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深深地凝着荧。
“好久不见。”
她下意识以为,达达利亚这句是对自己说的,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下午就见过一面,算不上好久,不过这会儿他并未提起这茬,荧暗自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怕达达利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起往她车里扔秘密房卡,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荧全身一栗,草木皆兵,后背倏地发冷,僵在钟离怀里,越发紧绷。
钟离自然地转过身,与达达利亚面对面站立,他对这个问候没有回复,只颔首示意,荧也硬着头皮转过来,战战兢兢地抬了下眼睛。
没想到达达利亚始终盯着她,就等她与之对视。
他一身衣装也花了心思。
银灰色西装衣裤,却打理得并不规整,难以看出是军服,但他身材极好,是怎么穿都不会出错的衣架子,不受拘束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种随性倜傥的风姿。
达达利亚没系正装领带,一条红帔半戴不戴地搭在胸膛,漏出白净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他皓色分明的锁骨边缘装饰了一枚徽章,闪耀生辉,彰显着至高无上的荣光。
飒爽的行头,被他搭配得很是耐看,又无比出挑。
这一眼不过两三秒钟,荧赶忙垂下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达达利亚顺势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璃月古谚「金屋藏娇」,局长今天怎么舍得带这位娇小的狐狸美人出来应酬了?”
「娇小」二字被达达利亚特意拔高声调,荧刚想反驳,自己马上就十八岁了,却发现他是故意挖坑,就等她跳。
这地方人多嘴杂,要是自爆年龄让大家听见,大张旗鼓宣扬出去,对钟离的名声只会百害无一利。
她紧紧攥拳,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要保持理智,现在不仅要保全自身,还得顾及钟离的身份,其次再腾出心思来,对付达达利亚。
只是他好像突然增进了,又或是之前隐藏了实力,现在比在稻妻时难对付了不少。
◇59
其他男人的笑声越来越近,走到他们这里停住,操着奇怪的口音搭话。
“公子大人,您从纳塔运过来那批货很不错,能否透露一下内部消息?”
说罢,朝达达利亚递过一杯酒,他没有接,笑着拂开了。
“这你可问错人了,经停璃月的船,定什么价,多少税收,或者会不会被扣留,我说了不算,你得去讨好这地界上最大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达利亚给男人使了个眼色,调侃着看向钟离。
“不过,你们稻妻人要是诚心做生意,我倒也能帮忙,只是不知道,局长能否给我几分薄面,与我合作,我这里……”
他越说越沉,轻佻的语气逐字严肃下来,“正好有璃月需要的东西。”
男人听出不对劲,不愿多掺和,自饮一杯很快离去。荧也发觉到他们说的内容自己不便多听,刚要回避,达达利亚却迈步上前,走向她更近。
钟离立时侧过身躯,挡在他对面,把荧拉到自己背后,握住了她的手。
“公子阁下想在璃月揽权纳贿,想来实力不容小觑,我无心参与,自有其他部门监管,只是有必要理清楚,这衡器两端,分别为何物,又为何值得我与你合作呢?”
