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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尔带头莽莽撞撞地一下子往法洛沖去,数把刀器出鞘带出的寒光,划破了夜色,他们像一群噬血的鲨鱼,从黑暗的海底深处而来,在捕捉到一丝血腥后追蹤而至。
“嘶,以多欺少,真是卑鄙。”
法洛笑着,他不指望能一个人干掉全部,但干掉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捷尔紧逼而来,飞速靠近法洛后向他发起袭击,在骨刀即将接触到他脖颈的一刻,法洛一个偏头躲过,骨刀竟刺入身后的墙壁!
身旁衆人一齐围了上来,法洛见状用力扭过捷尔的手腕移换身位,以过肩摔的姿势将人作格挡的盾牌甩在了左侧来人身上,右脚拦腰踢飞一个。他一个沖刺,手上紧攥的钢笔带着恶狠狠的劲头儿结结实实刺进刚爬起来的捷尔肩头,利落拔出后带出了鲜豔的血花,钢笔尖头抵在捷尔的脖颈,衆人不敢妄动。
“你老了,捷尔。”
眼前看似柔弱的长发男人,蓝眸之中闪着血光,像是不惧淌血的渔夫,他在笑他。
“还是说,你在组织待了那麽久,也就只学到了点鸡毛蒜皮?”
捷尔望着他,良久,笑出声来,“傍晚你支走的那家伙现在在巷口,你想见见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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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累了…斯帝洛克?!
法洛下意识朝巷口瞟了一眼,也仅这一眼却被捷克抓住了破绽!
“见鬼去吧!亚特诺兰!”
捷克拧住他的手腕,钢笔脱落在地,法洛蹙眉下意识想挣开,紧接着骨刀的寒光闪过他擡手挡住朝他心口刺来的骨刀!
胳膊被骨刀重力划过,白衬衫破开,鲜血一瞬间淌出,染红了整条手臂,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反应,腹部一紧一道重力袭来,他重重砸在身后的墙上!
捷尔示意衆人待在原地,自己则扭了扭脖颈后再次逼近。法洛注视着他,在他临近时扶墙借力爬了起来,随着捷尔的靠近,他挥出一拳重重击在那人的太阳穴。
法洛眯了眯眼扯出一个笑,他能感到活生生的疼痛,那他就还死不了,他还有很多计划内的事还没做。他朝踉跄几步的捷尔扑去,渗血的手臂好似比寻常时沉,他顾不上那麽多,抡起沉甸甸的手臂,拳头就砸在那人身上。
衆人再次拥上来,衣领不知道何时被捷尔扯住,随即被抵着往后猛砸在墙上!
他剧烈咳了几声,差点喘不过来气再打下去他的骨头可能要断了,他无声笑骂了句什麽,嘴里有股怪味儿,那是一股甜腻腻的铜腥味,他往捷尔脸上啐了一口,说,“这次他们又给了多少?十五个点数?”
“去到地狱再找答案吧!”
骨刀再次刺来!
与此同时,“砰!砰砰!”衆人身后枪声响起。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流下……
捷尔的瞳孔在一瞬之间猛地瑟缩,鲜血溅到法洛的脸上,他顶着脑门上的一个血洞重重倒在法洛身上。
其余人见情况不对,四处逃窜。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法洛霎时失力背靠着墙滑落在地,微微蜷起手指又张开将身上晦气的家伙推开。
他好像被击垮了,徒手抓握住阻挡那把骨刀似乎花了他全部的力气。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这时,他浑身上下僵硬、疼痛,在夜晚的寒气之中身上所有的伤口和用力过度的地方无一不在向他叫嚣着疼痛。
他笑着呼出一口气。
会疼,就还死不了。
“亚特诺兰!”
夜色之中,他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是谁开枪帮了他?
他不想管了,反正已经结束了,晚风吹得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在心里自嘲,他从来没这麽累过,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累。
很狼狈……
幸好奥尔德不在……
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倒下……
他阖上眼皮,脑袋漆黑一片,风声好像在他耳边变大继而汹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他的耳中。他好似看见了城市灯光的倒影,就像是太阳升起之前的微弱天光,一个人驶进光影里,顶着一头金发,在光下熠熠闪耀着光芒。
谁啊?
“洛!别睡!”
哦,那位总是厚脸皮自称是我朋友的家伙啊。
他真来了啊……
“别睡!我接你回家!”
挺好的……
他好像在别人背上颠簸,夜里静悄悄的,他听见那人在说话,不知是在跟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还没合奏过其他曲子,还没联手破获迷案,我还没能邀请你做私人顾问你也还欠着我好些真相呢……亚特诺兰,我一直在呢。”
法洛露出一个笑,鬼使神差擡起手揉了一把那人的头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