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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根基没有彻底铸牢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跟姚元睿作对的。为了不引起姚元睿不必要的关注和怀疑,她甚至会对皇帝言听计从,而且只对他言听计从。必要时,甚至要学着那些自己讨厌的人,讨他的欢心。

敏锐地捕捉到姚元睿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光后,她即刻起身,垂下眼去,动容道:“父皇,若是儿臣此举让您难堪、令皇室蒙羞,不然就算了。儿臣看十六弟很喜欢殷姑娘,不如……”

姚元睿拧了眉:“朕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你这麽多年为姚虞付出了不少。御史台那群文人没有上过战场,只会乱嚼舌根,不理他们就是。”

说着,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跟姚知微道:“朕今日,看那殷姒也算伶俐。只要她上些心,替朕好好照顾你。殷于慎那独子今年的科考,朕也可以施恩。只盼你能记得父皇的好,今后为父皇尽心做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姚知微不得不跪,在姚元睿脚叩首道:“父皇,儿臣能有今日,全赖父皇赏识。”

“父皇不追母兄之过,不问陈家之责,对儿臣委以重任,使儿臣有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儿臣没齿难忘。”说到此处,姚知微合时宜地颤了声,一字一泣道,“父皇天恩浩蕩,儿臣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父皇若是準许,儿愿长京城,侍奉父皇左右。”

交出剑南?

许是姚知微这戏演得太逼真,哪怕以头抢地,姚元睿都能听出她的声泪俱下。女儿家一向重情,姚知微回宫这两日也不曾这般外向的流露情绪。姚元睿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

惊得是姚知微愿意上交剑南大权,承欢膝下;喜得是姚知微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真情流露。

姚虞信道,他对国师李玄的话也深信不疑。那李玄三朝元老,八十来岁的人了,还精神矍铄,身手矫健,仙风道骨之味十足。

李玄在他还是皇子之时,就对他说他有天子之象。后来,他略施小计,果然正位东宫,顺理成章做了姚虞的第六帝。

他的地位稳固后,曾对这位王朝的国师透露出自己欲削陈家的想法。朝元阁上,李玄一语不发,只说他与皇后终有一女,可延血脉。可他那时与陈瑛,只在人前相敬如宾。就连同床共枕,也是各据一席,不行夫妻之实。

但一次宴饮,看见皇后与皇兄在席间眉目传情。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发洩一般,同陈瑛歇在一处,蹉跎了一夜。事后,已育二子,年龄三十有余的皇后,再次有孕。

皇后生姚知微时,姚元睿并不在皇后身边。陈瑛不辞身孕之苦上朝元阁问道时,他正在行宫,因这些日子里,初上朝堂的太子姚知景总与他唱反调而愤懑不己。午间梦见天有异象,红霞升于西。而后万家宝进来报喜,他得知皇后生了女儿,惹得西山上芳纪错时而绽后,不由更加佩服李玄道法的精妙。

所以,他愿意听李玄的话,叫姚知微从小与皇后骨肉分离,由朝元阁中的国师本人亲自教导。在得到李玄给姚知微算出的命数后,他也对她网开一面。按照李玄的暗示,放她入剑南,去定巴蜀。

而姚知微此去,耗时七年之久。这与李玄云游前,姚元睿亲赴朝元阁询问对方时限时,李玄点供三清泥像前的线香之数一模一样。这不由让姚元睿感叹道法深妙,自此对李玄所言深信不疑。

不过当时,李玄并没有告知他,姚知微平定剑南回京以后,该如何安顿。剑南沃野千里,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若非本朝初立时那历史遗留问题,也不会令剑南南疆诸部民心尽失,一乱就是几十年。以至于蜀中在绵延不绝的战火中,烧成了半荒之地,再无昔日的繁华。

这样山川形胜的地方,一旦重归朝廷,选谁治理还真不好说。毕竟剑南混居南蛮诸部,王化未开之地,民风纯朴而彪悍。若是派去的官员不懂民俗民风,那剑南的和平只是短暂的。他虽存变动姚知微的心思,但并不深。只能依靠他的女儿跟保不齐怀有二心的臣子相比,他更愿意信任前者。

如今,见姚知微这样懂事,声泪俱下地恳请留他左右,说不膨胀是假的。原本他还担心,当年一事,姚知微对他心存芥蒂。可现在看来,无论是姚知微对往事一字不提的态度,还是字里行间对他这父皇的依恋,都说明她没有二心。

说到底,姚知微是个女儿。李玄有言在先,她终身不得嫁。没有夫家,没有子嗣,那麽她只能从父。思及此,姚元睿脑子里绷起来的那根弦彻底松了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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