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添香(14)(2 / 2)

段栖迟回头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帐篷。

林渊刚才自然听了个十有五六,心里忐忑,生怕他家王爷真的对首辅大人不客气,到日后回了京城,朝堂之上,摄政王免不了受针对排挤。

怎知段栖迟却说道,去给我寻一根银针,三十尺细布,一碗白墨来。

第21章 休憩03

嵇雪眠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静里,直到听见闫明和灵音的声音也出现在帐篷外。

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衣裳把自己胡乱一卷,藏在了帐篷里横架着的木杆子后,木杆上挂了件镶了金绣线的麒麟宽袍,一看就是段栖迟的。

嵇雪眠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他本想把挂在身上的肚兜解下来,就怕他们突然闯进帐篷。

来不及多想,嵇雪眠不得已继续穿着这红肚兜,低低地垂着头,恨不得埋进地里去。

帐篷外的闫明对里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摄政王要银针做什么?臣那行医百宝箱里什么都有,何必劳烦林副将再去寻?

几日不见,闫明的下巴长了一圈青胡茬,灵音抱着药罐子,看起来兰慎把熬药这活儿给了灵音执掌,灵音心里通透,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各有心事的几人,乖乖的一言不发。

林渊也有点为难,多谢闫大人好意,针和细布倒是好寻,只是白墨这东西

闫明微眯了下眼,顿时心如鼓擂,白墨?银针?难不成,摄政王您要给嵇大人施墨刑!

墨刑?林渊后知后觉,心里一震,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规劝一句:王爷,请您三思啊,嵇大人那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您要是逼急了,他还不末将多嘴。

段栖迟反倒是另提一嘴,林渊,前几天叫你们做的竹筏做好了吗?

林渊忙低头,还没有,这几天竹子被水泡了怕不结实,原本今天打算做的。

嵇雪眠在里头听着,心中了然,临近攻打天华城的期限越来越近,士兵们继续补充身体所需的养分,鱼是必不可少的肉类,加上南疆这地方水流多,多造竹筏有百利而无一害。

闫明依旧坚持己见:那这药,嵇大人一定得喝。

他说完这话,脚步就开始往帐篷门处走,紧跟着脚步一顿,似是被人拦住了。

是段栖迟,闫大人留步,这帐篷里面,你进不得。

闫明难得一次寸步不让,不打算就此姑息,摄政王,您这是何意?

段栖迟似乎是笑了,你确定要进去看一眼吗?这一眼看下去,保不齐嵇首辅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闫明言辞犀利,咄咄逼人道:臣不懂,望摄政王明示,这是嵇首辅的意思,还是您一己之见?

林渊却道:大人误会了,据末将所知,嵇首辅正在午睡,您不如晚饭前再来,请回吧。

很明显,闫明并不同意,然而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不多时,嵇雪眠就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等到门帘被掀开,一丝光投进帐篷里的时候,段栖迟先是找了一圈,奇道:人呢?躲到哪去了?

嵇雪眠默不作声,再一抬头,段栖迟已经站在了他身前,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涨红的脸,我还当雪眠你长翅飞走了,叫我好找。

段栖迟长的本就俊美清贵,一双眼睛风流多情,在撑梁架上斜斜一倚,上下来回巡瞍着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嵇雪眠叫这眼神看的坐立难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撕光了一样。

正好,嵇雪眠腿都跪麻了,借着力气扶着架子,勉勉强强站起身来,帐篷就这么大,巴掌一样,我被你作弄成这个样子,还能躲去哪里?

段栖迟摇摇头,慵慵懒懒地歪着头,挑起了眉眼,怎么叫作弄?怕你跑了,我自然要留些记号才行。

嵇雪眠竖眉,一点可疑的薄红漫上眼角眉梢,却映的他眉眼如画,别有一番冷情掩盖下的风姿,王爷,私自施加墨刑是大错特错,你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啊,那又如何?段栖迟勾着他的脖子,手指扯住他脖颈后两根红肚兜带子,低低说道:我倒是不认为那是墨刑,而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美。

嵇雪眠头一次听到这种形容,不由得皱紧了眉。

段栖迟扯开他脖颈后带子,嵇雪眠本能一撤步,段栖迟揽着那把又细又韧的腰,把他带到身前来,雪眠可真乖,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种小动物。

嵇雪眠挣了两下,全是徒劳,你放手,我要烧了这肚兜。

段栖迟瞟了他一眼,烧了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在宫里烧东西是要掉脑袋的吗?

嵇雪眠不留情面地踩他一脚,段栖迟生生受下了,嵇雪眠便道:这里又不是宫里。

段栖迟贴紧他耳尖,你都说了这不是宫里,那我施不施墨刑、留不留记号,宫规也管不着不是吗?

诡辩,不许。嵇雪眠闭目。

不行。段栖迟压根是个不讲理的,他点了嵇雪眠的周身穴位,我真怕伤到你,几柱香的时间而已,且忍耐一下可好?

嵇雪眠被他倒扣着搁在榻上,就算是自己能冲破禁锢,算算时间,早就被段栖迟得手了

嵇雪眠只觉得背上一凉,衣裳尽褪。

这一时刻,他才明确的感受到,肚兜两条细细的绳从最后一根肋骨的两侧穿到身后,松垮垮地系在他的后脊梁上。

根本就是一扯就开,要掉不掉的。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紧了牙齿。

第一针蘸着白墨刺下来的时候,枕头上即刻见了血星。

只见一根银针递到他的眼前,嵇雪眠死命掐住软枕的一角,心里不甘。

若是要刺就快些,这样一针一针折磨人,实在是强人所难。

段栖迟手极其稳妥,一阵一阵刺下去,又快又准,话语却轻缓柔和,雪眠,你猜我想给你纹一个什么?

等了片刻,段栖迟更加愉悦,算了,反正你也说不出来,我索性告诉你,你听说过白色的凤凰吗?

嵇雪眠自然听说过,白凤凰,别称鸿鹄。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我没别的想要的,唯独一样期许。世人尽知,你是雪白高傲的鸿鹄,我却希望你不能飞出我的视线。

嵇雪眠习惯了忍耐,苦苦压抑着即将冲破血液的叫喊,被针刺破肩胛处的疼意,绝非他所愿。

一大片清清白白的皮肤变得鼓张易敏,两片蝴蝶骨的位置常年不见光照,敏锐细致,一触到就像是过了电。

这种钻心刺骨的灼烧,让嵇雪眠难受的喘不过气,表面上却是眸光决绝,不肯叫屈。

这种针细,不像是大刀割下的濒死感,而是先把人打个半死,再一下一下吊着他的命,让人一会儿揪一下,一直也不给个痛快。

这一只鸿鹄纹了很久很久,久到嵇雪眠近乎麻木,终于解开了定身,嘶哑着嗓子,慢腾腾说道:王爷,木已成舟,我总不能把皮剥下来,这一招,我算你赢。但你要还是个人,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段栖迟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耳后,把嵇雪眠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细细嗅着他散发着的暖融融的薄香,雪眠,你怎么越来越香了?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嵇雪眠被他搂着亲,实在是躲不开,脖颈痒痒的,后背还火辣辣的疼,这和王爷无关,谁知道是不是你的伙房弄错了汤药?你且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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