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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灵丹可助他的实力大涨,至于是什麽样的计谋要让他为了实力无所不用其极,并不在俞忱的考虑範围之内。
不过宗无倦既然对这样一颗神丹如此渴求,甚至是势在必得,那麽他接近自己、对自己的掌控欲约莫也不会容许一丝差池。
他会竭尽全力得到自己的爱。
这样的话,对于俞忱自己的计划,也会具有间接性的推动作用,有这样的盟友在,行事也是事半功倍。
俞忱悦然,宗无倦不得不说是他剧本里的重要角色,算计秦悬的这一通爱恨情仇里,没他的戏份不行。
隔天,宗无倦又精神抖擞地开始在他耳边软磨硬泡,可这次他折返回殿,需要再次应对的情敌再也不是那个好感度8%的父亲,而是直逼80%的秦悬。
“阿忱,伏袖楼出了新戏,午后我们一起去看吧。”宗无倦熟稔的走来正殿门口等他,手上叼着朵雏菊,等俞忱一走出来就献宝似的绢系在他耳旁。
“可是……”俞忱正想回绝,因为父亲吩咐好他下午去书阁研墨。
秦悬正好从正殿走出来,散漫扫了宗无倦一眼,视线点放在俞忱耳畔的那朵雏菊花,轻蔑道:“他下午要为本尊研墨。”
宗无倦眯起眼睛,秦悬正好也看向他。
二人眼中的敌意浓稠似酒,宗无倦饶有兴致的从秦悬眼中读出了别样的蕴意,譬如仇视之外的轻慢,譬如占有欲。
似乎他消失的大半年里,发生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临近秋旬,落叶折旧,平躺在宗无倦的左肩,他掸去,思绪一同被拉回属于他的优势领地。
他笑道:“是这样吗阿忱?”
虽在问俞忱,但却不忘直挑挑地向秦悬宣战,俞忱看着好戏丝毫不拦,甚至有意为这场戏添油加火。
他接连应声:“是的宗大哥,我早就承诺父亲下午要为他研墨,所以可能不能与你去看戏了。”
宗无倦看着秦悬,笑意更深几分:“你下午要为谁研墨?”
俞忱轻答:“为父亲啊。”
秦悬黢黑的瞳孔暗下,眼眸中阴沉滞空,只看宗无倦挑起右眉,挑衅似的往他右侧一站,戏谑道:“哦,父亲啊。”
秦悬背脊骨绷直,下唇隐没齿间,略无血色,右掌心霎时浓聚魔气,似乎只要忍耐沖突防线,就能朝身旁之人攻去,不计后果。
可宗无倦转身就走,只是轻飘飘留下最后一句:“那阿忱今天先忙,改日宗大哥再约。”
“好的宗大哥。”俞忱乖巧回答。
秦悬已经面沉如墨水,一沾就黑,俞忱侧身告退,声称要为他去备制墨块,转身离去后,正殿门口传来一记哄墙声。
第二天再看这墙,已经烂掉一个大窟窿,下人们赶忙修补。
秦悬夜晚又来序忱阁,纵使顶着“月知”的皮也掩盖不了他一身的凄怨。
俞忱不动声色为他斟茶,“月知”咕咚灌下好几大杯都一言不发,他自是要过问几句:“怎麽了今日,心情不佳?”
“月知”将茶杯脆声扣在桌上,擡眸狠厉地对向俞忱的目光,不答反问:“你和妖王到底什麽关系?”
俞忱愣了愣,没想到他开门见山,一点弯子不带绕的。
在秦悬犀利毒辣的注视中,俞忱吞吞吐吐:“我和宗大哥,是旧时,认识很久了。”
“很久?能有多久!”
你从一出生起就与我相识,他能比我久?
俞忱细掰着年头真给出一个準数:“七年半。”
秦悬额间青筋都跳了跳,那岂不是在粮仓两人就早已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多年?
茶杯被秦悬用劲推远,几些坠地,俞忱及时拢住了。
“月知”抱胸,气鼓鼓地靠在木椅上,斜眼去看窗外的月光,不再与他对视。
俞忱装作懵懂的模样:“月知,宗大哥和你不同的啊,你是我的亲人,你和父亲都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人 。”
“亲人。”秦悬咬着字,越品越愤懑难平,却又无奈,“那他算什麽?你为何还管他宗无倦叫大哥?我……父亲可没有第三个儿子。”
俞忱笑笑:“宗大哥是我的恩人啊,我这般唤他,是因为他曾多次救我于危难。”
俞忱说着说着,眼底的小庆幸就由悲苦占据,秦悬被他眼中横生的痛楚中伤,一身愤慨的情绪也宛如被泼了凉水,听他又说。
“小的时候,在粮仓生过一场大病,那天我几些以为自己就要熬不过去,是宗大哥从天而降,像神仙一般将我治好,还应允我说教我功法,让我身体强健些。”
“你生病了为何不与我与父亲说?”
俞忱摇摇头,秦悬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他当初为何不说,他们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可善解人意的俞忱还是为他找了个理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