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泥土与茅草做墙的柴房,四周的杂草野蛮生长,漫过膝盖,顶上遍布青苔的瓦片,偶有缺漏。
木门仅推开一指的缝隙,从缝隙往里窥去,柴房之中却非想象之中那般漆黑。
雨停以后,天上的乌云也稀薄了。
灰蒙的天光穿过屋顶的窟窿,在柴房内洒下一道微弱的光束,暴露在光束中的是一位纤巧瘦削的女子。
“程妙生”横卧在一堆干稻草之上一动不动,她面容朝下,枯草般稀疏的长发随意散乱,混杂着血渍,潮湿粘连。
狭小的柴房之中,有大半空间堆满了柴火与其他杂物。
泥土地面坑坑洼洼,积满了浑浊的雨水,空气中漂浮着潮湿发霉的灰绿色气味。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是偶尔能听见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动物爬动或是抓挠声。
“咔嚓、咔嚓!”
挺尸的“程妙生”陡然间有了动作,她左右扭了扭脑袋,肩颈骨骼咔嚓作响。
紧跟着她一套蹬腿外加鲤鱼打挺,整个人立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
只是起来时身体晃了一晃,踉跄了下,才勉强站稳。
“程妙生”只觉眼前一黑,脑后的伤口突突刺痛。
她捂着自己嗡鸣的脑袋龇牙咧嘴,阵阵懊悔道:“哎呀呀,差点没再躺回去!”
“程妙生”摸摸后脑的伤口,表示十分遗憾。
这么大的血窟窿——
程违那个假仁假义真虚伪的小人怎的没打死她?
想来是因她命大,上辈子那场大火没烧死她,倒让她得了机遇,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