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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里也没点数，轻阖的眼，就是没睁开。
长楹酝酿了半晌：“神尊如今这麽弱了？从前你屠魔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白衣青年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是吗？”
长楹提醒他。
“当然。你怎麽用剑施诀，怎样和扶城里应外合、设下封印阵眼的，连细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谢拂漆黑的眸中，隐约浮现起笑意：“哦。”
他的话语答非所问，南辕北辙。
“看来那个时候，你就很关注我了，所以连细节都能记清。”
长楹：“……”
顿时觉得她在自讨没趣。
她细长的指尖，轻叩两声的弯刀：“方才在岔路口的时候，就应该换一个人跟蹤的。”
谢拂：“但你还是跟蹤了我。”
四舍五入那就是：“因为想见我吗？”
长楹翻出了菱花盒子，準备点起灯开始探路：“大白天的，神尊就开始做梦了啊。”
方才顶多是一行人中，对方实力比较强，所以她才选他的。
现在看来反而是想多了。
对方一直在拖着她后腿，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态度。
倚在她肩上的白衣青年，还没来得及回複什麽。
骤然闷哼了声，像是被心魔反噬有些疼痛。
抓住她的手腕，也微微带上力道。
长楹微惊，下意识地松手。
原本打算点灯探路的菱花盒子，掉落t到地上滚了一圈。
在黑暗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瞬间，她有些恼意。
正打算直接不留情面地甩开他。
对方却没有给她缓沖的的时间，攥着她的手腕。
以推的姿势。
往近在咫尺的井壁踱步过去。
长楹也被迫跟着后退几步。
器灵：“豁，他想干嘛？”
地上掉落的菱花盒子在不远处，散发的幽幽的光，隐约能映亮对方的动作。
在他微微俯身的时候。
长楹连等下他要是僭越，做出什麽，怎麽拿刀捅他的姿势，都飞快地想好了。
只是最后，谢拂也只是身形微滞。
三百年的心魔压抑已久，像杂草疯狂生长。
但他最终，没有强硬地吻下来。
他两指交错相叠，隔在了两人的唇间。
像是并不是为了吻她，只是靠近一点点。
有了她的魔气，他身上肆虐的心魔能更好受一些。
长楹对上他不断轻颤的眼睫。
感觉到他另一只抓着她腕的手，也在跟着轻轻颤抖。
仿佛是预感要被骂或者被捅。
他先发制人：“别推，我难受。”
清冷的嗓音闷哼出声，仿佛生怕她不会相信理由。
长楹：“？”
唇间的距离若即若离。
即便有他的手指相隔，也能感受到彼此气息的交换。
会让人想起记忆里，染着胭脂的吻，也是用指尖这麽点染上的。
虽不如直接亲，来得干脆利落。
但欲拒还迎，宛如隔靴搔痒，更让人容易心神晃动摇曳。
长楹：“……我灯掉了，你让让。”
谢拂依旧把她抵在井壁间。
气息起伏，像从前解故人思时那样，带点好听的低喘声：“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对方好像真的只是借助，她身上的魔气来缓解一二，没有别的杂念。
偏偏又攥着她的手腕。
掩饰好眸底疯狂生长的偏执和晦暗，暂时不敢表露。
以免惊吓到她。
长楹被他这麽一推一抱，找不到理由揍他，又像一口气堵着下不来。
很奇怪的反应。
好像刚刚，隔着面纱和面具的时候，一切并不真切。
此刻在井壁之间，才是真切的重逢。
长楹自我安慰：“三百年过去了，该释怀的已经释怀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
“为了维持神魔和平，他吸我两口魔气，也不是什麽大事。”
器灵：“你开心就好。”
“不然等下说你，你又要不高兴。”
谢拂的脸近在咫尺，眼尾红痕如血痣。
他眸色深处，像潜藏着惊天骇浪。
随意一瞥，让她莫名心惊。
长楹开口：“神尊不要得寸进尺，好了的话，就赶紧起来吧。”
“毕竟这井下的事，还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闻言，谢拂眼眸微动。
眸底翻涌的骇浪，仿佛又清晰了些：“这样，就算是得寸进尺了吗？”
“但是听说，魔尊在魔渊娶的男宠，都排到第十九二十个了。”
见骤然被翻出了账。
“你们神界听八卦的消息，倒是挺快的。”
长楹坦诚承认：“还好吧，其实是十七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