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初中毕业十五岁那年,便只身离开了故乡。
她走前和所有人都冰释前嫌,也和自己冰释前嫌,其中也包括那个所谓的「前男友」,但她的低头只是让对方不再趁着自己不在又跑去找爷爷的碴。事实上她还是放不下,可她放不下的不是那个少年,而是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後来这成为她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因为即使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即使他的父亲并不Ai他,可身为母亲的她却仍能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他的心跳,他是那麽强烈期盼地来到这个世界,然而却被她一手剥夺了生命,只因当时的一时赌气。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使得她更加自责与懊悔,明明,她是那麽渴望亲情,而如今却又被她亲手抹煞。
邓青青知道她一直没有放下,可是嘴笨的她也不懂怎麽安慰人,结果最後她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去求了尊送子观音,据说是她三跪九叩诚心诚意求来的,何喜哭笑不得地接过後,竟有些莫名感动,於是毕业後的某个下过雨的午後,两个小姑娘就在窝在转角冰店旁的矮墙边,捧着这尊送子观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当时骑脚踏车经过的陈焕一脸荒谬,问说何喜这是要北上还是其实是得绝症要Si了?
何喜原以为陈焕只是酒r0U朋友,甚至初中的最後那年他们还闹得不愉快,却不想这家伙竟也让她感动了一回,不仅给她办了场欢送会,还给她介绍了他台北读大学的表哥,说以後要是遇到困难可以给她照应。说起来,她刚跟着爷爷回来乡下的时候,就认识陈焕了,他们头一回见面就先打了一架,何喜赢了,後来已经忘记他们是为了什麽而打,只记得当时陈焕说她打得漂亮,以後要带着她混。
没想到这一混,一晃眼就是十年。
想到这里,何喜忽然有些後怕,下一个十年她会在哪里?
下一个十年,她身边认识的这些人又会在哪里?
就这样,何喜带着忐忑的心情,在那年的八月,踏上了北飘的旅程。记得清楚的是,离开的那天正好碰上了强台过境,幸好在火车停驶前她已到达台北。不得不说,陈焕的确帮了她大忙,那天风雨很大,陈焕表哥一身劲装骑着重型摩托,把在车站前淋成落汤J的她接往事先找好的租屋处,还给她买了份卖劳的快乐儿童餐当晚餐。
就这样,有了陈焕表哥的帮助,何喜顺利在台北紮了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的生活开始,她渐渐忙碌了起来,一开始过得挺艰难的,有上顿没下顿地度过头几个月,偶尔还靠表哥接济。因为学历不够,她面试了很多工作,也换了很多工作,最後终於在同年十二月过了纺织厂nV工的试用期,虽然跟当初想的差了挺多,但总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给爷爷寄钱,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的租屋处是幢老旧的十二层电梯公寓,表哥帮忙找的。她就住在七楼两室一厅的小套房,有一个合租的nV室友,目前相安无事,但那人看上去私生活挺乱的,何喜的纺织厂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制,常常夜归的时候,都能看见室友带着不同的男人回来。她们不熟,何喜也没想深交,见面时也只是客气点个头。
後来有一回何喜夜班下班,因为那天刚好发薪资,她心情不错就绕了远路去吃了间有名的早餐,回到租屋处时已经早上九点,通常这个时间点室友已经出门了,看穿着应该是去上班,但那天她却披头散发坐在客厅喝酒,也不知道喝多长时间了,整个客厅酒气薰天。
也是那天,室友忽然找她搭话,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名幼教师,在附近的私立幼儿园教课,而且还是表哥的青梅竹马。何喜顿感冲击,这职业与她平时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违和了。
室友名叫「杜菲」,那天心情差是因为表哥要结婚了,可能喝了太多酒,所以一GU脑地跟何喜讲了很多。何喜本来没有要听,但一听到原来杜菲喜欢表哥,而且Ai而不得好多年,顿时就来了兴致,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秘密」。
故事很长,简短说就是杜菲和表哥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杜菲没有表白,所以表哥也算不上渣男,後来杜菲高职毕业投入幼教工作,而表哥也在附近读了大学,他们还是时常约出来聊天喝酒,但从没逾矩,这状态直到表哥大二时交了个nV朋友後,他俩才不约而同地少连络了。他们目前最後一次联络也是半年多前,表哥忽然请杜菲帮忙找租房,然後就是何喜来了。
这故事听起来似乎没什麽问题,但何喜还是认为,Ai一个人的表情怎麽可能藏的住,表哥怎麽可能没有发现杜菲的感情,并且但凡他有点自觉,就应该要断舍离,不该给杜菲任何希望,不能把杜菲吊着,最後却找了其他nV朋友,这样是要杜菲情何以堪?他把杜菲当成什麽?备胎?
所以,她原以为她们的结论会是:男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谁知杜菲一听竟直接炸毛拍桌,叫她别把魏煊烨也扯进去,他是全世界最好的。
魏煊烨就是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喜很无言,他都要跟别人结婚了,还全世界最好,尽管不服气,但她也只能点头称是。保护自己,拒绝跟发酒疯的人较真
杜菲买了一堆酒,喝了一整夜,酒量还挺好,桌上剩没几罐,何喜边听,也边喝了一些,有话也就直说了。她说杜菲看起来也不像什麽痴情少nV,要不每天晚上那些男人怎麽解释?
话一出口,空气忽然安静。何喜缓缓抬眼看杜菲,才发现她长得非常漂亮,鹅蛋脸桃花眼,鼻子高挺,五官JiNg致,长发飘逸,此刻被酒气薰红的双颊有些诱人。何喜屏息,感觉自己讲错话,正要转移话题,不想,杜菲却忽然神情慎重地对她说:喜欢和Ai,是两回事。
杜菲说,她可以喜欢很多人,可以和很多人za,可是Ai不一样,她只会Ai一人,只会为一人脸红心跳,为他小鹿乱撞。而喜欢就只是喜欢,它稍纵即逝,可是Ai,可以很久很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