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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幅温馨的画面,可落在法洛眼中却又那麽的不真实。
“为什麽来这儿?”法洛站在风中,虽为残阳却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余晖享与他人,光打在他身上,尽管没有丝毫热意,他仍惯性地想找个阴凉地。
他不适合待在这里,他想。
脚下步伐移动,紧接着手臂被人捉住,他被迫停留在原地,面对着波光粼粼的大海,面对着余晖暖意依旧的残阳,面对着从一开始纠缠到现在的金发男人。
“怕了?”法洛听不出那人的语气,他好像早已习惯那人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地蹦跶,他也会莫名地感到必安,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决策失误了,“坦诚就该找个有意义的地方,不是麽?亚特诺兰。”
“我并不喜欢在心理上建立所谓的意义,那只会增添我的负担。”
“可对于我来说,那会是我未知生涯之中真切的支持力。”
“我们不一样,斯帝洛克。”
“不,是一样的。”
法斯克偏头看他,身旁的人身姿挺拔,与自己所不同的是—亚特诺兰是属于腰细劲瘦的那一挂,也许是出身于亚特诺兰这种帝国大贵族,身上隐约透着上位者的气质。法斯克捉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的肤色本就白,阳光透过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或许,他本就该属于纯净的风。
他是朵带刺的白玫瑰。
优雅矜贵又不乏危险。
“你真应该多看看当下。”法斯克的目光随法洛的视线移到海面,他们互相揣测,却又不知对方平静万分的眸底埋藏着怎样的风暴,他的碧眸沉了沉又开口,“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什麽时候累了。”
而累了——就该停下来,给自己一个缓口气的机会。
法洛一怔,随即垂眸笑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麽时候累了……
他知道,但他不能停。
“斯帝洛克,等到你退休的那天,做个心灵导师应该不错。”
“你算在夸我麽?洛。”
“你可以这麽理解。”
法斯克轻哼一声笑了,松开握住法洛的手径直走到海边拦护的石墩上坐下,虽然是贵族出身,但他一向没太多的讲究。
“知道为什麽我的代号叫作阿尔法吗?”
法洛小幅度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既没有想离开也没有想靠近。
“我的母亲,伊莉丝,一位毕生都在研究变数的数学家,她很喜欢α这个符号。”法斯克擡眸去看法洛的神色,续道,“十年前她参与业界举办的一场学术交流会不幸身故了。”
法洛没有说话,就算法斯克表现得再怎麽风轻云淡,他也能从中捕捉到丝缕落寞,他不开口就单是听着,安静、入心地听着。
“当时与那场学术交流会同时同地举办的是帝国与联邦的大型生意交流会。有人试图行刺来自帝国的一位大商贩,伊莉丝是唯一一个在混乱场面之中出手相助的。”法斯克苦涩笑了一下,“可是见义勇为的结果并不好。她和那位大商贩的死讯传出没多久就被资本压下而行兇者却被无罪释放,警方没有给出任何消息,事情被封锁,真相被埋葬,这件事像没发生过一样,最终连一丝痕迹都不留地消失在了联邦衆人眼里。”
“所以,当我发现有一天这些参加过十年前那场大型生意交流会的贵族都跑到帝国去参加一场葬礼的时候,我以为所有的一切终于要有线索了。”
一只细长的香烟出现在法斯克的视线之中,夹着他的主人手指纤细修长,待他看清递烟的人后,大脑更加恍惚了。
是亚特诺兰。
我觉得你很蠢
“不要?”
法洛作势就要收回,被法斯克按住手腕接过。法洛的气质不笑时很冷有些不食烟火的感觉,而法斯克遇到的人不抽烟的很少却下意识认为法洛是其中一个。
“你也会碰烟?”法斯克挑眉,摸出火给自己点上,语气不鹹不淡地问道,还不忘将烟雾缭绕的罪魁祸首拿远,见法洛微微点头,他又问,“什麽时候?”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过于干涉他人了,他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
“成年开始。”
“?”
“频率可能是一年两根左右,我不常碰,尼古丁的兴奋作用对我的刺激不大。”法斯克微微眯眼看他,良久,他笑出声来,“亚特诺兰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呢?”
“很多。”法洛拂了一下发丝,望着法斯克,“你想从哪开始听?”
法斯克愣了一下,醒过神来却笑意更甚,“我怀疑过你,亚特诺兰。
“我知道,从你提出合作的那一刻开始。那时,你怀疑亚特诺兰与十年前的事有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