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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忱憋住烦郁侧眼看他,这人好像很爱拿手肘搡他:“没什麽,发呆呢。”
能把何弃疗的咕哝告诉他才怪。
【俞宝宝,我发现了一个盲点!】
【怎麽了?】
何弃疗:【虽然秦悬现在是你的养父,但是秦悬的养父是青忱的亲父,而现在青忱和月知的身份调包了,你就是青忱,青忱就是你,那本质上你的爸爸其实就是秦悬的爸爸,秦悬其实是你的兄长,你是他养父的亲儿子,也就是说他应该管你叫弟弟,但是现在你管他叫父亲!】
俞忱:【……】
【所以俞宝宝要不我们在脑海里订正一下称呼,以后管他叫哥哥好不好?】
【……不好。】
【为什麽?诶其实我还有一个盲点,青忱亲生父亲不是喜欢男人吗?怎麽还会有一个孩子啊?虽然说年纪那麽大了只有这麽一个,但为什麽会有啊?为什麽啊?】
【……】
俞忱想他还是更愿意与宗无倦聊天。
宗无倦不信,瞧他就心里有事,正好有从小妖那得来的情报,于是他试探开口:“是不是在想生辰的事?”
俞忱收回了发散的视线,扭头看他,纠结半会才缓缓点头。
见他眼波微动,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放凉的普洱,令人怜惋,宗无倦心弦抖了抖。
“放心,宗大哥会像往年一样陪你。”
俞忱心底一暖,过去六年宗无倦确实有悉心相伴,所谓冷清的生辰,也因为有他在而有了几许温度。
俞忱侧着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宗无倦肩头,难得主动的肢体触碰让宗无倦愣了神,缓过来后他将手放在小孩的脸颊抚着,试图让他靠得更称心。
“谢谢你,宗大哥。”
“又客套上了阿忱。”
俞忱笑笑,因为是真的很感谢。
宗无倦的视线掠过俞忱的耳朵,探头从右边看向他的侧脸,小孩的眼睛很美,像是月亮的书签,夹在清如许的夜里,很有诗情画意。
他又没忍住去看俞忱上下张合的粉唇,月光衬在他的半边脸颊,像是上天馈赠的图腾,给这款短暂的专属于他的珍馐美馔,淋上了酱汁。
情不自禁地起手,扭过他的脑袋,在俞忱还没缓过神的茫然下,迅速吻向了他的唇。
亲热来得轻柔,他只是吮上了俞忱的上半唇,然后微微含着,吞吐着情意,悄悄将俞忱的整个嘴包裹住。
撬开齿间的动作顺滑而直接,俞忱猝不及防地就打开了牙关。
身旁的人面无动容,就像在淋一场司空见惯的雨霖,那清澈见底的眼底没有情,俞忱没有推开他,动作也丝毫不扭捏。
但宗无倦知道,这不属于爱,小孩根本还是不爱他,他只是没有理由再拒绝自己。
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后,宗无倦甚至先人一步将俞忱又推开了,丝水构接着二人的距离,俞忱身子悠悠一挪,便断了。
他回味着这次宗无倦的温柔,不反感,但也没有太多情动,心髒跟秒表计时器一样,无波无澜。
宗无倦却自乱阵脚,他强压下战乱的心神,扯出一抹笑,对他说:“回去吧阿忱,不早了,你父亲对你还有门禁。”
俞忱呆弱地点头,转身便走。
夜色寒苦中,宗无倦目送他离去,思绪冻结了他的情绪,理智鸠占鹊巢,一抹幽戾从眼底划过。
属下再次俯首案前禀报,这次他学聪明,直接拿录影果将场面记下,到关键的桥段便直接放映给秦悬看,好免受转述之苦。
他所在的方位比较靠后,虽听不清谈话内容、也看不清神色表情,但背影的动作,有关俞忱主动靠在宗无倦肩膀上,还有两人亲疏无别的接吻。
都拍摄得毫发毕现。
案上的砚台被魔气震开一条缝隙,下一秒连桌子都抖动起来,属下紧张的口水在腔内打转。
当初接了个监视少宫主的活,还以为是什麽轻而易举的差事,想着人基本就在殿里哪也去不了,监视也费不了多大心神。
没想到这活苦是苦在彙报,尊上那睚眦必较的神情还要让他来承受,他又不是拐尊上儿子的人,却得硬生生扛住尊上的迁怒。
平时也不见尊上对青少宫主多加留心,怎麽这年来如此一改故辙?
秦悬怒火攻心,第一次在殿门口亲给他撞见也就算了,前段日子青忱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日日往宗无倦住处跑,他挠心挠肝的烦,现在可好,又光天化日下示爱。
故意示给他看的吗!
砚台碎了个稀巴烂,属下开跪,磕地,连呼吸的幅度都扼制到最低。
你不爱看就别让他监视了啊,每次看了又要生气,生气了又沖他发火,妖王和青少宫主瞧又瞧不见你这幅模样,你火再大有啥用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