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赋,放弃了可惜。”
要么说,老实人令人敬佩。
赵敬就是这么个一个人,有点啰嗦,胆子也不大,但是没有坏心。
他就像一个取经人,心有目标,不生恶念。
赵诚送他出门,一边走一边哄他:“明早上我出门去看看,如果出事了,我会通知你。不过大伯明早肯定也会出门去的。”
赵敬这才出门走了。
等人走后,他回房间,杜从宜才问:“大哥走了?”
“回去了,路上回来遇见聚众闹事的学子,被吓着了。”
杜从宜抬头看他,好半天问;“真没事?”
赵诚摇头:“说不好。”
杜从宜这几天都察觉,他情绪不高。她虽然正儿八经的恋爱没谈过两次,但喜欢别人的情绪还是懂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赵诚的。
可能是赵诚对她的所有事情,从来没有多的过问过,从来没有管束过她。让她觉得这个状态非常舒服。
又或者是,两个人之间有了亲密关系,她心里有了依赖。
总之,她自己也分不清。
所以她很警惕,警惕赵诚出现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行为,比如用规矩约束她,用身份来压她,用这一道围墙圈禁她。
可惜都没有,赵诚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她也不纠结,问:“早点睡吧,药喝了吗?”
赵诚则是觉得她长进了。
学会关心人了,刚成婚的时候,她连一句都不会问,他起早贪黑,她可从来不会过问的。
“喝了,睡吧。”
帷帐内,杜从宜问:“你说,要是明年夏天,我想去杭州。行不行?”
赵诚闭着眼,手脚开始放肆:“夏天?夏天出行太受罪了。初春反而好一些。”
杜从宜拍开他做乱的手,我是和你说这个吗?
赵诚锲而不舍,越挫越勇,杜从宜威胁他:“你才喝了药。”
赵诚:“喝了药,睡不着,出身汗就好了。”
杜从宜因为他出汗,挠了几条血印子。
血汗血汗,大抵也是这个意思吧。
第二天,赵诚起的很早,寅时二刻就起来了,只不过眯了会儿而已,让人去外面打听消息。
来复最灵醒,宋门刚开,消息就传回来了。
昨晚又死人了,而且闹的很大,索性是半夜,夜市接近结束,街上没什么人,没有惊扰百姓。
有学子静坐,御史台、冲击太学,以至踩踏,有人乘机作乱杀人,巡检司、御营军出面遣散。
只知道死了不少人,但究竟死了多少,还不清楚。
来复回来天才蒙蒙亮,赵诚吩咐来复:“今天禁止外面打探消息,所有店关门歇业,你和来宝那边说一声,有什么事,我会让周全找你。”
来复走后,他又回去睡了。
等天亮了,身边的杜从宜没醒来,他起床就和来安说:“今天院子里的人轻易不要让出门,街上出事了。”
来安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管应声。
等杜从宜醒了,赵敬又来了。
她简直有种错觉,赵敬是不是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走啊。
来安听见她起床了才进房间里伺候,按照对当家的大娘子的要求,杜从宜每日卯时就要起来安排一家子的事情。
但三房人少,分开院子后,院子里只有杜从宜和赵诚两个人,她又经常熬夜到很晚才睡,所以每日最早也是辰时过半才能起床。
“五弟,出事了!”
赵敬的惊惧都写在脸上,他已经知道昨晚学子们闹事,但没想到闹的这么大。
赵诚装作一无所知。
“出什么事了?”
赵敬:“昨晚结伴去太学、去御史台为死去的三个学生抗辩的学子,和太学的讲学先生起了冲突,人太多了,又是半夜,现场很混乱,太学博士被砸死,御史台被冲击,御营军半夜出动,听说杀了人,不知死了多少人,今早街上都有血迹,我的两个同窗昨晚都回了家,今早一大早就来找我。”
赵诚皱眉:“你且等等,御营军出动,那就是官家知道了。你先别急,要是不放心去和同窗打听打听消息,我这就出门,去问问。”
赵敬无奈:“父亲已经不准出门了。”
赵诚指指西南方向,他院子里的角门,赵宗荣可管不住的。
赵敬其实也是想走他这边的门。
杜从宜已经听到了,问;“出什么事了?”
赵敬又几分羞赧,毕竟他未出仕,出了事情只能和五弟商量。而且惊扰了内宅的女眷。
赵诚回头,面色毫无异常:“有书生闹事,听说又闹出人命了,我和大哥出去看看。”
杜从宜:“吃了早饭再走吧。”
赵诚:“不用,要是快午饭时候就回来了。你不用等我。”
说完带着赵敬出门去了。
杜从宜总觉得他这段时间有点异常,按说他这个人万事不管,不爱出门。
他不是说谎,是真的不爱出门,每次当值都懒懒散散的。
有点像已经退休的人,不是那种单纯的二世祖。
杜从宜等他出门后,也准备出门去看看,结果来安说:“今日府里不准出门,听说街上死了人。”
杜从宜:“很严重?”
来安:“是。”
结果中午,来宝打发人来送信,是连颂给她的。
连颂在信中,问她何时拜在汪相公门下?
并且尽快想和她见一面,有事要商量。
她考虑再三,最后换了身男装,还是出门了。
这次她谁也没带,出门照例是来宝跟她去。路上来宝还说:“今日街上不太平,您不该今日出门。”
杜从宜其实想打听一声,赵诚到底在做什么。
关于他这个人,和外面的名声完全不一样。所以她更想了解真实的赵诚。
今天街上到处都是巡检司的人,街上店铺关门的很多,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仿佛随时有雨。
秋风里带着潮湿的气息。
她走在街上四处张望,还诧异问:“昨晚到底死了多少人?怎么街上都没人了。”
来宝:“大清早,隔壁来总管让人来通知,说姑爷让今日都关门谢客。我早上和几个衙门的兄弟打听清楚了,太学死了两个讲学,十几个学子,因为踩踏又死了几人。总之众说纷纭,到底死了多少人,没人知道。”
杜从宜皱眉,“赵诚什么时候说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离开家,和她一起睡一起起来的,他什么时候通知的人?他到底知道什么?
杜从宜突然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偏偏瞒着她,他明知道她最讨厌被人骗。
来宝见她不说话,问:“姑娘是因为连掌柜的信?”
杜从宜:“你先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