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尾款那边不打过来，我不愿意，我肯定得去要回来啊……哥，我一会就去找他们去……呃……”
“小祝，你等等，他妈是不是要生了？”
“嗯……刚刚开始宫缩，没事，离生还有段时间，忍一忍没关系……”
“我现在过去找你，你等着我，你别乱动！”
“真没事，哥，你好好养伤……”
我手忙脚乱穿上衣服，脚落地的一瞬间头痛欲裂，差点没吐出来——脑震荡，珍珍那一酒瓶子可真够劲儿。
“你你别挂电话，保持一直联系，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外面？”我强忍着眩晕，举着电话往外冲。
“我在中介家门口。哥，我好像看到他了，他在躲我……呃。”
“你他妈别不听话！钱没有你身体重要！”我火冒三丈，“你不要命了？”
祝孚不回答我，他好像疼得厉害，电话里一直传来抽气声。
电梯人挤人根本上不去，我拐进楼梯间，一步一步好像踩着旋转的唱片机，我脑子发浑，耳边忽然一声闷响，渐渐地又听到我们那天去唱的歌，让我感到飘飘然。我一路扶着扶手走到楼门口，看到不远处那一边聚集了好多医生和护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混乱地穿行，我只感到眩晕。
电话那头祝孚好像在走路，走着走着甚至开始努力奔跑，我强忍住头晕目眩仔细聆听，听到祝孚大声叫：“你别跑！回来！”
然后又是一阵杂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祝，小祝！”我用力朝电话那头吼，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吼出什么语义，只能把电话死死贴在我耳边。
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由小变大：“别他妈追了！你追我没用，我也没拿到钱！”
“马老板，马老板在哪？跟我去找他……呃……”
“人早跑了！我能怎么办？你别拽我——放开！”
“不行，尾款……尾款八万，钱不能没有……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孩子随你处置！别缠着我！”
“你不给钱，我就报警……啊……”
“报警？人都跑了，报警也没钱，你敢报，信不信我他妈揍你？”
“不行……等等！”
耳边突然发出一阵噪音，好像有肢体搏斗的声音，忽然一声脆响，传来的声音都变小变远，我听出是那个黑中介夺过了祝孚的手机摔到地上。
“喂？喂！你别碰他！”我冲着电话大吼。
隐隐地，我听到祝孚倒地的声音，听到他歇斯底里地要钱，然后在拳打脚踢之下变成无力的哭泣，这时我已经穿过几条马路，顶着眩目的阳光在小巷里穿行，握手楼逼仄的墙壁在我眼前扭曲，成为一条我永远走不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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