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姜分下葬的那天,宁离偷偷躲在人群后,根本不敢上前,他怕姜分的父母发现他,赶他走。
他悄悄混在人群里本想再看姜分最后一眼,可还是被姜分的母亲眼尖地发现了。
平日里总是打扮的矜贵得体的中年美妇,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几岁,苍老憔悴的几乎快没了人样儿。
她一见着姜分就炸了锅,挣开姜爸拉着自己的手,冲到宁离面前就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她问宁离为什么还敢来?又怎么还有脸来?
宁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他红着眼眶,抖着嘴唇,沉默了许久还是小声地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来见姜分最后一面。
姜妈妈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还想再打他,却被姜爸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闹够了没有?!丢不丢人啊!”
气急败坏的姜爸正要把她拽走,宁离却“扑通”一声跪在了面前。
“求求您了,阿姨,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就一面!我求求您了,求求您!”
宁离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地抓着她的衣角卑微地苦苦哀求起来。
姜妈也被他磨红了眼,她冷着脸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狼狈又落寞的少年,冷冷地出声质问他,“你以为你是姜分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见他!”
宁离被她问懵了。
他颓然地呆坐在地上,抓着姜分妈妈衣角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是了,他到底是姜分的谁呢?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见姜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愣愣地看向姜妈妈,突然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姜妈妈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知怎么的更气了。
她咬切齿地抬起手又给了宁离一耳光,宁离的耳朵短暂地嗡鸣了起来,他的嘴角被打裂了,满嘴腥咸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流出来,滑过舌尖时,他尝了一口,是苦的。
中年丧子的妇人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面目狰狞地拽着他的领子,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哭喊,“你还嫌你害我儿子害的不够多是不是?他都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啊,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得了癌!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死!你都把他克死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为什么!”
宁离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央求着要非要再见姜分一面不可了,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个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声不吭地任由着姜妈打骂。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劝阻一句,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出可笑又荒唐的闹剧。
那些不干不净的议论声伴着无比尖锐的嘲笑,落在宁离的耳朵里,像根刺似的扎的他耳膜生疼,他用力地捂紧耳朵,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哭晕过去的妇人终于被人拉走了。人群散去,只剩下宁离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等到周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后,宁离才把头埋进膝盖里,坐在地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7:
“喂!”
宁离听见有人在喊他。
他睁开眼,一个少年站在他面前。
他看起来跟宁离差不多大,眉眼却像极了姜分,可他却不是姜分。
因为姜分永远都是眼含笑意,温暖的像个小太阳,而面前的少年却是满脸的厌恶,冷的像块总也捂不热的冰。
“姜……回?”
宁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他只见过一次的少年,不知道他来意何为,只当他也和他的妈妈一样,是来替他哥哥“报仇的”,于是,他十分干脆地放下了圈着膝盖的手,面朝姜回认命地抬起了头,等待他的下一场“复仇”。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一点动静,他正要睁开眼睛时,姜回好像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微凉的触感停留在指尖,冻的他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姜回。
“这是……什么?”他问姜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回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皱眉看了眼他哭的通红的鼻尖和还在流血的嘴角,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冷冷道,“我哥的骨灰。”
说完,也不等宁离回答,便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园,只留下身后抱着小瓶子的宁离喜极而泣的呜咽声回荡在空旷又冷清的墓地里,无人问津。
8:
宁离28岁时父母又给他安排了几场相亲,都被宁离以工作忙为由给推掉了,饭桌上,宁妈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问他,“离离啊,姜分他已经死了十年了,你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释怀呢?”
是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宁离低着头不说话,嘴里的糖醋排骨已经有些凉了,酸的他直倒牙。
他嚼着排骨闷闷地想,今天的排骨应该会很合姜分的胃口吧,毕竟他最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了。
9:
身为父母的又怎会不明白孩子的心思呢,可在他们眼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但宁离轴,放的过别人,却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宁离最终还是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去相了一次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温柔知性,美丽又大方。
宁离性子闷不爱说话,那姑娘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还十分体贴地自己主动找话题和他搭话。
晚饭过后,他送姑娘到家楼下,下车时,姑娘拽了拽他的衣角,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语气紧张又小心地问他,下次还能再见吗?
