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闻倦鹇所说,外面真的太冷了,因此鼻下的温热流淌下来时,他瞬间便可察觉。
可他迟迟没有抬手将其拭去,只是看着后视镜中那抹艳丽的红,难道了怔愣了神色。
司机和一助都不敢多说,也提不出帮忙擦拭的意见,只能看着闻倦鹇静静的发疯。
他在等,虽然知道那人已经离开,可还是不愿承认。
那个天性漠然却会用湿巾帮他擦去血迹的孩子不见了。
他主动离开了。
闻倦鹇没有当着其他人面发疯,只是在走向别墅的过程中回避了所有人,孤零零的回到了这个是非地。
看着如二十年前一般模样的别墅,闻倦鹇甚至有些怅然。
自己根据那栋被烧毁的别墅一比一制造出的纪念品,如它的本体一般,真是充斥了太多痛苦。
闻倦鹇现在还忘不了,真正的那栋别墅被烧毁火光冲天的模样,忘不了自己在其中看到的扭曲索命鬼影,同样忘不了那个天性淡然的女人。
闻倦鹇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嘲一般的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终于可以抛却一切烦心肆意的大笑大叫。
“多么像啊,嗯?”
闻倦鹇笑着,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是自己还是那大概浮于虚空的女人幻影。
他的母亲,与其多么相像,一脉相承的白血病昭示着他们的血脉相连。
他的栖木,与其多么相像,除发色不一外,其余何尝没有告诉他人这基因纠缠。
两个天性冷漠淡然的人,两个相似点甚至都互补的人。
一个造就了他童年的阴影,另一个则让他的以后都深陷其扰。
闻倦鹇有的时候会想,这林栖木会不会也是她派来折磨自己的,可惜她也很想让他死,这个概率几乎为零。
闻倦鹇从地上缓缓起身,路过了被安置在垃圾箱还未被收走的花。
闻倦鹇对花了解甚少,不知其名不晓其意。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像是忘记了最所厌恶的肮脏,将这两束花带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倦鹇倏然有些庆幸自己丢弃的时候合了盖子,不然林栖木看到,该是不会想和自己好了。
闻倦鹇真的不想折腾了,他不愿再强势的付出精力心血伤人伤己,也终于低下头承认自己因为这感情栽了跟头。
可因为爱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未免太多理想化,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闻倦鹇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为了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他开始施行挽留。
希望还不晚。
连带着那承载着他多年新奇的黑箱子,闻倦鹇跨入了空无一人的别墅。
他先是将那束还算新鲜的话插进了花瓶,又去将两天前已经快要凋零的花送去了烘干室,打算一会儿亲自烘干成花干。
最后,他坐在曾经和林栖木一同进餐的桌上,打开了那个黑箱子。
原本其上的锁异常错综复杂,看上去就很难解开,可闻倦鹇这是轻轻一碰就意识到,这箱子并没有上锁。
是林栖木授意的吗?
闻倦鹇下意识这么觉得,打开后,他的猜想虽然得到了证实,可闻倦鹇依然感到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再普通不过的小物件,并非机密想来也不是人渣所有。
这箱子是假的,难怪林栖木会没有任何反抗就让他的人拿了去。
意识到自己被骗,真正的箱子依然在林栖木手上作为他夺权的助力之一,闻倦鹇却不想生气了。
可能是接受了,也可能是太累了。
闻倦鹇一件一件的看去,无非是他随手送给林栖木逗他开心的小东西罢了。
他真没想过林栖木会收藏这么久。
林栖木七岁时送的珠宝胸针,是闻倦鹇以私人名义向Isabel定制的。
她的珠宝设计登峰造极,作品更是很合闻倦鹇眼缘,设计思路更是让闻倦鹇很是欣赏。
最终效果其实是一对,闻倦鹇让她根据名字来设计的。
一个是自己白鸟的代表,设计成了向上飞翔的姿态,意为往高往远飞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则是林栖木的树。
在Isabel向闻倦鹇征求意见的时候,他其实又在考虑究竟要做成哪种树。
是自己期望的,没有顶芽向外伸展的,还是有顶芽直上云霄的。
最终闻倦鹇还是没拿定主意,于是加了钱干脆两种效果都做出了成品,现在放在他的床头柜里。
这个箱子里的,是那白鸟。
闻倦鹇用力闭了闭眼,看向了下一件。
是一方染着红的手帕,闻倦鹇下意识以为是林栖木第一次和对象的落红,毕竟能达到收藏地步的大概只有这种可能了。
可细来一看却发现这是林栖木随身带着的手帕,他最为喜欢。
是自己送给他的。
但一想到自己送的东西他转眼就用到女人身上,闻倦鹇又有些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想到林栖木的第一次不是与自己……
闻倦鹇实在生不起气,太累,只能叹了口气。
可又转念一想,女人的落红会这么多吗?这是血崩了吧。
再结合莫名的眼熟,闻倦鹇终于意识到,这好像是林栖木给自己擦鼻血用的帕子。
……
这种东西也要收藏吗?
