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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以让你与父亲担心呢,总之我与宗大哥还挺有缘分的,后来陆陆续续他又帮了我好多忙,所以唤声大哥聊表尊敬。”
“哼,缘分。”能有什麽缘分,不过是你被蒙在鼓里,他耍心机接近你的把戏罢了。
“当然有缘分,你记得去年来春我们为父亲择花吗?那日其实我落下悬崖,差点没命,又是宗大哥救的我,否则你现在看到的我可就是一具白骨了。”
“差点没命!?”秦悬登时站起,眼睫忽闪忽闪着,流露出难以置信,甚至还有那麽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恸。
他是多麽清晰的记得那日的俞忱,奄奄一息的靠在阴寒森冷的墙边,遍体鳞伤,吊着一口气看他来了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
傻得可怜。
“月知”的嘴唇抖了抖,俞忱安抚似的握住他的手,秦悬安然被他揣紧,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柔,在指尖流淌,无比舒心。
“没事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所以我才说,我和宗大哥很有缘分,而且都是我亏欠于他的缘分。”
秦悬指节蜷了蜷,薄唇抿住,垂眸沉思,他还想到了去年冬天在谌泉,自己责罚俞忱,第二日宗无倦便来为他讨个说法。
如此捋上一遭,宗无倦待俞忱确实是极好的,只不过:“哪有什麽缘分?他一个妖王,怎会无所谋求地接近你、对你示好?必是隐有目的。”
只不过,宗无倦要从他身上得到什麽呢?
一只魔兽而已,就算是前魔尊的儿子,长相略有姿色,也犯不着妖王跋山涉水,特来归峫殿偏僻的粮仓与他邂逅吧。
更细思极恐的是,妖王曾无声无息往返他归峫殿六七年,全殿上下,乃至魔界边防都毫无所觉与通报。
这个中隐晦一经深量,不容忽视。
秦悬骤然起身,告别了俞忱,心里有颗惴惴不安的种子冒出了头,总感觉有什麽事情要发生。
这晚秦悬熬了个通宵,俞忱只觉他干了许多事,因为次日弹琴,他的曲子百般顿停,不连贯,甚至有些糟心。
没能和一反常态的秦悬在书阁耽搁太久,俞忱出门又看见冤君在忙前忙后,走近一看他手里居然握着把大镰刀。
“割草吗冤君?”
冤君脸色斑驳又暗黄,眼睑和三天没睡觉似的低垂着,扭头一看是他,眼底的愤恨像被水打湿的扎染布,颜料都快溢出来,那架势,兇狠逼人。
虽然冤君没说话,但手中镰刀高举过头,气势如虹地挥甩两下,俞忱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句鬼怨,在沖他心怀不满地大声说:不割草!割你!
最终还是看到冤君挤出一个比哭还好笑的笑容:“嘻嘻,青少宫主,不割草,割雏菊。”
他默了两秒,嗓音可以扯出高八度:“割满归峫殿的雏菊!”
人吼完就转身干活去了,俞忱挠了挠耳朵居然有些发鸣,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年过三十就已经宛若老妪般的背影,沧桑、无力。
嗯,可以理解,上班哪有不疯的。
错子风云(17)
一天两天约不上俞忱,宗无倦不急,可三天两头的都见不着人影,他开始有些躁动不安。
序忱阁现在的门禁他从早到晚都进不去,而俞忱除了用餐时间几乎被秦悬限制了人生自由,不是在书阁陪玩,就是在序忱阁睡觉。
这日饭后宗无倦强硬地将人拽远,俞忱任由自己被他拉着跑,等落定后,懵懵然问:“怎麽了宗大哥?”
宗无倦本来是要来笔诛讨伐一番,不想人一开口就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他浑身燥乱,邪气压在胸口,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好又装出谦卑有礼的模样。
“阿忱,上次我与你所说的伏袖楼你何时与宗大哥去啊?”
俞忱悻悻道:“抱歉宗大哥,我有些忙不过来,可能得过段时间。”
“你能……”忙什麽?
宗无倦忍下怨怼:“阿忱最近忙什麽呢?”
“陪父亲在书阁吟诗作画啊!”
“这算什麽事?”
“开心事!”
宗无倦嘴角抽了抽,他有些时候真的会怀疑俞忱是低智,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同他讲话总有种倍感无力的感觉。
长吐一口浊气,他又道:“可与宗大哥游玩就不算开心事了吗?”
“……也算。”俞忱对了对手指,就是感觉没有和父亲在一起开心。
宗无倦看了觉得他是真傻。
“那为什麽要把你父亲的事排在优先级呢?阿忱,你是不是忘了,宗大哥还是你的爱人。”
何弃疗伸张正义:【呸!还爱人呢,好感度没有,半年连句话也没有的坏人,就知道利用我们家俞宝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