他看着那张和姜分有6分相似的脸,愣了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后来宁离和那个姑娘迅速地进入了热恋期,并且很快就订了婚,双方父母商议过后,他们打算年底就完婚,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宁离终于走出来了时,那个准新郎却毫不意外地在婚礼当天临阵脱逃了。
10.
宁离穿着黑西装,打着红领结,头发高高地梳上去,露出那张清秀却憔悴的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却带走了他那颗鲜活的心。
他揣着那枚红丝绒盒子跑到了姜分的墓前,跪在滂沱大雨里,哭的特别凶,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年轻却褪了色的脸,问他,“怎么办啊?姜分,我好害怕!”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你不是最见不得我哭了,可我现在都哭的这么凶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哄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出来哄哄我吧姜分,我求求你了,哄哄我吧,姜分!”
相片上黑发白衫的少年站在迷蒙的雨雾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安静地听着面前那个哭的浑身发抖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微笑着不说话。
木头盒子不理人,曾经那样聒噪爱热闹的少年,如今却吝啬地再也不肯回他一句话。
后来宁离搂着那块墓碑哭的渐渐没了声儿,红丝绒盒子从他口袋滑出来掉在地上砸开了个口子,两枚素圈戒指咕噜咕噜滚了一圈掉进了草丛中。
11:
宁离死于58岁那年的春天,他一生未婚未育,父母去世后没多久便退休隐居在了深山里。
那时他还没这么老,自己在山里盖了个小院儿,又从山下买了很多桃树苗回来种在院里。因为呵护有加,小树苗们很争气的第二年就开了花,后来他们越长越高,每到春天时,宁离的院子里就飘满了粉色的花瓣儿,风一吹抖落满园清甜的芬芳。
那是个宁静的春日午后,宁离捻了一只桃花放在鼻尖细细嗅闻,他躺在地上目光柔软地盯着头顶被花儿压的微弯的桃枝,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穿着雪白的衬衫和黑色的校服裤,光着脚坐在树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于是他没忍住勾唇笑了起来。
他想,原来桃花居然这样美啊,难怪姜分会那么喜欢呢。
是了,又有谁会不喜欢桃花呢?又有谁会不喜欢姜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喃喃自语着,在满天粉色的花瓣中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睛,再也没醒过来。
一阵风吹过,宁离手里的那朵桃花被吹落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后,掉进了一地花烬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12:
宁离去世后的第三天,他唯一的朋友——姜分的弟弟,姜回,拄着拐杖,磕磕绊绊地上了山。
三天前,宁离给姜回打了个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有空来山上陪他喝两杯。
姜回当时忙着逗孙子本想一口回绝了,却隔着听筒听见宁离怎么止都止不住的咳喘声,一声大过一声,他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生了些不安,于是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58岁的宁离死在了18岁的姜分最爱的那个春天,他躺在姜分最爱的桃花林里,微笑着没了声息。
姜回给宁离收拾东西时,在他院里的石桌上发现了那个被压在茶杯下的信封,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和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请把我和我的爱人永远埋在这片桃花林里,谢谢!
清秀的字迹廖廖一行,草草的结束了宁离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分死后,宁离的每天都用来等待,可惜的是,他等来了桃花盛开的春天,却没能等到桃花结果的秋天。
姜分只爱了宁离两年,宁离却爱了姜分一生。
《南璟楼歌》古言偏执病态占有欲皇帝X小天使美人王子
北疆有国,其名为云,云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百姓们遵从祖训世代耕田织布,向往和平,守着一方土地祥和的安居乐业。
云国的皇宫内,气派辉煌,红砖绿瓦,锦衣华服,可这人人向往的高墙内筑起的到底又是多少人的爱别离和恨不得呢?
