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睡了吗?
大脑:你替人出柜了。
程然眼睛圆了:“家……庭……群?”
霍栩很自然道:“四外公喜欢在群里发游戏战绩,那条雨龙是你帮他捕的吧。”
程然差点没咬到舌头:“是我,是……颜大爷是……?”
“是我妈妈的四叔。”
程然定住了。
一直以来霍将军的婚姻都是个谜,八卦小报各执一词,热门说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兄弟俩都是将军过去风流的产物,为了帝国的荣誉不必也最好不要深究……
他倒不至于全信,但以前上学时就不乏红眼病背后质疑霍哲的身世,有次撞到眼前来,他袖子都撸了,反倒是霍哲一反常态把他拉到了一边:“算了算了,你小心背处分啊!”
以霍哲的脾气能忍下这口气,程然几乎确信两人的母亲身份敏感,后来都留心不在霍栩面前触及这个话题,霍栩也从来没有提起。
身旁一时没了动静,霍栩晃晃程然:“你是不是看过什么!你也以为我在俘虏营里生的?”
“我没有!”程然后背一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霍老将军的人格充满敬佩!写进教材那场闪击战实况倒背如流!
程然哪敢说他只是更愿意相信霍栩是子宫舱实验孕育的婴儿,因为霍将军的志愿者身份需要保密才没有公开。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情况,只有老首长的身体出现那么一点瑕疵,比起各路新闻报纸,可以说最大程度上维护了霍老将军的人品和霍栩的童年。
霍栩毫不知情地摸到了程然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了?我妈妈不喜欢参加军属活动,所以没有跟我爸注册结婚,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话是这么说,军界高层的姻亲关系从来不是秘密,程然进入指挥部后不是不能打听。但是显然,程参谋去工作就只有工作。
这不是程然的问题,霍栩悻悻道:“幸好你也不知道。”
还是心有余悸。今天程然的表现让他毫不怀疑,录屏里那句话本来不该他听到。当然也不该群里的姨姨舅舅、表哥表妹听到。程然没有期待任何听众,唯一在场的四外公把当时的情形忘得一干二净,无论他如何启发也只能问出一个“好”字。
到现在霍栩都不太明白程然对他的感情算哪一种,怎么能付出所有,又时刻把他排除在外。以致于他也需要时刻抵制一些冲动,比如把程然困在床上审到天亮,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感觉都要交代清楚。
程然翻了个身,一条胳膊很慢地伸来,在他胸前落下,动作轻得像打哑谜。
霍栩向下瞥了瞥,隐蔽地感觉比起性交,此时才更像进入了程然的领地。
他先前控诉程然爱扭只是为了施加暗示,那不是真的,实际上今天之前的程然从没对他做过什么亲密举动,这是程然的问题。
也可能不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似乎完成了侦查,紧跟着一个吻撞上来,是前所未有的主动。但依然生疏,霍栩回应得十分迷茫,两人毫无章法地吻成一团,一会磕了鼻子,一会咬了舌头,都知道在乱来,却难舍难分。吻到轻轻喘息起来,程然还在黏黏糊糊地蹭他的耳垂、脖颈,然后一点也不突兀地,小心地开了口:“现在知道了……那个,群里有说什么吗?”
