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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热浪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红衣姑娘沉默了半晌, 开口猜测他的动机:“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所谓的真相?”
“以为睡一次,我就会把这事忘了。”
谢拂:“……”
他修长的手,轻扣着她的腰肢,扣着她的后脑勺。
“那些不重要。”
“已经三百年过去,不需要继续执着其中的缘由了。”
长楹:“。”
她不是很高兴:“你居然耍我。”
她把陵玉送走了,对方却不肯告诉她, 也不知是在顾忌着什麽。
偏偏不愿告诉她。
长楹在他唇上一咬, 留下浅浅的印痕:“你竟然言而无信。”
“不说就不说, 哼。”
那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都已经给对方机会辩解真相了, 是谢拂自己没有把握住。
她的吻向来有点杂乱而恶劣。
谢拂承受后回应着,不断辗转着她的唇畔,像一点点在安抚她。
他气息同她交织, 像试图在重新教她, 怎麽去学会吻和爱。
隔着三百年的光阴,就算没有心髒,石头花一样能开, 他也一样知道什麽是爱。
长楹指尖微动。
好像又想起了, 对方眼泪滴落在她手上的灼热,还有那些。
她没来得及学会的爱。
“什麽是爱呢?”
以前她教凡人谢拂, 爱是占有。
如今的白衣青年,同她十指相扣的缠绵间,仿佛在告诉她。
远远不止。
爱好像是一种递进的情绪,有喜有悲,有嗔有怒,最终化成很绵长的柔和。
时隔多年,越来越清晰。
宫殿前温凉的长阶上,水纹一层层地向外漾开。
谢拂将白色的外衫轻罩在她肩头,过程中缚眼的水草滑落下来。
天色昏暗变幻,梦境中时间的流逝也听闻不见。
长楹期间,隐约听闻到铃铛清脆的响声,熟悉得似曾相识。
——怎麽会不熟悉呢。
她低头看到,银色的缠链带着冰冷的弧光,不知何时鬼魅般,勾在她手腕间。
原来三百年前,解故人思的时候她没有出幻觉。
对方确实干过这种事。
不过此番,比先前谢拂居高临下地缚在她脚踝上,情况稍微好一些。
那时对方可能因爱生恨更多,又因为她和旁人“眉来眼去”。
发疯一般只想桎梏住她。
眼下缠链勾在二人手腕间,显得密不可分。
调情的意味更多一些。
铃铛声起起伏伏,还有簌簌的水流声,对方一路细密而潮湿的吻。
他的指尖缠着银链,再度与她十指相扣。
长楹偏头:“怎麽,你怕我睡完就跑啊?”
谢拂指尖勾着她的长发,眼尾轻撩起:“你不会吗?”
长楹:“。”
仔细想想,她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好像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白衣青年轻轻一个吻,落在她鼻尖。
想起他方才说过。
他可能在教她,什麽是爱。
长楹指尖轻触他眼尾,她曾经弯刀不小心伤到对方,留下的宛如血泪的浅痕。
她一触碰,对方便身形轻颤。
可能是。
他还有点疼?
三百年的伤口,也没有那麽快愈合。
红衣姑娘眼睫弯弯,眉眼映在日色里,神色难得认真平静:“谢拂。”
“对很多神魔而言,终其一生,可能都很难学会爱。”
她曾经能骗到对方。
主要还是因为他比较好骗。
“即便这样,你也要坚持吗?”
现在不需要什麽心髒,也不需要献祭神器救世。
他是因为,只是喜欢她,所以要教她什麽是爱吗?
白衣青年将她抵在水草间,伴随着细碎的日光涌动,水流把二人浸没。
“嗯。”
对方用障眼法掩饰得很好,身上萦绕的魔气和他的神力,那些割裂的力量都掩饰得很好。
没让她注意到半分不对劲。
“没关系,你可以一点点学。”
有了他这句保证。
长楹轻拽他的衣襟,继续同他好声商量:“已经送陵玉出梦了。”
“我要去找漾月她们了。”
“你等会儿,能先和我保持一下距离吗?”
谢拂披外衣的动作一滞:“为什麽?”
长楹乖巧地轻眨几下眼:“你把陵玉赶跑了,所以倒贴给我当男宠。”
“我们魔渊,男宠一般按照尊主的需要召见。”
“在外要保持距离,注意形象。”
好吧。
其实她是不想被嘲笑没出息,这麽快就吃了回头草。
长楹自己也没弄明白,她当下对谢拂是什麽心态。
睡了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