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应遇初湿淋淋的身体,眼神晦暗不明。
快进来!你们站在那里会容易被雷劈的!弗兰克看不惯这两个年轻人了,冲着他们大喊。
刚刚见识过雷电威力的他,可不敢再冒险了。
铁牢被雷电砸成几块,江继山被暂时关押在最高一级的禁闭室,应遇初负责监视他,说真的,弗兰克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福利对于一对情侣来说。
这种福利可是自己给他们的,一想到这里,弗兰克倒感觉与有荣焉。
究竟是谁发明了狱警制服这种禁欲系的东西,尤其应遇初身上这种扣子扣到喉咙上的这种黑色制服,他湿淋淋的身体贴着自己,好些温存,黑色头发也泛着水珠,薄薄的唇好似刚刚开启的花瓣,江继山在这里尝到一种极其苦涩的味道,他忍不住扣紧了他的腰,湿润的发也缠绕在他指间,江继山身上穿着丑陋的囚服,这难免有几分荒唐的浪漫。
应遇初感觉自己全身滚烫起来,像熨斗一样,快把衣服蒸干了,暗火余烬。
江继山把他抵在墙上,感觉他浑身颤抖起来。只有他知道这个人的眉眼动情时多么魅惑人心,他的身段是多么停匀合度,他的一双手轻轻拢在你肩膀上时,会让你产生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应遇初就是这样奇妙的一个人,他的五官或许不那么精致,却可以把你的灵魂深深困住,困在他冷冷清清的一笑中。
如果有上帝,这确实也是上帝的一种杰作。
江继山受他轻盈的一撩拨,便是快乐又忧愁,他在他身上得到的尽是无穷的快乐,似乎又是无限忧愁。
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迷恋一个人,他埋在他脖颈,咬开他喉咙的扣子,像初尝人间之情,臻于无上欢愉。
江应遇初的手覆在他后脑,氤氲着的语气,正搔在痒处,心里就是蚂蚁咬过。
他们的呼吸急促,动作却丝毫没有急躁,在肩膀和腹部留下的痕迹,像风轻柔的划过绸缎沙漠,温存的扬起烟尘。
裸露的山丘随着晃荡起伏,干燥的破碎的世上光色,唯有一片旖旎存在。
他们跌进春风里。
这一面是风月无边,另一处是血腥残忍,A区队长望着那满地血腥,认出了其中几具尸体身穿着狱警制服,他倒吸一口气:这群混蛋连狱警都杀了。
在一分钟后,A区再次陷入疯狂,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众人这么想。
他们疯狂奔跑着,嘶吼着要冲破那道囚笼。
狱警也不得不害怕,他们紧紧关上外面一扇铁门,身后传来砰砰声响。
黑暗中,铁门很快也被冲破。
当时警戒已经被拉响,所有能出动的狱警都跑去镇压。
弗兰克觉得自己的头发仿佛一夜间变白了。
警戒!警戒!混蛋!这群混蛋!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响,A区的大门被破了。
有人正轻轻走进医护室,绕过走廊,就是方书英的病房,他正输营养液,医生听说A区暴乱,早逃走了。
奥斯汀走到床边,拔掉了他的营养液,跟在后面的雷欧终于看清了他的尖锐武器从哪里来,那就是从他指间皮肉里长出来的。
奥斯汀,你在干什么?
抵在方书英喉咙上的武器被收回,奥斯汀回头,雷欧正走进来。
奥斯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碰他。
两个人对视良久,雷欧侧身让开一条路:你出去。
奥斯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到他雷欧身边时,他的眼神变得肃杀。
雷欧道:图卡斯是受你指使,我知道。
奥斯汀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然后走了。
雷欧心想:如果他能说话,自己肯定要挨上好多句骂。
他这个监狱的老大越来越没面子了。
暴乱很快被镇压听说锢龙山有暴乱,世界政府派了黑压压的一群部队,以往可从没有这种速度,不过以往似乎也没有这种暴乱情况。
为了惩罚这群暴乱之徒,A区所有犯人都要加刑三年,反观被关禁闭室的犯人反而逃过一劫。
沈步很快出了禁闭室。
沈步坐在探监室里,这是他第二次见他的父亲在这种不怎么舒服的逼仄小房间里。
他的父亲依旧体面,像永远不会被沾染的一座雕塑,辉煌而风光。
我当初让你到锢龙山,恐怕初衷不是为了让你来这里杀人的。
沈步道:或许,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你沈大忙人,难得抽空来。
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我们是父子。
我唯一请求你的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沈父道:你说让我代为照应一下那个叫方书英的军人,我不是照你所说的做了吗?
他现在在医护室,就是你说的照应。
我以为把你送来这里,他会很安全。
你放屁。沈步冷道。
你才放屁!沈父竟然被气的飙出脏话。
沈步却笑了,他可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父亲这样失态。这颇有成就感。
沈父也知道自己实在被气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走过风光辉煌的一生,在儿子眼里,就是一句狗屁不通。
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你不需要再呆在这里了,当初我让你来锢龙山,是个错误的决策。
不需要,那些人是我杀的。
你是因为救人,这不一样!
难道方书英不是吗?他也是为了救人,被判了二十年。
两人之间一对话总是一如既往地不愉快。
沈父临走前承诺,会关注方书英这个案件。他向沈步挑起眉,悠然道:这就是说的子债父偿?
沈步无语。
第62章 与正义的绝望
水池里的铁块被捞起来,一个磨锐的尖铁被送到狱长办公桌上。
这是在铁牢顶上发现的,很可能就是雷电击铁牢的原因。
这几个疯子。弗兰克拿起这小小的一个尖铁,揉揉眉心,将其丢进垃圾桶。
为了避免被追究责任,有时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方书英的案件被重翻上案,申诉理由也充分,结果到了出庭那日,证人平川却迟迟不开口。
平川,你说话啊。方书英双手搭在围木栏上,手铐声响。他的头上还有纱布缠绕的伤口。
当他在监狱医护室被通知自己的案件可以重新上诉时一个著名律师看了他的案件后,决定替他上诉,他的心里是多么激动,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在为他奔波,他甚至觉得世上一切事情都可以被原谅了,一切绝境都有转机,他的黑暗世界猛然射进一道光来,给了他猝不及防的惊喜。
现在一切都快真相大白,证人却缄默不语。
我不知道平川低着头,不再说话。
法官和众陪审员面面相觑,这起案件其实很简单,狱警杀犯在锢龙山是经常有的,只要证人证明嫌疑人是为了救他而杀人,加上上诉人以前在部队的政绩和人品行为,况且方书英的这位律师在业界是极有威望的,看起来一切真理和人性都站在方书英这边,完全可以假释出监狱。可是所谓证人的沉默摧毁了这种乐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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