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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两秒,他又道:“你知道秦淮为什麽坚持要替长江公馆做酒水采购这活麽?”
闻言叶净月愣了愣,这他还真没仔细想过。细想确实可疑:毕竟秦淮在长江商会待了好几年,已经算得上管理层的干部。这种很麻烦的基层工作,理论上来说干部不会自愿去干。
虽然挂着会长的名头,但叶净月一般不过问商会的事。多数时候,商会的大小事宜都是叶策在处理。
“你想说什麽?”叶净月皱了皱眉。
“长江公馆的酒水供货单记档存在江城疗养院的档案室。”叶策道。
叶净月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他主动提出负责酒水采购,其目的是为了能顺理成章的经常出入江城疗养院?”
叶净月敏锐地立刻抓住了重点:“江城疗养院里,是不是还有什麽人?”
有病,不多不恶心
“我也联系不上秦淮。”
电话那头,叶净月明显犹豫了两秒,“秦淮他……”
“秦淮,是长江商会的人。”叶展说,“据我所知,还在At案期间你就和他认识了吧。”
对面忽然沉默了。叶展定了定神,语气笃定道:“你知道段清之是什麽时候死的。在段清之死了之后,你见过他,对麽?”
叶净月没否认:“我只能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你最后一次联系上秦淮是什麽时候?”
“一星期前。”
挂了电话,叶展头疼不已地朝沙发后一仰,长叹了口气,蹙着眉闭目沉思着。
——叶展毫不怀疑,小叶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这也恰好证明了他的推测是对的,段清之死后,秦淮离开了长江商会。
并且正因如此,在此之前,小叶很有可能已经去找过秦淮了。
不知是不是还没彻底从那场旷日持久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只要一费劲思考,大脑就如过电一般疼痛。
叶展咳嗽两声,感到浑身无力。
昨晚逃避一样的强制睡眠并没有让他好起来。药效似乎还有残留,头脑昏昏沉沉的。此刻他除了头痛胃痛,似乎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太舒服。
宁远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刚想去冰箱里拿瓶水,赫然看到餐桌上那几个盘子。
细看两眼,他顿时皱眉:那是昨晚做给叶展的菜。他压根没动过,还原封不动摆在那。
宁远歪头越过屏风,朝沙发上的叶展望去。
只见叶展叠着腿坐在沙发上,身子陷进沙发里,手搭在肚子上,眉心微蹙闭眼仰着头。
脸色比前阵子还要差。
“你昨天晚上怎麽没吃饭?”
宁远叹息一声,重新倒了杯热水朝他走去,目光忧虑地从他苍白的脖颈和露出的一节消瘦手臂上飘过。声音放轻,“怎麽了,胃又不舒服?”
宁远心道自己昨天果然还是不该走得太急。就该盯着他把饭吃了再走——还是那副作死德行。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这人肯定早上也没吃东西。宁远叹出口气。
见叶展不说话,宁远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摸了下他冰凉的手,“睡着了?”
又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宁远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见叶展没动,宁远起身,打算找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但宁远刚站起来,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他。
“你去和冷队说一声,让他暂时不要再查段清也,还有那把枪的记档了。”叶展有气无力地说。并且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
过了几秒钟,宁远皱眉:“……那你倒是放手啊。”
叶展的手垂了下去。话是这麽说,宁远却又坐了下来,用另一只手覆上叶展冰凉的手背。
“为什麽不查枪?”宁远问,“你不是说要麽就是Q1902,要麽就是同批次某9毫米样本枪支杀的段清之麽……”
“不,我是说不用挨个查记档。没这个必要。”叶展轻轻摇头,“让技术队到省厅彙报,重做弹道分析。”
叶展脸色煞白地微微喘了口气,继续道:“这把枪可能经过了改造。”
“行。”宁远答应下来,但立刻又擡起头,见叶展毫无动作地闭着眼,“你……要不要去医院?”
正思考的叶展愣了愣,睁眼回神,“你跟冷队说,去查一个叫秦淮的人。查他在江宁和堰江……”
“不是,我说你,”宁远打断他,“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哪儿不舒服?”
叶展怔住,随口道:“没……不舒服。只是昨天不饿,不想吃。”
看到茶几上的半瓶矿泉水,宁远语气不愉,伸手去拽他搭在肚子上的手,“昨天晚上,又没吃饭故意的吧?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