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勾搭的不是五殿下。”
“嗯?是太子?那你不打算去撕了她?”蓝萦对她的冷静有些疑惑。
很快,已到了门口,楚天歌原想视若无睹的走过去,苏谨却直接迎了上来。
她一脸的委屈,低声下气央求,“姐姐,过去是我不好,你能不能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帮一帮我?”
苏谨当众跪了下来。
楚天歌嘴角微抽,这姑娘今天不是来找太子的,竟是找她的?
楚天歌还未开口,蓝萦嗤之以鼻道,“谁是你姐姐,雪霁哪来你这么有出息的妹妹。”
苏谨挂着泪磕了几个头,“姐姐,我只求做个妾,我没了清白,嫁不了太子只能去死了!”
“你先起来,”楚天歌无奈的轻叹,“你太傻了,拿清白孤注一掷,却不知他没有心。”
苏谨做好了被拳打脚踢挨耳光的准备,当众哀求也是赌她不能拒绝。一旦拒绝了她裴雪霁就是容不下太子娶妾的妒妇。
可谁知,她竟然如此心平气和,还说太子没有心?
纷纷往外走的学子都停下了脚步,远远近近的瞧着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谨柔柔弱弱的正欲起身,突然一脚横出,踹在她肩上。
她身子吃痛,狼狈的摔倒在地,本就挂着泪的眼框更是通红,痛苦不堪难以置信的仰望着踹她的男子。
李云临冷冷瞪着她的眼神,仿佛是要活吞了苏谨。
楚天歌怒道:“干什么?她是你的女人啊!”
“她不是。”李云临一字一句的说。
坐在地上的女子摇摇晃晃的起身,如同一支寒风中被折下的花枝,满面泪水苍白的唇色似被这凉薄伤透了心。
“殿下,我如何不是,我……”
话未完,李云临一耳光扫在她脸上,“人尽可夫的贱人,敢攀污本太子,滚。”
苏谨捂着吃痛的脸颊,眼里盈满水花模糊不堪,不敢再开口,只无助的摇着头。
她原以为昨日已为太子豁出去攀污五皇子,他心里自是感动,也会因裴雪霁坏事而迁怒,可不想竟是这样无情的局面?
昨日大殿上她当众如此,若不能嫁于太子,她这辈子就毁了,只能自挂白绫。
楚天歌轻叹过后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挪了一步站在李云临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道:“我对她不感兴趣。”
楚天歌胃酸上涌,忍住了扇他巴掌的冲动。
“我即是未来的太子妃,就做了这个主,替你纳苏谨为妾。”
李云临没看到他预想中的愤怒,没看到她眼中有一丝一毫的醋意,只有对他为人处事的失望透顶。
怎么会这样?
李云临低低的冷笑了声,“你能做这个主,前提是你做了太子妃。与我大婚之后,再择日纳妾。”
楚天歌抿紧了唇,迟迟无法应下。
“你莫非以为自己还未过门,手就能伸到我这儿来了?”李云临逼近了几分。
楚天歌磕了下眼,沉淀了由心而生的寒意,嘲弄道:“太子殿下莫非以为,我已大度到为了给你娶妾而与你早日完婚?我愿成人之美,只是不想世人说我裴雪霁妒妇罢了。但若殿下执意要负这个姑娘,我也没有办法的。”
她又附到他耳边,小声说:“别说对她不感兴趣,你在那堵墙后如何的风流,我不幸亲眼目睹。劝你做个人吧,李云临。”
说完,她微笑着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李云临心中反复嚼着那几个字眼,亲眼目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神绪被搅得糟乱,看向不断抽泣的苏谨更是怒火中烧,走近了几步,冷冷开口。
“苏谨,你量着昨晚她已惹恼了我,今日特地来挑衅她,是想她对你动手,博我的怜爱?”
字字正中肺腑,苏谨止住了抽泣,睁大了楚楚可怜的眼睛。
“呵,”李云临冷笑道,“早知你这么蠢,我根本不会碰你用你。再敢卖弄到她面前去,就等着做军妓吧。”
苏谨脸色煞白,霎时都忘了认错求饶。前些日子的温存似梦一场,从未存在过一般。
李烬霄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才走到他身边,“苏大人好歹是从四品云麾使,三哥如此行事,岂不惹人寒心。”
李云临瞥了他一眼,“你巴不得我娶苏谨为正妃,废了某一纸婚约吧?”
“三哥莫非不知,某一纸婚约早就废了。”李烬霄浅笑道。
李云临微怔,眼色沉闷。
李烬霄继续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三哥要的太多了,别到最后翻了船一无所有。”
李云临冷哼,“你与我有何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宵不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随之离去。
有了这只猫儿楚天歌的脸上时不时有了笑容,青苔呆呆地看着,鼓起勇气的问了句,“小姐,近来你与五殿下来往密切,反而没再找过太子,小姐是不是喜欢上五殿下了?”
楚天歌微愣,“我跟五殿下只是朋友。”
青苔还想追问,一个身影翻墙而入吓了她一跳,“五,五殿下?”
李烬宵站稳后拍了拍手,身上还沾了雪,漫不经心道:“不爬一次墙檐,都不知相府的檐上雪竟然这么厚。”
楚天歌惊道:“青,青苔,你去院门口守着,有人来通报一声。”
青苔应声出去,关上院门前疑惑万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楚天歌伸手拂去了他肩上的雪,怀中的猫儿转过脑袋,软软的瞄了一声。
“这猫认得你?”
李烬宵道:“它是在我宫里出生的,自然认得。”
“你是宫中奶猫太多了,养不过来,才给我塞了一只来?”楚天歌眨了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是我宫里最好看的那只,也是最乖的。这真的是我用心给你挑的礼物。”
楚天歌嘴角微扬,问起了正事,“找我何事?”
“你可知道烈火山庄?”
“自然知道,烈火山庄坐拥的高手与珍宝不计其数,江湖上第一剑客便是为烈火山庄效命的,传闻庄主有通天占卜之能,朝廷早已想将烈火山庄收为己用,然其庄主执意远离朝堂,且不涉天下纷争。”
李烬宵点头,眸色深邃。
楚天歌有所领悟,“你想要拿下烈火山庄?”
尽管院中只他们二人,李烬宵还是压低了声音,“近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两百年前火凤凰与蚩蛇一战中,火凤凰的一缕血魄流落世间,普通人得之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妖魔得之可修为大增。”
寒风掠过,楚天歌身子有些发冷,便请他入了屋中,将猫儿放在一边,火盆中加炭,心中思索着他说的话。
“若有此物,无论谁得了都会消食殆尽,怎还会放出消息来,只怕是个陷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烈火山庄之所以有此名,是因庄中池里供奉着一圣物,此物致使池水如火焰长年不灭,而这圣物究竟是什么有何用处,暂时无从得知。”
猫儿懒洋洋的蜷缩在绒毯上,楚天歌在火盆旁搓着手。
“你派人去过了?”
李烬霄点头,“去五十个活着回来一半。”
“别在这种事上继续折损人手,近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和皇后千万要稳住。”
近来,辽城巡抚使所携救灾的五万两黄金被劫,其监守自盗的谣言四起,虽仅为谣言,但办事不力的罪责确凿,巡抚使被搁职,留金陵城查处。
而这辽城巡抚使,正是皇后的亲哥哥,李烬霄的亲舅舅。
李烬霄顿了顿,道:“你有没有觉得父皇偏心李云临。”
“即已立太子,为稳社稷,自然扶持于他,为他拔除障碍。”
楚天歌双手搓暖和了,起身沏了热茶。
李烬霄接过,若有所思,“先前都以为李云临不受宠,父皇也从未对他关怀亲近过,如今这手笔才叫人看透了父皇的心思,他心中属意之人本就是李云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廷赈灾,何时动过五万两黄金这么大的手笔,又任他舅舅为辽城巡抚使,李烬霄察觉到不妙。可明知天子有削权之意,却无可奈何。
楚天歌道:“李云临过河拆桥的性子得了你父皇的真传,他看着喜欢吧。”
李烬霄低笑出声,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
楚天歌定定的看着他,“我在说你父皇,你这么高兴,是亲爹吗?”
“他的确过河拆桥,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他浅笑的眼中隐隐失落,楚天歌心里有些被同化的感受轻轻延漫。
皇帝能登临九五,杨氏与楚太师功不可没,到头来得了怎么个下场?楚氏满门覆灭,杨氏皇后空有其位,李烬霄虽有嫡子之尊,看着享尽荣华,实则受尽薄情。
在皇帝还没登基时,皇后小产三次,在杨家的压迫下,潜邸中伺候的人手大换之后,五皇子李烬霄才平安降生,至此,皇后再无身孕。
楚天歌感慨道:“帝王之家只有君臣,而无父子,更无兄弟。”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院中青苔大声嚷嚷着,“太子殿下,小姐在小憩呢!您让我先去喊她吧。”
如此大声像是提醒着里面一般,李云临更是疾步往屋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推开屋门又顺带着掩上,不急不缓的走到他面前,阻了他的步子。
“殿下何事?”
李云临望了望那扇虚掩的屋门,眼色晦暗不明,“原想约你去茵和园赏梅,但这天气寒凉,我们进屋坐坐就罢了。”
楚天歌伸手拦住了他,“赏梅吧。”
雪地寒梅,瘦骨香销。
楚天歌完全没有赏景的心思,草草的走完一圈就往园外去。
“我知道是谁在你屋里。”他淡淡道。
楚天歌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知道又如何,只要没抓到现行,就是空口无凭。
李云临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无论怎样的都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楚天歌淡淡笑了笑,“我说了实话,殿下就会成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微微鄂了一鄂,嘴角上却带着笑,“不会。”
楚天歌按下了他游走在颔间的手,“喜欢你的女子很多,但绝不会是我。”
李云临微眯着的双眸透着隐隐的恼火,忽得扣住了她的后脑,自己则低头迎了上去。
楚天歌反应极快,两唇相交之时狠狠咬住了他。
李云临的身体僵了一僵,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大,非但没有松嘴,反而带着血的腥甜之气反啃着她。
尤记得那一年,她躺在国子监绿草荫生的宽阔草地上,头枕在他膝上,睁眼就能看到他和朗朗晴空,而他低头落吻,双唇相交时,她胸间似有小鹿跳得欢快。
突然有起哄声围绕了他们,她和李云临慌忙分开,彼此红了耳根。
从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再相知相爱的出双入对……
可他终究不是当初的少年郎,他是踩着她楚天歌而扶摇直上的乾元朝太子殿下。
是她的噩梦,是她如今恨入骨髓的人。
楚天歌正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时,听到一个尴尬的声音从旁传来,“太子殿下,你们也在这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终于松开了她。
楚天歌把满嘴的腥味咽了下去,恶狠狠的瞪着他,若不是赵衡和赵青锦越走越近,她早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李云临抬起手背轻轻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带着嘲弄的笑,“你就这么恨我?”
“是厌恶。”
她强调纠正,转而面向赵衡兄妹时一派温煦,“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
赵青锦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自然,俨然是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她走到楚天歌的身侧挽上了她的手臂,“我病了这些时日,你也不来找我。”
楚天歌这才想起来,裴雪霁与蓝萦、赵青锦三人关系不错,而赵青锦近来身子不适,连学堂都没去。
楚天歌拉上了她的手,“你伤寒初愈,不宜吹风,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她也是找一个借口脱离。
待她俩走远,赵衡意味深长的看向李云临,“太子从前对裴雪霁毫无兴趣,现在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轻轻笑了笑,“仍是没有兴趣,不过她是我的太子妃。”
厚严的车厢中,锦锻车帘放下的刹间,楚天歌强撑着的情绪迅速崩塌,脸色成了惨白一片。
赵青锦轻拍她放在膝上的冰凉的手,“先前太子与楚氏妖女在一起时,你千方百计的要抢人,如今总算是你的了,不要因为一个苏谨而跟他闹这样的脾气了。”
楚天歌的眼皮跳了跳,这楚氏妖女说的可不就是自己。
起初她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会难受,现在听多了,不会再有很多情绪,但也不能做到毫无波澜。
赵青锦继续道:“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何况他是太子。你们的婚事来之不易,也不是说取消便能取消的,收收心吧。”
楚天歌垂下了眼眸,“若是你呢,这样的男子你要不要?”
赵青锦有些不自然的叹了口气,“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倒是你,之前脱了他也没有碰你,如今他亲吻你了,这样的转变你还不知足吗?”
楚天歌仿佛遭雷劈一般僵了身子。
如果之前李云临并没有碰过裴雪霁,那日他问第一次肌肤之亲在哪里,她的回答已然暴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他能肯定裴雪霁被别人的魂魄上了身,为何没有再问?为何会这般若无其事的跟她相处?
又或者是,后来李云临碰过裴雪霁,只是赵青锦不知道而已。
想到此处,楚天歌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只轻轻点了个头,“你说的对,我会考虑的。”
赵青锦仔细打量了下她,杏眼中满满的疑惑。
“原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不该来打扰,但我瞧着你十万个不乐意,才让哥哥出声的。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哪怕你心里没太子了,也得面上顺着他,毕竟他是太子。”
楚天歌微微一笑,“我明白,谢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相府中时,她院中多了个雪人,这雪人用龙眼核点了眼睛,萝卜装了鼻子,红枣做了嘴巴,脖间还系着一条雪白的裘领。
楚天歌抬头看墙檐,檐上的雪又塌陷了些,想必他还是翻墙走的。
她轻轻取下了雪人的裘领,拂去了上头星星点点的雪。
年后,春暖花开之时。
宠妃赵氏有孕的喜讯响彻朝野。
皇上已五年无子嗣,如此一来龙颜大悦,借故封赵氏子十皇子为五珠宝亲王。
众皇子中的第一个五珠亲王,且年纪尚小,不得不叫人唏嘘。
“怎会是十皇子先受封亲王?不应该是五皇子吗。”
“赵氏十年盛宠不衰,那皇后就是个摆设,什么嫡出不嫡出的,皇上喜欢谁谁才尊贵。”
楚天歌从旁走过,这说得正愉快的两人便噤了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从上次李云临霸占了她的位置,他们就彻底换了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子来前,李云临前倾了身子,小声道:“我父皇五年未有子嗣,太医都说父皇坏了身子,赵氏肚子里这个我看悬。”
楚天歌轻勾唇角,“悬不悬的,殿下你最清楚了。”
“什么意思?”
李云临懵了下,眉间微皱,迟迟没明白她的意思。
几个太医颤颤栗栗的跪在殿中,众说一词。
“陛下,您的确在上次染病中伤了根本,几乎不可能再有子嗣,为保皇嗣血脉纯正,臣等不得不冒死禀明!”
皇上沉着脸色来回度步,“也许会有奇迹,朕不想冤了赵妃,此事不可声张,朕会查。”
太医退下后,密探张守受诏入殿。
“秘密搜查赵妃寝宫,不可打草惊蛇。”
“是。”
皇上正满腹疑虑之时,钦天监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昨日臣看到雏燕遮栾星的星相,此星相乃似月非月,非月又是月之意,还请陛下务必对龙嗣之事慎重!”
皇上皱眉道:“为何一定是龙嗣有异?”
钦天监磕了个头,“回陛下,栾星所指龙子,而燕星所指龙孙,燕星遮栾星,此为龙孙替龙子之意啊!”
何为龙孙替龙子,意在赵妃肚子里这个孩子,并非龙子而是龙孙。
“胡说八道!”皇上怒而拾起灶台砸到他脚边,未干的墨迹溅了一地,染污了钦天监的衣衫。
钦天监俯首在地,颤声道:“陛下,此为星相,非臣妄议。”
皇上渐渐的冷静下来,想起太医们说的话,自己早已无子嗣之能,但如今钦天监所说,又意在赵妃的通奸之人是他的皇子之一。
究竟确有其事,还是有人陷害赵妃?
事关赵妃,又事关他另一个皇子。
皇上眯了下眼,敛去了眸中寒光,“朕知道了,星相之事你不可同任何人说起,泄漏一个字,死。”
夜间,李云临突然收到父皇急诏,眼皮不安的跳了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有何事?
皇上屏退宫人后,大手一挥,一堆纸条纷纷扬扬的落在李云临面前。
他抓住其中一张,阅后奇怪的皱紧了眉头。
“这是你写的?”皇上的声音淡得听不出任何语气。
当然是,他这两个月间,每日都会往楚天歌的书里塞一张纸条,而她每每都会塞入袖中,为了纪念自己的坚持不懈,他甚至在纸条上署了日子。
可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看到太子这般难堪的神色后,更加断定了心中猜测,“孽畜,跪下!”
李云临双膝落地后,不解道:“父皇,儿臣给裴雪霁写情书,有错吗?”
皇上微愣,仔细想了想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倒不如随意诌个女子出来。裴雪霁?你与裴雪霁关系不合,你不喜她,朝野上下几个人不知道,你会给她写情书?!你这个孽障,到现在铁证如山,还不承认吗?!”
李云临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也有些东西茅塞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每一次她收起纸条后会有那样满意的笑容,为何她会说赵妃的皇嗣悬不悬他最清楚。
她利用自己的心意造了个锅,死死的扣在了他头上。
李云临低低的笑了一声,似是对自己的嘲笑。
缓缓后,他抬头看着震怒的父皇,平静道:“父皇,儿臣若折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是皇后,是五弟。”
皇上怔了怔,沉着脸不言语,这些他并非没有考虑过。
李云临又道:“父皇莫非忘了,母妃是怎么被害死的吗?”
当年皇帝还只是个王爷,一时宠爱李云临的母亲,终究使李云临的母亲被逼死在潜邸中。
皇上眉间的阴沉之色散了些,微垂了目光,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大袖一拂,背过身去。
“朕和子冉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此事确有疑虑,可他已子嗣无能,赵妃的身孕从何而来?
加之钦天监的话和物证,且这个儿子本就喜好女色,苏谨一事尤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个好儿子做的还能是谁?
李云临闭了下眼,沉声道:“父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一个坐收其利的渔翁。”
皇上眼中闪烁了下,终究长叹了一声。
“罢了,朕会另外借由处死赵妃,至于你,朕给你母妃一个面子,再敢如此荒唐,朕就废了你。”
李云临磕了个头,“谢父皇。”
楚天歌刚缩进被窝中,“砰”的一声,尤如惊雷,屋门被大力踹开,一阵春日的凉风随之窜进。
一个妖孽似的男人带着满身怒气疾步而来,青苔担忧得跟在其后,“殿下,小姐睡了……”
砰——
又一声巨响,青苔被直接踹飞到门外,她吃痛的呻吟传到楚天歌的耳中。
楚天歌心惊肉跳的掀起帐幔,“李云临,你干什么?!”
他三两步就到了床前,把她刚坐起的身子重重按了下去,欺身而上,鼻尖对鼻尖,近在咫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样的暗夜里,只一盏烛灯,却看清了他睫毛的长度,也看到了他眼眸中冷冽刺骨的厉色。
“赵妃死了,父皇没有废我,失望吗?”
