖一挥,直接把他扔出门:“滚!”惊雷般的怒喝,让整个曼陀罗殿为之一震。
在门外伺候的翻雪和彤云一同接住从房里飞出的惜轻尘,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暗暗运起内功,给这位孱弱的少主输送灵力,平复他狂乱的心跳。
“雨儿,进来。”魔君呼唤自己最宠爱的娈童,声音却是温柔至极。
惜雨守候多时,只等魔君的传唤。路过惜轻尘时,不屑地睨去一眼。在他看来,这位魔宫少主简直跟废物一般无异。身子骨不济,头脑也不聪明,武功修为低微,除了隔三差五惹魔君大人生气外,什么也不会。对于惟一的弟弟,魔君大人也很不待见。要不是有那层血缘关系在,这种废物早该扔到旮旯里自生自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君寝宫的大门关上,里头很快传来云雨之声。
“少主,你脖子上有伤,还是先上点药吧。”翻雪扶着人,音调冷冷地提议。身为魔宫弟子,早已见惯伤痕与鲜血,偏这小少主晕血不说,还怕疼得很。
“嗯。”惜轻尘乖巧点头,脖子的伤口疼得他眼泛泪光。
一旁的彤云默默翻个白眼,这废物少主真比女孩还娇气。
江湖上有传言,魔君正潜心修炼一门无上魔功,不仅要以活人炼制的仁丹补益,还需要“鼎炉”来助自身淬体锻气。
而这个“鼎炉”,首选当然是与自身血脉同源的亲弟。
魔君在七年前开始修炼这门魔功,轻尘也做了足足七年的“鼎炉”。每当需要他来配合练功,魔君就会去他房间找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魔君从不把弟弟召到自己的寝殿里练功。
窗外冷月高悬,惜轻尘刚要歇下,坐在床沿脱了鞋袜,睡房大门就被大哥推开了。心中一沉,果然便见一名侍从端了碗黑漆漆的苦药,跟在魔君身后一并进房。不用多说,今晚他又要被当做“鼎炉”助大哥练功。
“把药喝了。”魔君冷冷下令,高大身影立在惜轻尘跟前,几乎挡住了他眼前所有亮光。
惜轻尘认命地接过药碗,把药全部灌下咽喉,满嘴的苦涩,呛得他眼角微红。
魔君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才挥袖遣退所有侍从,熄灭灯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惜轻尘几近麻木地闭上双眼。身上衣物很快被脱了干净,夜风微凉,一向怕冷的他禁不住身体微颤。
“害怕吗?”薄凉的讥讽声在耳边响起。
惜轻尘耳廓十分敏感,略感尴尬地偏开头:“嗯……有点冷。”
火热刚阳的身躯压在他身上,明明是可以取暖的温度,他却颤得更加厉害。
魔君冷笑着,开始用手描绘弟弟纤细的身体轮廓,吩咐道:“叫我。”
惜轻尘气息紊乱,想到接下去将要承受的痛苦煎熬,呜咽般唤了声,“哥哥。”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魔君问道:“在想什么?嗯?”他的语气有些微妙,声调很随性慵懒。唇舌始终流连在弟弟的肌肤上,像只顽皮无害的猫儿般,左舔舔右蹭蹭。
惜轻尘只能尽量放松身体来迎合他的逗弄,回话里掩住一丝悲凉:“我在想……如果我不在了,哥哥会不会寂寞?”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剩下的时间已不多。
“寂寞?”魔君像是听到一个很新奇的词汇,旋即讥笑道:“于我而言,你不过是比个废物好用一点。”
早有所料的答案,惜轻尘心中难过。抬起手,轻抚哥哥长发:“那便好。”
一股强劲灵气由魔君哺入他口中,刚猛如刀,游走于全身经脉,吸附所有生机,再又重新被魔君吸食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惜轻尘没能熬到最后一刻,魔君的气息在他体内走过两个周天,他已痛得晕厥过去。醒来时天色已亮,坐在床沿的哥哥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对心腹部下交待闭关的事宜。
过往哥哥一旦闭关,都会历时数月才会出来。这无疑是个好机会,自己可以偷偷逃出魔宫。思及此,惜轻尘脸上痛苦的神色稍稍舒缓。
