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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告退。”春玲对着紧闭的房门福了福,又匆匆去了。
殷姒看她这副突然正经起来的模样,对自己之前武断的结论,又有些迟疑。
“走了走了!”姚思嘉手忙脚乱地拿起搭在一旁的披风,一股脑的往殷姒身上罩,“去晚了,我就见不到少言姐姐了。”
“???”
殷姒不懂,她还以为姚思嘉去迟了,会被姚知微罚。或者姑侄情深,多日不见,姚思嘉甚是想念这位把她一手带大的姑姑。
结果,她是怕见不到诸葛姑娘?
殷姒将袖炉置在膝上,从姚思嘉手里夺过系带,道出这几天的疑惑:“我自己来,你也别忘了。对了,你跟少言姑娘这两日……是闹了什麽矛盾吗?”
“当然没有!”姚思嘉迅速给自己披上披风,边系边答,“不过是那天晚上我情难自禁,冒犯了她一下下。少言姐姐君子端方,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不,躲我好几天呢!”
冒犯一下下……
“?”殷姒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冒犯吧。
姚思嘉可不会刻意澄清这种美好的误会,相反,她很喜欢殷姒这种“胡思乱想”的眼神。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祝福。见殷姒收拾好后,她便一手拽住她,一手拉开门,直奔大厅去了。
她虽迫不及待,也能健步如飞,但总归还是会照顾着同行的殷姒。
二人气喘吁吁地走到大厅时,姚知微和诸葛默茶都用过一盏了。左右已被屏退,厅中无閑人。取暖的火盆倒是烧起来了,里面的灰炭比不上王府里用的银骨,发出“哔剥”的轻微声响。
姚思嘉松开殷姒的手,缓缓朝姚知微见礼:“姑姑。”
殷姒没敢擡头,也跟着福身:“殿下。”
“嗯。”姚知微颔首,算是应过姚思嘉,接着又望向好久不见的殷姒。
她今日穿了一身粉红,如云的乌发梳成了丰盈的圆髻。浅紫色的大氅将她裹在其中,毛茸茸的围领在误入大厅的微风中轻轻浮动。挠得殷姒颈间痒痒的,某人心里也是。
“身子可好些了?”
殷姒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因而没回应姚知微的关心。
“回姑姑,大夫说阿姒现在已经无碍。”姚思嘉替她答道,“不过她的身体底子还是虚,阴雨寒天里,或许会隐隐作痛。这不,走哪都需要抱着袖炉。”
姚知微顺着她的指,看见了殷姒手里捧着的小小的白铜炉。还是她吩咐人一块带过来了,本以为用不上,所以拿了个小的。看来,还是失算了……
她起身,越过姚思嘉,走到了殷姒身旁,轻声问:“想什麽呢,这麽认真,嗯?”
幽幽的冷香伴着头顶熟悉的声音传来,殷姒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连带着披风毛领上细长绵密的绒毛也跟着轻轻晃了晃,姚知微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殷姒这个模样,好像儿时,她还在西山的时候,养来做伴的那只小白兔。呆呆的,笨笨的,冬天一放出去,就不想回到笼子里。听到人声就会把头埋进雪地,掩耳盗铃。却忽视了自己没趴下的耳朵上,那若隐若现的血管在雪地里格外显眼,会把它暴露的干干净净。
当然,或许是它的主人太过眼尖。
殷姒仍低着头,盯着姚知微的皂鞋,闷闷道:“殿下恕罪,我走神了。”
“冷吗?”姚知微也跟着低头,望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殷姒,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沖动。
把那衣衫一层一层的剥开,能看见什麽?
暧昧的气息破土而出,剎那间,充斥了整个大厅。姚思嘉望着木头一样站在那的两个人,简直没眼看。她还想跟少言姐姐亲密一番呢,姑姑跟阿姒杵在这,倒叫她束手束脚。
“姑姑,我冷,也饿。”姚思嘉出声,打断姚知微心底浮动的心思,“小厨房炖了猪骨汤,春玲还特意做了清蒸鲈鱼。能不能先移步膳厅,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姚知微抿着唇,转过身来,淡淡道:“就你嘴馋,也没听少言叫苦。”
诸葛默见姚思嘉吃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由为她开脱:“殿下,我才迎了您三十里路,哪有您一路颠簸来的苦。不过思嘉说的对,殿下是该先用膳。我已吩咐人备水了,待您吃过饭,就可以沐浴更衣,早点休息了。”
姚知微颔首:“好。”
“免得叫这饿死鬼,一直嚷嚷,有失体统。”
“?”姚思嘉心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早点美人卧膝?
姚思嘉努努嘴,趁姚知微去牵殷姒的手,在她背后轻飘飘道:“对了,姑姑。阿姒畏寒,半月前侄女做主,把您房里的两床被褥都添给阿姒了,今晚您恐怕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