霍栩好像明白了。刚要拿手机给程然打消顾虑,又一想,换了种方式道:“你放心,只有外婆那边的亲戚听到,他们不关心军部的事情,只是很好奇你,想请你吃饭。”
“我?”程然顿了一下,缓缓吞咽了一口,随之贴着霍栩躺了下来,声音异常柔软,“……好啊。”
今夜进展实在太快,像一场赛跑,两人争先恐后撞过了那条线,跑得心跳加速,酣畅淋漓,都需要一段散步,至此终于可以休息。
夜光钟无声走动,在相识的时间里,只是很短的一夜。
天亮前,程然望着身边熟睡的人眨了眨眼睛。
他没有睡着,似困非困的状态里这么看了挺久,还是有点看不够。
对于霍栩转述的邀请,程然并没有太多怀疑。单看颜大爷也能想见颜家气氛如何,更不用说霍栩母亲对军部的态度,竟然一开始便选择了放弃法律认可的婚姻,乃至于跟军部联姻的种种好处。
他没有直接跟军属委员会打过交道,但听说那里早就是浑水一滩,内部派系林立,攀比成风,偏偏法律还规定了一套详细的章程要求所有非军籍配偶自动加入并履行义务。有人不胜其烦,有人乐在其中,但不论如何,各高层的军属总会整齐地出现在镜头前,只有围绕霍家的流言二十几年从未消失。
他有点理解霍栩为什么能坦然相信他了。只是理解得太晚,很多事情,他本该早就知道。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五官,突显出侧脸精致的轮廓。
霍栩大概习惯在睡觉时抓点什么,程然动了动自己的手,没抽出来,假装翻身才带了出来。然后静静等了一会,没有其他动静,便轻手轻脚下床,出了客房,穿过走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早间新闻还有几个小时,他关掉所有能关的门,来到客厅窗边,脱下睡裤,趴上了刑椅。
窗外天空还是深蓝色,淡淡的月光照在裸露的臀面,随着“啪啪”两声脆响,竹板子打下来,印上了一层薄粉。
如期而至的疼痛并不可怕,程然反而感到少许安心。
他没有开灯,客厅里除了电器微弱的荧光就是月光和夜色,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包括这场正在进行的处罚。结束后,他就可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躺回床上,像正常的情侣一样迎接一天。
啪啪,啪啪……
板声回荡在封闭的客厅,显示屏上的数目逐渐翻高,程然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默念板数。臀肉被一次次拍扁,连带屁眼也受到挤压,传来酸胀的感觉。
第一次……果然是疼的。不过不是挨打的疼法,不用想法设法撑住,趴下去的时候他完全停止了思考,整个人进入一种异常轻松的放弃,光是想想,也足以抵消许多痛楚。
——下一次什么时候呢?
挨完板子,更换刑具时,程然被自己贪婪的念头吓到一震。
但现实的担忧摆在眼前,其实昨晚霍栩都没怎么操他,大部分时间在外面磨他的腿根,他感觉得到。说会发烧可能只是借口,他不禁操才是真的。
程然失望地用手分开臀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挨操的地方完整地暴露了出来,等待下一项鞭打。糟糕的是他已经能感觉出一丝不同,穴口比平时敞得更大,只是轻轻扒开,就吐出了穴心,这意味着一会里面的软肉也要被罚到。
毫无办法,那里甚至不能通过训练加强,程然从来没有在体能的事上如此受挫,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如果小栩太在乎他,下一次就没有着落……
啪!
马鞭刷地落下,在肛门重重地抽下一记。程然眼前花了两秒。
头几下的时间里他视野全白,只凭本能死死咬住了嘴唇,保持身体固定在一个位置挨打。接踵而来的疼痛先是从一点炸开,飞快地蔓延全身,层层累加。直到挨够一定数目,感官才不那么敏锐,逐渐变得麻木散乱。
身后那一部分,好像时而是自己的,时而不是。他看不到挨打后的变化,但肿起的速度明显在加快,过分的充血导致一种排泄般的憋胀感堆在穴口,在某个时刻,程然简直错觉自己会被打出什么其他东西,顿时眼眶一红,伸手拍下了暂停。
带着热气的鞭拍扫过臀丘,被机械臂抬升至一定高度后停了下来。程然颤着手伸进臀缝摸了一把,肿穴立刻被冰凉的指尖刺激得急剧收缩。
但是还好,肛周只是干燥发烫,除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鼓包,没有摸到别的。
按理说,他的身体素质即使在苏伽莫监狱也算最好的那一档,但是自从上次在霍栩车上失禁,程然就再也不敢有这份自信。他咬了咬牙,顺势揉开一点穴口的肿块,才再次启动了机器。
