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苦短,但我们还有机会,今后多个夜晚,可以日日笙箫。慕西辰生怕他不走,半推着他出了门。
门刚关上,傅云舒遏制不住,哈哈大笑。
从慕西辰房间里传来啪!一声,茶杯摔落在地的声音。
傅云舒笑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系统888困惑不解:玄哥,为什么?
显然慕西辰的风流全靠演技,刚刚我装作要跟他亲近的时候,他几乎被逼疯了。再逗慕西辰一会儿,对方更会漏洞百出。
这个我看到了,你怎么发现的?
第一,他房间里的香气,虽然很淡,但我仍然可以察觉,应该是可以让人意乱情迷的迷香。
第二,慕西辰眼睛中的流光,太不正常了,没有阳光反射,前一刻还正常的眼眸怎么突然变成了墨绿色?显然他用了某种功法,鉴于你说过,他的身份是合欢宗宗主,那他用的自然而然是魅惑之术了。
好在慕西辰的修为同样压制在金丹修为,魅惑之术还不够强大。
识破慕西辰还有一点原因,以他对二徒弟的了解,虽然枫西生性不羁,喜欢玩闹,不至于夜夜笙箫这么荒唐。
沧海桑田,时间变迁,人的本性不会完全被改变。
今天过得惊心动魄,傅云舒周身乏力,困倦不已,他栽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与此同时,冷霄大殿上,灯火通明,聂钰端坐在书案前面,手执书简,书案前面端正站着两个人。
两人正是今天白天被派去跟踪傅云舒的中级弟子。
他们当中稳重的叫做庄松,另外一个叫做庄柏。
庄柏口齿伶俐一些,他汇报着:启禀掌门师尊,傅云舒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去了慕西辰的房间。他们一进房,里面传出暧昧的话语,还有不堪入耳的声音。
聂钰拿着书简的白皙手指滑了一下,他娴静温雅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庄松用胳膊撞了庄柏一下:你说话怎么不委婉点儿?怎么能让师尊这种高洁的人,听这种不堪入耳的言论。
庄柏反应过来,屈膝行礼:请师尊恕弟子失言之罪。
聂钰摇摇头,薄唇轻吐:你不过据实禀报罢了,你们继续监视他,每日这个时辰前来禀告。
出了冷霄殿,庄松拭去额角的汗,你呀,以后在师尊面前说话一定要注意,今天他心情不差,否则有你受的。
师尊看上去那么温雅,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庄柏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呵呵,温雅?你入门晚,几次仙魔大战,你没有亲眼目睹,师尊一人与魔君宣泽单打独斗,大战持续三天,被波及而死的魔修不计其数。
庄松似乎被回忆激得周身发冷:师尊发起火来,罗刹魔鬼见了他,都要跪地求饶。
庄柏也有些后怕:师尊,这么生猛啊?看起来多么温文如玉的一人啊。
温雅的人,能坐稳这留仙派掌门的位置?
庄松恍然大悟,的确如此。
留仙门作为修仙界第一大派,势力错综复杂,依附在门下的大小修仙家族,门派,不计其数。
刚刚聂钰得知,门中弟子有那种不得体的行为,并未追究,因为留仙门并不禁止弟子双修,只不过,未结婴的弟子不敢明目张胆而已。
结婴以后,可以在留仙门开辟自己的仙府,独自居住,方便道侣双修。
像慕西辰这种金丹期弟子,纯碎是年少轻狂,流连于形色。
这种放浪行为本该由负责教导他们的长老督管,聂钰自然不会理会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门派中的大事,除了魔界的战事,聂钰很少插手,都由辅助他的大长老,也就是常林的师父慕左谦打理。
慕西辰之所以敢在新弟子中肆无忌惮地撩拨,他正出身于首席大长老,慕左谦的家族。
大长老有十年多年没回过家族,虽然不至于对慕家的弟子有多优待,但毕竟是一脉血缘。
仙门各长老,没有一人,会先动手去收拾慕西辰,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触霉头。
留仙门传统,新弟子入门第一年的前十个月,做一些杂事,例如在炼丹阁烧火,到炼器堂搬运炼器用品。
第一年的最后两个月是新弟子磨练期,主要锻炼弟子们的毅力,教导他们遵守留仙门的门规。
对于新弟子来说,这两个月是极其难熬的,挑战着他们身体跟精神的双重极限。
留仙门会安排给他们超出他们能力所及的修炼强度。
本来磨练期通常由一名出窍期的长老负责即可,断没有让在门派举足轻重地位的常林负责的情况,更别说是掌门亲临了。
他们磨练之地在琼华峰,这里是低阶弟子居住之地,中阶和高阶弟子也可以到琼华峰来。
常林长老是个狠角色,弟子们不敢太放肆。
即使弟子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仍然不敢过于靠近,只是每日远远的观望,他们很羡慕这届新弟子。
仅仅是得到常林长老的指点已经是很令人渴求的事了,更别提时不时还能见到掌门师尊。
自从三年前的仙魔大战,聂钰很少出现在人前,受伤之后,他大多时间都在疗伤。
但最近不同,弟子们有目共睹,聂钰几乎每天都会来新弟子磨练之地,有时候阳光好,他甚至会坐上半天。
弟子们原本被折腾得很惨,这些基本的灵力训练枯燥又无味,让他们汗流浃背,几乎晕厥。
聂钰来了,他们立即不一样了,除去聂钰是留仙门神一般的存在,他本身清美卓绝的气质,宛如一朵幽香的白梅花,抚慰了弟子们躁动不安的疲惫身心。
被常疯子折腾是一回事,被折腾的同时,有掌门师尊旁观是另外一回事。
几乎所有弟子都会因为聂钰的到来,像孔雀开屏一样,努力表现。
唯一两个例外是傅云舒与慕西辰。
聂钰一来,慕西辰的唇畔总会挂着似有似无讥讽的笑。
而傅云舒不得不收敛全身的锋芒,即使在神识的测试阶段,也要保持很弱的假象,每次磨练下来,针芒在背,疲倦不堪。
慕西辰偏偏在这时候来打扰他:云舒,你看起来这么努力,又是倒数第一?看来你没什么天赋,要不我帮你留意下门派哪位大能意图找道侣,那样的话,你进阶的还比较快。
你才是炉鼎,你全家都是炉鼎,傅云舒懒得跟他杠:滚。
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忍心让你做别人的炉鼎?刚刚我是第二名,你看我特别有潜质,不如你给我做我道侣吧,我们日日双修,进阶一定很快。慕西辰欺身接近傅云舒。
傅云舒白嫩的额角留下一滴汗,脸颊也因为太阳的烘烤,微微发红,他胸口起伏,说话气力不济:你双修对象那么多,还差我一个?那天我去你房间了,你不是说不行吗?
不行,两个字刺激到慕西辰的耳膜,他跳脚道:你说谁不行?哥哥怜惜你是个雏儿,想跟你慢慢来。
慕西辰努力让他的语调平和起来:你不是要跟我慢慢来,谈情说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