再说另一边,有二人被困在魔宫的虚空道。身陷玄阵,要是无法参透其中门道,就别指望能脱身,眼下只好正各自打坐,以求尽快恢复灵气。
三天前,一个少年把他们从水牢救出,来不及送出宫外,已有魔兵发现有人逃狱,寻迹追了过来,护宫大阵也被启动。少年只得将二人藏在虚空道的安全角落,自己去引开追兵,等这波警戒过去,再想办法回来带二人出宫。
这一等,就是三天。
“他会回来吗?”发问的是个侍童,约十五六岁,长得十分俊朗,但过长的刘海挡住眼睛,显得有些憨厚稚气。
他的主人身上透着一股沉稳自持的气度,即使沦为阶下囚,白衣乌发仍一尘不染。他还未作答,便有脚步声传入耳中。主仆二人交换了下眼神,来者应该就是那少年了。脚步声听起来竟比起五天前又虚浮了几分。
一点火光由远及近,逐渐照亮了这方洞天。
少年手里提着一盏烛灯,朝他们跑来。身上的玄色衣袍,与他苍白脸色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楚大哥!可可!”他欢快地打着招呼,活脱一只出门遛弯的小犬。到达两人跟前时,已气喘吁吁:“抱歉,我来晚了。”
楚景晴看出这少年身子不好,关切道:“不争这一时半会,你不用跑这么急。”
惜轻尘摆摆手:“夜长梦多,咱们赶紧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关阵秘道众多,如同蚁穴一般,到了分岔口,惜轻尘演算一番,找对方向再继续赶路。楚景晴暗中观察少年,没有完全相信他。魔宫教出来的人,个个狡猾残忍,难保他不会别有用心。
可可不喜欢说话,但与他年纪相仿的惜轻尘却出奇健谈。
“虚空道经过历代魔宫教主改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化一次。据我所知,如今的机关阵一共有十二种阵法。”
“这十二种阵法,你都一一破解了吗?”问的人是不爱说话的可可。
惜轻尘虽没什么心机城府,也没蠢笨到家,他顿了顿,有所保留地道:“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对其中两种略微熟悉。阵法的变化是随机的,我们必须赶快……”眼前的薄雾突然变得厚重,伴随着巨大的金石摩擦声,好像为了印证他的话,机关阵正在缓缓改变,“快跑!”
“你不会轻功?”轻身飞掠出一段距离的可可,不得不回头责问正用两条腿在地上奔跑的惜轻尘:这小子是装的吧?
“会,会一点……但不精……”惜轻尘累得连气都喘不上了。
看他发青的脸色不像是装的,楚景晴折回来打算背他上路。
可可横了一眼制止,更快一步将人背到自己身上。
惜轻尘不习惯与陌生人有肢体接触,顿时慌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惜轻尘!”可可怒吼:“你最好给我配合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吓一跳,随后乖乖伏在对方背上,再没乱动半分。
在魔宫的岁月里,已有多久没人喊过他的名字,他都记不清了。下人不会,哥哥也不会。哥哥不喜欢他,从头到脚,哪怕名字,也觉得是魔宫的耻辱。
惜轻尘被可可背着跑,一路引导着二人在迷雾中狂奔。他虽体力不济,嘴巴却一直没闲着:“可可,可可你这名字真好听。”
侍童纳闷:乳名而已,何来好听?
惜轻尘道:“可可,听起来就像笑的声音,别人一喊你,心情都好起来了。”
可可心中微暖,这小名是母亲给起的,用意竟跟他说的一样。可在十三年前,母亲遭魔宫之人害死,思及此,他的心又冷了回去。
阡陌纵横的迷宫,终是在三人逃离之前变幻了法阵,任凭楚景晴二人用上了极致的轻功身法,最后一道生门还是在百米之外缓缓合上。“不行!逃不出去,来不及了。”惜轻尘大叫:“往左,跟着我指示走,千万别走错,不然会被这机关阵磨成粉末。”他快速推算出艮门所在,引领两人寻找偏安一隅。
一汪寒潭,几棵红枫,三人被困在一方洞天,幸好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几人只得待在此地略作休整,再寻机而动。
楚景晴很快就把这方圆一里的地方探究清楚:只有进来的路,没有出去的路,如果沿原路返回,机关阵已然闭合,后路被彻底堵死。“入口什么时候会再次打开,你知道吗?”
