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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桃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问朱宇:“二爷不愿说的话,你可愿意替他说?”
“在下所知不多……”
“真无聊!”玄月叹气,突然建议道:“要不……把他们全杀了我们走吧。”
朱宇立即开口,一句接一句不停说道:“在下只知道大爷前两年出海时得了件宝贝,说是可以在水中潜行如在平地。只是大爷一直找不对使用的方法,直到……直到碰上了林香姑娘。”
林香问道:“我阿爹的履水珠为什麽会在你们手上?”
朱宇瞄了一圈衆人的脸色,见毛小桃和玄月都在等他回答,只好继续说:“这个在下确实不知,当年大爷出海时并未带在下同行。而且,而且在下常在二爷身边,对大爷这边的事并不全部清楚。”
玄月只对林香的事好奇,故而提问:“你们怎麽碰上的林香姑娘?”
“听说……”朱宇片刻犹豫。
“算了你也一边站着去吧。”毛小桃耐心全无,动动手指,又是一堆布条缠上了朱宇的嘴。
转而起身看向床榻上的人,朱大爷还直挺挺躺着,双臂仍被玄月的术法绑得很牢,他的呼吸却很平稳,脸色也没有先前那般难看,眼睛也清亮了许多,看似神智已经恢複。
毛小桃对他说:“那边两个一个不肯说一个不知道,那只好劳你起来说说了。”
说着唤出姑洗笛,轻声吹奏。
玄月自龙形竹笛出现便一扫嬉闹神态,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笛声,才听一会便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夸赞道:“古曲《无邪》,谓思无邪行无邪,妙哉!此曲一出,自然可以将这两道巫术化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的确是绝妙的术法!”
接着微微摇头,原想着两人一般年纪能力也不至于相差太大,而这笛音一出,便可知毛桃儿的巫术已是臻于化境比自己高明的,隐约体会到一丝挫败感,喃喃赞叹道:“她可真是厉害啊!”
朱大爷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而乐曲还在吹奏。他看到了房间中央被定住的两人,强行凝神要为他们解开定身术。
毛小桃不去管他要做什麽,仍旧一心一意地吹奏完这首曲子。
才为朱二爷一人解了术,朱大爷的额头就已冒出斗大的汗珠来,人有些瘫软不太撑得住的样子。
玄月贴心,立刻给朱宇的定身术也解了。
朱二爷经此一番羞辱,愤怒异常,猛地扯过来悬在半空的长衫一通乱死乱扯。
朱大爷倚着床看向毛小桃,有气无力道:“你是谁?”
“我是谁?”毛小桃看了一眼一直被石淮护在身边的林香,又看向朱大爷,脸色一沉,道:“我是林香的姐姐。”
“你是御云的巫师!”
毛小桃一声冷笑,“我听说你是很懂些巫术的,想来不该只是听过御云的名号而已。我倒是想不通,长到你这个年纪,到底能长出来多少个胆子,也敢动我御云的人?”
朱二爷怒而大喊:“黄毛丫头,使一些唬人的把式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看我不……”
“哇你真的是,”玄月无奈地翻了个好大的白眼,问他:“你是不是有什麽喜欢被人绑着的癖好?”
朱大爷怕他故技重施,急忙喊住他:“小兄弟!”
“玄月,不必理他。”毛小桃问朱大爷:“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朱大爷坐直身体拢了拢衣襟,深深叹了一口长气,道:“大约六年前,我出海时碰到一个人,我看到那人在海中游行很久都没有上来换气,便好奇心起,跟随他一同潜入深海,发现他还可以在深海中行走自如就像在陆地,当下我就料定他手里有扶风的履水珠。”
履水珠
“那时我已修习巫术好几年,自然听说过扶风淳于氏向来巫术传承只在女人之间进行,而那日我碰到的是个男人,所以那人必定不是扶风的巫师。我就想既然他能够驱使履水珠,那或许我也可以……我上船后,才发现船上莫名多出了几个从来没见过的巫师,他们带着斗笠挡住了半张脸,一个个满身的阴郁之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但是他们并没有刁难我,只是问我想不想要那颗履水珠……”
毛小桃趁他停顿,率先问道:“他们干了什麽?”
“他们带走了海中的那个人,而把履水珠留给了我。”朱大爷又是短暂的停顿,接着怅然说道:“只是奇怪那人能用的履水珠,我却如何也用不起来。后来,我请了各地的巫师朋友来此,一来是帮助我寻鲛,二来是我借寻鲛的名义向他们打听关于水下闭息行走的巫术,期待能听到一些履水珠的传闻。不过可惜,他们中也没有人知道得比我更多,甚至有人连履水珠为何物都不曾听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