点点森冷的话落在心间,叫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看来放在赵妃宫中的物证已被搜出,与妃子通奸都依然稳坐太子之位,凭什么?皇帝为何对他偏心到了这个地步?
李云临如愿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冷哼了声。
“因为父皇不想立李烬霄,能在百官压力之下挡住他太子之路的,只有立下灭妖大功的我,明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天歌怔了怔,心里像塌陷了一处,所有的不甘都往外涌。
李云临冷笑了声,“你还要选择他吗,嗯?”
她不甘,他又何尝甘心?
“呵。”
楚天歌凄笑,“老天无眼,偏偏让卑鄙无耻之人得势当道。”
手腕被捏得生疼,似要生生捏碎了一般,她却没有挣扎的打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气息在脸颊上停顿了片刻,挪到她耳垂边。
“李烬霄应该怎么死,腰斩,车裂,还是做成人彘比较好玩?”
这些词汇心惊肉跳的撞疼了她的心脏,楚天歌猛得睁开了眼,“李云临,你会有报应的!”
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的想摆脱这个禁锢,如同她想摆脱这样残忍的现状。
李云临干脆放开了她,任她奋力而起咬住了自己的肩头,又重重的一耳光把她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闷响,她的额头撞上了檀木床沿,一股涓涓热流顺颊淌下。
“喵!”
随着凄厉的猫叫声,一只灰猫从暗处窜出,牢牢咬上了他的手臂。
“不要!”
她不顾自己只穿着胸衣,疯狂的扑下了床,可是这只小猫已被他踩在脚底下,胸骨尽碎不再动弹。
这是李烬霄送给她的猫,一向又乖又懒,从不屑多走一步,却在刚刚为了她而咬了李云临……
楚天歌用力推他撞他,他结实的身子如山一动不动,她眼中的世界已成了一片模糊。
十三岁,李云临杀了她的猫。
十八岁,李云临又杀了她的猫。
她越用力去推,他越踩得重,他脚下的生命已然无力回天,如同一滩任人践踏的烂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终于放弃了,含着泪笑出声来,透过一片水花看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恨恨的说。
“曾经这双眼瞎得只能看到你,只追随你,可你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让这双眼睛厌恶了它自己。我厌恶那个曾经喜欢过你的自己,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脚。
楚天歌颤着手从他脚下捞过了猫儿,心间刀绞一般生疼。
她附身于裴雪霁,尽管身边的人不少,每日会遇到的人那么多,可她只敢对着这只猫儿说真心话,说自己的心事。
它让她好不容易,觉得她在世间不是孤身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的颤栗终于渐渐趋于平静,他还是站在这里,不声不响的看着她。
楚天歌道:“你现在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不仅是这一世,我永生永世都要让你不得好死。”
李云临低低的冷笑了声,“好啊,你来纠缠我生生世世。”
他大步而出,路过院中仍躺在地上重伤的青苔,只冷冷的瞥了眼便不再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抱着猫儿,双臂不停的发颤,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中对她说,振作起来,不要疯,不能疯,不能疯。
她稍稍回过神来,才发现青苔还躺在院中,赶紧放下猫跑了过去,“你怎么了?你哪儿疼?”
青苔指了指被重踹一脚的胸口,“还好,不动的话就不疼。”
“可能伤到了肋骨,我去找大夫,你等一会儿不要怕。”
楚天歌迅速去屋中取了袍子披在她身上,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两百年前。
火凤解救太祖皇帝的兵马之后,蚩蛇怒冲云霄,一红一银两大神物在红霞中交战,抨击天宇的嘶鸣声震耳欲聋,交锋之间电闪雷霆阵阵。
未免伤及无辜,火凤将蚩蛇引至人烟罕至的潭渊深谷中,这场缠斗几乎不分上下,持续了整整十日。
这场恶斗中,深谷草植燃尽成了一片荒土,枯木都成灰烬,而蚩蛇在彼此重伤之后,化成人形沉进潭水之中。
“赤染,你一定要跟我作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凤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却独独不能下水,她化成了一个红衣女子模样,盯着稍有涟漪的潭水,怒道:“人间交战是你能插手的吗?我若不出手,你强行阻碍人间事,会受天雷之刑的!”
蚩蛇的头探出了水面,他化成了俊美男子的模样,发顶的两根银白色的须角没有隐去,笑得邪媚无边。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
火凤挥手一记洪荒业火烧了过去,蚩蛇躲得快,却也被烧到了头顶的须角。
“你这个毒妇!”
“呵,”火凤冷笑了一声,“我救过你,你却偷池炎丹元,毁他龙身。你出来,我一定扒了你这层蛇皮。”
蚩蛇并不出来,挑衅的声音在水面回旋,“他要历人劫修帝王命格,凡胎圆寂之日便是他重覆龙身之时,所以你明里暗里的助人间一统,好让人间有帝王,而我就是要阻你!”
火凤气得在水面上一阵折腾,可这灵力凝聚的潭水几乎没有动弹。
“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蛇放肆的笑容荡在山谷中,让她怀疑这个狡猾无耻的东西已在她眼皮子底下离开了潭水。
“因为再过二百年,我也能修帝王命格塑龙身了,可只有一条龙能做八荒之王,做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火凤转身打散了他虚幻的影像,“你做梦,你不配!”
松懈间,一缕冰魄从后背刺入她心处,寒意肆延,她再挥手已无法汇聚灵力。
蚩蛇这才跃出水面轻然落在她身侧,妖孽般的笑容里满是得意,雪白修长的手骨抚上她痛苦的脸颊,“我不比池炎好?你若没有动心过,何需抽出一根凤凰骨来救我?”
“狼心狗肺。”
火凤倒在地上,冰魄于她来说宛若剧毒,疯狂的侵占她的灵躯,原本浓烈的唇色渐渐苍白,“允灼,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
楚天歌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在梦中清晰的画面一点点的在脑海中消散,只记得一张脸,在梦中似乎对他深恶痛绝,醒来依然让自己厌恶至深。
透过纱帐看到有一男子坐在她闺房中玫瑰椅上时,她心不可控制的揪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撩开纱帐,看清了他的身影,他也在此时投来温煦的目光。
“醒了?”
楚天歌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你来多久了。”
她旁若无人的掀被下床,上身只着一条雪白的胸衣,双肩锁骨和腰腹袒露在外。
这幅身子并不算玲珑有致,但好歹也细皮嫩肉肤白如玉。
李烬霄磕了下眼,惭愧的觉得她落落大方的举止反而显得自己的心思龌龊。
他飞快的避过了目光,喉间微微干涩,若无其事道:“日上三杆了你还在睡,为何几日都没去国子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想看李云临那得意样。”
楚天歌随意取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坐到他身旁。
李烬霄顿了顿,“他看起来并不得意。”
“哦?”
“虽没被处置,不过父皇近日来并未给他好脸色看。”
到底在皇帝看来,这个儿子睡了自己的媳妇,多少心里有些膈应的。
想到此处,这些天来楚天歌的身心头一回感到舒畅,周身又有了精力,她整理好了衣衫,打开屋门,闻见院中桃花飘来的浅香。
冬去春来,这天地尤可变,何况人心?
楚天歌舒展了下几日未见阳光的四肢,眉眼间的气色渐渐回暖。
“五殿下,你有没有想过皇帝为什么这般偏心李云临?”
“像他?”李烬霄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道:“不仅是性格,还有出生相似,一样的生母早亡,身为皇子背后无势无人,甚至一样是三皇子,皇帝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因此予以偏爱扶持,还把得天独厚的你和皇后当成了敌人。”
李烬霄点头。
“他在逐步拔除母后这边的势力,比对待凉城一带的洪灾还上心,只是很多时候朝臣会同心阻止他的举措。”
本是很沉重的事,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楚天歌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侧颜很好看,是清澈澄明的那种俊美,和李云临妖孽般遍地开花的气质大不相同。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道。
“皇帝不能容忍得势的人。如果,他发现李云临得了大多朝臣的拥护,在民间又比他皇帝更得民心,会如何?”
李烬霄的眼中掠过欢喜的光芒,仔细考虑过后,意外疑惑的看着她。
“你看人的眼光很毒,先前又怎会看得上李云临。”
楚天歌不乐意去讨论这个事,没好气道:“人总有瞎了眼的时候。”
“那我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凑近了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清澈的双眸里期待又紧张。
楚天歌想了想,认真的说:“与我立场相同的人。”
李烬霄微愣,随之释然一笑。
同时,皇上召见了太子。
“裴丞相是你的岳丈,为何会不向着你?”
关于凉城一带赈灾之事,前任巡抚使弄丢五万两黄金,再次赈济之后百姓对朝廷感恩戴德,特再派钦差前去抚慰,这样拢获人心的好差事,皇上想派太子前去,却被以裴相为首的众大臣拦了下来。
李云临对此事毫不意外,“裴相或许认为,还未过门的亲事随时都有变数。”
皇上立马听懂了意思,裴雪霁因苏谨一事一直在跟太子闹着别扭,甚至裴相可能有了另攀亲事的念头。
他长叹了一口气,“裴相的儿子被朕长年派在外头,身边就一个女儿,那是放在心尖上的,这么好的亲事你不把握,偏生喜好那些对你毫无用处的女子,朕为你操碎了心啊。”
李云临无奈道:“儿臣虽是太子,可百官皆属意五弟,雪霁和裴相自然是向着民心所向。”
闻言,皇上锋眉一敛,猛得一拍桌子,厉声道:“什么民心所向,你才是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缓后,许是察觉失态,皇上的语气又趋于平和,语重心长,“这门亲事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雪霁那孩子本对你是有情的,如何哄女人不用父皇教了吧?”
皇后外戚杨氏一脉过于庞大,折了一个巡抚使,却还有皇后的表兄太傅杨元,卫国大将军孟琅也是皇后的妹夫,以及无数的旁支末脉。
为对付楚太师时,皇上不得不倚仗杨氏的力量,原本庞大的势力上几经提拔,如今已然如日中天难以撼动。
要将这盘根错节连根拔起,是何其不易,更不能操之过急。
皇上自然不愿看到裴相向着五子李烬霄。
李云临对父皇的心思再清楚不过,面露苦色的应下,“儿臣会尽力的。”
皇上这才允他起身,想了想后,仍是放下不下。
“雪霁是个小性子的女子,你那点花花肠子先收收,等把她娶过门了,再有旁的女子不迟。”
李云临略微错愕的抬了下眼,立即应下。
春光大好,皇上携众皇子和王公贵胄子弟在城郊的苍澜山上约了一场围猎。
今年的魁首奖励呈出时,众人皆奇怪的面面相觑,往年不是奇珍便是异宝,而现在这块平平无奇的檀木手牌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面雕着个龙飞凤舞的“火”字。
众人疑惑之时,李云临解释说:“这是能入烈火山庄的手牌,有它便能一见庄主。”
俨然这个理由仍不够诱惑。
“进去见庄主一面有什么用处?他就能送我宝物,归顺于我?”
“只怕有去无回!”
“这东西真的颇没意思。”
众说纷纭,但也无人放弃这场围猎,毕竟胜利品其次,这样好的表现机会无人愿意错过。
楚天歌在此时走出了席位,取弓背箭,挑了匹俊马。
李烬霄与她擦肩而过,“小心。”
他骑在高大的红棕马上,脊梁挺拔,一身深紫色华服熨帖的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卓而不群,英姿不凡。
李云临的马儿轻踏到她身侧,挡住了她的视线,挑眉道:“气色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这个女子在受挫之后正闭门哀怨,现在必然憔悴,可眼下一见,却是眸若含光,身姿如松,精神奕奕。
“殿下失望了?”楚天歌翻身上马。
李云临勾起嘴角,隐晦不明的笑了笑,对着远处的随处大手一挥,五个大马车随之被推进围场,每辆马车都载着一只巨大的笼子。
里头装着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俘虏,他们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眼神惊恐瑟瑟发抖。
而这些人,多数有楚天歌熟悉的面孔,她一眼就认出最中的笼子里蜷缩在角落的丫头,那是照顾她多年的杏儿。
还有教养她的孙嬷嬷,母亲院中的丫鬟春儿和秋儿……
这些人,是曾经在楚府伺候的人,是伴着她长大的人。
楚天歌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握着缰绳的手不受控制的拽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恨恨的看向李云临,声音却低了姿态。
“能不能放过他们?”
李云临看到她猩红的双眸,本该是满意的,可不知为何并不痛快。
他故作遗憾道:“赵衡早就告诉过你,我这里楚氏奴隶多,为何不早点来问我要?现在来不及了。”
她如何不想,可冒然问他要楚府的奴隶肯定不合适,且他李云临是什么人,他不是赵衡,更不是李烬霄。
楚天歌别过脸去,仰天憋回了几欲夺眶而出的东西,哑声道:“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李云临不回答,嘲弄般的笑了笑,高声下令,“放出来!”
这些笼子被尽数打开,奴隶们逃命一般狼狈的四窜入山中。
皇上朗朗笑道:“太子这个主意不错,以活人做猎物比野兽有趣的多。”
众人皆吠影吠声的附和,似一群苍蝇在掐媚那个最大的臭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鼓声大噪,众马奔入山中,楚天歌再听不到旁的声音,只紧随着李云临。
在他停下来瞄准猎物之时,楚天歌勒僵逼停了马儿,搭箭拉弓对准了李云临的后背。
杀了他,只要这一箭射得准,他就能死了,不必再因他而痛苦了。
弦出,却被李烬霄拦了下来。
“你冷静一点,箭上都刻有名字的,你用自己的箭射死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楚天歌咬着牙道:“我跟他同归于尽。”
李烬霄把她拉下了马,拉到了一片高耸的灌木之后,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你救不了他们!”
楚天歌血红的双眼中只有怒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救不了人,但我能杀了他。”
“你有没有想过,他把这些奴隶放出来是为什么?”
李烬霄额边青筋跳了两跳,“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怀疑你的身份,此举就是要逼你露出破绽?在这样的地方,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杀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紧咬着下唇,努力恢复理智。
缓缓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眼眸骤缩,“你,你……”
他近在咫尺的双眸里有些幽深的东西昭然若揭。
“我从未把你当做裴雪霁。”
楚天歌心头像是塌陷了一角,许多莫名酸涩的东西沉甸甸的压了下来,叫她难以呼吸,却温暖炙热。
李云临察觉到她并未跟上来,搜寻之后发现她和李烬宵的马儿在一块儿,人不知所踪。
兜兜转转上了一高处,视野开旷之后,李云临看到地势低处,有一紫一白两个身影挨着高耸的灌木丛。
他看到一身紫色锦服的李烬宵捧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不知说些什么,而她静静的听着。
最后李烬宵张开手臂拥住了她,她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把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环住他的窄腰。
她竟然跟别人有这样越距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的脸色越发阴沉,眸中闪烁着嗜血寒芒,一股嫉恨的怒火在胸腔中乱窜。
他取箭,缓缓对上了那抹紫色身影的咽喉。
每个人的箭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标记,而李烬霄的箭上刻着烬字。
楚天歌取过他的一支箭,装入自己的背箭筒中,轻声交代,“相信我,不要急。”
李烬霄眉间紧蹙,声音低哑,“不要冒险。”
“不冒这个险,改日死的就是我们。”楚天歌将他推远了一步,“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李烬霄杵在原地,脸色沉了几分。
“走啊。”楚天歌催促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处。
而地势稍高处的某人也放下了手中箭支,用它射死李烬霄,无异于昭告全天下这是他杀的人,他自然不能这么做。
李云临飞身上马继续寻猎物,可方才的一幕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惹人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个瘦小褴褛的女奴隶冲了出来,不知死活的跑到他马下,使劲的磕头。
“三殿下!救救我!”
李云临眯起眼一看,居然是天歌的贴身婢女杏儿。
杏儿同奴隶们被关起来已久,不知昔日的三皇子已成太子,也不知他对自家小姐做了什么,她只知道这个男子是小姐的未婚夫,应当也会看在小姐的面上救她一命。
她像救命稻草一般渴望的望着他,却见他讥诮得扬了扬嘴角,搭箭上弓对准了她。
长箭呼啸而来,势在夺命。
杏儿惊恐的睁大了眼,尖叫着僵了身子。
在她来不及思索之时,突然身子受重,一阵天旋地转,有个女子紧紧抱住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利箭从这个女子的背部擦过,划破了薄衣衫,拉出一道浅长的血线。
她从杏儿身上起来,急声道:“快跑,找地方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杏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昔日最不喜的裴相千金裴雪霁,她竟然救自己一命?
楚天歌见她没反应,又催道:“还不快跑?”
杏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后,飞快的窜进了林中。
楚天歌松了口气,祈祷杏儿一定要熬过这一劫,然后转身,望向稳坐马上的李云临。
李云临在她冲出来的霎间,内心崩塌的慌乱使他差点叫出了她的名字。
可究竟如鲠在喉,生生咽了下去,也幸好,箭并伤她性命。
与她怨毒的目光交错时,李云临冷冷道:“你不跟我作对,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明明已是春日,她却觉得冷冽寒峭刺入骨髓。
“我惹恼了你,所以你拿他们的命玩给我看,你想逼疯我。”
楚天歌恍然大悟的苦笑道,“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仗着身高睥睨着她,轻佻道:“裴雪霁性情大变之日,地窖中的你陷入了沉睡,再没醒来。你当我是傻的,这都看不明白。”
他每一日都让钱川下地窖去看看,日日看她挣扎咒骂,直到那一日她没动静了,他才敢下地窖去面对她。
而在国子监中他故意与她换了座,坐到了她身后,看到她的每一个神态都与天歌如出一辙,更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楚天歌自嘲般笑了笑,无力道:“我求你一件事,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我楚府的家奴,放过杏儿。”
李云临沉默了会儿,垂眸道:“你早点来求我,我一定会答应的,现在已是这样的局面,你为什么从没想到……”
话未完,楚天歌抬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毫不客气的宣泄了她所有的反感。
好一个早点求会答应,虚伪恶心至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云临心头一窒,擦拭了嘴角的血渍,再转过来时已掩去了狼狈,唇边挂着威胁的笑意。
“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最好识相识趣。”
楚天歌冷笑,“你还没死,我的确舍不得死。”
李云临双眸微眯,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一步步退后,直至后背撞上了宽大的树干。
退无可退,楚天歌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他近一步靠近。
李云临垂眸看了看这只拒绝自己的手,抬了下眼帘,戏虐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躲什么?”
这样的近距离让她很不适,“你未过门的妻子是裴雪霁,不是我。”
“没错。”
李云临低头俯在她耳边,轻佻道:“这个身子就是裴雪霁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天歌又想一巴掌过去,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扼住了手腕。
“不在意的话气什么?天歌,你心里还是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气,是恶心。”
楚天歌纠正了他的话,好奇的问他,“我挺想知道你在亲吻苏谨的时候,说的是怎样的情话?是不是此生非你不娶,只心悦你一人?”
李云临身子一僵,面皮不受控制的发紧。
这些都是他曾经对天歌说过的话,当初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
可后来发生的事谁能预料?
而她呢,她难道洁身自好了吗?
