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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瓷呢?”
他们被之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够呛,后面转危为安,场面混乱起来,再加上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怪物首领,他们也就把时瓷先放在脑后了。
但这会儿事情都结束了,时瓷应该已经归队了才对?
衆人面面相觑,过了会儿,技术员面色苍白道:“不见了……”
“什麽?”
“时瓷的通讯坐标信号……不见了……”
气氛陡然冷寂。
新生(六)
“感到崩溃是正常的, 毕竟一切障碍都能打倒我。”
“世界以痛吻我,我直接痛死。”
“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没有感情黑历史了,难道有就不活了吗。”
不就是他的前任拥有非自然能力、无所不知、轻易就能毁灭一个位面、性格残忍报複心很重吗。
没事的, 没事的,没!事!的!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好吧,其实也有些大不了。
之前他生活的地方、见过的世界太局限,各种事件的沖击太突然,如果当时他的经历更丰富、更成熟一点, 说不定也不会做出那种极端的选择。
也许,不会吧。
时瓷闭上眼, 在黑暗安静的空间里又漂浮了一会儿。
像是漂浮在阳光晒过、还残余着温度的海面上。
随着海浪的节奏飘蕩,昏昏欲睡, 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用考虑。
时间和空间都模糊了。
时瓷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麽到现在这个地方的。
只是在那一刻,在那些熟悉的力量随着沙砾遮天蔽地时, 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回避和离开的沖动。
离开那种窒息到令人无法思考的环境,离开似乎无处不在的视线。
找回思考的能力。
不要在不理智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下一秒,时瓷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片空间了。
他也不太想思考这里具体是哪里,时间又过去了多久, 只是任由思维继续迟钝下去, 然后闭着眼睛睡觉。
直到休息够了。
这的确是他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嘶。”
时瓷后知后觉想起他忘在现场的队友们,脑壳发痛。
现在过去多久了?
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消失这麽久, 他不会再上一次事故死亡登记表吧?
时瓷匆匆摸了下,找到了随身携带的通讯器。
没有信号。
设备也已经因为低电量自动关机。
那至少已经过去两天了。
时瓷沉默下, 试着叫了两声系统。
一片沉寂,没有回複。
果然, 系统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空间,不然早就开口说话了。
所以他还能回去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瓷眼前一花,周围的环境陡然变化。
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正是白天,遮光窗帘拉了一半,足以时瓷认出熟悉的布局。
阳光不算明亮,但对在黑暗环境待了很久的眼睛来说,依旧有些刺激。
时瓷擡手挡住光线,把没电的通讯器插上充电器。
他刚洗漱完,点了一份吃的,属于系统的机械音就响了起来。
时瓷看了一眼,系统找过来的时间比他预计中的晚了许多。
再联系他去了那个不知名的空间但系统也没有跟着他,这是不是说明……系统的能力减弱了,又或者说是他变强了。
系统跟那个谁是绑定的,如果系统变弱了,那是不是说明……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发散到了哪里,时瓷马上打住。
他想这些干嘛,跟他又有什麽关系。
一人一统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但一时都没有说话。
时瓷没发现自己在反複地擦拭已经光洁如新的通讯器,柔软的嘴巴抿着。
最后系统先开口:【祂并不在这里。】
不单单是指这个房间,在察觉少年抛下一切仓促逃离后,祂连这个位面都不敢再待下去。
可能只是暂时的逃避。
但祂绝对无法忘记,离开的是一个曾经做出过极端决绝冰冷举动的少年。
祂不敢放任时瓷一个人消失。
但更不敢闹出大动静地主动去寻找。
有些东西,本身只是存在,就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伤害。
祂只能离开,然后祈求。
但一个神的祈求,不知道还有什麽能回应祂。
系统独自找了时瓷很久,可现在的时瓷,不是它想找就能找到的。
还好事情没有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听到系统的话,时瓷擦拭通讯器的动作停下来,略微紧绷的身体也放松。
心中闪过说不上来的情绪。
大概是松一口气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