机械臂挥起马鞭,方形鞭拍不偏不倚地,继续抽打了他的屁眼十四下,第二项处罚结束。
程然又按了一次暂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几下他靠憋着一口气挨完,疼得有点动不了了。
还有一个原因,程然不太想承认,即便巨大的诱惑正在床上等他,他还是害怕面对下一项处罚。
今天的随机刑是他所有保外惩戒里唯一一项用到细长刑具的处罚——三十下藤条责打阴茎。正如田斯一早就在他身上测出来的,他怕得要死。身体不听使唤地紧贴住椅面,打了个哆嗦。
对藤条的恐惧源于小时候挨的一次打。程然到现在也不明白五岁的脑子怎么长的,那天他一个人玩弹珠玩得好好的,突然跑到书桌前,抓起一张纸就吃进了嘴里。
那是一张写满字的纸,当时程母正在准备自考大学,这样的笔记记了厚厚两大本,抽空就在家复习。程然吃了半页纸,剩下半页实在噎得慌,咽不下去,被掰开嘴抠了出来,已经看不出纸的形状。
一向轻声细语的母亲第一次对他发了火,用一把铁丝晾衣架,抽了他的腿和屁股。
有生之年的第一顿打,程然完全是懵的。母亲让他脱下裤子,他连上衣一起脱了,让他趴在床边,他傻站在床上。直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屁股上炸开,他才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大声哭叫,扭动身体想要躲开惩罚,却衣架让失了准头,有几下抽在前面,后来两天小便都是疼的。
但惩罚远不止于此。当天晚上,他从梦中醒来,听到父亲在另一个房间和母亲吵架。他猜测是因为白天的事情,想出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却发现卧室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喊了几声都没人过来,只好回到床上,听着耳边模糊又激烈的声音,昏昏沉沉又睡着了。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母亲就从家中消失了。他被送到堂叔家住了一段时间,再回家时,父母已经走完了离婚程序。
人生的前二十八年,如果给程然一颗后悔药,他一定毫不犹豫回到五岁,不去吃那张笔记。这样父母可能不会离婚。或者即便还是离,也许母亲能不那么烦他,偶尔来看看他,不是只在他考上大学后发来一条祝贺短信和每月的生活费,毕竟汇款银行跟军校后门只隔一条街。
但是经过昨天一夜,程然改了主意。他不该那么自私,为一点自欺欺人的可能性回到家庭破裂那年。他该去另一段时空,改变另一个让他无比后悔的举动,他明明可以再细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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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跑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低头猛灌几口水,然后脱下黏湿的衣裤扔进水池,一边咳嗽一边疯狂搓洗。正在这时,后背被什么砸了一下。
那天离开学还早,舍友都没有返校,他回过头,只见霍哲的床铺上坐着一个人。
一身黑色礼服套装,做过造型的头发有些炸开,领结扯散挂在脖子上,袖口翻出衬衣花边,手里抓着一本书……
拍电影呢?
程然看了眼天花板,没有摄像机,也没有聚光灯,一个与军校画风格格不入的少年就那么坐在床边,一条腿垂在床下。刚睡醒的模样,看他的眼神先是怨念,转而惊讶,似乎还有不少困惑,仿佛他才是这个寝室的不速之客。
程然象征性地笑了下。
少年很面熟,他知道霍哲有个弟弟,既然睡在霍哲的床铺,八成就是这一位。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并不爱管闲事。
“吵醒你了?”
刚刚砸他的是霍哲的枕头,掉在地上,沾了水渍,程然拿自己的枕头递给少年,指指自己的床铺道:“我住这儿的,你继续睡吧,我动静小点。”
“……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居然飞快地道歉,程然莫名想笑。
这里是军校,打个招呼都奔着把人拍碎去的,谁会为一枕头道歉。他扯扯嘴角,说了声“不至于”,手机响了,话筒另一头传来霍哲的咆哮。
“你在哪儿呢!门禁卡给我用用,我弟偷我的卡溜了,估计跑学校了,我得进去逮人!”