想到此处,李云临恼羞成怒,捏住了她的下颔,冷冷道:“你呢,你跟李烬霄搂搂抱抱,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他有什么脸来说别人背叛?
楚天歌有些替裴雪霁心疼,这下颔早晚被他捏坏了,且越挣扎他越用力,就越疼。楚天歌干脆任由他捏着,对他的话也感到意外。
这么说他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并不想解释,只理直气壮的瞪着他。
李云临对这种承认更是气急败坏,逼近了她的脸,气息贴着她脸颊,声音极冷。
“他还怎么你了,他亲过你么?你们有没有苟且之事?恩?”
自己的德行败坏,便以为旁人都是这样的,真叫人可气又可笑。
楚天歌说了句实话:“裴雪霁的身子我不会乱糟蹋。”
闻言,李云临大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下颔,握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的看了她许久。
“天歌,别闹了吧,我们像过去一样好好在一起。”
这般话锋骤转,让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多么可笑啊,像过去那样,如何还能回去?
楚天歌笑了笑,“好啊,我要你昭告天下,你爱的是我楚天歌而不是裴雪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皱了下眉头,“你知道这不可能,不要无理取闹。”
楚天歌还是浅浅笑着,“那你把地窖里那些符咒烧掉,我回本体去跟你好好在一起,反正我那肚子里有噬魄寒珠,用不了灵力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李云临把她冰冷的手放在掌中,她的手从前即使在冬天,也暖如火炉,可如今却是这样寒凉。
他摩挲着轻叹道:“你不能现身在这世间,天歌,我只有坐上了皇位,才能……”
才能保护自己和你。
楚天歌笑得越发张狂,“你在侮辱我的人性还是侮辱我的智力?我凭什么让裴雪霁嫁给你,让你平白多了裴相这样的后持?”
李云临一怔。
这才发觉她刚刚说的都是戏弄自己而已,她从来就没有和好的打算。
他自嘲般低笑了声,微凉的气息挠着她耳边,“由不得你。”
李云临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个山洞,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把那里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用力拽着的手腕已青紫一片,被拉扯入山洞后李云临脱手一甩,她摔在了一堆碎石上,本就受伤的后背密密麻麻的生疼。
他解下墨蓝色蜀锦披风信手一挥,铺在了软土地上。
楚天歌往潮湿的壁边退缩,又被大力拽了过去,摔在了他铺在地上的披风上,他欺身下来,单手扼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
“这是裴雪霁的身子!”
“她早就愿意给我。”他声音低哑。
楚天歌急道:“那让我回自己身体里,裴雪霁醒过来你再跟她云雨。”
虽说有损的不是她,可让她来承受这份屈辱,如何愿意?
李云临啃上了她的脖颈,“傻瓜,我要的是你。”
“你答应过我,大婚前不会碰我的。”楚天歌含着泪,声音有些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似乎管用,李云临一顿,把她捞起来搂在怀中,锢得紧紧的。
曾经他们有过无数次独处的机会,也曾在外游山玩水独宿一间,很多时候他动了念头,可她轻轻软软的一句,云临哥哥我想把最好的留在大婚后给你。他便愣生生忍住,情愿抱着她一整夜。
那时候尽管难熬,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伤了她的心。
楚天歌看到了希望,试探着说:“李云临,放开我吧好不好?”
连名带姓的称呼如一盆凉水,倾泻而下浇冷了他。
李云临再次发狠推倒了她,楚天歌又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挣扎之下,他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一手抓着她的右臂用力一拉,听见噶的一声后,他放掉了这只已不能动弹的手臂,低哑着声道:“你听话就不会疼了。”
肩膀生生被拽脱臼的剧痛让她疼的绷紧了身子,唇色被咬得苍白,冷汗湿了满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李云临沉默的看她痛苦的表情,捏袖擦了擦她满额的汗,双手僵在她右臂旁,犹豫着要不要马上给她接骨。
楚天歌绝望的闭上了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控诉他的声音嘶哑无力,“李云临,你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声闷响,紧着身上一轻,摆脱禁锢的她顾不上疼痛,顾不上发生了什么,慌忙去拾衣服遮掩自己。
来者先她一步拾起了地上的披风裹住了她。
四目相对之时,楚天歌果断扑进了他怀中,所有强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的颤抖传达给他是这样的深刻。
李烬霄声音低哑,“我来晚了。”
“不晩,不晩。”她摇头。
李云临扶了扶被重踹的腰腹,站起身,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气得肝肺冒火。
“楚天歌,你过来!”
她就像只受惊受伤的小猫缩在李烬霄的怀中,仿佛认定了这是能让她依靠,能保护她的人。
李烬霄安慰的抚了抚她的发顶,再抬眼看李云临,眸光瞬冷,“我们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头,李烬霄忍住了揍他的冲动,冷声道:“你这样只会让她更恨你。”
李云临撇了撇嘴角。
“她恨我的还少吗?要不是被你搅了,事成之后兴许她会重新爱上我。”
李烬霄翻了个白眼,“恶心。”
楚天歌一只手臂根本不能用,忍着剧痛套上了衣服,可胸前衣带如何也系不上。
她走到洞边红着脸唤了声,“五殿下,你来帮我一下。”
李烬霄奇怪的想了想,能有什么要帮忙的?但也立马应声往里去。
虽没看到什么也没碰到什么,这样的举止总归暧昧至极,等李烬霄红着耳根完成她让自己做的事,才迟钝的发现她手臂脱臼了。
他摸了下肩肘后,随着她吃痛的一声低吟,已利索的将手臂给她接了上去。
楚天歌试探的动了动,虽仍痛着但好歹能用了,意外道:“原来你会接骨?”
早知如此,就不用让他帮自己穿衣服了!
李烬霄看她拾起了箭筒和弓,想起她的计划,有些担忧的说:“一定要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恩了声,“绝处再逢生,试试吧。”
分道之后,李云临再无打猎的兴致,丧丧的坐在一边河边许久。
从小形影不离,十四岁她说我也喜欢你,十五岁有了婚约,十六岁是他第一次吻她,而她青涩并不抗拒的回应。
十八岁时,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十九岁,她和别的男子拥抱在了一起。
如今到底得到了什么,一个随时会被取缔的太子之位?
如果当初选择带天歌远走高飞,现在哪轮得到李烬霄横插一足。
罢了,既然选择了皇权,放手吧,鱼与熊掌终究不可兼得。
不知不觉中湿了衣脚,他携弓起身,发现山中一阵躁动,有侍从骑马喊道:“陛下有命,暂停围猎!”
李云临随意逮了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裴小姐重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天歌出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脑中轰得一下炸得心乱如麻,忙往山下跑去。
他赶到山下临时搭建的帷帐中时,太医还在抢救裴小姐,不能进。
而当着多位重臣和几近昏厥的裴相,皇上让李烬霄跪在地上。
“孽子,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支翎羽箭上刻着你的名字!”
李烬霄道:“父皇,我射中一支麋鹿后猎物却被人捡走了,应当是别人偷用了我的箭!”
李云临立在一旁,三言两语的就明白了这事。天歌被箭射伤,箭是李烬霄的,可李烬霄却咬定自己的箭被偷了一支。
五弟的确不可能重伤天歌,天歌借宿裴雪霁的躯体,与她命脉相连,脱窍而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可能会因为裴雪霁身死而跟着灰飞烟灭。
那么又是谁偷了这支箭?
诸位大臣皆埋首不语,即使五皇子是被栽赃的,在证据确凿下也无可奈何。
皇上沉着脸来回度步,太医来禀报说裴小姐的箭支已顺利拔出,她已成功挺过了来。
裴相松了口气,皇上面向李烬霄,厉声道:“幸好救回来了,但你恶意伤人罪不可恕,纵使你是朕的儿子,朕也不能宽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
待到侍从进来,皇上有些意外的扫视诸位大臣,竟然无人替李烬霄求情。
这虽是他乐于看到的局面,却有些不合常理。莫非是因为这事过于恶劣,因此诸位老臣才洁身自好不予插手的?
裴相身为受害者的老父亲,更是一言不发。
皇上叹了口气,下令:“五皇子李烬霄谋害太子妃,暂押天牢,等候发落。”
李烬霄淡淡道:“父皇既然不信我,儿臣愿受遍天牢的七十二道刑罚以证清白。”
皇上摆了摆手,“证据确凿不必再审,刑罚你不必受。朕和诸位大臣商议过后,自会给你个妥帖的处置。”
李烬霄磕了个头后,泰然跟着侍从而出,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
听到太医说裴雪霁无事的消息,李云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隐隐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为何李烬霄能这么冷静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担心,早有预谋一般?
天歌醒过来之后会说些什么,她一定会说不是五弟伤的她,那她又会指认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突然想起来一个画面。
在那高耸的灌木丛旁,他们二人拥抱过后,是楚天歌亲手取走了李烬霄的一支箭。
若她再醒过来,指认看到射杀她的是他李云临,那么……他不但要背负谋害她的罪名,而且还多了一个栽赃陷害五皇子的罪名。
李云临茅塞顿开之后深觉脊背发凉,当即跪下来,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事关皇家颜面,不应让太多人知晓,还请父皇封锁消息,待裴雪霁醒来,单独问过之后再下定论!”
皇上微愣,稍稍疑惑,扎扎实实的在这个儿子看到了慌乱的神色。
“既然太子求了情,就将五皇子暂拘在重华宫中,待雪霁醒来再行处置。诸位以为如何?”
裴相和诸臣都无意见,附和道:“但凭陛下圣断。”
一整天后,她在相府中醒来时,青苔立马去告知了老爷。
楚天歌对着小镜子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在裴相进来的第一时间泪目楚楚的求你:“父亲,太子要杀我,他拿箭对准了我,女儿好怕……”
裴相被她的话惊到,“不是五皇子吗?”
楚天歌摇头,“和五皇子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相看着女儿惶恐又迷茫的神色,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好一个李云临,他这是一石二鸟,杀了你还除掉了五皇子,阴险毒辣啊!”
楚天歌仍然是一脸的不解,“父亲,太子为什么要杀了我?”
“因为你不再与他一条心,与其让你嫁给别人助长他人势力,不如尽早除掉了你。这个李云临,为父这就进宫去告御状。”
裴相的眉目中难掩怒气。
楚天歌拽住了他的臂弯,“父亲,女儿想明日上朝堂,当着百官的面指证太子。”
他这个御状不但还李烬霄清白,还折了李云临,这样的局面势必皇上不喜。
可若当着百官的面指证李云临,皇上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难能在众目睽睽下,保住李云临的太子之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相皱了下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了女儿一番,缓缓说道:“如此行事会惹圣上不悦。”
“父亲,我们与太子已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他若不废,绝不会放过我们。”楚天歌劝道。
裴相沉思过后,点头,“好。”
他走出屋门后,青苔立在身侧,恭恭敬敬的侯着。
裴相停住了脚步,压低了声音道:“青苔,你是伺候小姐最久的,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
青苔心中一惊,她自然有这样的体会。
除了对待太子的态度大相径庭之外,性子沉稳了些,不像过去那么娇气浮躁。
甚至很多其他的习惯都与从前全然不同。
如今的小姐在冬日会因为她的手冰凉而把暖手壶给她用。
会给她长了冻疮的手上药。
会在她肋骨被踢裂之后细心的照顾她,受伤至今都没让她干重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谁,重要吗?
青苔低头回道:“相爷,我觉得小姐是被太子伤透了心,才会有现在的转变。”
裴相思索了半晌,最终轻声叹息后拔步离开。
即将散朝时,裴相揖手道:“陛下,小女雪霁昨日已苏醒,关于被谋害一事,她想上殿向陛下禀明原委。”
皇上的目光淡淡的从李云临身上扫过,故作欣喜道:“醒了便好,朕也甚是牵挂此事,雪霁毕竟重伤未愈,奔波累身,迟些再来说这事吧。”
裴相道:“陛下,小女已在宫外等候。”
皇上微眯了下眼,敛眉道:“相爷子嗣稀薄,自当珍重。说起来,贵公子裴安远在云梦,近日寄来了书信,不如裴相与雪霁在御书房等候,一会儿朕把书信拿给你看看。”
裴相的身子微微一怔,眼眸瞬沉,抬头时又是一派谦顺。
“是,陛下,臣让小女去御书房等候。”
裴相亲自到宫门口与她说了皇上的意思,楚天歌苦笑道:“皇上将哥哥常年派在外头,就是为了钳制父亲。”
裴相点头,“陛下不让你指证太子,雪霁,莫要违背圣意。你一会儿在御前就说你并未看清射杀你的人是谁,明白吗?你要想想你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早早的料到她这事要咬的是谁,所以适时的搬出了制衡的筹码。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上殿指证李云临的机会。
可是祸水若不东引,李烬霄的冤屈如何洗脱?
楚天歌抬起下巴苦涩的笑了笑,“父亲,女儿知道了。”
御书房中,皇上未到,却等来了李云临。
楚天歌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站着。
李云临走到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挑了下眉。
“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我亲眼看见你拿走了李烬霄的一支箭。”
楚天歌眼帘微动,回忆了那日的事后,冷冷道:“你会有报应的,别得意。”
李云临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每次费尽心思害我,最后落在我身上不痛不痒,是不是很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甘心,怎能甘心呢?
楚天歌低垂了眼眸不言语,面色冷若冰霜。
此时,皇上踏入了御书房,李云临端端正正的立在她身侧。
行过礼后,皇上给她指了座。
“雪霁,这事来龙去脉太子都跟朕说过了,是他一时眼花,不小心射中了你,事后他第一时间就跟朕认了错,绝不是故意伤你的。”
楚天歌一愣,意外的看了眼李云临。
他也知道说她故意自伤不可信,所以干脆把事揽了过去?
楚天歌淡淡道:“那为何用的是五皇子的箭支。”
皇上笑道:“是朕的太子小心眼,不想烬霄狩猎过多抢了他的功劳,便抢了他猎到的猎物,得到了他的羽翎箭。也就那么巧,刚好用那根箭支伤了你。”
好歹一把年纪,竟然将这样鬼扯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皇上又道:“雪霁,既然是太子伤了你,就罚他照料你的伤势,即日起你就住在端木宫,不必再回相府了。”
楚天歌怔了怔,慌忙拒绝道:“陛下,臣女还未大婚,住进端木宫不合宜,会遭人口舌。”
皇上置若未闻,“你父亲已经答应了。”
这哪是对太子的惩罚,根本是要软禁她,好叫她有嘴也无处再说是非。且在太子宫中住过,对于女子来说名声尽毁,就不必再有别的心思。
她仿佛被一张密密麻麻蛛网兜住了一般,无处可逃无法呼吸。
楚天歌咬唇憋下了所有恼火,强作平静的问道:“那陛下准备如何对外言说我被射杀一事。”
“将错就错。”
皇上简明扼要的回答。
楚天歌绷紧的心弦差点崩塌,怎么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然明知李烬霄是冤枉的,还要将错就错吗?
楚天歌尽可能的平静道:“陛下不可,五皇子若因此获罪,皇后那边不会罢休的,朝臣也不会任由其蒙冤,只怕因此而掀起轩然大波。”
皇上浅笑道:“你如此向着五皇子是为何,你跟他有何干系?”
语气不厉,却叫人不寒而栗。
楚天歌深吸了一口气,“砰”的一声跪得端端正正。
“皇后外戚势大,臣女只是唯恐此事,会使父亲在朝中遭受挤兑。”
皇上道:“你放心,裴相的忠心朕已知晓,朕会护着裴相。”
楚天歌却跪着没有起来的意思,眉头紧紧蹙着,似乎竭尽全力的想着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救李烬霄。
李云临看她如此为李烬霄着急,心里很不是滋味,即酸又涩。
这个女子一心要自己死,却又一心帮衬着李烬霄,在她心里,自己和李烬霄的位置已是天壤之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不能让她再说下去,否则会惹恼父皇无法收场,到时候,势必会迁怒于她。
他开口道:“父皇,眼下的确没到处置五弟的时机,不如此事随意找个人担了,皇后那边想必也会感恩戴德。”
楚天歌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竟然为李烬霄说话,目的何在?
皇上目光复杂的在她和李云临身上转换了几回,叹息道:“好。”
这一个字落入耳中,楚天歌心口的巨石才算落了下来。
只要他平安无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端木宫中。
楚天歌躺在檀木月洞门帘床上,呆呆的望着淡紫色帐幔。
门口响起了李云临的声音,“她吃过了吗?”
宫女轻声回了句“没有”。
“废物。”
李云临拿过了她手上的红枣小米粥,“都下去。”
他亲手端到了楚天歌床前,“你会饿死裴雪霁。”
她依然背朝着他躺着,一动不动。
李云临到了她床尾边,静静的看着她落寞的样子,许久,淡淡道:“其实我也厌恶现在的自己。”
楚天歌毫无感触的在心里头嘀咕,你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重来一回你还是这么选择,如今的懊悔只不过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他轻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尽可能满足你,只要你吃东西。”
楚天歌眸光动了动,终于开口,“我想见五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额边青筋跳了两跳,大力将手中的粥碗砸在地上,瓷片四溅,砖地泥泞一片。
楚天歌感受到了他滔天的怒火,缓缓闭上了眼,她只有这一个要求,可是他做不到。
李云临单腿跪上了床,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每个字都咬牙切齿的说:“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他问过丹鹤法师,灵识出窍要特殊的契机,而如果出窍前躯体身亡,则一同亡。
饿死了裴雪霁的躯体,楚天歌也活不了。
楚天歌淡淡的看了眼他此刻怒火滔天的样子。
当然不会饿死裴雪霁,只是试探一下他的底线,为自己尽可能的争取逃出去的机会。
他将李烬霄视为死敌,根本不可能让她再相见。
李云临放开她大步而出,屋门被他甩出一声巨响。
金陵城已修复得七七八八。
李云临逛在这集市间,却总不得劲,始终没有心仪之物,从前和天歌走在这条道上,为什么总能发现稀罕玩意儿?
一阵烧饼的肉香飘来,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一个红衣鲜灼的女子,她买了肉烧饼却把它从中掰开,挖出其中的肉喂给街边的小猫小狗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会温柔的摸着它们,笑如银铃,“云临哥哥,你看它们好可爱呀。”
他连一只狗都会吃醋,连一只猫都容不下,怎么容得下她跟李烬霄这样亲密的关系?
钱川抱着剑跟在其后,眼见着他进了一处普通宅院,疑惑的皱了下眉头。
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从里头欢快地跑出来,“殿下,您来了。”
杏儿一扫当日山上的窘迫,眼下眉清目秀衣冠周整。
那一日围猎急促收场,李云临把杏儿捞了出来安置在城中,只轻飘飘的一句“那日你太过窘迫没认出来是你”,杏儿便信了。
李云临看着她道:“这几日你可有在城中听说什么?”
杏儿眨了眨眼,“听说了,殿下已是太子。”
“还有呢?”