宫殿内,一个俊美的少年身着镣铐,浑身赤裸,卧于塌间,他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眼神空洞,面色苍白,冷漠病态的仿佛一具豪无生气的提线人偶。
年轻的皇帝身着华服,面色酡红,提着雕花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他走到榻前,把手里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抓过一旁的少年,五指并拢死死地扣住他的下巴,猛地抬起,逼他和自己对视,“笑啊,你不是最喜欢笑了吗?为什么不笑了?!笑啊!给朕笑!!!”
偌大的宫殿里,皇帝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其中,刺耳异常,可却无人应答。
那皇帝像是不知在问少年,还是在问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龙南璟第一次遇见楼歌是在一年前。
彼此时老皇帝驾崩,他初为云国新帝,刚登基继位不久,年龄也不过二十一岁。
本就玩心极强的他就因听闻楼兰别样的异域风情,处处皆是美人,便心之向往,某日竟把所有国事写作一封书信丢给丞相后,便不管不顾地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偷偷溜出了宫,只身去了楼兰。
龙南璟一路长途跋涉,足足六日才到楼兰,岂料刚到没多久,便被一伙强盗盯上了。
龙南璟和护卫一时不察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两个护卫为救龙南璟死在了饭馆,身受重伤的龙南璟则拼着最后一丝气力逃到了一片白杨林内,便昏了过去。
龙南璟再次醒来时,还是在那片白杨林内,不过他却隐约听到不远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动听的歌声。
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拨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颗无比巨大的白杨树,彼时正是冬末初春,枝叶逐渐繁茂的白杨树上挂满了祈福许愿用的丝带和金铃。
树下站着一个少年,他身着一席楼兰特有的金色右衽斜领的袷袢长袍和黑色靴子,他腰间挂着金色的流苏腰带,微卷的黑色长发像上好的锦缎一样光滑又柔软。
少年额间点着一颗朱砂,不浓不淡的星眉下,深邃的眼眶里藏着一双楼兰人特有的灰蓝色眸子,那眸子好似潺潺春水,温润又明媚,长长的羽睫如同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唇色如樱,肤色如雪,身形修长清瘦却不羸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树下,似乎是上苍也贪恋他的美般连着阳光也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虔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轻声哼唱着龙南璟从未听过的异域歌谣,那歌声犹如百灵鸟一样空灵又悦耳。
他就仿佛一朵开在这漫天黄沙里的莲,一尘不染,温柔且明媚。
饶是见惯了无数美人的龙南璟见到此情此景也愣在了原地,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在世上见到如此美若嫡仙的人儿。
于是,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
他突然很想得到这朵莲,想占有他,想让他变成只属于他一人的,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只要,只要能得到他,只要能得到他!
疯狂的情绪溢满脑海,他呼吸急促,方寸大乱,紧紧掐着手边的草,浑身不可抑制地亢奋着,剧烈地颤抖起来,。
而少年听见树林间的异响,便停下手边的动作,朝着龙南璟的方向走了过来,龙南璟一惊,意识回拢,立马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少年刚走进树林就发现了龙南璟,他停在龙南璟面前,看着龙南璟肩头已经溃烂的伤口,连忙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龙南璟还活着后,少年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一把把龙南璟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龙南璟默不作声地任由少年搀扶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时不时地睁开一只眼,默默地观察着少年的动静。
走了一段路后,龙南璟感觉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一时间头昏脑胀,再也无暇顾忌少年是否会危及自己性命,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醒来时,龙南璟发现自己在一间杂乱的柴房内,身上的伤口已上了药,衣裳也换了件新的。
他盯着包扎好的伤口,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龙南璟赶忙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
门打开后,之前救了龙南璟的那个少年端着放了食物的盘子走了进来,龙南璟缓缓睁开眼,假装十分惊怕般捂着伤口往后退,“你…你是何人,我怎么在这儿?”
