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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
系统没有给他任何人设和剧本,只留下了一句话:【按照您的心意行事】
时瓷试着联系过系统,但没得到过回複。
往村子的方向看,天上的确阴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
但等他们两人走到了村子门口,雨依旧没有落下,天光大好。
陈二摸了下后脑勺:“可能是雨云飘走了吧。”
两人后方几公里远的新修马路,一辆昂贵的黑色轿车在半路急剎,顾不得落下的瓢泼大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人匆匆走出来。
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的奇景——
乌泱泱的天空,只有坐落在山谷里的那座小村落天空是晴朗的。
好像黑色布匹上豁开的口子,露出蔚蓝色的天空。
传言是真的!
这个偏僻的山村真的不简单!
*
时瓷回到住处,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围成半圈坐在院子里。
他看不清这些人在做什麽,但这个时间和地点,多半是李母在準备他“出嫁”用的东西。
时瓷问过李母要準备什麽,被一句“这麽迫不及待地想嫁”给堵了回来。
他乐得不用帮忙,没再问过。
对着院子里模糊的人影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时瓷进了屋子。
少年安静地来,安静地离开。
最近因为要“嫁人”,又在消化突然回归的记忆,时瓷一直深居简出。
院子里的妇人们并不是头次见他,依旧看得一愣。
过了会儿,才恢複了热闹。
“你家孩子这模样真是俊俏。”
李母:“什麽我家孩子,他可是姓时。现在翅膀硬了,看到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也不知道我这辛辛苦苦是为谁。”
一个村也就这麽大,李家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时瓷是城里人寄养在他们家里的小孩,城里的那户人说是听道士算了卦,把孩子放在乡野躲灾,等十八岁了再接回去。
结果把孩子接回来,李父再去那家人住的地方,居然没找到人,怎麽也联系不上!
李家一直没孩子,他们本来想着把时瓷当自己的孩子养大,没成想第二年李母就怀孕了。
时瓷的存在陡然尴尬起来。
但李父的户头一直有定期彙款,钱还不少,备注生活费,两人一合计还是没有声张。
担心那家人随时找过来,都不敢让身体不怎麽好的养子干活,时瓷手上连茧子都看不见。
李家的亲孩子对此一直颇有怨言。
可养的到底是养的。
十八岁生日过了半个月,眼见还没人找上门,两夫妻就坐不住了。
不管心里怎麽想,说话人嘴上:“虽然没改姓,但从小被你们养大,那跟亲生的有什麽区别。人也就在山上,等嫁出去还不是能回来照顾你?”
李母:“男人嫁人哪有脸说,像什麽……”
她还没说话,周围的人都神色一慌,瞪她。
李母自知说错话,面色一白,嘴上念了句什麽,安静做事不说话了。
“能进那座庙,这是福气!”
“你们家孩子是有福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才那一出后,院子里的人总觉得大白天的后心也发凉,如坐针毡。
“我家里还煮着饭,我先回去了。”
“我也回去看看孩子。”
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院子里愈发显得清寂。
李母嘴唇哆嗦了下,手里拿着顺滑的绸缎,却丝毫不敢用力捏皱,也没挽留。
过了会儿才好了些。
一个尖脸妇人靠过来,小声提醒:“你可得好好小心你那个养子,哪有男人愿意被这麽嫁出去的,别让他跑了,得罪了陈福,那可是会触怒山神!”
“到时候别说你、你儿子、你们一家人,咱们整个村子可能都遭殃!”
李母当然知道尖脸妇人嘴里说的陈福,还有他的脾气。
陈福原本也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村长的儿子,素来豪横。
但据说被山神看中,留在庙里当了官。
李母亲眼见过,那些省城里来的大人物都得对山神庙里的人恭恭敬敬,弯腰都得能看到自己脚尖了。
这次娶妻的人也是陈福。
李母犹豫:“我那个养子长得再怎麽好看也是个男人,要给神庙沖喜……不合适吧?要是没成功,会不会反而连累我们一家?”
尖脸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你能比人家还懂?照着办就行了!我可是他姑姑,你信我就对了。”
又神神叨叨道:“高人都是看八字,你不懂。”但她也来来回回也说不出什麽。
但李母的表情明显是信了。
尖脸妇人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心中暗喜,面上却一脸高深莫测地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