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面颊鲜红欲滴,也没注意地瓜是刚烤好的,竟直接伸手去接,甫一触及,便烫得手心一颤。
地瓜在她手里跳跃两下,落入萧珩掌心之上。
我来吧。
萧珩无奈,拉着她坐到树下的石凳上,将地瓜放在一旁,取出手帕缠住她烫伤的掌心。
谢清纬见他两如此,叉起烤鸡识相地散开,眼看心心念念的烤鸡被人抢走,裴玖舞忙追了上去,两人打闹间越跑越远。
空气里静得只剩彼此呼吸。
萧珩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闷,这些天你似乎总躲着我?
长宁只觉腰疼,心虚道:没有啊,我怎么会躲着你呢。
那你方才跑这么急做什么?
见长宁不说话,萧珩握住她的手,搁在膝上摩挲,这种事情不必委屈自己来迎合我,若是
他顿了一下,若是你觉得不舒服,可以说出来,总得让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好改正,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可以探讨探讨
低垂的脑袋霍然抬起,长宁脸颊暴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探讨的!
怎么不能探讨?
他寻来不少书籍钻研学习,尝试了各种花样取悦她,可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很缓很小心,但每次长宁都呜呜咽咽,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从小到大,他最怕她掉眼泪,更何况是哭得昏天黑地。
萧珩顺势亲了亲她的手,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不必羞于启齿,我是舒服的,但夫妻云雨,不能只我一人舒服
声音越来喑哑,内容越来越放.浪。
长宁觉得自己的耳朵不能要了。
谁能想到从前那般沉默冷厉的人,现在居然一本正经地和她讨论床.笫之事。
兴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有时萧珩只稍微撩拨,她便会脸红心跳,浓情蜜意之际,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与激动交织,令她头脑昏昏,飘飘忽忽的,眼泪就不受控制,虽是哭,却并不难受,甚至隐隐期待着。
偏萧珩这个呆子,非要让她说出来才满意。
长宁咬着唇,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太
她声如蚊讷,对方盯着她:那有一点点舒服吗?一点点也算的。活像个着急讨要夸奖的孩子。
长宁紧张地攥紧裙裾,回忆着道:可能,应该,有、有的吧待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转过话题,我饿了。
萧珩眸中笑意氤氲,往前凑了凑,二人身子相贴,紧密无缝:我也饿了。
长宁:!
好在谢清纬和裴玖舞并未走远,绕着小树林跑了一圈又回来了。
谢清纬我警告你!再不把鸡还给我,我就
就怎样?谢清纬回头扮了个鬼脸,我偏不给你,不给你不给!
前后两人,同时脚步一僵。
险些沦陷温柔乡的长宁猛然清醒过来,挣开萧珩的怀抱,慌乱整理头发衣裙。
萧珩含情温柔的脸庞顿时拉下,转过头时,眼神仿佛要吃人。
第104章 结局
谢清纬脸上的贱笑一瞬凝固,这就走!这就走!
他当真牵过一匹马,挎起包袱跑路,临走时还不忘拽走缺心眼的裴玖舞。
长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掩面爬上马车。
萧珩宛如连体婴就要跟上去,刚迈上一条腿,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就差没甩他脸上。
他望着禁闭的车门,一脸呆愣,最后只能认命地坐在外头驾车。
日渐西沉,车轱辘不停滚动,终于赶在天黑前进了陇西城。
长宁撩开车帘,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心情慢慢愉悦起来。
上次出现在这,还是五六年前,那时东宫失势,她没了依靠,跟着同样举步维艰的萧珩来到陇西,生活起居虽比不得皇宫那般精致,却是他们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萧珩似有所感,敲了敲车门他们已经大半天没说过话了。
长宁收回视线,轻哼一声,才慢吞吞开了一道缝。
萧珩不知何时买了一包芙蓉饼递过去,吃吗?
她确实饿了。
勉为其难将车门稍稍拉开,正要伸手去接,对方又递来一串糖葫芦和一摞摊新出的话本,近日集市大卖的话本,全在这里了,亲我一下,都给你。
思绪顷刻间飞回数年前,故作气恼紧绷的小脸瞬间松弛,长宁笑出声来,挪到萧珩身旁,四下观察环境,悄摸着亲了一下,趁机抢过话本,然后直起腰板,靠着车门,一边吃,一边翻看话本。
看着看着,便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长宁动作微顿,抬起头。
萧珩驾着车朝清苑方向而去,怎么了?
长宁视线在人群中寻找了一圈,方才,我好像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萧珩神色冷肃,驾着车拐进一条巷子。
一阵屏息凝神后,他耳尖微动,撑着马背倏地腾空而起,颀长身躯在空中翻转,轻飘飘落在巷子的另一头,将一个人影堵在墙角里。
手刀一横架在对方脖颈前,厉声呵道:什么人?
那人一身粗陋布衣,头戴斗笠,低垂着头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底下一簇黑白掺半的长须。
是个中年男人。
萧珩下意识认为是秦王党羽又来纠缠长宁,手中力道愈重。
等等!
长宁急呼一声,提起裙摆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跟前,眸中惊疑不定。
她将那人上下打量一遍,颤抖着声:你你是
萧珩眉心微蹙,转眸去看,却见斗笠缓缓抬起,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眉眼一派温和。
长宁双手掩唇,强忍着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眼中的泪却是刹那间汹涌澎湃。
萧珩一怔,飞快松开手,长宁便扑进那人怀中放声大哭。
阿爹,阿爹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她又哭又笑。
拓跋硕亦是双目涨红,七尺男儿,落下泪来,粗糙的手抚着她的发丝,是我,我还活着
萧珩环顾四周,此处不是叙话之地,随我来。
父女二人这才收拾情绪,拓跋硕捡起斗笠,跟着上了马车,马车快速驰到清苑门口。
老刘一早便在门外候着,见多了个人,也不多问,招呼仆人把人行李卸下。
三人一进院子,长宁便迫不及待拉着拓跋硕说话。
父女久别重逢,萧珩也不好打扰,只是守在外头。
阿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以为你
面前的男人,刚四十出头,正值壮年,鬓发却已然花白,长宁便眼睛酸疼。
拓跋硕何尝不难过,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阿爹其实一直都活着。
那你这些年话至此处,长宁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阿娘呢?还有弟弟呢?
拓跋硕和沈氏失踪之时,小皇孙刚出世。
拓跋硕低下头,语气哀哀,当日船舱起火,迫于形势我只得跳入湖中自救,那时我以为他们只是冲着我一人来,为了安全,便将你阿娘和弟弟留在另一条船上,谁知后来又出现刺客,混乱间,只瞧见你阿娘抱着你刚出世的弟弟一同落入湖中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