“你醒了!”少年见龙南璟醒了很是开心,他把食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龙南璟身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得一脸温和,“嗯,很好,已经不发热了,阿卡楼兰语,哥哥你先吃东西,吃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龙南璟将信将疑地看了少年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捏起一块饼,刚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这是何物,又甜又腻。”
“嗯,那看来阿卡是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咯?”少年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灵气活现的样子让龙南璟不由得想起了秋日围猎场上的小狐狸。
“你会说中原话?”龙南璟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那当然!我可是楼兰最聪明的孩子!”少年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
他骄傲的梗着脖子,俏皮的模样惹的龙南璟有些想笑,但他看着盘子里的饼却又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强忍着不适,抓起那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少年见状偏过头偷笑了起来,他坐在龙南璟身旁静静地等他吃完,才开了口,“这位阿卡你好呀,我呢,叫楼歌,这里呢,就是一间荒废的厨房,但是很安全的,暂时也不会有人追过来的,昨日我在神树下祈祷时刚好碰到了阿卡你,我见你伤势较重,便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还望阿卡不要怪罪我才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闻言一怔,神色复杂地看了楼歌两眼,然后抱拳道了声谢。
“嘿嘿,不用谢。”楼歌笑眯眯道,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阿卡你生的这般俊俏,又是黑眸,我一猜啊就知道你一定是中原来的,但还未曾请教阿卡的姓名呢?”
少年的眸子干净清澈,笑意浅浅,龙南璟被他这么一盯倒有些踌躇,他有些慌乱地偏过头,随口编了个假名糊弄了过去。
刚开始龙南璟还对楼歌有些戒心,因为身为一国之主的他自是知道身处异国他乡,绝不可轻信任何一个人,但令龙南璟感到意外的是,哪怕相处多日以后,楼歌也从未问过他为何会来楼兰,又是为何被人追杀,也丝毫没有要打探他的身份背景的意思。
龙南璟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养伤。
而楼歌对龙南璟似乎也有种天生的好感,往日里总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全心全意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他,待他伤好一些,能下床后,还常带着他一起外出游玩。
一日,楼歌与龙南璟在街头闲逛,楼歌突然抓着他的手奔向了路边一个买木雕的摊位,楼歌随手拿起一个木雕做的平安福递到龙南璟眼前,“阿卡,你看,这个平安福是不是很可爱啊。”
楼歌手上捏着一个雕成兔子状的平安福,背面刻着楼兰的古文,很短,只有简单四个字,“平安喜乐。”
那平安福上的兔子被摊主雕琢的十分精细,耳朵细长,四肢矫健,怀里还俏皮地捧着根萝卜,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
楼歌捏着那平安福笑意晏晏地望着龙南璟,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地好像一湾春水,倒不知道比那兔子活泼灵气多少倍,龙南璟望着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很可爱。
可爱到让人只看一眼就再也不想放手。
见他喜欢,楼歌便抬头问他,“那我买来送阿卡好不好?”
龙南璟倒是没想到他会送自己东西,愣了愣,随后便也笑着从摊上又取了一只同样的平安福,递到他跟前,“那我也买一只送你可好?”
