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楚听冬问。
帮你拿钥匙啊。钟寻理所当然地说。楚听冬拎着书包跟药,还得托着他的腿跟屁股不让他摔下去,他还在撑伞,也没手可以用。
楚听冬无语地看着他折腾,没想到还真的勾出来了,钟寻将钥匙往他手里一递。
他指尖碰到钟寻白皙冰凉的脚,淋了雨,湿漉漉的,几乎没有一点温度,他伸手握着稍微暖了暖。
钟寻本来趴在他背上正想嘚瑟,结果楚听冬的手指温柔有力,掌心的热度烧到他脚踝,他一下子捂住嘴,耳垂红得滴血。
你怎么有这种癖好啊?他小小声地说。
我什么癖好?楚听冬问。
钟寻脚趾蜷了蜷,抵着他掌心推开,红着脸说:你不要乱摸。被握住的时候不觉得,推开才发觉原来这么冷,可惜他今晚决定当个矜持的小狗,不肯再凑上去。
楚听冬拿钥匙开了门。
家里没人,钟寻趴在楚听冬背上悄然地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吴玉兰在家,肯定能看出楚听冬是跟他一起打了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是光伤到手可能还不会被发现,额头也破了就太显眼了,他觉得很心虚。
他上楼的时候一路上都乖乖的,等去了楚听冬的卧室,一抬头突然炸了,瞪大眼睛说:谁那么臭不要脸给你送花?!
楚听冬没怎么动过客卧的装潢,甚至挪出去一些多余的家具,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比宾馆还冷淡干净。
书桌上却摆着一个玻璃花瓶,插了一枝红玫瑰,放久了花瓣稍微有些枯萎,但还是开得明烈,秾艳,柔软欲滴。
跟楚听冬性冷淡的房间格格不入。
我才走一天,你就收别人的花了,还他妈玫瑰花,钟寻简直目瞪口呆,小腹上的淤青都开始疼,你要气死我啊。
楚听冬被他使劲踹了一脚,深呼吸一瞬,将他放下。
钟寻嘴唇抿得很紧,眉头也不太高兴地拧着,抬起头看他。
楚听冬裤子上还有湿漉漉的脚印,捏着他的脸颊,垂眸看他的伤,语气淡淡地嘲讽他,真难看。
钟寻本来就不高兴,瞬间就憋不住了,特别想骂人,憋得眼尾通红。
我都这么难看了,你还捏我脸?
他说着,就忍不住开骂,傻逼,你要是瞧不起我就直说,装什么装?谁让你去找我的,我他妈让你帮你打架了吗?跟你说别管我了,你还非要管,是我求你的吗?你愿意收谁的花就收谁的花,你看不上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楚听冬不理他,盯着他红肿、还在渗血丝的脸颊,喉结滚动,终于认命似的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钟寻还在突突,被亲得一懵,有些傻气地微微张着嘴,魂都被吓飞了。
楚听冬攥住钟寻的手腕,把他堵到房门后,手臂禁锢在他腰上,顺手挂上门锁。
咔哒一声。
楚听冬比他高大半个头,影子都能将他淹没,钟寻被他的气息笼罩住,心脏不受控地狂跳。
你干嘛啊,钟寻手忙脚乱地推他,疯了吧你,我还发烧我要回去睡觉。
楚听冬被他抵住胸膛,低下头,再次亲了亲他伤痕红肿的脸颊。
对不起,楚听冬俯身,跟他抵着额头,低声说,我骗你的,一点也不难看。
直到楚听冬亲到他唇上,钟寻才浑身一凛,想要推开,又不敢动,整个人都僵住了,脊背绷得很紧。
他之前好几次心急火燎,想亲楚听冬,毕竟还有什么比亲嘴能更快地确定关系。
但想归想,莽撞归莽撞,他从来没想过真的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他以为跟男的亲嘴会很恶心,可楚听冬那么冷硬的一个人,嘴唇也是温热的,还挺软,他好像并没有那么难受。
虽然确实太怪了,他被楚听冬按在卧室门上的那只手忍不住攥紧,指尖蜷起,又松开,到底放弃了反抗。
这是他追了很久的人,能得到他的吻,不赶紧亲回去也就算了,现在拒绝,那不就等于彻底翻车吗?
