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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更是打着调停的旗号,暗搓搓的希望陈慕武能向爱因斯坦投降。
面对这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陈慕武一直以来都是一退再退,高悬免战金牌。
但现在爱因斯坦已经打上了门,陈慕武也就只能应战了。
只希望爱因斯坦不是爱保国,别在最后骂他年青人不讲武德。
向爱丁顿描述这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同时,陈慕武也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在自己提出来量子力学的许多观点之后,并没有出现像玻尔一样和爱因斯坦分庭抗礼的局面。
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了,没有像玻尔因为原子模型而积攒了大量的学术声望,即使不能赶上爱因斯坦,也能成为他之下的第一人。
现在一个是学术生命只有两年不到的年青人,一个是从发表光电效应论文开始,已经从事了二十年学术研究的领军人物。
虽然陈慕武获得诺贝尔奖,但世界上仍然有许多人,因为爱因斯坦的地位和名望,在这场争论中隐隐偏向于他。
陈慕武觉得自己如果想像玻尔那样成立一个学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听陈慕武的讲述,爱丁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自己作为老朋友在这个问题上,好像做的确实有点过分。
陈慕武已经在几篇论文当中,把描述电子运动状态的波动方程,概率波和不确定性原理都得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但他为什么还要一直反对这些观点呢?
爱丁顿似乎忘了他这次来找陈慕武,其实是为了向他来兴师问罪的。
他反而开口安慰道:“陈,我坚信你在量子力学当中提出来的那些观点是正确的。如果阿尔伯特真的要来找你的麻烦的话,我始终都站在你这一边。
“另外,你可以去找一下三一学院的罗素教授,有关阿尔伯特一直坚持的因果论,或许他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虽然学科专业不同,但陈慕武和罗素却很熟,当初就是他把自己招进了剑桥大学使徒社。
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爱丁顿帮他介绍了一个哲学家来帮忙?
不过陈慕武还是从善如流,在回到剑桥大学参加的第一次使徒社例行聚会上,结束了那些使徒们为庆祝他获得诺贝尔奖举办的仪式之后,他就向罗素提出来了最近他和爱因斯坦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
陈慕武询问罗素,关于他和爱因斯坦两人的学术观点不同,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从大卫·休谟开始,英国的这些哲学家们,一直就没把因果论当做是金科玉律来对待。
如今英国的哲学界普遍认为因果关系是一种复杂而难以准确捕捉的现象,并非简单的“因为……所以……”的逻辑关系。
听陈慕武简单讲了讲如今量子力学的几个争议之后,罗素对其中几个观点很感兴趣。
他认为,陈慕武在抛弃电子轨道时,所引用的马赫提出来的那条“可观测性原则”,和经验主义哲学当中的认识论相符。
而不确定性原理,也反映出了因果关系的复杂性,这正是英国哲学家们一贯坚持的东西。
身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士的罗素,对陈慕武以及他的量子力学都表达了支持。
他还承诺,如果在皇家学会几枚奖章的颁发过程当中,爱因斯坦向他发起诘难的话,罗素也会站到他这一边,帮他说几句话。
陈慕武本以为自己当选皇家学会的会士,应该也是挺荣耀的一件事。
没想到身边随便找个人都是会士,这不能说明这个身份不值钱,只能说明剑桥大学的实力和水平太过于强大。
现在自己身边有了爱丁顿和罗素,也不知道能否与爱因斯坦一战?
终于把这么多天里积攒下来的事情处理了个差不多,陈慕武才能重新回到卡文迪许实验室里。
暌违了两个多月,实验室在陈慕武回归的第一天,就为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有人以电子的口吻写了一首小诗,并把它贴在了卡文迪许实验室大门外布告栏中的显著位置上。
“哦,听听我们电子向你发出的悲伤请求。
“请把我们从讨厌的量子观点的统治中解放出来。
“因为我们都被它可怕的不确定性所抛弃。
“除了你,我们的英雄!祈求你,还我们自由!
“在过去,我们一直都活在一个令人愉快的秩序当中。
“遵循着一个经典的方程式,他告诉我们应该去哪里。
“我们在原子中振动,然后就有了一束光。
“我们没有任何结构,只有质量、电荷和速度。
“但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我们不知道我们究竟是粒子,是Ψ,还是一种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