楼歌眸光闪闪,甚是开心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新月。
那日楼歌与龙南璟互赠平安福后,龙南璟的心里又莫名生了些异样的情愫,他心里隐约有了些思量,或许楼歌对他也是有些情谊的,于是想要占有楼歌的念头更是如野草般疯狂地在心里滋长。
楼兰人生性热情豪爽,善良好客,与云国完全不同,龙南璟乐不思蜀地玩了几天后,在翌日清晨收到了驻扎在二十里外的镇南大将军裴然劝他尽快归国的书信。
书信上裴将军苦兮兮地同龙南璟诉苦,说他是如何被一众大臣声讨,又是如何被皇上的后宫三千轮番炮轰,一字一句满是辛酸泪。
于是,当晚的篝火晚会结束后,龙南璟趁夜深人静之际偷了匹楼歌的马,踏着月色离开了。
回到云国以后,龙南璟本以为不用多久自己定会忘了楼歌,但并没有,他反而时常会想起楼歌,想起和楼歌在楼兰时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也总能梦见楼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歌温润的笑,灰蓝色的眸子,拉着他时柔软掌心传来的热度,总是眼含春色,柔柔地叫他阿卡时的样子,仿佛都刻在了龙南璟的脑海里,让他抓心挠肝,难以忘怀。
他开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甚至无心朝政,后宫纵有佳丽三千,美人无数,个个明艳动人,风韵无限,可是却始终无人能入他眼。
楼歌就像一根扎在龙南璟心里的刺,开始无限疯狂的蔓延生长。
龙南璟终于自乱阵脚,他亲自画了一副楼歌的画像,并委任裴然搜寻楼歌的踪影,十日后,裴然的暗卫派人来报,龙南璟这才知道,原来楼歌竟是楼兰王唯一的儿子,楼兰国的王子。
龙南璟又惊又喜,立马差人着书信和聘礼远赴楼兰求亲。
大国求亲,乃是幸事,楼兰王大喜过望,激动不已,本以为龙南璟求的会是与公主楼月的亲,谁知,龙南璟要娶的竟是楼歌,可这无论云国还是楼兰都从未有过男子娶男子为妻的传文,更何况楼兰乃是王子,楼兰虽小,但要楼歌堂堂一国王子屈尊降贵下嫁给龙南璟为妃,对于楼兰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楼兰王得知真相震怒不已,即刻便派人扣押了云国前来求亲的使臣,还派人回信,狠狠辱骂了龙南璟一番。
龙南璟自出生以来,便是想要天上的太阳,都会有人摘给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愤怒之下,他直接派驻扎在楼兰二十里之外的裴然即刻带兵攻打楼兰。
裴然虽觉得好奇,但皇命难违,便连夜整装待发,第二日便派兵包围了楼兰,楼兰地处偏远,人口少,国家小,哪里是云国常年身经百战的铁骑的对手,但是为了保卫唯一的王子全国上下还是咬牙坚抗了六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日清晨。
战场。
年轻的皇帝,身披银甲,脚踏骏马,手持着一柄尖枪,带着万千铁骑驰骋沙场。
战马踏过楼兰古国这片历史悠久的祥和之地,狂风卷起阵阵黄沙,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明显是暴风雨来临前前的预兆。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欢呼声充斥了战场的每个角落。
鲜血染红了大地。
楼兰的疆土上尸横遍野。
当铁骑踏进王宫时,楼兰王和楼兰王妃因不堪受辱,服毒自杀了,而楼兰国里年青的壮劳力都因为征战死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了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和老人。
龙南璟在宫内找了许久却仍未找到楼歌,心急如焚之下,他便随手抓了一个孩童提在手中,以其性命相要挟逼迫楼歌出来。
被他被掐着脖子提到半空中的那孩子左右也才不过五六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直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号啕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
这时,一个身着靛蓝色衽斜领的袷袢长袍,腰间系着黑色长纱腰巾的少年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而那少年不是楼歌又会是谁呢?
楼歌静静地看着面前如同罗刹般阴狠毒辣的男人,仿佛像在看个陌生人一样,他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畏惧。
“皇帝陛下若想要我,楼歌自会跟您走,但我曾听闻云国向来优待俘虏,您既已屠了我国,又何苦再为难这些老弱妇孺,而且我曾听闻,云国自古信佛,皇帝陛下宅心仁厚,想必也不至会残暴到如此地步罢?”
他一字一句,言辞犀利,句句直戳龙南璟的心窝,可年轻的皇帝闻言,却冷笑一声,伸出手指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如恶鬼般低语,“我宅心仁厚与否,当然要看王子殿下到底肯不肯乖乖跟我走了?”