杏儿低头思索了会儿,眉眼间清澈而迷茫,“没有了呀。”
李云临浅浅一笑,“跟我入宫,如何。”
杏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殿下不嫌弃婢女,是婢女之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在寝殿里翻找了一遍,多宝阁的抽屉中居然塞满了信件,每一封都没有署名,却都有内容。
这字迹她很熟悉。
“我深陷在泥潭中污浊不堪,只有你能带我走出这无边暗夜。天歌,你愿不愿意拉我一把?”
“如果当初选择与你远走高飞,如今会不会不一样。天歌,对不起,我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恨这样的自己。”
她只看了两封就颤着手装了回去,手忙脚乱的合上了抽屉,再不敢看其他上百封信件。
冷静,冷静……
能接受他的卑劣无耻,能接受他的行暴,却对他尤有人性的那一面犹恐避之不及。
楚天歌靠着多宝阁无力的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每跳一下都是疼痛。
婢女端着吃食进来,对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有些意外,毕竟这位难伺候的主,不言不语毫无表情的许多天了,会哭,会有情绪表露,也是稀罕事一件。
婢女几乎没抱希望的,例常说道:“娘娘,吃点吧。”
娘娘……李云临说她迟早是太子妃,便让婢女们先喊了娘娘。多么突兀的称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婢女见她又哭又笑的样子,跪下来心惊肉跳的恳求道:“娘娘,求求您吃点吧!”
楚天歌轻叹过后接过了粥碗,狼吞虎咽的饮尽之后递给了婢女。
她赤脚坐在地上,靠着多宝阁,脑中有许多画面跳跃着在眼前显现。
那一年,楚天歌满不服气的跪在祠堂中,有一个身影溜了进来,坐到她身旁。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叫花鸡的香味满溢扑鼻。
“杏儿说你跪了大半天了,饿了吧?”
那么大个鸡他带不上,所以折了两只鸡腿和鸡翅,楚天歌两眼冒光,毫不客气的徒手接过啃了起来。
她一边吃还一边叨叨,“你觉得我错了吗?”
李云临捏袖给她擦了擦嘴,“我觉得没错,太祖当年若不征伐四方,哪来如今的乾元朝?很多时候杀伐并不需要顺应天理。”
“对嘛,打仗就是打仗,掠夺就是掠夺,找一个冠冕堂皇替天行道的理由能骗过谁。”
楚天歌咬了一大口鸡腿,吧嗒吧嗒的嚼着,“这个夫子,我就顶了几句嘴,他就跟我父亲告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语重心长道:“但你说,得天下者未必仁义,这话谁敢说出来?夫子自然吓了一跳,今后不能这么说了,知道吗?”
楚天歌认真思索了下,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吃完了叫花鸡,她觉得渴,李云临又掏出了水袋,她没管他是不是对着嘴喝过,拔了塞就喝了个痛快。
李云临接过水袋放好,跪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对着这楚氏祠堂的牌位们磕了个头。
“诸位先祖,我是天歌的未婚夫婿李云临,因仓促未带香火来拜见,还请太爷爷太奶奶们见谅。小婿在这里起个誓,今生今世必将天歌视若珍宝,恒以待之,永不欺不负。”
他举起三指,认真诚挚的眼神,烙在楚天歌的心间,是那样的深刻。
她也磕了个头,轻声道:“太爷爷太奶奶们,这是天歌真心喜欢的人,愿为他生儿育女,持手同归,请佑我们一生顺遂,白首偕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书房中。
杏儿正在倒茶,忽闻得太子问了句,“天歌心情不好的时候该怎么哄,你知道吗?”
小姐不是早没了吗?
杏儿失神下,滚烫的茶水溢出了杯子,她用手一拿,痛呼出声。
李云临蹙了下眉头,伸手把她烫红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吹着,“这么不小心。”
杏儿慌乱的缩回了手,奇异的是,寻常人哈出的气息是温暖的,可太子的气息是冰冰凉凉的,拂在伤处很舒服。
李云临从柜中找了一瓶药膏,细细的给她涂抹,温柔的指肚挠着她的掌心。
“婢女的手难得有你这样完好的,可见天歌对你很好。”
“小姐心善,对谁都是极好的。”杏儿的眼神里有隐隐的失落。
李云临微微一顿,“对我呢?你觉得如何?”
杏儿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殿下是小姐最爱的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光,自然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她的天,她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股苦涩的滋味从胸腔上涌,几乎溢出了喉咙,似乎一张嘴便能吐出苦水来。
李云临突然道:“你觉得她能原谅我吗?”
杏儿怔了怔,挽了一脸的为难之色。
她在城中那几日,当然听说了太子杀楚天歌之事,她为小姐痛惜,也觉得太子真当心狠。
她假装不知此事,以保自己安稳,可到底太子还是要问到此处。
杏儿咽了口苦水。
“人都没了,这还重要吗?”
李云临往后一靠,挨在椅背上,淡淡道:“如果她还活着,能不能原谅我?”
杏儿紧张的蹙了下眉间,烫伤的手没有安放之处。
“也许会吧,小姐她不记仇,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李云临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好,我知道了。”
每一次踏进寝殿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当初她被困到地窖中咒骂不止的那一个月,直到听钱川说她安静下来,陷入沉睡了,李云临才敢下地窖去看一看她。
他是个外强中干的,并不太敢面对她怨恨的双眼。
然而这一回忐忐忑忑的进来,却看到她赤脚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挨着多宝阁,睡得昏昏沉沉,脸色有些发白。
李云临赶紧蹲下来,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人。
慌忙将她抱离了地面,轻放到柔软的床褥上时,她苍白的唇微动,小声的唤了一个名字。
李云临有些难以置信的凑近了耳朵,“天歌,你在叫谁?”
“云临。”
她沉重的双眼微微张着,虽虚弱,却是清醒着。
这久违的称呼,让他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如同他几年前第一次表露心意的时候,她回答的那一句我也喜欢你,就像当时那样的高兴,甚至比当时更高兴。
“我在,我在。”他着急的应着,握住了她发烫的手。
楚天歌的嗓子干涩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如裂帛一般嘶哑,“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身手忙脚乱的去倒水,不小心倒得很满,送到床前时又抖洒了一半。
李云临扶起她喂她喝水,轻声说:“我去叫太医。”
楚天歌微微点头。
他魔怔了一般,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蹲着看坐着看站着看,傻傻的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天黑了也没有走的打算。
很奇怪,明明这张脸从前他一点儿也看不上,只是里头换了个灵魂,就能叫他百看不腻。
她叫的那一声“云临”,已让他心绪大乱,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万一她只是病时痛苦,暂时忘却了怨恨而对他一时抱有善意……如若她醒来仍是与他势不两立……
前些天还敢玉石俱焚禽兽般的为所欲为,今日却是胆小的不敢靠得太近。
他从柜子中拿了条被褥,扑在床边地上,以手为枕,侧身面朝着她,缓缓睡去。
梦中,有两个身影费劲的爬上了楚府高高的房檐,在漆黑的夜中遥望着天边那一轮圆月。
穿红衣的姑娘说:“云临哥哥,如果我是妖怪你会怎么办?你还会娶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反问:“如果我是妖怪,你还会嫁给我吗?”
姑娘眨了眨眼睛,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会,不管你是什么,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少年浅浅一笑,“我也一样。”
虽未完全醒来,李云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刺骨三分的看着他。
睁开眼目光相撞的那瞬间,楚天歌立刻缩回了视线,背过身去。
李云临起身,伸手去探她额间的温度。
“不烫了,人还舒服吗?”
“嗯。”
她微不可闻的应了声,李云临眉眼间绽开了悦容,跃跃欲试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有立刻挣开,欣喜不已。
“想吃什么?”
楚天歌缓缓抽了回手,淡淡道:“随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让厨子多做几样,你能吃下什么,就吃什么。”
李云临伸手轻缕去了她额前的头发,轻声细语的说:“你有想要的东西告诉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除了见李烬霄。”
楚天歌淡淡道:“我想出去走走。”
也是,软禁的这些日子她估计闷坏了,李云临心有愧意,应道:“好,我陪你。”
在端木宫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钱川难以置信的唤出声,“杏儿?”
杏儿回过头来,“好久不见。”
两人的主子曾是亲密无间的一对,他们作为贴身侍卫和贴身婢女,常常在一块儿等候主子,久而久之,就成了老熟人。
老熟人相见格外感慨,钱川将太子对裴雪霁态度的转变说了个透。
杏儿听完深深叹息,“到底人走茶凉,我家小姐太惨了。”
钱川也叹,“我瞧着太子这些日子就没快活过,他总想喝酒,但身为储君哪敢伶仃大醉,他就拿刀子往身上割,体无完肤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伤?”
杏儿心惊,喃喃念着,“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家小姐。”
钱川虽是个大老粗,这里头的事他也想明白了。
“你家小姐出了事,他身为未婚夫婿,又是皇子,若不做出大义灭亲的举措,今后他该如何自处?何况,你家小姐若落入了别人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哪还能活着。”
“我家小姐还活着?”
杏儿惊呼出声,钱川吓得给她捂住了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活着,在地窖里,就是睡的很熟,但千真万确还活着。”
杏儿重重的点头,眼眶憋得通红。
钱川说:“太子曾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放下一个女人,我说再找一个是最好的办法,立马就有了苏谨的事儿。”
杏儿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到底还是负了我家小姐。”
钱川叹息道:“是啊,他负了,也伤害了多个女子,不仅是苏谨,还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
杏儿摆手,心里揪着难受,“别让我家小姐知道,她会痛不欲生的。”
看到荷塘对岸窃窃私语的两人时,楚天歌漆黑的双眸中有了光亮。
杏儿还活着,她居然在这儿!
“你以后天天能看到她了。”李云临应景的说了一句。
楚天歌瞥了他一眼,眸色不可控制的发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霎时有所领悟,倒吸了口凉气,解释道:“我当时在气头上,冲动下才会射杀她,后来……”
“嗯。”
今后难保不会再有冲动的时候,楚天歌不想多听这些无意义的话,“让杏儿出宫吧。”
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李云临看着她写满担忧的侧颜,缓缓僵了脸色。
“行,我们大婚之后就送她走。”
大婚?
楚天歌蹙了下眉头,心中有了盘算,“好,日子得我来挑。”
而对面的杏儿和钱川也看到了他们,隔得远,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看到他们三言两语之后,太子心情大好,眉目间有罕见的欣喜。
杏儿小声嘟囔,“钱川,虽然她那日救了我,我还是讨厌裴雪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川无奈道:“谁不讨厌她呢?”
杏儿心里那点忐忐忑忑的预感成真了,裴雪霁向太子要了她,指明要她伺候。
她对裴雪霁的感觉很复杂,之前这个女子对自家小姐没一个好眼色,还总有人偷偷告诉她,说裴雪霁在哪儿哪儿跟太子勾勾搭搭。
她心里气着,又不敢告诉自家小姐,所幸小姐心里也有数,最痛快的是太子一直站在自家小姐这边,从不给裴雪霁好脸色看。
可是?如今?
她的小姐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而太子却与裴雪霁举案齐眉,即将大婚。
她想起楚府出事前,小姐还在绣着一个平安符,手笨的她扎破了好几次指头,只想为太子做些寻常女子做的事。
小姐燃着烛灯捏针穿绣,虽辛苦,心里却是甜的。
“杏儿,我觉得我好幸福啊,有这样疼爱我的爹娘,还有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云临哥哥。等我嫁了人,也要给你找个很好很好的夫婿。”
她的小姐是权倾朝野的太师的掌上明珠,小姐的夫婿是在众皇子中才貌出众的三皇子,一时间羡煞了多少人。
可世道无常,大厦一夕倾塌,昔日人人都要尊一声楚二小姐,如今却是天下人唾弃的罪女,妖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人人都只知裴相千金,是太子的佳偶良配。
属于小姐的一切啊……都没有了。
杏儿抹去了眼泪,端着糕点走进了裴雪霁住的寝殿。
“杏儿,过来。”
楚天歌坐在床边,一眼就看到了她包扎着的手掌,轻轻的拿过查看,“怎么了这是?”
杏儿低头道:“烫伤了。”
楚天歌交代道:“沾水的活不要碰,也别端东西了。先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她指尖轻点床榻,就像从前小姐唤她坐过去一样。
杏儿犹豫了下,还是顺从的坐在其侧,但不免有些僵硬拘束。
“你觉得李云临是个怎样的人?”楚天歌问她。
杏儿愣了下,“太子殿下非婢女可以妄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看了看她为难的神色,淡淡道:“那我来说。我觉得他虚伪,贪婪,没有底线。”
“裴小姐,您在说什么?”杏儿越听越心惊肉跳。
楚天歌眼帘微颤,眸底微红,“可是我累了,不想恨他了。”
这样的语气,仿佛她很信任自己一般,仿佛两人是多年的旧识,杏儿心头越发的疑惑。
楚天歌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个丫头还能在身边,真好,有些事总归要告诉她的。
“如果你的小姐是妖,她附身在别人身上,你会不会怕?”
杏儿的眼泪夺眶而出,“你是说……”
楚天歌道:“我答应过你,等我大婚后会给你找一个好夫婿。可是我不识人,也不敢再帮你挑人了。”
杏儿的心像被揉碎了一般,颤着手抚上了眼前女子的脸颊,“你,你是小姐吗?
楚天歌点了点头,任由她扑进了怀中。
杏儿嚎啕大哭了一场,几乎哭晕过去,所有强撑着的委屈和苦楚,恐慌,都在此刻破胸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要射杀我,小姐,太子要杀我……”
她跟着小姐那么多年,与李云临再熟悉不过,向她开弓时怎么可能认不出认错了,那分明是瞄准了她,要她的命啊!
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宫来,只是为了活命罢了,而非她真的蠢到信了李云临那么经不起推敲的理由。
楚天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晚膳前,李云临进来时,双眼红肿的杏儿识相的退了出去。
他看到天歌的眼睛也是微红的,可气色相较之前好了些,越发觉得将杏儿弄进宫里来是对的。
他半跪着,给她戴上了一只红色翡翠手镯,“这里面刻着你的名字,数月前来不及拿给你,太师府就出了事。我听说漠北的男子喜欢一个姑娘,就要这样送她首饰,以求她嫁给自己。”
楚天歌静静的听着,感受着手镯在手腕上的微凉。
“天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微哑的声音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楚天歌避开目光,“婚期已经定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听你说愿意。”李云临不依不饶,语气几乎卑微。
她笑了笑,“婚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李云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婚书上自然是裴雪霁,只能是裴雪霁。
楚天歌轻轻的抚摸着手镯,她曾看到一句诗,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她把这句诗拿给李云临看,问他说,这是送了手镯就能生死契阔的意思吗?
当时他回答,生死契阔没有那么简单,但我们一定可以。
她沿着玉润的镯身,摸到了向里处有小小的天歌两个字,流连不去。
李云临没再说什么,只守在一旁静静的看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先瞧着太子和裴雪霁挨得紧,杏儿会膈应。
而现在知道这是她家小姐之后,她更提心吊胆。
用晚膳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偏偏太子乐衷于给楚天歌夹菜,坚持不懈的把这桌上八九个菜就给她夹了个遍。
每次筷子一动,杏儿的心就跟着跳一跳。怎么看他就不像好人,每一筷子都像是他要毒死自家脆弱不堪的小姐。
钱川察觉到了她如针刺的眼神,赶紧把她拉出殿内。
“你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全露在脸上,要是得罪了未来的太子妃,我也帮不了你。”
这个粗人倒是挺为她操心的,杏儿的眼中渐渐晶莹,“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家小姐,我想她了。”
钱川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后,勉强应下,“好,但你得稳住情绪,千万别太激动了。”
地窖中格外阴冷,杏儿沿着土阶而下,那冰棺入眼时,她双腿发软如鲠在喉。
楚天歌一身红衣安详的躺在冒着寒烟的冰棺中,容颜依旧,身上贴满了黄色符咒,四肢皆有粗大的链条束缚着。
她肤白如玉,反而衬得双腕、脚踝处的伤痕格外狰狞触目惊心,可见她挣扎过一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杏儿跪在冰棺旁,泣不成声,指肚轻轻抚过她的伤口,发觉有药迹未干。
钱川看着心里也难受,解释道:“太子隔三差五会来上一次药,可是你家小姐的伤口一点变化都没有,始终像新伤。”
杏儿跟着小姐那么多年,她的秘密也知道些。草叶要阳光,鱼要水,而楚天歌向火而生,火能使她伤口复原,重塑身躯。
而这儿是极寒之地,她的伤口自然好不了。
杏儿哽咽着说:“太子竟然忍心让我家小姐这样痛苦。钱川,我家小姐即使是妖,也比太子的心肠好百倍。”
她这话钱川并不反驳,只哀叹了声,“处境不同,我也没办法。”
杏儿紧紧握着冰棺中苍白但有余温的手,眸光渐渐的凝滞深邃,既而坚定。
她突然起身扑入了钱川怀中,环抱住了他的笔挺的腰身,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胸膛中,因哭泣而双肩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钱川从未与女子有过亲密接触,熟知的也就几个端木宫的婢女和杏儿,这突然的投怀送抱令他一愣,整个人绷得僵直,脸上绯红一片。
“杏,杏儿姑娘,你,你没事吧。”
杏儿湿透的脸颊在他胸膛间摩挲了下,“谢谢你带我来看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川即使见惯了自家主子的风流事,自以为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女子在怀时,仍然方寸大乱。
他忸怩了许久才一手搂住了她的小腰,一手放在她瘦弱的背上,完成这件事他大松了一口气。
李云临原是想不要过多的打扰她,洗漱好后忍不住又踏进了楚天歌的住处。
婢女端水来,李云临让婢女立在一旁,亲自替她脱了鞋袜,双手浸入水中。
楚天歌慌忙扼住了他的手腕,“你走开。”
感受到她是切实的抗拒,而非欲拒欢迎,李云临有些心凉的说:“你让我做点事吧,总该给我个机会。”
楚天歌摇头,“我不要这样,毫无意义。”
李云临终于起身,拿汗巾擦了擦手,并不气馁的坐在一旁。
只要她没有恶语相向,不再恨入骨髓……
当婢女捧上漱口的盐水时,李云临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水杯递到楚天歌手中,心满意足的看她漱口,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为她做了件事。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殿外微风拂柳,店内幽静如海。
李云临夜深难眠,厚着脸皮爬上了床榻,借着塌边柔和映幔的灯光,微侧着身子,凝望她睡梦中的容颜。
她熟睡的眉尖暗暗凝结着苦楚,似乎沉重的世事压在心头,在梦中也尤难展颜。
他们也曾在这样的夜里独处过,那时候他敢理所当然的把她抱在怀里,看她在臂弯下安稳信任的睡去。她的唇际会微微弯起,眉眼间从没有那么多心事心思。
他暗暗的想,裴雪霁其实并不丑,但远远比不上天歌的模样。
但只要是她,只要她在就好。
只要坚持下去,水滴能穿石,铁铸的心也当能融化。
她在一片暗无天日的沼泽中,举目四望什么都看不到,微微挣扎双脚就陷入了泥泞里,越陷越深,她只好不再动弹,感受着这片土壤慢慢的吞噬她。
慢慢的,她悲哀的想到,这样的苟延残喘究竟有何意义?
