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碰到几个实心眼,查了一轮没问题,居然想到要调取公司监控记录,我当时换标书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监控,但头天夜里我和投标人员在公司楼下交接文件的过程被监控拍得一清二楚,再加上第二天本不该参加开标的我居然直接主持了开标会议,这事儿可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好在赵明明也没中标,不然等着我的估计就不是委婉劝退那么简单的事儿啦。
总而言之,我这个行政经理的位置坐了不到半年,工资加了不到俩月,我就成功因为自己的骚操作被公司扫地出门。
可喜可贺,我居然为了在两个混账面前出口恶气,把从毕业就开始干的工作搞丢了,从此以后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我都要被自己厉害死了,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我更傻逼的家伙吗?
后悔也没用,都是自己想的馊主意。
话说回来,许新荣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愧是做医生的,虽然看的是肛肠科,可我一个人呆久了就会精神不振神经兮兮这事儿他倒发现得很快。
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看来在浴室里泡澡泡到差点把自己淹死的次数还是多了点。
不过他解决问题的思路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今天许新荣回来得格外早,我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正躺在沙发上消食,这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我本来闭着眼睛没打算理他,但听声音悉悉索索,像是不止一个人。
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一睁眼给我吓了一跳,正在换鞋的许新荣身后果然还跟了个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方坚。
给你配个专职陪护,喜欢吗?
我还正在状况外,许新荣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一只手抬起我被他亲手打断的正在静养的右脚,小心翼翼把我拉起来,当着方坚的面把我揽到自己怀里。
这就有点故意耀武扬威的意思了,微妙的幼稚。
但方坚似乎并不在意,他就这么看着我和许新荣,默默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想破头也没想到许新荣居然会带着方坚来了这里,他这是在闹哪一出:你怎么把Tony带来了?
许新荣揽着我,在我的头发上亲了又亲,显得十分爱不释手似的:这不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你寂寞嘛,给你请个人来陪你,也担心你一个人行动不便,不小心又磕到哪儿再说了,宝贝和Tony先生关系那么亲密,我总不能一个人独占你,多不好。
恶心透顶,我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原来阿恒前些日子出车祸了,难怪联系不上,是在许大夫家养伤呀,方坚也笑了,是那副用来对待客人的营业性笑容,礼貌又疏远:要不是许大夫特意来找我帮忙照顾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我实在闹不明白现在这是演的什么剧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坚看起来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和许新荣之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交流了一些什么意见?
你瞎搞什么,人家Tony还要做生意,来陪我算怎么回事,许新荣的手伸到我衣服下面,我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有些强硬地摁在原地,他的手在我的腹部慢慢揉按,情色意味十足:别闹,差不多得了。
这些日子许新荣还算客气,没再勉强,我不愿意就不折腾我,但只要在这里继续待着,这一茬就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想,怎么都躲不过去。
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不代表我有在方坚面前和他做这档子事的心理准备。
遗憾的是,许新荣的耐心似乎在今天正式宣告结束。
许新荣的手在我的肚脐上轻轻戳弄,摸索着之前被他穿刺后又痊愈了的位置:你倒是挺体贴,我能让你亲爱的Tony先生吃亏吗?请来照顾你当然是开了工资的。
方坚微笑着点点头,仿佛没看到许新荣暧昧至极的动作:阿恒放心呀,许大夫安排得很妥当哦。
我回头看了看许新荣,又看了看方坚,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怪异滋味儿。
第89章 记打不记好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许新荣的手在我的上半身左摸摸右摸摸,与其说是调情,还不如说像在掂量我这身皮肉能卖几个铜子,摸了好一会儿,狠狠在我肚皮上掐了一把,这才把手从我衣服底下拿了出来。
最近休养得还行吗?他回过身从背后的茶几上摸过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塞到我嘴里:我表现是不是也挺好的,不表扬一下我?
我当即翻了个白眼。
真不是故意的,他这话说出来就让人很难控制表情,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不舒服,好在还有一根好烟以作安慰,烟尘吸入口中,经过喉咙,一丝一丝咽进肺里,轻微的低氧感营造了一种虚假的微醺享受,而尼古丁和焦油的古怪香气拖着我轻轻飘起,平静占据了我即将沸腾的情绪。
我眨眨眼,寻思着我该说点什么顶回去才行,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说了也白说,我说的话他在他看来不是小脾气就是情趣,反正不是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
没意思。
见我被他恶心得够呛,许新荣乐了,从我嘴里拿走那根他亲手点上的香烟,就着沾了我口水的烟嘴抽完了剩下的半根烟:不说话是在生闷气啊,想说什么就和我说呀,我会听的。
你会听那真是出了鬼,再说了你当我是方坚,小心思比谁都多?
我忍住,没真说出口。
坐在我脚边的方坚也在笑,笑得我心里发毛,他出现在这里就相当诡异了,他打什么主意我也闹不清,我现在真的是给他们搞怕了,生怕紧接着许新荣之后又疯一个。
疯的是他们,倒霉的可是我。
我侧过头看着许新荣:你要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让一让,沙发上挺挤的。
许新荣眯着眼睛,油嘴滑舌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怎么会没事呢,我忙了一天回来,还特意给你带了这么大个礼物,宝贝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当然有事了。
我看看他,他看着我,我看看方坚,方坚也看着我,我夹在他俩中间,寒毛直竖。
我有点累,我先睡觉去了,我坐直身子,一只脚穿好拖鞋,准备回卧室先躲一躲:你们慢慢聊,别打扰我就行,我昨天没睡好。
还没站直,许新荣就一把拉住我,说话的调调也变得愈发阴阳怪气:现在就走不合适吧,你亲爱的Tony先生很担心你呀,这么长时间,一点宝贝的音信也没有,还好我这人细心周到,请Tony先生过来看看你,要不然人家差点就要报警啦。
眼前方坚像个不怎么精致的玩偶,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被许新荣抓着面对他坐下。
我看着不为所动和许新荣沆瀣一气的方坚,有些恼火:那我两个礼拜音信全无,你报警了吗?
没有哦,我也不知道阿恒是不是自己要走的呀,方坚摆摆手笑着回答:我有什么立场呢,我只是一个垃圾桶嘛。
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接着说道:万一阿恒的明明弟弟心回意转了呢,毕竟阿恒做梦都要哭着喊人家别走,肯定没心思和我联系了嘛。
方坚几句鬼话绝对是冲着气死我来的,给我听得眼前一黑,手脚发麻。
只能说是预料之中,我这些日子不愿意和他联系就是这个原因,这人就是个根本没法儿讲道理的玻璃心,小心眼、斤斤计较,受点屁大的委屈活像要他的命,屁用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
别斗气别斗气,都是误会,我们宝贝是好心送我回家才会不小心让车撞了,全怪我,我想让他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没让他声张,一直拱火的许新荣这会儿倒是装起了和事佬,一只手捂着我的心口,另一只手在我背后不停顺气:Tony先生,这我得说句公道话了,请你来是想让你在我不方便的时候陪陪黄先生,可不是喊你来让我的宝贝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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