楼歌闻言低头不语,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甩开一旁老人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龙南璟身边。
龙南璟见状顿时心情大好,脸上的阴桀一扫而空,他单手抓住战马的缰绳,半低下身子,长臂一捞,便把少年捞进了怀里。
他修长的双腿用力一夹,勒紧缰绳,骑着战马,放肆地邪笑着,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镇南大将军裴然见状,只得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昏君误国啊,误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冲身后的一众将士摆摆手,将士会意,立刻撤下了武器,放走了一众俘虏。
龙南璟把楼歌带回云国后,便特意把他安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凤云阁。
楼歌刚进凤云阁,龙南璟便赏赐下了无数绫罗绸缎,珠宝玉器。
他怕楼歌吃不惯云国的食物,便特意找了位曾经在楼兰待过几年的厨子专门为楼歌做膳食。
他知道楼歌一时间难以接受国破家亡的事实,便准许他保留着楼兰的服饰和礼仪。
他怕宫里的宫人粗手笨脚伺候不周,便特意让伺候了他多年的常嬷嬷专门去照顾楼歌。
他甚至怕楼歌怀念楼兰,便特意命人在宫外照着楼兰王宫的设计为楼歌专门监造一所宫殿。
可是龙南璟没想到的是,自从踏入凤云阁后,楼歌便再也没用过膳,他不跟任何人说话,更不允许别人踏近他身旁半步,他只是每日呆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语,不眠不休。
龙南璟也曾去看过他几次,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又一日,楼歌趁着夜色深沉,宫人一时不察,竟翻墙逃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逃到皇后的宫外时,因体力不支,又被宫中的侍卫给抓了回去。
龙南璟知道楼兰灭国,楼歌心里定是伤痛至极的,便没多计较,只是派人加强了守卫。
过了一些时日,楼歌似乎是慢慢接受了楼兰灭国的事实,开始不再绝食,偶尔天气好时,还会去御花园里的桃林转转。
正值阳春四月,御花园的桃花开的极好。
桃花本为一芽一花,花单生,比叶子先开放,花开时有白色的,如脂,如玉,如雪,也有粉色的,如唇,如胭,如霞,那娇嫩的叶片上,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俏皮地探出头。
让人不由得想起春日里少女唇边清浅的笑。
偶尔有风吹过,桃林中便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空气中泛着满满的桃香,让人心旷神怡。
楼兰站在树下,望着那满树桃花,心里却五味杂陈。
楼兰不比云国,没有桃花只有白杨树,没有高山流水只有遍地黄沙,楼兰没有云国富饶,人杰地灵,可是只有楼兰才是楼歌唯一的家。
但是,从今以后,他再也无家可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腰带里摸出那只兔子平安福,食指和拇指轻柔地摩挲着,眼睛却酸涩的不像话。
若不是当初他多事救了龙南璟,楼兰哪里会遭遇灭国之灾,他又哪里会落得今天这种有家不能回的下场。
可他也知道,早在救起龙南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但他还是不可否认,那短短几月的相处终究还是让他动了心。
相遇本无罪,动心便是死罪。
他缓缓闭上眼睛,苦涩地笑了起来。
耳畔突然传来轻慢的脚步声和女子特有的娇笑声,难的的宁静被打破,楼歌有些不悦地睁开眼,不愿再给自己自找麻烦,便侧身躲在了一座假山后。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楼歌远远地看见有两个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们身着华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步履轻慢,行走间环佩作响,一颦一笑甚是撩人,身边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看样子似乎是龙南璟的妃子。
见四周无人,这两人便坐在一旁的石桌旁闲聊了起来。
“良妃姐姐最近可听说这后宫又进了新人来?”身着绿色锦缎的年轻女子,轻抿了一口茶,状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那是自然,这偌大的后宫谁不知道咱们皇上纳了个楼兰的男子为妃,呵,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真不怕天下人笑话!”粉色锦缎年岁略长一些的女子轻哼一声,眉目里满是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喂,良妃姐姐您啊这可就孤陋寡闻了。”
“哦,妹妹有何见解?”
“您说巧了不是,前几日我去御书房给皇上送荷花糕时皇上正好在作画,画上的人儿真真是美如谪仙一般,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我一想啊,这想必就是那位“新人”了,哎呀,这我若是个男子恐怕也会叫他勾去了魂儿呀。”
“呵,原来如此,有这等绝色佳人在侧也难怪皇上废寝忘食,无心朝政,这换作以前啊,你我都只要烦心和其他女人争宠,如今却倒好,连男人都要防着了!”