绝望之际,她看到黑暗之中出现了一抹清玉修长的身影,他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的阴霾不晴的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活下去是有意义的。
“烬霄,救我……”
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破碎,她气喘吁吁的从梦中醒来,眼前还是那檀木月洞床顶,幽幽的紫色幔帐,还是那个华而沉闷的囚笼。
她翻了身调整僵硬不适的躯体,却对上了一双冷的发寒的眼睛。
已多日不见他这样狠厉的神色,楚天歌的心猛得被撞了一下,恐慌不安的说:“你,你怎么在床上。”
李云临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近了,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似乎在深究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楚天歌想起刚刚令人窒息的梦,忐忑的问:“我有没有说梦话?”
他没有回答,却叫她不寒而栗,冷汗直淌。多日来平静如水的相处,他细致入微的温柔,一切究竟都是飘渺表象,轻易便可打破。
楚天歌闭上了眼,心如死灰般萧条。
而他眸中的寒意缓缓淡去,双唇轻碰了下她的鼻尖,等到她睁开眼来,又软软覆上了她的唇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中的优昙花,在这万物入眠的春夜里,悄悄的绽放着,色如琼玉的洁白花苞,翩然舒展,潋滟灯光披拂于上。
她总算又睡去,李云临的手沿着绸缎软褥游过,于被中轻握她的软玉纤指,一根根轻轻拨拂,缓缓十指相扣。
随着越发澄明的天色,怀中人乌睫微颤,黛眉微蹙着睁开双眸,他一颗悬着的心,随着她眸中的雾色散去,忐忑的几乎跃出嗓子,十指相扣的手却握得更紧。
他如屡薄冰的享受这一夜的拥抱在怀,生怕她醒来之后,会马上推开他,又忍不住跃跃欲试的想看她的反应,若她并无抗拒,就代表着他们之间又终于进了一步……
她轻易的抽出了被紧扣的手,身子略微一缩,他便识相的退出被褥。
李云临下塌蹲在其旁,望着她垂眸无神的模样,涩涩的开口道:“今日你的喜服会送来,有哪儿不合心意的你尽管提。”
她沉默了许久,侧过身去背对着他,没有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杏儿虽能在端木宫内外来去自如,可自她踏出寝殿,便有人时时刻刻跟着她。
她去尚宫局查看太子妃大喜之日的饰物,与司珍女官墨迹了许久,提了诸多的意见,才拿了唯一满意的一支卿云拥福簪回去复命。
殿中,四下无人之时,楚天歌轻转钗头,从细细的钗身中抽出了一张藏于其内的字条。
阅过之后,她打开灯罩,欲用烛火将它燃成灰烬,才刚点燃了一角,殿内被推开,她手抖之下纸条落于地上。
杏儿眼疾手快的踩灭,连带着纸边灰塞进了嘴里,嚼了个干干净净。
楚天歌趁着李云临的视线锁死在杏儿身上,不动身色的将已分成两截的簪头和钗身塞进了手边床褥下。
眼下死无对证,他就是心疑,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冷厉如锯的目光下,杏儿静默着跪了下来,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
“拖出去,上刑。”
楚天歌慌忙跪在其侧,紧紧抱住了杏儿,厉声道:“谁敢!”
侍从们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近日对她的迁就有目共睹,他们哪敢上前掰扯,只等着太子的再次下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沉着脸,干燥的大手扼住了楚天歌的手腕,她的反抗显得格外无力,像只小猫一般任由他拖拽到一旁。
“她说出吞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就不必受刑。”
楚天歌急道:“你敢动她,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撞死了自己,我就让杏儿试试扒皮抽筋的滋味。”李云临冷哼了声。
威胁,他什么时候受过人的威胁,他最会利用人的软肋来钳制对方。
她以为自己是他的软肋,但并不是。
楚天歌跪在他身边,一手被牢牢拽着,近乎央求道:“别这样,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了她,你的刑罚她受不住啊。”
李云临凉寒的眼眸中似有一瞬间的动摇,继而蒙上了一层狠厉之色。
“她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呢,我算什么?”
他微凉的手仿佛地窖中锁住她的铁环,越挣越痛,楚天歌心中发苦,你?你是个锤子!
杏儿挪了膝盖,面向着楚天歌磕了个头,“我情愿一死,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记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李云临再次下令,“带走。”
楚天歌眼睁睁看着杏儿被拖出殿门,急得脸色惨白,另一只手握上他的腕部,妥协道:“我说,我说出来她吞的是什么,你放了她。”
她似乎许久没有主动去握他,这样冰凉的手不似记忆中的温度。
李云临生硬得点了下头,将人拖至殿门口的侍从也停下了步子。
楚天歌感受到腕部的力量渐渐减轻,即使她不说,李云临也已有了怀疑,定不会再让杏儿与端木宫以外的人有任何交道。
也许就是命。
楚天歌调整了呼吸,缓缓道:“这是……”
“殿下恕罪!”
钱川扑通跪了下来,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我给杏儿写的情书!”
言出,在场人皆是一惊,楚天歌愣了神。
杏儿反应极快的扑到钱川身边,泪如雨下,“你这个傻瓜,私通是死罪,我一人担着就行,你跑出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川拥住了她,声音微哑,“别怕,生死我都陪你。”
李云临鄂了鄂,有些难以置信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楚天歌,她泛红的眼睛微垂着,好似忍下了天大的委屈。
是了,杏儿出了这道殿门就被看得很紧,哪来的机会跟外人传纸条?只能是就近的人。
也难怪杏儿那么着急,吞得这样果断。
是他想多了。
李云临有些愧意的扶起了天歌,握着她的肩膀,恹恹道:“你为何不早说。他们能走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你能成全他们?”楚天歌有些惊讶的问他。
李云临这才注意到她腕上已被自己捏得青紫一片,放在掌中心疼的轻轻抚过。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俩的确早该熟识了,都是少年少女的,难能不动心。你难道不觉得,他们的结合,是我们曾相爱的证明吗?”
钱川听到这话,心里欢呼雀跃着,却在看到杏儿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时,噶然淡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打心底里反感的表情是给太子的。
我们曾相爱。
楚天歌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他是真的意识不到,这样的过往到底有多残忍,以至于她每每回忆都犹如刺刀剜心,似血肉一片片的活活剐下。
“我累了,想休息。”
一场悬在心眼上的闹剧,最后看似欢喜的收场。
她躺在妃榻上,李云临细细的给她上着药,低着头满怀愧意的说:“你不高兴可以掐我踢我。”
无数个日夜里,他都思念着从前的天歌,会跟他打闹,气鼓鼓的掐他的脸和胳膊,也会轻轻的踢他催他去买叫花鸡。
那时候的天歌总是笑如暖阳,她的眉眼清澈澄明,似一眼便能望穿的碧蓝湖泊,手也是温热的,从来不会冰凉如斯。
楚天歌淡淡道:“我不恨你了。”
本该是让他欣喜的一句话,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平静寡淡的眼眸幽深似海,装下了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却没了他的影子,连恨都看不到了,到底意味着什么?
“该恨我,你还没有好好的报复我。”
李云临涂药的手微微发颤。
楚天歌轻蹙眉间,摇了摇头,“恨一个人真的太累。云临,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他堵上了药瓶放在一旁。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动杏儿,不要杀她,你能不能做到。”
她知道这个人的承诺不值钱,可她还是想要这句话,博他那一点人性能护杏儿周全。
李云临原本怕她说出些让自己为难的事,直到她说出口,他几乎是松了口气。
“好,我答应,只要你好好留在我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顺便提了个要求,却见她抿紧了唇迟迟没有下文。
李云临声音稍冷,“你如果跑了,我难保不会杀了她。你要是死了,我就活埋了她给你陪葬。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呆着,不管她犯了什么事,我都不动她。”
楚天歌猛的抽回了手,难忍失望。
她侧过身去背对着,淡淡道:“是啊,你什么都做不到,从前答应我的你都背弃了,我还非要你一句承诺做什么?只爱我一人,你做不到。永远不伤害我,你做不到,你欺我负我伤我,就连我的丫鬟,你也不能看在昔日情分上高抬贵手……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李云临赖在她身边,双脚长了根似的挪不动,心里苦的要命,“我只爱你一人,真的,我心里从未有别人,天歌,我不是做不到……”
“不要说了。”
她眉稍紧皱,有些痛苦,也有些反感,“你到现在还要利用我在意的人威胁我,我对你很失望,你走吧。”
李云临微垂的眼底泛红。
“并非威胁你,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来留住你,我也会恐慌,也会害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天歌闭上了眼,一言半语也不想听。
李云临坐在塌边,沉默了许久,艰难道:“我答应你,无论何事都不杀杏儿。”
她总算松了口气,语气舒缓,“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可笑。他的承诺有何意义?
李云临苦笑,“你能不能再要求我一次,要我今后只你一人。”
楚天歌的心被揪了一下,生疼生疼,她被轻轻扳过了肩膀,对上了他那双通红的眼睛。
说真的,认识他十几年,头一回见他流泪。
李云临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嗓子嘶哑。
“再爱我一次,就一次,求你了,好不好?”
他何曾这样求过一人,卑微如尘土向它所依赖的大地摇尾乞怜。
楚天歌几回想避开他的目光,都被捧着脸颊转过去,强令她正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她叹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把符咒烧掉,铁链解开,我回自己的身体,你再找个地方安置我,我不会让旁人瞧见。你觉得如何?”
上次他提和好,她也是一样的回答。
看来她不愿再给机会。
李云临诚炙的双眸凝滞黯淡,缓缓低垂了目光,放开了她,踉跄向外而去。
她的声音由后传来,“是你丢弃的我。”
李云临稍停脚步,“知道了。”
门开,短暂的光亮之后又回归了黑暗。
殿内的女子捂着疼痛不止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难得他两日都未曾再来叨扰,楚天歌在屋里呆的烦闷,一脚踏出寝殿,就被多个宫女紧跟在后头。
杏儿在殿外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别,别去找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奇怪道:“太子在哪里?不去找他。”
杏儿放心了一般,“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随便走走吧。”
皇宫这么大,总不至于那么巧就会碰上。
路过藏书阁楚天歌停了停,杏儿道:“小姐不如去拿几本书,闲时打发日子。”
楚天歌点了头,踏进这大门敞开的藏书阁。
这种地方宫女们倒是没再敢跟进来。
儿时,她多次来这藏书阁罚抄。每一回,李云临都会出现,为了帮她完成罚抄的作业,他尽力的模仿她的字迹,学的有模有样。
她拿起角落中的一本魏晋诗集,其中有一篇繁钦的诗,她曾指着那一句“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调侃他,我也馋你长得好看。
楚天歌拂去了书上的灰尘,有些苦味的提了提嘴角。没来由的想起那日他求自己再爱一回,他又如何知道……
“有人来了,殿下。”
有一柔弱女子娇滴滴欲拒还迎的声音,在这静谧的藏书阁中格外突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不由得的瞧向那边,声音从浓墨恢弘的山河图屏风后传出,看来有一对男女在那里亲热,听这称呼,男子应当是个皇子。
“这个时辰来的都是下人,无事。”
低哑熟悉的声音入耳,楚天歌宛若被雷劈中,脑中嗡嗡作响。
手中书颓然落地。
屏风后的男子听到声响,问了声,“谁?”
她疾步离开,没有回头。
回了寝殿中,楚天歌抽出多宝阁的几个装满书信的抽屉,纸片倒了满地。
她平静的撕碎这些书信,撕成极碎的模样,直到再也无法辨认出一个完整的字为止,呲呲的声音清脆的寝殿中回响。
杏儿在一旁看得有些呆,“小姐,怎么了?”
很快,李云临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她跪坐在地上,一封封的撕扯这些他思极念极时写下的东西,手足无措的蹲下来抱住了她。
“你听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一开口,发现根本无法解释。
而她看起来有条不紊,也不似崩溃的模样。
楚天歌将每一封都撕碎之后,又将某些稍大的纸片反复拉扯,终于目及之处不再成样,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
从后抱着她的男子,一颗颗滚烫的灼泪落在她脖间。
她看似心平气和的说:“你走吧。”
他却锢得紧紧的,死活不放手,哽咽道:“你分明还在意我,你为什么不说,我当你心里没有我了……只要你说,我不会再……”
钱川跟杏儿交换了眼色,双双退出了殿内。
关上门后,杏儿深深叹息,“到底是撞见了吧。哪怕我家小姐再恨他怨他,在一起那么久,看到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怎能不伤心。太子真的太混蛋了。”
钱川说:“我不会这样混蛋的。”
杏儿呛了声,缓缓道:“太子从前何尝不是像你一样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川睁大了眼睛,重复道:“我真的不会这样混蛋的。”
杏儿噗哧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这颗心很小,一生一世只够爱你一人,唯愿与你一人相守此生。
楚天歌到后来才明白,这样的话说出口是多么容易,容易到根本不需要实现。
“她是谁?”她平静的问。
李云临同她一样跪坐在地上,保持着从后面抱着她的姿势,脸埋在她脖间。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她是谁。”楚天歌重复道。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底气不足的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楚天歌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其实那声音她就隐约听出是这个姑娘,但得到他亲口证实心里还是有一点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认真的说:“青锦当为侧妃,苏谨安排个良娣的位份,尽快办了吧,热闹些也挺好。”
李云临瞬间石化。
楚天歌道:“还有别人吗?一并纳了。”
“你别这样,有什么都说出来……”
“你身上的兰花香挺好闻的。”楚天歌冷不丁的说了句。
他猛得放开了她,脸色僵了僵,“我去洗。”
她没有目送,只忙着将一地的碎纸揉成了团,以便婢女打扫。
忙完后她将杏儿唤进来,从被褥下拿出一支卿云拥福凤簪。
“这上头的红玛瑙有些俗气,拿去尚官局,让换成金绿猫眼宝石吧。”
杏儿接过,有些担心的问:“小姐,你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好的。”
楚天歌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他和赵青锦多久了,你知道吗?”
杏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钱川说挺久了,在楚府出事前,就有一些暧昧不清。”
“他是什么人,我也不是第一天领会了。放心吧,我挺好的。”
杏儿内心叹了口气,在看到小姐拿杯的手微微发抖之时,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纵使心疼,可小姐性子倔犟,不喜让人看到她崩溃的模样,自然是躲远些的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静谧的深夜中,李云临忐忐忑忑的踏入她的寝殿,鼓起勇气坐到了她床边,对着她安然的睡颜,看了许久才自言自语的开口。
“明日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照规矩今晚是不能来见你的,可我忍不住……我想向你解释赵青锦的事。”
床塌上的女子乌睫微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李云临紧张之下握住了她放在被褥外的手,“我以为你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我了,才自甘堕落接受了赵青锦的示好。你若愿意跟我好好的,我何需借别人打发寂寞……”
她完全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意外道:“青锦她怎么,青锦……”
话未完,她眼中就湿润了一片,泣不成声。
她这样模样李云临看着焦心,伸手去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就低头吻上了她。
这个女子对他这样的行为有些意外,惊愕过后果断拥住了他,配合而主动。
李云临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暗自大喜,想是自己的解释起了效果,总算融化了她的心。
她有迎合的意思,李云临的心间似烟花盛开,绽放得灿烂璀璨。
他便蹭掉了靴子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褥。
纠缠过后,她软香如玉的躺在他胸膛,彼此急促的气息渐渐平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把她揽得紧紧的,温声道:“我发誓今后只对你一人好,不会分半点给旁人,信我,再信我一回……我心悦你,只有你。”
他绵长的告白后,在她发间落下深深的一吻。
这个女子依偎着他,甜甜的说:“殿下,我也心悦你。”
李云临一愣,觉得哪儿不对劲,内心有些恐慌一点点的撑大。
他回想起进来后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不像是……
这个女子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还沉溺在幸福之中,纤指在他胸膛间画着圈圈。
“殿下,这真的不是梦吗……”
李云临终于开口,“你,你是谁。”
她愣了愣,有些奇怪的抬头望他,“我是雪霁呀,殿下,你怎么了?”
李云临脸色骤寒,猛的推开了她,一声不响的下塌穿衣,腰封都顾不上封好便大力推开了殿门。
人在哪里?
他有个念头炸响,果断的飞奔往假山处,那里有地窖的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疾步下了土阶,眼前的一切使他脑中空白了片刻。
冰馆中的红衣女子已没了踪影,地上还有符咒燃过的灰烬,曾束缚她的铁链空荡荡的在那里,似乎在嘲笑着他的痴人说梦。
她特地挑选了个月圆之日做婚期,因为这是灵识离身的契机,且以为他大婚前一日不会去找裴雪霁,大婚当日又忙得脱不了身,她有足够的时候逃远。
“钱川。”
李云临咬牙切齿的念出了一个名字。这里只有钱川能来去自由,钱川爱上了杏儿,他为了杏儿叛了,叛了……
竟然没有料到此处!
他一拳头砸向了石壁,手背磕得鲜血淋漓。
李云临回到地面后冷冷下令,“召集黑羽军在城外集结,随我缉拿钱川。”
一身红衣太过显眼,楚天歌套上侍卫服饰,才得以在五皇子的马车中混出去。
李烬霄穿上了自以为简朴的衣饰,仍难掩他高贵清雅的气质。
不知为何,宽敞车厢中楚天歌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殿下,你答应帮我们出宫出城已经很感谢了,就不必再与我们同行……回宫去吧。”
她说着,捂了捂微痛的腹部,这噬魄寒珠在里面如同切肉搅腹,没让她片刻安宁。
李烬霄道:“你想不想让那破珠子出来。”
楚天歌抬眸,“你有办法?”
昏暗的车厢里李烬霄的神色不明的点了头,随之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迎面而来。
双唇相触之时,楚天歌愣怔下,下意识的要推开,突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灵力从喉间探入体内,直至困住了那一点让她痛苦的东西,再缓缓牵引向上。
终于破喉而出,李烬霄叼走这颗圆润珠子,这才离开了她的唇。
楚天歌到此时才见到这颗珠子的真面目,鸽子蛋大小,冒着寒烟,散着绿色的幽光。
这东西脱离之后她浑身畅快舒适,意外的说:“原来五殿下也不是正常人?”
此言出,一旁无存在感许久的杏儿笑出声来,“小姐,你这是骂人呢。”
“没有没有,”楚天歌慌忙解释道,“五殿下,你也有灵力,为什么不怕这鬼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将它把玩在手中,“它是水系圣物,与我同脉,便不会相噬。”
回想起刚刚那个办正事的吻,楚天歌的脸颊有一些烫,更加不好意思正视他。
“那为何先前从没见五殿下动用灵力?”