“……”
帝国第一军校的管理宗旨向来是认卡不认人,首相来了也得申请临时卡才能进门,全校师生早已形成卡在人在卡亡人亡的共识。
霍哲的声音在六人寝传得一清二楚,程然替他尴尬了一秒,向对面的少年递出手机,示意兄弟俩可以直接交流。
霍栩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就有点难办。
程然无奈地扶了把床柱,在自己床铺坐下:“我就在宿舍,对面的应该是你弟弟。”
“靠!我就知道!”霍哲那头连按几下车喇叭,“我还有十分钟到门口!让他给我滚出来!别等我上去逮他!”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音。
霍哲听起来就在暴怒的边缘,程然并不清楚两兄弟关系如何,但霍栩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凭他对霍哲的了解,十分钟内一定有下一通电话让他强行把人带出去,他于是做了个折中的建议:“我可以陪你出去。”
霍栩看他的眼神更怪了。
“是我把你哥招来的,总得负责你的安全吧。”程然半开玩笑解释着,甩了甩脑袋。
可能是回来时跑得太猛,他现在看霍栩轻微重影,心里暗暗希望这位小兄弟没闯什么大祸,不然万一霍哲气疯了,他未必拉得住。
霍栩有两分钟没理他,程然等得打了个哈欠,霍栩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说:“不用你陪,我马上走。”
程然眼睛笑弯了,他现在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准备送客,霍栩却挡在门前,举起了一直拿在手中的书。
“这本书,可以卖给我吗?”
“你问我?”
程然盯着书封开始恍惚。
他还以为那就是一本霍哲书架上找的助眠读物,凑近才发现,原来是他自己的大一课本,《近现代军事史》,没写名字,只在页边写了个C。他立刻回看书桌,只见短一截的那条桌腿下,正垫着一块银光闪闪的机械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七年前的程然没有任何思考,他重新垫了本旧书,换出那块明显不菲的手表还给霍栩,然后大方转让自己的旧课本:“送你了。”说着连人带书送出了寝室。
从没想过,霍栩为什么要买一本垫桌腿的旧书。
枉他自诩对霍将军的经典之战倒背如流,那场闪击战之所以意义非凡是因为代表军界主战派指出了一条必行之路,而促使发兵的最后一根导火索——无国界医疗队赴停战区开展人道主义救援时,一枚X国留下的哑弹意外爆炸,半个小镇被夷为平地,四十三名队员无一生还。
一时国际舆论哗然,多方谴责X国惨无人道,X国则坚称是帝国军部的自导自演……但不论真相如何,在帝国军校延用十年以上的近现代军事史课本里,除了战略图、地形图、首脑合影等等,还有一张风格迥异的抓拍照片。第297页左侧靠里,一名身穿橘红色队服的战地医生肩挎急救箱,目光错过了镜头,凝视一片焦黑的大地……
细看的话,霍栩有一张与她极为相似的侧脸。
照片下的配字是:无国界医疗队轮值队长,帝国陆军医院主任医师颜瑛。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颜大爷大概因病错乱了时间,在敬老院谈小宁听到的“瑛瑛”,叫的不是霍栩,而是霍栩的母亲。
喀嗒。
分针向前跳动一格。
程然错愕地看着手中的腕表——表壳居然没有开裂,只是蹭了些灰,时间在下午4点59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你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似懂非懂地指指霍栩左手的军事史课本,同时还回了腕表。霍栩低头接下,下意识要戴,却因为拿了书,腾不出两只手,没能解开表扣,笨拙地僵持了一阵,把手表送进了口袋。
然后很客气地跟他道谢,走出寝室,带上了门。
程然后脚追出门去。
想说什么!他一手按住门把,骨节暴突,几乎要把门掰断。
他知道要说什么,这一次他至少要说些什么,那天睡皱的礼服,不离手的课本,他是个即将大四的学生,霍栩还有七个小时成年,那么说生日快乐?