达达利亚欺身贴在钟离耳边,挑灯拨火地介绍道,“重型,特型,包括纳塔垄断的格洛克和柯尔特,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口气不小,到处联手,扬言要吞了璃月这块肥肉。”
这段话透露的信息不少,连荧这种外行都听得出来,璃月目前已经十分被动了。
达达利亚作风高调,行事张狂,各国政商都试图从他手中获利,哪怕不来掺和一下,也要做个无形的扇子,煽出火星,弄出点风浪。
然而,这些激烈的字眼分毫没有动摇钟离,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保持着骄矜有礼的淡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种高度的人,谈生意像打坐,比谁更能沉得住气,这场看来,是钟离更胜一筹。
他不作声,达达利亚便接着劝诱,“这些东西,最差也是像破铜烂铁一样扔回至冬,或者…卖到稻妻,我赚个天价,轻轻松松。”
钟离云淡风轻对答,“至冬的风格果然不曾变过啊,一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不劳挂心,璃月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达达利亚继续盛气凌人地加码。
“或许十倍?你知道的,我不是在空谈。可上赶着不是买卖,钟离,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跟你讨一份见面礼。”
听到这,钟离端庄的神态微微变了色,他双眼微眯,握住荧的手紧了几分。
达达利亚缓慢贴过来,眼神越过钟离宽阔的肩膀,俯视躲在他身后的金色头顶。
“希望局长能割爱,把荧小姐送给我。”
◇60
他口吻恣行无忌,每一个字都比前一个更狂妄,更放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荧猛然抬头,对上达达利亚率性直白的目光,突然他头一歪,又笑了,笑声爽朗动听,却听得荧惊心动魄。
在璃月,道上有句顺口溜,叫「枪弹能通天,通天去见阎王爷」。
阎王爷指的就是国安局局长,钟离。
这不是玩笑,枪械的危险程度和黄赌毒不相上下,甚至比那三样更致命,并且没有上层身份的庇佑,寻常人没门路,根本接触不到。
达达利亚再厉害的富商新贵,路子再野,背靠再庞大的至冬势力,也不能坏了规矩,把算盘打到局长头上。
不管他要的是什么,哪怕璃月的一棵树,一朵花,都是和钟离都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更何况,达达利亚要他的女人,还要他亲手相送,这相当于诛心之恨,切骨之仇。
鸦雀无声的对峙,空气静默了半晌,忽然钟离胸腔里传来一声哼笑。
很闷,像在极力压下怒意。
“阿荧,你愿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偏过头问。
荧极其配合,毫不犹豫环住钟离的腰腹,用无比可怜的眼神仰望他,声音委屈得颤抖,眼泪都快滴下来。
“你别不要我。”
钟离抚慰着荧紧紧抱住自己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柔摩挲。
“我向来尊重阿荧的选择,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请公子阁下不要再强人所难。”
他停顿几秒,平稳的声线猝然沉到谷底,凝重,且极度威慑,“同样也是过去,现在,将来。”
尾音落下,荧脑袋里簌簌地过了一层电,身体像被他低频的声音震裂,拙劣的谎言如同一地的廉价碎玻璃。
她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在他背后那些小动作,他全都一清二楚。
荧忍不住问他,“钟离?你……”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达达利亚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知道达达利亚单独给我开房,陪我看烟花?
是不是知道我们两个下午就经历了重逢,而不是此时此刻,三个人以一种诡异的,舞台剧似的站位再会。
◇61
这些内容,荧无数次险些脱口而出,又无数次狠狠咬着嘴里的肉忍住,说开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不能自掘坟墓。
纵然一字未吐,但钟离似乎还是心领神会,他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别怕,阿荧,我从未觉得是你的过错,我相信你。”
彼此都没有敞开了明说,荧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钟离对此知情,她翻腾的思绪再次稳下来,但心里对钟离的感情悄然变了模样,就像突变的天气。
钟离一句「别怕」,她就真的不再怕了,对他的畏惧一下就云消雾散,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难捱的酸涩之感,背德之情。
像阴冷的风,结冰的雨。
荧顿时愧疚得不行,更用力抱紧了钟离。
他感受到后诧异一霎,很快回味过来,褪下一只手套,与她十指相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厚的掌心覆盖着她,体温交融,皮肤与皮肤贴合,荧第一次无比真切感受到,钟离对她有着实实在在的爱意。
仿佛突然垒起了砖瓦,填平了彼此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是两人云泥之别的身份,还是达达利亚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都无法阻止钟离。
稳重地,一步一步,带着爱意向她走来。
达达利亚却对眼前的景象不以为然,似乎胸有成竹,只有深邃的眼窝挤了一下。
“钟离,别那么笃定,荧小姐会怎么选择,还需要一点时间,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缓缓转身,眼神却睨住荧没动,她立马收起应对钟离时委屈无辜的表情,转而凶巴巴地瞪着达达利亚。
钟离的角度看不见,荧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被惹毛后变脸速度有多快,可这两幅面孔的迅速转换,却刹那间烙印在了达达利亚心头——
一定要带她回去,他想。
她真的完完全全是一只属于至冬雪原的野生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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