“金陵城有天罗结界,在金陵城中,任何妖魔鬼神都不能使用灵力。”
李烬霄的眼神有些黏灼,“在外叫我烬霄,可好。”
楚天歌疑惑道:“那为何我能?……”
李烬霄明白她在想什么,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天罗结界是上神火凤为保乾元皇城设下的,你能在里头运用灵力,可能是因为你也是火系。”
“哦,这样。”楚天歌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她凝息聚神,手掌展开时,掌心燃起一束小火苗,照亮了黑暗的车厢和李烬霄清俊的容颜。
杏儿低声尖叫了一声,紧紧捂住了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伺候小姐许久,知道她身体异于常人,可眼睁睁的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不免有些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伸手轻拂在她掌面上,车厢里随之暗了几分。
“李云临势必会尽全力来寻你,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动用灵力,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照规矩,大婚前一日不可相见,常理下李云临今夜一定不会去见裴雪霁,而到明晚洞房之时,已过去了一日有余。
马车突然停下,楚天歌掀起车帘问道:“钱川,怎么了?”
钱川将马鞭递到杏儿手中,“到菇城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得回去了。”
杏儿拽住了他的手腕,急道:“你回去,这不是回去送死吗?太子不会饶了你的,留下吧,跟我们一块走。”
钱川摇了摇头,脸色沉重,“我欠太子许多恩情没还,我得回去,此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杏儿抓着他的手腕死死不放,咬着唇几乎要哭出来。
楚天歌蹙眉道:“钱川,留下吧,我把杏儿许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菇城城门之下,四人都下了马车,杏儿望着去意已决得钱川失魂落魄。
楚天歌看着她这番模样,心里头涩得发苦。
为了自己的自由,害得他们如此,如何能心安理得?
她喊道:“钱川,你要走我们就跟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去寻死,叫我们,叫杏儿怎么办?”
钱川一滞,躇步不前。
楚天歌的嗓子渐哑,“你就当为了杏儿,苟且偷生一回,行不行?”
钱川握紧了拳头,难以抉择。
杏儿近乎哏咽,“钱川,跟我走吧,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钱川难以置信的回头,他从不认为杏儿是喜欢他的。
杏儿说:“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利用你,才接近你的吗?钱川,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认识那么久了,怎么会不动心?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也喜欢你,我没法看你去死,跟我走吧,为我活下去。”
钱川一个大男人,愣是湿润了眼眶,他对冲到怀中的杏儿张开了双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为你苟且偷生。”
楚天歌松了口气,高兴的憋出了眼泪。
李烬霄立在她身旁,恹恹道:“你们求着钱川留下,却劝着我离开,人跟人啊差别就那么大。”
楚天歌一愣,认真的解释道:“因为你回去还是高贵的五皇子,但跟着我们就是逃犯。”
李烬霄也很认真的说:“我想做这个逃犯。”
他眼中的光芒坚定执着,楚天歌自觉改变不了她决定的事,放弃了劝说。
“我们去哪里?”
浪迹天下,走到哪儿算哪儿吗?
来不及有更多的感慨,一阵急促狂乱的马蹄声从远而来,在静寂的夜空中震得大地晃动。
李烬霄突然在她肩上一抓,手掌抬高时,楚天歌凝息一指,倾注洞息之火,李烬霄掌中一只蓝翅紫身的蝴蝶缓缓现形。
“这是什么?”楚天歌微微皱眉,这玩意儿虽好看但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将它捏成了晶莹的碎片,“追踪蛊蝶,看来是李云临的兵马,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楚天歌心中惊了惊,“他哪来那么多稀奇东西。”
钱川和杏儿疾步跑到他们身边,“小姐,我们赶紧跑吧。”
楚天歌转头看向硕大的菇城城门,弓箭手一字排开,齐立于城墙之上,已对准了他们。
退无可退,只能迎刃而上。
“打。”
她和李烬霄异口同声,相视默契点头。
钱川和杏儿双手紧扣着相握,自觉立于他们身侧。
听声音对方人多,几乎没有胜算,但他们出了这道宫门,就已交托了生死。
很快,尘土飞扬中铁骑踏至眼前,最中最前的高大红鬃马上,李云临一身银色锦服,身披青色风袍,在他们面前二十米开外勒停了马匹。
他身后二十来人的黑羽军,个个形销骨立,一身乌黑,脸戴银色面具,墨色披风在肩后飞扬,如同二十只踏在马上的黑色蝙蝠,自成一派骇人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羽军个个都是绝世高手国之精锐,银甲护身,玄铁铸兵器,皇帝竟将这支势力交由给了李云临。
他眸色在漫天星空下寒凉如霜,目光如炬的睥睨一身侍卫服的楚天歌。
她正站在李烬霄的身侧,依然傲然楚立,如月清冷。
楚天歌重新审视了下局面,前有黑羽军和李云临,后有一排弓箭手,这些弓箭手不足为惧,但黑羽军的实力不知深浅,绝不可小觑。
僵持了片刻后,李云临冷冷开口,“你跟我回去,我既往不咎。”
回去送命?楚天歌讥诮的提了提嘴角。
“你马上滚蛋,我饶你不死!”
李云临脸色瞬沉,眸光瞥向其后的高高瘦瘦的人,他是跟随自己近十年,最信任的近侍。
“钱川,你好样的。”
关于李云临对钱川的恩情,楚天歌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钱川平平无奇并没有过人之处,没有五大三粗的臂膀,没有高强的武功,没有好的家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李云临从众多侍卫中偏偏提拔了他,还助他资养了家中一窝兄弟姐妹,使他家中老有所依,兄弟有所出路,姐妹凭借着太子这层关系也在婆家无人敢欺。
钱川心中有愧,在李云临咬牙切齿喊出他的名字时,他低着头挪步上前。
杏儿拉住了他的手腕,脸色煞白,“不,不要去。”
李云临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森森道:“你跑得挺突然,家里的父母不要了,一窝兄弟姐妹弃了?不管他们死活了?”
钱川身子一颤,瞳孔地震。
这短短静默的片刻,他想到了那一家子的人。虽唯独卖了他一个换口粮,却在短短几年后全家老少都指着他养活。
虽养育之恩模糊得没有印象,但毕竟是血亲,每每回去,他们都让一堆侄子侄女亲昵的喊他叔叔舅舅。
他的太多的亲人在金陵城中盘根错节,平凡而宁祥的过活。
他深吸了口凉气后,对杏儿道:“答应我,别做傻事,为了你家小姐好好活下去。”
杏儿除了无助的摇头,已别无他法。
钱川一根根的掰去了她的手指,不敢再看她泪眼模糊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步如有千金重,这是一条向死之路。
一条手臂横出拦住了他,楚天歌喊道:“李云临,你还是死在这儿吧!”
她身上的银色侍卫服饰突然炸开,碎片散了一地,露出里头如火焰般飞扬的鲜红烟罗衫,腰间的铃铛震风作响,再解开束发带,乌发如瀑倾泻。
凝息聚灵间,她瞳孔渐渐猩红,纤臂一挥,一道火焰在地上绕着李云临和黑羽军迅速蔓延。
见此状,黑羽军和城墙上的弓箭手们惊慌失措。
“是那妖女?那妖女不是死了吗?”
楚天歌嘴角微扬,高声道:“没错,我就是妖女楚天歌,太子他骗了你们所有人,他根本没能灭了我!”
李云临没想到她已取出了噬魄寒珠,更没想到她选择在这样的情境下自曝身份。
他凭着灭妖之功在百姓的呼声下才得以名正言顺的登临太子之位,如若世人知道楚天歌还活着,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云临端坐马上,伸臂一握,一张宛若天物的银色冰弓凭空现于手中,拉弦间,一支发着幽光的冰箭由指间慢慢浮现,缓缓对准了眼前这个如火如焰的女子。
楚天歌暗腹,出了金陵城的天罗结界,才发现一个个的都不是正常人。
冰箭呼啸而来,她轻易侧身避让,这道寒芒便直冲向其后的李烬宵。
楚天歌一惊,来不及有所动作,就见冰箭在李烬宵胸前停住,似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它阻挡在外。
这道墙化为劲风旋涡,牢牢吸住了箭支,随后这支箭被旋涡强大的力量反弹,猛得回射向李云临。
李云临皱了下眉头,挥掌间这支飞回的箭又化为虚无,手中的弓也无影无踪。
他勒马退后几步,下令道:“上!”
黑羽军齐齐跳下马,跃过火线乌压压的疾奔而来。
人影都埋在尘土飞扬中,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形势。
李烬霄挥袖间,一阵凉风拂过,将尘土尽数散去,随后这群人突然停滞无法再前进,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横在其前。
李云临旋身而上,凌跃于空中,无数道冰柱冲破阻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强劲的灵力波动传来,李烬霄抵挡不住,力量反噬之下退后了几步。
“没事吧?”楚天歌扶住了他。
李烬霄面色极难看的摇了摇头,“我跟他同是水系灵力,但他的力量能压制我。”
“小心!”
杏儿一声惊呼,楚天歌抬眸,看到一道寒芒冰锥直逼李烬宵而来,他因方才的反噬有伤在身,无法凝力抵抗。
楚天歌的火焰化不了它,情急之下,身子挡在了李烬宵面前。
冰锥在她眉心前半寸处停滞,李云临一怔,双眸不受控制的紧缩。
趁现在……
楚天歌眯了下眼,下一瞬,她已腾空跃起闪身到他面前,一掌拍在他胸前。
灵力在他毫无防备之时侵入胸腔,幽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瞬间点燃,李云临脸色大变,直坠落地面后呕出了许多鲜血,痛苦不堪的缩起身子。
他此刻已然重伤,轻而易举便可杀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轻盈落地在他身边,抬起手掌,却迟迟没有再次劈下,清冷而皎洁的双眸在月光下有片刻的失神。
李云临含血的嘴角不知死活的扬起,笑得邪魅无边。
“怎么,总说要杀了我,你到底还是做不到吗?”
楚天歌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妖孽般的一双凤眸此刻还是笑着的,很得意。
想说服自己立刻杀了他,却如何也下不了手。
“楚小姐!请你留太子一命!”
钱川的高呼声传来,他的急迫撞在楚天歌心中,是这样的叫人于心不忍。
她用力收回了手掌,淡淡的说了句,“看在钱川的面上我不杀你。天亮之后是你大喜的日子,回去成亲吧。”
黑羽军见太子重伤,朝她扑将过来,她反手一挥,将他们尽数击退。
李云临笑出了泪,喉间浓血如浆随着他剧烈的情绪翻涌向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让我回去跟别人完婚,你竟然让我跟别人完婚!”
“你们的婚事是你自己应下的,与我无关。”
楚天歌转身走向静默在不远处的三人。
李云临咳嗽了一番,撑起身子,张了张嘴,朝她的背影说道:“我跟别的女人鬼混,却不理睬裴雪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的确裴雪霁并不丑,也没比赵青锦差到哪儿去,但此事的缘由楚天歌毫无兴趣。
李云临料到她不会配合着问一句为什么,自顾自的说:“因为我每每看到她,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我的妻子该是另一个人,而不是裴雪霁,她不配。”
楚天歌稍停了脚步,眼中微微有些不适。
“我倒觉得,是你配不上她。”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隐隐有些嘶哑,“真的……回不去了吗。”
“是你选择踏着我的名字登临高位,李云临,世人都知你我是仇敌,我们就做仇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不该多跟他废话。
楚天歌深叹了一口气,鲜红的衣衫随微风拂动,在月光下如火如焰。
李云临吃力得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她每走一步都踩在他心上。竟然有这样一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女子,走向了别的男人。
她与别的男人并肩作战,要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甚至她的心里可能已有了李烬霄的位置。
每每想到此处,李云临的胸间似有万蚁在啃,痛痒难耐。
“天歌,能不能……不要走。”
他知道自己的哀求是无力的,几乎不能改变什么,但若不试一试,怎能甘心。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做错了一件事,你会给我一次机会。”
当年,她很认真的说,就只有一次机会哦!
可现在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淡淡道,“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多可笑吗,我是你口中的妖女,妖女怎会给你机会。放下吧,我不恨你了,但我没有原谅,永远不会原谅。”
李云临胸间钝痛,一股咸腥再次上翻涌出喉间,他重伤的身子站在夜风中形同枯木,摇摇欲坠。
“我放下一切,不做这个太子,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四海为家。”
楚天歌笑了,笑得苦涩无边。
在家门惨灭之时,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但至少李云临会心痛她的处境,哪怕他在她下狱至临刑没来看过一眼。
后来她崩溃而疯魔,毁了大半个皇城,但在看到李云临那一刻,她以为……
她爱过的人啊,为了皇权,荣耀,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又一刀,如今却说可以放下一切。
可是心上这些血肉模糊的伤痕,痛得如此历历在目,结下的疤也永远不能消失。
“不愿意。”
另一边,李烬霄的状态渐渐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墙上射来的箭支都在空中碰了壁,软啪啪的落地。
扑过去的黑羽军气势上虽骇人,却被一而再的击退直至多数人伤重。
这场战斗在李云临重伤那一刻胜负已分。
楚天歌夺了他三匹马,杏儿和钱川共乘一匹。
她和李烬霄跨马上鞍时,看到李云临拭了拭嘴角血渍,下令。
“将城墙上的人全部击毙,一个不留。”
黑羽军如一片蝙蝠飞墙而上,城楼高处霎时哀嚎声一片,不断有尸首落下。
人命如草芥,只在他一念之间。
楚天歌脸色一暗,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李烬霄道:“你不忍心杀他,只能由着他造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曝身份的那一刻,菇城那些无辜的参战者,在李云临眼里通通都成了死人。
楚天歌紧蹙眉头遥望着城楼之上,她若出手相帮,次日她没死的消息传遍菇城,李云临怕是要屠城。
这么多人终究是被她害了。
李烬霄自觉说错了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交战总有伤亡,只是他们不幸被听命的人杀害。不是你的错,走吧。”
走吧,能去哪儿呢?
她紧咬着下唇,咬得唇色苍白。
李烬霄道:“去烈火山庄,拿一缕凤凰血魄,你需要那东西。”
楚天歌点头,“有点远,得尽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菇城是没法进了,他们沿着山路而上,连夜翻越了一座山后,天将破晓之时到了清河城。
钱川和杏儿的通缉令已贴在城门口,楚天歌正想勒僵回头,李烬宵道:“不必。”
他给城卫看了自己的腰牌,城卫便目不斜视恭恭敬敬的放了行。
进了城后,李烬宵解释道:“清河太守也姓杨,是我远房表舅。”
杨氏外戚实力果真盘根错节,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这样的远房表舅。
楚天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看来也是皇后母家提拔上去的,自然忠于皇后和五皇子。哪怕贴了太子的通缉令也不当回事。
纵使天赋异禀,也仍是肉体凡躯,钱川和杏儿两人更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李烬宵带他们直奔太守府,给他们安置了厢房休息。
他与楚天歌,去见了清河太守。
太守欲行大礼,李烬宵扶住了他的手臂,柔声道:“表舅不必多礼,我有一事相求。”
太守道:“五殿下请讲。”
李烬宵眼眸深深,“此行我带来了两人,还请表舅好生照顾,护他们余生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守见他如此认真的提了这么件微不足道的事,笑道:“此等小事,五殿下大可放心。”
一旁的楚天歌懵懵的问:“你要把钱川和杏儿交托在这里?”
“是,我们此去不知凶险深浅,还是将他们两留在这里比较妥当。”李烬宵点头。
楚天歌想了想后,认同道:“好,就这么办。”
端木宫中。
裴雪霁一身凤冠霞帔,数名婢女弓着身为她上妆一层又一层。
她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我在这里出嫁,而不是相府?”
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夜走出端木宫的时候,为何没了下文,留宿在了此处,且一觉醒来就开春了?
为什么伺候她从来不离身的青苔也不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起初被突然大婚的喜悦和昨夜太子的温情高兴昏了头,仔细想来,这一切有许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婢女道:“娘娘,这些奴婢也不知道,您还是问问太子吧。”
“太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一早才回来,还在休息。”
她今日是新嫁娘,不便跑到夫君那里去,忐忑过后还是暂时按下了心思。
管它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是他李云临的嫡妻,其他都不要紧。
不知跪了多少次,拜了多少拜,接了本金册,然后由太子牵着手接受众宫官的拜礼。
最后,她坐在挂着大红幔帐和喜灯的寝宫内,对着两支高大的花烛发呆。
今日的太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不知昨晚去做了什,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回想起昨夜他温柔绵长的承诺,裴雪霁羞红的脸在红烛下更显娇涩。
可是……他后来为什么会问她是谁,昨夜也不算过于昏暗,他总不能认错人的。
她能是谁呢?
她等到天黑,有些困了倦了,问身旁久立的嬷嬷:“太子为何还不来?”
嬷嬷笑道:“娘娘莫急,今日太子殿下要陪宴,您兴许要等到亥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裴雪霁拿过扇子扇灭了双烛,换下喜服后,用胭脂遮掩了憔悴的面容。
她唤上了身侧的婢女,“巧儿是吧,随我去找太子。”
刚踏出寝殿,便遇上了李云临,他的气色相交昨日好了许多。
“殿下昨晚宿哪儿了?”
裴雪霁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挽上了他的臂弯。
李云临没有回答,抽出了手臂不声不响的走在前头。
裴雪霁紧随其后,这是她受封次日,按理要向皇后奉茶请安听训。
皇后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端贵亲和如常,喝过茶后,当着李云临的面拉过了裴雪霁的手,安抚道:“男人都是生性风流的,你别太放在心上,纳妾一事你心里可有打算了?”
裴雪霁一愣,“纳妾?”
皇后浅笑道:“是啊,旁的女子也就罢了,赵青锦是赵国公的掌上明珠,也是你的好姐妹,想必你也不会薄待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雪霁咬了下嘴唇,她想起来太子与她说过青锦一事,万万没料到青锦竟会如此,着实让人寒心。
皇后又道:“苏谨么,给个良娣的位份也就罢了,你觉得如何?”
裴雪霁错愕得睁大了眼,苏谨?怎么还有苏谨的事?这个女子家世一般,却生的娇美,她自然有所耳闻。
虽有些难受,但昔日楚天歌与太子那般她都熬过来了,好姐妹赵青锦的背叛她也咽下了,苏谨对她来说只是个小苍蝇而已。
皇后语重心长道:“本宫知道你不情愿,但你身为太子妃,这点肚量还是要有的。早早的替太子张罗了吧。”
裴雪霁的脸色稍稍难看,迟迟答不上话来。
李云临淡淡道:“这点小事不劳母后费心。”
皇后的目光浅浅的落到他身上,“太子大婚前夜出城,重伤回宫,大婚之夜又不与太子妃共度良宵,母后着实放心不下。你不是小孩子了,当有分寸。”
李云临眼中滑过一道寒芒,随之垂首道:“儿臣大婚,五弟竟不来喝一杯喜酒,不知是否身体抱恙?”