笑话!他长了眼睛,不用等七年后才看出寝室的意外来客一身颓丧。霍栩不想走出这里,他一直都很清楚。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小栩就这么躲在这里,抱着书,一觉睡到天黑,什么都不用管!
楼道里阳光拉长人影,慢悠悠的,越走越远。
程然抬起一点手臂……没抱住什么,只牵扯到肩背,被一阵疼痛拉回思绪。
他上下打量自己,从头到脚只穿了一条短裤,踩着一双拖鞋。身上半干不湿,手腕有两道被绑过的痕迹,只磨破了皮,这不明显,狰狞的应该是后背……那天对他而言不是个好日子,上午在家意外坦白了性取向,父亲比他料想的还不能接受,抽断了几根藤条,即使一回到宿舍就用水冲过,身上依然有股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什么能安慰霍栩的,于动心前发现自己是个怪物,再一次让他无所适从了。
人影消失在楼梯口。除了张开又落下的手臂,程然没有改变从前的任何一个动作。
他还是回去,洗了霍哲的枕头,晾起衣物,再在床上铺两层报纸,才慢慢趴下去。
不出所料,霍哲的电话杀进来:“我弟出门没?我跟你说他要是赖那儿不走你就给我……”
“最多三分钟出校门。”他说着从前说过的话,“你俩不是一个脾气啊,那真是你亲弟弟?”
“废话!你能不能看看新闻,不是亲的谁这么大阵仗给他办成人礼?开一半他人跑了,拿的是我的卡我的钥匙!我跟你说舞会前带不回去,我就是全家的罪人!”
“该。”程然甩出一个字,挂了电话。
那天他很快睡着了,醒后就忘了这件事。
要不是昨晚听霍栩提到颜家,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想起……
程然动动手指,神经性抽搐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表呢?几点了!
连日的疲惫和失眠在挨过打后反扑得十分彻底,按着他睡死过去,万幸睁眼还是一片朦胧——天没亮。他支撑着跪起,记得自己还有一项惩戒没领,正要去换刑具,忽然身体一晃。
被抱住了。
怀抱热乎乎的,又软,程然一时没分清自己是在宿舍醒来还是在霍栩家里,反应了一会,闻着熟悉的沐浴露味,才心虚起来,拍拍霍栩的后背:“我……我吵醒你了?”
霍栩没应声,只用下颌压了压他的肩膀。
程然更加理亏,忙解释道:“我醒得早,就想早点结束这个,刚刚暂停休息了一下……”
一抬眼,墙上挂钟的两根指针都指向了十二。
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上的,窗外传来附近小学午间放学的铃声……他一觉睡到了中午???
霍栩还是没说话。
实在无法形容他今早闯进客厅的心情。昨天一张床上与他缠绵的人一动不动地趴着,睡裤挂在足踝,屁股高肿,臀瓣间露着一道宽缝。程然的下唇都咬破了,额发被汗水打湿,眼睫也是湿的,眼窝下似乎有泪痕,整个人睡得很沉很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出卧室时不到五点,他以为是去找水喝,半天等不到回来才起床找人,就在门扇禁闭的客厅外听到了噼啪的板声。
顿时明白过来,他又一次被赶走了……
“小栩,小栩,你……你生气了?”
颈窝落进几滴温热的液体,程然彻底慌了。打湿的肩头远比任何惩罚更让他难受。早知道结果是霍栩一声不吭抱着他哭,他绝不会在一大早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
“我错了,我,我不知道怎么睡着……对不起……”
“先上药……”
霍栩终于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程然忙不迭答应,被扶着趴到了沙发上。
清凉的药膏匀在他的屁股和后穴,霍栩还是不理他,却像照顾小孩似的,一边涂药一边吹他的伤处,实在很痒,程然觉得自己肯定又扭屁股了。
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小栩理解,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不算什么,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他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快乐。
“不严重吧,今天不怎么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试探道,故意左右晃了晃,以示行动自如。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霍栩咬紧了后牙。
一个肿屁股就够惨了,怎么还敢挑逗?程然的感觉系统好像是坏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不是疼晕了吗?”霍栩郁闷道。
“怎么会?”程然立刻否认,“我就是有点困,我昨晚……”
两人呼吸都是一停,程然放低了声音:“……太舒服了。”
他并不想说为什么没睡着,后来霍栩没把他跟课本页边那个“C”对号入座他真的谢天谢地。只要他自己明白,在喜欢小栩的年头上加七就好了。
霍栩没忍住驳了回去:“舒服到想起个大早挨板子?”
