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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龙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听见自己几?乎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声音:“可以吗?”
黑暗里,祝扬笑了一声。
他?倾身过来,在?她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昨夜去取解药的时候,母亲可能没有告诉你。”祝扬直起身来,在?床榻边好整以暇地?坐好,“蝶魄蛊若是想?要彻底解除,有些罪是必须要受的......比如,在?蛊毒被逼出时,可能得忍受更加剧烈的发作症状。”
雪龙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感受到他?离开,挣扎着坐起来朝他?凑过去。
又被祝扬不容分辩地?推开些许。
“你不想?解蛊了麽?”祝扬问。
香尘(二)
雪龙缓缓眨了眨眼, 说:“要?解的。”
她声音轻得几乎只剩下气?音,虽然嘴上答应着,身体却不依不饶地继续朝着祝扬的方向靠过去?。
眼下被祝扬绑住了双脚, 动作不便了许多,她便只能一点一点地蹭着被褥, 光滑的脚踝像是蹭着缥缈的云朵, 一点点朝着他挪过去。
祝扬坐在床沿, 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作。还没回头, 便感受到一双手滑动到自己腰侧,手指先是勾了一下的侧腰, 然后才慢吞吞地环上了自己的腰。
祝扬深吸一口气?, 的声音里听不出什麽变化?,按住了她一只手:“不是说要?解蛊麽?”
雪龙说:“嗯。”
顿了顿,她又说:“祝扬,我难受。”
离得近了, 她这才发现?, 祝扬的膝头上,还倒扣着一本书。那书黑黝黝的封面, 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看?不清内页有些什麽。
她都已经这麽难受了, 这人竟然还在这里看?书?
雪龙撇了撇嘴, 一双手悄悄滑动到他的腰带, 胡乱摸索了几下, 挣扎着要?去?扯祝扬的腰带。
祝扬只穿着寝衣,腰带系得本来就松, 可她手指微微发抖,摸索了半天, 非但没能扯开那根衣带,反倒将那一条白色的布料在自己手上缠了好几圈,勒出了明显的红痕。
祝扬低头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手,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她解了半晌可没解开,终于犯起?急来,手掌从他的衣带上挪开,缓缓朝下移去?。脑袋也顺势埋到他颈窝里,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他身上,清浅又略微急促的呼吸化?作潮湿的云水,喷在祝扬颈侧,又尽数化?作皮肤上的战栗。
不能这样放任她了。
祝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作妖的手,将她两?只手腕都禁锢在自己手心?里。
他额角青筋凸起?,微微皱着眉头转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雪龙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脸庞被热意熏得泛起?粉红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却笑?得狡黠:“祝扬。”
她恍恍惚惚地靠近祝扬的耳畔,呢喃着提醒他,说出的话羞涩又直白:“你......了呢。”
她声音很低,像是在倾吐一个秘密。
方才扯腰带的时候,她便“不小心?”感受到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祝扬一把撂倒,脑袋朝下按进了被褥里。
雪龙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什麽力气?,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顺着他的力道砸回了床榻上,感受到眼前一片漆黑。
她脑袋发懵了好一会儿,正欲翻身,忽然感受到脊背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觉。雪龙一个哆嗦,这才意识到祝扬正从身后按着她的蝴蝶骨,叫她分毫动弹不得。
雪龙挣扎了一会儿,除了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之外一无所获。祝扬的手臂像是铜墙铁壁箍着她,她脑袋埋在被褥和枕头里,除了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见。
眼下这场景似乎有点儿眼熟。
恍惚之中,雪龙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群山环绕的行?宫里,祝扬似乎也是这样按着自己的脊背,像是捉住了一只蝴蝶的翅膀。
她方才与?祝扬拉扯了许久,就连柔软的寝衣都淩乱不堪,雪龙只感到自己头脑中那一把火愈烧愈旺盛,从胸口一直烧灼到四肢百骸,最后再吞没她全部的理智。
这是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情蛊发作都要?难熬、也叫人更加崩溃的局面。即便祝扬与?她近在咫尺,心?中的某个角落却仍然叫嚣着莫大的渴求,仿佛填不满似的。
神志不清间,雪龙用混沌一片的思绪想道,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昨天晚上,她与?祝扬一同上马车的时候,她尚且没什麽感觉。雪龙曾经借着微弱的夜光偷偷看?了自己的手指,那道蝴蝶形状的伤疤好似变淡了些许,大概过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彻底从她的手上消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