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赢目光森冷地落在苏俏身上:
他没有回来,巴兹尔也未被暗杀。
她骗了他!
苏俏眉心紧皱,怎么会这样?
之前苏俏告诉江赢的话是:江肆其实早已经恢复,之所以没有露面,是想让木国掉以轻心,找机会暗杀巴兹尔。
因为在原始森林里绑架他的人是巴兹尔,以江肆的性格、不报仇怎么可能?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也是因为苏俏当时捡到了那十块钱。
十块钱可以说是只有她和江肆知道的线索,当初江肆给她十块钱时,是很健康并且很有能力的状态。
江肆能留给她十块钱,而没有留别的线索,肯定是想告诉她这样的状态。
她让江赢去炸巴宫,也是希望给江肆制造机会。
不用想、江肆在木国人绑架的时间段,一定受了些非人的折磨。
她是想帮着江肆一起复仇。
却没想到、一切没有按照预想?
是她猜错了?
江赢幽幽的把玩手中黑漆漆的武器:
这里面有二十枚子弹。明天你们的婚礼,也正好是二十号。
你们说这防弹玻璃,能承受多少次的攻击?
说话间,他缓缓抬起手,将武器瞄准上空的玻璃。
战深扫了眼玻璃,是M4号防弹玻璃,早已被淘汰的一款玻璃,最多只能承受一次子弹攻击。
可即便能承受一次,被困在这里、面临子弹射击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考验。
江赢是个恶魔,是想看困兽的挣扎!
战深将苏俏揽到身后,不让她直面江赢。
他看着江赢道:别忘了,你的地下运输管道、还有最后一份机密技术在我手上!
提起这事,江赢脸色沉了沉。
说起来,这笔账我们是得算算!
当初战深和苏俏给的、的确是完整的图纸。
但后来施工中才发现,想要完整地实现他的构想,地下管道内侧必须有坡度。
只有足够的坡度,才能让物品自动滑动。
可几万里的距离,想要实现坡度,得埋在地下多深?
他要运输的东西还有许多重兵器,不是液体状,十分难实现。
之前他还以为战深的智商并未考虑到这件事,现在听来,是知晓却保密。
战深骗了他!
他倏地抬起手,朝着钢化玻璃扣动扳指。
砰的一声,子弹扎在玻璃上,没入半个头,周围玻璃更是裂开蜘蛛网状的裂痕。
整个挂在上面的玻璃间颤了颤。
战深手反过去扶住苏俏,他自己则早已料到这种程度,并没有丝毫畏惧,眸色也未变分毫。
不过一次攻击能扛住,二次
他用自己昂藏的身躯挡在她跟前,盯着江赢道:在技术和两条人命中,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话语里带了些沉稳的胸有成足。
江赢眸色深沉,他的确知道。
区区两条人命,如何和他的大局相比。
但
他目光落在战深身上,薄唇扯起一抹冷蔑。
将苏俏护得那么好,倒是深情。
他若死了,兴许苏俏和江肆之间
江肆不愿做这个敌人,他无碍。
江赢薄唇勾了勾:你死了,想必苏俏也知道这个技术。
言下之意,战深可以将这个技术告诉苏俏,让苏俏活下来。
在战深身后的苏俏眉心紧皱,她还是迈步出去,盯着江赢道:
这里是桦国,不是木国,杀人犯法。你可以挑战挑战桦国的制度试试!
即便是木国人在国内犯了法,桦国依旧会不遗余力逮捕!
江赢却呵了声,他从不将这些愚蠢的制度放在眼里。
每个人按照条条框框生存,只能过着最底层、最卑微的生活!
哪个上位者不是踩踏着一堆尸体、双手染满鲜血、沾染一身黑暗登位?
他盯着苏俏道:苏俏,你欺骗我,让你们只死一个,这已经是最大的宽恕!
你似乎应该感激、而不是这种态度。
我认为现在找原因比杀人更重要。
成熟的人往往应该想如何解决问题,只有幼稚的人才会一味发泄脾气!苏俏冷沉地扬出话。
她现在的确更好奇、更担心的是江肆为什么没回来。
江赢却眸色骤冷:从来没有人敢训斥我!是对你们太宽纵了!
话落,他抬起手,再度瞄准战深。
那泛白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那一刻,苏俏瞳孔紧锁。
战深跟前的玻璃已经承受过一次,再来第二次,会直接被射穿,战深他会
战深脸色也凝重起来,在脑海里计算着最佳的方法。
正要准备实施时、忽然!
哒的一声,有东西击在江赢的手腕上。
他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落地。
紧接着,门被推开,一抹高挑冷漠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910章 要不你陪江肆去吃饭?
伴随而来的,还有男子淡漠不悦的声音:
江赢,你还是一点没变。
这声音
苏俏和江赢、战深一同转眸看去。
就见走进来的男子,是江肆!
他穿着休闲西裤,配一件黑色宽松薄衫,整个人淡漠、慵懒。
那张脸比以前更白了些,五官之中也多了些成熟的冷冽。
苏俏看到他时,心里的担忧瞬间放下。
他回来了。
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江肆也第一时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受伤时,眸底的那抹担心才随之落下。
两人没有对话,有种淡淡的默契。
战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色微微深沉。
不过他并没太介意,而是握紧苏俏的手,声音沉敛对他道:
你回来了。
没有任何敌意,而是由衷的欢迎。
他比苏俏更希望江肆平安。
江肆嗯了声,转而看向江赢:
苏俏没有骗你,你没有资格伤害她。
他边说边迈步走过去,从他身旁的茶几前拿过遥控器。
当着江赢的面、按下一个按键。
江赢并未阻止,只是薄唇勾起一抹冷嘲。
真是个傻弟弟。
你可知道他们要结婚了?
这又如何?
江肆反问,盯着他道:你以前劝说我的话,我还铭记在心。
况且
之前得知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后,他早已经放弃。
江赢神色莫测,以前我不同意,不过现在
他看了苏俏一眼,沉声道:我没意见。
让她做他弟媳,已经不是件难接受的事。
江肆却面无神色:我和苏俏,只是朋友。
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真实的情绪。
这时,玻璃门瞬间缓缓从上方降落,稳稳地落在地面。
门也咔的一声打开。
战深牵着苏俏的手,迈步走出来。
苏俏说:不止是朋友,更是哥们,可以桃园结义拜把子那种。
江肆听到她这话,又想起了去年夏天。
那天阳光明媚,梧桐小道的叶子微微浮动,阳光在地面洒落下斑斑驳驳的剪影。
他隐晦地向她表白,可她懵了很久很久。
直到现在,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她脸上的表情,诧异地难以置信。
她还说:哥们,你这可不厚道啊,我把你当哥们,你竟然想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