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解放利索的给土豆削皮,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回答:嗯,我的假期就到后天。没法继续住了。等过年的时候、如果有时间我们一定回来。
走吧,走吧,男儿志在四方。我是舍不得丝丝,她
娘、
这时期好多地方的习俗,女婿叫岳父母为叔叔婶子、或者大爷大娘。他之前喊大爷大娘,如今喊爹娘已经十分顺口。把他们当亲父母一样。
您把心放肚子里,跟着我您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总不如在我跟前放心。
于解放笑笑没说话,给土豆削皮后进屋拿刀自己切菜。土豆丝这种高难度的活儿他切的不好,但依旧不能打消他学做饭的热情。失败是成功之母,以后有媳妇了这手艺不能再凑合。
大嫂起锅放一点点油准备炒,被他拿走了锅铲。您指挥,我来做。
大嫂不让,想抢回锅铲。哪有大老爷们围着锅台转的?
于解放看油开始冒烟,起手将土豆条放入锅中。男女平等,男人怎么就不能做饭了。
妹夫做饭,大嫂脸上满是不赞同。可她说不过旁人,也抢不回锅铲,只能眼看他将土豆翻炒出锅。端饭的时候望着丝丝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被问是不是有话说又摇头。
半夏作为女儿,非常清楚母亲的想法。她是看不惯老爷们做家务,可嘴笨的又不知该怎么说。小姑娘默默叹气,觉得母亲这想法真是天生的受罪命。姥姥家把闺女不当人,从小被重男轻女洗了脑。她这思想是转不过来了。
下地干活说心疼男人恨不能啥都跟他一起做,家务却完全不让男人插手,说不像个老爷们。合着你是拿自己当双人使,还想旁人也跟你一样?看不惯小姑姑结婚了不起早做饭,自己做饭又暗暗生气。明明奶奶都说做了,你是逞什么能呢。
小姑父的土豆丝炒的很好吃,一点儿不像第一次做。
被喊小姑父于解放乐开了花,对内侄女笑笑,给她夹一筷子。喜欢就多吃点儿。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饭,吃完了老三媳妇收拾碗筷。丝丝他们翌日要走,所以进屋准备行李。赵妈妈拿出了几个大包,用来放被褥衣物等东西。
到地方了先给娘来封信报个平安,有啥不适应不痛快的也都写信跟娘说。要啥也写信说,以后寄东西方便,娘做好了给你寄去。
这话老人翻来覆去说过很多遍了,丝丝笑着点头,知道她是舍不得。伸手挽住母亲胳膊,她爱娇的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
我的药您让三哥拿去县城给我师傅吧,他如果要给钱您就收着。红木箱里的东西别动,我留着有用的。您跟爹年纪大了,饮食要注意营养。年轻时不觉得,老了扛不住。鸡蛋自己也吃几个,别老舍不得。
我们都大了,也该你们享福了。姐姐如今的情况您别太担心。大哥他们帮衬她种些口粮,衣物什么花销我们俩管,每月给她寄钱回来。这事儿于解放是同意的,说一直这样他也没意见。
闺女懂事啊,知道心疼娘。老太太乐的眉开眼笑。哪用你们啊,你姐有我和你爹呢。你们在外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担心家里。这是你之前卖药给我的钱,来都拿上。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别太节省了让城里人笑话。
丝丝将手绢包推回去。我有,这是留给你应急的,你快收起来。
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本来就是你的钱,当然你拿着。
您收着吧,别舍不得花。如今建国了,说不准钱币要变,别到时候都成了废纸。那可真是白瞎了。
不会吧,咋能成了废纸?
以前人们用的钱币都是铜钱,金属顶多就是朝廷回收重铸。可这些年纸币多少次贬值,数目越来越大却越来越不经花。丝丝懂历史变迁,对此多有揣测。
我就是担心。不过这个政、府比之前那政、府靠谱的多,估计不会这样。可万一有啥变化,这些纸币还是变成实物更放心。
那买啥啊?如今跟之前不一样了,啥也不敢买啊。
买皮子吧。耐保存不会坏,家里人每年都用得上。布料也能买点儿,让大家穿的宽裕些。
行。几件衣裳也定不了个啥,我买些皮子,那能用好多年呢。你想要啥皮子的袄子,娘做好了给你寄过去。
嗯。什么都行。
鼻子发堵,没走呢离别的愁绪先涌了上来。靠着母亲肩膀闷闷的,老太太拍拍她肩膀,那动作也满是依依不舍。
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养女,可父母给她的感觉却从来不像。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家里过的困难,可只要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有她的份儿。太少了甚至只给她们姐俩,她那会儿一度不信自己不是亲生。
丝丝、赵丝丝
母女俩正愁绪万千,外头响起男女混合杂乱的喊声。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王家老两口。期间夹杂着赵家老三的声音。
王家老两口被赵老三拦着不让进,看她从屋里出来,噗通一声就冲她跪下了。这么吵嚷一阵,吃瓜群众聚集了一大群。今儿地里湿大家没下地,看热闹的男女老幼全都有。
王家老两口跪下后磕头如捣蒜,再不复之前赵青青生产时要挟他们那股嚣张劲儿。
丝丝,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老婆子浑身颤抖语无伦次,一旁的老汉开口:郑老大夫说你这里有啥麻细丹,动刀子必须要有这药。求求你了,卖我们一盒吧。
麻细丹,那不是她自制的麻醉药嘛。因为郑老爷子擅长外科割瘤子疙瘩什么的,她已经把药方送他了。
这药虽然没西药麻醉那么精准,但如果动的是神经特别敏感的地方,还是非常有必要用的。便宜、不用受外国人制约,自己就能制。自从他开始使用后,已经减轻了许多患者的痛苦。再也不用忍受巨大疼痛割那些疙瘩脓包。
你们谁要做手术?
我、我儿子。
王大林怎么了?
此时求人救命,王老汉不敢拿乔。可儿子伤的实在不是地方,这么多人给传出去的话,以后还咋见人。可他不说,有那知道的群众已经开口了。
喝醉了从崖上摔下去,正好磕到□□。估计是那玩意要报废了,毕竟正好膈那尖石头上,男人那地方哪儿经得住。
他们这是要割了啊,那割了不是成太监了。
吃瓜群众兴奋的讨论,好多人脸颊都发了红。太监,那可是稀罕玩意。大家听说过没见过的。
王家老两口脑袋都不敢抬,丢人又担心,心里懊悔不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今不仅孙子没了,儿子心情烦闷喝闷酒后出意外也要成废人。如今生死关头,还得跑来求人。当初赶人多嚣张,如今就有多狼狈。
求你了,把药卖我们一些吧。
生命和金钱双重压力下,面子什么的都扔到了一边。一路急三火四跑来,都没敢耽误去找人帮忙来买,生怕横生枝节耽误儿子治疗。毕竟郑老大夫可是说了三个急字,可见这事儿有多赶时间。
哎,我就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这不,还得人家救命。
对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旁人都不能做事做绝,何况是对大夫。谁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生病,这不马上就求上人家门了。
群众们都在数落王家做事太绝,如今这样真是活该。王家老两口低着头不与人争执,心里担心儿子的性命。
先起来吧,给我签个东西,这药你拿走。
啥东西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