惜轻尘懊恼地摇摇头。
“无妨,再等等吧。”掩饰起内心的失望,楚景晴拍着他肩膀宽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把人放下,跑去捡了枯枝生了火堆,主仆二人靠着火堆打坐调息。
惜轻尘见寒潭里有鱼在游动,心中大乐,寻思着下水捉来烤着吃。几人也不知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想办法不是。他脱去鞋袜外袍,打算跳水捉鱼,水性不差是他少有的优点。
“喂,你干什么?!”
身后又是一声大喝,吓得惜轻尘双腿一抖,一下没站稳就载进潭水里。赶来的可可眼疾手快,猛地一提他后领,抢在碰触到潭水前,把他生生拽了回来。
“这潭水冰寒刺骨,你身体承受不住。”楚景晴也跟了过来,看了眼寒潭里的鱼就猜到这孩子的想法。可他也未免太冒失了,自身修为低下,跳进这潭中,恐怕撑不到十个呼吸就得一命呜呼。
楚景晴手指连弹,激起水流漩涡,把鱼儿绕得晕头转向,没多久便翻着肚皮往上浮。他手腕微动,往水面轻轻一拍,几尾鱼被水浪溅飞上岸。可可手脚麻利地捡去处理了。
惜轻尘穿好鞋袜,围在可可身边想搭把手,可惜笨手笨脚,一直帮倒忙。楚景晴重新坐回原地调理内息,若有所思地看着围在火堆烤鱼的两人互动。
可可脾气不好,平时就习惯冷着脸,对所有人爱答不理。可他注意到,在面对这个魔宫少年的时候,可可却难得的有耐心,认真教导他各种生存技巧。
嗯,有点耐人寻味。
“轻尘,等逃出魔宫后你有什么打算?”吃着烤鱼,楚景晴终于有机会跟这善恶未辨的魔宫少年套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潭水阴寒清澈,鱼儿特别肥美,可可的烤鱼手艺绝妙,鱼皮被烤得焦香酥脆,鱼肉鲜嫩软滑。惜轻尘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含糊不清地回道:“嗯……我还没想好,先四处逛逛再说,我希望能交到很多朋友。”
“朋友?”楚景晴和可可对视一眼,这个答案他们理解不了,“你要交什么样的朋友?”难道……是要拉拢其他门派归附魔教的意思吗?
显然,他们都想多了。
“朋友,就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朋友啊。”惜轻尘也不理解两人的疑问。
在魔宫长大的少年,惟一的兄长不待见他,下人又不敢逾越半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多时候只能自言自语来排解孤独。他看过很多侠义话本,对里头描写的那种三五知已仗剑天涯的生活非常向往。
能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就算朋友了吗?这对“朋友”的定义是不是太肤浅啊?人活一世,知己难寻,酒肉朋友倒是可以随手拈来。只要有利用价值,哪怕仇人也能坐下一起吃饭聊天。这孩子的心思似乎很单纯,只想找人陪伴,真心假意也不懂得去分辨。
忽然,惜轻尘感到有发丝拂过侧脸,痒得难受,他随手一抹,弄得满脸鱼油。鬓边散落的几缕头发,在刚才帮着可可照看火堆时不小心被烤焦了,此时正脏兮兮地糊在脸上,瞧着怪好笑的又有些可怜。
楚景晴把他招到身前,并指成剑,帮他削去烧坏的发尾,重新捋顺。
鬓边的乌丝只有齐肩长度,衬得一张白皙脸庞益发俊俏。
惜轻尘年纪不过十五,未及弱冠,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于发尾处用一枚精雕细琢的银饰挽成一束,不似世家子弟马尾高悬的肆意张扬,多了几分乖巧腼腆。
“你独自离家,不怕家人担心吗?”这孩子看似无害,但毕竟出身于魔宫,楚景晴不得不对他处处试探,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