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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待久了,除了练习无下限术式,他开始在脑海内反复回放着老师上过的课。
男孩知道自己很聪明。
也知道自己太骄傲了。
而现在,这份骄傲被狠狠打碎。
可是。当这份骄傲再一次被重新拼贴在一起的时候。
就是五条悟昂起头走出这里、狠狠碾碎过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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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五条悟试图去憎恨那个人。
憎恨他的残酷、他的冷静。
他的理智、他将自己也放在棋盘上的残忍。
五条悟试着在脑海里杀死他的老师。
想象那把刀柄握在自己手里。刀尖刺穿衣服、穿透皮肤、捅入脏器,血液顺着刀锋喷涌出来。
想象从背后扼住老师的咽喉。
想象捂住老师的口鼻,死死盯住那双含笑的鸢瞳。
五条悟无法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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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五条悟试图不再去那样思念那个人。
他也无法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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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逐渐长大了。
铁门、符纸与镣铐,已经完全无法锁住这只鸟雀。
他却没有主动挣脱。
直到放出手的棋子,慢慢起到作用。
直到他追逐着老师的背影,把自己也活成一片影子。
直到咒术界的高层们,不得不在诸多势力的逼迫之下。
被迫低下头来,亲自走到五条家的牢狱。
亲手打开那扇铁门。
恭恭敬敬地请他出去。
五条悟走出了自己的鸟笼。
但是既无喜悦、也无释然。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五条悟这样想。
老师。你也常常感到这种无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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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开始抽条的少年,正式插手咒术界的权势。
曾经从来不放在眼里的那个肮脏的世界,在他眼前慢慢展开。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咒术师的性命仅仅只是高层们相互博弈的一个筹码。
咒灵的祓除,也并不只是成功消灭那样简单。
原来。他的老师,给他留下了这么多可以利用的棋子。
五条悟轻轻笑了一下。
白发蓝眼的少年,正坐在太宰治曾坐的那个主位上。
垂头翻阅文件的模样,穿了一身同传统和式房间格格不入的、衬衫西裤的模样。
无比冷酷微笑起来的模样——
直令满房间恭敬正坐的五条家管理层们,瑟缩着低下了头。
五条悟只是想。
老师。你一直不想让我踏足的黑暗,正是我眼前的这一片污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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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自拔地做梦。
——我好想你。
少年咬着牙,那疼痛并不够,便用牙齿狠狠咬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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