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添香(14)(1 / 2)

嵇雪眠却不应允,不行,一板都不能打,王爷接着吩咐吧。

段栖迟从容问他,那我问你,你怎么敢带着那群废物来南疆?你不怕半路死吗?你求了宣沃三天,这三天里,你是不是在担忧我的安危?

嵇雪眠来时确实只想着社稷收归,他离开京城,京城的一丝风动都逃不开他的掌控,相信段栖迟也是如此胜券在握。

他们二人不在京城,京城竟然比他们在时还要平静,虽然不算正常,至少暂时能够安心。

段栖迟能问出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就是故意想要嵇雪眠的一句解释。

嵇雪眠心想,难不成是段栖迟这些天一直都想问他这个问题吗?

嵇雪眠不介意骗人,是,我日夜辗转反侧,就怕王爷有危险。

段栖迟眼角眉梢含着笑,不真心,但是我爱听,那就只剩下三十板了,说实话,要不是念着你对我的无情,我有多少次差点死在战场上,真叫人伤心。

嵇雪眠说道:王爷不也都一一在我身上还回来了吗?这笔账,咱们两清。

段栖迟也很大度,没错,旧账翻篇,我只问你,现如今,四下无人时,你该唤我什么?

嵇雪眠咬了下嘴唇,书道:阿迟哥哥。

真乖。段栖迟笑眯眯地看着他的遣词造句,除去二十九板,还剩一板。

嵇雪眠不理解,这分明是刻意刁难,那是为什么?

因为只写还不够,画个人可好?段栖迟屈起手,用食指一侧贴上下唇,摩挲了几下,略一思量,莫名玩味浮上笑眼,画张你自己的避火图吧。

避火图,嵇雪眠犹记得,这东西就是椿宫图的另一种说法

从前,有奴婢不知好歹地给年方十二的宣沃塞这种叠了三个人的绢子,宣沃并非不识其中意,却仍旧拿来问嵇雪眠。

嵇雪眠的脑子轰隆一下,出手把这绢丝震成了碎帛,当即叫人把奴婢拖去掌狱司关了半年,连带着打了宣沃二十个手板。

现在,段栖迟居然要把自己当做那画中人!

见段栖迟真的铺开肚兜那块红布,兀自提笔构图,嵇雪眠的脸腾的一下子变红,伸手要去扔那肚兜。

段栖迟一掌拍下他的手,半路抢了过来:我的名字还在上面,你乱丢这肚兜,岂不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肖想我?

段栖迟展开肚兜,你看,这字字句句,可都是我的名字,你要是丢了出去,你这颜面要还是不要?

嵇雪眠干脆摔笔,王爷可真是精打细算,臣认输了,但求王爷放臣一马,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好说。

段栖迟上前,嵇雪眠本就碍于他是摄政王,不能过于忤逆他,却也不由得后退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后倒去。

段栖迟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腰间系带,谁知道一扯便断开,嵇雪眠几乎是猝不及防,来不及惊呼,就被段栖迟揽住。

身边就是躺椅,嵇雪眠被段栖迟大大方方按在绣球花盛放的大绒椅面上,不得已敞着两怀的衣裳,整个人正对着帐篷门口,如果此时有任何人撩开帘子,即可一览无余。

段栖迟从他背后接近,低沉发震的嗓音如同细烟攀在嵇雪眠耳侧,除了这一件事,我没有别的所求。难道司伶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婉转情动的模样,有多勾.人心魂吗?

