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和没有仆人奢侈品相比,当然是没有奢靡生活更加可怕啊!废物连这都不懂!
那人的残骸尸体死不瞑目,骨头被青木嫌弃地踢了一脚。
青木富江并非正常人,如果有谁用正常人的心态揣摩他的遭遇,擅自大发善心,他不仅不会感谢,还会利用完对方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反咬一口肆意嘲笑。
青木遇见的都是恶人,就连他自己,也是纯粹的恶。
我听罢,不知晓他跌宕起伏的经历,只以为他出了趟远门,哦了一声。
青木撑着伞,他很高,比我高得多,仿佛从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同撑一把伞过,依旧按照自己的身高,撑得雨水飘进来,沾上我的额头。
诗绪里!青木气愤道,而且我还遇见一个一直在嘲讽我的人,真的很伤心我也很害怕,一直在被欺负
我有点好奇了。
怎么嘲讽的?
他骂我可怜啊!
哦,那确实。我扯了扯嘴角,无法理解说青木可怜的人的脑回路。
青木一看就是个不同于常人的人,得寸进尺得很,怎么想的。
我拉住伞柄,把伞往下移了一点,青木毫无反应依旧在哔哔谴责,在他口中自己就是一个无辜至极的小白花,对方就是恶毒的大叔大婶,天天欺负他。
走了一段距离,雨又飘进来,他撑着撑着就又举上去了。
青木还在说,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
我再次把伞下移,过了会儿又上去。
我烦了,直接把伞拿过来:我来撑!
诗绪里,你也这么觉得的吧!他说道,对于我来撑伞的动作接受良好。
对不起,刚刚被雨打脸,完全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我一顿,含糊嗯了一声。
随即,青木絮絮叨叨又撒娇的声音裹挟着雨声混进耳朵里,我目不斜视,没发现青木说着说着逐渐低下头,直到彻底失去声音。
我:?
诗绪里,伞真的好低。青木的头顶被伞面笼罩,他还特地低了低头,依旧躲不过被伞面顶头的遭遇。
而外面的伞面被他的头顶顶出个圆形突起。
我:咳。
因为平时打伞就很低,所以
我默默举高一点,青木却开始输出:这个做伞的好废物,居然把伞柄做那么短!
这是什么滤镜?
我忙解释道:其实是我撑得低反正现在好了。
青木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就好似如果真是我的错,他就别扭地不谴责、默认了一样。
雨中的街道行人很少,氤氲湿气漂浮在空气中,雨滴连成串掉落,鞋身被溅起的或多或少的水滴沾湿了些。
你这样,升学怎么办。离大学不远了吧。还随时消失。
无所谓,青木恹恹道,大学很无聊的诗绪里。你不要去。
这话说的跟他以前上过大学似的。
怎么可能啊,没文凭,进厂都不要你。我死鱼眼道。
我可以给诗绪里你钱啊!
这种话我一般不会当回事,敷衍地嗯嗯几声。
到了红灯前,青木又不说话了,然后突然又喊又叫,把我吓一跳:诗绪里诗绪里!!伞又低了!!
他已经低了很多,我不自觉间举伞的手慢慢放下,于是他的头顶再次被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笑我就真的笑出来了,把伞抬高,我学习他平时的语气一本正经地无理指责道:肯定是你太高了!
只是学不到他的嫌弃恶毒,还含着笑意,就跟开玩笑一样。
青木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我每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低眸细细地观察,目光一遍一遍黏着我的脸,他没有笑,面上没有表情,莫名带着认真或者说怔怔的懵懂。
诗绪里,你还是第一次笑着朝我撒娇诶。
我顿时炸毛:这算什么撒娇啊!?不对,以前我撒娇过吗?!
有啊,拽我袖子叫我救你的时候。
我一瞬间回想起自己无数次滑跪,痛哭流涕地抱大腿的行为,沉默片刻。
这叫撒娇吗?不懂,但是比抱大腿好听,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好吧那你以后每次都要应哦。
非常从心地提醒保护承诺。
嗯。青木轻轻应道。
等红灯时,还是由他举起了伞,高度被我拉着伞柄调整得刚刚好。
雨幕毫不停歇,凉意侵袭,远处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近处又是浑身冰冰凉凉、美得失去性别的青木,他也安静下来,睫羽如同展翅欲飞的鸦黑蝴蝶,又长又纤弱。
我忽然觉得心情平静,很是舒适。
青木突然冒出声音:啊,诗绪里你不会嫌弃我身高吧!
平静被打破了。
青木继续哔哔,中心思想就是诗绪里你不要嫌弃我身高!我身高很完美!之类。
我:
我忍无可忍:那是开玩笑的!而且你反应这么久,是笨蛋吗!
青木顿时陷入惊愕的状态,久久不能回神,就算回神也在我身旁露出幽怨委屈的表情,没有回嘴。
我一路上顶着他幽幽的视线,感觉自我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
第32章
到家之后,将鞋晾在外面,我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青木正窝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露出精致的脚踝与一截皓白窄腰。
跟只猫似的。
纤细流畅的脊背弯曲成一个弧度,黑色碎发蜿蜒在沙发上,阖上眼安睡的脸褪去了刺人的傲气鄙夷,蔓延着宁静的情绪,温和人偶一般。
乖巧到不像青木了。
走近,青木身体在随着呼吸细微地起伏,我伸出手拍拍他肩膀。
起来起来,该你洗澡了。
他没反应。
我再拍。
青木青木,醒醒。
他没有睁开眼,轻轻抬起头移了位,再顺势落下,正正好将我的手压在底下,不轻不重,冰凉柔软的脸颊细腻触感与沙发的质感分别在手背手心里流淌。
我随之一愣,青木这才睁开眼睛,侧躺着微微弯眸,朝我勾唇笑,与平时不同的弧度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力与性感。
青木撒娇道:诗绪里,我饿了,我要出去吃饭。
我:那你出去啊,别压我手,久了就麻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我干嘛要去。
因为我们是情侣!
他尾音落地,理直气壮。
他压着我的手,蜷缩的模样宛如一团猫缩在我手腕边,我是弯着腰俯身的姿势,才洗过吹干的栗色头发顺着垂下,飘到他脸上,青木伸手抓住。
我:放开。
青木:诗绪里再吃三明治我胃绝对会坏掉的!腐烂掉!
我呵呵笑几声:我怎么没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