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认识北村先生,说二楼就是他的房子,昨天还帮她提过重物。
我问完才上楼,告诉他我到了。
一间房门被打开,我差点没认出来,北村消瘦了太多,憔悴不已,邋遢的样子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相差甚远。
间织你来了北村侧过身,让我先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小,没有其他的房间,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长方体物品被盖住了黑布。
我:北村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他的事情他扯开黑布,自己却移开了眼睛。
赫然是一个铁质牢笼,我骇住一瞬,才看清里面坐着的少年的模样,他穿着单薄的衣物,四肢露出,抬起头一瞬间捕捉到我的眼睛,对视。
纯黑的眸透不进光,上挑的眼尾,泪痣一点,掀起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的黑发长到在铁面上蜿蜒,耳边垂下的黑色长发显得少年更加雌雄莫辨,美丽得晃人。
他隔着铁栏,直勾勾注视着我。
是青木。
长发的。
是一个叫三池的人锁的,他死了,他原本想要把富江关几十年的,谁知道才几周他就死掉的。我就把富江带了回来,可是打开笼子的钥匙不在了,又不想麻烦别人开锁,也不想报警把警察拖下水你知道的,间织。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是指青木可能会因为积攒的怒气而无差别害了别人。
那那怎么办啊?打不开。我小声道,不知为何,这个青木不认识我就算了,挺正常,但他的目光怎么这么令我毛骨悚然的
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几周内,他逐渐褪去了人皮,露出非人的内核。
可以把他分成小块拿出来。北村突然道。
我手一抖,强忍住没有回头看他,睫毛颤抖了一瞬,那个青木似乎盯上了我,见状还疑惑地歪了歪头,长长的绸缎一般的黑发跟着微微动了动,流动着轻轻的波光。
不抱歉我北村反应了过来,我才看过去,他按着自己的额头头痛似的垂首,下一秒,他将一把钥匙递给我。
我出去走走,间织,别担心,我把钥匙给你,我进不了这间房。
我接过钥匙,北村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室内寂静。
他还在仰着头看我,我蹲下,隔着一根一根的铁栏杆和他对上目光。
你是不是对北村先生做了什么?
少年这才回过神似的,笑了笑:不是啊,我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他还不理我,怎么样都是他欺负我啊。
好吧,那你可千万别捉弄他,万一北村先生失去理智,我们就都危险了。
好啊,青木说完,又道,小姐,快救救我吧。第一眼我就好喜欢你,好想跟小姐你走出去。
我想想办法我没在意他的告白,说道。
青木唇角带着笑意,半晌,他道:你认识我。
陈述的语气。
我顿了顿,下一瞬青木就露出我熟悉的神色,眼睛迅速蓄满了泪,亮色光泽,可怜兮兮地控诉道:诗绪里,诗绪里你来救我了。我在这里好寂寞
他这是恢复记忆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干巴巴道:你头发长长了。
因为太无聊了,就长长了玩玩。
???
你还能控制头发的生长的啊行吧。
还有啊诗绪里!都怪三池那个丑八怪,还想看我变老?痴心妄想!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没变老都这么丑,还敢杀我,死亡的下场真是便宜他了,应该让他生不如死他咒骂着对方,一顿输出。
片刻之后,青木安静下来,他定定地描摹着我的面庞,几秒后,皙白的手臂从空隙里伸了出来,指尖碰到我的脸,就连黑色的眼睛都能看出亮了亮。
诗绪里,你把我带回去。不知道怎么解开笼子就不要解开嘛,他撒娇道,刚刚还对笼子的厌恶情绪顷刻间清空,眉眼弯弯,你就把我关在诗绪里你的房间里,一回来就要看着我。
这家伙。
少年兴奋得苍白皮都快冒出粉色了,似乎畅想着自己被囚在铁笼,每日都能见到我的场景。
狡猾阴险的家伙。明明知道这不是囚、禁他,反而是变相的囚、禁了我。
当青木是个自由体时,我就不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着他,但他如果被囚在我家里,我反倒是要想他想他会不会被饿死了,或者被发现,总觉得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责任。
思及此,我拒绝:才不要。
青木双手握在铁杆上,脸贴近,几乎碰到铁笼。
那诗绪里你亲亲我。
我干脆坐在原地,闻言抽了抽嘴角:你干嘛,只想着这些。
我真的很痛苦啊诗绪里。每天都被关在笼子里,没有人说话,没有食物,没有光亮。还有虫子咬我青木立刻开始诉苦自己这段时间是多么的痛苦寂寞。
情绪极其充沛,我听得没有办法,只能在铁笼缝隙里尝试亲了他一下,青木把脸挤在铁笼杆子中间,我很容易便亲到他。
碰到他唇的同时,脸颊也碰到了冰冷的铁杆。
他舔了舔我的唇。
蓦地,我感受到有冰冷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从他那里探过来,在我察觉之前缠绕上我的手腕,腰,小腿,膝盖弯,温柔又不容忽视。
我吓了一跳,急忙远离却动弹不得,只是远离了他的唇舌。
青木近在咫尺的脸上是染上的绯红。
不要走,我真的好寂寞,诗绪里,青木落下泪来,只要有诗绪里的话,任何人我都不用见了,只要有诗绪里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寂寞的。只要一想起诗绪里,以前那些无聊的日子突然就难以忍耐了
被关在笼子里的记忆是无趣的,无聊的,对青木产生不了任何负面影响,只是回忆起了诗绪里,忽然觉得不能跟着她,被束缚在笼子里真是寂寞如果是被诗绪里关在笼子就好了,可惜她不会这么做,真的很可惜。
我看着他。
缠绕住我的是黑色的发丝。
不知为何即使到了此刻他也没有散发出让我恐惧的要伤害我的气息,第六感告诉我他是安全的。
我感到丝线越来越多,丝丝缕缕,爱恋地划过我的皮肤,钻进袖口,凉意一路向上。
我头皮发麻:青木,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说道,眼底的确一片平静,还有轻轻的笑意。
他再次隔着笼子舔了舔我的唇,还有鼻尖,眼睛,黑色的发丝裹紧铁质的笼杆,再裹紧了我,却不痛,只是很紧。
裤腿,袖口,有几缕滑进去,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贪念地一遍一遍划过。
这一刻带给我的不是生存的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另一种陌生的害怕。
我马上哭出来,说道:不要头发!快给我放开!
青木富江!
他条件反射地立刻遵守,那些沾着狂念的发丝顷刻间收回。
我被骤然松开,呆滞了几秒,抬手抹了抹眼尾没掉下的泪。
诗绪里青木可怜巴巴地喊到,他的长发柔顺地贴着他落下,在铁面上散开,宛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泛着漂亮的光泽。
我抬头,忍着哭意,生气道:你再这样,我就不会管你了。
他仿佛察觉到什么,看着我扑簌簌地掉眼泪。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忍不住啊诗绪里,下次不这样了我现在感觉心脏好痛,所以不要不管我。
诗绪里,你快管管我。
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第65章
他哭哭啼啼,双手握紧铁杆,处在铁笼内跪坐着,黑发如瀑,莹白圆润的肩微微耸着,领口太大在他动作间滑落,一边的肩膀完全露出,锁骨延伸至肩,骨感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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