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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悬鼻翼微提:“你当本尊是三岁小孩?”
花前月下,皮影戏调情,氛围里摇曳的都是暧昧的痕迹,嘴都亲上了,还单纯?
“我不敢骗你,父亲。”俞忱又往深处缩了缩,一副极为恐惧他接近的模样。
这一举动实在是极大地刺激到秦悬,他扯起俞忱的衣领,近距离斥吼道:“你从头到尾这嘴里就没半句真话!”
一边和夜晚的“月知”说,宗无倦只是恩人,一边又和人郎情妾意地暗自拥吻。
一边说着心仪自己,一边胆颤、惶恐、躲避、逃窜,与旁人情投意合。
他分明可以在报仇之后与俞忱一别两宽,但这人又非得在自己身边反複出现,像勾挑他一般,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
用那一双世界上最清澈,最透亮的眼睛,藏着深情,放着尊重,满眼装着他,纯粹又干净地看自己。
他分明都想放过他了,可这人,无比不知好歹,故作纯情地吻他、摸他的角折磨他,故意惹得自己对他上头,对他欲罢不能。
秦悬紧锁着他颤抖的身体,从眼睛,掠向鼻尖,再看到嘴唇。
就是这样的一张嘴,满口谎言。
“青忱,这是你自找的!”
他捧起俞忱的脸颊,幽戾地吻去,疯狂地吸吮,像是饿极了的幼婴,想要汲取,舌尖舔向他的唇边,丝毫不满足地褫夺。
俞忱牙口紧闭,却依旧咬得鲜血淋漓,直到秦悬将他的血也吮尽了,探入他的口腔和那酥痒的咽喉,舌如蛇在嘴里旋转,吻得他昏天黑地。
靠的太近,秦悬的触碰让他被折断、被煎炸、被碾碎。
好痛——
脚尖像触电一样,蜷起的电流直钻胸口,有千万根银针,铁杵般大小,在他髒肉里跳动,他感觉自己的筋骨都断了,被硬生生挑断的那种,血液无法流走,在头颅里凝固,在下半身悬空。
像将一只带毛带血的动物尸首硬生生塞入喉咙,俞忱眼球凸出,差点惊悚着干呕。
但秦悬只看见了他的反抗,像厌恶一般的情绪在心底扎根。
离开他的唇,只见俞忱痛叫、哭喊、甚至于真的呕哕。
秦悬像被刺伤了一般,胸口疯狂奏鼓:“为什麽?”
“为什麽宗无倦可以,我不行?”
“为什麽连你也讨厌我、恶心我?”
“青忱,你说话啊。”
秦悬摇着他的肩疯狂推动,俞忱又被痛感卷食,从恍惚的神志里,他好像在父亲眼中看见了悲意。
甚至是一条鹹涩的清泪。
父亲在悲伤,在因为他哭?
俞忱心如刀绞,恸感之下,甚至想要自己将那颗心拧碎,用空洞的情绪去理智的安慰他。
“父亲……”
我没有讨厌你,我没有恶心你,青忱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可他说不出口,剧烈的疼痛感依旧在心口钻心刺骨地骚动,俞忱只憋出了这个称呼,像是核弹入水,炸出洪水猛兽。
秦悬滞了一秒。
“就因为……我是你父亲?”
俞忱无法回答,但秦悬以为沉默就是他的答案,苦楚産生裂痕,在情绪里掰开千万条窒痛的口子。
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绑定在他悬空的心髒,他喜欢上了青忱。
他的养子,青忱。
他就像千年前的前魔尊一样,以恶臭的手段对待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他也成功的像前魔尊一样,收获了理所应当的仇恨与恶寒。
因果轮回,究竟轮回的是什麽?
是情感、是报应,还是他独自一人深陷囹圄的无力?
秦悬眸光潋滟,呜噫一声抱住了他,不带愤火、不含粗暴,只是像寻求蕴藉一般抱住了他。
他想,期哀地想。
只要这时俞忱能给他一句关于“不”字的否决,只要俞忱能用他和月知说话的温柔拯救他的卑劣,只要俞忱开口,只要他说自己不只是父亲……
他就放手。
可回应他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痛喊,还有宛如要秉持操守一般的抵制,俞忱在他怀里和沸水一般挣扎,鼓动顽抗,哪怕撞击到自己的胸脯,吃痛也要揪着骨头错开他的怀抱,宁死不从。
他给出了他的答案。
秦悬应该有笑,笑完就咬住了俞忱的脖子,使劲,真的咬出来血,只有血的味道能让他冷静。
冷静后他罔顾俞忱的尖叫,捏起他脖子间自己方才咬下的伤痕,挤出更多的血。
用气声嗤道:“叫什麽?怕?”
俞忱喊到嗓子都哑了,可还是晾出嗓子眼疯狂抗拒,听那道无情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为什麽要怕?”
“怕我对你做什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