只能忍着。
楚听冬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对任何人有爱这种情绪,即便动心,他的爱也应该充满了衡量。
他余光盯着那枝才过了不到两天就被忘掉的玫瑰,他想的没错,钟寻本来就是脑袋一热,就胡乱一撩,根本没走心。
他不想喜欢一个没心没肺,想跟谁好就使劲黏着谁,说不定还有点坏心眼的小狗,也不想喜欢一个直男,一点儿也不想。
钟寻浑身僵硬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亲了很久,其实楚听冬只是跟他碰了碰嘴唇,就挪开了,也许都不到一秒。
你亲我了。钟寻吞咽了一下,呆呆地说,他盯着楚听冬的脸,眼睁睁看着楚听冬冷白的耳廓变成了红色。
嗯。但楚听冬垂眸看着他,掌心抚过他发烫的脸颊,神情和嗓音都还是淡淡的。
钟寻突然趴到他颈窝,小声呜咽了一下,楚听冬揉了揉他的脑袋。
直觉诡异地告诉他此刻不应该多问,否则会后悔,但他犹豫了几秒,还是问,怎么了?
呃钟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嗫喏半晌,红着脸憋出一句,这是我的初吻。
我也是。楚听冬嘴角微抽。
我跟别人亲嘴了,钟寻还有点恍惚,抿得唇肉发烫,才回过劲来,脸越来越红,喃喃道,我不干净了。
楚听冬:
作者有话说:
稀里糊涂地勾引人vs头脑清醒地掉坑()
第30章 钟小狗
钟小狗受害者。
楚听冬身上的衣服也在打架的时候被弄脏, 他蹙眉站在衣柜前找衣服,钟寻翘着脚脏兮兮地坐在他床上,白T恤沾满泥水和血迹。
你刚才亲我是什么意思啊?钟寻非得问个清楚。
楚听冬给他找了干净的睡衣, 他也不换, 只是咬住嘴唇盯着楚听冬看。
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感觉被亲过的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他脸上的绯红就没褪下去过, 低头啃指甲,啃一会儿又抬头偷瞥楚听冬一眼。
楚听冬不回答他, 垂眸慢条斯理地扯开扣子, 有些痞气, 脸色一如既往地冷, 问他:还钻我被子么?偷我衣服?
钟寻悻悻地偏过头。
他被那目光刺得坐不住, 又躲不开, 干脆往后一倒,躺下了。
起来。楚听冬皱眉。
钟寻不但没起,还伸手抱住了他的枕头,红肿不堪的脸颊往上一埋, 拿白皙又泥污的腿夹他被子, 连血都不小心蹭上去。
他心里有点害怕楚听冬会揍他, 那他今天真的活不了了,但让他忍住不找事, 也不可能。
然而楚听冬竟然没骂他, 眼神淡淡地盯了他一会儿,就扭头去洗澡了。
钟寻得寸进尺地追过去,拧着把手, 敲楚听冬的浴室门, 小声叫他,哥,哥?是不是我今天怎么着,你都不会揍我啊?
话还没说完,浴室里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拽着他领口,直接把他扯了进去。
钟寻一懵,楚听冬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他雪白脆弱的喉结,他跟着微微仰起头,被迫吞咽,等稍微反应过来,差点一拳揍过去,又掐着手心,死死地忍住。
换个人拽他衣服,手卡在他喉咙上,他早就动手了。
他们俩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肮脏的泥水跟薄汗混在一起,外面下起暴雨,在老房子逼仄的浴室里,呼吸莫名也滚烫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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