段栖迟绕过他肩膀,直接提笔悬腕,一眼未看嵇雪眠,果断迅速地笔下落墨,似是把嵇雪眠的每一处棱角、每一分颜色都刻在脑海里,几笔勾勒出个栩栩如生的清冷男子。

画中男子正敞.开了两条细长笔直的下肢,长发披于肩,乌黑发丝凌乱于耳畔,那双凤眸凄然泣泪,又美又烈,简直狎.昵到不堪入目。

段栖迟吹吹笔迹,像你吗?我忘了,你又没见过。

嵇雪眠别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一眼都不看未干的笔墨,他嫌脏了他的眼。

尤其他画的那么生动真实,连下面那一处和寻常男子不一样的部位,也毫不留情地仔细画明。

嵇雪眠一双手紧紧抠在桌面上,伸手就要去撕那肚兜,段栖迟怎么可能让他撕碎?将嵇雪眠调转过来,二话不说把肚兜系在他脖颈上。

嵇雪眠愣住,等他彻底在脑后系好带子,这才反应过来。

段栖迟!嵇雪眠一把揪紧落在了肩头的薄衣,肩膀都在起伏,连脖子带着脸,要多红有多红。

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平日里冷的像个什么似的艳美男子,让人只想敬而远之,亦或是折他傲骨,哪里像是现在这样,情难自控,哪怕是怒火中烧,也不是一般人看得见的。

雪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得明白。段栖迟静静说道:也许在你心里,我是拿这个秘密要挟你,其实不然。哥儿又怎么样?你不照样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若是我,一定还不及你做得好。

段栖迟一指按在美人颊上,两一只手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地去,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眸色黑沉沉的,看起来很认真。

嵇雪眠扭头,却被捏住双腮转回来,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眸盈满,盯住段栖迟那张脸,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段栖迟最怕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又平白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来。

那你还要不要给我赔礼道歉了?

嵇雪眠红着脸,等了好半晌,才闭着眼睛说道:赔。

段栖迟笑了笑,那就别动。

乍红的布料系在嵇雪眠白皙的身上,段栖迟长臂一伸,再次提笔,这里该多添一样东西。

嵇雪眠被迫感受着笔尖隔着布料落在自己身上的触觉,湿,凉,痒,细碎,他紧紧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去看。

段栖迟顿笔,果然更写实了。

我在你的膝上五寸的位置添了道白痕,从外侧一路蜿蜒到内侧,再往里看过去,越来越浓郁

别说了。嵇雪眠动也动不了,就这么保持着谁看了都血液上涌的姿态,隔着他的肋骨,好像能看见他心肺里红通通的器官,和他的人一样鲜美禁断。

好吧,那便不提了。段栖迟攥着他的手,缓缓说道:我刚刚才想起,沈敬的妻子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纹身,那是一味药材。

沈敬的妻子?

她为了这花浪风流的丈夫死守着老宅,只求丈夫肯回头看她一眼,因此,她趁着一个沈敬喝醉的夜晚,亲身给他纹上了一伞当归。

犹记得第二天沈敬醒来,竟然意外的没有生气,在学堂上反反复复看着自己那枚当归,惹得大家纷纷围观。

段栖迟半蹲着,捏着嵇雪眠的下巴,抹去他腮边滚.烫的眼泪。

我不要你思归,我要你永远记得我,永远不能离开我。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留下嵇雪眠一人失神,段栖迟独自走出帐篷,瞥了庞英一眼,居高临下的姿态。

庞英一身是汗,和沈敬齐齐跪在帐篷外,看起来谁也没占上风,不得不承认,庞英是一把使力气的好手,就是脑袋冲动了些。

庞英小心着问道:摄政王,我们大人怎么样了?

段栖迟理了理衣袖,负过手,神色冷漠,下次再想杀谁,学聪明点,别这么蠢,让你们大人替你们活受罪,他为了留你们这群废物御林军的命,可是什么都肯牺牲,今天是我,明日换了旁人呢?他还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吗?你这统领当的,太不够格了。

庞英整个人趴在地上,一直在哀哀地喊嵇雪眠的名字,对不起三个字说个不停。

段栖迟不予理睬,侧头沉沉道:林渊。

林渊立刻从帐篷后闪出来,拱手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最新小说: [历史同人] 私生子王朝 [综漫] 警视厅恋爱物语 [综漫] 与死神抢业务的日常 [历史同人] 当同人文推到秦皇汉武面前 [火影同人] 在忍者世界的永恒轮回 [综漫] 我在柯学世界当房地产大亨 [综漫] 始乱终弃了羊之王以后 眷恋她眼底的海 遗失的黄金座 一闻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