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糊弄我们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庄家却提议拿剑去问问上头的人,赵夜阑点头同意。
约莫一刻钟后,庄家返回,拱手道:确实是大将军的佩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时竟不知该先惊讶于燕将军竟然生得这般英姿飒飒、潇洒不群,还是惊讶于燕将军居然也来和他们一起赌博了?
等等,如果他是燕将军,那你又是谁?有人问道。
此话一出,吵闹的赌坊有一瞬间的安静试问燕大将军在这新婚第二天,会陪着哪个男人一起来赌坊,还甘愿立在身旁,献出佩剑呢?
众人心里头都冒出了一个答案,神情各异地盯着他。
赵夜阑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转头看向庄家:可以开始了吗?
一回到赌局上来,大家又重新聚精会神地盯着桌面。有胆大的人下了一点小赌注,押小,更多的人却是不敢下注了。
大家盯着骰盅,片刻后,一阵惊呼:又是小!
在众人放肆嘲笑的声音里,赵夜阑起身黯然离场,却被一人撞了一下。
还以为多厉害呢。李遇程傲慢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忘了自己今日也已经输得精光,还暗中押了两把小,全靠赵夜阑才勉强赢回一点零用,等有空了,敢不敢跟小爷来赌一局?
随时恭候。
赵夜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却被燕明庭挡住了视线:你就这么把我的剑输了?
赵夜阑耸耸肩,走到赌坊门外,头也不回地说:愿赌服输,你若想要回来,就去找赌坊的人要吧。拿出你的身份压一压,没人敢收大将军的东西。
燕明庭负气离开,赵夜阑心情颇好地去了附近的酒楼,没银两结账,便在雅间坐了一会儿,一个装扮成店小二的人主动送上了银子:大人,这些东西您拿回去吧。
赵夜阑挑挑拣拣,拿回几锭银子结账,将玉佩还了回去:生意做得不错,这些就赏你们了。
谢大人,那这把佩剑
赵夜阑扫了一眼,没好气道:放在你们那里就是,别让我再看见它,谁来赎都不许给。
是。
赵夜阑心满意足地看着那把剑消失在视线中,手指在茶杯上点两下,又问:李遇程最近经常来坊里?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时不时让他赢几把,他才来得很频繁。那人问道,需不需要咱们直接点?
不必。赵夜阑想起李遇程那狂妄自大的态度,笑了笑,还未到时候。
现在没有了烦人的燕明庭,按照原计划,他又去城北转了一趟,见那宅子不错,这才踩着黄昏的暖晕回到将军府。
你回来的正好,跟我去一趟校场。燕明庭迎面走来,拉着他胳膊就要往外走。
去做什么?赵夜阑一听到校场二字,就脑仁儿疼。
操练。
我不去,你给我松开!
在大门口一拉一拽的,这种任人拿捏的感觉十分讨厌,赵夜阑恼怒不已,顺手抽出门口侍卫身上的剑,还未举起来,脖子就一凉。
燕明庭动作更快,抄起另一个侍卫的刀,抵在他脖子上,笑问:你是不是又想用这招?
赵夜阑垂眸盯了半晌,默默把自己手里的剑送回剑鞘里。
燕明庭挑眉:去不去操练?
赵夜阑:在府里不能练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夜阑:真求生欲
第10章
日暮时分,下人们匆忙准备着晚膳,打扫屋子。因为新主子要求多又精,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赵府的下人来指挥将军府的人如何做事,难免双方敌对起来。
本来将军府的下人可以在府里悠闲养老,喂喂鸡,钓钓鱼,刚回京的将军又是个随和的人,压根不用她们多么精心伺候。现如今多了个主子,哦不,应该是祖宗才对,这一两天就给她们添了不少事,而带来的那些下人们更是趾高气昂,看什么都不满意,颐指气使地给她们分派任务,好不来气。
不一会儿,一小丫鬟跑进厨房,喜滋滋地跟伙伴们说:天呐,将军居然罚夫人在院里扎马步!
此话当真?
小伙伴们乐了,说着就跑到前院去看。
赵府的人听到这话,互相看了看,也跟着一起去瞧瞧。
不多时,前院的走廊上就扒着一群下人偷看,见赵夜阑歪歪扭扭地半蹲着,昂贵的衣摆垂在地面上,沾到泥土,脸色很是难看。
赵夜阑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回头望过去,只消一个眼神,就让她们安静了下来,推推搡搡地离开此地。
小高却跑过来,刚要说话,就被赵夜阑喝止道:高檀,去看看厨房做了些什么菜,要是没有我喜欢的,就让她们重做。
高檀马上止步,犹豫半晌,还是转身去厨房了。
高檀多大了?燕明庭望着他的背影问道。
干你何事?赵夜阑淡淡道,问那么多做什么?
随便问问,看着挺小的。燕明庭说着,按着他的肩膀往下,手放下去,蹲好一点,底盘不稳,就容易晃来晃去,一击就倒。
赵夜阑咬着牙,额头沁出了薄汗,脸颊两边爬上了红晕,犹如宣纸上无意间晕染开的桃花,点睛之笔,活色生香。
晨练时天色还未亮,是以错过了这副样子,此时燕明庭瞧着新鲜又惊艳,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赵夜阑察觉到他的视线,抬手就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胸口上。
惊得路过的赵府下人兴高采烈地加快速度,跑回厨房,夸大其词地跟大家伙说赵大人掌掴了燕将军,赵府扳回一城!
你扇我做什么?燕明庭问。
手痒而已。
燕明庭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掐住他的脸蛋,赵夜阑疼到嘶了一声,怒目而视。
别问,问就是手痒。燕明庭回敬道。
将军,钟越红和何翠章两位将军来了。侍卫跑进来通传道。
知道了。燕明庭松开手,回头叮嘱赵夜阑,你再坚持一刻钟。
钟越红和何翠章踏进将军府,恰巧碰上迎面而来的燕明庭,三人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起往议事的书房走去。
穿过回廊时,两人眼尖地看见身着华服的身影消失在在尽头处,询问道:那是赵夜阑?
嗯。
将军府里有另一个主人,好不习惯。何翠章道,将军,你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就多了个人,能有什么影响?燕明庭不甚在意地说着,转弯来到书房前,刚推开门,就被芬芳刺鼻的香味给刺激了一下,当场打了个喷嚏。
他看清里面的人,道:你不继续训练就罢了,怎地还跑书房来燃熏香了?
我要用书房。赵夜阑手里握着本史籍,悠然自得地坐在位子上翻阅起来,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