皇后眯了下眼,缓缓放开雪霁的手,仪态端庄道:“烬霄年轻气盛,贪图与一个女子在外头的逍遥快活,所以没能赶回来赴你的喜宴。想必太子不会介怀。”
李云临心头一窒,每每想到天歌在李烬霄身边,他就没来由的恼怒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了下巴,因刻意压制情绪而低了声音:“这个女子是什么人,竟能将五弟蛊惑至此。”
皇后低低的笑了一声,“管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本宫向来纵着烬霄,他喜欢的女子纵使是别人休弃的,本宫也由着他去。”
李云临有些意外的抬眸正视她。
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李烬霄果真与皇后无话不说,她什么都知道。
李云临不甘道:“被休弃倒也不是什么事,只要不与人情深多年,心有旁人便好。”
皇后哂笑:“心这个东西,谁能看得清呢?烬霄是乾元朝唯一的嫡皇子,只要他想要,无论东西还是人,本宫都会让他拥有。”
李云临不以为然,淡淡道:“这世间一切都是父皇给的,父皇疼爱五弟,自然事事让他如愿。”
默默听着的裴雪霁奇怪的皱了下眉头。皇上疼爱五皇子吗?一直都没看出来。
皇后走下凤椅,路过李云临身边时,侧身抬手软绵绵的指了他一下,微不可闻“哼”了声,修长精致的甲套金灿灿的闪着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乾清宫中。
冯太医跪在地上,头垂地,将收了重金听命皇后行事的事迹交代了个七七八八。
皇上猛得一锤桌子,尤其是趁他染病,伺机下药让他失去育子能力一事,他实难想到是皇后的手笔。
“来人!请皇后!”
“父皇不可,”李云临道,“您即刻处置了皇后,五弟又不在宫中,只怕杨氏一党伺机起乱,难以镇之。不如以其道还至彼身。”
皇上眯起了眼,“如何还至彼身。”
李云临勾了勾嘴角,扶起冯太医,“你可愿戴罪立功?”
冯太医的家人已落在太子手中,自以为死路一条,但愿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拒绝。
“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李云临笑道:“不必肝脑涂地,只需在皇后的补药中加几味即可。”
冯太医闻言惊慌失措的望向皇上,这皇后未被降罪之时,依然是国母,他怎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微微点头,“就按太子说的做。”
最毒妇人心啊,自从皇后诞下李烬霄,未免她再有身孕,皇上干脆没再碰她。这个毒妇敢给他下药,他有何不能回敬的?
冯太医跪下磕头,“微臣遵旨!”
冯太医退出殿内,只余皇上与李云临两两相对,李云临道:“太医中恐怕不止冯氏一个被收买,此事还需细究。再者就是钦天监,也是皇后的人。”
皇上回想起赵妃有孕一事,太医和钦天监齐齐诱导他怀疑龙嗣有恙,如今看来,赵妃这个孽种被揪出的太过顺利,此事更像有意为之。
赵妃已死,究竟发生过何事已无从得知,幸而他未因此处置太子。
看到父皇面上难掩的纠恨之色,李云临宽慰道:“父皇忍一时便可,宫里宫外的杨氏爪牙,儿臣会一一拔除。等到皇后病重之时,五弟必然回宫。”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朕在这个位置上需要兼顾的事太多,幸而你是个能干的。”
“父皇教导的好。”李云临道。
皇上朗朗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朕早些年并没有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你可怨朕?”
李云临极为懂事妥帖的说:“父皇疏远实则是护儿臣周全,儿臣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过了这苍梧县便是烈火山庄的山脚下了。
楚天歌和李烬宵路过一茶馆,便进去喝了口茶。
领座的几个大汉正唾沫横飞聊得起劲。
“这妖女烧毁大半个皇城,黑羽军御林军都拿她没法子,幸而当今太子殿下,昔日的三皇子挺身而出,以身为诱,冒险诛杀此妖女,否则任由其侵害,咱们大乾元朝岌岌可危!”
楚天歌若无其事的抿了口茶,皱了下眉头,“这儿的胎菊甚苦。”
李烬宵道:“既然茶不好,我们还是走吧。”
他掏出一掂银子放在桌上,付这茶钱绰绰有余。
旁有一人道:“要说这妖女本也是太师之女,千金之躯,何等风光恣意,可这楚太师狼子野心,戕害诸多先皇的子嗣,皇子,那是国本,楚天师万死不抵其罪啊!”
楚天歌并未离开,只再抿了一口茶。
又有人抢着发言,“我当时就在金陵城,亲眼见过妖女楚天歌,她身高十尺有余,膀大腰粗,面目十分可憎可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面一阵唏嘘。
李烬宵眼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楚天歌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使劲咳嗽了一番,彻底无语。
吹嘘的人转过头来看她,瞧见这样一位如玉雕琢的美人儿,笑眯眯道:“姑娘别怕,这妖女已经被太子手刃。”
楚天歌斜睨着他道:“公子当真见过楚天歌?”
此人见她问话,当她因自己见多识广有意搭讪,本想喜滋滋的坐在她身边去,却见她同桌还有个极清俊的男子,相较觉得自己差了一大截,缩了缩脖子道:“当然。”
李烬宵神色未动,淡淡道:“可我听说楚天歌十岁名满金陵城,是个才貌都为翘楚的奇女子,无数权贵子弟倾心于她。”
吹嘘的人鄂了一鄂,说话声稍稍底气不足,“当年她可是太师之女,旁人当然捧她。”
与他同桌的人道:“我听说一个传闻,太子和妖女曾有婚约,甚至两情相悦。”
“胡说八道,与太子有婚约的是裴丞相之女,前几日册立了太子妃昭告天下,你连这都不知道?”
“太子怎么可能与这妖女有过瓜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纷纷扰扰争论不休,楚天歌掂了下杯子,将苦茶一饮而尽。
她默默起身,李烬霄紧跟着往外走。
“太子这么好的人,他的属下怎么就叛了呢?人心不古啊……”
“听说抓到了,一男一女已经押送回金陵城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楚天歌一怔,身子僵化。
这说的不就是杏儿与钱川?怎么会?
李烬霄搀住了她,扶着往外走,压低了声音道:“别急,这种消息能散布得如此之清晰,想必是有意而为。”
楚天歌脸色煞白一片,“纵使他有意为之,我又有何办法?”
“至少他们会是安全的,没见到你,他不会对这两人动手。”李烬宵道,“先回清河城看看,我那表舅怎会这么不靠谱。”
清河城太守府中,杏儿和钱川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位有些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两位却是一脸懵。
楚天歌感叹:“人言可畏,谣言更可畏啊。”
李烬霄宽了心,“表舅还是靠谱的。”
一来一回,浪费了整整五日,但好歹在此刻悬着的心眼落下了。
杨太守听闻五皇子驾临,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见,“五殿下,借一步说话。”
李烬宵进他书房聊了半烛香的时间,出来时脸色大变,眸间暗沉。
楚天歌很快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母后病了,病得有些蹊跷。”李烬宵语气有些沉闷。
楚天歌当下就猜测,这会不会是李云临诱骗他回去的理由,毕竟数日前皇后人还好好的。可也没道理,若真要诱骗他回去,此事该传得人尽皆知,而不该从杨太守口中说出来。
“回去吧,我陪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宵蹙了下眉宇,“你回去不安全,就留在这儿,等我母后好转了再来寻你。”
“金陵城中的状况尤未可知,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楚天歌摇头。
最后的最后,李烬宵妥协道:“我认识一位易容师,可为你制一张面皮,你戴着它再随我回去。”
楚天歌想了想,“那得要一张你身边之人的脸。”
李烬霄点头,“就松月。”
松月是重华宫中的近侍女官,能理所当然的随行五皇子而不会惹人疑惑。
且她性子和相貌,原本就与天歌有些相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天歌顶着一张松月的脸,一路顺利的随李烬霄进了皇后的凤仪宫。
“殿下,您可算来了。”
芳嬷嬷忙将李烬霄迎了进去,昔日风华雍容的国母躺在塌上,面容微黄,眼眶深陷,盖着厚厚的雪白裘被。
“母后这是怎么了?”
“太医也瞧不出来啊,起初身子发虚毫无胃口,极畏寒,服了几帖补药不见好转,短短几日间消瘦了许多。娘娘也说不出哪儿不适,就是人无力,吃不下。”
听见李烬霄的声音,那双无力沉重的眼睁开了一条缝,瘦骨嶙峋的手伸出裘被。
“烬霄回来了……”
李烬霄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声音略哑,“是儿臣。”
“我怕是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烬霄啊,皇位你若不坐,李云临登基后势必不会放过你……”
皇后没把扮成松月的天歌当外人,芳嬷嬷留了个心眼,示意楚天歌随她出去。
楚天歌徐徐而出时,听见皇后说道:“天歌那孩子是好,但声名狼藉,是天下的罪人,你若跟她在一起,百姓必不会同意你来做这个帝王……前些天我试探了李云临,他对天歌还有心思,就让天歌去祸害他吧,他成也天歌,终有一日败也天歌。”
皇后从不称她为妖女,却也认为她是祸害。楚天歌心头一窒,踏出殿内转身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烬霄握着皇后的手沉默了许久,说道:“母后找宫外的大夫瞧瞧吧,儿臣以为宫外的大夫反而见过识广,必会治好母后的。”
皇后蹙起了眉头,“你有没有把我方才的话听得去?”
李烬霄垂眸道:“母后多虑了,儿臣要跟天歌在一起,也得她同意才行。”
皇后一下子按耐不住,吃力的撑起身子,不可置信,“怎么,她不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
李烬霄扶她躺下,轻声道:“人家姑娘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皇后的神色凝重了好一会儿,发自内心道:“你分明比那李云临强上千百倍,怎么偏他艳福不浅?”
艳福么?李云临来者不拒,自然女人多,但他没一个莺莺燕燕瞧得上,自然没有艳福。
李烬霄清浅一笑,“母后眼里儿臣自然是香饽饽,旁人未必这样想。”
皇后急道,“你到底有没有跟人家姑娘表露心意。”
李烬霄抿紧了唇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事不需要多说,天歌心里明白得很,但她佯装不知,自己必不会开口叫她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追个姑娘都不会?”皇后越发着急。
她身子本虚,急切之下侧过身猛烈咳嗽了几声。
“你啊从小只知道读书,男子不必那么端庄,就该脸皮厚,你做得再多都不如嘴会说。”
李烬霄一边拍着她的背,助她顺气儿,一边问,“母后觉得儿臣应该怎么说?”
皇后理所当然地说:“借酒壮胆,喝了点酒你自然就会说了。”
“是,母后。”
李烬霄清澈的双眸中似有星河璀璨,他的这个母后向来惯着他,他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做娘的比他还心急。
从小什么东西只要李烬霄多看了两眼,皇后就会给他取来,即使东西在别的皇子手中。
唯独一个楚天歌,皇后在儿子的眼神中早早的察觉出了心思,可当年她前脚跟楚太师谈了婚事,后脚皇上赐婚的旨意就颁发了下来。
这个事儿几度让皇后夜不能寐。
芳嬷嬷总劝她这样会把五殿下惯坏了,幸而他偏生心思细腻,不爱争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皇后看来,得不到是件很痛苦的事,但得到了再让他丢弃楚天歌,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嘛,只要得到过,什么样的天仙都能放下的。
皇后顿了顿,神色有些怅然。
“我不喜欢母后这个称谓,所有的皇子都这么叫我,可明明我是你一人的母亲。我没有那么大度,能把你父皇跟别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
李烬霄把她微凉消瘦的手放在脸颊边,低声道:“我知道,母亲。”
宫中不能有两个松月,真松月受命出宫,被藏在一座偏僻的宅子中。
楚天歌感慨,今后的人生不知还要做多少回“别人”。
作为近侍女官,她端端正正的站在着李烬宵身边看他用晚膳,李烬宵吃着吃着,说道:“去拿碗筷来,你们坐下一起吃。”
五皇子一向温煦待人,但同桌吃饭他宫里的另外五个小宫女从来没试过,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奉命去拿碗筷。
侍卫万承奇怪的说道:“五殿下,这样不合规矩。”
“重华宫中,我说的就是规矩。”李烬宵不冷不淡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承用胳膊蹭了蹭身侧的楚天歌,小声道:“松月,你倒是说句话啊。”
楚天歌不知在想什么,缓缓才回过神来,“说什么?”
她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包括李烬宵。
楚天歌又问了遍,“说什么呀?”
万承睁大了眼,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尴尬的局面终于被李烬宵的一声清咳打断,他说:“都下去吃吧,松月在这里伺候就可。”
万承走前在楚天歌身边小声留了句,“别发呆了好好伺候,殿下心情不悦。”
“噢,好。”楚天歌应道。
人终于走得干干净净,李烬宵示意她坐下,安安静静的看她吃了个半饱后,才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有件事我方才得知,你一定……要冷静。”
楚天歌微皱眉头,飞快的思索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有什么能失去的,能有什么事让她痛苦的?唯独一个杏儿和眼前之人罢了。
莫非……
她双眸紧缩,艰难的开口问道:“杏儿出事了?”
李烬宵点头,“我们离开清河城后,清河遭遇屠城,表舅已因渎职被贬,杏儿和钱川不知所踪。”
欲令其人,必先控其命脉。
想是她与李烬宵二人太过惹眼,轻易就被李云临的人手找到。
但是找到她俩有何用处?李云临清晰的明白,只有将杏儿捏在手里,她不得不回去找他服个软。
所以,故意散布了已找到逃犯的消息,再跟踪他们回到清河城,自然就锁定了杏儿的所在。
兜兜转转,如此一来,清河被屠了城,顺便还除了杨氏一根羽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天歌面上的血色缓缓褪去,她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向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去找他?”
李烬霄急切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出现,他不会动杏儿的。”
楚天歌没有理会,掰开了他的手。
“天歌,你冷静点好好想想,你不去,杏儿被困在那里,你去了,他也不可能放了杏儿,他要用杏儿来威胁你!杏儿的处境并不会有多大区别。”
“所以呢?我能不管她吗?”
楚天歌越发无力,她后悔当时下不了手没杀了他,悔得肝肠寸断。
李烬霄握住了她的双肩,对上她这双痛苦不堪的眼睛,“制蛇要捏七寸,我们再想想办法。”
听完属下的汇报,李云临有些疑惑的确认道:“重华宫中没多出一个女子来?”
“是,殿下。”
她没有跟着李烬宵回来,也是个好消息,“好,继续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想了想后,又道:“清河被屠城和杨太守被贬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
“是。”
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背靠背捆着的两人,已放弃了挣扎。
钱川低着头,内心百感交集,久无言语。
杏儿与他十指相扣,轻声道:“咱们死在一块儿,来世就还能走到一起。”
“好。”钱川握得更紧了。
李云临听得冷笑了声,下令道:“把他们两个分开关押。”
不在一起,如何死在一块儿。
侍卫给他们解开绳子,将他俩拖拽开来时,苏谨的婢女进来报喜,“殿下,良娣已有了月余身孕。”
数日前,太子妃裴雪霁在压力之下,替太子纳了赵青锦和苏谨。只是委屈了赵青锦国公之女,与苏谨同为良娣。此事太子倒也一句意见都没有。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李云临意外的抬了下眼眸,眉间有片刻初为人父的欣喜,紧着又道:“此事不宜声张,好生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被脱拽出门的杏儿突然大笑道:“你放心声张,我家小姐不在乎!她早就不在乎了!”
李云临眼色一厉,侍卫心领神会的重重给了杏儿一个耳光。
杏儿娇小的脸颊立刻红肿了一片,仍倔强的呸道:“你想用我威胁她,你做梦!”
几个耳光之后,她突然不再声张和挣扎,大量的鲜血从口中疯狂涌出。
“殿下,她咬舌了!”
侍卫都愣了神,钱川霎时僵怔,呆呆的跪坐在地,微张着嘴却出不了声。
李云临猛得立起,厉声道:“召太医,快!她的命一定要保住!”
太医抢救之时,李云临殿外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心境不比钱川少一分。
杏儿不能死。
他曾答应天歌不动杏儿的性命,如若杏儿死在了这里,没了威胁天歌的筹码不说,她将会用怎样怨毒的目光看自己?
尽管她几乎不可能再回头,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与他憧憬着将来,但他依然等着这万分之一的几率。万一她终有一日发现这世上最爱她的是自己,万一她知晓但凡是个男人都耐不住寂寞,都会有满园春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杏儿死了,这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个时辰之后,太医满头大汗的出来禀告,“殿下,这位姑娘的性命保住了。”
李云临大松了一口气,跪在一边的钱川悬着的心眼也放了下来。
李云临刚交代好太医好生照料,钱川挪了膝盖跪上前来。
“殿下,我有个办法保住杏儿性命。”
李云临斜睨他道,“什么办法。”
这个叛徒现在与他的立场倒是有苟合之处,都要杏儿活着。
钱川道:“听闻苗疆有一医术,可抹去人的记忆。只要杏儿忘却了往事,便不会再想寻死以换楚小姐自由。”
这个大老粗这一回倒替杏儿如此盘算。
李云临眯了下眼,他现在就怕杏儿再次寻死,一个人有心寻死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只有一个活着的杏儿,才能让天歌回来身边。
“你不怕她忘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钱川老老实实的回答,“可我更想让她好好活着。只有忘了我,我死了她才不会心痛。”
李云临微微鄂怔,随后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钱川双掌扶地,额头磕在了地上。
“我背叛了殿下,自是该死。只求殿下放过我家人。”
李云临点头,“放心上路吧,你家人我不会动。”
端木宫中这般大张旗鼓的抢救过后,此事就不可控制的肆延到了楚天歌的耳朵里。
抢救谁?有人说是宫女,又有人说不是。
最后她听得云里雾里,说了句,“好好做事,别扯闲话。”
不过真难得他这么在意一个女子的性命,想必又是娇花一朵。
正修着花圃寻思着,一束绽放得正盛的桃枝突然从身后窜到了她眼前。
楚天歌微勾了嘴角,轻轻推开桃枝,“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影跨了一步走到她面前,“松月,我们找个机会去求五殿下赐婚吧。”
这张脸印入眼底是,楚天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仰了身子,“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万承奇怪道。
楚天歌这才反应过来,万承跟松月是一对啊,怪不得万承对她特别不见外。
这回用了人家媳妇的身份,该怎么收场,真松月闷在大宅中估计也相思成疾。
她一本正经的胡诌,“我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呢。”
万承皱了下眉头,仍有些难以置信,“是吗,哪个丫头会这么做。”
他很快把这件小小的事抛到一边,习以为常的去拉她的手,“松月,我等不及了,咱们尽早求五殿下赐婚吧。”
楚天歌特别想把手抽回来,可万一这男人认为松月变心了怎么办,冒个身份总不能让人家小情人闹掰了吧!
她扭怩了一会儿,小声提醒道:“这几日殿下心情不好,皇后病着呢,他哪有心思来管我们的事,过阵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承点头,“我也这么想,希望皇后快些好起来。”
“嗯。”
楚天歌弯了下眉眼,浅笑着说:“快去忙你的吧。”
“好,你忙。”
冷不丁的手被他抓到嘴边,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再喜滋滋的转身离去。
楚天歌头皮炸开了来。
完了啊!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每道饮食与宫内的陈设摆件仔细检查过,最后,太夫在冯太医开的药方中发现了蹊跷。
“这几味药看似正常,合则大寒大伤,久而久之便会伤人根本,甚至害及性命。”
芳嬷嬷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冯太医不是我们的人吗?”