知道这小玩意儿变态,没想到是变态中的变形金刚。
闻倦鹇看着那方帕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它把自己脸上的鼻血也擦了去。
人不在,用帕子……总比没有好。
继续看下去,一些闻倦鹇都要刻意去想才能回忆起的物件在他的眼中一帧帧如回放一般掠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倦鹇心中更憋闷了。
直到一条黑白相间的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闻倦鹇看不太清,他的眼睛不好但不喜欢戴眼镜,现在就后悔了。
只能眯着眼去仔细看。
手上一摸,闻倦鹇瞬间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以为的领带之类,而是绷带。
不是斜纹领带,是绷带?
在灯光下,闻倦鹇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Baldwin的小树苗”
…………
闻倦鹇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看着写满了熟悉字体的绷带在自己手中悄然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
闻倦鹇的眼前更加模糊了,这个骄傲的从来不肯弯腰的不可一世,终于肯亲自折断这身傲骨,低头索取爱了。
以正常的,不会伤害到林栖木的方式。
他终于意识到曾经的种种伤透了林栖木的心。
对于这个孩子,他没有进行正确的引导,间接促进他成为了这种模样,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因为他的趋利避害而愤怒亦或者悲伤呢?
是我咎由自取,就该让我偿还代价。
这个天性凉薄只对自己真心却总被辜负的孩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路得他来铺了。
闻倦鹇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看不见任何光亮的路,有些迷茫。
但怕黑的他,开始拾起工具尝试着走出第一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倦鹇将这些物品全部收回了黑箱子,不敢再看。
拎着箱子,闻倦鹇却不知该往哪去了。
林栖木在的时候,这个问题根本不会有。
感受着口袋里手机的振动,闻倦鹇知道是助理催他回去工作了,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
可却已经抬不起脚了。
太累了。
自从畸形秀那次事件过后,母亲来的次数更多了,甚至在白天工作的时候都能看见。
闻倦鹇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像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提出的却是平静中夹杂着疯癫是疑问。
这甚至不是质问。
“母亲是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想让我跟着一起吗?”
确确实实的疑问语气,闻倦鹇确实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找不到母亲爱自己的证据,睁看眼看到的只有伤害,和陈旧的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或许病的更加严重了,分明没有处于不清醒状态,闻倦鹇却依然看见了那道倩影。
抬头注视着她的面容,闻倦鹇木着脸突兀的笑出了声。
她还是那样,冰冷着脸像是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闻倦鹇不想走了,他不想在这条路上走了。
于是他拎着箱子,没有犹豫去往了另一条路。
那个女人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看着闻倦鹇俯下身捡起那把钥匙,而后像孩童捡到珍宝一般愉悦的微笑。
看着他把钥匙放在贴近心口的口袋中,又去捡起那枚带有定位器的纽扣,进行同样步骤。
一系列举动都透露着淡淡的疯感。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和母亲理论什么,而是慢慢悠悠又打开了监控回放,继续看着林栖木对自己的“道别”。
故意将那些话放给她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举动很神经质,但闻倦鹇就是精神病,这很符合常理。
闻倦鹇等来了他想要的,母亲主动开口了。
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是一般难听,但起码能做到主动张口了。
“你们这是乱伦,被他知道了,都要完蛋。”
这个“他”不言而喻,二人都不想称呼他的名字,用这个做代号反倒方便。
闻倦鹇没有对这件事反驳什么,他默认的同时缓缓道了句。
“看来地府的日子您过得不是特别好,现在变得焦躁许多。”
她不出声了。
闻倦鹇依然没抬头,继续自揭伤疤。
“您说过焦躁是大忌,怎么最先违反的反倒是您?”
鬼影像是被刺激到了,声音变得异常尖利且富有穿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感受到耳朵缓缓往外流淌着粘稠液体,闻倦鹇却还是没有抬头。
听着她的撕心裂肺,他无动于衷。
“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不培养你这样的性格,在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你觉得你有命可活?”
“妈妈这是为了谁啊?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