这种话就是放床上说他都不会信,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程然。
“我还是不能在场吗?”霍栩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被问得一怔。
不管是按照规定,还是他的原则,他都说不出“不能”。可谁会愿意一次次在喜欢的人面前光屁股挨打?
何况那天在狱长办公室,小栩说过不愿意天天绑在一台机器上。上次因为他闹出失禁才来帮他监刑,他已经很知足,没道理次次都小题大做。
人都会累的,爱会被消磨,即使在有血缘的家人之间。他有他的私心,不想小栩的爱都用在他最狼狈的时刻。
程然支支吾吾的,霍栩就当是默认了,程然不愿意,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你在生我的气吗?”霍栩顿了顿,轻声道,“我没有拒绝军部的要求,让你被人围观……”
程然保释的第一天,就站在这里。院外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争先恐后地踮起脚尖,压低围栏内的花草,朝着落地窗大声叫骂,恨不得下一刻就冲进来自己动手……
程然不恨他才奇怪。
“这半个月只要我回家你就不出房间,给你的订餐电话你也没有打过,肯定生我的气吧。可我还自以为是地想,至少我不看,你就不会把我算成帮凶,连我一起讨厌……我做错了,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遭受什么,那些惩戒名目有多少陷阱和加罚,我都没有早一点发现,我应该从第一次就站在这里。程然,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我要求在场。”
道歉归道歉,不把话说到没有余地是不行的,程参谋最擅长的就是看地形找隐蔽,每天都想甩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已经好很多了,霍栩揉着程然的屁股想,其实从认识至今,程然真正拒绝他只有一次,很不友好,也足够印象深刻……
时至今日他仍然为一个眼神震撼不已,仿佛九死一生的人刚下战场,命都丢了半条,目光却透出对生死的尊重与不服,朝他轻快地笑着:“吵醒你啦?我住这儿的……”
“你继续睡吧,我动静小点……”
“我可以陪你出去……”
程然的眼仁比一般人要大一点,也很黑。短裤被水打湿,贴着皮肤,和没穿一样,就像古代神庙的雕塑,如果他学过油画,那些明暗的水珠和光斑大概得画上一个月,肩头和腰侧会有不明显的红色颜料,后背遍布的血痕是画中永远的秘密。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正在生程然的气。床位显示那张瘸腿桌子的主人就是程然,即使知道对于其他人,课本只是课本,那块贯穿全书的压痕还是让他无比难受。而且,程然太把霍哲当回事了,这个世界上一点都不缺把他哥当回事的人。
“我把你哥招来的,总得对你的安全负责吧……”
程然的逻辑也令人不解,招来霍哲他才是安全得跟进了保险箱一样,哪儿也别想去了,只能回去给一群从来就不想结交的人表演华尔兹。
不过还好,程然愿意陪他出校门,这样他就有理由要求霍哲先把程然送到医院看伤,他也能趁机再跑一次。
“我们一起下去,我哥送你去医院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了两遍,程然像没听见一样。
在他第三次要开口时,程然强硬地打断了他:“老霍一会还得打电话,走吧,我就送你到门口。”
“你的伤最好去……”
“就那样。”程然扶着床柱站起来,脸色已完全变了。
好像在战场之外,发现了新的敌人。
霍栩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带走了课本,没带走程然。也没有心情再跑一次,只在上车后建议霍哲请家庭医生去学校看看。没想到霍哲的反应比程然还大:“你还让他去医院?我说你出来得挺快哈哈哈,没给你好脸?”
“……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