李烬霄看了眼昏睡的皇后,沉下眸色,“若冯太医已叛,母后命冯太医给父皇下药的事瞒不住了。”
芳嬷嬷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陷在自己的惊愕中。
“没想到啊,我们以为太医署中唯有冯太医最可信,皇后的身子一直是他照料的,可竟然也是他……”
“冯太医之事不可声张。”
李烬霄沉着脸色抿了口浓茶,平静道:“每日的药让他照旧送来,倒掉即可。母后身子若有好转,也不可让第四人知晓。否则,父皇会急于再次下手。”
芳嬷嬷面容煞白,“老奴谨记。”
找到问题所在,母后身子好转指日可待,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李烬霄却胸口沉闷,似有如山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
浅浅桃花香经春风吹拂,弥漫在夜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亭中久立的男子风华浊世,眉眼间却有难掩的落寞。
“天歌,我见过楚太师让你骑在肩头摘桃子的模样,你母亲在一旁说可别摔了。当时我觉得,那才能称之为家。”
楚天歌看着他清俊的侧颜,张了张嘴却无声,不知该如何宽慰。
李烬霄继续道:“他要杀了我母亲……我母亲是他的枕边人啊,是他登临九五的助力,亦是在对他寒心之后,仍助他灭楚府之人。”
楚天歌别过脸去磕了下眼,更说不出话来。
李烬霄轻声道:“我杨氏外戚曾助纣为虐,你会因此怨我吗。”
楚天歌摇了摇头,与他并肩望着着亭外碧澜湖面,心怀中开阔静朗。
“我因此牵连过不少无辜的人,今后都不会再如此糊涂。负我父亲一片忠心的是皇帝,旁人都只不过是臣,我恨的只是皇帝,怨的,也就一个李云临。”
李烬霄思维极其跳跃的说道:“如果我杀了李云临,你会不会怨我。”
“你问得好没道理,他本就该死。”楚天歌淡淡的说。
李烬霄道,“纵使我有这个机会,我亦不敢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李烬霄侧首看她,突兀道:“苏谨有孕了。”
楚天歌一愣,目光凝滞了片刻。
“他要当爹了。”
她喃喃念叨,点点黯淡,星空无色。
李烬霄瞧见她这样的神情微微摇头,唇边挂着一抹苦笑。
尤记得当初同出席一场周岁宴,望着那小小白白嫩嫩的娃娃抓周,李云临突然道:“天歌,我已经十七岁了,可以当爹了。”
“所以呐?”楚天歌眨了下眼。
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光芒,“我们完婚吧,尽早,好不好。”
“可是我听说男人婚后都要娶妾,我不想你早早的娶妾,还是等等吧。”
她并非不想完婚,只是每每想到要做他人妇,再也不是楚家的小闺女,心中隐隐的有些不适。且也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娶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听她说还要等,有些急切的举起了三根手指,认认真真道:“我发誓只娶你一个,有你一个就够了,旁的女人我都不要,否则就让老天罚我爱而不得。”
这样的誓言她听得太多,楚天歌握住了他动不动指天发誓的手。
“你永远不会爱而不得,只要你爱的是我。”
他兴致勃勃地说:“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儿子就叫天慕,女儿就叫悦歌。”
“不好听,”楚天歌拒绝道,“男孩子叫青云,平步青云的青云,女孩子叫似锦,前尘似锦的似锦。”
李云临道:“那我们就生两儿两女,天慕,悦歌,青云,似锦。”
楚天歌噗嗤笑出声来,“你当我是母猪?”
苏谨从没有这般扬眉吐气过,自从有了身孕虽不许张扬,这消息仍不胫而走,继而宫里处处巴结着她。
太子也频频来看顾,待她远胜以往,与她说话都轻柔了许多。
感受着太子温暖的手掌覆在她扁平的腹部,他一向凉薄的眼中有了些她从未见的暖意。
苏瑾嘴角微弯道:“我给孩子想了许多名字,殿下要不要听一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云临挪开了手掌,亲自给她剥了个酸角送到她口中,“儿子就叫天慕。”
“殿下都想好了?”苏谨心里很高兴,这足以见他对这孩子的重视,“但若是个女孩,殿下还喜欢吗?”
其实毋庸置疑,太子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被捧为手中宝,等到太子登基,哪怕是女儿,将来也是尊贵的长公主。
但苏谨还是要问上一问,想听他说一句喜欢。
李云临温柔的看着她,道:“怎么会不喜,女儿就叫悦歌。”
原来太子想的如此周全,苏谨娇如春水般软进了他怀中,李云临顺势搂住了她,“你有了身子别太张扬,尤其不要去裴雪霁那里找麻烦。”
李云临近来也头大,苏瑾有孕后赵青锦哭哭啼啼了几场,惹人厌烦,而裴雪霁见面就说要亲自照料苏瑾,以尽正妃的责任,让人毛骨悚然。
苏瑾心绪飘飞道:“我怎么会去太子妃那儿找麻烦呢,殿下是不是更在意她?”
这些女子就爱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李云临无奈的说了句实话。
“裴雪霁算什么东西。”
李云临最不喜旁人唤这个人为太子妃,在他心里他的正妻永远都是天歌,不管哪个女人生的,所有的孩子都是他跟天歌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觉得苏谨的眼睛像天歌,一样的眼角微扬目若秋水,只是天歌艳而不妖,苏谨更媚一些。
苏谨得了甜头,又问道:“赵良娣呢,殿下更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当然更喜欢赵青锦的家世了,但太医说有孕在身要心情愉悦,该哄还是得哄。
“她不如你解风情。”李云临信口诌来。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不安分的在他衣襟间打绕:“那个妖女呢?”
如果说前面的问题是跃跃欲试的试探,那么这一句她势在必得。哪怕楚天歌与太子看起来两情相悦人人称羡,到底是被太子手刃的人,亦是遭百姓唾弃之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在她腰间摩挲的李云临手上一顿,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僵了身子,随后不耐烦的把她拎到一边。
“有了身孕老实点,有空再来看你。”
他起身就往外走,苏谨水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臂弯,“殿下……”
“你也配。”他再难掩自己的厌恶,语气冷的发寒。
李云临怀疑这几日的善待把她骄纵坏了脑子,大力的抽出被她纠缠的手臂,大步跨出了她的屋门。
自从那一日天歌说“我是你口中的妖女”,他越来越听不得妖女这两个字眼,更不敢再说出口,这两字宛若钝刀剜心,痛而不去。
苏谨呆愣在原地,懵得不明所以。
她傻了片刻后,恹恹的问婢女采梅,“太子心情不好吗?来时也不这样啊。”
采梅支支吾吾了半晌,迟迟才道:“良娣,太子给小皇孙起的名字,您再念念。”
“天慕,悦歌,天慕……”爱慕的慕,心悦的悦。
突然,苏谨僵了舌头,脸色别扭得很难看。
采梅忙给她拍背顺气儿,劝解道:“幸亏那个妖女已经死了,还是太子亲手杀的,良娣今后说话注意些便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谨紧咬着唇,胃部强烈翻涌,扶起纸篓一阵干呕。
她总以为太子没有心,对谁都没有心,所以她自轻自贱的没把他对自己的伤害放在心上。
但是细思极恐啊,他对那样爱慕心悦的女子都能下得了手,自己呢?自己这条命还算什么?
最重不过肚里的这块肉。
她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没来由的恐慌。
一道春雷晴日炸空,正在朝堂之上的皇帝突然咳嗽了几声。
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如此小的插曲,也并不妨碍他继续朝议。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陛下龙体有碍,三日后的祭天大典繁琐劳累,不如让太子殿下代为斋戒祭天。”
李云临听得一愣,祭天之事历来必由皇帝亲自去做,如何轮得到他。
龙座上的皇帝眯了下眼,面无表情,一时未开口答复。
赵国公道:“臣复议。”
李云临刚想说不可,皇上不冷不淡的说道:“太子虽为储君,但尚未即位,行天子事是否不太妥当,百姓亦会有所非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尉许孟脱口道:“这陛下倒不必担心,太子殿下颇得民心,在坊间有多首颂赞太子殿下的歌谣,尤其朗朗上口,如今就连三岁孩童都知咱们乾元朝的太子殿下仁德绅义,英雄无双!太子殿下主持这祭天大典,百姓不会有异议的!”
一字一句李云临都听得心惊肉跳,急道:“许大人胡说什么,民间颂赞的无不是父皇的仁政,如何有我的事?这祭天大典我岂敢越俎代庖替天子行事!”
许孟一介武夫,为人直爽,只当是太子不喜出风头,大声道:“殿下不必过谦,且去坊间听一听,咱们乾元朝除了开国太祖皇帝,谁还能被百姓这样称赞的!”
此言出,许孟仍没察觉到不对劲,李云临的脸已黑成了猪肝色,朝堂上某些大臣已然站不住了。
裴丞相出列道:“许太尉个人之言不能代表百姓之见,太子殿下尚年轻,到底比不过陛下的丰功伟绩。”
皇上却笑道:“到底你女儿如今是太子妃,太子风光,雪霁也跟着沾光,你有个好女婿。”
裴丞相怔了怔,叹息后退回了原位。他自然看明白了皇上笑脸下掩着的不悦,可他现下说什么都不对。
此事过于蹊跷,礼部尚书又怎会提出让太子越俎代庖,如此荒诞不敬的话?
皇上唇边挂着淡笑,“许爱卿,坊间颂赞太子的歌谣你念来听听。”
许孟迟钝之下也已察觉朝堂下气氛似乎格外紧张,犹豫了一下,但皇上命他念,他只能念。
“旁的臣也记不清了,只一句臣记得深刻。盛世勿喜,天灾勿忧,乾元太子庇天下!”
皇上微眯着的眼中锋芒更甚,唇边的笑意越发生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庇天下?那他这个天子还算什么。
灭楚防杨,到头来却亲手将这个好儿子捧上了至高处压了他这个皇帝一头,才叫礼部尚书吃了狗胆敢言祭天替人,而赵国公这个太子的岳丈也敢不知死活的复议。
唯有裴丞相这个老匹夫是聪明人,明贬暗保,但终究他也已站在了太子的那头。
太傅杨元与大将军孟琅和诸位皇后外戚之臣端立在旁,静默的看着这一出捧太子的大戏,他们啥话也没必要说。
李云临自觉被他们捧到了刀尖上,这是在给他父皇递刀啊……
他冷静沉思过后扑通跪倒在地,“儿臣惭愧,坊间的歌谣都是儿臣的近臣写的,此举只为掐媚儿臣,仔细经不起百姓的议论,也瞒不过父皇的慧眼。”
许孟愣怔,乍舌道:“太子殿下,你糊涂啊!”
是糊涂,李云临前些天听说坊间有传歌谣,他只觉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如今看来,这根本是要害他,只可惜他没能早早察觉。
皇上顿了顿,厉声道:“你身为太子,竟纵容近臣行此有悖德行之事,三月不许上殿议事!”
李云临额间淌下了冷汗,“儿臣遵旨。”
散朝时,皇上一阵猛烈的咳嗽,太监忙递上手帕,雪白的帕间绽开了鲜浓的血迹。
宫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国公留步。”
赵国公停了脚步,却未正眼看他,“何事?”
裴相凝眸道:“你的女儿也嫁给了太子,为何还对太子落井下石。”
赵国公笑道:“相爷这里哪里话,我附议礼部尚书的提议,不过是同百姓们一样敬服太子罢了。”
裴相压低了声音,“昔年听闻赵国公与皇后有竹马之宜,如今看来确有其事,国公不惜弃了女儿,也要为了皇后和五皇子给太子插刀?”
赵国公年轻时也是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如今已入壮年,脸庞五官依然端正挺秀,却在听到裴相这般话之后,敷衍的笑容僵在了唇旁。
目光交锋之后,赵国公朗朗笑出声来。
“相爷身为太子的岳丈,操心的颇多。殊不知端木宫中的苏良娣都能爬到太子妃头上去。相爷有空在这儿呛着我,不如问问你的乘龙快婿,太子妃如今的日子可还快活。”
他挥袖大步离开,裴相久站在原地,脸色沉闷无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世勿喜,天灾勿忧,自有乾元太子庇天下。”
李烬霄感慨,“你费心写了那么多,只这一句便够我父皇勃然大怒的了。”
楚天歌挽袖提笔又写下了几字。
“还不够多不够精妙,坊间新歌谣不断才能捅穿皇帝的心窝子。你快帮忙想想。”
李烬霄摇头,“夸赞他的话我半个字也想不出来。”
“夫子都夸你功课好,落墨如行云流水,怎的不用在正经事上。”
她坐着微微仰视他,他的轮廓格外精致,眸光清澄如星河璀璨。
李烬霄磨砚的手顿了顿后,道:“你和流玥住一间,与她相处得不少,她可有察觉异常。”
楚天歌想了想,摇头,“应当是没有。我日日说自己累得很,嗓子也不大舒服,不与她多说话。”
流玥着实是个话唠,每日一见面“松月姐”喊个欢快,小嘴一张就停不下来。
虽李烬霄说过,她与松月声音相似,性子也相似,可终究少说少错,楚天歌都避而不谈,敷衍应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她也疑惑道:“礼部尚书今日的荒唐提议是有意为之,但赵国公今日在朝堂上的复议是怎么回事。”
李烬霄亦不解,“兴许是他真心赞同礼部尚书的提议。”
“怎么可能,他可不是许孟那样的粗人。”楚天歌笑道。
万承进书房时,看到松月正坐在五皇子的座上提笔写东西,而五皇子则站在身侧研磨,两人有说有笑。
这个画面着实静好的诡异。松月再得信任,她都只是个近侍女官,如何能这样越距。
他不由得想起端木宫中这些日子流传的谣言,都说松月近来得了五殿下的青睐,亲密过甚,万承听到这些话都给她们骂了回去,“少胡说八道,五殿下心情不好,松月自然要体贴伺候。”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万承的心再也无法踏踏实实的了。
楚天歌抬眸看到万承,立马离开了椅子,站到一旁恭恭敬敬的说:“殿下请过目。”
李烬霄心领神会接过纸张,再看向呆怔的万承,“有事?”
万承拉回神来,扑通跪地,磕头道:“我是来求殿下给一个恩典的!”
李烬霄好奇的问道:“你要什么恩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我与松月两情相悦,求殿下赐婚!”
李烬霄懵在当场。
他没发现松月和万承之间有私情,这本是件该好事,该成全,可现在真松月被藏在宫外,谁来与万承成婚呢?
他抿紧了唇,迟迟不言。
楚天歌深吸了口气,利索跪在了万承身侧,艰难的说道:“松月的确与万承两情相悦,但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婢女甚为忧心,暂时无心婚事,日后再说吧。”
“好,日后再说。”
李烬霄爽快的应了她的话。此事不能拒,只能往后推。
万承疑惑的看了眼松月,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
五皇子无异样,除却每日多去几趟皇后宫中外,就是与近侍女官松月格外亲近了些。
李云临听完禀报后,静默了半晌,重复了这个名字:“松月?”
这位重华宫中的近侍女官他是知道的,老五提拔了这样一个美貌的近侍本不稀奇,可这松月的鼻眼与天歌有相似之处,身形也相近,李云临因此曾也对她多看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天歌易容回宫……松月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他淡淡吩咐道:“备礼,去重华宫。”
重华宫中的那一窝猫儿,几日下来与楚天歌也已熟络,会有猫儿趁她蹲着跳上膝盖,也会攀上她的肩头。
李烬霄半蹲着挠一只浑圆的三花猫的下巴,猫儿舒服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送你的那种灰猫就是它生的。”
楚天歌的心似乎被锐物硌了下,破了条缝,生疼生疼的。
李烬霄光顾着撸猫,片刻后抬眸看到她微红的双眼后愣了愣。
“怎么了?”
楚天歌拭了下眼睛,“想它了。烬霄,它真的是一只很好的猫。”
李烬霄很少听到她这样亲昵得喊自己,愉悦得提了提嘴角。
“我溜进相府去,把那只猫偷出来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摇了摇头,再开口已说不出话来。
她看到那只三花猫睁着铜铃般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软软的喵了一声。她仿佛听见它在问,我的孩子呢,还好吗?
她的头晃得有些难受,缓缓站起身来,努力调整气息过后,重重的说:“李云临绝不能做皇帝,德不配位。”
这突兀的话入耳,李烬霄深吸了口气,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你重伤了李云临,这回也让他吃了大亏,我们向前看吧。”
她不说,他便不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猫儿出了事,还和李云临有关。那个家伙真不知怎么想的,连只猫也不能放过。
李烬霄的手跃跃欲试,终还是在她手边停了下来,缩了回去。
这个女子从前是多么无忧无虑,肆意洒脱,如今却是这般心事满满,连笑都总滲着苦味。
其实从前他以为自己只是喜欢看这个女子高高兴兴的样子。
直到她出了事,他恨不得一拳打烂李云临那副无耻的嘴脸,他才明白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不知不觉的烙进了他心里。
后来发现她没死,附身于裴雪霁,他多么欣喜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拆穿,一遍遍的谈利益劝她嫁给自己,他是真的想娶这个姑娘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多么想让这个姑娘再高兴起来。
“你气不过我这就去找他打一架。”
说完李烬霄转身就要走,楚天歌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别,真幼稚。”
手心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李烬霄低头看她主动握上自己的手,迟钝而紧紧的回握住恨不得永远也不松开。
本是挺正常的留步行为,楚天歌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得赶紧缩回了手。
“去打,没把他揍清醒别回来。”
李烬霄笑着道:“不了,那家伙永远清醒不了。天歌,随我去看母后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边桃树盛开的狹道上,终于狭路相逢。
李烬霄身边只有个楚天歌,李云临身后跟了个不知姓名的侍卫。
“这条路只通我重华宫,三哥,你这是要来找我?”李烬霄说。
“嗯。”
李云临简明扼要的回答,探究的目光灼灼放肆的落在其后的女子身上,楚天歌下意识的回避了眼神。
李烬霄挪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三哥有事改日再说,我正要去看望母后。”
错峰而过时,楚天歌的手臂一紧。
她看着这只握住她胳膊指节分明的大手,眸色一沉,淡淡道:“太子殿下,请自重。”
李云临微微倾身凑到她耳边,浅凉的气息挠着她的耳根。
“这就要自重,那若是抱过亲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天歌脸色越发难看,紧咬的牙关隐隐作痛。
李烬霄扼住了他的手腕,极力克制了自胸腔狂涌而出的怒火,生硬的笑着道:“三哥素来风流不拘,只是这位是我的近侍女官,还请三哥放手。”
李云临在她耳边,低哑着声音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耳后有颗红痣?”
楚天歌一怔,猛得推开了他,唇上血色迅速褪去。
李云临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放肆的笑出声来,“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么呢。”
根本不是怕,她只是再次被这样的李云临所惊愕。分明知道她是谁,竟还要这样恶心她。
楚天歌握紧了拳头,冷冷道:“谁吃了谁还不一定。”
“好啊,你来吃了我。”
他仍挂着那一抹妖孽般的笑容,看她的眸光仿佛看一个玩物,让楚天歌极度不适。
李烬霄伸手揽住了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