“姐姐您是不知道皇上最近可是独宠那位了,为了讨人家的欢心,还在特意宫外给他照着楼兰王宫的模样给他专门建了座宫殿呢!”
“什么?宫殿?这,皇上难道不是赤裸裸地在羞辱人家吗?好歹那位也是楼兰的王子啊!”
“谁说不是呢,因为自己一张脸弄的个国破家亡,这我要是那楼兰王子,我早就自刎谢罪了!”
躲在假山后的楼歌闻言,脚步一软,跌倒在地,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般,冻的他浑身发抖。
那晚,楼歌再次外逃了。
这次,仍旧是被抓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本以为楼歌安分了下来,还想过些日子带他出宫转转。
未曾想到楼歌会再次出逃,他捏住楼歌的下巴,双目猩红,咬牙切齿,“楼歌,朕对你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朕疼着你,宠着你,你为何还不知足?!”
“皇上的好,楼歌无福消受。”楼歌偏过头,神色冷清,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灰蓝色眸子里如今满是厌恶。
龙南璟被那厌恶刺痛了眼,他抱起楼歌,扔在榻上,脱了外袍,便附身而上,一只手抓住楼歌的双手缚于头顶,另一只手撕破了楼歌的衣裳。
楼歌虽然曾和师傅学过一些武艺,但哪里是自小习武的龙南璟的对手,三两下便被龙南璟点了穴,按倒在了榻上。
龙南璟像只贪婪的狼一样,亲吻啃咬着楼歌雪白的脖颈,楼歌的皮肤天生就比别人白嫩些,此刻更是因为羞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仿若枝头绽放的桃花般勾的人心痒痒。
龙南璟见状,黑色的眸子更是亮了起来,情欲的火熊熊燃烧,他一把扯下楼歌的长裤,扶住那白嫩的双腿,不管不顾地挺了进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腿间流下来,楼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劈成了两半,痛楚像湖水般把他湮没殆尽,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紧紧地攥着那枚兔子平安福,有晶莹的泪不断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日以后,楼歌便被龙南璟锁在凤云阁,囚禁了起来。
龙南璟每隔几日便会来一趟凤云阁,与楼歌行云雨之事,楼歌自是不肯,每每便被他捆了手脚,强行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想再次看见楼歌的笑,听见楼歌的歌声,想让楼歌再像初遇那般和他要好,可却不知因为自己的自私与蛮横霸道早已与楼歌渐行渐远。
他想让楼歌只对他一个人笑,只对他一人温柔以待,他知道如若不攻打楼兰,他永远也无法和楼歌在一起,他知道楼歌恨他,但是他却不在意,因为打从见到楼歌的第一眼时,他就想把楼歌占为己有,想让楼歌永远只属于自己。
就像是无意中看见了一朵美丽的花,明知道折下它便会枯萎,可是为了能得到它,还是忍不住折下了它。
而楼歌终究也还是未能忍住,出逃了第三次。
这次他得了裴然相助,终于逃出了宫外,却被早有准备的龙南璟派出暗卫全城搜捕了一夜又抓了回去。
这回龙南璟彻底震了怒,他亲自废了楼歌所剩无几的武功,挑断了他的腿筋,用铁链把他锁在了凤云阁内,不分昼夜地强要着他。
楼歌多次想要咬舌自尽,却都被龙南璟拦下,最后龙南璟索性,让人用布条塞住了楼歌的嘴。
墙倒众人推,宫里的妃子听说楼歌失宠,便开始纷纷奚落起歌来。
一时间楼歌竟然成了后宫三千茶余饭后的笑柄,皇后听闻了这事儿,更是趁着龙南璟外出时,带着宫人不由分说,强行闯入了凤云阁。
楼歌被废了武功,断了双腿,锁在榻上,又哪里是皇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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